close

攻:君行絕

受:上官謙

 

作者:無措倉惶

毫無野心的善良人士一枚,只想安樂度日,但願家宅平安,小麻煩可以有點,大麻煩別來,不偷稅漏稅,不為非作歹,咳,總之,良民一個。

 

文案:

擋在我等前進道路上的一切都罪無可赦,所以殺無赦。何人可定我等之罪,我等無罪可赦。

他看似溫和卻無情無愛,回到原點後再次和那個地方牽扯上。

他是九五之尊,一個意外遇到了那個看似溫和的人,然後...

 

相關作品:

《深淵之鐮》《染血貴公子》《暗夜君王》

 

 

序一

 

  這是地獄,紅蓮之火在大地上燃燒,破碎的金屬隨處都是,被火還有遍地的血染成了同樣的紅。這個世界沒有了活人,到處都是屍體……這是地獄。

  「都沒有找到嗎?」在這片地獄中竟然有聲音。

  「還剩下景了。」溫潤的聲音回應著前一個人。

  在這片血色的大地上,站著三個人,黑色的衣服,黑色的發,那是死神的色彩。

  「他回來了。」華麗的聲線看著快速接近的黑色身影說到。

  「怎樣?」這是第一個說話的人,黑色的發在夜風中自由的飛舞,就像墮落的黑羽。黑色的眼中彷彿沒有看到這片地獄,清晰的映著站在面前的人,俊美得叫人窒息的臉上是神一樣的笑,看似悲憫卻是絕對的無情冷漠,他是夜的寵兒,黑暗的帝王,他是帝.拉法,暗夜君王。

  已經來到三人身前的黑衣人,黑色的短髮下是一張斯文的臉,比不上面前三人的俊美,卻透著學者的嚴謹氣息,黑色的衣物穿在身上並不顯得厚重,整個人如同深淵一般深邃黑暗,有著特別的禁慾感,他是深淵之鐮——沐景,從空間中拿出一個精巧的小盒。「找到了。」他對著面前的三個人說道。

  微卷的頭髮,華美的面容是造物主的偏愛,眉眼、鼻子、嘴唇、耳朵、身形每一個細節都是精雕細琢,每一處都顯得華貴非常,滿地的慘狀都無法影響到他,他的每一個舉動都是那麼的優雅,看著他就像在華麗的宮殿參加宴會,殘酷的優雅,染血的貴公子克洛維.拜倫.海因利希。他看著沐景手上精巧的盒子用那華美的聲音說:「這就是最後一個了,真是不容易啊。」

  「是,最後的束縛了,原點可以開始運轉了。」這是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頭髮整齊的被黑色的髮帶綁在身後,俊秀的五官,溫雅的笑,似春風拂柳;說話的聲音是似雨滴水面,清雅淡然,溫潤如玉,謙謙君子是所有人對他的第一映像,那雙眼是清澈的,但是那眼底的深處卻有著和其他三人一樣的冷漠無情,修羅君子上官謙。

  「有必要回去嗎?」克洛維.拜倫.海因利希說道。

  他們四個在久遠的過去被高等位面的一些傢伙當做實驗品拉進了他們所製作的魔方中。魔方,高等位面的傑作,它被放入了所有出現在位面中的文明,科幻,魔法,武俠,異能等等,被拉進去的人先在規定的時間內學來處文明的知識,然後進行殘酷的獵殺。所有的人所來的空間時間(原點)都被魔方鎖定,死去的人原點會重新開始運轉,活著的人可以回到原點,一切都會和進入魔方的時候一樣。那些傢伙們一定想不到,作為實驗品的他們四個會組成同盟,更想不到他們可以強到撕裂魔方。

  然而,魔方並沒有完全被破環,它碎裂了,殘片落到了各個位面,他們四個的原點並沒有重新開始。原點如何他們並不在意,即使後來他們強大到可以直接斬斷魔方對原點的控制,但是他們討厭被魔方束縛著的感覺,所以他們開始在各個位面尋找碎片,將魔方還原,然後徹底的將加自己從魔方的束縛中解脫。

  「就當做休假。」帝.拉法笑著回答。「景,開始吧。」然後拿出他所擁有的碎片。

  尋找碎片的過程是不可能美好的,他們四個無所不用其極,惹了不少的仇家,他們逃亡過,險死還生,一直到他們可以藐視一切的時候,掠奪殺戮依舊是生命中的主旋律,他們並不懼怕死亡,只是長久的目標達成,這世上除了他們彼此還有什麼可以在意呢?

  「拜託了,景。」上官謙有禮的對沐景說,將他的碎片交給沐景。是空虛吧,他們沒有了目標,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們會過得很無趣,休息一下也好,原點的一些人都忘了呢,他的眼底是冰冷的寒。

  克洛維.拜倫.海因利希明白帝.拉法的意思,無所謂的聳聳肩也把碎片給了沐景。回去就回去吧,那些人已經無法傷到他了,真是無聊呢。

  沐景點點頭。

  他們在這漫長的時間裡,他們四個將科技,魔法,武技,異能整合在了一起,形成了獨屬於他們的體系。他來自科技的世界,製造修理器物正是他擅長的,他們幾個的兵器都是他打造的。克洛維.拜倫.海因利希來自魔法的世界,他天生的魅力還有在原點培養出來的言行舉止讓他成為他們的外交財務人員;上官謙是武俠世界,那個世界的內力還有對身體和植物的奇特認識成為了他們中的醫生;帝.拉法是末世異能的世界,在那個殘破的世界中長大的他,沒有對錯,只有強大,自由,這樣的他對於在各種法律和所謂道德中生活過的他們有著驚人的吸引力,使他成為了他們的領導者,在這世界上他們只承認他為領導者,只有帝.拉法有資格命令他們。

  來自科技世界的計算和分析能力,再加上來自其他文明的知識,魔方很快被修理好,漂浮在空中發出淡淡的光芒。然後被在場的四人徹底的毀滅。

  站在這片地獄中,帝.拉法對其餘三人說:「記住,我們是無赦。」然後劃開空間回到了原點。

  擋在我等前進道路上的一切都罪無可赦,所以殺無赦。何人可定我等之罪,我等無罪可赦。

  「記得聯繫啊。」難得的沐景淺笑道,然後離開。

  「後會有期。」接著上官謙也離開了。

  「都走了,休假也不錯了。」克洛維.拜倫.海因利希離開了。

  這世界終於沒有了一個活著的生命,只有火還在燃燒的聲音,混著風聲,如此的悲涼。

 

 

序二

 

  火,回到原點的上官謙看著入目的火焰,除了沒有滿地的屍體外,和他離開的地方何其相像,每個世界在毀滅的時候都是一樣。

  這裡就是他的原點,一個武俠的世界,火燒起來的地方,是他住的地方,他現在站的地方,是他曾經跳下的地方,以前的他和曾經一樣,一樣被逼到了絕路,準備從這裡跳下。可是已經不一樣了,從他再次出現在這裡的那一刻起已經不一樣了,他不再是那個溫和好欺的上官謙,他是無赦的修羅君子上官謙。

  溫和的笑意一點都沒有改變,上官謙看著燃燒的火焰,聽著接近的腳步聲還有兵器碰撞的聲音,和那個時候還真是像。上官謙想著

  源國是這個國家的名字,統治了中原三百多年的國家,發展至今依然強盛太平,萬國來朝的情況屢見不鮮。他原名君行謙,先皇長子,身份貴重,可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經不是了。

  先皇泰帝,一位還算英明的皇帝,繼位的年紀很年輕,在太后的安排下娶了一後三妃,而他的母親就是那位皇后。

  母后出生官宦人家,容貌出眾,知書達理,深受太后的喜愛,再加上背景不算太高,為了不讓背景雄厚的三妃爭奪後位,所以被選為皇后,母儀天下。父皇對母后有幾分感情,他的出生也是備受祝福,嫡長子的出生,讓他的父皇,母后,還有太后高興不已,本該是幸福的。

  三妃不久之後也陸續誕下麟兒,四個皇子的出生讓後宮熱鬧了許多。也因為三妃的背景,本該被立為太子的他,沒有第一時間成為太子,隱患就此埋下。

  母后的出生和性格讓她對陰謀不甚瞭解,母后安心的教育著他,也幸好那個時候,太后還在,一直保護著他和母后,否則,他們早已死在了皇宮中。

  帝王多情,何況是一個年輕的皇帝,不安分的心態,讓父皇很快膩了後宮的女人,一次出外遊玩,父皇認識了一個女人,並把她帶入了皇宮,一個很美的女人,艷冠天下,雍容自傲,猶如九天飛鳳一樣的女人,何其有幸得到了一個皇帝的愛情,為了她無視六宮粉黛,讓他的母后獨守宮室,也打破了後宮的平靜。父皇為了她不顧太后的反對,封為貴妃,其位只在母后之下,這個女人是鳳舞。

  自從鳳貴妃出現之後,他就很少見到父皇,因為他都在鳳貴妃那裡,母后的身份讓她不能妒,不能怨,母后把所有的心力放在了他的身上,要求著他的一言一行,他受到母后的熏陶,性子溫和,不爭不奪,按照母后的要求成為一個仁君,因為他那單純的母后認為身為嫡長子的他一定是下任的皇帝,而他本身也是這樣的認為的。

  一切的改變在鳳貴妃生下五皇子後改變,這個皇子的出生,讓單純的母后也意識到了危機,因為父皇對這個五皇弟寵愛非常,有一次言道要立起為太子。從那以後,母后變了,對他教育更加嚴格,不如意就會有一頓責打,他清楚的看著母后的改變,開始和三妃交流多了起來。

  結果,結果是三年之後的一杯毒酒一段白綾。

  那年他八歲,太后過世不久,鳳貴妃被下毒,本該死於非命,可惜他們的不知道啊,鳳貴妃的出身,沒錯鳳舞出身草莽,可是不是一般的草莽,三大宗師之一,鳳久是她的祖父。

  在這個武俠的世界裡,每個人都重視著武功,宗師代表著武功最高水平,是所有人的夢想,一個宗師擁有扭轉乾坤的實力,被歷代上位者重視著,擁有一位宗師就是擁有了一之強大的軍隊,也因為這樣歷代宗師相約不干涉朝政,可是就算如此,一個宗師的出現也讓人小心謹慎,不敢怠慢。本朝現在就只有三位宗師,一位不是源國人,一個是父皇的兄長君常恆,本該是君常恆繼承皇位的,可惜他醉心劍道,不理朝政,終於在兩年前成為最年輕的宗師,時年三十有六。還有一位被稱為第一宗師,他成為宗師最早,實力也最強,身份也最隱秘,見過的人很少。

  父皇立刻聯繫了鳳久,對於這個唯一的孫女,鳳久愛護非常,得到消息立刻趕到。宗師的實力,讓鳳貴妃獲救,可惜肚子的孩子沒有保住,也因為這個,驕傲的鳳貴妃,那個為了愛情忍受父皇有著其餘女子的鳳貴妃,不再忍受,堅決要查出是誰害了她和她的孩子。認為自己掌控全局的父皇對於這一件事也怒了,他最愛的女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差點死掉,他怎麼能不怒。

  雖然鳳久的身份知道的人不多,但這一次的救助讓兇手知道了,一位宗師誰能惹,一切的證據都被他們偽造。查到最後的兇手是他的母后,他就在那裡,聽著鳳貴妃憤怒的質問,感受著一位宗師冷酷的殺意,看著三妃眼中的嘲諷,父皇憤怒的下令母后自裁,母后的申辯著,可是沒用。

  母后最終還是自裁了,一杯毒酒解脫,念在一點血脈之情,念在他的年紀尚幼,父皇沒有處死他,只是剝了他名,奪了他姓,貶為庶民,趕出皇宮。帝王無情,他那時就深刻的體會到了,夫妻、父子什麼都不是,說翻臉就翻臉。

  被趕出皇宮只有月餘,他就被追殺了。一個嫡長子,就算被廢也會擋著一些人的路,何況萬一被查出是被冤的,更麻煩,斬草除根,追殺開始。

  八歲的他被逼到斷崖,跳了下去,很幸運的是他沒死,那些人認為一個八歲的小孩絕對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村後,沒有多做搜查。所以他們不知道崖頂下被樹遮擋的地方,有一個平台,被經年累月的落葉鋪滿了厚厚的一層,他落在了這裡。開始了生活。

  平台後是一個山洞,有人住過,他自幼讀書,牆上面的字他都是認識,這裡曾經的主人是個大夫,因為被仇家追殺落崖,活下來後沒有在出去,就在這裡定居了,和他很像的經歷。

  皇家的教育少不了武功,這也是他能在追殺中,被逼到這裡的原因。他看著牆上的字,知道這位大夫在這裡創了一門輕功,方便出入斷崖,他也就學了。對於外界的害怕擔憂讓他定居下來,幸好這裡有水有些果樹,上一任主人也留下了些衣物,還把自己的經驗寫了下來。

  過了幾年,他的輕功進展不多,上下懸崖沒有問題,他找到了這個大夫在山谷的木屋,看著那位前輩留下的醫書開始了學習。在學習中他知道這位大夫的醫術相當不錯,即使這位大夫已經不在了,他還決定拜這位大夫為師。

  在他二十歲那年,因為他的外貌已經沒有小時候的樣子,也就不擔心被認出,出了山谷,進入了小鎮,用藥材換了些銀錢,上了一個酒館吃飯。聽著說書人的說書人說書,說的是本朝的傳奇,那位鳳貴妃,出生神秘,艷冠天下。

  他才知道自他被趕出皇宮後,那位鳳貴妃被立為皇后,代替他的母后母儀天下,她做的很好,輔助皇帝,可惜因為這樣鳳舞的威望越高,有人越不開心,鳳後再次被下毒,上一次因為鳳舞的武功拖到了鳳久來到,也因為那次鳳舞的武功全失,也因為這次鳳後知道了他母后是被冤的,一生驕傲從不認錯的鳳舞第一次知道自己錯了,劇毒攻心,就算鳳久和君常恆一起也救不了,臨死前,要皇帝答應,恢復母后的尊號,找到他,彌補他。皇帝答應了,母后進入太廟,尊號恢復,父皇昭告天下,封他為信王,只要他回去,而真正的兇手三妃也被賜死,只可惜三妃背後的勢力父皇不能動,三位皇子留下,繼承權依舊存在。父皇過世後,鳳後的孩子,五皇子繼位,號開帝。

  他的心情抑鬱,走出飯館,不小心進入了青樓,遇見了一個被拐入青樓的孤女,她和母后有點像,他決定救她,而且把她帶入了他居住的地方,認她為師妹,照顧有加,也打消了回去的念頭,那樣詭詐的世界,他不想再經歷了。

  如此又過了三年,他的師妹在他的照顧下,沒有了那時的愁苦,很開心的生活著,但是谷底的生活對這樣一個花季少女老說,太過苦悶,所以師妹私自離開,他看到書信也沒說什麼,想著總有一天會回來的,可是他等到的不是師妹,而是一群殺手。這個谷底只有師妹和他知道,而且這些人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就連師妹他都沒有告訴過他真正的身份,那這些人為何回來?

  他的武功沒有多高,根本擋不住這些人,一把火他們燒了他的住所,依仗著自己的輕功,他擺脫這些殺手,來到了崖頂,他曾經跳崖的地方。然後,進入了魔方。

  魔方的生存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在一次次生死戰鬥中,他開始學會冷酷,臉上的微笑沒變,依然是溫和的,可是眼底已經是無情。然後認識了帝,景,克洛維,一起破碎魔方,一起找尋魔方的碎片,一起逃亡,一起戰鬥,他們是他唯一的同伴,唯一信任的同伴,除了他們他還有什麼。

  帝提議回來休假的,他才想起,在他的世界還有一個疑問。在魔方度過了那麼久,他早已明白告知那些殺手山谷位置的應該是師妹,可是她為何要這麼做,不過答案是什麼都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不在乎了,至於那位師妹,螻蟻罷了,他不會刻意尋找,遇到了再說吧。

  這一次就休息一下吧,能不殺人,還是不殺了,他可是無赦中難得的和平份子。不過就算他自己這麼想,找死的人還有的。

  看著已經來到身後的殺手,上官謙轉身,溫雅的笑著,冷酷的劍光閃過,將殺手們全部解決,這些殺手到死都沒明白,為何剛才被他們逼得走投無路的人,會突然有了這樣的實力。

  彈出熾白的火焰,將屍體化為灰燼。上官謙離開了這裡。

  山風掠過山頭,捲起塵埃,此地什麼都沒留下。

 

 

第一章

 

  鄆城,一座離京城不遠的城市,與京城來往快馬只要兩天就可以一個來回,景色秀麗,有著幾分江南秀色。夜晚的鄆城靜靜的只有這裡一處熱鬧著。因外這裡是百花樓,一座青樓,白日清靜,夜晚喧鬧的地方。

  百花樓是這個城市第一的青樓,名字是俗氣了點,可是卻名副其實,這座青樓的女子,加上服侍的侍女,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個,個個以花為名,百花之名,由此而來。而這百花樓的頭牌,自然是花中之王的牡丹了。

  多少男人千金擲出,只為求得見這牡丹一面,可想而知著牡丹是如何的國色天香,艷冠群芳。

  而現在這讓男子癡迷的牡丹卻靠在一個男人的胸前,雙目迷濛,眼帶媚意,嬌喘連連,青絲散開,纖纖酥手拿著一杯酒往身邊的男子的嘴邊送去。

  「牡丹,我要的不是這種喂法。」曖昧的在牡丹的耳邊說著,惡意的牡丹的耳洞中吐了一口氣,離開前舔了牡丹的耳垂,讓牡丹的身子不由顫了一下。

  「鳳公子,你真壞。」牡丹對著男人撒嬌,這個男人是要的是嘴對嘴餵他。

  「你不就喜歡我壞嗎?」鳳公子對著牡丹說,手還在牡丹身上滑動著。

  「鳳公子……」牡丹的語氣不穩,那手在她的身上點著火,心中的火也跟著點燃。牡丹的臉頰泛著紅,被男人抱著上床,床幔放下,燭火搖曳,一室曖昧呻吟。

  雲雨過後,牡丹癡迷的看著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是半個月前出現的,在這男人出現前,她一直都潔身自好,認為天下男人沒一人配得上她,即使淪落青樓,她依然如此驕傲著。可是這個男人的出現,將她的這種想法徹底打破。

  她永遠都記得,那天這個男人出了一萬兩銀子見她,她本以為又是一個有錢的滿肚肥腸的有錢老頭,或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褲公子,可是他進來的時候,她看癡了。

  劍眉鳳目,挺直的鼻樑,性感的薄唇,整合起一張俊美的容貌,比起女子更甚幾分,卻不會被錯認性別,因為那雙傲然的鳳目的,一襲白衣,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不足以形容,氣勢出眾,貴氣凜然,在青樓多年,見過不少人物,可是和這個人一比全部落了下風,世上竟有如此樣貌氣質的男子。

  那一天他沒有碰她,和她聊著,博學的讓自認才女的她汗顏不已,終於淪陷,清高自持的她自己都無法相信,她就在短短的五日之後把身子交給了他。從那時起每時每刻無不盼望著他的到來,和她以前最看不起的女人一樣,卑微的等著,盼著,再也看不見其他的人。

  「鳳公子,奴家想要贖身。」牡丹對鳳公子說道。

  「哦,有誰看上你了。」鳳公子不在意的說,皺眉推開身上的女人,起身穿衣。在歡愛前他不介意女人往他身上靠,那是情趣,但是之後他很不喜歡女人黏在他身上,他身邊的女人都知道,歡愛過後,他都會離開。

  「鳳公子,可否娶奴家為妾?」牡丹害羞問,鳳公子應該是喜歡她的吧,否則也不會來此,與她歡好,她容貌出眾,雖然出身青樓,在鳳公子出現前也是清清白白的,鳳公子氣質高貴,出手大方,應該不是普通人家,這樣的她一定做不了正妻,那她就做妾,這樣一則可以給鳳公子留下她有分寸的形象,二則以她的容貌才華,正妻一定比不過她,就算鳳公子有正妻一定也不討鳳公子喜歡,否則,鳳公子怎麼會出現在青樓。

  「娶你做妾?」鳳公子轉身看著床上含羞的女人。

  「是啊,為了鳳公子,奴家甘願為妾。」牡丹含情脈脈的說。

  鳳公子的笑意未減,穿好衣物對牡丹說,「我以後不會再來了。」也差不多了,這個女人他已經膩了,原本以為是多難搞的女人,沒想到很簡單啊,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鳳公子……」牡丹難以置信的看著鳳公子,她剛才可是聽錯了。

  「剩下的你處理。」鳳公子對突然出現的人說著,這種小事,交給手下就行了。

  「是。」來人領命。對於主子的這些事,他已經習慣怎麼處理了,唉,他的主子到處留情,卻是無情,看,又有一個愚蠢的女子淪陷了。

  鳳公子沒在屋裡停留片刻,看都沒看剛才還濃情蜜意的女人一眼,走出了百花樓,上了馬車,離開。

  馬車慢慢的行走著,鳳公子靠在軟墊上,想著事情,突然一陣心悸傳來,疼痛開始蔓延,該死的,又來了,鳳公子艱難的拿出一藥瓶,倒出一粒藥往嘴裡送,盤坐運功,煉化藥物,因為疼痛,他渾身冷汗,濕透了衣裳。

  一個身影出現,默默的守護著。

  好一會,鳳公子收功,恢復正常,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除了汗濕的衣服在訴說確實發生過什麼。

  「主子,您沒事吧?要不要通知……」出現的身影問著。

  「不用,這些藥還有用。」鳳公子拒絕。

  「屬下無能。」身影俯身請罪。一年前就是他跟隨主子,卻還讓主子身重奇毒,如果不是主子武功高強,還有兩位宗師的幫助,主子絕對不可能活到今天,都是他的錯。

  「相思的毒不是那麼好解的。」相思入骨,纏綿悱惻,兩大奇毒,一直是江湖人的噩夢,它們沒有解藥,就算是百毒不侵的人也擋不住這種毒,它們不是立刻斃命的劇毒,而是讓中毒者受盡痛苦,忍不住自殺。一百多年前自它們出現以來,就沒有人得到過解藥,中了它的人都是自殺而亡,有藥物可以緩解痛苦,但是那樣珍奇的藥物一般人怎能得到。如果不是因為他有兩位宗師為他去除毒性,他絕對撐不過,不過就算這樣,相思之毒也沒除完,性命,武功沒有問題,可是不時就要受到劇痛之苦,因為藥性解了大部分,所需的藥物倒不必都是稀有的東西,身為皇帝的他坐擁天下,珍貴的藥材不少,可以保證他百年使用,在劇痛來臨之時,用藥物壓住痛苦。

  沒錯,這位鳳公子就是當今天子,開帝君行絕。時年二十二的君行絕登基九年,英明果斷,登基之時,三妃所出的皇子不服,陰謀叛亂,在鎮王君常恆的幫助下,被他鐵血鎮壓,三方勢力也被剷除,他的皇權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年輕就不喜歡困在宮裡,化名鳳絕出入江湖,一身兩大宗師調教出來的武功,在江湖中罕有敵手,有人說他是第一宗師鳳久的徒弟,他沒有反對,還說這是事實,而多年來鳳久也不曾找過他麻煩,江湖人認為這是真的,都稱其為鳳公子,在江湖中吃得開。也讓一些想打鳳久主意的人找上門,特別是魔教,陰魂不散,使出各種手段,想要他拉進門內,可是一直沒有成功。

  一年前,一個魔教子弟得到了相思這種奇毒,想用這種藥物控制他,這個魔教人想的是,以魔教的實力足以提供壓制相思的藥材,那麼鳳絕還不乖乖聽話。這個魔教的人還是有些頭腦,相思無色無味,根本發現不了,難的是要怎麼給鳳絕下毒。沒想到,還真的給他找到了機會,鳳絕中毒,一國之君怎麼會加入魔教,這位叫囂的魔教子弟被鳳絕殺了,魔教也被憤怒的鳳久剷平,以前不信的人,現在都信了,鳳絕是貨真價實的第一宗師鳳久的徒弟。

  自那次以後,君行絕由以前的獨來獨往,變成多人跟隨,影衛不說,武功高強的護衛也帶幾個。鳳久和君常恆知道他們管不住君行絕出不出門,但是帶些人就一定要的,如果不帶,那就不准出去,對於兩位教他武功的長輩,身為皇帝的君行絕還是敬重的,對於他們的話不能不考慮。然後江湖上人都知道,獨來獨往的鳳公子家世不錯,不行,你瞧,那輛馬車,豪華不?那些護衛,都是一流高手。家世不好,哪可能有這些。不過,就算是江湖的萬事通,也打聽不到,鳳絕究竟是那個豪門世家的。

  天上一個霹靂閃過,滾雷陣陣。車伕連忙揮起馬鞭,趕快催促馬兒快走。可是來不及,不一會,雨就下大了,淅淅瀝瀝的打在馬車上,發出嗒嗒的聲響,天上的雷電閃爍不停,這是一場暴雨,一時半會是不會停的。

  君行絕拉開簾幕,看了一眼,真是壯麗的景致,黑壓壓的天空中,銀色的龍耀動著,時不時的炸雷在耳邊轟鳴,大地跟著顫抖,那是龍的威嚴。看著這一切,君行絕沒有一點害怕,反而挑釁的看著天空。朕是天子,有何可俱的,總有一天朕會讓天都誠服在朕的腳下。

  或許察覺了君行絕大不敬的想法,天上銀龍翻滾的更厲害,雷聲也越來越大,想要叫君行絕知道自己的罪有多重,可惜君行絕不會明白,放下簾幕,將外面的景致隔絕。

  憤怒的銀龍翻騰著,這樣大不敬的人應該受到懲罰。一道閃電劈了下來,人沒事,可是駕車的馬被劈死了。

 

 

第二章

 

  馬被雷劈死,倒在地上,馬車也跟著晃動了下,車伕還有趕上的在青樓的那個護衛,連忙穩住車身,不驚擾到主子,做完這一切之後車伕連忙回稟到,「主子,馬被雷劈死了。」

  「哦。」車內的君行絕只是一個輕聲,沒有任何示下。

  「主子,這雨太大了,不好走,這裡正好有一戶人家,請主子委屈一下,暫避一晚。」趕來的護衛名叫杜成,能力不錯,深得君行絕的信任。

  「准。」君行絕同意。

  在馬車內的護衛幻影從車中取出一把雨傘,下車,為下車的君行絕撐傘。幾人來到這戶人家,幻影收起傘,站在君行絕的身後。

  杜成上前用門環敲擊大門。

  君行絕打量一下這戶人,門前沒有任何擺設,幾階台階,棕色的大門,銅製的門環,由此可以看出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可是家境也不錯,否則也不會再鄆城有一座這樣的宅邸。抬起頭,看了眼門匾,上官兩字刻在上面。

  杜成的敲門聲,驚擾了這家人,以幾人的聽力,很清楚的聽到來者嘀咕的話語,「這麼晚了誰還敲門,如果是平時保準聽不到,可這雷打的也嚇人,一陣陣的,人都嚇醒了。」隨著嘀咕的話語,門打開了,一個憨實的老漢打著燈籠看著他們。

  「深夜打擾,十分抱歉。」杜成拱手,有禮的說道。

  「那個,你們有啥事?」老漢問道,這幾個人他從沒見過。

  「是這樣的,我們的馬車壞了,這樣的大雨天是在無法趕路,不知能否借住一晚?」杜成說出目的。

  老漢仔細的打量著杜成,又看了眼幻影和車伕,目光停在了君行絕身上。君行絕已經習慣了別人對他發愣的眼神,以他的外貌很正常,可是讓君行絕驚訝的是這個沒見過多少世面的老漢很快就回過了神,嘴裡嘀咕著,「好俊的人,和我家公子差不多了,不過還是我家公子看起來舒服。」

  然後目光再往後,藉著不時閃爍的閃電光芒看到了路邊被雷劈死的馬,老漢又低身說道,「沒騙人,不過也真倒霉,出門被雷劈,幸好人沒事,不會是歹人吧?可是長得不像啊……」

  「老伯。」杜成出言提醒他們還在這呢。

  「啊,我去問問公子,你們等等,我家公子的心腸很好的,一定答應,你們等著。」老漢重新將門關上,去問公子去了。

  「主子,……」杜成擔心的看著自家主子,要知道主子的身份還沒吃過閉門羹呢。

  「沒關係。」君行絕無所謂的說,別人又不知道他的身份,他總不能把刀架在別人的脖子上說,我要在這住一晚吧。而且這老漢還是很細心的,先看看他們是否是惡人,不過也天真,惡人能從臉上看出來嗎?這老漢倒是本分人,知道通知主人,不隨便做主放人進門。不過,他很好奇老漢口中和他的公子,心善還不知道,樣貌一定不錯,從那個老漢很快從他的樣貌上回神,還有口中的話語可以看出這位公子的樣貌一定不比他差,能和他在外貌上一較高下的人,說老實話,這麼多年他還沒見過呢,要知道他的外貌遺傳到父皇和母后的優點,父皇的樣貌是極好的,要不然也不會讓他艷冠天下心高氣傲的母后愛上,甘願入宮,與人共侍一夫。心裡難免有些好奇,能和他比的長相是個長得怎樣?

  很快,門再次開啟,老漢對他們說,「你們進來吧,公子同意了。」

  「多謝。」杜成道謝。

  「用不著,用不著,出門在外誰不會遇個難處。」老漢憨實的笑著,把門開大,讓幾人進門,對跟在身後的一個人說道,「大力,去把客人的馬車弄進來。」

  「好的,爹。」叫大力的人走向門外,和老漢一樣憨實的臉,黝黑的皮膚,看年紀不過十七八歲,長得很是壯實。

  車伕跟著想要幫忙,卻見那個愣頭小子拿起套馬的韁繩裹在身上,把馬車拉動了。如果沒有武功做到這種事是很費勁的,沒想到這樣一個愣小子做的如此輕鬆,君行絕一行的眼力當然看得出大力沒有一點武功,那就是天生神力了。

  「嘿嘿,老漢這兒子也就這傻力氣。幾位公子,進來吧。」老漢招呼著。君行絕一行跟著走,老漢一路嘮叨著,「這裡還是第一次有客人來,我家婆娘和閨女都在收拾客房,這雷打的,人都被吵醒了,不過也因為這個公子也醒了,否則,我家閨女一定會埋怨我打擾公子。人家都說兒子好,我到說閨女好,兩年前,我那傻兒子一病不起,家裡又窮,哪能給他看病,我家閨女,瞞著一家到人市上想把自己賣了換點錢,你說,如果遇到歹人怎麼的了,不過,老天開眼,遇到了公子,還把我一家都接到這工作。幾位公子,你說,世上咋有我家公子這樣的好人。」老漢一臉感動的對他們說道

  「確實難得。」君行絕回答道,沒有不耐,從這老漢的話中,倒是知道了不少信息。這老漢是一個知恩的,把這位公子捧得天下絕無。

  「那是,我家公子脾氣好,樣子好,如果參加那個什麼,科,科.」老漢對於那個文縐縐的詞,一時忘了怎麼說。

  「科舉。」杜成幫著說。

  「對,就是科舉,我家公子如果參加那個科舉,絕對是狀元。」老漢接著說下去,穿過迴廊,幾人就看見了房子中有著燭火。「幾位客人,這只有兩間客房,你們就擠一下吧。」

  「無妨。」君行絕開口,打量了一下房間。很簡單的房間,看得出沒有人住過,一個小丫頭正在鋪床。

  「閨女,客人來了。」老漢對正在鋪床的小丫頭說道。

  小丫頭轉身,長相不是特別出色,卻看著舒服,透著鄉下人的樸實,不過雙眼卻是靈動。

  「幾位公子,我娘去為你們燒水去了,床都鋪好了,你們看看還需要什麼不?」小丫頭說著,話中沒有多少尊卑,很是隨意。

  「不用了,多謝姑娘。」杜成再次道謝。

  「別姑娘的叫,公子都叫我晴兒,你們也這樣叫我就行了。」小丫頭聽著姑娘的叫法有些羞意。然後看到君行絕,眼睛愣了一下,「哇,我第一次看到和公子張得一樣好看的人。」小丫頭大驚小怪。

  第二次了,君行絕再一次聽到有人把他和那位公子放在一起。

  「丫頭,叫啥呢?來幫忙?」一個身材有點胖的婦人,端著熱水進門說著。

  「娘。」晴兒上前幫忙,端過水,視線對著君行絕 「你看這位公子是不是和公子一樣好看。」

  這位婦人看了看君行絕,同樣愣了下,很快回神,「還真的和公子一樣好看,我本來以為公子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沒想到這位公子也不差,不過,還是公子看著順眼。」婦人不怕得罪人的說。

  「對,還是公子好看得多。」晴兒很是贊同。

  「好了,你們兩個,讓客人休息吧。」老漢對著自己的婆娘和閨女說道。然後對君行絕一行說道,「客人,你們就休息啊。」

  「感謝老伯了。」杜成上前塞了幾兩碎銀。

  「這,這使不得,」看著塞在手裡的銀子,老漢連忙拒絕。

  「使得的,我們大半夜的吵了你們,還勞煩你們一家招呼,我們身上也沒帶什麼,只有這個,權當謝禮。」杜成對於這一套很習慣了。

  「那,那,我老姜就厚顏收下了,有什麼事你們喊一聲就行了,我們住的離這不遠,你們聲音大點我們都聽得到。」老姜接過銀子,態度慇勤了點。

  「勞煩了。」杜成再次說道。

  「對了,這個房間的被子是我家公子的,你們要小心的用,不要弄髒了了,弄壞了。」晴兒出門前對著幾人打著招呼,如果不是因為被子不夠,她才不會用公子的被子。

  姜老漢一家離開。屋內只留下君行絕一行。

  「主子,您休息吧。」杜成和車伕告退,去另一個房間。

  身為影衛的幻影服侍君行絕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消失在房間裡。

  君行絕躺在床上,原本以為這樣的地方,這裡的床鋪絕對比不上宮中的舒適,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躺下之後才發現雖然比不上宮裡,卻意外的柔軟,很舒服,被子帶著特別的味道,即使身為皇帝也從來沒有聞過這樣的味道,有著淡雅,有著清冷,有著出塵,特別的味道,屋外,雷聲小了,雨淅瀝瀝的下著,可能是因為剛才發作了一次,有些倦了,君行絕很快就合上了眼,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夢。

 

 

第三章

 

  磅礡的雷雨在天亮的時候已經變小了,當君行絕起身的時候,太陽已經出來,空氣清新。出門在外,服侍他的人就是幻影。當他起身的時候,幻影也出現了。

  「公子,起了沒?」門外那個叫晴兒的丫頭的聲音叫道。

  幻影開了門,看著端著熱水的晴兒站在門外,很精神的對著他們說,「公子起來了,我把熱水送來了,我娘在弄早飯,一會就送過來。」

  幻影伸手想接過熱水,晴兒退了一步,理直氣壯的說,「這是我的工作,你別想和我搶。」很有氣勢的瞪著幻影,一點都不怕冷冰冰的幻影。

  「晴兒倒是不怕他啊。」這時杜成也打開了房門,看著瞪著眼的兩人。與他同房的車伕李毅早已起身,回去牽新馬過來。

  「他有什麼可怕的,閻管家才可怕呢。」晴兒不屑的說道。

  「閻管家是?」杜成有意的問。

  「公子的管家,」晴兒看了看四周,沒人,才放心的說道。「我跟你們說哦,閻管家很可怕的。」

  「他做過什麼,讓你這麼害怕。」杜成好笑的說,這丫頭那小心的樣子真的很可笑。

  「他沒做過什麼。」晴兒老實的說,閻管家除了公子之外什麼都不理的。

  「那你怕什麼?」杜成在問。沒做過什麼可以怕成這樣。

  「不知道,我看到閻管家總是心裡發虛,毛毛的。我娘他們到沒這感覺,說那是面冷心熱的人。」晴兒走進門,放下熱水。

  幻影服侍君行絕,晴兒整理床被。

  「我想見見你家公子當面道謝。」君行絕帶著魅力十足的笑對晴兒說。

  晴兒的臉紅了紅,這公子笑起來還真好看,讓人的心怦怦的跳。

  「我,我去問問。」晴兒有些慌的說,跑出門。

  主子的魅力還真是厲害。看著的其他兩人感慨,連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都抵擋不住。

  「晴丫頭跑啥呢?」端著早飯的晴兒的娘親看著晴兒的身影疑惑的說,不過也沒多問,把飯菜把在桌上,就離開了,她還有事要做。

  沒多久,晴兒又跑回來。

  「我家公子說道謝就不必了,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晴兒對君行絕說道。

  「是嗎。」不見嗎?他並不是真的想要道謝,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一個能在長相上和他相提並論的男人。

  君行絕慢慢的吃著,動作優雅。看得晴兒發楞,這人還真是和公子有得比,連吃飯都一樣好看,她怎麼都吃都做不到這麼好看。

  等著君行絕吃完,晴兒麻利的收拾桌子。然後晴兒用給他們倒了茶。

  褐色的茶水,端到嘴邊,沁人的香氣撲鼻而來,精神為之一震,君行絕品了一口,進嘴微微的苦,在舌尖悄然的變化成甘甜,嚥下喉,進入肚,渾身的毛孔舒展,想要乘風歸去。「好茶。」君行絕忍不住讚道,他坐擁天下,天下珍品沒有得不到的,平時飲用的茶無一不是世間難求的極品,但是不管怎樣的茶都沒有現在這茶的滋味,可以拂去煩心瑣事一樣,讓人忘塵無憂。

  「這是什麼茶?」杜成也喝了一口,這茶,他都不知如何形容,跟在主子身邊他的見識也不少,好茶當然也喝過,但是這茶是不一樣的。

  「公子說是滌塵。」不喝茶的晴兒,不明白這幾人奇怪的反應,這茶是很香的,每次公子泡的時候,就連她都想嘗一口,不過沒喝,像爹說的,他們喝了也是糟蹋,不過這只是茶而已。

  「滌塵?名副其實。」滌洗人心,拂去塵埃。君行絕再次讚歎,會喝茶的人都說茶可以滌洗人心,可是滌塵茶連不懂茶的人都可以感覺到那滌洗人心的力量。原以為自己已經有了天下所有的好東西,沒想到還漏了這茶,回去問問那些主事的,怎麼會漏了如此好茶。

  「哪裡有賣的?」杜成接著問,他一定要買很多,看主子的樣子,肯定會把這才列為貢茶,這次不買,以後可就很難喝到了。

  「不是買的,這是公子自己弄的茶。除了公子之外我們都不喝茶,這茶是我把公子剩下的茶再泡了遍。」晴兒誠實的說道,她問過的,公子的茶都是自己弄的,外面沒賣的。他們一家都不喝茶,爹說他們是粗人,又不是那些文人,懂得什麼是好茶,他們喝喝涼茶就行了,像滌塵這樣的好茶他們不能喝,否則就是糟蹋了。因為一直都沒客人,也沒備茶葉,看到公子早上要倒的茶葉,她就自作主張的泡了一壺。

  「你說這是剩茶?」杜成指著茶水問道,剩茶也能這麼香,那新泡的又是怎樣的味道,光是想,杜成彷彿聞到了比這還沁人的香氣。

  幻影的臉色有些難看了,他不懂茶的好壞也知道現在他們喝的茶很難得,可是這晴兒竟然拿剩茶給主子喝,幻影不知如何反應,痛斥,可是別人也是好意,不責問,可是他主子的身份那樣尊貴。

  君行絕的表面還是鎮定,心裡卻想著,真是想不到他貴為九五之尊,竟然會為一杯剩茶如此陶醉。不過這茶確實是不錯啊,自中毒以來,總覺得身上有些不適,雖不會造成什麼麻煩,但是總覺的身子沉重了些,喝了這茶之後,這種感覺淡了幾分,舒爽了些,很久沒感覺過這樣的輕鬆。茶是好,可這畢竟是剩茶,即使茶好,他的自尊也不允許他再喝,看來只能和這家主人打好關係,看能不能弄點這茶。

  杜成倒是毫不在意,自個喝著茶。幻影看著主子沒動,也沒再喝。

  君行絕起身,想要走一走,走了幾步,要到門口了,熟悉的心悸傳來,腳下一個踉蹌,一手打在門上,不讓自己跌倒,熟悉的劇痛襲來,連忙用另一隻手拿出藥,靠在門上,倒出一粒,放入嘴裡,撐著運了輕功,轉瞬回到椅子上,調息起來。

  看到主子的動作的幻影和杜成連忙起身,護衛著,不敢驚動,臉上慌張。杜成是知道主子中毒的,幻影知道主子昨天才發作了一會,怎麼又發作了。

  晴兒看著三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當看到君行絕吐出一口血的時候,晴兒也慌了,匆忙跑出門,喊著,「公子,有人吐血了。」

  杜成和幻影擔憂的看著,卻不敢亂動。這,這怎麼辦,他們兩人不懂醫理,可是也知道在調息的人是不可以打擾的,可是主子吐血了,這,究竟該怎麼辦?

  李毅在這之後不久回來了,後面跟著大力,到了門口李毅就看到自己的上司杜成臉色難看,主子的嘴邊還有血跡,很明顯在運功療傷,李毅並不知道君行絕早已中毒,以為有人謀害主子,凶狠的轉身對著門外的大力出手,杜成看到卻來不及阻止。

  眼看大力就要死於李毅掌下,一個人影出現和李毅對了一掌,李毅退了幾步也無法慢下步伐,在退到門口的時候,兩手撐在門上,才沒有再退,一臉駭然的看著來者,要知道他的武功在護衛中也是有數的,沒想到會被人一掌逼退,要知道剛才他是動了殺心,手上的功力是用了十成。

  杜成和幻影也看著來者,君行絕在調息了一下之後,也恢復過來,睜眼,剛才的響動他也聽到了。

  來者有著嚴肅的五官,冷硬的線條,沒有半點表情,無喜無悲,不動如山,一雙眼睛看著人沒有任何波動,即使李毅剛才差點殺了大力,這雙眼中也沒有一點憤怒和殺意,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李毅沒有轉身,不知道君行絕已經醒來,忠心的他,沒有多說一句,再次向來者攻擊,而這一次,杜成不想阻止,因為來者的武功很高,他要探一下底。君行絕也是這個意思,擦去嘴邊的血跡,看著李毅和來者。

  「閻管家小心。」大力擔憂的叫道,道破了來著的身份。

  原來這就是讓晴兒害怕的嚴管家。確實長得可怕,說實話這嚴管家長得不難看,可是不知為何總讓人有種害怕的感覺,因為那嚴肅冷硬的氣質,還有沒有波動的眼。

  對於李毅的攻擊,閻管家毫不在意,一個揮袖就又把人甩了出去。李毅倒飛出去。杜成和幻影在心中估量自己是不是對手。

  君行絕眼中閃過精光,這嚴管家的武功相當高,還看不出高到什麼程度,但是絕對比他的影衛強,一個管家就有這樣的武功,這戶人家到底是什麼來路。相貌不輸他的公子,稀有的好茶,武功高強的管家,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頑強的李毅再次再起,杜成不能不開口了,對於自己忠心的屬下,他不能讓他找死。

  「住手。」杜成命令著李毅。同時另一聲音也響起。

  「閻羅。」聲音溫雅悅耳,聲量不比杜成大,但在場的人都聽到了,不是命令,只是簡單的叫喚,就讓那嚴肅冷硬的男子眼中流轉了波動,注入了人性。

  「主人。」閻羅轉身對著這個聲音的主人說道。

  君行絕的視線也轉移到來人身上,經常出現在別人看到他時的眼神,也第一次出現在他的眼中。

 

 

第四章

 

  一支白色玉簪簪在頭上,露出光潔的額頭,五官俊美柔和,讓人一見就心生好感,如果說君行絕的外貌是鋒芒畢露的尖銳,那這個人就是內斂的柔和,眉眼,鼻子,嘴唇,臉型都是柔和的,內裡一襲白衣,外罩淡藍紗衣,沒有多餘的配飾和花紋,簡單卻飄逸。行走中自有一股風華,不同於君行絕的凜然尊貴,優雅自然,那份溫雅由內而外,溫潤如玉這個詞就是為這個男子而出現的。

  君行絕看著這人,論外貌他和這個男人確實相差無幾,可是那樣溫雅柔和的氣質,卻讓人更加舒坦,比較起來他輸了三分,因為他的氣質過於凜然,身份帶來的倨傲,讓人少了幾分親近之感。

  來者對幾人抱拳一禮,「在下上官謙,是此間的主人。」一臉溫和的笑意,讓人無法口出惡言。

  「在下鳳絕,這幾位是我的下屬。」君行絕抱拳回答。

  「公子,剛才就是他吐血的。」晴兒在一邊插話。剛才發生了什麼她並沒有看到,否則現在的晴兒說話絕對不是這個口氣。

  「晴兒,一會跟我慢慢說,」上官謙對著晴兒說道,然後對君行絕一行人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請各位隨我到客廳。」

  李毅被留下休息,一行人轉移到客廳,晴兒也將事情說了一遍,當來到客廳的時候,上官謙已經清楚事情了。

  上官謙和君行絕坐在主位上,杜成和影坐在下手,晴兒已經告退,閻羅為幾人泡茶,是滌塵。當閻羅為君行絕泡茶的時候,上官謙阻止了,讓閻羅為君行絕倒杯白水,杜成蠢動的手,在聽到上官謙的安排的時候就不敢動了,主子不能喝,身為下屬的哪敢。

  「上官公子這是何意?」君行絕不明白,這上官謙看樣子不是小氣的人,竟然讓他喝白水。

  「鳳公子,請恕我冒昧一問,你可是中了毒。」上官謙看著君行絕肯定的問。

  君行絕眼中閃過精芒,杜成和幻影戒備著。上官謙不為所動,依然看著君行絕,臉上溫和的笑意不變。

  「上官公子如何知道的?我去年被人暗算,中了毒,雖然除了大部分,剩下的毒卻再也去不掉了。」君行絕回答道,這上官謙是如何知道的,難道是魔教的人?不過魔教已滅,剩下的都是雜兵?而且以上官謙這樣的人如果淪入魔教,這天下該亂了。

  「那就難怪。滌塵本身就有解毒的作用,普通人喝了倒是無妨,但是鳳公子有毒在身,飲了滌塵難免有些反應。」上官謙解釋道。

  「滌塵有解毒的作用?」君行絕疑惑的問道,原來那是解毒的反應。這滌塵連相思都能解,倒是讓他意外。

  「是的。」上官謙含笑回答。

  「上官公子,我家主子自中毒以來,就飽受餘毒之苦,既然這滌塵有解毒作用,不知上官公子能否給我們些。價格方面上官公子儘管開口。」聽到這,杜成忍不住插嘴了,要知道主子的毒可是讓他擔憂了好久。就連幻影也期待的看著上官謙。

  「杜公子誤會了,滌塵雖然有解毒的作用,但不是解毒聖品,效果是有限的,」上官謙打碎兩人的幻想,不過,上官謙有對君行絕說道,「鳳公子,在下略懂醫理,不知可鳳公子能否讓我把一下脈?」

  「上官公子客氣了,請。」君行絕聽到上官謙的話,伸出手放在桌上。他並不認為上官謙可以解相思之毒,不過別人也是好心,而且不知為何,他發覺自己不想拒絕上官謙的要求,自這上官謙出現,他的心理總有些親近之感。君行絕知道這不可思議,要知道出生皇家的他對人總是防備的,或許是因為這上官謙讓人舒服的長相和氣質吧,真的很難讓人戒備。

  君行絕看著上官謙的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即使後宮佳麗眾多,他也沒見過這樣的手,纖細修長,骨節並不突出,圓潤的指端,微熱的溫度,讓人想要握在手中把玩。不過君行絕很快把思緒從這隻手上拉走,就算這隻手再好看,他也是男人的手。

  將眼睛從手上移到看向上官謙的臉上,那張溫雅的臉龐沒有了笑意,一臉的深思認真,察覺到他的注視,上官謙也看著他,臉上又掛著了溫和的笑意,放開按在手腕上的手。

  「鳳公子中的毒倒是霸道詭奇。即使去了大部分,也深入四肢百骸,鳳公子一定吃了不少苦頭。」上官謙把完脈後對君行絕說道,溫和的語氣讓人感覺到關心,即使他的心裡沒有這樣想,也可以讓別人這麼認為。

  「還好,大夫為我配了藥,發作的時候很快就壓了下去。倒也沒感覺到多少。」君行絕含笑回應,他身為一個皇帝,他絕對不會把自己的痛苦顯露,誰知道,每次毒發的噬骨之痛是怎樣的痛,就算減輕了許多,也不是好受的。每次發作的時候,他都清楚的知道,如果這痛再厲害幾分,他也會受不了的。

  「此毒,倒是可以解。」上官謙語出驚人。

  「上官公子知道怎麼解這毒?」君行絕無法掩飾自己的驚訝,這可是奇毒相思,無解之毒啊。杜成和幻影卻是驚喜的看著上官謙,主子的毒能解,他們如何不驚喜。

  「要解此毒有快有慢,不過各有麻煩。」上官謙直言。

  「上官公子請言明。」君行絕直接的問,什麼樣的麻煩要聽了才能下結論。

  「慢的要一年,只是鳳公子是江湖中人吧?」上官謙問。

  「我算半個江湖中人。」君行絕回答道,他的正職是皇帝,行走江湖只是為了好玩罷了。「有何問題?」解毒和是不是江湖中人有什麼關係。

  「江湖中人最重視的是一身武功,這慢的方法好在解毒不需稀有的靈藥,但是在解毒期間不可動武,否則前功盡棄,鳳公子一身修為也會保不住。」上官謙沒有拖拉的說出好壞

  不能動武?武功盡廢?被兩位宗師期許的後輩,有望十年內問鼎宗師,打破皇叔的記錄成為最年輕的宗師,武功盡廢,這絕對不行。

  「快的呢?」君行絕皺眉的問,如果武功盡廢,他還不如就這樣有毒在身,反正也死不了。

  「快的,只需三天。難的是,此法需要珍奇的靈藥。解毒的過程對鳳公子來說會有些痛苦,武功倒不會有任何影響。」上官謙把第二種方法的好壞也說了。

  「我選快的。」君行絕快速的做出了決定。完全沒有注意到,上官謙只說了兩種解毒法的好壞,但是沒有說過要為他解毒,連解毒之法都沒說。「上官公子有什麼需要的藥材,請寫下來。我會準備的。」君行絕已經認定上官謙會為他解毒了。

  「閻羅,紙筆。」上官謙吩咐管家,這君行絕竟然會認為他會為他解毒,他這張臉倒是很有欺騙性啊,不過無妨,他對這毒倒是很有些興趣,不過,要我為你解毒,你可要做好準備啊。

  紙筆鋪在桌上,上官謙提筆寫下需要的藥材。

  「好字。」君行絕看著上官謙落筆,字如其人,溫潤圓滑,飄逸出塵。難得的好字,君行絕仔細的看著。

  所需的藥材很多,上官謙花了些時間寫了十張紙,然後交給君行絕。

  「昨日打擾,今日又得上官公子恩惠,萬分感激,如果上官公子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請儘管提,我會全力做到。」將寫滿藥材的紙交給幻影收好。

  「客氣了。」上官謙回應。兩人謙讓的說了些話。

  「找齊藥材後,我會再來拜訪上官公子的。今日就告辭,。」君行絕覺得差不多了,起身告辭。

  上官謙把君行絕送出門。

  坐在馬車上的君行絕,在離開上官的宅子後,對著身邊的幻影吩咐道,「去查查這個上官謙的底細,把羅太醫叫來,藥材盡快運過來。」

  「是。」幻影只會聽從命令,不會詢問原因。

  上官謙,很有意思的人,一副君子的外表,只是一會的相處,就連他這樣有戒心的人都不免對他心生好感,有禮,溫雅,平易近人,近乎完美。身邊跟著一個武功那麼高的管家,這上官謙也不會是什麼簡單人物,那個閻羅在看著上官謙的時候,他感覺到出自內心的絕對尊崇,忠心比起自幼訓練的影衛絕不遜色,甚至更甚幾分,能夠讓閻羅那樣冷肅的人忠心,可不是容易的事。就目前來看,上官謙不會武,那他是怎樣讓閻羅有那樣的尊崇的?那晴兒一家說他是好人,如果是真的,那倒是有趣,可以利用一下,如果是裝的,那就危險的,要小心防範。不管上官謙為他解毒是打的什麼注意,他可不懼,能為他把毒解了當然好,解不了,也無妨,不過讓他有所期待又做不到的話,下場可是很慘的。

  上官謙,你究竟是怎樣的人那就多觀察一下吧,好久麼碰到有趣的人,他可是很期待的啊,上官謙。

 

 

第五章

 

  君行絕一行離開後,上官謙回到自己的房中。端起新泡的滌塵,綴了一口,想著出現在他面前的君行絕,輕笑的說到,「鳳絕,鳳絕,應該是君行絕吧。我用了母后的姓氏,你用了鳳後的姓氏,沒想到我們取名的方式還真像。」在第一眼看到鳳絕的時候,上官就知道他是君行絕了,那樣的一雙鳳目,只有留著鳳家血脈的人才有,鳳久有,鳳舞有,見過鳳久和鳳舞的他,怎麼會認不出來那雙屬於鳳家人的眼睛,傲然天下的鳳眼啊。現在在這個天下除鳳久之外,能有那雙眼睛的只有一個人,鳳舞的兒子,他的五弟,當今的皇上,開帝君行絕。

  「主人。」閻羅看著自己的主人。

  「閻羅,沒想到我沒去京城,還會遇到他啊。」上官謙的話,沒有喜怒,只是平常的訴說。再回到這裡的時候,他沒有想過去報復什麼的,當年就沒想過報復,否則他那時就回到宮裡取得信王的位置,開始籌謀了。在和無赦相遇後,經歷過太多的事情,他知道那樣的事情沒有意義,怨啊,恨啊,這種感情他已經丟棄了。母后當年真的沒錯嗎?不,母后和三妃來往,本來就想利用三妃對付鳳舞,只不過,母后還沒來得及行動,反而被三妃陷害了。

  既然是難得的休假,那就讓他沾滿了血腥的黑暗心靈休息一下,所以回來之後除了那天在崖上,他就沒動過手,為了防止這個位面被他毀掉,他還封印了力量,不過這個位面的彈性很大,已經適應了他的力量,封印已經不需要了。昨天的那些轟雷其實是他弄的,想要試試他的操控程度,沒想到會把君行絕的馬劈死,還讓他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命運這種無常的東西果然很有趣,不過他再也不信罷了,命運早已掌握在了他自己的手上。

  「主人不想見到他的話,我會為主人解決的。」閻羅說道,他是無赦的修羅君子上官謙的智能系統,宇宙最先進的智能,有著邏輯思維,除了結構之外,他和人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是沒有人類那樣複雜的心思,他的存在邏輯只有一條,忠心自己的主人上官謙,違背了這一條,他就會消失。

  「不用。君行絕身為一個皇帝,不會放過有利用價值的東西,特別是在我為他解了毒之後。閻羅,無聊了這麼久,沒想到有趣的事自己找上門,我倒是想看看君行絕打算怎樣收買我的心,讓我為他效力。」上官謙笑著說,眼中是期待,他骨子裡不安分的血開始流動,本來打算平靜的度過假期的,沒想到,太過平靜的日子竟讓他有些不適應了,無聊的他才會在掌控這個位面之後,試驗一下力量。本來說過陣子去闖蕩一下江湖,沒想到在這之前會遇到君行絕。一個送上門的遊戲,君行絕,不要讓我失望,否則,我不介意毀了這個源國,甚至這個世界。

  「是的,主人,我也期待著。」閻羅眼中滑過嘲諷,不自量力的螻蟻,他的主人是多麼強勢而殘酷的人物,身為螻蟻的你永遠不會再知道,除了帝大人之外,主人不會效忠任何人。皇帝又如何,君行絕不過是取悅主人的玩具罷了。

  數日之後,現在君行絕下榻的地方。

  「老臣參見皇上。」一位老者在見到君行絕的時候,恭敬的行禮。這位老者的頭髮鬍子早已花白,不過精神很好,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仙家風範。

  「羅太醫,平身。」君行絕對這位羅太醫有著幾分敬重,不止因為他是三朝元老,也是因為他本身的品德,深受他人敬重,即使是祖爺爺鳳久對羅太醫也是讚譽的。

  這位羅太醫入宮三十多年,領導太醫院,醫術精湛不說,難得的是在從來不構陷誰,不在藥裡做小動作,直言坦蕩,醫德出眾,專心醫道。多年來救命無數,皇室中人找他治病最是安心,因為他絕對不會做損壞醫德的事情,就連鎮王君常恆也得過他救命之恩。也因為這樣兩代帝王對他信任有加,也佩服他的醫德操守,加上兩位宗師的讚譽和保護,就連君行絕也對他有幾分尊敬。這次君行絕中毒,也是他配置藥物壓製毒性。

  「皇上,這幾張上的藥,老臣都運來了。」羅太醫這一次是親自挑選的藥材,相思奇毒本來無解,而現在有人說可以解相思奇毒,作為一個醫者,他倒是有幾分爭強好學之心,他倒要看看這天下有哪位高人可以解,怎麼解,要知道,在皇上中毒之後,他可是對此毒研究了很久,卻不知如何解。

  「辛苦羅太醫了。」深諳御下之道的君行絕,不會吝嗇一句話,可是深處宮中多年的的羅太醫絕對不會被這樣一句話感動。

  「皇上,那個能解毒的人呢?」羅太醫對於解毒之人好奇著,直言詢問。

  「羅太醫,一路辛苦,先休息一下,朕一會就會把人找來。」對於羅太醫的直言,君行絕不會反感,他明白羅太醫的為人,而且對這種人,你氣又何用,一個醫德出眾的太醫,在宮中也是難得的。要知道,太醫是天下最辛苦的職業,動不動就會被皇帝處死,醫不好醫好都會有問題,只有這羅太醫是異類,一心只為病人,不怕得罪誰。也因為此,君行絕對羅太醫的容忍度是很大。要知道,即使是身為皇帝的父皇和他只要不合作,羅太醫也敢當面責罵,如果不是因為身為宗師的皇叔護著,這位羅太醫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臣告退。」 原來人還沒來,羅太醫聽到君行絕的話,很配合的退下了,要知道人年紀大了,確實容易累了,也好,先休息一下,等人來在說。

  「幻影,你的調查。」等羅太醫走了之後,君行絕叫出幻影。

  幻影出現,把查到的資料交給君行絕。

  資料上對晴兒一家倒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畢竟他們就是鄆城的人,來歷清白,有據可查,就連祖上八代都查的清楚。

  但是上官謙和閻羅的資料,只是有寥寥幾句,上官謙一年半前出現在鄆城,買下一座宅子,僱傭晴兒一家。出身來歷不明,師承不明。閻羅和上官謙一同出現,出身來歷師承不明。

  「這就是你查到的資料?」君行絕看著手上的幾張紙說道,這樣有等於沒有。

  「屬下無能。」聽得出君行絕語氣中的怒意的幻影連忙請罪。

  「確實無能。影衛連兩個人都調查不清,朕要你們何用?」君行絕冰冷的說道,不是激動的憤怒語氣,但是更讓人惶恐。

  「屬下知罪。」幻影再次請罪。這一次很久都沒有得到君行絕的回應。

  「起來,把事情說清楚。」又過了一會,君行絕才再次開口。要知道君行絕一直自信天下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沒想到現在就有事打擊到他的自信,所以他才會生氣,不過冷靜一下也就想到了,要知道影衛可是皇家的情報機構,沒有多少的隱秘能瞞住他們,可現在竟查不到上官謙和閻羅的來歷,他以前對自己的情報太自信了,看來要影衛需要再加強了。作為一個皇帝你可以裝作不知道,但是不能真的不知道。

  「謝主子。」一身冷汗的幻影聽到君行絕的話,起身。把調查的經過說了一遍。

  而君行絕也分析著,上官謙和閻羅兩人在一年多前根本沒有記錄,這不可能,閻羅不說,以上官謙的長相不論在哪裡都會引人注目,除非他有易容。一個人的成長不可能無跡可尋,除非他是突然出現在這世上。來到這裡這麼久,見過上官謙的人寥寥無幾。上官謙本身又很少出門,出門也都是坐馬車,根本不引人注目,是躲人還是本來就不喜惹人注意。

  換一種想法,這上官謙的醫術相當高明,只是把脈就看出相思的毒性,一身氣質,書法都是出眾,小戶人家絕對培養不出這樣的人。但當世沒有哪個大家族是姓上官的,除非上官謙也是化名,也說不通,哪個家族的出眾人物會沒有記錄,沒有一個像上官謙的。

  還有一種可能上官謙是某個隱世高人的徒弟,這種可能性最大,上官謙可能是才出師門不久,所以不被人知。要知道那種隱在山中多年的人是最難查的。

  君行絕在短短時間內,猜測出了各種可能,然後否決,再猜測。

  想了一會,君行絕命令道,「準備馬車,去上官謙的宅子。」再猜測也沒用,上官謙是怎樣的人,他會親自瞭解的。如果能為我所用最好,如果圖謀不軌,那就死路一條。

  「是,主子。」知道主子不會再追究的幻影恢復正常,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回答著主子。然後消失在君行絕的身後,他是影衛,不該出現太多次。

  很快,一輛馬車向上官謙的住所駛去。

 

 

第六章

 

  君行絕坐在椅子上,晴兒吸取上次的教訓只給他到了杯白水,和君行絕同來的杜成也是一樣的待遇一杯白水,這一次君行絕沒在意,因為原因他已經清楚了,對於這樣的待遇倒也不會責怪。

  大力去通知上官謙,這所宅子不是很大,當君行絕放下水杯的時候,上官謙就出現在了客廳。身上還是只有白玉簪一件配飾,身上的白衣沒有任何花紋,紗衣換了一個款式,還是一樣的淡藍,這樣簡單的打扮卻很合適這個人。

  客氣的打了招呼,兩人坐好。君行絕主動說出來訪的原因,「上官公子,你所需要的藥材,我已經準備好了。不知何時可以開始解毒?」

  「鳳公子的動作真快。」上官謙笑道,然後給出了答案,「明天吧。今日鳳公子的晚膳最好食用白粥,不要用葷食,還有明日一早,請不要用早膳。」上官謙仔細的說著準備工作。

  「還有其他的嗎?」君行絕把這些事一一記下。

  「還有不要喝酒,在解毒期間的飲食我會為鳳公子安排。不過有一事希望鳳公子要注意,我為鳳公子把過脈,知道鳳公子功力深厚,生活方面太過豐富對你沒有影響,但是在解毒期間,請不要縱欲。」上官謙在說到最後一局的時候,別有深意的看了君行絕一眼。

  從來不知道害羞為何物的君行絕,不知為何在上官謙說最後一句的時候有些尷尬,看到上官謙別有深意的眼神的時候,臉有些發熱,不由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誰掩飾自己的心虛。大概是因為這樣一個謫仙一樣的人說這種話,會讓人有些不適應,是褻瀆了這個人的形象啊。君行絕在心裡解釋自己的心虛的原因。

  喝了一口水,將剛才的思緒掩下,君行絕再次開口說了。「我知道了,會按照上官公子交代的做,不過我有個不情之請。」

  「請說。」對於剛才君行絕的尷尬上官謙沒有任何反應,語氣沒有變,沒有半點取笑的意思,讓君行絕覺得上官謙這人還是不錯的。

  「解毒的時間雖然不久,但上官公子的住所離我那有些距離,來來去去難免有些不便,不知解毒期間,上官公子能否住在我哪?」君行絕把他的要求說完。

  聽完君行絕的話,上官謙仔細的看著君行絕,明明溫和的眼神,可是君行絕感覺打量的意味。

  「可以。」很快,上官謙收回自己的視線,爽快的答應。君行絕是想要就進觀察他吧,在他的地方不論做什麼都有人向他報告,一方面調查他,一方面也是防備他做出不利的舉動,不過他不在意的。

  「上官公子答應了?」君行絕挑了眉,上官謙是個聰明人,從他的話中應該聽出了他的打算,可是依然毫不介意,沒有被人監視的不快,沒有不被信任的不滿,這樣爽快的答應,究竟是太有把握,還是真的沒有任何意圖。

  「是的,閻羅,去收拾東西,我們去鳳公子那住。晴兒,告訴你的家人,守好屋子。」上官謙快速的將事情交代完,讓君行絕知道他確實答應了。

  閻羅服從命令,退下收拾去了,他知道要準備些什麼,作為主人的智能系統,不僅是主人的幫手,也是主人的貼身僕人,無赦的大人們除了同伴之外不會信任任何人,所以才有了他們這些以主人為第一的智能系統存在。晴兒撅起嘴,還是聽話的去告訴家裡人。

  客廳裡只剩下君行絕,上官謙和杜成。

  「上官公子這裡只有你住嗎?」杜成好奇的問。

  「還有晴兒一家。」上官謙回答道。

  「你的父母不在這裡嗎?」杜成問得再明白點。

  「他們已經過世了。」上官謙說道,沒有一點難過。

  「抱歉。」杜成連忙道歉。

  上官謙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們還真像,我的父母也去世了。」這時的君行絕突然傷感的說到。

  「是嗎?」對於這句話,上官謙只是淡淡的反應。

  「那時很難過啊」上官謙的反應太過平淡,讓君行絕楞了一下,將這句話說出來,想看看上官謙的反應。他本來當算用同樣的身世讓上官謙對他產生認同感的。一般人,父母雙亡後,對同樣父母雙亡的人很容易產生同病相憐的感覺,剛才他就是這樣,聽到上官謙說父母雙亡的時候,對上官謙有著幾分同情,因為那樣的感覺他知道有多痛。

  「難過又如何,我們的路總要自己走的。」上官謙無所謂的說道,父母又如何,在世的時候或許會很幸福,但他們走了之後,人一樣要自己走下去。傷心如何,難過如何,逝去的人是感覺不到的,那是活著的人的感覺。而且他的父皇和母后啊,對他的溫柔只有短短的三年,幼小的年紀,漫長的歲月都快讓他遺忘了那樣的溫柔,當年難過過,但是走出魔方的他,已經忘了如何難過了,他的生命只有生與死,難過這種東西早已被拋棄,和其他不需的東西一樣。

  「上官公子看得很開。」君行絕仔細看著這個溫和的男子,他的話中太透徹,沒錯,難過又怎麼樣,他們還活著,那就要自己走下去。但是這樣溫和的男子有著這樣的反應是不是太淡漠了。

  上官謙沒有說話,君行絕不會明白的,因為他有著人的感情,即使君行絕利用感情,就連自己父母雙亡這樣不幸難過的事情他也一樣拿來利用,只為了讓他產生同病相憐的感覺,但是君行絕還沒有丟棄感情,與他不一樣。

  君行絕也沒有說話,開始重新思考,上官謙是怎樣的人,這樣淡漠的反應,上官謙他絕對不是什麼溫和的男人,他的骨子裡是淡漠,甚至可能是無情。這樣的人不可怕,因為他什麼都不在乎,沒有想要的東西,但也可怕,因為無情,因為不在乎,他如果做了什麼更可怕,因為他沒有約束。即使是自認無情的他,也有著約束的人,皇叔,祖爺爺,還有這個天下,都約束著他,讓他無法真正的無情。那上官謙誰來約束,又怎麼約束。不過,世上沒有絕對無情的人,上官謙一定有約束著他的弱點,晴兒一家,還有閻羅都可以用來試試。

  杜成坐在一邊,不知道如何開口,這氣氛怎麼這麼沉重啊。想了半晌,終於想到了一個問題來打破這樣沉重的氣氛。「上官公子的醫術是跟誰學的?」

  「有個啟蒙的大夫,還有師傅,後來就自己學了。」上官謙回答道。這是實話,他在宮裡曾經讓一個大夫教導了一段時間,後來掉下崖又遇到師父的筆記,再後來進入魔方,基本上都是自學。

  「令師是?」杜成連忙問,要知道對於上官謙和閻羅的調查資料皇上也讓他看來,一堆的不明,現在當然要打聽打聽。

  「過世了。」上官謙再次說出讓一般人悲傷的話。

  「抱歉。」杜成再次道歉,心裡在罵自己,為何老問別人的痛楚。

  「上官公子不難過嗎?」聽著上官謙雲淡風輕的回答,君行絕開口了,為何上官謙沒有一點難過的感覺,是無情還是堅強。

  「難過嗎?」上官謙仔細想想當時的感覺,被追殺後死裡逃生的慶幸,讓他沒有一點難過的感覺,一個死了多年的陌生人,誰會難過,就算是當年那個懦弱溫和的他,也只有幾分歎息罷了,「沒有啊。」上官謙坦誠的說。

  「上官公子是否太過無情了。」君行絕聽到上官謙的回答,皺眉說出結論,對於自己授業恩師如此冷淡,原因何在?師父苛刻對他不好?還是不在意?

  「對於一個見都沒見過,只看過他的筆記的人,我不知道要怎麼難過。」對於君行絕的話,上官謙一點都不氣憤,語氣沒有變。

  聽到上官謙的話,君行絕和杜成有幾分錯愕。然後在各自心裡編織經過,除了細節之外,都是一樣的,就是上官謙有幸得到某位死了的名醫的筆記,然後認為師父。和事實也沒多大差距,只是細節不一樣罷了。

  君行絕看著上官謙,看來這人是對世事卻看的分明,所以淡漠,一個溫和但又淡漠的人,這是君行絕再次下得結論。這樣的人還不是絕對的無情,那麼就能利用,現在要首先要做的就是,讓他認為自己是朋友,越是淡漠的人,有了朋友越在乎。君行絕開始在心裡計劃著。

  「主人,收拾好了。」閻羅出現在客廳,無視君行絕和杜成,只對上官謙說話。

  「好,鳳公子,可以出發了。」上官謙對君行絕說。

  「好。」君行絕將思考的事情放下,回應著,慢慢來,對這樣的人不能急躁,因為這人聰明,看的出他的打算。不過上官謙這種性格的人,他倒是真的有幾分想真心結交的打算,不過那要確認上官謙完全無害之後,這次解毒的時間,他可以慢慢瞭解。身為一個皇帝,識人是很重要的一環。上官謙瞞不過他的眼。

  一行人出發。杜成騎著名駒,閻羅騎著一匹普通的馬,但是看起來卻比杜成更威風,讓杜成有些小小的嫉妒,不過,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藉機探詢閻羅的來歷。可惜閻羅除了主人之外,不會在乎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對於杜成的提問,探詢,哪怕一個恩音都沒有發出過,讓杜成心裡氣憤不已,也很挫敗。

  而他們相反的是,坐在馬車裡的上官謙和君行絕。

 

 

第七章

 

  上官謙和君行絕在馬車裡討論著各種話題,君行絕特意避開上官謙出身來歷之類的話題,談論詩詞啊之類的事情。

  君行絕本以為自己博學,沒想到上官謙也不差,甚至還要強上一分,不時的一句話,總讓佩服不已,這樣的人才,怎麼能不為自己所用。交流之後,君行絕都不忍毀掉這樣的絕世奇才,如果上官謙真的有不軌的打算,他不會殺他,而是把他囚禁起來,用各種手段讓他為自己所用,這馬車上的交談,讓君行絕確認了讓上官謙成為朋友的目標的正確。

  上官謙也說得有些開心,要知道無赦的同伴可不會和他說這些,景的科學研究他不明白,他的文化,景也不明白,兩人在這方面沒有話題。克洛維的文化類型和他完全不同,也說不上;帝有這個資質,可是帝說這些東西對他沒用,看過了,但也不會和他說這些,所以在無赦的時候,他只能自己找些這些資料看。

  他的這種習慣來自於他的母后,母后出生官宦之家,詩詞書經這些東西從小就教導他,進入魔方的時候,他也下意識的找這些東西看看,在魔方那樣全面的資料庫裡,什麼找不到,沒有生命威脅的空閒,為了休息,他也會看看。出魔方的時候,雖然四處逃亡,但是還是會遇到同樣的世界,這時候就要他出面,克洛維和那個世界格格不入,景根本不指望他融入,維持沉默就行了,帝直接給他下了命令。為了融入那個世界,他對那些文化歷史都會做些瞭解,方便和當地人打交道。等到他們變強之後,他有空對這些知識做全面的瞭解,但也只是瞭解而已,並沒有深入研究,畢竟他擅長的是其他的東西。

  不是因為任務和人說這些東西,還是第一次,難免有些新奇的感受,即使君行絕有些知識很疏漏,很淺薄,他也不在意,因為這是世界的局限,而他已經看過更廣闊的世界了,即使對這些知識只是瞭解,也比君行絕強太多,君行絕還停留在這個世界。他對君行絕高看了幾分,要知道這樣的知識面,不說教導君行絕的師資,這樣的年紀有這樣深度的認識,不是光有過人的天資就能做到,沒下過功夫研究是不可能的。也只是高看幾分,僅此而已。

  兩人交談甚歡,半個時辰的路程,很快就過去了,當杜成請他們下車的時候,君行絕還有些意猶未盡,約著再聊,下車的時候狠狠的看了一眼杜成,讓杜成不明白,他哪裡惹皇上生氣了。

  上官謙畢竟經歷的多些,被打擾是有些不快,卻很快恢復,因為他已經學會調節了,要知道,在他們逃亡的時候,有時在做一件事,興致正高的時候,有人找到他們,他們只有繼續逃亡,哪來的時間意猶未盡,心裡就只有如何戰鬥了,次數太多,他們已經沒有這種感覺了。被人打擾有不快,但絕對不會留戀之前的感覺。因為對他們來說那樣也是種奢侈。

  君行絕在鄆城的宅子很大,長長的圍牆,從拐入這條街開始就出現,四周沒有多餘的其他人家。大門口是兩座石雕,威武傲慢,木漆大門比起上官謙的宅子的大門大上三倍有餘,進門,亭台樓閣,花園流水,屋簷上精緻的紋路,無一不在訴說,此戶主人是如何的富有而尊貴。

  上官謙和閻羅沒有一點驚異,神色平靜。讓君行絕又看重了幾分,要知道不管這座宅子雖然比不上皇宮,但是注重享受的他,這裡的擺設看似普通,但每一樣都是奢華的,要說上官謙不識貨,那是不可能,就從剛才的交談中,他就知道,上官謙此人見識極廣,絕對不是不識貨。但是一個識貨的人來到他這所宅子,不可能無動於衷,這裡可是有不少讓人驚叫的珍品,足以叫識貨的人膽顫心驚,即使是世家子弟,看到這裡的擺設也會變現出幾分驚詫,而這上官謙還能如此平靜,心性沉穩,也透露了他對物質的不在乎,確實是個淡漠的人。

  君行絕親自引著上官謙來到一處小院,根據他對上官謙初步的判定,小院並不奢華,反而簡單,清幽雅靜。

  「上官公子,對這裡有什麼不滿意的儘管提出來。」君行絕對著上官謙。

  「沒有,這樣就很好了。」對於住所,他沒有那麼挑剔,破屋豪宅對他來說都一樣,只不過是一個住的地方,在逃亡的時候,露天席地,廢墟森林他都住過,所以沒有什麼滿意不滿意。

  「這是紫嫣,專門服侍上官公子的人,有什麼需要儘管對她說。」君行絕指著一個秀麗的女子說道。

  「紫嫣見過上官公子。」盈盈一拜,儀態萬千,樣貌氣質絕對是個千金小姐,不想在這裡確實一個丫環。

  「紫嫣姑娘,勞煩了。」上官謙沒有拒絕,這個紫嫣是君行絕安排的人,是為了監視他吧。

  「上官公子客氣了。」看著上官謙柔和的笑意,紫嫣不由有些臉熱,即使看慣了主子絕世無雙的外貌,但是對著這個不輸給主子,和主子不同風格的俊美男子,對她柔柔淺笑,心跳也不由有些快。

  君行絕在一邊看著紫嫣的反應,心裡浮起淡淡的不快。要知道紫嫣是他的屬下,少數對他理智的女人,因為她聰明,知道不該愛上他,而紫嫣也能幹,所以他也沒招惹他,要知道他一旦主動打一個女人的注意,沒有女人躲得了。對於上官謙,他沒有低估上官謙對女人的魅力,所以他才會派理智的紫嫣來監視上官謙,現在,紫嫣對一個第一眼見到的男人臉紅,他是不是該派一個男人來服侍上官謙。

  「紫嫣,好好照顧上官公子。」君行絕對紫嫣說道,要她記得她的任務是什麼。君行絕在心裡對自己說,他絕對不是嫉妒上官謙比他有魅力,只是不滿手下的表現,而且說實話,紫嫣配不上上官謙,上官謙值得更好的人。這上官謙如果是個女人,他一定會娶他的,樣貌學識都是高人數籌,皇后的身份才配得上上官謙,可惜啊,上官謙是個男人。

  「是,主子。」紫嫣知道主子的警告,告誡自己,她的任務是監視上官謙,就連主子的魅力她都可以抵擋,上官謙他也一定可以擋住。

  「上官公子,送來的藥材你不要不要檢查一遍,看有沒有疏漏?」滿意紫嫣的反應,他知道紫嫣是個聰明人。然後對上官謙提議。

  「好。」上官謙答應。

  君行絕引路,他們又來到藥材放置的地方。閻羅守在門外,杜成再接再厲,看能不能讓這人蹦出一個音。

  藥房內,上官謙認真的檢查藥材,拿起一樣,聞聞,有需要的嘗嘗。

  君行絕就在一邊看著,明明是很普通的動作,上官謙卻可以做的優雅,認真的表情,讓君行絕有些移不開眼,目光追隨著上官謙的一舉一動。當上官謙拿起藥物放在嘴邊嘗的時候,誘人的粉紅舌頭,從柔和的嘴裡竄出,舔在藥材上,看到的君行絕只覺一股熱流向下腹湧去。

  對於這樣的反應,君行絕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是他想不到有一天他會對一個男人有這樣的反應,連忙轉移自己的視線。在心裡想著,一定是上官謙太好看了,沒錯,一個長得比女人還俊美的男人,做出這種動作,是很誘人,不過還是男人,一定是因為上官謙太好看了,他才會有這樣的反應。要記得,上官謙是男人。君行絕做著心理建設。

  認真的上官謙沒有把一點餘光給君行絕,在自己專精的領域內,上官謙是很認真的,一點都不為外物打擾,也是這份認真才讓他站在了這個領域的最頂點。而君行絕在他的心中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他不會為他改變什麼,也不會關注他什麼。

  君行絕的心理建設做好,又把視線轉移到上官謙身上。上官謙又嘗了一種藥材,君行絕的心理防線潰敗。轉移視線,又做心理建設,然後再次失敗。反覆幾次,君行絕在看到上官謙有品嚐藥材的意思的時候,移開視線。

  他一定是慾求不滿,否則,怎麼會對男人有這種反應。要找個女人了。然後想起上官謙的吩咐,不能縱 欲。該死的,早知道解毒的時候要節制,他就在解毒前做個夠,現在就不會有這種反應了,也不會為一個男人起這樣的反應。上官謙再好看,他都是男人,而他不好男色。不過,現在,君行絕有些懷疑了,但是一想起曾經因為好奇去見過的頭牌小倌,那濃妝艷抹,嬌柔造作的姿態,君行絕就覺得噁心,對上官謙升起的不該有的欲 念也退了下去。果然,他不好男色,絕對是上官謙太好看了,他才會有不正常的想法。

  兩人的第一次獨處,一個認真的檢查藥材不為外物所擾,一個在理智和欲 念之間掙 扎困擾。

 

 

第八章

 

  藥材很多,當上官謙檢查完了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

  「找來這些藥材的人是個高手,每一種都挑的最好的。」對於這些藥材上官謙很滿意,不吝的稱讚。

  「他確實是個杏林高手,我壓製毒性的藥都是他配得。」煎熬完的君行絕把不該有的心思壓在心底最深處,臉上和語氣沒有透露一點,很正常的回應上官謙的話。

  「可以給我看看他配的藥嗎?」上官謙提出一個要求。

  看著那溫和的笑臉對著自己,君行絕在反應過來前就拿出了藥瓶遞給上官謙。

  打開瓶蓋,聞了一下,上官謙就知道用了什麼藥材,「為鳳公子配藥的大夫絕對有著御醫的水準。」上官謙說道,從這藥的配置法他已經知道配這藥的人是誰了,他醫術啟蒙老師,羅太醫。

  聽到上官謙的評價,正在懊惱中了上官謙美人計的君行絕眼中精光閃過,這上官謙為何這麼說?他知道了什麼?「羅太醫確實是御醫,我家和朝廷有幾分交情,請動羅太醫為我診治,上官公子如何知道羅太醫是御醫的?」

  「還真的是一位御醫。」上官謙知道君行絕說謊,也不拆穿,順著他的話說道,「鳳公子中的毒相當詭奇,而這藥配的相當出色,在民間我想不到有那一個大夫有著這樣的醫術,加上這世上醫術高明的大夫大多都是宮裡的御醫,我才這麼想的,沒想到還真是一位御醫。」

  「民間怎麼會沒有醫術高明的大夫,上官公子不就是一位,我中的毒,就連羅太醫都解不了,上官公子可是能解啊。」君行絕不放棄的說,上官謙的說法也對,但是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不是大夫。」上官謙笑著說,他確實不是大夫,大夫都治病救人,而他殺的人比救的人多,應該說,除了同伴之外,他不為任何人治療,被他治療的人大多都是實驗品,就像君行絕一樣,他的毒他有興趣,他就治,都是嘗試而已。所以他不是大夫,他沒有慈悲心。

  「上官公子這麼高明的醫術會不是大夫?」君行絕問道,不是大夫會有這麼高明的醫術。

  「一定要是大夫,才能會醫術嗎?」上官謙反問。

  君行絕啞口無言,會醫術的一定是大夫嗎?他的祖爺爺就會醫術,但他確實不是大夫。在口舌上輸了的君行絕轉移話題,對他來說這樣口舌上輸了還是第一次,他身邊的人對他畢恭畢敬,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祖爺爺和皇叔兩位宗師不會計較,這經驗還真難得,他以前可是說什麼什麼有理的,「羅太醫,知道上官公子可以解我身上的毒,也來到這,想要和上官公子探討一下,不知上官公子意下如何?」

  「榮幸之至。」上官謙說道,沒想到又會遇到一個故人,將手上還拿著的藥瓶還給君行絕。

  「我想羅太醫也很高興,我這就去告訴他。」那雙完美的手就在他的眼前,讓君行絕的心跳漏了一拍,知道自己又會開始想些不該想的東西,君行絕快速拿過藥瓶,轉身,出門,囑咐杜成帶上官謙回院,像逃跑一樣的離開。在心裡鄙棄自己,他可是皇帝,怎麼對一個男人如此驚慌失措,果然,上官謙此人的俊美男女通殺,他要小心防範,如果他走上那條路,祖爺爺和皇叔一定會殺了讓他走上這條路的上官謙。

  這時的君行絕沒有發覺到自己不想讓上官謙死,如果以他平日的為人,他一定會把擾亂他心緒的上官謙殺了,現在想到也一定會認為自己是珍惜上官謙這個人才,所以捨不得殺,他也只會這麼認為。但是一顆種子已經在君行絕的心裡埋下,這顆種子未來是發芽,還是就這樣死去,就要看他們怎麼相處了,畢竟種子要發芽需要生存的空間和營養。

  上官謙不想也不會知道君行絕的事,他是自私的人,除了同伴,誰都不在乎,所以他平淡的回到小院,什麼感覺都沒有。

  杜成把人送到就離開 ,紫嫣勤快的為上官謙泡茶,上官謙對她說謝謝,飲了一口就不在喝了,紫嫣暗自想著,難道這上官公子不愛喝茶,可惜了,那茶可是貢品。可是當閻羅拿出茶葉,熟練的為上官謙沖泡了一杯的時候,她就知道原因了。不是不愛喝,而是因為茶太差了。

  閻羅泡的茶不論是香味還是色澤比起自己泡的那杯好太多了,她的泡茶水平是相當高的,否則也不會被安排成為侍女,差別是茶葉。這茶香味清逸,聞知忘俗,淡淡的卻讓人難忘,再深深吸一口氣,香氣呼吸蔓延全身,說不出的舒爽,這還只是聞,如果是喝的話,又是怎樣一種感覺。看看自己的茶,再看看人家的茶,紫嫣開始懷疑她所泡的真的是貢茶嗎?差距太大了吧?有如此的好茶,難怪別人只喝一口自己泡的茶,已經很給面子了。

  上官謙悠哉的喝著茶,這個小院清幽,難得的寧靜,上官謙很享受的,剛好可以平息微微躁動的黑暗。閻羅不會出聲,紫嫣也乖巧的呆著。但是這樣的寧靜沒多久就被一個聲音打擾。

  「好香,好香的茶。」進門的是個精神的老頭,鬍子頭髮花白,可是行動快速,衝到桌邊,看著上官謙的茶。

  「閻羅,給羅太醫泡一杯。」上官謙看著這個很久沒見的故人,叫閻羅為他泡一杯茶。

  「你怎麼知道老夫是羅太醫?」羅太醫問著,在皇宮工作的他對於防備人還是有些手段的,否則怎麼可能在那樣險惡的宮中活下來,還活得很滋潤,而且眼前這個公子,他有著幾分熟悉感,是認識的人?

  「鳳公子對我說你要來和我探究一下醫術,而且你身上的藥味,有不少是在送來的藥材中有的。」上官謙回答道。

  「老夫已經洗過澡了,你還聞得到。」羅太醫有些好奇,在很多年前有一個人也有這樣的天分。這人是他嗎?他看人,不是長相,而是骨骼和臉型,他從這個人身上看出幾分熟悉的臉型,即使那人離開的年紀很小,但如果那個人長這麼大,應該也是這樣啊。能在宮裡存活下來的羅太醫,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疑惑,現在他還不肯定,而且紫嫣是皇上的人,還是不說為好。不是最好,如果是,他有什麼當打算還是問清好了,畢竟當年有些情分,他想要保護他啊。

  「對於藥,我鼻子很靈。」上官謙笑著回道,別人或許發現不了,可是他是誰,無赦的修羅君子,見過多少人,遇過多少事,羅太醫眼中掩飾的疑惑,他看得出來。果然,瞞不過他,即使經過這麼多年,他依然可以從他的身上看出熟悉的輪廓,因為他的這位啟蒙老師在他小的時候,對他說過,他看人是看骨骼和臉型,就算他長大了,他也看的出來,因為他預測的到,很了不起的本事。

  閻羅把泡好的茶給羅太醫,羅太醫放下自己的思緒,先聞茶香,在品了一口,臉上是陶醉的表情,除了醫術之外他也好茶。這樣的茶他還是第一次喝,茶香不說,入口的時候在舌尖有些微苦,但是入口馬上轉為甘甜,不忍嚥下,但是你沒法阻止,它就這樣流向喉嚨,溫柔的進入你的身體,帶走疲勞,四肢百骸,經絡骨骼都被滋潤了一番,翩然欲仙。「好茶。」久久的羅太醫才發表言論,他不知如何形容,只能說好茶。「這茶叫什麼?哪來的?」好茶的羅太醫追問著,喝了這茶,他再也喝不下其他的茶了,當然要找到地方,買上許多。

  「這茶叫滌塵,是我自己做的。」上官謙回答道,這茶在他的茶中算不上最好,只是一般,但是對於這個世界上的來說已經是仙品了。其他的茶普通人因為能量問題喝了會爆體而亡,但是那些茶的香味更動人,隔著幾里都聞得到,曾經他在一個世界拿出極品好茶,結果發生了打殺事件,讓無赦的人不明白,只是茶而已,有必要嗎?人果然很難懂。那次是正在他們逃亡,就因為茶葉帶有的不屬於那個世界的能量波動暴露了他們,讓他們繼續逃亡。那一次因為他的茶,他的同伴都受傷了,從那時起,他最好的茶就只給無赦的人享用,即使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們,他依然這樣做,因為那些人連茶香都不配聞。回到這裡後,他只拿出滌塵,不是害怕麻煩,而是因為自己的約束。

  「滌塵,名副其實,滌心洗塵,嗯,好茶,好茶。」羅太醫誇讚著,「對了,老夫還不知道你叫什麼,鳳公子也沒告訴老夫。」對於他現在和皇上的關係,皇上已經告訴他了,一個受命來治他的御醫,所以他對皇上的稱呼是鳳公子。

  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羅太醫眼中閃著精光,是你嗎?

 

 

第九章

 

  「我叫上官謙。」他知道羅太醫詢問的原因,上官謙坦誠的回答,自八歲後他的名字只有一個上官謙。

  「上官謙。」羅太醫跟著念了一遍,沒有讓紫嫣察覺到任何異樣,那個人的母親是姓上官的,是隨母姓吧,當年他是被剝了身份,甚至連姓氏都不能保有。一個名字他確認而來八成,最後兩成,再問問。「上官公子有把握解鳳公子的毒?」這孩子是恨嗎?要報復嗎?要知道相思之毒多年無解,即使這孩子的天分再高,也不可能解的吧?如果是為報仇而來,他會阻止的。

  「有。」君行絕中的毒對這些人來說是無解,但是對他來說卻很簡單,之所以會幫君行絕解毒是因為對他中的毒有興趣。

  「不知上官公子如何解?」羅太醫問道,他真的擔心這孩子是為報仇而來的,皇上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他的身後是一個國家,有兩位宗師。

  上官謙將解法說了一遍,羅太醫在一邊提著問題,兩人聊著,日頭偏西。

  「上官公子醫術精湛,老夫佩服。」羅太醫摸著鬍鬚說道,上官謙說的方法很可行,用藥之精勝他甚多,心裡不由有些驕傲,這孩子已經成長成這樣了。

  「過獎了。」上官謙謙遜的說。

  「沒有過獎,老夫老了,比不上年經人了,沒想到上官公子年紀輕輕,醫術之精已在老夫之上。」羅太醫感慨著。「和上官公子的一席談話,讓老夫獲益良多,老夫還有幾個問題想請問公子,這些東西在老夫心裡困擾多年了。」羅太醫的興致很高。

  「請問。」上官謙不拒絕。

  「老夫遇到過一例病症,是……」羅太醫繼續詢問,上官謙耐性的聽著。

  「上官公子,羅太醫,天色晚了,兩位該用完膳了。」紫嫣這時出言,她不能讓客人餓肚子啊。可是已經很晚了。

  「哦,聊的太興起,都忘了天色。」羅太醫看著外面的天色,太陽都下山了,「這樣吧,;老夫和上官公子接著聊。紫嫣啊,你去把飯端來,鳳公子問起,就說老夫說的。」這樣的薄面皇上還是會給的。

  「紫嫣知道了。」紫嫣無法只能離開,她去傳話,也要向主子報告一下情況,對羅太醫她也放心,對兩人福了福,出門。

  「這位小哥也去吃飯吧。」羅太醫想把閻羅也支走。

  「羅太醫有話就直言。」上官謙知道羅太醫支走紫嫣是有話對他說。

  羅太醫沉默了一會,真的是你嗎?然後直接開口,「上官公子的本名不是上官謙吧?」

  「是。」上官謙回答的毫不猶豫。

  「你的姓氏是從母姓吧?」羅太醫繼續問。

  「是。」上官謙的回答剛才一樣。

  「是你嗎?」羅太醫問的含糊。

  輕笑了下,上官謙說道,「瞞不過你,在那裡也只有你還會記得我了,羅爺爺。」上官謙也不隱瞞,叫出了小時候對羅太醫的稱呼。

  「真的是你。」羅太醫的聲音有些抖,眼中閃過淚花。羅爺爺這個稱呼只有他會叫,那是他們兩個秘密。

  「是我。」上官謙對著羅太醫再次確認。

  在十幾年前,那時他還在宮裡,有一次被母后責打之後,身上很痛,晚上睡不著,為了不讓照顧的宮人擔心,起身偷偷跑去太醫院,然後遇到了羅太醫,羅太醫為他擦藥,幫他瞞著,在他小小的心裡,羅太醫是個很和善的爺爺。慢慢的熟悉起來,羅太醫發現他醫術上的天分,為他啟蒙,要不是那時打下的基礎,落下山崖之後,他也看不明白師父的醫書,更不用說在魔方進一步的學習。

  「你長大了。」感動了一會,羅太醫才說出這樣一句話。當年小小的善良柔弱的孩子,已經長成一個溫潤如玉的青年,而且醫術高超。當年的他在看到這孩子身上的傷時很氣憤,對於當時的皇后很是不滿,對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手,怎麼配母儀天下,而這孩子一點都不悲傷,說著母后的好話,讓他很是心疼,他知道宮裡有些話不能說,這件事成為這孩子和他的秘密。然後發現這孩子在醫術上很有天分,有了幾分傳學的想法,可惜不久之後,這孩子就因為皇后的事被趕出皇宮。

  「人總會長大的。」上官謙回答。

  「你過得好嗎?」羅太醫問著,這孩子離開皇宮應該吃了不少苦吧。

  「很好。」上官謙回答,現在他過得真的很好,傲視群倫的力量,重要的同伴。逃亡和追殺都是過去了。

  「那就好。」羅太醫知道這孩子肯定是吃過苦的,不過都過去了,現在過的好就行了。「鳳公子是誰你知道嗎?」正色的問道,對於這個問題羅太醫是關心的,這孩子有報復心嗎?

  「我知道,那雙鳳家人的眼睛,我怎麼會認不出來。」上官謙沒有瞞著羅太醫。

  「你恨嗎?」羅太醫的問題尖銳。

  「有必要恨嗎,父皇死了,鳳後也死了,當年的禍首也死了,不是嗎?」上官謙回答,恨,不,不恨,因為不值得了,在經歷了那麼多之後,就連恨他都忘了如何恨,又有何可恨。

  「鳳後在知道你母后是被陷害的時候,就處死了那些陷害你母后的人,臨終前叫先皇一定要找你回來,補償你。她說她這一輩子做過最失敗的事,就是沒有發現真相,讓你母后枉死,害你流落民間。先皇也一樣,封你為信王,意思是說他信你沒有死,信你母后沒有做過。」羅太醫說著這些,希望讓這孩子的好受點。

  「是嗎?」上官謙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那些內幕他沒有去調查,信王,原來是這個意思,事情都發生了信又何用,當時為何不信呢。多年的教育讓羅太醫感恩,可是他不會,他不需要感恩。

  「皇上知道你的身份嗎?」羅太醫又問。

  「他不知道的。」上官謙回答的肯定,君行絕當年的年經太小,他現在的長相也和母后父皇沒有太大的相似之處,而且君行絕知道了他的身份,絕對不會是現在這種態度。

  「他是一個好皇帝,還是你的弟弟,你能治好他的話,就治好他吧。」羅太醫說道,他始終是個忠君的人,即使心疼這孩子,他也不希望這孩子害了皇上,因為天下經不起動盪,說這話的時候帶著點懇求。

  「他的毒我會解的。」上官謙溫和的對羅太醫說。

  「那就好,你打算回去嗎?」羅太醫相信,這孩子還是當年那個溫順善良的孩子。

  「不。」上官謙不打算回去,回來之後,就沒打算回去,他原就打算休息一下,然後再次和同伴們一起,毀滅,掠奪。

  「也罷,那裡太複雜了,你在民間也好,不用捲入那些是是非非,老夫會幫你瞞著。」羅太醫理解的說,在那裡這孩子沒有好的回憶,呆在民間也好。

  上官謙笑著,沒有說話。不用捲入是是非非嗎?羅太醫啊,當見到君行絕的時候,他已經注定捲入了,不過結果會是如何呢。無赦的宗旨可是殺無赦,沒惹到他還好,一旦他想動手,那就只有殺戮和血。

  兩人再說了寫話,紫嫣把飯菜端過來。兩人有默契的轉移到其他的話題上,又過了一個多時辰,羅太醫才起身離開,順便帶走了上官謙為他準備的茶葉,他樂呵呵的收下了,他好茶,如此極品的好茶,他當然要收下。

  離開小院不久的羅太醫,就被叫住,說皇上要見他。羅太醫暗自歎了口氣,唉,宮廷這種地方能不呆真不想呆,那孩子不想回去也是好的。

  「老臣參見皇上。」羅太醫見到君行絕行君臣之禮。

  「羅太醫平身,坐吧。」君行絕回答。

  「謝皇上。」年紀大了,羅太醫沒有拒絕皇上的恩賜。

  「羅太醫和上官公子聊得很投契,連晚膳都沒來啊。」君行絕坐在軟榻上,不冷不熱的說著,他本來是要請上官謙一起用膳的,沒想到羅太醫叫紫嫣來告訴他他們要在房裡用。他絕不承認當時心裡有鬆口氣的想法,因為對上官謙興起的欲 念讓他下意識的想避開上官謙,當知道上官謙不來的時候有些慶幸。還有些失落。

  「上官公子的醫術高明,老臣受益良多。」羅太醫稱讚的說,這是事實,這麼多年,他都沒想到當年那個只是粗通醫理的孩子可以成長到這個地步,豪不誇張的說,當世第一名醫的名頭應該屬於那個孩子。

  「他能解朕的毒?」這個問題,君行絕很關心。

  「老臣可以作保,他能。」羅太肯定的保證。

  「你信他。」聽到羅太醫的話,君行絕瞇著眼睛問。

  「信。」羅太醫的話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猶豫。

  「朕知道了,但是上官謙為朕解毒期間,你要監視好。」君行絕命令道。

  「老臣遵旨。」唉,宮裡的人都很多疑,特別是皇帝。「皇上,你可以和上官公子成為朋友的,以老夫的眼力看得出上官公子是個君子,皇上不妨放下心和上官公子交往吧。」羅太醫勸道,心裡想著,畢竟你們是兄弟啊。

  「退下。」對羅太醫的話,君行絕沒有任何表示。

  「老臣告退。」羅太醫退了出去。

  朋友嗎?他會有嗎?君行絕閉上眼,在腦海裡出現上官謙的樣子,君子,確實是啊,可是身為皇帝的直覺,他感覺到上官謙還隱藏著什麼讓人不安的東西。

 

 

第十章

 

  第二日一早,上官謙就去藥房取藥,監視著他的人把訊息告訴君行絕,羅太醫也在第一時間趕到藥房。見到羅太醫,上官謙友善打著招呼,對於他的目的兩人心知肚明,雙方都沒有點破。

  君行絕也起來了,按照上官謙的吩咐沒有吃早飯。坐在椅子上,桌上一杯茶,杜成站在門口,守衛著。君行絕已經知道上官謙去熬藥了,他也放心,有醫德醫術高明的羅太醫跟著,他不怕上官謙害他,他已經決定如果上官謙解了他的毒,他會放下心防和他交個朋友,不知道他會不會後悔這個決定呢。上官謙,你是朕第一個想要交的朋友,千萬不要讓朕失望,否則朕會讓你知道背叛朕的友誼會有什麼樣的代價的。

  正想著自己事情的君行絕突然聞到一股很可怕的問味道,比腐爛的屍體還要難聞的氣味,讓人忍不住嘔吐,而且這氣味在不斷接近,君行絕心裡升起很不好的預感。而且這預感很快靈驗。

  上官謙帶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笑意進來,溫潤如玉的氣質,優雅的風度,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真的是很美的畫面,讓人不由放下心頭瑣緒,沉靜其中。可是現在的君行絕做不到,因為那恐怖的氣味就在這個笑得和善的人後面,不由起身退了退。

  「鳳公子。」上官謙打著招呼,臉上的笑容沒變。

  「上,上官公子。」罕見的,君行絕說話有了頓音,不詳的預感逼得更近,特別是在上官謙對著他笑的時候。

  「藥熬好了,請喝吧。」上官謙說的很輕鬆。閻羅冷肅張臉將藥放在桌上。

  君行絕看著那碗藥臉色變得又白了點,黑色的液體,正常,氣味難聞可以忍耐,可是為何是這種詭異的紫黑,還有那不時冒起的泡是什麼?他是上官謙的仇人嗎?他拿這麼明目張膽的毒藥害他?他很想這麼認為,可是理智告訴他,上官謙是個聰明人,要害他也不會用這種手法,這一刻,君行絕非常厭惡為何自己要這麼理智,這麼聰慧,他可不可以糊塗點,衝動點把這碗藥揮到地上摔個粉碎,可不可以氣憤的把上官謙給趕走。可是,他做不到,就因為他聰明理智,不衝動。

  「上官公子這是我的藥?」臉上帶著勉強的笑意,指著那碗詭異的液體問道。

  「是,我親自熬的。」上官謙很熱心的說,進入魔方後,他學會了一套特殊熬藥法,不影響藥效,把藥物的作用超常發揮,只是味道和氣味詭異了點。而他給君行絕熬的藥就採用了這種特殊熬藥法。他不會報復君行絕,但是他不介意收點利息,給點小苦頭吃吃,他很仁慈了,要知道,現在這碗他還手下留情了。

  「你確定沒毒?」君行絕知道這樣問很失禮,可是他就問出來了。

  「沒有。」上官謙的回答很肯定。

  可是君行絕不相信,不論是誰看到那碗恐怖的藥都會有這種反應。他把目光轉到了跟在上官謙和閻羅身後臉色發青,不敢進門的羅太醫身上。

  看到皇上的目光轉到自己這,清楚皇上的目的的羅太醫開口。「鳳公子,我是看著上官公子熬的藥,每種藥材都沒問題,和在一起也沒問題。」醫術高超的羅太醫擔保的說。不過,他一樣疑問,上官謙是怎麼把藥熬成這個樣子的,那味道,讓他靈敏的鼻子難受至極,如果不是要皇上讓他監視上官謙會不會做小動作,他早跑了。不過,當年怎麼沒看出這孩子有著這種天賦,能把正常的藥熬成這樣不正常的東西。

  「鳳公子,這藥是難看了點,味道有些不好,不過,很有效的,你放心喝吧。」一點都不為自己受到懷疑不滿,上官謙勸著。

  難看了點?味道有些不好?是很詭異,非常難聞。君行絕沒有拿起藥碗。

  「鳳公子,趁熱喝。」上官謙雲淡風輕的再勸。

  君行絕不動。

  「鳳公子,我很擅長灌藥的。」上官謙繼續說。

  這是威脅,君行絕確定。但是他得接受,因為九五之尊讓他絕對受不了灌藥這種事情。上官謙不是惡意,他不能罰,這一刻他恨起自己的理智,還能想到尊嚴,和這麼做的後果。

  拿起藥碗,沖天難聞的氣味,就在鼻前,吐意更加洶湧,可是胃部空空,因為他沒吃早飯。不敢深吸氣,閉上眼,屏住氣息,把藥快速倒近嘴裡,嚥下,沒有任何的儀態。但是看著的羅太醫和杜成都投來欽佩的目光,皇上就是皇上,這種藥都能喝下去,他們絕對沒有膽量。

  苦,不足以形容,就算加十斤黃連都不會這麼苦,還苦的如此詭異難受,翻江倒海一樣的苦澀味道混著詭異的藥味,在嘴裡,喉間流連。快速放下藥碗,拿起把早上喝的茶想往嘴裡倒,減輕藥物的怪異口感。可是被一支瑩白如玉的手,阻止了,那隻手比他先一步按在了茶杯上。

  「鳳公子,喝了藥過後,不能喝任何東西,還有午飯也沒必要吃了。」上官謙作為醫者提出合理的要求。

  君行絕盯著上官謙的笑臉,不知如何反應,想要說什麼,充斥在口中的怪異卻讓他無法開口。

  上官謙一點都不在乎,對於這藥對君行絕造成的反應,上官謙很滿意。真是不錯啊,這種普通人的反應。當他把這種特殊熬法熬出的藥給帝喝的時候,帝總是爽快的喝下去,臉色都沒變,他問了,好喝?帝回答,非常難喝。拿給景喝,景看了一眼藥,然後盯著他,他就跟景解釋這藥的效果作用,說完,景喝下去,臉色有些白,但是忍住了。拿給克洛維,老遠,克洛維就跑,然後被帝逮著,景壓制住,然後他強行灌了下去,不過克洛維也忍住了,效果不大,都沒有特別的反應,而其他人的反應就是輕一點的找水喝,重一點的甚至暈倒,他的同伴從來沒有過,他給同伴們熬的藥都是最好的藥材和手法,當然味道和氣味也更加的恐怖,這也從令一個方面體現他同伴們的強大。

  「鳳公子,藥效發揮的時候有點難受,你可以運功抵抗,但是請保持清醒。」上官謙再次提出注意事項。

  有點難受?君行絕對上官謙的形容沒有了一點信任感,特別是後面加的保持清醒。「多謝上官公子提醒。」君行絕好不容易忍住在嘴裡氾濫的滋味,咬著牙說道,然後坐回床上,他要做好準備,等一會不知有什麼等著他。

  「那麼下午我再過來。」對於君行絕不禮貌的舉止,上官謙不在意。這藥應該會讓他難受到傍晚吧。然後對門口的杜成交代「杜公子,鳳公子的晚飯還是請準備白粥,和一點素菜,不要有葷食。」

  「是。」杜成只能照做,主子解毒最重要。

  上官謙和閻羅轉身出門,羅太醫守在這,他還要看皇上有什麼反應,不是不信任上官謙,只是有個萬一,他好預備。不過馬上就有了。

  在床上打坐的君行絕,臉色涮的白了,一陣陣的汗滴下,身子顫抖。

  「上官公子,這,這是。」看著皇上的變化的羅太醫急切的對走到門口的上官謙問道,這孩子不會真的要報仇吧。

  上官謙回頭看了一眼君行絕的狀態,表情沒有一點變化,「沒事的,這是正常的反應,他中的毒深入骨髓,我配的藥能把那些在骨髓裡的毒素逼出來,因為毒和藥的相互作用,在骨髓裡糾纏,鳳公子才會難受。」上官謙解釋。

  「上官公子還是呆在這吧,有個萬一,也好照應。」杜成說道,臉色並不好看,上官謙的解釋是一回事,可是主子的臉色和反映太糟糕了,他不能不防。

  「好啊。」上官謙倒是不介意,閻羅勤快為的主人幫來桌椅,倒好茶。悠閒的坐在門外,享受著,今天天氣不錯,不冷不熱,院子裡還開了幾株花,是珍奇品種,美麗非常,喝茶賞花,順便看著別人難受的樣子,享受啊。

  君行絕在難受的抵抗從骨髓裡的劇痛,他的意志清醒,知道發生的事情,聽得到上官謙他們的對話,知道上官謙現在就坐在門外,看著他,本來出口的呻吟,被他強行鎮壓下去,他就不想在上官謙面前露出狼狽的樣子,失了顏面。

  一陣清逸的茶香飄順著鼻子滑入喉嚨,被藥物侵害的味覺被平復,正在和毒物作戰的痛苦也被減輕了幾分。這是滌塵……被威脅喝下藥還有不能喝水的些微怨念也被淨化,一種莫明的暖意在心中升起。

 

 

第十一章

 

  不冷不熱的太陽慢悠悠的從東方走到南方,太陽走到南方的時候,上官謙慢慢的解決午飯,繼續喝茶,賞花,看人痛苦,還有羅太醫和杜成食不下嚥的擔憂和急躁。

  太陽走得再慢也是在走,很快偏西,要落山了。而君行絕已經一身狼狽了,汗水浸濕了衣服,從透明變為黑色,在看到黑色的汗水的時候,羅太醫馬上想去看看是怎麼回事,被冷面的閻羅擋住,上官謙對著急切的羅太醫解釋,這是毒素被排除的現象,沒事的。

  黑色的汗水,滑過臉,滑過脖子,順著手臂出現出現在手上,一條條的,讓俊美的臉看不出原型。

  當沉積在骨髓裡的毒素被逼出的時候,君行絕就一心運功逼毒了,對於外界的感知也封閉了。

  當太陽要落下了的時候,君行絕渾身的疼痛消失,收工,睜開眼,發現自己一身的狼狽污黑,視線一轉就看得到坐在門外的上官謙溫潤的臉,心裡閃過失措的慌張,這樣狼狽的樣子被看到了,卻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

  「主子,你沒事吧。」杜成看到睜開的眼的君行絕,馬上問道。

  「沒事,上官公子的藥很有效。」君行絕回答道,忘了在心中一閃而逝的感覺,神態恢復正常,就算再狼狽,他也是驕傲的。

  「鳳公子。」上官謙起身走進房,對著君行絕說道,「今天還有一副藥,我現在去熬,請在入寢前喝下。」

  「有勞上官公子了。」自己這個樣子也不好挽留,太過失禮,君行絕只能客氣的說。「我現在這個樣子就不留上官公子吃飯了,藥不急,上官公子用過晚飯再去。」

  「多謝鳳公子關心,我知道分寸。」上官謙笑著拱手,離開了房間,羅太醫跟著一起去。

  「杜成,叫紫嫣照顧好上官公子。」身上的味道有些難聞,他無法忍受,快速的吩咐著。

  「是。」杜成馬上下去安排。

  在君行絕的房間後面就有一個浴室,走過內廊,挑起紗簾,用漢白玉做成的浴池出現在眼前,精雕的龍頭源源不斷的提供熱水,霧氣繚繞,君行絕褪下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衣服,在池邊將身上的污黑衝去,步下浴池,讓服侍的婢女退下,浴室內只有君行絕一人,他記得上官謙的吩咐,讓他很尷尬的吩咐。

  溫暖水的包裹著身體,身上的污黑已被洗掉,顯露出光滑的膚色,性感的薄唇沒有笑意,閉上眼,沒有了那雙凌厲的鳳目,俊美的臉柔和了幾分,就像那位艷冠天下的鳳後那樣絕美,透過朦朧的霧氣很容易讓人以為是女子,但是一旦看清,就會知道那不是女子,因為眉眼的陽剛是不會讓人錯認的,還有那習武之人特有的完美體形,足以讓男人嫉妒,讓女人瘋狂。君行絕坐在池裡,想著上官謙此人。

  上官謙此人的醫是高明,只是一副藥而已,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毒素被清除了很多,雖然那藥難吃,難聞,不過效果非凡,這樣的醫術閉門造車是絕對不可能,用藥準確,時間算的很準;在運功的時候,他聽到上官謙說下午再來,對於自己的藥,上官謙很有把握,也很有自信,絕對不是初出茅廬的新手,這樣的醫術以前不可能沒有聽說過,不過事實是真的沒有這樣的消息,江湖上的醫生,天下有點名望的大夫他基本上都知道,絕對沒有上官謙這樣的人。那麼他是如何讓自己的醫術高明到這樣的地步。他很好奇。

  上官謙你讓朕很好奇,朕真的想要瞭解一下你究竟是怎樣的人,溫潤的外表,高明的醫術,不隱藏的淡漠,還有些讓朕不安的什麼東西,朕的年紀不大,但朕自認識人水平不差,什麼樣的人在第一眼的時候,朕都可以看出七分,然後知道怎麼對應,可是你不是,第一眼,朕就看不出你是真正的君子還是偽君子,然後發現和你外表不符的淡漠,矛盾又不矛盾,還有今天,你看著我喝藥是眼中閃過的戲謔,朕真的想知道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很有挑戰性。上官謙,是你挑起了朕的好奇心,那就不要怪朕了不擇手段的接近你,探明你,在滿足朕的好奇心前,朕會把你當做朋友的,至於之後,就看你能讓朕有幾分真心了。

  起身,穿好衣服,步出浴室,屋內的桌上已經放上一碗白粥,幾樣小菜。就算只是一碗白粥,他的這碗也是經過御廚精心準備的,香甜滑膩,唇齒留香。

  優雅的用完晚飯,端起僕人準備的淡茶,在放到唇邊的時候,皺了眉,然後放下,吩咐拿杯清水,這茶的香味太俗了,遠遠沒有滌塵的清逸淡雅,在他和毒素對抗的時候,就是那香味讓他舒服了點。唉,聞過了那樣的茶,即使他不好茶,也喝不下其他的茶了。看來和上官謙成為朋友是很有必要的,那樣的好茶怎麼能不要點,不知道能不能從上官謙那裡拿到配方,好叫人多做點,不過首先還是要和上官謙成為朋友啊,一個看不清,不知大根底的人,要如何和他成為朋友呢,真的是非常有挑戰性,他喜歡有挑戰的事

  夜 涼如水,是個睡覺的好天氣,不過那難聞的藥味,足以讓這樣的好心情消失。君行絕興起幾分想逃的念頭,只要一想到今天喝下的那股味道,這種想法就更強烈,可是走進來的人影,讓他做不到。

  銀色的月輝下,那個男人緩緩走來,踩著優雅的步伐,衣袖隨著他的走動翻滾,猶如謫仙臨凡,讓他君行絕看得有點癡。然後很快驚醒,他又看呆了,明明是個男人,為何好看成這樣,叫他很容易看呆,不行,君行絕,那個人再好看也是男人,不是女人。君行絕再次做著心裡建設,這次解完毒,一定要常去後宮,那樣就不會為一個男人失魂。

  「鳳公子。」上官謙率先開口,閻羅把藥放在桌上,「這是今天最後的藥。」一樣詭異的顏色和味道,詭異的冒著氣泡。

  「有勞上官公子了。」僵硬的掩飾自己抽搐的嘴角。端起藥碗,一口喝下,一樣不能形容的苦澀味道。

  「這藥會把鳳公子身上餘毒清除乾淨,明日鳳公子就不需要服藥了。」上官謙說著對君行絕而言的好消息。

  「這就解完毒了?明天不需要喝藥了?」醫術高超,有著專研精神的羅太醫嘴快的提出疑問。

  「毒算解了,不過,鳳公子的身體、骨頭都被毒傷害的很重,需要調理一下。」上官謙溫和的說。

  「這太快了吧?」羅太醫無法置信,才兩幅藥而已啊。

  「鳳公子說要快的,三天足夠了,所以我用的藥效果都很強。鳳公子今晚還要難受一晚了。」上官謙解釋道,不過,語氣中的戲謔,君行絕聽得出來。

  原來是他自找的啊。聽到上官謙的話,君行絕明白了,原來是因為自己要快點解毒,上官謙才會用這樣強效的藥,而上官謙很清楚自己的藥的效果,那時他說過會有些痛苦的,而他沒有明白,所以他喝藥的時候,上官謙才會有那樣的戲謔,原來都是自己沒問清楚啊,身為皇帝,他既然會犯這種錯誤,果然是被外表給欺騙了,那有些痛苦的句子,他根本沒有深究,不過如果再選一次,他依然會選快的方法,因為他是一國之君,不能在這裡耽擱太久,也不能把來歷不明的上官謙帶進宮裡。以後對於上官謙的形容詞要擴大幾倍來聽,君行絕下了結論。

  想著,藥效就開始發作,君行絕連忙盤坐在床上運功。

  「明日還是給鳳公子準備白粥和素食,明日的治療晚上開始。」交代了幾句給杜成,上官謙離開,回到小院,至於君行絕現在的反應,他已經看過一次,再看一次就很無聊了。不過,躁動的心緒平復了些,君行絕這是身為一國之君的責任哦,這是為這個國家做的獻祭,要慶幸啊,他的黑暗才開始躁動,要不然沒有那麼容易平復。他期期待著他用什麼方法拉攏他呢?只要不是太過無聊就行了,君行絕也不會讓他無聊吧。

  對於上官謙的想法,君行絕不會知道,他現在還在用心解毒,想著如何結交上官謙,卻不知道那是一個怎樣的人物,君行絕是皇帝可是他還年經,所以他還沒有發現到上官謙藏在眼底的黑暗,如果他能早點發現,那麼對於上官謙就不會是拉攏,而是毀滅了,因為那黑暗太恐怖了,但是已經晚了,當他看到上官謙的黑暗的時候,已經晚了,陷在名為上官謙的網裡,逃不掉了。

 

 

第十二章

 

  君行絕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身上一樣被黑色的汗水侵濕,發出難聞的氣味,和昨日一樣進入浴池梳洗,下人們將早餐放在房內。

  看著窗外的陽光,中毒以來一直都存在的沉累感消失,闊別已久的輕鬆出現在自己身上,憶起昨日上官謙的話,今日的治療要晚點,剛好趁這個時候瞭解一下上官謙。

  帶著杜成來到上官謙的居所,老遠就聞到茶香,一聞這味道,兩人就知道是滌塵,走近了,從打開的房門可以看到上官謙和羅太醫說著什麼,羅太醫一臉欽佩,上官謙臉上依然是溫潤的笑意,紫嫣侍候著,閻羅依然冷著臉,不發一語,忠心的守在上官謙的身後,注意到他們的到來,看了他們一眼,也沒多說什麼,繼續注視著自己的主人。

  「上官公子。」進門,君行絕先行打招呼。

  「鳳公子。」見到君行絕進來,上官謙起身,應了一身,羅太醫起身隨便見了個禮,現在時在宮外,從簡。

  「昨日上官公子說今日的治療要晚上開始,不知我能否趁空和上官公子聊聊,順便討杯茶。對了,上官公子,現在我可以喝這滌塵了吧?」君行絕指著茶杯說道。

  「鳳公子有這雅興,自當奉陪,這茶對鳳公子已經無礙,鳳公子大可放心。」上官謙聽著君行絕的話,給予回應。

  「那是太好了,要知道,上官公子這茶可是太誘人了,就算我不好茶,也被這茶吸引了,而且還是一杯剩茶啊。」想著那天喝茶的情況,君行絕感慨到。

  「鳳公子喜歡,我送鳳公子點吧,我做的不多,自己還要留點,能給鳳公子的只有幾兩,還望鳳公子不要嫌我小氣。」上官謙溫和的說,謙遜有禮,君子之風,誰能想到他的雙手早已浸染了無數的血腥,修羅君子上官謙,平時猶如君子,一旦動手就是修羅。

  「怎麼會,上官公子能夠割愛一點給我,我很感謝。我看今日天氣不錯,我這宅子有座小亭,風景不錯,上官公子可有雅興一座。」君行絕提議道。

  「鳳公子安排就行了。」上官謙毫不在意的說,君行絕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他接招就是。

  「請隨我來。」君行絕出門在前方引路。

  上官謙跟上,閻羅不會離開上官謙的身邊一起去了,紫嫣留在這裡,羅太醫很想知道這兩兄弟要說什麼,也跟著去了。

  小亭離上官謙的小院有些距離,他們不趕時間,走的很慢,一路上,君行絕和上官謙並著走,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小亭坐落在一座池邊,綠波蕩漾,六根柱欄,亭內擺放著木桌木椅,古樸雅致,和風景融為一體,種植的荷花還沒有開,只有一片綠傘在那裡隨風搖曳。

  上官謙和君行絕對著坐下,羅太醫年紀大,被君行絕恩准坐下,他們走的慢,下人已經把熱水,茶杯,點心準備好,知道主子不想要他們侍候,將放下東西後就退了下去。

  閻羅拿出茶葉,為幾人沖泡,清逸的茶香很是誘人,翠綠的茶葉沉澱在褐色的茶水地。杜成幸運的也得到一杯,在心裡讚歎上官謙不愧是君子,都沒忘了他,雖然是閻羅泡的茶,不過對於閻羅一直以來的不合作態度,讓杜成忽略了這點,他昨天都沒有讓閻羅蹦出一個音節,很是鬱悶。

  「上官公子這茶可說的上是仙品,這色香味,都如此清逸脫俗。」君行絕喝了一口讚歎道,自己雖是天下之主,可是如此好茶,卻是從未聽聞,看來這天下的好東西也不都在宮裡。

  「鳳公子過獎了。」上官謙謙遜的說。

  「不是過獎,我可是嘗過不少好茶,只有上官公子這茶最好。」君行絕誇獎著,「和上官公子的醫術一樣,都是世間不聞,但是一旦發現就知道是如何的神奇。才只是兩幅藥,上官公子就能把我中的毒除去,要知道羅太醫都沒法做到,還要多謝上官公子為我去毒,上官公子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辦得到,一定為上官公子辦到。」君行絕感謝的說

  「鳳公子不必謝我,我不是因為你才解毒的。」對於君行絕的謝意,上官謙毫不在意,對於他來說如果不敢興趣是絕對不會出手的,除了他的同伴之外,其他人沒有資格讓他醫治。

  「哦,那我到想知道,上官公子為何會為我解毒了。」挑起好看的眉,對於上官謙的話,君行絕確有幾分好奇。

  「我愛好不多,其中一項就是醫治奇怪的病,鳳公子的毒讓我覺得有趣,而且我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毒,如果在鳳公子之前有人中了一樣的毒,被我解了,我絕對不會為鳳公子解毒的,沒興趣的事我不會做。」上官謙說出事實的真相。

  羅太醫有些震驚看著那個原本應該是溫和的孩子,可是他現在卻聽到了冷漠,暗自歎口氣,這孩子還是有怨的吧,也是,能不怨嗎?當年……唉,要吃過多少苦,才會讓那個曾經溫順謙恭善良的孩子變得如此冷漠,他能責怪嗎?不能。這孩子變成這樣,能說是誰的錯?怪先皇,他是人臣,不能怪啊,一切都是造化弄人,現在這孩子過得好就行了,他年紀大了,也看開了,不過,他還是會試著勸勸這孩子的,這孩子的醫術可以救多少人啊。從這兩日的相處中,他可以看出這孩子的醫術已經遠遠超乎他的水平。後生可畏啊,他是老了。

  「那我還真是幸運。」對於上官謙的話,君行絕的反應慢了點,第一次有人如此誠實的說出如此冷漠的話,還是當著本人的面,而且臉上的表情依然是溫和的。

  「是啊。」上官謙贊成君行絕的說法。

  上官謙贊成的回應,讓君行絕嘴角有些抽搐,臉上的笑容也快要掛不住,然後沒再說什麼,他需要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

  杜成聽著兩人的對話,沉默。閻羅依舊一言不發。

  靜默出現在聽雨內,上官謙喝著茶,羅太醫思索著要怎麼勸上官謙。杜成不敢開口。

  「上官公子可會下棋?」過了一會,君行絕回復了正常心態,不在計較上官謙的話,開口問道,祖爺爺武功高,棋藝高,就連朝中國手也不是對手,能和他下棋的人也越來越少,他跟祖爺爺學過棋,在朝中也罕有敵手,是少數能跟祖爺爺下棋的人。

  「略懂一二。」上官謙說道,無赦的人都會下棋,下棋是很好的休閒方式,而且他們在下棋方面很有天賦,每個人的棋力都很高,可惜除了他們自己沒人敢和他們下,棋如人,無赦中,景的棋風是精準,帝的棋風是難測,克洛維的棋風是變化,而他的棋風是藏鋒。

  「我們下一盤,上官公子意下如何?」君行絕提議道,從棋風中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君行絕用這樣的方式看出了不少人的性格,在朝為官的沒有幾個人是不會下棋的,就連嬪妃中會下棋的也不少。上官謙你是怎樣呢?對於上官謙,君行絕真的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看似溫和,本以為只是淡漠,沒想到還有意想不到的冷酷,矛盾的人,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

  「好。」上官謙沒有拒絕,他知道這是君行絕的第一個舉動,想從棋風中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人。他不介意君行絕知道他的本性,不過,君行絕,如果棋力不高,可是看不出全部哦。就讓我看看,你能讓我出幾分力。

  杜成很快找來一副棋盤,紫檀木的棋盤,週身雕刻著精緻的紋路,黑白的棋子由瑪瑙做成。

  君行絕執黑,先行一步。上官謙後走。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下著棋。

  羅太醫除了醫術之外,棋力也不錯,是難得的能和君行絕的祖爺爺宗師鳳久對弈的人,君行絕的棋力他很清楚,上官謙他知道他的母后也是才女,教過上官謙下棋,當年在宮裡的時候,他和上官謙交過手,很生澀的棋,還看不出什麼,對於這孩子現在下的如何他很好奇啊。端著茶杯樂呵呵的看著,這閻羅也是好啊,能注意到他茶杯的水要沒了,知道給他參水,這孩子從那找到的人。

  棋盤上的棋子慢慢增加,開始的時候,君行絕下的很快,可是中盤之後,他的速度慢了下來,一次比一次慢,思考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羅太醫放下了茶杯,悠閒的表情不見,一臉認真的看著棋盤,杜成不懂棋,也看的出來主子處於下風。上官謙的表情沒變,下棋的速度也沒變,每當君行絕放下棋子,他就不緊不慢的下了著。

  閻羅沉默依舊。

  再下了一會,君行絕從棋盒內拿起一枚棋子,不過又鬆了手,讓棋子落回盒內,已經沒有下的必要了,他知道自己輸了。

 

 

第十三章

 

  棋盤上的棋子黑白分明,不懂棋的人看不出勝負,如果數一數,會發現黑棋和白棋的目數一樣,可是在懂棋的人眼中,黑棋輸了,輸得很慘。

  羅太醫再次震驚的看著上官謙,君行絕每一步都沒錯,佈局高超,如果他來下,勝負很難說,君行絕的棋風是善於用勢,每一個棋子他能利用起來,而且君行絕的棋在大局觀和戰略觀是最頂尖的,他和鳳久都承認,這一點上,他和鳳久都不如,他們現在和君行絕下棋都很難贏,一旦錯了一步,君行絕的攻勢就連綿不絕,看似無關緊要的棋全部都會成為有力的進攻者。

  而現在君行絕輸了,輸得很慘,他來下也是一樣的下場。他不明白,怎麼就輸了,上官謙的棋沒有一點陰影,沒有陷阱,就連進攻都沒有看到,只是把棋子擺在棋盤上,凌亂的下著,開始的時候,他還認為上官謙這麼多年都學醫去了,否則哪能有這麼好的醫術,所以這棋還是像小的時候一樣,東一下,西一下,可是慢慢的棋局變得分明起來,君行絕的每一個陷阱都顯露出來,可是都被那零散的棋子化解,不動神色,如此的簡單,就連君行絕動用的殺招也一樣,沒用。

  這盤棋下下來讓人很不舒服,是的,不舒服,一盤沒有殺機,沒有進攻的棋,綿軟的棋,讓人憋得很難受。就算是他在下棋的時候,也會進攻吃掉對方的棋子,而這盤棋上沒有一枚棋子被吃掉。可是輸了,因為所有的陷阱和殺招全部都沒用了,再下下去也沒意義了。

  「我輸了。」君行絕承認自己輸了,從這盤棋上,他看不出上官謙的性格,如此不動神色,溫軟的棋風,可是偏偏化解了他所有的攻勢,讓他的安排全部無用。

  「承讓了。」上官謙含笑收拾起棋子,君行絕的棋力還是不錯,再下幾著,他按暗藏的鋒芒就要出鞘了,他的棋不是溫軟的,再下下去,君行絕的棋子會被全部覆滅,可惜他們看不到啊,只看到他把君行絕的攻勢陷阱化解,卻沒有發現,那要出鞘的殺機。

  「上官公子的棋藝高深。」君行絕也收拾起來,對於自己的棋藝,君行絕是驕傲的,因為那是祖爺爺都讚揚的,可是現在他輸了,輸得不甘,這樣沒有一點攻勢的棋,怎麼能輸的甘心。

  「我們再下一盤。」

  「好。」上官謙答應,再來幾次都一樣。

  這一次上官謙執黑,君行絕執白。在上一盤的君行絕因為上官謙東一下,西一下的下子有些輕視,這一次,他收起了輕視的心態,認真的考慮著,每一步都是深思熟慮,這一次的棋下的很慢。

  羅太醫端坐,認真的注視著棋路,就連茶也放下了。

  臨近中午,下人們來通知主子吃午飯,杜成看到僕人,詢問何時,示意下人說話小聲點。

  「鳳公子,羅太醫,把午飯吃了再下吧。」下了一著的上官謙開口對沉迷的棋盤的君行絕和羅太醫說到。換來杜成感激的眼神,要知道,他在正在煩惱怎麼通知入迷的主子呢,上官公子真是好人啊。

  「好的。」聽到上官謙的話,君行絕看看天色,已經中午了啊。

  聽到君行絕的答話,杜成連忙叫下人把午飯端到這來。

  訓練有素的下人們,收拾桌子,羅太醫的眼睛就盯著棋盤,叫著下人們小心點,不要晃,棋子不能移位。

  君行絕吃著準備的白粥素菜,可是吃得心不在焉,一心想著下一步要怎麼下,第一次他和人下棋如此的沉迷,如此的謹慎,就連祖爺爺也都沒有讓他這樣對待過。

  上官謙吃得不慌不忙,動作優雅,讓服侍的婢女臉帶紅暈,低下頭不敢多看,本以為自己的主子已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沒想到,這位公子毫不遜色,甚至多了幾分親近感,如果能得到這樣一位溫潤君子的青睞,那可是三生有幸,哎呀,她們都在想什麼。

  午飯解決後,下人再次把棋盤擺上桌,退了下去。

  又想了一會,君行絕下了一步,羅太醫看得點頭,好,這一步好,然後等著上官謙的應對,依然是不慌不忙的下了一著,看不明白啊,真的看不明白,這一下有什麼用。羅太醫皺著眉。羅太醫臉上的表情隨著棋子的變化跟著變化。

  這一盤棋下了兩個時辰,現在和上一盤一樣,沒有進攻,所以的陷阱和殺招全部被化解了,但是這一次君行絕沒有在這裡認輸,他繼續下了著。

  上官謙跟著下了一著,鋒芒要展露了,君行絕要看仔細啊。

  又下了幾步,但是君行絕的臉色很難看,羅太醫也是一臉凝重,就連不懂棋的杜成也從棋盤上感覺到了什麼,讓人汗毛直豎。

  劍出鞘了,凌厲無情,所有擋住的棋子全部被斬殺,毫無留情。棋盤上,黑子越來越多,白子讓人恐怖的不斷減少,已經不用下下去了,慘敗。

  「我輸了。」君行絕有些艱難的說,他輸得心服口服,這樣凌厲的殺機,鋒芒畢露的棋子,怎麼能不輸。驕傲的他第一次有了挫敗感,輸得如此徹底。

  羅太醫也沉默,將鋒芒藏得如此之好,不動則已,動就斬盡殺絕,好狠的棋。什麼綿軟,這棋太凌厲了。

  「承讓了。」上官謙收拾起棋子,對閻羅說道,「閻羅,開始準備吧。」

  「是,主人。」沉默多久的閻羅,終於說了一句話。

  「鳳公子,我去準備今晚的治療,今晚請不要吃任何食物。告辭了。」上官謙說完後,就帶著閻羅離開。

  「杜成,你跟著去。」羅太醫開口對杜成吩咐到。

  「是。」正在為難的杜成聽到羅太醫的吩咐,連忙跟在上官謙的身後,他真的不知要不要呆在這,主子的情況很不好,但是他能做什麼呢。

  「朕輸了。」對著看著他長大,和祖爺爺交好的羅太醫,君行絕沒有掩飾他的失落。

  「皇上,輸得很徹底。」羅太醫看著皇上長大,怎麼會不知道皇上有多驕傲,皇上天賦出眾,不論是學識,還是下棋,武功,都學的比人快,同齡人中,沒有一個人比得上皇上,所以皇上沒有一個朋友,皇上的能力注定了沒有一個同齡人能成為他的朋友,在皇上的眼中,那些同齡人差的太多了,而同齡者見識過皇上的天賦之後會自卑,這樣怎麼能交到朋友,還加上皇上的身份。第一次,皇上輸得這麼慘。

  「是啊。」君行絕掩住自己的眼睛,從小到大,教他的師傅說他是絕世無雙的奇才,祖爺爺和皇叔也說他是絕世無雙的奇才,羅太醫也是這麼說的,他自己認為同齡人中絕對沒有一個人比得上,可是他輸了,輸給了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人,雖然只是下棋,可是他輸得很徹底,多年的驕傲在這一瞬間被打碎。

  「皇上,老臣依然認為皇上是奇才,但是上官公子不比您遜色,論醫術,老臣自認比不上上官公子,論棋藝,老臣認為就連鳳宗師也贏不了。皇上輸得不冤啊。」羅太醫安慰道。

  「朕知道,上官謙的棋力之高,天下絕無,面對祖爺爺的時候,朕都沒有這樣的無力感,不論是他化解朕的佈局的時候,還是他動用殺招的時候,在他鋒芒畢露的時候,連朕都戰慄。」君行絕想到那毫不留情的鋒芒,表情很難看,他不是沒見過死亡血腥的人,死在他手上的人絕對不算少,朝裡的人,他下令處死了多少,和他爭位的三位皇兄是他下令處死的,那年他還不到十五歲,有多少老弱婦孺,他一道聖旨下下去就是死,遊走江湖的時候,他也殺過不少人。可是上官謙露出的鋒芒,那是沒有任何束縛,毫不在意的殺意。上官謙此人,危險。

  羅太醫也回想起那最後的幾步,臉色一樣凝重。

  「上官謙,究竟是什麼人?」君行絕低語,明明外表是那麼的溫和無害,可是卻從他的棋中看到了決絕的無情。

  「皇上,起碼他現在不會害您,不是嗎?」羅太醫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真相。

  「是啊。」想著上官謙的作為,他溫和,但是淡漠,就算是他的棋有著決絕無情,卻是在最後才出現的,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動用,是他自己不甘心想要拼到最後,上官謙才祭出了鋒芒,毫不留情的斬殺。上官謙這個人只能為友,不可為敵,要不然他會像他的棋一樣,絕不留情。「他會是敵人嗎?」君行絕再次低語。

  「皇上……老臣.,和上官公子是認識的。」羅太醫聽到君行絕的抵語,想了一會,終於說道,當年皇上登基的時候流的血夠多了,那三位皇子他接觸不多,就算他們謀反,可和皇上畢竟還是兄弟,他不贊同皇上斬草除根的做法,皇上可以像先皇對上官謙一樣,把他們貶為庶民。

  這一次,一定不能讓這兩兄弟自相殘殺。

 

 

第十四章

 

  聽到羅太醫的話,君行絕君王的威嚴顯露出來,失落和挫折全部消失,眼中只有精明。「說。」只是一個字就透著無盡的威嚴。

  「皇上,老臣答應過上官公子不說的。」在這樣的威壓面前,羅太醫頂住了。

  挑眉看著羅太醫,君行絕沒再逼問,羅太醫的性格他知道,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到,這是羅太醫的品德,也是他讓人放心的原因。

  「皇上,他和皇上的相遇只是一個意外,他對皇上沒有敵意。」這一點羅太醫可以肯定,這兩兄弟也是緣分,如果那天沒有那場雷雨,如果不是剛好就在上官謙的門前,這兩兄弟就要錯過了,一切都是天意,讓這兩兄弟見面,還讓上官謙治好了皇上的毒。他和上官謙聊過幾句,怨會有,但不是恨,否則他不會在民間多年不回去,該是不知道如何面對吧,當年的事,皇上沒有責任的,是恨的話,他早就取回自己的身份,參與到當年的爭亂中去了。那孩子還是善良的啊。

  君行絕仔細想想,沒錯,他和上官謙的相遇只是意外,他也幸運的遇到一個能為他解毒人,上官謙如此的醫術,想要名揚天下不是難事,卻一直默默無聞,名,不是上官謙要的。利,如果上官謙出售滌塵這種仙茶,那利肯定是源源不絕,而他只是自己享用,不要名,不要利,權勢呢?想想上官謙溫潤君子的形象,這樣的人會要權勢嗎?可以說,上官謙此人根本無所求。

  「你告訴了他朕的身份?」君行絕問道。

  「誒,上官公子知道了。」羅太醫含糊的說,上官謙知道,但那是自己看出來的,他可沒說,他也不能告訴皇上,以皇上的精明很容易發現什麼,然後猜到上官謙的身份,畢竟在宮裡混跡多年,小小的語言技巧還是會的。

  「知道朕的身份,還讓朕輸得這麼慘,這上官謙膽子還真大。」君行絕笑道,有意思,上官謙,知道朕身份的人,和朕下棋都是戰戰兢兢的,深怕贏了朕,除了祖爺爺,皇叔和羅太醫之外,你是第一個敢的人。

  羅太醫在一邊撫鬚跟著笑,他看得出來,皇上已經從挫敗中走出來了,對於上官謙也更好奇,這樣就好,能讓這兩兄弟成為朋友就好。

  羅太醫不會知道,他的打算是好的,可是現實不會按著他的意圖走,最後的發展,讓他無力,後來回想起來,當初是不是讓他們擦肩而過比較好呢。唉,天意啊。

  「羅太醫,上官謙是誰,朕不再追究,希望你不要辜負朕的信任。」君行絕對著羅太醫說道,言語中有著警告。

  「皇上放心,如果有一天,上官公子做出不利皇上的事,皇上要處死老臣,老臣也絕無怨言。」羅太醫堅定的說,他相信那個溫順的孩子,即使現在他已經看不懂那個孩子了。

  「回去吧。」君行絕對羅太醫說道,對於上官謙,他已經決定了,他有資格成為朋友,寂寞了這麼多年,交一個朋友也不錯,只要上官謙你不會背叛朕,朕會一直當你是朋友。

  夜晚,月明星稀,君行絕的屋內燭火通明,濃濃的藥味瀰漫在整個房間,山水屏風後面,放置了兩個個浴桶,一個裡面裝的不是熱水,而是褐色的藥水,散在水面的不是花瓣,而是切好的藥材。另一個暫時還空著

  按照上官謙的吩咐,光著身子浸泡水中。下人們都下去,在屋外候著,等著吩咐,羅太醫候在屏風的另一邊,閻羅正在看著火候,煮著很多的藥,羅太醫想要幫忙,閻羅阻止了,冷肅的說,你不懂。讓羅太醫氣得鬍鬚都翹了起來,要知道他可是當世名醫,氣憤的說,你主子的醫術還是我啟蒙的。君行絕聽到這話,才知道原來這兩人還有著這淵源,上官謙聽到沒說什麼,君行絕知道與不知道,與他無礙。閻羅冷肅的回應,主人醫術比你高。羅太醫當時啞口,怒火不知如何發,事實讓人不能反駁。他怎麼會認為閻羅人不錯,這傢伙不敬老。

  上官謙就在浴桶邊,吩咐閻羅將弄好的藥水倒入桶裡。

  「羅太醫說上官公子知道朕的身份。」君行絕看著上官謙的臉,不放過他任何的表情變化。

  上官謙看了一眼屏風外的羅太醫,從羅太醫瑟縮脖子的舉動中,可以看出他的心虛。

  「知道又如何?」上官謙說的雲淡輕風,君行絕是什麼身份和他有關係嗎?

  「朕是皇帝,是天下之主。」君行絕的聲音有些冷,帶著帝王的威嚴。

  「我知道。」只是一個小小的帝王,掌控著一個小小的國家而已。即使這個國家在這個世界上是最大的國家,在他的眼裡也不過是渺小的存在,只要稍微用一下力就可以毀掉。

  「你不怕朕。」君行絕恢復疏懶的語調,肯定的說。

  「皇帝和平民,在我眼裡沒有區別。」沒有區別,都是螻蟻罷了。

  「你很特別。」君行絕說道,將人平等以待,不畏皇權,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

  「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上官謙回應,他的同伴不會這麼對他說,因為他們瞭解彼此,特別,那是對不瞭解的人。對於他們的敵人,他們沒有特別,只有一個名詞,死神。

  「朕,沒有朋友。」君行絕感慨的說,「朕的身份,讓朕沒有朋友,」帝王是寂寞的,他從來都是清楚的,坐在那個位置上,總會想要一個可以傾訴的人,可以放心交談的人,他的祖爺爺和皇叔可以讓他這麼做,但還是不行,心裡的寂寞依然存在。朝中的大臣,根本不可能,一旦成為他的近臣,總是想要更多,讓人心煩。後宮妃子眾多,但是沒有一個他想傾訴的人,她們說愛他,可他不愛她們。

  祖爺爺說他無情,因為他的母后,為愛入宮,放下驕傲,與人共侍一夫;他的父皇為愛轉了性子,捨棄後宮佳麗,獨寵一人。他不像他們任何一個,反而無情,遊戲人心,是因為寂寞,他總是挑弄他感興趣的女人們,讓她們輕易的愛上他,然後冷落。愛,原來是這麼容易、簡單的東西,看著那些女人為他癡狂,為他爭鬥,他只覺得有趣,愛是存在,但是他沒有。坐在那個位置上,高高在上,冷眼看著下方的人,是尊貴,也是寂寞。但是有時還是會想要一個可以共同歡笑的人,可是沒有。

  「朕的天資讓朕沒有朋友。」他遊走江湖,隱瞞身份,認識了些人,但是在他的天資武力面前,總是有著差距,然後疏遠,因為他們自卑,也因為他不屑。「你是第一個讓朕輸的徹底的人,朕想和你成為朋友。」

  「我也沒有朋友。」聽到君行絕的話,上官謙明白,但是不會同情,心裡也沒有任何波動,君行絕是和他無關的人,只是如此,他會回應他的話,但是在他的心裡,沒有他的位置,一點都沒有。

  「上官公子,不像沒有朋友的人。」君行絕有些意外。「那我的提議上官公子可答應?」

  「好。」君行絕的提議在上官謙的心裡只是拉攏他的一個手段,一個遊戲,所以上官謙答應了。朋友是拿來利用的,所以他不信朋友,他只有同伴。當年在魔方遇到帝他們的時候,帝提出邀請的時候,他們雖然答應,但也不以為意,他,克洛維還有景的眼裡都保持著懷疑,但是經歷太多之後,信任開始存在,放下了戒心,彼此靠近,簡直就是奇跡,他們不是朋友,朋友這個詞太廉價,他們是同伴。帝后來也承認,開始時是出於利用,大家也不以為意,因為他們當初也沒信過。

  「那,你叫朕絕好了,朕以後叫你謙。」君行絕想了想說,成為朋友,要先叫名字,再公子來公子去的,顯得生疏了。

  「絕。」上官謙叫了一聲。

  「謙。」從上官謙的嘴裡吐出的名字,就像一股暖流滑過心田,寂寞的感覺消退,脫口出謙的名字,有什麼東西湧出,他來不及分辨,就聽到謙吩咐閻羅倒入弄好的藥水。

  「朕暫時還不會回宮,這鄆城,我都還沒看完,謙陪我一起如何?」君行絕提議道。

  「我來這這麼久,很少出去,鄆城有什麼都不知道。」上官謙說道,對他來說,這個世界沒有值得看的東西,大半時間都是呆在宅裡,喝茶,寫字,畫畫,談琴,就像他的母后當年教的那樣,陶冶心緒,可是已經不一樣了,黑暗早已和他融為一體,就算這麼做,也按壓不住躁動的心。如果不是君行絕的意外出現,現在的江湖和天下會是什麼樣呢。

  「那正好,我們兩一起逛逛。」說道我們的時候,君行絕再次感覺到一股暖意滑過,這感覺很好,我們,朕喜歡這個詞。

  「好。」上官謙答應,一臉的溫和,讓人看不出他的內心根本沒有一點的波動,心如止水。

  在屏風外的羅太醫,聽著兩人的對話,暗自感動,這樣就好了,這兩人這樣就行了,一個從小寂寞,一個受過苦難,老天有眼,讓他們兄弟在此相逢,希望從今以後,他們能活得開心點,兩兄弟能相親相愛。

 

 

第十五章

 

  解毒的第三天,羅太醫為君行絕把了一次脈,難以置信毒全解了,甚至連調養都沒有必要,全面恢復健康。

  上官謙在君行絕的挽留下,在小院繼續住了下去,從這天開始,兩人在鄆城活動開。

  爬山,遊湖,下棋,聊天,君行絕是過得相當開心,第一次有人可以和他這樣聊天,不論他說什麼,上官謙總能跟上,一點都沒有被他比下去,後來,他還拿出了朝廷解決不了的問題詢問,上官謙都能給出解決的意見。

  這天,他們正在遊湖,湖面波光粼粼,明日,他就要回宮,今日他要和上官謙作別,心裡有些不捨,但是他是皇帝,不捨也得捨。

  「謙,以你的才華,不入朝為官可惜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當官,我封你一個宰相。」和上官謙說話,君行絕已經不會用朕這個字眼,有一次發現,他也沒在意,一個稱呼而已。

  「哪一天我無聊我會去的。」上官謙笑著拒絕。

  「你什麼時候會無聊?」君行絕問道。

  「當我覺得無聊的時候。」上官謙回答,相當於沒說。

  「謙,我明日要回去了。」君行絕端起茶水說道,他和謙在一起,都沒有飲酒,酒怎麼比得上謙的好茶。

  「一路順風。」拿起茶杯,敬了一下。

  「你都不難過。」君行絕有些不滿的說,在上官謙面前,他很容易表現出自己的情緒。君行絕知道,只是短短十數日的相處,讓上官謙在他心中有了一席之地,他是真的當上官謙是朋友了,沒有作偽。

  如果上官謙背叛了他的友誼,他一定會把上官謙碎屍萬段,因為上官謙的背叛會讓他憤怒瘋狂,這是他第一個放在心上的朋友。

  「你還會來的。」上官謙笑著說,以君行絕的性子,一定會再來的。他承認,君行絕的才能,以他這樣的年紀取得這樣的能力很不簡單,如果不是因為他有著另外的經驗,他絕對得不到君行絕的另眼相看,真的是讓人很討厭的天才啊。無赦的每個人都不認為自己的是天才,因為他們付出的太多才取得現在的成就。

  「你還真是瞭解我。」君行絕笑道,和上官謙在一起真的很開心,他總能知道,他的想法,對於帝王來說,這樣的人不該存在,可是他捨不得殺掉上官謙這個難得的朋友。他對上官謙動過殺機,可是又捨不得,算了,只要他不背叛,就這樣吧,他的本意不也是找一個能交心的朋友,上官謙無論在哪一方面都是合格的,淡泊名利,才華出眾,哪一點不讓人滿意。

  兩人繼續聊著,君行絕說起了些江湖上的事。提到星湖這個門派,上官謙回來後,對於外界根本不關心,連星湖這樣一個大門派都沒聽過。君行絕為他介紹了起來,交往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有上官謙不知道的東西,君行絕的解釋的很詳細。

  星湖,成立在源國開國前的那段戰亂時候,是一位女性宗師建立的門派,為了幫助在戰爭中受苦的女子,經過三百多年的發展,這個門派也發展起來,現在已經是武林正道之首。星湖子弟都是女子,容貌出眾,身在江湖也學詩書禮儀,星湖除了掌門和繼承人之外,不計婚嫁,江湖中人都已能娶到星湖子弟為榮。如今,不止是江湖中人,連朝廷顯貴也是如此認為,因為星湖子弟眼光奇高,所嫁之人必是人中俊傑,能夠得星湖子弟下嫁,也就說明你是少有的人才。

  當年皇叔年輕的時候也和現任的星湖軒主有過一段情,只可惜,兩人最總未成眷屬,當年的情況如何,皇叔沒有對他說過,這對有情人現在很少來往,一個是身為軒主不能嫁,一個已經放下了那段情,不再執著,不過關係倒還友好。

  「你說,朝裡有不少人都娶了星湖子弟。」上官謙問道。

  「有很多了,每個人都是朝中棟樑,星湖的眼光不知是如何培養的。星湖子弟容貌出眾,我行走江湖的時候看見過幾個,都是絕世佳人。朝裡有女兒的人,也把女兒送到星湖教育。」君行絕說道,「皇叔當年都有意讓我娶一位星湖子弟,祖爺爺也贊成,你就可以知道星湖子弟的名聲有多好,當年招惹了幾個,被皇叔勸諫,不想娶人家就別招惹別人。」

  「你的紅顏知己不少。」出來一陣子就聽到這百花樓的花魁清高的牡丹,被一位鳳公子奪走了芳心,現在離開百花樓,聽聞是做了妾。

  當聽到這段傳聞的時候,他和君行絕正在飯館吃飯,然後他很有深意的看了君行絕一眼。君行絕解釋著,他是包了牡丹,但是絕對沒有娶他做妾,一個青樓女子他怎麼可能娶回宮。剩下的事情是杜成處理的。

  當時的君行絕,不敢像和其他人討論一樣,說著風花雪月的話題,驕傲自己的戰績,甚至,在遊玩的時候,特意避開那些場所。就連話題都不往那個方向帶。

  現在聽到上官謙的話,君行絕有些心虛,拿起茶杯,掩飾自己,想著自己幹嘛要說這個,還有為何每次謙提到這些,都會讓他想要逃避,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星湖嗎?」聽到君行絕的介紹,上官謙說道。「絕,你沒發現問題。」

  「有什麼問題?」君行絕不明白。

  「你不覺得星湖的網太大了嗎?」上官謙看著君行絕。

  「什麼意思?」君行絕疑惑。

  「朝廷,江湖,星湖的子弟嫁的人影響都不小吧?」上官謙說道。

  君行絕臉色一變,倒了水在桌上,手指沾了點水,在桌面上畫了起來。

  「我疏忽了。」君行絕承認,仔細算算自己所知道的娶了星湖子弟的人,每一個都是人中俊傑,每一個都有著自己的影響力,如此大的一張關係網竟然就在他的眼睛低下形成,而他還一直毫無所覺。

  「絕,如果有一天,你娶了星湖子弟,你們的孩子繼承了你的位置,星湖的地位會如何?」君行絕只注意到那很張關係網,可他經歷告訴了他更多。

  「現在在江湖上星湖地位就已經很高了,如果有人成為皇帝的母親,星湖的地位地位只會更高,不止是江湖,朝廷也一樣。」皇帝的母親出生星湖,看在母親的份上,這個女人不說,皇帝不說,下面的人都給予星湖幾分面子。

  「一個星湖子弟成為了妃子,而且還是皇帝的母親,星湖子弟以後入宮很容易了吧?」上官謙再問。

  「是。」有了第一次,以後會很容易。

  「星湖子弟的相貌出眾,皇帝一定會有興趣的,對吧?」上官謙不斷的問著。

  「是。」就連他都會對星湖子弟感興趣,星湖子弟的容貌確實出眾,每一個都可以說的是凌波仙子。

  「那,連續幾個星湖子弟的孩子成為皇帝呢?如果星湖再出了一個宗師呢?絕,你覺得那時的星湖,你還會像現在這樣放心嗎?」上官謙連續三問。

  君行絕沉思,怎麼會放心,一個出了幾位皇帝母親的門派,一個有著宗師的門派,誰會小視。

  「絕,你能容忍有一天,星湖跳出來說,你的母親不是星湖子弟,所以你沒有資格成為皇帝嗎?」上官謙做出最後一擊。

  聽到上官謙的話,君行絕憤怒的拍碎了桌子,怎麼能容許?一國之君的傳承,地位和威嚴,怎麼能被婦人干涉?一個江湖門派干涉?

  桌子粉碎的聲音,讓杜成慌忙入內查看,開口,「皇上……」就被憤怒的滾出去嚇得退下,發生了什麼,讓主子生這麼大氣,要知道和上官公子相處以來,主子的心情可是出奇的好。

  好一會,君行絕的怒氣才消退,看著一直守在他身邊的上官謙,看著他臉上沒變的笑容,君行絕恢復了平靜。

  「謝謝。」君行絕真誠的說,如果不是上官謙提醒,他不會發現,星湖很可能按照上官謙說的那樣發展下去,還好,他現在發現,那就能解決。

  「不用,我只是提醒。」上官謙對於君行絕的謝意沒有一點感激,他只是想到了而已。

  「如果你不說,我還真想不到,星湖,不論它是不是有著什麼打算,我不能在讓它發展下去了。」君行絕冷冷的說,至於怎麼做,要好好打算,現在的星湖動不得,因為它的名聲太好了。「謙,為何你能發現,而我沒有發現呢?」君行絕問道。

  「旁觀者清。」最重要的原因是君行絕相信了星湖的好名聲,所以不會想到,天下的人都相信星湖的好名聲,所以也不會想到,只有他,不信。

  「可是天下間只有你發現了。」君行絕說道,星湖存在了那麼久,從來沒人發現過,可是上官謙只是聽他說,就分析出來了。

  「那是因為我以前遇到過和星湖很像的組織。」是的,在他的經歷中,確實有過這樣的組織,他當時很不明白,為何這樣的組織可以存在,為何統治者能容忍這樣的組織存在,對國事指手畫腳,真的不明白。看君行絕的反應就知道,他是絕對不會讓這種組織存在的。

  君行絕想問什麼組織,什麼時候遇到的。

  「該回去了。」上官謙淡淡的出言,打斷了君行絕要問的話,也讓君行絕,明白上官謙不想再說了。

  君行絕識趣的沒有在追問,因為他還不想失去這個朋友,一旦他追問了,他和上官謙的情誼就無法保持,他們的友誼是很脆弱的。

 

 

第十六章

 

  又是一個春暖花開的時節,天氣晴朗,百花吐蕊,街上人來人往……茶樓裡聽書的人叫著好,來往的游商,五湖四海的腔調,鋪子裡的人進進出出,胭脂水粉的叫賣聲,打鐵的叮叮聲,從食鋪裡傳來的陣陣香味,還有耍雜賣藝的喲呵聲,匯成了一幅盛世畫卷,讓初來源國的外國人以為這裡就是京城,打聽清楚才知道這裡離京城還有些距離。

  源國之富,天下第一。是所有國家都承認的,這個最大的國家,它的富足讓人垂涎,但是又懾於它的強大,不敢輕舉妄動,垂涎它的人們總是想著各種陰謀,想要消弱它的實力,三百多年的歲月,源國在這些陰謀的作用,漸漸衰弱,讓那些垂涎的國家大喜,可是,它又出現了一位英明的皇帝,讓這個有些衰敗的國家,再次強大了起來。

  開帝,現任的源國皇帝,天資出眾,英明神武,讓虎視著源國的人害怕的一個人物,當年那 場爭位之亂都有著野心分子的影子,可是開帝用鐵血的手段鎮壓一場內亂,啟用那位宗師王爺,威懾住了在邊界的一切蠢動分子,贏得了修養生息的機會,現在,源國繼續強盛,邊界上也不需要那位王爺鎮守,國泰民安,天下太平,讓百姓們都讚譽著開帝的英明。

  在鄆城的路上,一輛用兩匹名駒拉著的豪華馬車上,就坐著讓萬民稱頌的開帝君行絕。

  馬車行走在鄆城的路上,幾個騎著馬的護衛跟在馬車的兩側,行人們紛紛讓道,一看這樣子就知道這輛車坐的是富貴人家,搞不好是官宦人家,他們小老百姓可惹不起。民不與富爭,不與官鬥,這個思想由來已久。

  馬車行駛到一座有著上官兩字牌匾的宅子前停下,騎著馬的護衛們翻身下馬。為首者來到馬車前,說道,「主子,到了。」

  君行絕下了馬車。一襲白衣,劍眉鳳目,五官俊美比起女子都傾城幾分,但沒人會認為他是女子,那雙傲然的鳳目告訴見到他的人,他是個男子,凜然的氣度,性感的薄唇,一個讓女人癡迷的男人。

  守門的姜老漢,聽到外面的聲音,走到門口一看,笑著打著招呼,「鳳公子。」這位鳳公子自從那晚避雨之後,就和公子成了朋友,對於公子的朋友當然要熱情招待,而且這位鳳公子出手也大方,每次都會給他些碎銀,讓他攢下了不少了,雖說公子沒有苛待他們一家,不過銀子誰會嫌多。「大力,鳳公子來了,快來牽馬。」連忙叫自己兒子來幫忙,熱情的把人迎進來。

  得到上官謙在後院的消息,君行絕讓護衛們都留在這裡,熟門熟路的自己見人去了。

  他和上官謙已經認識半年多了,每隔一個多月,他都會來這裡,短則三五天,長則十天。對於上官謙這所宅子,他已經很熟悉了,但對上官謙這人,他還是看不透。

  上官謙會和他談天說地,四處遊玩,為他分擔憂愁,朝中不少解決不了的事情,他都習慣來這裡的時候詢問一下上官謙,每次都能得到解決,他對上官謙也越來越好奇,因為他的智慧,因為他的見識,沒有閱歷的人絕對不會有,但是上官謙對自己的事情從來不說,他也不追問,因為他不想破壞了這份情誼,這份情誼他越來越重視,只是每次見到羅太醫的時候,都想逼著羅太醫告訴他上官謙到底是什麼人。

  穿過幾道迴廊,後院出現在眼前。這個後院是上官謙專屬的,除了閻羅之外,上官謙不讓任何人進入,因為這裡不止是他的居所,也是他種藥的地方。而他在閻羅之後,得到了進入的許可,他現在還記得當時飛揚的心情,那時他有一種被上官謙承認的感覺,也是那時讓他更加重視這段情誼,他發誓,不會讓任何人破壞這份情誼,就算是他和上官謙都不行,他不會做對上官謙不利的事,也會阻止上官謙做出背叛的事,他相信這個世上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只要上官謙說,他一定會為他辦到。他對上官謙說過他的決心,上官謙笑著對他說,「絕,我和你之間沒有背叛。」他信了這句話,上官謙是在向他保證,絕對不會有背叛的存在,讓他的心情好了很久。

  在宮廷,在朝堂,見過了無數利用與被利用,無數背叛的君行絕怎會知道那句話的真正意思,沒有背叛,因為一開始就不存在背叛,上官謙根本不在乎君行絕,君行絕沒有讓他背叛的資格,對上官謙而言,君行絕只是一個有著朋友稱呼的無關人而已,一個過客,談什麼背叛。

  閻羅看著進入後院的君行絕,什麼也不說,看了他一眼,繼續看著自己的主人。對於閻羅的沉默,君行絕已經習慣,除了上官謙之外,閻羅不管任何人,任何事。

  君行絕想要見的人,站在後院中,背對著他,他喚了一聲,「謙。」

  上官謙轉過身,和煦的陽光為他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柔和爾雅的面容上掛在一如既往的溫和笑意,溫潤的嗓音叫出他的名字,「絕。」

  和上官謙往來這麼久,他還是會失神在那不可思議的柔和當中,沉迷,回過神來,在心裡做第無數次的心理建設,他是男的,再好看他也是男的,他是你的好友,你第一個承認的好友,才把升起不對勁的欲 念平息。

  唉,和上官謙呆久了,他回到後宮,見到他的妃子,他總會嫌棄,妝太濃,衣服太艷,聲音太媚等等問題,然後宮裡的女人發現他的興趣變了,開始寵幸那些裝束淡雅,性子柔和的嬪妃,後宮開始了轉變,意料外的後宮的開支倒是省了不少。不過不論再淑雅的妃子,他總覺的差了點什麼,下意識的拿上官謙來比較,再發現不對,他為何要以上官謙為比較對象,一定是因為上官謙太出色了,如果上官謙是女子,他一定娶她為後,所以他才會拿上官謙做比較,一定是這樣,是上官謙太符合他皇后的標準了,沒錯,一定是這樣。

  後院架了籐架,擺著石桌石椅,君行絕和上官謙坐在那裡,喝著閻羅泡的茶,君行絕開始說著最近的事情。和上官謙處的方式一般都是他在說,謙不時提出點看法。

  「謙,你上次提的辦法不錯。」君行絕喝了一口茶對上官謙讚道,有解決不了的事來找謙,總能得到解決。

  「我只是提醒而已,都是你自己想到的。」上官謙笑著說。

  「所以和你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好。」君行絕的臉上是真切的笑容。上官謙不會主動提出解決的方法,只是點出幾個問題,然後他自己想到解決的辦法,這也是他欣賞上官謙的地方,不會自作聰明的說出解決辦法,這樣做開始的時候或許會讓人覺得這個人聰明,但是久了會讓人自卑,甚至提防,對比上官謙的做法和他以前的做法,他就發現了上官謙的精明之處。他解決問題的時候,身份的習慣讓他強勢的壓人一籌,會讓人覺得難受,而上官謙不提自己的想法,總是讓困擾的人自己想到辦法,這樣做讓人舒服的多,一樣的解決問題,卻讓人有不一樣的感受。

  「上次你叫我帶給羅太醫的書,羅太醫看完後,都哭了,說什麼,朝聞道,夕可死矣,值了,值了,天下之福等等。你究竟寫了什麼?」上次離開的時候,上官謙讓他把一個盒子交給羅太醫,他沒打開看,因為上官謙是他的好友,擅自開啟朋友的東西,可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對於自己的第一個朋友他很重視,所以沒打開看。不過,他叫羅太醫當著他的面打開盒子,裡面放著一本書。羅太醫翻了幾篇,然後徹底入迷,叫都叫不答應,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叫著這幾句話,匆忙行禮,還沒等他說話,就跑出去,直到他再來這裡為止,羅太醫都埋首太醫院,足不出戶。

  「一本醫書罷了。」無赦的人恩怨分明,羅太醫早年對他有恩,他回到了這裡,見到他,那這份恩情就要還,以這個世界的藥物和醫術為基礎,他整理出了那本書,算是謝謝羅太醫早年對他的啟蒙之恩。

  恐怕不是一般的醫書吧,否則羅太醫也不會激動成那樣。得到答案的君行絕沒這個話題上多說,上官謙的形容詞他是明白了,把一些變成非常,而已啊,罷了這些詞誇大幾分才接近真實。

  又說了一會話,上官謙吩咐閻羅收拾東西去君行絕那裡。這已經是習慣了,每次君行絕來這裡,上官謙都會到君行絕那裡居住。不僅是因為上官謙的宅子小了點,住不下君行絕的人,也是因為君行絕不願把一部分時間浪費在來來往往的路上,就算是在一個城裡,他們兩人的住所還是有點距離的,上官謙是不會在意也就不會反對。

  一切都和以前一樣。

 

 

第十七章

 

  鄆城的春日總少不了雨,昨晚就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春雨,打在屋簷上,滴滴答答的聲音響了一晚,本以為會下到早晨,不想凌晨的時候就停止。殘留在葉片上的雨滴,在陽光出現的時候,折射著小小的光芒,順著葉尖滴落,浸入泥土中,落在花瓣上,或者滴在昨晚上形成的小小水塘上,發出滴答的聲響。

  早晨陽光的出現,預示著這一天都會是個好天氣,陽光和煦,清新舒爽的空氣,泥土的芬芳,最適合賞花踏青不過。這一次君行絕待的時間並不長,趁著春光燦爛的時候,君行絕邀請上官謙出城賞花。

  鄆城城外有一片桃林,每逢春日都是人潮洶湧,書生不說,聚在一起吟詩作對,就連深閨之中的小姐們也難得出來透一回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說不定就在這一日,以桃花為媒,世上又會多出一對癡男怨女,指不定多年之後又是一段佳話。現在是太平世道,只要家裡不是很難過的,也會趁此時遊玩一下。可想而知,這片桃林會有多少人。

  身為皇帝的君行絕當然不會和別人擠,也不喜歡和人擠,為了賞花,早早吩咐手下圈了一片風景最好的地方,佔領大好風光,讓今年想要賞花的遊人失望不已,甚至有人在心裡咒罵。不過這些君行絕聽不到也不會管。

  一早就和上官謙來到這裡。這個時候,這個時間正是花蕾最絢麗的時候,淡淡的桃花香在空氣中流轉。為了賞花方便,君行絕建造了一個雅致的小院,這一次也是第一次使用。

  行走在一片片桃樹中,粉紅色的花瓣不時隨風落下,紛紛揚揚。上官謙走到一株桃樹下,伸出瑩白的手,輕執起桃枝。風扶起他的青絲,衣裳在風中搖曳,猶如仙人要乘風而去。

  君行絕呆呆的看著這樣的畫面,上官謙從來都很容易讓他失神,沉淪,就算在心裡說了無數次,他是男的,再見到的時候還是一樣著迷,為何這樣的人不是女子呢?君行絕不無遺憾,甚至有時想,上官謙不會女扮男裝吧,而是他很清楚,上官謙是男的,他的言行舉止都表明他是男子,沒有一點女子的脂粉味。

  在風吹起的時候,君行絕無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拉住上官謙。手在接近的時候停止,因為上官謙注視著他,他才回過神來

  「謙,喜歡桃花嗎?」君行絕為了掩飾自己的舉動,把伸在半路的手轉移到桃枝上。

  「不。」上官謙回答。桃花,太燦爛嬌美,象徵著春日的美好幸福,沉淪在黑暗中的靈魂怎會喜歡這樣的東西,也不討厭罷了。

  「謙喜歡什麼花?」見上官謙沒察覺他異常的舉動,聽到上官謙的答案,君行絕繼續問,對於上官謙他總想多瞭解些,卻不願強硬的逼問,能有機會瞭解他,君行絕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沒有特別的。」花這種東西,無赦的人都沒有特別喜歡的,要說特別的只有那長在地獄的曼珠沙華,本該是火熱的紅,卻開的那麼淒艷悲哀,如血一般。可是這個世界沒有這種花。

  「我以為謙會喜歡蓮花的,梅花和蘭花的。和你很像。」君行看著上官謙說,像蓮花一樣高潔,像梅花一樣冷傲,像蘭花一樣脫俗。這是他眼中的上官謙。

  「那是君子們喜歡的花。」上官謙笑著說。這些花,是文人的愛,是君子的代表,高潔,冷傲,脫俗是世人對這些花的評價。「它們和我沒有一點相似之處。」一身的血腥黑暗,哪來的這些東西。他只是人,一個有著強大實力的人,但他還是人,只是少了愛,少了憐憫,少了很多。

  「謙,你不是君子,誰會是君子呢?」君行絕打趣,每一個看到上官謙的人,都會認為他是君子這個名字的最好的詮釋,溫文爾雅的氣質,柔和的五官,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性子謙和,除了有些冷漠外,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君子。

  「絕,我不是君子,我是修羅。」君子只是他的外表罷了,真正的他是修羅,在他有意隱藏的時候,這個世上誰能在第一眼看分明呢。

  聽到上官謙的話,君行絕大笑,修羅?那樣的形象可最不符合上官謙溫潤的外表氣質,就算上官謙有些冷漠,修羅還是太誇張了。這還是上官謙第一使用誇張的形容呢,平時可是謙虛的很。

  對於君行絕的大笑,上官謙沒有任何的表示,事實啊,總是讓人難以置信的,修羅這個詞不是誇張,甚至也是謙虛的。他的手上沾染的鮮血比修羅還要恐怖。

  「謙,你如果是女的就好了。」笑完了的君行絕開口說道,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上官謙一樣讓他如此開心,在他的面前他不需要偽裝。

  「我是男的。」上官謙離開這株桃樹,繼續往前走。

  「是啊,真可惜你是男的,不然我一定立你為後。」君行絕低語,只有自己聽到這話,然後跟著上官謙繼續賞花。

  以上官謙的實力,君行絕的低語他聽到了,沒有任何表示。他還不至於因為一句低語和人起衝突,無赦的人沒那麼計較。

  下午,君行絕在亭子的桌上鋪上白紙,提起畫筆,將這春日的燦爛桃花畫下,君行絕的畫工精湛,受過名師調教的,在他筆下的桃花栩栩如生。然後當上官謙也畫了一幅之後,君行絕的畫就黯然失色了,上官謙畫的桃林讓甚至讓人有真實的錯覺,就連桃花的香味好像都聞得到。君行絕再次感歎,謙啊,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醫術超絕,羅太醫也甘拜下風,書法圓潤流暢,飄逸脫俗,連畫都把我的比下去了,如果我不是有點本事,很有容人之量,真的會自卑的,甚至想殺了你的,即生我何生你啊。

  上官謙聽了只是笑笑,他渡過了太漫長了時間,這些東西只是打發時間的,就算再沒有天賦,在這麼長久的時間後,也會變的出色的。反而是君行絕,在這個年紀,不論武功,詩書,字畫,甚至處事都太過出色了。如果他還在那個皇宮中,現在的他是怎樣的,一個天才的弟弟,不受父皇重視的他,和景很像的情況,他也會變得像景過去一樣吧,努力著,渴望著,卻什麼都得不到吧,可是他和景的處境有一點的不同,景被捨棄會活著,而他只怕只有死了吧,皇家無情啊。

  君行絕並不打算在這裡住一晚,他明日就要回京。遊玩的差不多,君行絕和上官謙就回城了。

  回程的路只有一條,此時太陽還未落山,一輛馬車,幾個護衛,行駛在回城的路上,可以趕在天黑以前回到城裡。

  路的兩邊還有著零零落落的桃樹,沒有桃林那邊那麼多,可是開在路的兩邊也是不錯的景致,風吹過,會帶起幾片花瓣,風再大一點,桃花跟著搖曳,散落花瓣,順風飄搖,這樣的景致,還是會吸引著人的。可是這條路上除了他們沒有行人,很不對勁,要知道,春日逛桃林的人絕對不會少,就算被君行絕圈了一大片走,但是餘下的桃林也足夠讓人遊玩了。

  不對勁的氣氛讓護衛們的開始戒備,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將馬車守衛起來。騎著馬的閻羅,環視四周,戒備的護衛們沒有發現閻羅眼中閃過的嘲諷和不屑。對於周圍的情況,他已經掌握了,但是沒有主人的吩咐,他也不會主動出擊,一切都已主人的意願為主,在收到主人的命令前他要做的只有保護主人,因為他知道主人還不想出手,這些螻蟻也沒有讓他尊貴的主人出手的資格。

  情況不對,杜成正要下令退回莊子,前方已經出現人影,是敵人,一眼就看出來了,因為他們的手上都拿著武器,絕對不是普通的百姓。

  退,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他們的後方被這群人堵住,數百人把圍著他們,幾個護衛,抽出了兵器,隨時準備廝殺,他們的使命是保護主子,為此可以犧牲自己的性命,數百人又如何呢,他們無所畏懼。這些被挑選出來保護君行絕的護衛,每一個都是精挑細選,他們的心裡只有為主盡忠,絕對不會害怕。

  閻羅沒有任何表情,對他來說出現在眼前的這些人只是螻蟻,揮手可滅。主人的命令未下,不動如山。

  馬車停了下來,護衛首領杜成靠近馬車,對馬車內的君行絕匯報著。

  前面的敵人中走出一人,一個中年男子,樣貌普通,中等身材,步伐穩健,太陽穴突起,一個內家高手,看來這群人的首腦就是他了。他站在這群的人最前面對著馬車說道,「鳳公子,請出來一見。」

  這夥人的目標是君行絕。

 

 

第十八章

 

  不用往外看,君行絕已經發覺到周圍的氣氛不對,武者敏感的五官清楚的察覺到路上異常的安靜,還有兵器的聲響。馬車停下的時候,君行絕皺起了眉,杜成匯報他們被包圍了。聽到「鳳公子,請出來一見。」的話,君行絕疏懶的笑意變得危險,瞇起了眼睛,流轉著殺意

  上官謙坐在君行絕的對面,看著君行絕的臉上的怒氣,開口道。「絕,你的朋友。」

  君行絕收起殺意,看著上官謙,「不是朋友,是敵人啊,謙,呆在馬車裡,不要出去,我馬上解決。」君行絕說道,他不想讓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見到他殘酷的一面,一會一定會有人死亡,那樣的骯髒血腥不該進入這雙溫潤淡雅的眸子,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點上官謙的穴,讓他昏睡過去,就連那慘叫都不要入了他的耳,可是他不能。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知道上官謙是驕傲的,就連帝王他都不放在眼裡的驕傲,所以他喜歡和上官謙相處,因為在他的眼裡他只是君行絕,不是皇帝,如果他點了上官謙的穴,不論是什麼理由都是對上官謙的侮辱,他不能。

  「你想保護我?」聽著君行絕的吩咐,上官謙笑著看著君行絕。保護,他可以認為君行絕是要保護他嗎?

  「是,所以,謙,不要出去。」將自己的手放在上官謙的手上,溫潤瑩白的手就在他的手下,心裡飄過什麼,急忙忽略心裡的蕩漾的波動,穩住心神,認真的對上官謙說著。

  「你去吧。」上官謙沒有正面答應,沒想到自私的君行絕也會想要保護人,而且這個人是他,上官謙覺得好笑之餘,心裡沒有任何波動,感動也沒有。因為對於他而言,君行絕不論做什麼他都不在乎,因為這一切只是一場遊戲,一場交朋友的遊戲,只是君行絕認真了,而他依然無心。他不會有罪惡感,更不會感動,一切都是君行絕自己的選擇,從一開始君行絕就在他的心外,如此而已。

  君行絕怎麼會不知道上官謙的回答實際上是沒有答應,可是他能如何,強硬的命令,上官謙是絕對不會聽的,甚至會惹來上官謙的反感,這絕對不會他想要的。 「謙,不要出去。」君行絕只能鄭重的再說一遍,然後放開上官謙的手,下了馬車。

  上官謙沒有動,坐在馬車內。不要出去,君行絕,你想要保護的心態真的是很有趣呢。除了同伴之外,你是第一個會想要保護我的人,為了這個,那就不出去吧。只是,不要讓我失望,這些不入流的敵人,你要解決掉啊,否則,我會忍不住出手的,我已經聞到血的味道,那份快要平息的黑暗又開始蠢動了。這一次,會用血來讓它安分下來。

  君行絕下了馬車,臉上冷沉,訴說著他怒氣。是的,他很生氣,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不是因為自己,不是因為這些人大膽妄為的攔住他的馬車,不是因為他們拿著兵器包圍了他。而是因為他們會傷害到上官謙,只因為這一個理由,他就憤怒,這些人就該死,而且他們的出現玷污了那個溫潤的人的眼,那個人的耳,所以不可原諒。憤怒的君行絕沒有深究為何會這樣的原因,他現在只是憤怒。

  「鳳公子,幸會了。」為首的中年男子對著君行絕拱手。

  「攔住我的馬車,你們意欲何為?」君行絕冷冷的說,他不需要隱瞞自己的怒火,因為這些人都得死。

  「鳳公子,看不出來嗎?」中年人笑著說,很自信的掃了一眼周圍拿著武器的人,而他們也很配合的揚著武器,高喊「殺。」

  以杜成的為首的護衛們無懼的看著這些叫囂的人,隨時準備戰鬥。閻羅依然沉默,只是眼中閃過的是深深的不屑。

  「鳳公子,今日你會死在這,在下也讓你死個明白。」中年人緩緩的說著。

  此人是魔教的一份子,一年多前鳳久毀了魔教,不過還有一部分人活著,報復鳳久自是不可能,但是鳳絕還是行的,就算事後鳳久要報復,他們也無懼,世人都說魔教邪惡,又怎知魔教也重義,當年教主對他有恩,教主身死,滅教之仇怎能不報。他花了一年時間,找到了魔教的殘餘分子,大部分的人都害怕鳳久的再次報復,不願參與這回事。魔教當年的勢力有多大,即使只是一小部分人,也足以拼湊到數百的人,雖然是烏合之眾,不過人數眾多,君行絕一行絕對擋不掉,就算失敗,他也盡了自己的忠義,死而無憾。

  至於為何知道君行絕會從這裡過,那更簡單。君行覺得樣貌本就引人注意,當年百花樓的事情他耳聞之後就知道,那是鳳絕,鳳絕行走江湖,他的武功和風流一樣廣為流傳,江湖上多少女子為了他神魂顛倒,就連星湖子弟也沒有例外。

  來到鄆城的時候,鳳絕已經離開,但是鳳絕在這裡有座宅子,鳳絕的身世神秘,失蹤飄忽,為了機會,他留守在鄆城,尋找機會。沒想到還真有機會,他發現每隔一陣子,鳳絕都會來鄆城,駕駛著那輛引人注目的豪華馬車,去一個叫上官的宅邸。雖不知和這戶主人是何種關係。

  他派了手下打探,服侍這戶上官人家的姜姓一家是鄆城的老住戶,家境貧窮,兩年多前被僱傭進入上官家。姜姓人家是老實人,隨便問問就套出了話,一個叫上官謙的人是主人,有一個管家叫閻羅,半年前,鳳絕為了避雨出現在這裡,後來兩人成為了朋友。對於中毒啊,這種江湖上的事,姜家人也不懂,所以也沒說。中年男子只要知道這位上官公子和鳳絕交好的消息就可以了。

  幾天前,鳳絕再次來到鄆城,今日一早就有眼線來報,鳳絕出城了,鄆城外的桃林很有名,當時他就知道鳳絕是去桃林了,這是機會,去桃林的路只有一條,鳳絕想要回城一定要走此路。然後他就開始準備。終於等到了鳳絕一行。

  「真有耐心。」聽完中年男子的話,君行絕已經明白了前因後果,就因為這樣心裡的怒氣更勝,他們利用了他對謙的重視,更甚者是利用了那份不參雜任何東西的友情,這是他們最大的罪,該死。那份他都不想利用,真誠以待的友誼,竟然被人利用了。

  「鳳公子既然都明白了,那可以上路。」中年男子陰狠的說道。揮手,周圍的人衝了上去。

  一群烏合之眾,但是人數太多,君行絕一行不到十人也因為這些烏合之眾是拼湊起來的,不懂得什麼戰術,配合協作,君行絕一行還堅持住了。

  場面上,烏合之眾從四面衝上,護衛們護衛在馬車周圍抵擋著,人數太多,就算他們武功高,也受了點傷,讓一些人趁機溜掉了馬車的周圍。但那裡還有一個君行絕,衝到馬車前的人全部被斬殺。

  但是時間久了,護衛們的傷勢也在加重,衝入保護圈的人也越來越多,君行絕的臉色冰冷,一個氣勁,就讓這些人倒下,一道劍氣就結束了他們的性命。

  中年男子看著局勢,鳳絕的武功出乎意料的高,不過無妨,只要他想要護著那輛馬車,就有空隙,就不會主動攻擊,那輛馬車上應該坐著那位上官公子,從姜姓一家人那裡得知,這位上官公子不會武功,看鳳絕的樣子很重視他啊。鳳絕,你重視的東西,我都會毀掉的。

  「攻擊那輛馬車。」中年男子下令,讓所有人把攻擊的重點放在那輛馬車上。

  君行絕寒了臉色,殺意對著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瑟縮了一下,不過馬上挺起身子,看著鳳絕。

  一直沒用動的閻羅動了,就連君行絕都沒有發現,他已經移動到了中年男子的身後。

  中年男子的武功不錯在第一時間出手,可是一招都沒有過,就被一把劍駕到了脖子上,中年男子駭然,這個人是誰,好高的武功。

  「住手。」中年男子很識趣的下了令,也讓脖子上的劍沒有在近半寸。

  圍攻的人停下,回到中年男子的身邊,他們已經有退意了,就這幾個人,他們一群人現在只留下數十個。

  護衛們縮小了保護圈,保衛著君行絕和馬車。

  「閻羅,殺了他。」杜成看到得手的閻羅,高興的說。

  中年男子聽到杜成的話,知道了這就是那位上官公子的管家,閻羅,沒想到是一個武功如此高強的人,原本沒放在心上,不過也好,中年男子已經另有打算了。

  「閻羅管家。殺了我,他們會沒命的哦。」這時的中年男子,雖然臉色有些白,可是也鎮定了下來。如果這人不是敵人的話,會是一個不錯的人才,可是他們是敵人。

  除了主人,世人的死活與他無關,閻羅臉上的表情都沒變,他剛才之所以出手,是因為這個人膽敢把目標對向他的主人,所以他該死,本來想殺了的,可是主人命令他不要殺,主人的命令就是一切,所以這個人他沒殺。

  「帶他們出來。」中年男子,對一直在身邊的手下說著。

 

 

第十九章

 

  在中年男子的命令下,幾個人從隱蔽的樹叢中拉了幾個被繩子綁住,嘴上被布條封住的人。這幾個人,君行絕他們都認識,是上官謙家裡的下人,晴兒一家。

  將他們嘴上的布條扯下來,婦人沒有注意到一地的屍體,看到閻羅管家就開喊了。「閻管家救命啊。」這些凶神惡煞的人一早闖進來,大力都打不過他們,然後把他們一家邦來。

  君行絕握緊了自己的手,這些人既然把謙的僕人們綁來了,他們想幹什麼?

  閻羅不為所動,劍始終放在中年男子的脖子上,等著主人的命令。

  終於把他們一家帶出來了。上官謙在車內輕笑,沒有人聽到。在兩方打鬥的時候,他就感知到幾個普通人的氣息,是身邊的人,看來是晴兒一家了。不過,把他們抓來有何用?他倒想看看,這個為首的人有何打算,才讓閻羅不要殺了他的,看來晴兒一家的用途已經快要知道了。

  聽到晴兒母親的呼救,上官謙就沒打算繼續呆在車內,君行絕的囑咐他可沒打算聽。

  「謙。」離馬車最近的君行絕首先發現車內的響動,就看到上官謙掀起簾子,走了下來。

  當上官謙出現的時候,滿地的血腥彷彿被淨化,所有人的目光看著這個不應該出現在這污穢當中的翩翩君子。

  「謙。」君行絕忙走到上官謙的身邊,不贊同的看著他。

  「這位就是上官公子吧?」被劍架在脖子上的中年男子出聲,好一個溫潤君子,就像姜家人說的,好人一個,從外表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不過這樣最好。

  「閻羅,放開他。」上官謙對著閻羅說,不理會中年男子的招呼。

  「是,主人。」閻羅聽話的放開劍,退到一邊,卻沒有回到上官謙的身邊。

  杜成他們連忙戒備著,君行絕想把上官謙護在身後,但上官謙往前走了幾步,反而走到了君行絕前面,用左手擋住了君行絕的步伐。

  「上官公子果然是心地善良。」中年男子的威脅解除後,理了理衣領對上官謙說著。

  上官謙笑而不語,善良?這個人說的是誰?

  「上官公子一定不希望這一家無辜死亡吧,要我放了他們上官公子只要做一件很簡單的事就行了。」中年男子繼續說著。但是他沒得到上官謙的任何回應,上官謙依然笑著看著他。

  「公子。」可憐的姜家人把目光轉向了上官謙,希望得救。

  「上官公子只要殺了鳳絕,我就放了這一家人。」得不到回應的中年男子,說出了他的要求,「這對上官公子不難的,你有一個好管家,可以幫你的。」原來沒想到這個叫閻羅的管家會有如此好的身手,不過剛好利用。鳳絕,我會讓你的朋友殺了你,就算他殺不了你,也會讓你嘗到背叛的滋味。

  「你竟然敢……」君行絕徹底的憤怒了,這個人膽敢讓謙做這種事,竟然慫恿謙背叛他。這段他小心經營的友誼,他自己都不願破壞的情誼,他竟然敢……

  「你是在威脅我?」上官謙笑著說,所有人看不出憤怒,他就和平時一樣,溫和淡然的站在那裡說著。

  「不是威脅,只是要求。相信上官公子能夠明白,為了這無辜的姜家人,還望上官公子好生考慮,否則我可會殺了他們的。」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最無法忍受無辜者受害,是最好被利用的。他沒指望上官謙一定可以殺死鳳絕,閻羅的武功不錯,絕對能消耗掉鳳絕的體力和功力,不論他們誰勝誰負,最後的勝利者都是他。中年男子的預計很完美,也很理想。但理想始終是理想,它成不了現實。

  這時一陣吹起,捲起了片片桃花花瓣,隨著風飄向人們,落在頭髮上,衣服上。

  桃花的花瓣落在了上官謙的衣袖上,他振振衣袖,動作輕柔優雅,甩掉袖上的花瓣,說出的話仍然是溫和的,「你殺吧。」

  君行絕、杜成為首的護衛,中年男子那一群人都震驚的看向說著這話的人,所有的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上官公子說什麼?」中年男子問著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

  「你殺吧。」上官謙重複了一遍。

  「殺誰?」中年男子問道,他是指誰?

  「他們。」上官謙好心的指著晴兒一家。讓晴兒一家不敢置信,他們心目中善良的公子竟然說殺了他們。

  君行絕的心裡滑過讓人費解的喜悅,謙,是選擇他嗎?寧願讓晴兒一家死,也不讓他死。

  「他們是你的僕人。」中年男子大叫,這是怎麼了,這個溫潤的君子怎麼會下這樣的決定。

  「我和他們是僱傭關係。」上官謙的平淡的說,僕人?這一家只是他僱用來的,他的僕人也是要有實力的,這一家絕對不是,當年在人市上,晴兒那雙好強靈動的眼睛讓他注意到,一雙自強的眼睛,他喜歡這樣的眼睛,所以決定僱用晴兒一家的。但也只是如此,只是一時的興起,晴兒一家絕對不會是他在意,除了同伴之外,他不在乎任何人。

  「他們死了,你不會內疚嗎?」中年男子大吼。

  「是你殺他們的,我為何內疚?」上官謙無辜的說。

  「他們是因為你而死的。」中年男子繼續叫道,這人為何是這種反應。

  「我討厭威脅。」收起了笑容的上官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所以你讓他們一家死。」中年男子發現自己看錯認了,這個上官公子和外表根本不像。

  「你殺了他們,我救活他們,就算是他們為我工作兩年的報酬。」上官謙恢復了溫和的笑容,說著殘忍的話。

  「你開什麼玩笑?」殺了人,再救活。這是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只要死亡時間沒超過一個時辰,我都可以把人救活。」上官謙驕傲的說,他的醫術能夠辦到,如果利用其他的手段,死亡時間更長的他都可以救活,只要靈魂還在,肉體還在,他都可以辦到。這就是無赦的醫師上官謙的實力。大位面中有多少人想要讓上官謙醫治,可惜除了同伴之外,很少有人得到這個待遇。上官謙除了同伴之外,只對疑難雜症有興趣,或者想試驗新藥的時候才會救人。冷酷的醫者,讓位面中的人害怕的醫者,無赦的醫師修羅君子,上官謙。

  君行絕和杜成他們知道上官謙的醫術高超的,可是想不到竟然高超到這種地步,簡直就是逆天。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個時辰,就可以把人救活,這樣的醫術可能存在嗎?

  君行絕沒有懷疑,他知道上官謙不屑於說謊,不想說的,他會瞞著不說,說出口的話,一定是實話。所以上官謙才那麼放心的對這些人說殺了晴兒一家,因為他可以救活他們。但是,是不是太冷酷了呢?謙,我是不是從來沒有看清過你。你的心是什麼樣的。

  「我在世上喜歡的不多,討厭的也不多。但是威脅是我討厭的。」上官謙說著,臉上是溫和的笑意,聲音也是讓人沉淪的溫柔,但是說出口的話,卻是殘酷。「你剛好做了我討厭的事情,所以你得死。」

  「擋在我等前進道路上的一切都罪無可赦,所以殺無赦。何人可定我等之罪,我等無罪可赦。」緩緩的說著無赦的宗旨,讓人戰慄的話語,眼底的黑暗浮現,讓在他身邊的君行絕清晰可見。

  純粹的黑暗,沒有一點雜質,不是冷酷,不是殺意,不是殘忍,只是純粹的黑暗,美麗的叫人耀目,明知危險,卻忍不住被吸引。明明應該害怕的,就像現在杜成他們那樣,忍不住發抖,因為話中的殘酷,肆意的張狂,絕對的唯我。可是君行絕發現自己不害怕,反而有什麼在心裡湧動,因為這話中那帝王應該有的絕對唯我,肆無忌憚,驕傲睥睨。他羨慕著,卻做不到,他是皇帝,本該是肆意的,可是他不行,他的祖爺爺和皇叔扶持著他幫著他,但是也在另一方面壓制了他,讓他無法如此的肆無忌憚。

  君行絕發現現在的謙,才是完整的他,溫和不是他的假面,而是他的一部分,溫和只是因為沒有殘忍的必要,一旦需要殘忍,他也會毫不留情的展露,就像他的棋,平靜時能化解一切戾氣,但是鋒芒展露時就是絕對的無情。

  閻羅在上官謙的這第一句話開始的時候就單膝跪在了地上,帶著無限的尊崇和敬意。

  「你,你想幹什麼?」中年男子被嚇到了,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什麼謙謙君子,那樣黑暗冷絕的氣息,就連魔教中人都沒有這樣的氣息,比起他們,這個上官公子,更可怕。

  「閻羅,殺。」溫和的聲音吐出最殘忍的字眼。

  「是,主人。」站起身的閻羅,拿起劍,開始了殺戮。主人不動手,是因為這些人不值得他動,身為主人的智能系統,他會為主人解決,這是他存在的意義,什麼都要主人親自動手,要他何用。

  中年男子是第一個,接著是押著晴兒一家的幾人,然後……

  很快的,剩下的烏合之眾就被解決了,杜成他們還在上官謙突然的黑暗決絕中戰慄,閻羅就被解決了一切。

  君行絕則一直望著這個連表情都沒有變的溫和男子。

  蠢動的種子開始萌芽,生長起來。

 

 

第二十章

 

  解決完這群烏合之眾,上官謙一行人回城。和來時愉快的氣氛不同,現在這裡只有沉靜。

  閻羅除了主人之外,本來就很少說話。晴兒一家被救之後,被杜成幾個護衛一人帶一個騎在馬上回城,他們眼裡滿是驚懼,為一地的屍體,為閻羅的強悍,為上官謙的冷酷。上官謙突然顯露出來的黑暗決絕,就算是杜成他們這樣經歷過戰鬥,心志堅強的人都恐懼著,何況是晴兒一家這樣的普通人。

  馬車內,君行絕仔細的看著上官謙,想把這個人看透,一句話不說。上官謙沒有一點尷尬緊張的情緒,任由君行絕注視著。一路無語。

  一行人回到君行絕的宅子,下車,君行絕回到自己的屋子,上官謙和閻羅回到小院,晴兒一家被杜成安置在別處,現在上官謙的宅子那裡出現了什麼問題他們還不知道,總不能把這一家子送回去,再被綁一次怎麼辦?

  晚飯君行絕沒有在邀請上官謙一起,紫嫣把晚飯送到小院,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上官公子看起來和平時一樣,但是平時主子都會到小院來的,特別是要離開的前一天,總是待到很晚再走,而今天沒來。

  路上見到杜成,她提到上官公子的時候,杜成表現出了明顯的恐懼。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為人下屬,不該問的還是別問,她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她是聰明的人,所以才會讓主子看重。

  夜晚了,圓月當空,散下銀輝,涼風習習,已經是春季,夜晚的風還是很涼。

  上官謙躺在床上,似乎進入了夢鄉,閻羅突然出現,讓上官謙睜開了眼。

  「什麼事?」上官謙問,閻羅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

  「主人,景大人找您。」閻羅回答。

  如果沒有什麼事,景是不會主動聯繫他們的。「接過來。」起身,坐在床沿上。

  「景,怎麼想到找我。」看著影像中的那張斯文冷淡的臉,上官謙的表情露出了幾分真意,眼底浮現了確實的感情,這個人是他的同伴,深淵之鐮沐景。

  「我的身體出了問題。」沐景直接說出找他的原因。

  「怎麼回事?」上官謙臉上的笑意消失,嚴肅的問到。到了他們的程度,如果不是內傷,被人打傷身體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問題,生病這種事對他們來說是不可能出現的。

  沐景將他的情況說了一遍。上官謙皺著眉,沒理由,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你確定身體沒有任何的問題?」他們的身體情況都可以自己檢查,如果是以前受的傷,在他的調理之下不可能復發,那。「精神方面呢?」

  「正常。」沐景給出了回應。

  身體沒有異常,精神正常,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上官謙聯繫了帝和克洛維,就算他是頂級的醫師,但是世界的未知太多,這種異常的情況,究竟是什麼他也不清楚,會不會是其他的原因?將情況和兩人說了一遍,幾人都想不明白。

  在幾人討論的時候,帝的身邊出現了一個人,和陽光一樣燦爛的金髮,同色的瞳孔,整個人散發出耀眼的光輝,太過光明的存在,讓人討厭。

  耀眼的人告訴了他們景出現問題的原因,然後在帝的耳邊說了什麼,帝看景的眼神有些奇怪,然後下了奇怪的命令。

  上官謙注意到了,他沒說,他知道帝是有意不對景說的,景在他們之中算是單純的,一旦相信就毫無保留,對於帝的命令有疑惑,卻不問,因為相信帝不會傷害他。可是他不是景,他相信帝,不需要理由是因為自己清楚,但是帝的命令很奇怪,他不得不問清。在景退出後,他又聯繫了帝。

  「景很生氣吧。」克洛維說道。

  「這是當然,」是他們也會生氣,但現在他要問的是,「帝,那個人還跟你說了什麼?」帝的命令是在那個人說了什麼之後才下的。

  帝對上官謙和克洛維說了對星的事情。

  命運的一對,最高法則之一,每個人都有一個對星,大多都是戀人,也可能是其他,有些人碰得到,有些人碰不到。但是一旦碰到就會產生糾葛,如果大家沒覺醒,也就罷了,但是作為對星的一方如果覺醒,那麼就絕對不會背叛利另一方,獨一無二的愛,永恆不變

  「這世上有這種東西。」克洛維的話帶著嘲弄。

  「真是不可思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種東西存在,真的是不可思議,雖然語氣很正常,但是上官謙的眼中是一樣的嘲諷。

  「所以,我才要拉斐爾收集一下資料,普通的人找到對星不會有什麼特別之處,最多很恩愛,但是領悟了自我的我們和我們的對星不一樣,如果覺醒會在胸口出現對方的名字,意味著將心給了對方,對方的名會刻在心上和靈魂中,如果雙方都覺醒將會共享生命和力量。我要看看究竟那就是怎樣的人,然後再決定。」帝對著兩人說,他要看看景的對星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才能決定要不要讓景信任他。

  「那個人,是你的對星。」對星什麼的對他們而言簡直是不可思議,帝不會那麼無聊的瞭解這些,而且還知道的那麼清楚,只有一個可能,是那個人告訴他的吧,而且他是帝的對星。

  「是,他覺醒了,我還沒有。」帝承認。

  「你打算怎麼做?」克洛維問。

  「沒有必要拒絕不是嗎?」對你永不背叛的感情,而且他自信不會被對方傷害。他是暗夜君王,帝.拉法啊。

  「不告訴景?」謙問道,景知道了會如何呢。

  「暫時沒必要,我要觀察一下那個人,如果他讓我滿意,我會讓他訂立同伴的契約,如果不能,讓他壽終正寢的方式有很多。」帝殘忍的說。

  「也是。」上官謙點頭。帝的眼光很讓人信賴,一旦被帝認同,他們也會認同,如果不讓人滿意,他有很多方法讓那個人壽終正寢,會傷害到他的同伴的人,他會徹底解決。

  「而且,我們不是還缺少實驗品嗎。」帝含笑說道。

  上官謙看著帝,帝你也遇到對星了,你也實驗品之一啊。不過上官謙沒說出來,他也想知道結局,他也確信帝不會受到傷害,因為帝是他唯一承認的統領,帝的心很堅強,區區感情絕對無妨傷到帝,何況帝還沒動心呢。至於景,如果那個人得到帝的承認,那麼也不會傷害到景,因為帝絕對不會允許會傷害景的人接近景。

  「謙,克洛維,在你們遇到對星的時候告訴我,讓我看看,不管怎樣我希望你們能幸福。」帝正色說,如果不能讓他滿意,他絕不把同伴交給別人。

  上官謙和克洛維點頭,然後退出通信。

  赤著腳,只穿了一件內裡的白衣,連件外袍都沒有披,上官謙從床上站起,打開門,走到小院的花叢中,抬起頭,看著天空。「對星?幸福嗎?」

  最高法則,他曾經聽聞過,那是整個世界存在的基礎,位面的存在,他們的存在都是因為它,它不是具體的東西,也不是具體的力量,只是存在著。如果說位面的法則是天道,那麼最高法則就是之上的大道。就算是無赦的程度也只是隱約的感知到它的存在,那強大的力量,讓人生畏,就算是肆意的他們也對那力量心存敬意,因為那宏大的無私和公正。

  他們掌握了位面摧毀位面是他們有實力可以那麼做,挑戰最高法則,他們還沒有那樣的實力,就算有,他們也不會那麼做。他們之所以存在是因為最高法則,摧毀了它,也是摧毀自己,無赦的人不是瘋子也不絕望,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最高法則定下的對星,絕不背叛的感情。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感情嗎?他不信的,只要是人,他就不信有那樣的感情。不過帝和景遇到了,那麼他想要相信一會,因為他希望他的同伴幸福,那在黑暗的最深處也曾奢望的過幸福,他自己已經得不到,那麼就希望他的同伴得到吧。

  他的同伴,就在這天空之外的另一個世界,他們遇到了對星,那麼他祝願,他們能得到要幸福。

  對著隔著遙遠時空的同伴傳遞著自己祝福的上官謙知道小院中出現了一個人,卻沒有理會。他的心裡現在都是他的同伴。

  而出現在小院的人也沒有出聲,夜深,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院內的兩人一個望著天空,一個注視著望著天空的人。

  「謙。」出現在小院的人叫了望著天空的人的名,打破了這份寧靜。

  聽到聲音,上官謙帶著和平時一樣溫和的笑,把實現轉移到出現在小院的人身上。

  今晚的月亮很亮,在銀輝照耀下,清楚的顯露出來者的容貌,尖銳的俊美無五官,傲然凌厲的鳳目,臉上沒有表情,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上官謙也沒有興趣知道,出現在小院的人是君行絕。

 

 

第二十一章

 

  回到別莊後,君行絕也沒跟上官謙招呼一下,沒有任何表情的回到自己屋裡,「幻影。」喚出自己的影衛。

  「主子。」幻影現出身形,恭敬的跪在地上,等候命令。

  「查出鄆城所有的魔教餘孽,用朕的手令調集人手,將他們全部剷除,一個不留。」今日魔教的作為真的讓他憤怒了,就是他被害中毒的時候,他都沒有憤怒過,原因是因為他們竟然敢利用上官謙,利用他重視的感情,從來沒有任何一件事讓他憤怒至此。而且他不能讓上官謙生活在一個有隱患的地方。

  清楚的感覺到主子的怒焰,幻影領命退下,快速召集人手辦理此事。

  幻影退下後,屋裡只剩下君行絕,他坐在椅子上,身邊的下人早已為他沏了杯滌塵茶,端起茶盞,君行絕的怒火得到了微微的平息。聞著滌塵的香味,看著寥寥升騰的霧氣,君行絕靜靜的坐著,什麼都沒做,連茶也沒喝,只是那樣端著茶坐著,直到茶冷了,才放下茶盞。

  君行絕就坐在那裡不動,一直想著,想的全部都是上官謙,今天看到的黑暗決絕無情的他,平時溫和的他,和他談論的他,和他遊玩的他,他仔細想著,發現他從來沒有瞭解過上官謙,就算和上官謙成為了朋友,他也沒瞭解過上官謙,以為只是淡漠今日才發現時多麼的無情,服侍他兩年的人,他可以殘忍的說出殺了的話,連一絲的留念都沒有,再說出殘酷的語言的時候那雙溫和的眼睛一直都是溫和的,只因為他討厭威脅,就能夠做出這樣決絕的事情。

  那麼他呢。和他相識了半年的他呢,是不是有一天被用來威脅他,也是一樣的殺了的字眼。這麼想著,一陣比中毒的時候還要痛的心痛從心裡蔓延,沒有辦法減緩。

  上官謙,我是真的把你當做了朋友,你對我有幾分真意,幾分情誼,還是一分都沒有,我真的不知道了。

  就這樣君行絕一直坐到夜晚,就連晚餐都沒有用,一直想著,從思緒中醒轉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再想也沒用,現在也睡不著,君行絕走出門,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上官謙的小院,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來到這裡,這個時候上官謙應該已經睡熟了,卻不想,一進小院就看到了那個人站在花叢中。

  那個人穿著單薄的白衣,仰望著天空,那個人本來就柔和的臉上現在有著近乎虔誠的表情,溫和的笑意中浸入了幾分溫柔,他只看過這個人的溫和,卻從未見過這樣的溫柔。這真的是白日裡那個黑暗決絕的人嗎?為何他會有著這樣的表情?如此的真誠溫柔,像祝福著什麼一樣?

  君行絕就呆呆的看著,不想打擾。可是突然一陣風吹過,很涼的風,那站在那裡的人青絲飛舞了一下,單薄的白衣隨風飄動。君行絕出聲了,有著擔憂,「謙。」

  那個人將看著天空的視線轉向他,那溫柔已經不見,對著他的臉是和平時一樣的笑意,溫和的笑容,以前讓他平靜甚至呆愣的笑容,在這一刻,是那麼刺眼醒目,化為利器,讓他的心又痛了起來。這個笑,究竟有幾分真意,在他看了他真正溫柔的表情之後,他能希望這笑有一分真意嗎?

  「絕。」上官謙開口,沒有一點意外的語調,和平時一樣。

  「晚上風涼,穿那麼少,小心風寒。」君行絕脫口的關心讓他自己也驚訝,因為按照他的性格,他應該是狠狠的詢問上官謙究竟來他當什麼,可是他沒有,只是關心他會不會得風寒。

  「我自己知道。」上官謙向君行絕走去。君行絕的關心讓他有些奇怪,不過無所謂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君行絕才發現上官謙是赤著腳的,眉頭皺了起來,脫下自己的外袍,想要為上官謙披上,就在靠近上官謙的時候,被他避開了,君行絕愣了一下,心裡莫名的泛起著苦澀。

  「天涼,披上吧。」君行絕把外袍遞給上官謙。

  「不用了。閻羅。」上官謙拒絕了,叫了閻羅。

  閻羅無聲無息的出現,手上拿著一件外袍,為上官謙披上。

  君行絕拿著外袍的手,僵住那裡。然後收回手,將外袍穿回自己身上。

  「這麼晚了還沒睡?是睡不著?」君行絕問上官謙。

  「你不也沒睡嗎?」上官謙反問,他的事情君行絕沒必要知道。

  「我在想些事情。」君行絕回答道。

  「我的事情。」上官謙直接說。

  「是。」君行絕沒有否認,他一直想著。

  「我很可怕?你害怕了?」上官謙問道,那決絕的黑暗,普通人是會害怕的,即使只是一點點。

  「我沒有怕,只是發現我原來沒有瞭解過你。」君行絕有些感傷,他沒怕,反而覺得很美,可是心裡同樣失落,謙沒對他展露過全部的真實。

  「是嗎?」上官謙淡淡的說,他倒是小看君行絕了,也是,能坐上那個位置又怎麼會是普通人,君行絕當年登上皇位是踩著多少的屍骨上去的,其中有著他的三個弟弟,還在宮裡的時候,他和他們三個一起讀過書,但從來沒有兄弟情誼,因為他們是敵人,他是嫡長子,就算他們不想,他們後面的人也想要那個位置,所以他們只能是敵人,注定的,沒想到後來,他被趕出皇宮,而他們三個也死了。如果當年他回到皇宮,參與這件事,他現在如何呢?或許已經死了。

  氣氛有些沉悶,久久無言。

  「謙,你剛才看著天空的時候在想著誰?」是誰能讓你露出那樣的表情,虔誠的溫柔,帶著無盡的祝福。

  「我的同伴。」上官謙的臉上蕩漾著溫和的笑,但是比起平時的笑多了真實,眼底也出現了溫柔。

  「你不是沒有朋友嘛。」君行絕知道到自己在嫉妒,嫉妒能讓上官謙露出這樣笑容的人。

  「不是朋友,是同伴。」朋友和同伴是不一樣的。

  「謙,你當我是朋友嗎?」自己應該問的是,什麼同伴?他們是誰?在哪裡?你怎麼認識之類的問題,可是問出口的卻是這句話,他真的想知道。

  「你是朋友。」上官謙說道。一個有著朋友稱呼的人。朋友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稱謂,君行絕自稱是他的朋友,那就是朋友了。朋友,這種東西,他不需要的。

  「那我和你的同伴誰重要?」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裡已經知道答案不會是他希望的,上官謙不會認為他重要,只是上官謙的答案更讓他心澀而已,如果只是比他重要還好,可是上官謙的回答是……

  「他們比這世上的一切都重要。」他的同伴是最重要的,比一切都重要,他奇跡一樣擁有的同伴,他一直珍惜著,雖然不時整一下,算計一下,但是他們是他可以生死相托,把後背暴露給他們的同伴。

  「是嗎?」君行絕不照鏡子也知道現在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難看,那是嫉妒和痛苦夾雜的表情,急忙轉過身,「我回去睡了。」離開小院,背影中帶著悲傷失落。

  君行絕轉身之前的表情上官謙看見了,卻沒有多言一句。君行絕如何與他無關,就算讓他露出那樣表情的人是他,又如何。君行絕他不會在意,不論他如何他都不在意。

  第二天一早,紫嫣就來報說,君行絕已經回京了,在鄆城的魔教的餘孽已經被剷除,上官謙可以放心回去了。

  上官謙和以前一樣,讓閻羅收拾東西回到自己的宅子。

  回到宅子沒多久,晴兒一家也跟著回來了。然後跪在他的面前要求離開。昨天他們是真的怕了,原以為公子是個善良的人,卻不想那麼可怕,與其以後戰戰兢兢的,還不如現在離開,這是他們一家商量好的。哀求的語氣甚至帶著哭音,說自己無能無法服侍公子之類的。對上官謙的恐懼隻字未提,深怕惹惱了上官謙,狠辣的殺了他們。他們只是普通小老百姓,只能怕,只能求。

  上官謙倒是不介意他們理由,他清楚的明白晴兒一家是害怕他了,很爽快的答應了,當年只是一時的興起,他根本不需要這一家的,閻羅能夠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既然他們想走,那就走好了。他不傷心也不在意,更不會覺得他們忘恩負義。

  讓閻羅給他們些錢,晴兒一家就離開了這裡。

  本來就不大的宅子在晴兒一家離開後,只留下上官謙和閻羅,這樣就顯得空曠了點,上官謙吩咐閻羅把一些地方拆了,他好種些藥。他的生活中,多了誰,少了誰,還是照樣過。

  上官謙繼續過自己悠閒的生活,順便看看帝給來的景和他的對星相處的情況,讓他在這個地方又安分的待了一陣子。

  而君行絕那一邊卻沒有這麼悠閒。

 

 

第二十二章

 

  兩個月,君行絕回到宮裡的兩個月,宮人和大臣們都膽戰心驚的過了兩個月。因為君行絕的心情相當的糟糕,一旦做錯了是就要承受雷霆之怒,輕得還好,幾句責罵,罰點俸祿,這都是算好的。重的降級丟官,更甚者丟了性命。皇上以前雖然心性難測,不過像現在這樣陰晴不定還是沒有過的,說是陰晴不定,不過根本沒有晴啊,全都是雷霆。

  能夠勸勸皇上的鎮王又在閉關,他們只能堅持過著水生火熱的日子,鎮王閉關好像是半年,這時間快到了。大臣們開始盼望鎮王早點出關了。這樣的日子很難過的,做錯了他們認,可是沒做錯也要倒霉。現在想見皇上,還要先打聽一下,做好心理準備,如果不是重要的事,還是別見了。

  「安總管。」一個大臣認熱情的對著一個長得圓滾滾的太監打著招呼。

  「張大人。」圓滾滾的安總管,是大內總管,雖然是中年,可是那圓滾滾的臉型讓他看上去年輕很多。圓滾滾的臉,瞇著的眼睛,有些笨笨好騙的感覺。

  「安總管,不知皇上今日的心情如何?」問的來了。

  「張大人有事找皇上?」安總管瞇著眼睛問道,一臉的笨拙憨厚。

  「也不是什麼要緊事。」所以才想打聽清楚,免得遭殃。從衣袖裡拿出銀票,遞給安總管。

  迅速而熟練的動作,銀票消失在安總管的衣袖中。一張圓滾滾的臉更是笑開了。

  「皇上現在在小睡,心情嗎?不是奴才多嘴,唉,皇上最近的心情就沒好過,也不知道是那個不長眼的惹到皇上了,唉,奴才想為皇上分憂啊,可是,奴才沒那個本事。」說著,圓滾滾的臉上露出難過傷心的表情,一副忠心為主的模樣。

  「安總管的忠心咱們都知道,皇上既然在休息,那本官也就不打擾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讓皇上少操點心。」張大人已經知道答案,皇上的心情不好,那就不要去觸霉頭了。對於這個安總管,本官一介大臣,怎麼會與他相為伍,要不是看在他是皇上身邊的人,本官連招呼都不想打。

  看著張大人離開的背影,安總管收起難過的表情,眼中閃過精光。他怎會不知道張大人的心態,朝裡的人大多看不起他這個太監總管,又礙於他是皇上身邊的人,不得不和他招呼,套關係,說實話他也煩,可是沒辦法。誰叫皇上信任他呢,讓他當了大內總管,他對皇上可是百分百的忠心。

  不過自他跟著五歲的皇上直到如今,還從來沒見過皇上最近這個樣子。他不敢說瞭解皇上,可是他畢竟也是看著皇上成長為一代帝王的,對皇上的性子還是知道幾分的。以前的皇上,笑得時候不一定是高興,沒有表情的時候不一定是憤怒,可也不想現在這樣,讓人輕易知道他的心情不好。還有啊,皇上以前不能說荒廢公務,但也不是現在現在這麼勤快,忙於朝政,批閱奏折,不是忙到想睡的程度絕不休息,甚至出現了幾天不睡的情況。兩個月沒有翻過後宮的牌子,宮裡的娘娘們也打聽著,皇上怎麼了。可是他一個奴才怎麼會知道皇上的心事。

  唉,他知道皇上的心裡一定有什麼事。從半年前開始皇上出宮的次數多了起來,但每次回來的時候,心情都很好。可是這次回來,一下就變了,連經常說起的那位上官公子也沒提過一次。有時就坐在那裡發呆,回過神來,不是更努力的投入到奏折當中,就是莫名的發怒。

  今日好不容易皇上小睡了一會,他絕對會把好關,不讓皇上受到打擾。他是貪財,可是那也得看是什麼樣的財,他可是有分寸的,要不然也得不到皇上的信任。

  能夠成為大內總管,又深得君行絕信任,安總管又怎麼是普通人,朝裡的大臣們很少有看清楚的,那個圓滾滾看起來好騙的安總管,厲害著呢,平時不過是裝傻充愣而已,可惜那些自持身份的高官們看不清啊。

  「安盛。」君行絕的聲音從殿內響起。

  站在門口的安總管趕忙對著一邊的宮人吩咐著,準備熱水,熱茶,然後進殿。

  「皇上您醒了。」笑著一張圓滾滾的臉,走到君行絕身邊,侍候君行絕起身。

  「朕睡了多久?」坐起身,最近是累了點,要不然也不會這個時候睡著了。

  「不到一個時辰。」安總管回答道。

  從宮女端著的盤子上拿起熱毛巾,擦拭了一下。安總管也把泡好的茶端給君行絕。

  端起茶盞,掀開茶蓋,一股沁人的香氣傳來,是滌塵。然後又想起了那個人,精神恍惚了起來。他現在如何呢?接著又想起那句讓他失常的話,心裡又開始抽搐起來。一口喝下滌塵,現在只有不停的忙碌,還有著這茶能緩解他的痛楚。

  安總管收回茶杯,回過神,果然,皇上又忙起來。每次都是這樣,喝了這茶之後,皇上都會再忙起來,就像想忘掉什麼一樣。

  拜君行絕最近的脾氣所賜,現在重要到要他批示的奏折少了很多,再加上沒日沒夜的勤奮,很快奏折就解決了。看著空空的書桌,君行絕知道他用忙碌忘記痛苦的做法已經不不行了。

  「安盛,拿牌子。」想了想自己已經很久沒去後宮了,君行絕吩咐道,他太累了,那些妃子能讓他忘記這種痛苦嗎。

  「是。」安盛高興的去準備,皇上終於想去各位娘娘那了,啊,那些娘娘可以不再東問西問了。

  安盛把牌子取來,君行絕看了看,點了淑妃的牌子。

  安盛連忙叫人通知,讓淑妃做好準備。

  不多時,君行絕移不到淑妃處。

  淑妃不是那種艷麗的女子,溫婉的氣質,清麗的容貌,如同她的名字夏蕊荷一樣,一個荷一樣的女子。淑妃進宮有兩年了,關於淑妃也是一段傳奇。淑妃本是豫國公的女兒,不過小的時候不行走丟了,豫國公一家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本以為已經死了,沒想到兩年前找了回來。淑妃說被好人家收養,義父義母去世後,她就想找到自己的親身父母,憑借身上的荷花胎記還真的找到了。淑妃的氣質和學識顯然受過很好的教育,讓豫國公一家高興了很久,也分外感謝那戶人家,他們把自己的女兒教的很好。

  不久之後,剛好皇上選妃,淑妃入選,被封為淑妃,居婉儀宮。

  特別是半年前,皇上最喜歡流連淑妃這裡,宮裡都在議論,這淑妃只要生下一位皇子就有可能成為皇后了。皇上雖然年輕,但現在已有六子,三女,最大的五歲,最小的不到一歲,如果淑妃成為皇后那生下的可是嫡子,最有望繼承皇位。就這半年,淑妃的婉儀宮熱鬧了很多,打聽的,嫉妒的,迎奉的,總之是熱鬧。

  淑妃也沒有濃妝艷抹,只有淡淡的妝容,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容,盈盈一拜,「臣妾恭迎皇上。」淑妃的心裡很高興,皇上兩個月來首次踏入後宮就是到她這裡來,說明皇上對她的寵愛,在後宮生存靠的就是皇上的寵愛,淑妃能不高興嗎?

  君行絕走進淑妃的婉儀宮,沒有說話,臉上依舊沒有表情。對於皇上最近心情不好的事,後宮是有耳聞的。現在見了才知道是真的很不好,以前的皇上,心情再不好,對著妃子們都會帶著讓他們著迷的笑意,疏懶的,性感的,冷漠的。讓她們為他癡迷不已。而現在沒有一點笑意,淑妃暗自提醒自己小心。

  君行絕坐在床上,看著淑妃。他之所以會經常來淑妃這裡,是因為在淑妃身上察覺到影子,那個人的影子,淑妃在某些地方和那個人有點像。在遇到他半年後,他總會拿宮裡的妃子們和他對比,明知道不該,卻忍不住那麼做。在這些妃子裡,最像他的就是淑妃。不是說樣子,而是氣質方面有些相似,柔和的,但是那個人的氣質更溫和些。

  「皇上,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您對臣妾說吧,臣妾知道臣妾的能力微薄,但是臣妾想要為您分擔半分。」淑妃坐在君行絕的身邊溫婉的說,眼中是脈脈的情意。

  君行絕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淑妃。淑妃也注視著君行絕,外人眼裡這真是情意綿綿啊。可是君行絕聽到淑妃的話,又想起那句讓他心痛的話,「他們比這世上的一切都重要。」這句話,只要想起就是利器,在他心上不停的劃著,他的憤怒是因為這句話。

  「淑妃,在你的心裡,朕重要嗎?」君行絕問著。

  「皇上,您在臣妾的心裡是最重要的。」淑妃回答道,眼裡的深情一望就知。她愛著皇上,是真的愛著,在國公府裡見到他的時候,他的風度身份讓她癡迷了,她遇到過和他一樣俊美但是風格完全的不同的男子,但讓她愛上的卻是他,就算那個男人對她有恩,可是那個人是普通人,怎麼能和這個人相提並論,為了進宮,為了抹去曾經,不惜……

  「最重要嗎?」可是在那個人的心裡,最重要的不是他。抬起淑妃的頭,吻上嬌唇。淑妃嬌羞的回應。

  帳幔放下,遮掩住春色。

 

 

第二十三章

 

  就算心情不好,君行絕也依然保持著自己的習慣,絕不在妃子這裡留宿。看都不看剛才還纏綿著的淑妃,在安總管的服侍下回到寢宮。

  淑妃坐在床上看著君行絕離開的身影,眼中閃過哀傷,溫婉的面容上也佈滿悲傷。就算皇上隔了兩個月之後踏入後宮就是到她這裡,可是皇上的心依然不屬於她。

  將情事的痕跡洗掉,君行絕躺在床上。內心一片空茫,沒有以前情事過後的滿足感和興味,只有空虛,缺少了什麼。

  淑妃說在她的心裡他最重要,他看得出是真的,可是他想要的不是淑妃的最重要。而是那個人的,他真的將那個人放在心裡,努力的維護兩人的友誼,任何想要利用這份感情的人他都不原諒,就像那些魔教餘孽一樣,死路一條。就算看到那個人黑暗的決絕,他也一樣想要保有這份友誼,他會再瞭解那個人的,為了他的安全,動用了皇帝的身份,下了手令,在一夜之間把鄆城的魔教餘孽全部除掉。

  可是他的真心在那個人眼裡什麼都不是吧?他不會忘記那個人拒絕他為他披上外袍時心裡的苦澀,那不被信任的苦澀。更不會忘記那個人回到那個人問題之後的心痛,那到現在想起那句話都會一樣的痛。

  他是皇帝,在大臣,妃子,宮人心目中是主子,是他們的主宰,但絕對不會重要的,祖爺爺和皇叔在他們的心裡他也不是最重要的。他清楚的知道,他不可能是別人心裡最重要的那個。可是,可是為何會因為不是那個人的心裡最重要的人,那麼難過憤怒呢。是因為那個人是他第一個放在心裡的朋友,他希望那個人一樣把他放在心裡。

  在發覺那個人的心裡他或許微不足道的時候,是的或許,他不敢用肯定,因為那樣會讓他心痛。然後發現了,那個人在他心裡的位置比他想的更大,更重要,甚至和祖爺爺他們一樣了,或者更高,所以他才難過。因為他們在彼此的心裡位置是不一樣的,他認真的投入,那個人卻不是。

  「謙。」念著那個現在讓他心痛的名字,君行絕閉上了痛苦的雙眼。為何,如此心痛呢。他要忘記那個人,既然那人個沒有認真,他又何必認真的維護那段友誼,他該丟棄那段情誼,忘掉那個人,他是帝王,他的驕傲不會允許他在對那個無情的人付出感情,他該清醒的知道,上官謙不會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這樣的友誼他應該徹底否決。

  明明都清楚,可是無法忘掉,無法忘掉,那個帶著虔誠的表情,溫柔的望著天空的身影,那份真實的溫柔,他想要。可是那份溫柔不屬於他啊。從來沒有屬於他過……在那之前,以為平時的他已經是溫柔了,不想那時才發現,原來他真正的溫柔是那樣的,從來沒有對著他展露過。

  心更痛了,為何,會如此痛苦。謙,告訴我,我為何如此痛苦,醫術高超的你,能治好我嗎?讓我不要再為你心痛,讓我變回以前的自己,有可能,我甚至不想認識你,就不會這麼痛苦了了。如果一直都是利用的心態多好,不用和你成為朋友多好,不放入真心多好,沒問過那個問題多好,我還可以自己欺騙自己,可是,這個世上沒有如果。謙,我該如何對你?

  兩個月的倦怠,讓君行絕帶著心痛入眠。第二日一早,又重複著昨日的行為,勤勉的上朝,對著大臣們發怒,批閱呈上的奏折,勤勞的工作,奏折的數量再也沒有辦法讓他累到想睡的程度,不想去後宮,那空虛的感覺很難受。來到武場,和禁衛軍們交手。

  能夠進入禁軍的都不是庸手。作為後護衛皇城,保護皇帝的他們,靠身份是絕對不行的,他們每一個放在江湖上不能說是頂尖,卻也出類拔萃。

  作為禁軍統領的杜成,甚至有著一流的身手,在江湖上也排得上號。自從鄆城回來後,杜成也發現皇上的變化。那天上官謙的轉變他也看見了,現在想起來也會戰慄,那樣黑暗的冰寒氣息。他一直以為上官謙不過是一個醫術很好的普通人,好吧,還很有才華,能讓皇上也佩服。他跟在皇上身邊有時會聽到兩人的談話,皇上不只一次讚歎過上官謙的學識。就算如此,在他的眼裡上官謙有著皇上好友的身份,不過也是普通人,他也沒對上官謙產生過戒心之類的東西,要知道上官謙那個人的外表可是很容易讓人放鬆警惕,想要親近的,就連皇上都沒有倖免,何況是他。

  可是那天,桃林邊,上官謙徹底的顛覆了他平時的形象,那樣的氣質怎麼會屬於一般人,作為禁衛統領,潛入皇宮的不法分子他抓過很多,殺手刺客,想要盜寶的江湖人士,哪一個不是膽大包天,有著凶名的人物,可他從沒怕過,從沒像那天那樣怕過。那天他不經意的看到了閻羅在殺人時的眼,那裡沒有任何波動,就連殺氣都沒有,可是他的手上正在殺著人,平靜無波的眼神,就算再兇惡的人,也不會有那樣平靜的眼神,原來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充滿殺意和憎恨的眼睛,而是這樣平靜的眼神。那時他真的怕了。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會有波動的人,不可怕嗎?能讓這個人冷酷的人認為主人,而且有著發自內心的尊崇敬畏的人,又怎麼不可怕。

  他承認,那天他第一時間想要逃離上官謙的身邊,因為他已經知道危險了,對於這種危險,身為保護皇上的禁軍他應該剷除的,可是他怕到連這個念頭都不敢升起。他很佩服皇上,皇上就是皇上,都沒有怕,和上官謙一起坐在馬車上,一起回宅子,甚至為了保護上官謙還下令剷除在鄆城的魔教餘孽。皇上啊,上官謙哪裡需要你保護,一個閻羅就可以將那些餘孽消滅,他們不可能有機會傷害到上官謙。

  他去解決那些魔教餘孽之前,皇上還好好的。可是第二天一早,皇上就下令回京,臉上根本沒有表情。然後開始了讓人水生火熱的兩個月。

  「杜成。」君行絕叫著站在一邊的杜成。

  「是,皇上。」這回自己要遭殃了,看著倒在地上的禁衛軍兄弟們,杜成在心裡為自己默哀。這不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情,甚至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他們保護的主子,實力比他們高。皇上啊,我們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不過,皇命難違,希望一會他很能站起來。

  君行絕一身武功受到第一宗師鳳久和同樣是宗師的鎮王君常恆的調教,加上根骨資質都是絕好的,在他的年齡段可謂是第一了。甚至,除了宗師和幾位隱世的高手外,君行絕可以說沒有敵手。鳳久和君常恆都說,君行絕有望成為宗師,時間就在十年之內。

  一個頂級的高手和一個一流的高手,誰勝誰負,結果和明顯。杜成倒在地上,步上下屬的後塵,一樣站不起來。

  和禁衛軍門交了手的君行絕,也流了一身汗,一直陰鬱的心情有些好轉。

  工作到位的安總管立馬送上熱毛巾,君行絕擦了擦臉和手,將毛巾丟給安總管,安總管馬上把茶端上。

  掀開茶蓋,還是滌塵,君行絕的手頓了一下,看著褐色的茶水裡,漂浮的葉子,再次想起了想要忘記的人。熟悉的心痛再次襲來,沒讓任何人看出,喝下茶。離開。

  安總管隨身伺候著。

  而就在今日,鎮王君常恆出關。消息很快傳出,受到兩個月迫害的重臣急忙集合到鎮王府,訴說他們的遭遇。

  聽到這群大臣的說法,君常恆才知道,自己的皇帝侄兒心情不好到很明顯的地步,這些大臣們都成了出氣筒。

  君常恆皺眉,他並不喜歡政治,要不然當年也而不會退出皇位的競爭。可是他是皇族,他有這份責任,保護這個國家,所以才會接受皇上的命令,在邊境鎮守那些蠢動的異族。而皇上也做得很好,自登基以來國泰民安,讓這個有些腐朽的國家再次恢復了盛世的光輝。

  他並不想插手皇上的政治,大臣們之所以會認為他能勸諫皇上是因為皇上敬重他,他一心武道,從未對皇上的政務有過任何干擾。可是這一會,他不得不勸一會了,因為皇上這次太反常了。

  究竟是什麼事讓那個皇帝侄兒有了這麼大的反應,他那個皇帝侄兒不能說絕對的無情,但是他涼薄。當年先皇和鳳後過世都沒有這樣劇烈的感情波動。他記得年少的皇上在葬禮上,沒有一滴眼淚,只是眼中有著傷感,不仔細看還看不到。那個涼薄的少年,毫不留情的殺了有血緣的三個哥哥登上皇位。就連鳳久都說自己這個曾孫天性涼薄。

  就算以宗師的穩重心態,這次都不免有些好奇,是什麼讓那個涼薄的皇帝有了這麼大的情緒波動,而且維持了兩個月。

  君常恆決定進宮,瞭解情況去了。

 

 

第二十四章

 

  「皇上,鎮王出關了。」安總管對著坐在御花園的皇上報告著,這麼重要的消息,當然要報告了。他是大內總管,也擔負著保護皇上的責任,在大內他可是第一高手,還掌握著屬於明處的情報來源,那是屬於皇上的另一個情報組織,和暗處的影衛相互監督制衡。影衛在暗處,而他在明處。

  朝野大臣們一面鄙夷他閹人的身份,一方面又不得不得和他打交道,小心應對討好,就算幾個清流不屑與他來往,也是能避就避,就是怕他羅織罪名,陷害他們,可笑,他用的著陷害他們嗎,如果他們沒做過,何須怕他陷害,他可是本分人,和那些虛偽的大臣根本不一樣,看不起的人應該是他,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哪些大臣們暗地裡的骯髒。他的偽裝也很成功,他這福氣的外表,很容易讓人輕視,貪財的習慣,也方便那些人投他所好,他們怎麼知道,他們孝敬他的銀子,他只能拿到一部分,另一部分已經被皇上收繳了。哼,對於他們事,皇上清楚著呢。不出聲只是因為沒必要,一旦有需要,足夠然他們滿門抄斬了,這兩個月皇上雖然生氣,可是殺的人都是有真憑實據的。

  「哼,那些大臣們一定去找皇叔了,安盛,去準備一下晚膳,皇叔快來了。」已經傍晚了,皇叔這時過來剛好吃晚飯。被他折磨了兩個月的重臣們,當然會去找唯一能勸一下他的皇叔,皇叔雖然不管政事,但這次他會來的,因為他反常的情況。他清楚,可是他抑制不了,心裡積鬱的怒氣,每天經歷的心痛都讓他反常。

  「遵旨。」安總管瞭解皇上的意思,還要準備鎮王的晚飯。吩咐手下的太監去準備,自己到宮門去迎接鎮王了。

  亭內,君行絕看都沒看一眼御花園內美麗的春色,現在正是春末已近下,源國的花朵綻放的最燦爛的時刻,這御花園內的珍奇名花也競相開放,爭奇鬥艷,而這樣的絕美景色入不了君行絕的眼。

  君行絕的眼裡只看著眼前的茶盞,滌塵茶,依然香味清逸,讓人忘塵,可每看到它就會想起的那個人,怎麼也忘不了。這茶也不多要喝完了,這一次去見他,剛好制好了新茶,而兩個月,他每天喝,也差不多了。他現在也在喝著這茶嗎?謙,為何總忘不了你?

  「皇上,鎮王到了。」安盛突然的聲音驚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君行絕。

  君行絕抬頭,看著亭外的身影。

  穿著屬於親王的服飾,皇族身份帶來的與生俱來的高貴,冷峻剛毅的臉型,凌厲的眼神,猶如一把出鞘的利劍一樣。在三十六歲達到宗師的水平,讓他的樣貌保留在了那一刻,配合著那身冷穩的氣質,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皇叔。」將自己的心情壓下,對著這個真的關心他的長輩露出了笑容。

  鎮王君常恆皺眉,他已經清楚的見到皇上的反常了。他並沒有隱藏氣息,以皇上的修為,應該早就發現了他們的到來,可是直到安盛出聲之前,皇上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面。

  「臣參見皇上。」就算貴為宗師,君常恆還是行著應有的禮節,這是規矩,皇族的規矩,皇帝是天下之主,而他是臣。

  「皇叔,不必行禮,這裡不是朝堂。」君行絕走出亭,將君常恆扶起來,他知道皇叔的意思,一個超越帝王威嚴的宗師不能存在,所以每次皇叔都會按規矩行禮。

  「禮不可廢。」君常恆回答,這是他堅持。

  「皇叔這時過來,剛好和朕一起用膳。安盛,叫膳。」君常恆沒有拒絕,和君行絕一起走到亭內,坐下。

  「遵旨。上膳。」嗓音洪亮。

  御廚們準備的菜餚一個個被端上,安盛伺候叔侄兩用膳。

  皇室用膳都淺嘗即止,喜歡的會多嘗幾口,內侍會記下,告訴御廚。

  「皇叔閉關後,功力又有進展了?」覺得差不多了,放下自己的筷子,君行絕問道。

  「進展沒有,不過有些體悟。」進入宗師之後,每一個體悟都是重要的,這種體悟是說不清的,只有踏入這個境界才會明白。「皇上的身體如何了?」君常恆關心的尋味,君行絕身上的餘毒始終是個隱患,他和鳳久前輩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去除餘毒。

  「完全好了。」他中毒是個秘密,為了防止被洩露,除了近身的人之外無人得知。

  君常恆聽了,挑了眉,為君行絕把了把脈,他不懂醫術,只能釋放出內息檢查了君行絕的身體,內息在君行絕的體內晃了一圈,完全沒有異常,以前氣息不同的地方已經沒有了。君常恆訝異,這毒真的消失了。

  「羅太醫的醫術果然高明。」除了羅太醫之外,他想不出還有誰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不是羅太醫。」君行絕回答。那個人為了解毒的過往在腦海裡閃過。「皇叔,是被誰叫來的?」不能再想了,君行絕問起其他的事情

  「宰相,禮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兵部侍郎,御史大夫……」 君常恆不好奇除了羅太醫之外還有誰能治好這毒,只要毒解了就行了,聽到君行絕的問題,一串串官名從君常恆的嘴裡蹦出。

  「人還真多,朕第一次見他們這麼齊心。」君行絕笑著說道,朝野的內鬥不是一天兩天了,沒想到他們會有這麼齊心的一天。

  「因為皇上做的太過了。」君常恆直言,他不怕得罪皇上,不是因為自身的實力,而是君行絕如果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他也就不配成為一代明君。

  「朕知道。」這兩個月,因為他的怒火,朝野的平衡被打破,帝王最重制衡,不能讓朝野上出現一個聲音,以前的他做的很好,可是在著兩個月,有一方被他消減的實力多了些。

  「皇上還知道,那為何還這麼做?」君常恆皺著眉說。

  「你們都下去。」君行絕下令,他不能在宮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心思,他們都有可能洩露秘密,皇帝的秘密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

  安盛帶著宮人們推下去,御花園內只剩下叔侄兩人。

  「皇叔,我不知道要如何平靜。」君行絕苦惱的說。他真的做不到平靜,只要想起那句話,他就心痛,他就嫉妒,他就無法壓抑自己的失常。

  「究竟怎麼了?」君常恆清楚的看到了迷茫和痛苦,那絕對不會出現在這個天資不凡性子涼薄的人身上的東西。

  君行絕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朕不知道,每次想起他的那句話朕的心就好痛,痛的無法呼吸,朕忙於朝政,因為只要一空下來,朕就會想起那句話,不是累到想睡的話,朕無法入眠。朕想要忘記,可是怎麼也忘不掉。」

  「哪句話?」能夠讓自己的皇侄痛苦成這樣的話,真的很讓人好奇,雖然很不該。

  「朕問他,朕和他的同伴誰重要?他回答朕,」君行絕回想起那天的回應,臉上的痛楚更盛,那句話化為尖針,每個字就是一根針,每想起一起,就多加幾根刺著他的心,「他們比這世上的一切都重要。」說著這句的話的君行絕臉都扭曲了,混雜著痛苦和嫉妒。

  君常恆看著變了臉的君行絕,聽著他的話,一個念頭在心裡轉過,皇上不會是……

  「皇上,那個人美嗎?」君常恆問到。

  「美?美不足以形容他。」平時的他溫潤如玉,讓人心靜平和,謫仙一樣的氣質,讓人不敢褻瀆,柔和的笑意,雖然已經知道不是真實的他,可是想起來依然會著迷,更別說真正溫柔起來的他,只看過一次,就無法忘記那幾乎虔誠的溫柔,還有那黑暗的氣息,冷絕殘酷,異樣的吸引人,那樣的他很美,但是更適合形容是純粹,純粹的黑暗,沒有半點雜質。

  「皇上,你嫉妒在那個人的心裡有人比你重要?」君常恆看著君行絕眼中閃過的癡迷,對自己的猜測又有了幾分把握,繼續問道。

  「是。」君行絕承認,在見過那個人純粹的黑暗後,他以為那個人應該是個無情的人,可是卻發現了那溫柔的表情,這樣的人怎麼能說是無情,他還是會對人露出那樣的表情的,可是不是他,讓他露出那種表情的人是別人,怎麼會不嫉妒。他真心的待他,小心的維持著這份情誼,可是他的心理有別人比自己重要。

  「皇上,你可想念那個人?」君常恆又問。

  「想念嗎?」看到這滿園春色會想起他,忙碌於朝政是為了讓自己不要想他,喝著茶會想他,睡了的時候會夢到他,只要一空下來就會下想念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君行絕自嘲的一笑,說要忘了他,卻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皇上,你愛上那個人了。」綜合一切症狀,君常恆下了結論。

  一個晴天霹靂打在君行絕的身上,君行絕呆呆的看著自己的皇叔,皇叔他說他愛上了謙?

 

 

第二十五章

 

  君行絕看著君常恆一臉的肯定表情,君行絕呆愣了一會,這可不是會出現在他臉上的表情。御花園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過了許久,君行絕才大笑出聲,很沒有風度的笑著,「皇……叔,你……誤會……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謙,謙,他是……」對於皇叔的說法,君行絕怎麼能不笑,他怎麼會愛上謙,謙是男的啊。

  「原來那個女子叫芊啊。」君常恆聽到君行絕話中的名字說道。

  「皇叔,皇叔,你真的誤會了。」聽到君常恆的話語,君行絕忍住笑解釋。

  「皇上,臣沒有誤會,臣也愛過人,臣很清楚,皇上確實是愛上那個叫芊的人了。」君常恆肯定的說。當年他也曾經這樣過,一有空就忍不住想念,不喜歡她的心裡有著其他的東西,也是為此,他們兩個才結束的,因為在她的心裡有東西比他們的感情更重要,唉,想這些幹什麼,他都已經捨棄了,

  「哦,皇叔,怎麼會認為朕愛上謙了?」先不糾正皇叔的誤會,他倒是很好奇皇叔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皇上,想忘忘不掉,是相思,嫉妒,是因為獨佔 欲。皇上,對您的任何一個嬪妃,任何一個和你有關係的女人,您曾有過一絲眷念難忘,你曾有過半點嫉妒?」君常恆正色的問道,他這個涼薄的皇侄動了心自己卻沒有發現嗎? 「皇上,如果發現你的妃子心裡有著其他人,您的心情如何?」

  「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對於皇叔的問題,君行絕否定,他的嬪妃心裡只有他,他很自信。

  「皇上,臣是假設。」

  「朕會憤怒。」君行絕看著認真的君常恆,想了想這種情況,然後回答。

  「沒有失落?」君常恆再問。

  「不會。」君行絕回答的和肯定。

  「為何?」

  「皇叔知道,朕對那些嬪妃沒有多少感情,她們心裡有別人,朕會憤怒,失落是絕對不可能的。」被背叛當然會憤怒,但一個本來就沒放在心上的人,怎麼會為此失落。

  「那為何對芊,皇上會失落?」君常恆再問。

  「因為朕用了真心,可是這不一樣。」君行絕回答,是的,不一樣,他對謙是友情。

  「皇上,你還沒明白嗎?皇上,臣開始懷疑你是如何讓那麼多女子傾心了,皇上,好好想想吧,臣告退。」他的提點只能到這裡,要想明白還得靠皇上自己,唉,他這個涼薄的皇侄,沒想到也會栽,而且自己竟然還沒有察覺,芊嗎?真的很好奇,是什麼樣的人,讓他的皇侄栽了。

  他愛上謙?怎麼可能,謙是男子,他怎會愛上謙。皇叔不知道謙是男子才會誤會的,沒錯,皇叔誤會了,他對謙怎麼會是暗中感情。

  守在遠處的安盛見鎮王君常恆離開御花園,連忙回御花園伺候皇上,就看到呆愣的坐在亭內,臉上表情不斷變化的皇上。

  「皇上……」對於皇上的異常,安盛有些擔心。

  君行絕站起,向後宮走去,方向淑妃的婉儀宮。

  「娘娘,娘娘,皇上來了。」在宮外看到皇上身影的宮女連忙對自己的主子通報著。

  正要準備梳洗的淑妃聽到宮女的聲音,連忙吩咐其他的宮女為她整理儀容,幸好還沒卸妝,在君行絕踏進宮內的時候,淑妃嫻雅的恭候著。

  「臣妾,參見皇上。」淑妃臉上的表情溫婉,卻忍不住心裡的激動。

  「全部都下去。」君行絕聲音中沒有任何波動,宮人聽到命令全部出去,宮內只留下淑妃和君行絕。

  一手拉過淑妃抱在懷裡,吻上淑妃的唇,蠻狠的粗魯,似乎想要證明什麼的急切。

  將淑妃甩在床上,覆壓而上,動作野蠻的撕開淑妃的衣裙,在滑膩的肌膚上游移,精湛的手段,讓開始不明白皇上突然舉動的淑妃陷入情欲的漩渦。

  「皇……上,皇上。」嘴裡吐出嬌媚的呻吟,溫婉的形象不在,現在的她只是一個被挑起了欲火的女人,想要所愛的人的疼寵。

  君行絕沒有在意身下女人的動態,那讓男人瘋狂的嬌媚姿態沒被他放在眼裡,那一聲聲的呻吟也入不了他的耳。他的心裡想著其他事情。

  朕怎麼會愛上謙,謙是他的好友,他並不好男色,雖然謙好看的過分,他怎麼會愛上謙,他喜歡的是女子,一直以來都是。

  想著謙的身影,視線中出現身下女子的樣子,和謙的感覺有些相似的淑妃,在一瞬之間和謙重合。如果,他的懷裡抱的人是謙……只是一個想像,剛才沒有動靜的下 身一下子就火熱起來,也讓君行絕僵住了身體。他剛才在想什麼。

  淑妃感覺到皇上的怪異,迷濛的雙眼看著皇上。「皇上……」淑妃叫道,難耐的動了一下身子,想要君行絕繼續。

  他剛才竟然想著身下的人是謙又多好,甚至那樣的媚態是屬於謙的多好,一直以來對謙不正常的欲 念,一直以為是因為謙過於俊美的外表,那現在這樣是怎麼了,謙不在他的身邊,他竟然想著身下的人是謙多好。他來到淑妃這裡,不就是因為她有點像謙嗎?他想證明什麼,自己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那為何是這個女人,為何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女人,不是因為喜愛,而是因為她最像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君行絕狂笑了起來。

  「皇上?」被君行絕的狂笑嚇到的淑妃,從情 欲中清醒,不明的看著皇上。

  收起笑,從淑妃身上起來,連衣服都不整理,走了出去。

  淑妃坐在床上,不明白怎麼了?心裡浮現不好的預兆,好像有什麼東西永遠的失去,再也得不到。

  「皇上,皇上。」跟在君行絕身後的安盛,看著快速往前走的君行絕,不明白這要到哪去啊。

  天上,暗沉的雲堆積起來,轟轟的雷聲開始響起。

  而這時的君行絕走到了演武場,拿起武器架上的棍棒,發洩著揮舞。

  棍在君行絕的手裡靈活的舞動著,敲擊在地面上,發出吭的聲響。

  他一直知道他對謙有不正常的欲 念,可那是謙在他的面前,他一直以為那是因為是謙太過好看,可是他剛才竟然想著抱著的是謙多好,一想起來,就渾身發熱,停不下來的想。在來此的路上,他竟然想著謙的胴體是如何的,如果謙在他的身下,有著怎樣的媚態,會發出怎樣好聽的聲音,只是這麼想著,那衝動的部 位又大了幾分。

  一邊想著,一邊舞動著手裡的棍。他是真心的想要和謙交友的,因為謙值得,才華樣貌都是人中無雙,而且在謙的面前他很輕鬆,謙的智慧讓他佩服,在同齡人中,謙是第一個和他不相上下的人物,所以他很珍惜,小心的維護著這份情感,不想參雜任何的利用因素。本來是友情的,他一直以為只是友情的,可是他發現了,不對。

  是的,不對。誰會對朋友興起情欲,會因為有幾分像他而寵愛那個女人,把那個女人當做代替品;誰會對因為朋友的心裡有著其他人而嫉妒的;誰會對朋友興起相思的。

  一離開他的身邊就開始想念,總想著去見他,見了他就不想離開,在他的身邊就覺得愉快,看著他的笑就跟著笑。想要保護他,不讓他沾染半點污穢,不想他看到自己殺人的冷血姿態。明知他不是外表那樣溫和,仍想護著他,不想他生活的地方有任何的隱患。明知他很危險,卻無法忘記他。明知在他的心裡自己不重要,卻還是問出那個問題,讓自己痛苦。是不甘,是心痛,他沒對他表現過真實,那份讓他癡迷嫉妒的溫柔不屬於他。

  雨開始下了,嘩啦啦的,地面很快就濕透了。

  安盛拿著雨具想要為君行絕遮擋,被君行絕隔開,無視安盛勸解的話語,擔憂的心情。繼續在演武場內揮舞著兵器,棍脫手,安盛以為結束了,不想君行絕又拿起槍,然後刀,然後斧,然後……武架上的兵器被使了個遍。

  雨淋濕了頭髮,淋濕了衣服,但是他沒停下來,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和那個人的相處,想著自己的心情。

  終於,停下手上的動作,將兵器丟在地上,矗立在雨中,抬頭看著傾斜下磅礡大雨的黑暗天空。這場雨,讓他醒了,一直以來因為謙是男子下意識的忽略,因為謙是男子,所以逃避,因為謙是男子,以為只是友情,因謙是男子,所以不敢愛,不能愛。謙,我對你的感情是愛啊,皇叔,你說對了,我愛上謙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一個黑暗決絕危險的人,一個有著特別的溫柔的人。

  謙,我愛你。我真的愛上你了,我對你的不是友情,原來是愛情。謙,你知道了,會如何看我,謙,你會愛我嗎?

  心突然一痛,一股灼熱在胸口出現,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情的君行絕沉靜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拉開衣服查看,也就沒有看到一個奇異的紅色印紋突兀的出現在了他胸口上,那是對星的證明。

 

 

第二十六章

 

  雨越下越大,君行絕就這樣站在雨中,望著天空,濕漉漉的頭髮黏在臉上,遮擋了眼中的感情,發現了自己的心情,卻已是不可能,他愛著那個人,根本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皇上。」安盛再次撐著傘來到君行絕的身邊,為他擋住雨勢。

  「回去。」君行絕轉身,快步離開,走出雨傘的範圍,淋著雨回到寢宮。

  渾身濕透了的君行絕脫掉身上的衣服,走入浴池,沉靜在思緒中的他沒有往下看,也就沒有發現自己胸口上的紅印。

  謙,我已經背叛了和你的友誼了,雖然你沒有放在心上過,但是我重視著,但是我背叛了,因為我愛上你了,我不能再把你當做朋友。我想要你,可是不可以,如果你知道了我對你的感情,你會如何呢。你溫和,卻也驕傲,如果知道同為男子的我愛慕你,你會厭惡我吧。你會用厭惡的眼神看著我吧,還是那天對那些魔教餘孽一樣,冰冷無情的眼神,不論是哪一種,我都不想看到,不想你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這份感情,注定得不到回應了,那麼謙,我可以假裝我們是朋友,我可以騙自己,我們是朋友,只要我在你的心中有著地位,可是我知道,我沒有,你的心裡只有你的同伴,就連騙自己都做不到。

  「謙,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傷感的聲音輕輕的出現在浴室內,除了他一個人,沒有人聽到,而他嘴裡的人,更不會知道。

  想要忘了你,我試了兩個月,做不到,發現自己愛上你的現在,更不可能做到。發現的時候,相思已經入骨。比起相思之毒,對你的相思更加痛苦,解不掉啊。不止入骨,應經入了魂,怎麼解掉。

  「謙,我想見你。」低低的說著,想要見他,兩個月未見,真的好想見他。可是,不能,他的心態還不穩定,他不知道見了謙會如何,會不會忍不住就暴露了這份感情,惹來謙厭惡冰冷的眼神,所以他不能見。

  「謙,是不是讓你恨我比較好呢?」低低的話語中帶著瘋狂。是不是將你囚禁起來比較好呢,已經得不到了,那讓你恨我是不是好一點呢,這樣我在你的心裡就會有位置了,就算那是恨。

  「我真的瘋了。」發現自己在想什麼的,君行絕嘲笑的出口。得不到愛,就得到恨,不是瘋了是什麼。

  「安盛。」不能再讓自己想下去了,因為心裡的天平在向讓謙恨自己這一邊發展,再想下去自己會做出什麼。

  「皇上。」在門外守候的安盛聽到君行絕的叫喚,帶著宮人進入浴室,宮人們高舉著衣服,跪在地上低著頭,皇上不喜歡碰觸,他們不敢擅自上前為皇上更衣,每次都是皇上把裡衣穿好,他們才上前為皇上打理衣飾的。

  從宮人的手中拿起毛巾擦拭身體,然後發現胸口的紅印。

  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昨日都還沒有。君行絕皺著眉,手在那上面劃過,沒有凹凸不平,不是烙印,不是刺青,就那樣出現在皮膚上,就像胎記一樣,詭異的花紋,不是那種凶煞的感覺,反而透著幾許不可侵犯的神聖,這是什麼。

  內息在體內運轉一周,沒有異常,不是中毒。

  「安盛,叫羅太醫過來。」拿起裡衣穿在身上。

  「皇上,怎麼了?」安盛抬起頭,擔心的問到。

  「這個花紋……」指著胸口上的位置,還沒說完一陣昏眩的感覺襲來,眼睛有些花,搖搖頭。

  「皇上!」注意到皇上的臉色有些蒼白的安盛驚叫,馬上對宮人命令,「去叫羅太醫,快點去。」

  得到命令的宮人慌忙的跑出去。

  安盛連忙上前扶著君行絕,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那份高熱,皇上這是發燒了,也是,淋了那麼久的雨,怎麼能不發燒。

  推開安盛,自己邁著有些沉重的步子走到龍床邊上坐下,但是沒一會就倒了下去,臉上的紅暈明顯,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羅太醫還沒來嗎?」安盛注意到皇上的狀況,大聲的叫道,語氣和臉上表情的嚴厲,讓人想不到那是平日了看著和氣的安總管。

  「安總管,小德子已經去叫了。」旁邊有人接話。

  「都愣在這幹嘛,去端熱水,準備毛巾。」大內總管安盛,對於生病要準備的基本物件很熟悉,看著呆在這不知所措的宮人們,吩咐著。自己這邊動手把君行距的腳抬上床,放置好枕頭,把被子蓋上

  被皇上暈倒嚇著了宮人們行動起來,慌慌忙忙的,不少東西被碰掉發出聲響。

  「一群蠢貨,安靜點,你們動作小一點,哪個狗奴才在發出點響動,咱家杖斃了他。」看著這群慌亂的宮人,安盛冷冷的說。

  宮人們冷靜下來,小心的忙碌著。

  「來了,羅太醫來了。」

  安盛第一刻衝到門口,看著跑的匆忙的羅太醫,不等羅太醫歇一口氣,就把人拽到龍床邊上。

  「羅太醫,你看看,皇上這是怎麼了?」還沒等羅太醫把脈,安盛就想知道結果。

  羅太醫和安盛也是打過交道的,沒理他,為君行絕把了脈。也沒什麼事,就是勞累過度,心有鬱結,得了風寒。

  「皇上最近很累?」自己把的脈有這個現象,可是以他對皇上的人是,皇上怎麼會勞累過度。

  「是啊,兩月了,皇上都忙於政務,不是累到想睡都不睡,經常幾天都沒睡的,奴才勸了也不頂用。」安盛將情況說了一遍。「羅太醫,皇上這是怎麼了?」

  「勞累過度,然後得了風寒,沒什麼事的。」羅太醫說道,這還真是奇了,皇上什麼時候這麼勤勉了。

  「都是奴才的錯,不該讓皇上淋雨的。」安盛有些自責。

  「淋雨?」羅太醫說道,這皇上有著雅興淋雨了,要知道這在下著的雨,可是不小啊。

  安盛沒多說,該說和不該說的他分得清,皇上淋雨的時候心情明顯很糟,作為奴才可以揣測換上的心思,但是不能說。

  「我為皇上開點藥,皇上喝了之後睡一覺就好了。」自從得到上官謙給的那本醫書之後,羅太醫的醫術大有長進,這小小的風寒,很容易解決的,只要喝一碗藥,睡一覺,在喝點藥調理就可以恢復健康了。

  「羅太醫,皇上恐怕不止是風寒。」想到皇上不久前在指了胸口的位置,從慌亂中平靜過來的安盛馬上說道。

  「從皇上的脈象上看只有風寒,沒有其他的啊。」羅太醫和肯定的說。

  「皇上在倒下前曾經對奴才指過胸口的位置,奴才當時也沒多留意,只看到那裡好像有紅色的身東西。」當時皇上正要說話,可是臉色就變了,他也就沒多注意,只看清顏色,紅色的。

  羅太醫掀開被子,先告罪一下,然後拉開裡衣,露出胸口。

  一個奇異的紅色印紋出在胸口上,紋路奇異,透著神秘感,甚至神聖。

  「這,這是什麼?」羅太醫按了一下,他從皇上小時候就為皇上治病,自然知道這不是胎記,可這東西不是烙的,也不是刺的,就像天生的一樣。

  羅太醫在仔細的檢查著,脈象沒有任何異樣。

  「我先給皇上開退燒的藥,等皇上醒了再說。」羅太醫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只能如此辦。

  羅太醫親自煎藥,君行絕半昏半醒的喝了藥,沉沉睡去。

  早朝的時候,君行絕還沒有醒來,昨天伺候的宮人很多,皇上得了風寒的消息根本掩不住,後宮裡的妃子不說,早早的得到了消息,打探著,皇上的寢宮,除了皇后之外其餘的嬪妃不能擅自進入,也杜絕了那群妃子蜂擁而至的情況,讓安盛鬆了口氣,感歎這條律令的正確性。朝臣們也都得到消息,安盛身為大內總管,皇上現在不能出席早朝,安盛正式通知列位大臣皇上病中,無法早朝。已經知道皇上生病的鎮王來到朝會上安撫了朝臣,自己也來到皇帝的寢宮。

  「羅太醫,怎麼樣了?」君常恆問道。這屋裡也就留下了安盛伺候著,還有一個羅太醫照顧。

  「風寒只是小問題,可是皇上身上的那個紅印,老臣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羅太醫皺著眉,皇上的燒退了,可是那個紅印卻一直沒有消失。

  「紅印?」君常恆不解。

  羅太醫給君常恆解釋著,君常恆也同樣罷了下脈,當然照例把內息在君行絕體內晃了一圈,沒有任何異常。

  「老臣,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羅太醫很苦惱,原以為自己醫術大有長進,沒想到又碰到解決不了的病症。

  「你都不知道?」君常恆說道,這羅太醫可是當時第一神醫啊,竟然連病情都查不出。

  「是,老臣查不出。」羅太醫苦笑。

  「你可是當世第一神醫啊。」對於羅太醫的醫術,君常恆很信任。

  「當世第一神醫,老臣愧不敢當,如果說這世上有人能夠看出皇上的病情的,只有一人,他才是當時第一的神醫。」羅太醫帶著感歎的說,那個粗通醫術的孩子,他啟蒙了他的醫術,沒想到那孩子成長到了這樣的地步,從那孩子的用藥來看他已經學到了給他的那本醫書中的精髓,醫術絕對可以說的上是絕世無雙了,當世第一非那孩子莫屬。羅太醫並不相信那本醫書是上官謙自己寫的,因為上官謙太年輕了。

  「誰?」君常恆問道,能夠讓羅太醫如此讚譽的人物。

  「上官公子。」羅太醫答道。

 

 

第二十七章

 

  「上官公子?」君常恆重複了一遍,聽著稱呼就知道這人很年輕,怎麼當得起羅太醫這樣的讚譽。

  這時躺在床上的君行絕發出了囈語,耳力很好的君常恆。羅太醫,隨侍的安盛,都聽到了那個字眼,「謙。」

  羅太醫聽到了,心裡想著,看來皇上和上官公子的感情很好,只是提上官公子的名字,就能讓皇上反應。那就好,那就好,希望這兩兄弟能繼續保持這樣的感情。羅太醫的眼中是欣慰。

  君常恆訝異的挑了眉,皇上陷得很深啊,就連昏睡中都會冒出那個叫芊的姑娘的名字。

  安盛心裡想著宮裡那個娘娘的名字帶有這個音的,看來這是皇上真正愛著的人,不然怎麼會連昏迷的時候都會叫著名諱,為何以前從來沒發現過,他作為皇上的總管,太不稱職了。

  君行絕子含糊的說了這個名字,再沒有發出其他的音節。

  「王爺,這位上官公子醫術高明遠在老臣之上,皇上的餘毒,這位上官公子只用了三天時間就治癒了。」羅太醫簡單的說道,沒有牽涉其他的事情。

  「哦。」君常恆的眼中難掩驚訝,皇上中的毒他和鳳久前輩,羅太醫花了一年時間都沒有解決,現在鳳久前輩還在外尋找靈藥,想要徹底解決皇上的餘毒,沒想到有人只用了三天時間就解決了此毒。他不得不承認,這人的醫術相當高超。「能把此人叫來嗎?」

  「這,」羅太醫也些為難的說,上官謙應該不想踏入這個地方吧。

  「有什麼難的?」看到羅太醫的為難,君常恆問道。

  「等皇上醒了在說吧,老臣該去熬藥了。」羅太醫生硬的轉移話題,然後退了出去,鎮王可是精明的人物,他可不能露出馬腳。

  看著退出去的羅太醫,君常恆眼中閃過精光,他瞞著什麼?

  羅太醫退出去沒多久,君行絕就醒了過來。

  「朕怎麼了?」燒了一夜,嗓音有些沙啞。安盛勤快的倒了杯溫水端給君行絕。君行絕閔了一口,感覺好點了。

  「皇上勞累過度,又淋了那麼久的雨的得了風寒。」安盛恭敬的訴說情況。

  「風寒嗎?」君行絕垂下眼,以他的武功竟然會的風寒,看來這兩個月確實讓自己的體制下降了很多。

  「皇上在想什麼?為何深夜淋雨?」君常恆語氣中帶著責備,如果不是心神恍惚,以君行絕武功實力,絕對不會弄成這樣。

  「想什麼嗎?」君行絕坐起身,安盛放好了枕頭,讓君行絕靠著。

  君常恆皺眉看著皇帝侄兒臉上流露出的苦笑。

  「皇叔,你說對了,我愛上他了。」話語中透露出苦澀,愛上他了,他源國之主,沒有愛的開帝君行竟然絕愛上了一個人。

  「那很好。」愛一個人,不是什麼大,皇上想明白了不就好了,可為何會露出那樣苦澀的表情,帶著絕望。

  「我和他不可能。」君行絕閉著眼,是的,不可能的。

  「有什麼不可能的,皇上愛她的話,被她接入宮就好了。」君常恆說道,皇上喜歡一個女人能有什麼不可能的,誰不是歡天喜地的進宮服侍皇上,更別會說她是被皇上愛上的。

  「我不該愛上他的,不能愛上的。」君行覺得眼裡流露出清晰的絕望, 是的,不能愛,那個人是男的,他永遠無法讓這份感情正大光明的展露。自己無所謂,但是那個人會染上污點的,人們不會把矛頭對向皇帝,只會針對讓皇帝犯錯的人。是自己愛上他的,怎麼能讓無辜的他背上這樣的罪名,那個謫仙一樣的人,怎麼可以承受這樣的屈辱,他不允許,也不忍心。

  「沒有什麼不該的,皇上你是天下之主,有什麼是你不能的。」見不得皇上現在的樣子,君常恆慫恿道,「不管皇上做什麼臣都會支持的。」君常恆並不認為事情有什麼大不了,一個女人,有什麼不該的。

  「皇叔,朕愛他,真的愛他,可是,不可能的,這份感情從一開始就不可能的,他不愛朕。」謙不愛他,謙對他從來不是這種感情。

  「皇上,你什麼時候如此不自信了。」君常恆皺眉,這樣不自信的皇上,他第一次看到。

  「對謙,朕無法自信。」怎麼可能自信,謙看似溫和,實則無情,那一天的黑暗決絕他畢生難忘,對那樣姿態的謙,誰能自信。

  「皇上,先皇也是排除了千難萬難才將鳳後入宮的,你做不到嗎?」當年鳳舞進宮的時候,也經歷了多少波折,先皇做到了,比先皇優秀的君行絕不可能做不到。

  「不一樣,朕和謙的事情,和父皇母后不一樣。」怎麼可能一樣,如果謙是女子,他一定會把他迎入宮,封為後。可是謙不是。

  「她是風塵女子?」看到皇上如此痛苦,君常恆問道。

  「不是。」是風塵女子的話,他也會不顧一切的把他迎入宮。

  「她是有夫之婦?」除了這幾種女子之外,有什麼是不可以的。事實上,就算是這樣的女子,皇帝都可以接入宮中,前朝又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不過有些影響皇帝的德行罷了,他的皇帝侄兒可是不怕這些的,要不然,當年就不會乾脆利落的在眾臣工面前殺了他的三位兄長。

  「不是。」皇叔你始終以為謙是女子啊。

  「那皇上,你在煩惱什麼?」君常恆不明白,最不會被朝臣們接受的兩種,一個都不是,那有何不可的。

  君行絕沉默。久久,君行絕才說話了,「他是男的。」

  君常恆瞪大了眼,一直在一旁聽著的安盛張大了嘴,他們剛才聽到了什麼。

  宮門外,羅太醫端著要走過。想要打探消息的嬪妃們的下人看到端著藥的羅太醫,連忙圍著他詢問。

  「羅太醫,皇上如何了。」

  「羅太醫,皇上的病重嗎?」

  「羅太醫……」

  真是的,看著圍著自己的一群人,羅太醫臉上抽搐。

  「安靜,安靜」羅太醫的聲音在眾多的聲音中,沒有引起一點迴響。

  「你說什麼?」這時巨大的吼聲從宮內傳來,羅太醫聽出來這是沉穩的鎮王,出了何事,讓他如此的失態?

  「各位,老臣還要給皇上送藥,讓讓。」趁著這時,羅太醫馬上說話。

  為皇上送的藥,宮人們也不敢擋著了,如果耽誤了,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宮人們乖乖讓開。

  安盛出來,吩咐所有的人退下,現在說的事情可是不得了的,如果被外人知道了,可不好。

  安總管出面,眾人也不好停留,羅太醫倒是進了門,一來他是皇上的大夫,萬一這是皇上不小心迷了神智才說出的話,那羅太醫還可以看看,開什麼藥,二則,羅太醫也是個嘴緊的人,他的醫德在宮裡是有保證的,也不怕他亂說話。

  羅太醫進門,就看見躺在龍床上的皇上一臉苦笑,鎮王君常恆一臉震驚的盯著皇上,氣氛有些緊張。他才離開一會,發生了什麼了?

  「皇上,臣剛才似乎聽錯了,皇上說了什麼?」君常恆平息自己起伏的心緒,僵硬的問出口,以他的實力怎麼會聽錯,可是他現在希望自己聽錯了。

  「他是男的。」君行絕再說了一邊,不管說多少遍,這都是事實,

  君常恆來回走了幾步,然後站定,「皇上,你一定弄錯了。」他現在希望是。

  「我也希望自己錯了,如果不是皇叔點醒我,我也不會發現。」是的,他會一直以為對謙的感情是友誼,因謙是男子,讓他沒朝這方面想。

  君常恆無言,心裡在後悔自己怎麼會多管閒事,如果他不多嘴,皇上是不是就不會發現。

  羅太醫不知道著這兩人說的是什麼,他也不管,在宮裡生活就要管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聽到的裝作沒聽到,這是保命良方。

  「皇叔,朕愛謙,就算他是男的,朕也愛他,皇叔,朕很清楚自己的感情,我愛著上官謙。」君行絕看著君常恆說著,在最後的用詞中不是朕,而是我,代表著他不是以皇帝的身份愛著謙,而是以君行絕這個身份愛著謙,不論是不是皇帝,愛著謙的人是君行絕,不是玩玩,而是認真的,把那個人擺在了和自己一樣的位置上愛著。

  啪,羅太醫手上的藥碗掉在了地上,褐色的藥水在地上暈開,羅太醫這時也管不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出現在臉上。他剛才聽到了什麼,皇上說他愛著上官謙,這,這,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以。

  「皇……上,老臣……人老……了,好像……聽到……您說……您愛上……了……上……官.公……子。」羅太醫戰戰兢兢的開口,不過在上官公子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是加重了音,一定是有人和他重名。要不然就是自己聽錯,是聽錯了,一定是聽錯了,人老了,耳朵有毛病是正常的。雖然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很健康,可是他現在寧願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也好過聽到這麼可怕的一件事。

  兄弟相戀,那是逆倫,天理不容啊。

 

 

第二十八章

 

  「你沒聽錯,」對著羅太醫,君行絕肯定的回答,讓羅太醫的希望破滅,「朕愛著你口中的上官公子,上官謙。」這份感情得不到回應,可是他不能否認。

  「荒唐。」君常恆在一旁怒斥,怎麼會,該死,如果知道皇帝口中的芊是謙的話,他一定不會多嘴,讓皇上一直以為是友情,然後殺了那個人,讓這段感情徹底的扼殺住,可是現在看皇上的樣子已經不可能了。早知道,早知道,不,還不算晚,他還可以殺了上官謙,皇上只是才開始發覺這份感情,只是一時的迷戀,只要殺了上官謙,再過一段時間,皇上就會忘了這段感情,是的,殺了上官謙,一切問題就解決了。

  「皇叔,不准動謙。」君常恆冒出的森寒殺意,君行絕感覺了,他也第一時間發覺到皇叔的主意,是的,只要殺了謙一切就會解決,可是他不允許。

  知道自己的打算沒瞞過皇上,君常恆平息了自己的殺意,不過那個打算並沒有消失。

  君行絕還打算說什麼,羅太醫先開了口。

  「皇上,你一定是誤會了,你對上官公子是有親切感吧?」羅太醫試圖改變皇上的想法,那一定不是什麼愛情,皇上一定是誤會了。

  「我第一次見到謙的時候,就有一種親切感,謙很容易讓人有那樣的感覺。」想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想親近他。

  「那就沒錯,皇上一定是混淆了,皇上對上官公子不是那種感情。」羅太醫似乎鬆了口氣,沒錯一定是那份兄弟血緣的親近感讓皇上產生了錯覺。

  而君常恆看著羅太醫,他知道什麼?

  「混淆?朕沒想明白之前或許會混淆,但是發現這段感情之後,絕對不可能。朕對他有情 欲,想要佔有他,嫉妒他心裡有其他人,甚至想過把他囚禁起來,就算讓他恨朕,也想得到他,你說朕怎麼會混淆?」君行絕說著他瘋狂的念想,這樣的感情,怎麼可能混淆,他們可以覺得錯,但是不能懷疑,愛上不該愛的人,他自己怎麼會好受,可是這份感情是真的,不容自己狡辯,也不容他人懷疑。

  「你瘋了。」這時的君常恆也顧不得禮儀叫道。這樣的感情太危險,太瘋狂了。

  「是啊,朕發現朕真的瘋了。」君行絕苦澀的說到,當他發現這樣的想法的時候,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就算是恨,也想要得到謙,這樣的感情太瘋狂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皇上,你們兩個是絕對不可能的。」羅太醫大叫道,他已經被嚇到了,這樣的感情為何會出現在皇上身上,而且對方還是上官謙。

  「朕知道不可能,但是朕愛著他,不論他是男是女,朕都愛他。」君行絕包含著感情說道,是深情也是悲哀,愛上不能愛的人。

  「就算上官謙是女子,皇上和他也沒有半點可能。」羅太醫決絕的說。

  「什麼意思?」看著羅太醫,君行絕問道,為何謙是女子也沒有可能。

  君常恆和一直沉默的安盛也看著羅太醫等著他的答案。

  沉默了一會,羅太醫了歎了口氣,這件事不能再瞞著了,說出來會讓皇上更痛苦,可是不能再瞞了,只希望皇上能斬斷這份感情。

  「老臣曾對皇上說過老臣知道上官公子的來歷的。」羅太醫緩緩的說道。

  君行絕看著羅太醫,是的,羅太醫說過,他記得,那一晚羅太醫向他保證謙的來歷沒有問題,才讓他下定了放下戒心和謙交往。

  「老臣本來是想讓皇上和上官公子交好的,可是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如果當初他沒有慫恿,那麼這段感情是不是就不會產生了。天意啊。

  原來罪魁禍首是他。不管羅太醫對自己有沒有恩情,君常恆這一刻是氣憤的,如果不是他多事,那現在是不是就不會出這碼事了。

  「老臣答應幫著上官公子瞞著的,老臣現在也只能違背和上官公子的約定了。」對於上官謙,羅太醫只能說抱歉了,因為他不能讓皇上錯下去。

  正視著君行絕,羅太醫說了出來,「上官公子的本名不叫上官謙,上官是從母姓。」

  君行絕聽著,心裡再次痛了起來,謙你連本名都不願告訴朕嗎。

  「上官公子倒不是有意的,只是當年他的姓氏被剝奪了。」原來君行絕不知不覺把話說出了。

  「被剝奪了姓氏?」君行絕睜大眼,姓氏對一個人是很重要的,被剝奪了姓氏是一樣很嚴重的懲罰,在大家族了被剝奪了姓氏就是將你逐出家族,從今以後你與家族再無關係,在這世上你就是無根無族之人。在這個天地君親師的世界,姓氏是很重的東西。被剝奪姓氏,那是要犯了大錯才會給予這樣的懲罰,如果是大罪,殺頭了事,但是被剝奪姓氏意味著你的品行之差就連族人都不願接受,就連青樓女子都有資格鄙棄被剝奪了姓氏的人。

  為何,謙那樣的人,為何有人會這樣對他,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謙。心裡生著怒氣,雖然不知道謙有沒有錯,但是他心裡相信謙的無辜。

  君常恆在一邊冷笑,原來是被剝了姓氏的不名譽者。

  就連安盛也皺著眉,皇上為何會愛上這樣的不名譽者。

  「你們別誤會,上官公子的品行還是很好的,老夫當年可是教過他的,他小的時候就為人謙遜溫順,是個好孩子,當年他被剝了姓氏的時候才八歲,能犯什麼罪?」對於當年對上官謙的懲罰,老太醫也認為過重了,那孩子什麼都沒做,為何要這樣對他。被奪了身份,趕出皇宮都好,可為何還要剝了他的姓氏,那孩子是怎麼走過來的?

  「八歲。」君行絕更心痛,八歲的孩子能犯什麼錯,要用到這樣的懲罰,謙做錯了什麼。

  「是誰,是誰做的?」君行絕臉上的怒氣很明顯,殺意也透了出來,在聽到謙的過去的時候,他不能不怒。

  「是先皇。」羅太醫吐出答案。

  「父皇?」君行絕楞楞的說,為何會和父皇扯上關係。

  八歲被剝了身份?先皇?從母姓上官?串聯在一起的事情,讓君常恆想起一件事情,難道,難道是,這,怎麼會這樣,那孩子竟然還活著。君常恆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

  「羅太醫,難道是他?」君常恆問的很仔細小心,這比皇上愛上男子還糟糕。

  「是的,鎮王還記得。」羅太醫說道。

  「怎麼會不記得,當年的事對他來說太重了。怎麼會是他?為何會是他?你確定是他?」他和那個孩子也沒見過幾面,在他的印象中那孩子的謙和還是給他留下了映像,如果鳳後沒有出現,如果沒有當年的事情,那孩子會是一代仁君的。當年他不在宮裡,知道這件事後,也跟先皇理論過,剝奪姓氏太重了,他是無辜的啊。可是為何皇上會遇到他,為何偏偏愛上了他,是其他的人都可以,但是不能是他,絕對不能是他。

  「王爺也知道老臣可以從一個人的骨骼上確認一個人的身份,就算他現在長大了,樣貌也變了很多,老臣還是推斷的出來,見面的時候老臣就確定了六七分,剩下的幾分老臣確定過了,而且他也承認了。」羅太醫對君常恆解釋道。

  「皇叔和羅太醫在說什麼?」君行絕看著打著啞謎的兩個人,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關于謙的事他一點都不知道,羅太醫不說,為何連皇叔都知道了,而且連對謙隱隱約約的殺意都消失了,甚至流露出一絲愧疚。

  不能怪君行絕沒有串聯起這件事,一是當年君行絕也不過五歲,具體的事情他並不知道,二則他只知道有一個皇兄流落民間,父皇和母后對不起他,想要補償他,所以封了一個信王給他,等著他回來接位。可是多年來一直都沒有音訊,倒是有不少冒牌貨,不過都被調查出來了,他也沒多關心這件事,他知道有信王的存在,因為是母后的遺願,這件事一直留在現在,不過信王一直沒有出現,他不出現也好,出現了只要那個信王不做不該做的事情,他也無所謂。當年發生的什麼事,父皇和母后也瞞著不說,他也沒興趣調查,父皇過世的時候也沒有特別交代。

  「唉,皇上,上官謙的原本姓君。」羅太醫低著頭,恭敬的說,「他的原名是君行謙,是先皇和上官皇后的長子,是皇上的兄長。」羅太醫快速的說完,不忍看皇上現在的表情。

  君常恆也閉上眼,冤孽啊。

  聽到羅太醫的話,君行絕的思維在一瞬間空白,無法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就和剛才皇叔他們聽到他愛上了男人一樣。他現在也希望自己的是聽錯了,羅太醫剛才說了什麼,他說了謙是他的兄長。

  不,這不真的,這不可能,假的,謙怎麼會是他的兄長,他對謙的感情已經無望,可是為何會這樣,他愛上的謙怎麼突然成為了他的兄長,不,不可能的。

  「說謊,你說謊,告訴朕,這不是真的。」君行絕想要得到否定的答案,不會是真的,告訴朕,剛才說的是謊言。

  可是,得到的是,「老臣句句屬實。」羅太醫回答的斬釘截鐵,鏗鏘有力。

 

 

第二十九章

 

  君行絕的臉上很難看,白,青交替,然後:「哈哈哈,哈哈哈,」君行絕張狂的笑著,笑聲中帶著絕望。「哈哈哈,朕以為愛上謙已經是絕望,沒想到,你們讓朕更絕望,兄長,謙為何會成為朕的兄長?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們告訴朕?」君行絕憤怒的看著眼前知道真相的兩人。謙是男子,這也罷了,這世上還是有著男寵這樣的存在,他絕望是因為謙不愛他,也不會愛他,他也不可能把謙當做男寵一樣的存在,這段感情注定無望。但是愛上兄長這樣的事,是逆倫悖德。愛上男子已遭非議,更何況愛上的還是自己的兄長。

  「皇上,唉,」羅太醫聽得出皇上的絕望,這樣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孽緣啊,「您冷靜聽老臣說吧,當年老臣在宮裡,知道比鎮王多點。」

  「好,朕聽著。」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但是緊緊抓著被子的手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激動,但是他要知道真相,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君行謙那是謙的本名,也是信王的名字,是父皇和母后對不起的人名字,但是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並不清楚,如果他有瞭解過,是不是就從羅太醫的表現中猜出什麼了,那樣這段感情或許就不會產生了吧。

  「上官公子是先皇和上官皇后的長子,也就是嫡長子,如果不出意外,謙殿下會是下任皇帝。」羅太醫淡淡的說著。

  這個位置原本是屬於你的嗎,謙。君行絕握著被子的手有些泛白。當年是父皇下的旨意讓他成為皇帝,他是名正言順的皇帝,可是當聽到這個皇位在很久之前會屬於謙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搶了屬於謙的東西。

  「可是上官皇后雖是官宦人家,但是比起當時的三妃差了很多,為了安撫三妃,先皇也就沒立謙殿下為太子。其後三妃陸陸續續生下三位皇子。要不是當年的太后護著上官皇后和謙殿下,他們母子兩恐怕早就死在宮裡了。」上官皇后當年被護的太好,對後宮的爭鬥瞭解也太少了,要不然也不會……

  「後來先皇不顧太后的反對將鳳後娶入宮中,這樣沒什麼,上官皇后沒管,勸著太后接受鳳後,對於皇上獨寵鳳後雖然也怨懟,不過也沒多說,因為上官皇后堅信謙殿下會是下任的皇帝,一直教育著謙殿下成為一個仁君。」謙殿下當年真的很符合這一標準。

  「在我見過他的幾次映像裡,他確實有成為仁君的資質。」這時君常恆插口了,「上官皇后教得很好。」

  謙,你小的時候是這樣的嗎?他想著小小的謙,帶著和現在一樣的微笑,確實很有仁君的風采。手鬆了松。

  「人是教得好,可自個不是那樣的人。」羅太醫說這話的時候帶著鄙視。

  「怎麼了?」君常恆皺眉問,羅太醫語氣中的嘲諷很明顯。

  君行絕也看著羅太醫,從這句這句話中,他知道應該不是他喜歡的內容。

  「老臣在那次以前和謙殿下並沒有過多來往,」羅太醫回憶著,「那一天,老臣正在當班,就發現潛入藥房的謙殿下,身邊沒有帶一個人,老臣開始很疑惑,然後發現了謙殿下身上的傷,老臣也套出來,那是上官皇后打的,只因為謙殿下沒有將《本紀》背全,老臣根本不知道上官皇后怎麼下的手,那是她的親骨肉,謙殿下還維護著她,說是自己不好,讓母后生氣,母后是為了他好之類的話,臉上的笑容謙和的叫人心痛。」現在想起那晚小心翼翼的潛入藥房,無措的掩飾慌張,被他套出話的驚訝,為自己母后辯解,那謙和的笑容到現在他還記得。

  「她怎麼能這麼做?」君行絕憤怒著,想著謙那個樣子他就心痛,她是謙的母后啊,為何要那樣對謙。「父皇不知道嗎?」君行絕問道,被傷的是自己的孩子,父皇沒有反應的。

  「先皇知道。」羅太醫給出了答案,「老臣在事後對先皇說過。」羅太醫沒有繼續說下去。

  「說。」看到羅太醫臉上的難色,君行絕強硬的要著答案,他要知道。

  「先皇說,教育皇子是要嚴格點的,上官皇后沒錯,一點小傷而已,不必在意。」先皇是這麼說的,那時先皇的眼裡只有鳳後和皇上怎麼可能看到其他人呢。

  父皇?君行絕睜大了眼,父皇,那是只要他身上出現了一點淤痕就會處罰下人們的父皇,為何會對謙那樣的冷淡。是他嗎,是他搶走了謙的一切嗎?

  「繼續。」君行絕的聲音暗啞,心裡悲傷著,謙,在很久以前朕傷了你嗎?

  「從那以後,老臣和謙殿下有了來往,都是秘密的,老臣發現了謙殿下在醫術上的才華,然後有了傳藝的想法,不過可惜謙殿下是皇子,學醫不是什麼正經的事,老臣也只是為謙殿下啟蒙而已。」對于謙殿下的天分,羅太醫很滿意,在那以後,他從來沒見過一個在醫術上的天分超越謙殿下的人。

  君行絕又放鬆了自己,想著現在謙一身的醫術,謙自傲的醫術,嘴角露出了笑意,泛著溫柔。

  看著這個笑容,羅太醫和君常恆皺眉,那笑中的感情是他們想要消除的。

  唉,接下來的事,「那件事請具體是怎麼發生的老臣不清楚,只知道鳳後突然中毒,鳳後功力深厚活了下來,不過肚子的孩子沒保住,事後調查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上官皇后。」

  君行絕記得,有一段時間,母后很傷心,後來他知道他本來會有一個嫡親的弟弟或妹妹的,可是再也不會有了。

  「當老夫再見到謙殿下的時候,正是奉召為鳳後看病的時候,謙殿下被禁衛們壓著,一臉的空茫。」當時他很驚訝,禁衛壓著謙殿下出門,他都沒來得及問怎麼回事,就被拉入室內為鳳後看病,「老臣進屋的時候,先皇、鳳宗師、三妃都在,鳳後暈倒在那。」羅太醫頓了頓,然後沉重的開口,「地上有一段白綾和一個酒杯,上官皇后就倒在那裡,老臣知道上官皇后已經沒氣了,她喝的是鳩酒。」

  君行絕的臉色蒼白,謙是看著他的母后死去的嗎,父皇和母后是你們讓謙的母后飲下那杯鳩酒的嗎。心痛,將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感受著那份劇烈的跳動,謙,你是不是恨過啊?好難受,真的好難受,想到你恨過朕,就好難受。

  「然後,老臣知道謙殿下被剝奪了身份和姓名,趕出了皇宮。過了幾年,鳳後再次中毒,才查出原來當年上官皇后是無辜的。」可是一切都遲了。

  原來如此,所以母后才愧疚嗎,所以才在去世前想要補償嗎?現在輪到他補償了嗎?八歲被趕出皇宮,謙你吃過多少苦,朕要如何補償呢?

  「當年。」君常恆這時說話了,「我回宮知道這件事,對先皇說過他對那孩子的懲罰過重了,先皇也覺得是,後來秘密派人照顧那個孩子,可是都沒找到。先皇查了下,發現那孩子出宮之後被人追殺過。」

  「追殺?」君行絕將視線轉向君常恆,怎麼會?

  「也因為這樣先皇也知道事情不對,秘密調查,發現三妃最有嫌疑,上官皇后很可能是無辜的,查到最後發現那孩子被逼的跳崖,我和先皇都以為他已經死了,只是瞞著鳳後罷了。」也因為這個疏忽,知道那個孩子還活著的時候他會愧疚。

  跳崖?要怎樣的絕境才會讓一個八歲的孩子跳崖?好痛,好痛,就像有萬根尖針刺入朕的心,真的好痛。

  「朕要去見謙。」他要去見謙,他要問清楚,謙,恨過他嗎。他要知道。

  「見了他,你要如何?」君常恆問道,見到如何,這份感情不該存在。

  君行絕沉默,見了又如何,如果謙真的恨他,他會如何?謙是他的兄長,已經是事實,他不能愛,這份愛,要斬斷,最好的是不見,可是他想問清楚啊,謙在和他相遇的時候,在和他相處的時候,有沒有恨過,那眼中的無情曾不曾對他閃過。

  「朕,什麼都不會做,朕只是想問清楚而已,謙是否恨過朕?」君行絕閉上眼痛苦的說,他瘋狂的想過即使讓謙恨自己也要得到謙,但是真的面對謙的恨的時候,他怕了,心痛了,謙,原來你的恨讓我如此痛苦。朕,可不可以奢望你沒有恨過朕呢?

  「知道了又怎麼樣?」君常恆再問。

  「不論恨不恨,朕都會斬斷這份感情,恢復謙的身份,代替父皇和母后彌補他,之後,他只會朕的皇兄。」恢復謙的身份,從此以後稱他為皇兄,警告自己不該有的感情不能存在。

  君行絕臉上的表情比哭還要難看,這份禁斷的感情他決定抹殺。可是這份感情是對星的命運,除非死,否則是抹殺不掉的,現在的君行絕不知道,但是不久之後他會知道抹殺這份感情有多難,應該說,是不可能的。

 

 

第三十章

 

  一輛由兩匹神駿的千里馬拉著的馬車從皇宮出發,駕駛馬車的人是影衛幻影,幻影一直跟隨在君行絕的身邊,君行絕幾人的談話他都聽在耳裡,震驚的暴露了氣息,不過其他人注意到了卻沒管,畢竟君行絕的事才是大事。安盛被留在宮裡。

  君常恆騎馬跟著,他想見一面那個謙,能讓涼薄的,喜怒不形於色的皇上不顧倫理的愛上,甚至在臉上出現了明顯的傷痛,他真的要見識一下,就算對那孩子有著愧疚,但是如果對皇上不利的話,他會毫不留情的殺的,因為皇上的地位比那孩子重要。

  馬車內君行絕閉著眼,讓人看不清他想著什麼,不過從那時不時表露出的溫柔笑意和苦澀,讓同坐在車內的羅太醫暗自歎氣,冤孽啊。羅太醫之所以跟著,一是因為皇帝的身體,這種事隨便找個御醫都行,但是出了這種事最好還是他跟著,還有鎮王的殺意他感覺到了,君常恆的性子他瞭解他不想上官謙有意外,最好還是跟著。

  快馬加鞭,千里馬的速度確實快,在傍晚之前就到上官謙的宅子。

  君常恆勒馬,看著這個宅子,很簡單普通的人家,匾上寫著上官二字,這就是那個孩子的住處了嗎?

  君行絕下車,看著這個地方,臉上很複雜,是痛苦是想念,然後是堅決。走上前,敲門。君行絕靜靜的等著。

  門打開,開門的是閻羅。

  君常恆眼睛一縮,他根本沒聽到腳步聲,連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甚至在這個人開門之前他都沒感覺到有人接近,這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他可是宗師,就算功法特別也不能瞞過他們的感知,而出現在眼前的這個人他沒有發覺到,甚至出現在面前他都沒感到人的氣息。他仔細的打量開門的人,冷肅的臉,沒有波動的眼神,年紀不超過三十歲。

  「閻羅,謙,他在嗎?」君行絕開口道,已經收斂了自己的痛苦。

  「主人在,君公子請進。」冷硬的聲音,沒有熱情,對於君行絕憔悴的臉色也沒有任何關心,平板的說著事情。

  進入宅子,君行絕就發現這裡的格局變了,以前他借住的地方被拆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院子,種著奇形怪狀的植物。

  羅太醫有些好奇,這些是什麼東西。

  「請跟著我走,這些藥材有些有毒。」閻羅平板的交代,這些是主人收羅的適合這個地方種植的藥材,不少都有毒,不小心就會中毒。

  幾人聽到閻羅的話,合作的跟在他的身後。

  穿過一道門,又是一個院子,君行絕知道這裡是後院。

  「主人。」閻羅恭敬的說。

  君行絕的腳步沒有再移動,癡癡的看著站在簷下的男子。君常恆也看到了出現的男子。

  一身白衣,頭髮用玉簪挽起幾縷,其餘的青絲柔順的滑下,貼在身上。柔和俊美的五官,溫和淡然的笑意,溫潤如玉的氣質,好一個翩翩君子。難怪皇上會為他著迷,這份容貌就連女子都比不上啊,更不用那身讓人親近的氣質,人中龍鳳,絕世無雙。

  「絕。」溫和的嗓音叫著君行絕的名字。

  「謙。」所有的心裡建設在見到這人的時候完全崩潰,眼裡心裡就只有他一個人,什麼不該,什麼決定全部消失,只能癡癡的看著他,心為他跳動,在知道自己的感情後,在他的眼裡謙更迷人了,甚至誘人,好想,好想將他擁入懷中。

  「皇上。」見到君行絕的樣子,君常恆用傳音入密把君行絕叫醒。

  君行絕聽到君常恆的聲音,然後想起他的目的,苦笑。

  「謙,我來這裡是有事想要問你。」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看著上官謙說道。

  「哦,是什麼?」上官謙的笑容沒變,看著站在那裡的君行絕,沒有好奇,沒有關心。

  「謙,你說過我是你的朋友對嗎?」但是謙,從你的眼裡朕看不見一絲朕的影子。

  「對。」

  「謙,朋友對你而言是什麼?」君行絕不明白,為何對是朋友的他,謙不曾看在眼裡。

  「一個稱呼而已。」這是上官謙的答案,冷漠殘酷的答案。

  聽到上官謙的答案,君行絕受到了打擊,後退了幾步,兩個月的疲憊,昨晚又燒了一晚,今早的打擊,然後什麼東西都沒有吃就匆匆趕來,身體虛弱,腳下不穩,差點跌倒。幻影連忙扶著,羅太醫連忙把脈,君常恆皺著眉。

  上官謙笑著看著幾人的舉動,對於君行絕的情況冷漠以對。羅太醫檢查完,說沒事。然後不贊同的看著站在那裡動都沒動的上官謙。幻影則是恨恨的瞪著上官謙。

  君行絕推開幻影的攙扶,看著上官謙,原來從一開始就什麼都不是。原來從來就是自己的一頭熱,那個人根本沒有當他是朋友過。沒有背叛,是因為沒有必要背叛,對他而言,他根本就不重要,何來背叛。

  「謙,你的原名是君行謙,對嗎?」君行絕痛苦的問著,謙,你可不可以給朕否定的答案……

  上官謙沒在意君行絕話中的痛苦,看著有些心虛的羅太醫,就知道是羅太醫說的,雖然不知道原因,不過知道了又如何呢?

  「回答朕。」君行絕的語氣認真,眼中流露著深沉的痛苦。

  「沒錯,我曾經叫做君行謙,現在的我是上官謙。」這是事實,他不會否定,坦然的承認,不過他是無赦的修羅君子上官謙,只會是上官謙。「你既然知道了,那這個朋友的遊戲就到此為止。」

  「遊戲?」君行絕看著那個笑得溫和的人重複了一遍。

  「君行絕,用成為朋友的方式拉攏我真的很特別,不過,知道了我原來的身份之後,你也不可能再當我是朋友了,這個遊戲也就到此了。這個遊戲很有意思,只可惜結束了。閻羅,收拾東西離開這裡,沒有必要待下去了。」上官謙溫和的說著,決定和君行絕的遊戲到此為止,沒有必要了,君行絕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那就沒有必要再和君行絕糾纏下去了。是時候離開了,接下來去哪裡呢,去江湖掀起腥風血雨好了。

  「遊戲?無趣?」君行絕有些憤怒的上前,他是認真的想和謙成為朋友,而在謙的眼裡他們之間的一切卻只是一場有意思的遊戲,他付出了真心卻被如此冷酷的對待,從一開始謙就認為這是他拉攏人的手段,可是他認真了,甚至愛上他,「那不是遊戲,謙我是認真的,我也沒有辦法當做那是一場遊戲,謙,我……」伸手想要抓住離開的人,衝口就要說出自己的心思。

  閻羅閃身,擋住君行絕的步伐,君行絕只想抓住那個轉身而去的冷酷背影,沒有注意到閻羅五指成爪,向他襲來。君常恆發現君行絕行動失控,想要上前阻止,發現了閻羅的舉動,迅速的反應過來,拉住君行絕的腰帶,往後拽,可惜還是遲了點,閻羅的攻擊已到,君行絕還是被攻擊到了,也正好,君常恆的行動很及時,君行絕只有左胸的衣服被劃破了。

  君常恆對於閻羅的出手很氣憤,另一隻手攻向閻羅,想要給這個放肆的敢在宗師面前動武的人以教訓。閻羅不散不避,化爪為掌,和君常恆對了一掌。

  轟,氣勁交匯,發出巨大的聲響。上官謙轉過身看著交戰的雙方,眼裡閃過沒人發現的嘲笑。

  結果,君常恆退了幾步,退到君行絕的面前。閻羅不退不讓,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君常恆。

  「主人說結束了,君公子請不要做無意義的舉動,再冒犯主人,死。」閻羅冰冷的警告。攻向君常恆的一掌並沒有用權全力,雖然他很想殺了他,不過沒有主人的命令他不會動手,所以才被擋下了。這一次被阻止了,下一次不會失手了。

  君常恆震驚的看著把他逼退的閻羅,這個男人是宗師。如果不是宗師怎麼可能讓他後退,什麼時候這個世上又出了一位宗師?

  羅太醫在短短的震驚之後,醫德佔據上風,馬上查看君行絕的情況,幻影護在君行絕的身前,戒備的看著閻羅。

  羅太醫撕開君行絕劃破的衣服,露出胸膛,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幸好,沒傷到,只有衣服破了。羅太醫這麼想著,突然,渾身僵硬,汗毛直豎。

  一股冷沉的威壓出現,籠罩在院內。不是殺意,可是比殺意更可怕,如此的黑暗森冷,帶著無盡的壓迫,讓人不由腿軟屈膝臣服,這是上位者的威壓,殘酷決絕,讓靈魂都戰慄的恐怖氣勢。

  羅太醫恐懼的回頭,幻影的身體忍不住顫抖,君常恆渾身戒備,危險,本能在告訴他們危險。閻羅回頭看著能夠發出這種氣勢的人,他的主人修羅君子上官謙。

  只見,溫潤如玉上官謙臉上沒有了笑容,而是冰寒的沒有一絲感情,冷冷的看著君行絕的胸口。

  那個紅印上官謙不會不知道,在景的對星出現後,帝允許了景的對星加入他們,在見面的時候,他們好奇的看了一下那個紅印,帝還特別把他們的名字用那種文字寫給了他們,現在出現在君行絕胸口上的紋印上的名字,他不會錯認。那是上官謙,君行絕是他的對星,已經覺醒了。可是他不需要這種東西。

  抬起手,指著君行絕,冷冷的說道,「你的存在,我……」否決

 

 

第三十一章

 

  事情發展太快,君行絕想要拉住轉身離開上官謙,被忠心的閻羅擊退,幸好君常恆反應及時,君行絕只有衣服被劃破。君行絕沒有理會其他人的關心,也沒有在意為何閻羅的武功高到可以逼退身為宗師的皇叔,也不注意幻影和羅太醫關心的舉動,只是看著那個轉過身來的人,臉上一片平靜的看著。

  看著上官謙溫和的笑意收斂,露出冰冷的一面,散發著冷酷的氣質站在那裡。君行絕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上官謙,沒有溫和的笑容,那雙一隻看不透的溫和瞳孔裡第一次映入了他的影子,如此冰冷的注視著他。而他的心裡喜悅和痛苦交疊著,喜悅著謙終於將他放在了眼裡,喜悅終於看到他真實的一面,痛苦著為何會是如此冰冷的眼,不是厭惡,不是憎恨,而是不被需要的漠然。

  看著那個人舉起手,指著他,冷冷說著,「你的存在,我……」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聽到,因為說話的人沒有繼續說下去,一個身影阻止了謙,也擋住了他的視線。

  君行絕在很久以後才知道,這個時候的上官謙是想要抹殺他的存在,利用這個位面的法則,徹底將他抹殺掉。現在他不知道也是一種幸福吧。

  「閻羅,你在幹什麼?」擋在君行絕面前的正是閻羅,上官謙冷冷的對阻止了的閻羅問道。

  「主人,請住手。」順著主人的視線,閻羅也看到了那個紅印,作為主人的智能,跟隨在主人的身邊,他當然知道這個紅印所代表的意思,也知道主人要做什麼。他得阻止。

  「閻羅,你的邏輯程序出錯了嗎?」上官謙說著其他人聽不懂的話,景的技術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

  「主人,閻羅的程序沒有問題。」閻羅單膝跪下回答道。

  也讓君行絕再次看到上官謙,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和其他人一樣看著這主僕二人說著他們應不明白的話。

  「那為何阻止我?」上官謙冷酷的說,身為智能的閻羅竟然敢阻止他,這是不應該的事情。

  「主人,這是帝大人的命令。」在他們這些智能程序中有一條,帝大人安排事情的時候要優先處理,這是主人和景大人、克洛維大人對帝大人的信任。

  「帝?」臉上的冰冷褪去,收回一直指著君行絕的手指,聽到閻羅的話詫異的開口。他都忘了帝的那個權利的,帝很少動用這個權利。記得當初帝是反對的,不過他,景和克洛維堅持,這個權利才保留了下來。這一次帝為何動用了這個權利,是任務嗎?

  「是,帝大人吩咐過閻羅這個時候要阻止主人,並告訴主人,不要忘了帝大人說過的話。」閻羅將一直隱藏的命令說出來。

  上官謙的回想著帝的話,終於翻出了那天知道對星存在時候,帝對他和克洛維話「謙,克洛維,在你們遇到對星的時候告訴我,讓我看看,不管怎樣我希望你們能幸福。」

  「帝是什麼時候吩咐的?」求證一下心中的想法。

  閻羅老實交代。就是那天。

  「呵呵呵,」上官謙低笑著,被算計了,帝在那個時候就發現他的對星出現了,也清楚的知道他的性格,如果知道對星就在身邊的話,他一定會把接近他的人全部殺了,毀了這個世界,所以帝那時才沒有說。然後吩咐閻羅在對星出現的時候阻止他的行為,告訴他不要忘了他的吩咐。

  君行絕看著上官謙,看著那有著幾分真意的笑。他們口中的帝是謙的同伴吧,謙比世上的一切都重要的同伴,只是提到帝所說的幾句話,就讓冰冷的謙變回溫和的樣子。

  「帝,被你算計了。」上官謙開口,院內的人清晰可聞。停住自己的笑,上官謙又恢復了溫和的樣子,看了君行絕一眼,目光轉向左胸的紅印。對星嗎,就像我希望你們幸福一樣,帝,你也期望著我的幸福,所以才會吩咐閻羅阻止他。幸福啊,這樣奢侈的東西他會有嗎?可是我不能都否定對星的命運,否則我就是否定了你們獲得幸福的可能,這個渺茫的機會,就算我失去了,也不希望你們失去。不過……

  君行絕聽著兩人的對話,忍不住心裡泛起的妒意,他知道不該,可是無法控制,只要看到謙那樣溫和的眼中流露的特別情感,就讓他覺得他離謙真的好遠,見到謙的心裡有著那樣重要的人,他就控制不住嫉妒。謙,朕要如何才能控制這份不該有的感情。

  「君行絕,」上官謙將話轉向了君行絕。

  「謙,不,皇兄……」君行絕聽到上官謙叫他的名字馬上回應,然後想起謙的身份和自己的決定,苦澀的開口。皇兄,好痛苦的稱呼,可是他不得不如此稱呼,為了讓自己死心。

  「你左胸上的紅印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這個。」君行絕指著左胸上的紅印,「這個是昨晚出現的,我以為是中了毒,可是羅太醫檢查過,沒有問題。皇兄知道這是什麼?」雖然不知道謙這麼問的原因,不過,他發現到,謙是在看到這個紅印的時候才會變得冰冷的,而且視線不時滑過這個紅印,很顯然,謙知道這是什麼。

  「那不是毒,是證明。」上官謙沒有說出全部,昨晚嗎?看來羅太醫是知道了君行絕的感情,所以才會說出他的身份,然後備受打擊的君行絕才會匆匆趕來,問了他那些問題,那些痛苦和悲傷是因為自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是因為自己原來的身份,因為對這個世界而言,那份逆倫悖德的禁斷感情。他知道要怎麼做了。上官謙的笑容加深了幾分。

  「證明?」君行絕不明白,這是什麼證明。

  「你還沒必要知道。」上官謙不會給出解釋,君行絕現在還沒必要知道這個印記的含義,因為他還沒承認君行絕。「閻羅。」知道了想知道的,上官謙對閻羅說道。「告訴帝,我知道要怎麼做,我不是景,這件事不需要他插手,我會自己做出判斷。」

  帝會知道他的意思,景和他的對星帝一直關注著,尊皇雖然破壞了帝的原定計劃,讓景的對星提前加入了他們,但是景的對星已經有了資格,否則,就算景的對星實力再強,帝也不會同意讓他加入的,景的對星通過了帝的考驗,而君行絕現在還沒有,君行絕的實力不說,弱,就連心性都沒有達到標準,現在的君行絕根本沒有資格加入他們。他不是景,需要帝特別的關注,景那種一條線的單純思維,根本不懂怎麼考驗人,可是他會,所以君行絕有沒有資格由他來考驗。

  「是,主人。」閻羅恭敬的聽從。

  「君行絕,你來找我就只有這些事了嗎?」將這邊的事交代完,上官謙將目標放在了君行絕的身上。

  「不,」君行絕的臉色變為平靜,讓人不能看到平靜下的痛苦。說出的話也是淡淡的,誰會知道心裡在泣血悲吟,「皇兄,朕還有事情。」

  「說吧。」在知道君行絕是他的對星之後,上官謙將君行絕的一眼一行都看在眼裡,經歷過那麼多事情的上官謙,輕而易舉的發現了君行絕的痛苦卻沒有關心。君行絕是他的對星,不過現在只是如此,他沒有承認君行絕此人,會注意,但是不表示他會關心。

  「皇兄,和朕回去吧。朕會代替父皇和母后彌補你的。」謙,對不起,讓你經歷了那麼多痛苦,以後朕會保護你,守護你,彌補你,就算你要這個天下作為補償,朕也會給你。

  「彌補?」上官謙笑了,「傷害已經造成,君行絕你用什麼彌補?」那笑是諷刺。

  「一切,朕會用一切彌補,就算是這個天下。」君行絕堅定的說,謙還是有怨的,只要能讓你少一點怨恨,朕願意用天下換。現在君行絕才發現自己陷得有多深,只要能讓這個人開心,他可以用一切交換。可是這段感情,是不可能的。

  「皇上。」君常恆、幻影、羅太醫不贊同的叫道,完全忘記了剛才上官謙的威壓,戒備,敵視,懇求的看著上官謙。

  「天下與我何用,君行絕,你沒必要說什麼彌補,事情發生了,用什麼彌補都沒用,你不能讓時間倒流,彌補這種東西是很廉價的。」傷害已經造成,不論怎麼彌補都沒有,就算是彌補了,那傷痕總是存在。而且君行絕的彌補在他的眼裡毫無價值。

  「對不起,皇兄,朕知道怎麼做都不能補償你。」君行絕挫敗,「但是皇兄你有尊貴的身份,不該流落民間,所以請和朕回去吧?」君行絕知道自己的私心,即使知道謙是自己的皇兄,知道自己不能愛,但是管不住自己,想要見他,想要讓他呆在自己的身邊,皇叔不會知道,羅太醫也不會知道,他卑劣的心,說著想要忘了謙,讓謙恢復身份警告自己,這些是真的,但更多還是想將謙留在身邊,就算不能愛,也不想讓他離開。以兄弟的身份、以彌補為借口,掩飾自己對謙異樣的感情,將對他的好掩映在大義之下。

  「我和你們回京。」上官謙回答道,「但是我有條件。」

  「皇兄你說。」君行絕的心裡湧起喜悅,只要謙願意給他們回去,他什麼都會答應。

 

 

第三十二章

 

  「第一,我可以恢復身份,但是我的名字只有一個,那就是上官謙,我不會再用君行謙這個名字。」君行謙的身份他早已拋棄,如今他的名字是上官謙,這已經是他的真名了,就連君行絕身上那用最古老神聖的文字所寫的名都是上官謙而不是君行謙,在認識到自我的時候,他就只會是上官謙了。

  「不行,皇族的姓名不容更改。」君行絕還未開口,鎮王君常恆就出言反對,就算當年上官謙被剝了姓氏,但是先皇也昭告了天下恢復他的身份,那麼就該恢復君行謙的這個名字,如果用上官謙的名字,世人會怎麼想,這位信王是在報復,沒有原諒先皇,一定會有這種想法產生。對於皇室這是污點,不可以。

  「你們對外可以說我是君行謙,但是我承認的名字只有上官謙。」這不是讓步,而是上官謙不想在小枝節上計較。只要自己知道就行,其他人的想法,隨便他們,這麼要求君行絕只是告訴他們而已,君行謙這個名字他不承認。至於他們對外怎麼說,上官謙也好君行謙也好,他根本不在乎。

  「依皇兄之言。」不論是君行謙還是上官謙,謙都是他的皇兄這個事實已經不能更改了,但是比起君行謙這個名字,君行絕更喜歡上官謙這個名字,因為上官謙這個名字和君行絕這個名字就是沒有血緣的兩個人,君行謙和君行絕一聽名字就知道他們兩個人有著血緣關係。君行絕嘲笑著自己的想法,上官謙、君行謙都是一個人,有什麼差別啊。

  君常恆也沒有再反對,對外不用上官謙之名就行了。

  「第二,我不參與任何政事。」政治是很討厭的事情,他可不想在事情結束之前就把這個世界給毀了,為了防止這種可能,還是不要參與政治了。

  「皇兄,真的不願……」君行絕遲疑的問著,他想要謙出入朝堂,想要給謙不下與他的權利,想讓朝裡的每個人都尊敬謙,可是謙不願意。

  「可以。」這次君常恆的回復很明確,不參與政事最好。

  「如果不行,我就不恢復身份。」對於上官謙來說會不恢復身份根本無所謂。

  「好。」君行絕妥協,他會用其他的方式補償。

  「第三,我不跪天不跪地,也不會跪你。」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有資格讓他跪,法則不行,君行絕更不行。

  「好。」君行絕也不希望謙對他跪,他捨不得的。

  君常恆沒再插口,上官謙只要不插手政事就行了,不蠱惑皇帝,其他的他不管。

  「那麼這件事這樣了。」上官謙宣佈。

  「皇兄,」君行絕的心隨著這個稱呼抽搐,他知道這種抽搐會一直伴隨著他,只要一叫出這個稱呼就會痛一次,每喊一次就是在心裡刺了一下,告訴自己,自己愛著的人是自己的兄長。「什麼時候回去。」

  「隨時都可以。在那之前,君行絕,我要和單獨談一下。」上官謙溫和的看著君行絕,對於君行絕要如何處理他已經有打算了,對星嗎?君行絕,先通過我的考驗再說吧。

  「什麼事?」謙會有什麼事找他呢。

  「閻羅,讓他們出去。」上官謙吩咐閻羅把多餘的人趕出去。

  「是,主人。」閻羅走到君常恆他們面前,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幻影隱去身形,想要留在這裡。

  閻羅伸手一抓,就將幻影抓了出來,丟在一邊,冷冷的說,「請出去。」

  君常恆深思的看著閻羅,影衛最擅長的就是隱息,除了宗師之外,很少有人能夠發現他們,這個閻羅是宗師?

  君常恆率先走了出去,他相信皇帝能夠處理。從皇上叫出皇兄這個稱呼之後,他就明白,皇上已經決定斬斷這份感情,就算現在還做不到,他也不指望皇上現在就做到,曾經有過一段情的他明白,要斬斷有多難,不過皇帝如果做到了,那心性就會更上一分。

  君常恆的想法是很好的,可是他忽略了君行絕不是他君常恆,而且這份感情是那麼容易斬斷的嗎,君行絕在明知上官謙是男人的情況也愛上了上官謙,如果不是因為上官謙突然變成了他的兄長,加上君行絕本身被道德約束著,那君行絕會做出什麼很難說啊。就像君行絕說的,會把上官謙囚禁起來,這樣狂烈的感情怎麼會容易斬斷。

  羅太醫和幻影見君常恆出去了,閻羅又在一邊虎視著他們,無奈,也跟著出去。

  閻羅見君常恆他們出去後,對上官謙恭敬的行了一禮也出去了。

  為主人帶上門,順便設立一個無人發現的結界。站在門口守著,不理會或憤怒,或好奇,或探究的看著他的三人。

  「閣下叫閻羅對吧?」先開口的是君常恆,出言很慎重。

  閻羅依然冷著臉,不給任何回應。

  「信王是你的主人。」君常恆不在意,「他有什麼能力成為你的主人,讓你如此恭順。」剛才上官謙的氣勢確實可怕,但是氣勢不代表實力,在君常恆的眼裡上官謙只是有著驚人氣勢的普通人。身為宗師,這個世界的武力最高者,不會有人的實力比他高,他自信著。

  閻羅的臉上出現嘲諷的笑意,淺薄的螻蟻怎麼會知道主人的實力,主人的恐怖。

  「你是宗師對嗎?為何自甘墮落屈尊為僕?」對於閻羅臉上的嘲諷讓君常恆有些氣憤,他已經認定閻羅是宗師,除了同為宗師的人,還有什麼人可以在實力上逼退他。而且閻羅這人丟了宗師的身份。

  歷代以來,那一個宗師不是驚采絕艷的人物,就算個性再好,也都是驕傲的,怎麼會委身為僕,閻羅此人的做法簡直就是在丟宗師的臉,君行絕是皇帝,就算是宗師也會給予禮待,何況他本身就是臣子,但上官謙憑什麼讓一個宗師屈膝下跪,侍奉為主。君常恆無法忍受這一點,閻羅的舉動是在踐踏宗師的尊嚴。

  「宗師?那是什麼?」閻羅出口,宗師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和想提並論,他是景大人的傑作之一,屬於上官謙的智能系統,區區一個宗師怎麼能與他相比。

  「你不知道宗師?」誤會了閻羅的話君常恆詫異的說,然後解釋,「所謂的宗師就是武功所能達到的最高級別,做到天人合一的程度,宗師能夠溝通天地,內力源源不絕……」 君常恆難得說出這麼多話,為閻羅詳細的解釋。

  閻羅聽著,然後掃瞄了一下君常恆,根據君常恆的說法,他應該就是一個宗師,只是粗淺的利用天地元氣補充自己流逝的能量,還做不到利用天地之力。結論,不值一提。這個世界的水平還真低,武功的最高級別就是這樣,真的很低。自大的螻蟻。

  「現在的宗師,一個是鳳久前輩,一個是我,還有一個是炎國國師烈巖,現在還加上你。」君常恆認真的對閻羅說,「身為一個宗師不該為僕,如果你欠信王什麼的話,我可以跟信王說放你自由的。」能夠讓一個宗師為僕,最有可能的就是欠了恩情。

  「我不需要。」閻羅拒絕了,「我之所以存在是因為主人,」景大人製造他們就是為了服侍無赦的大人們,「主人就是我存在的意義。」如果主人不需要他們,他們也就沒必要存在。「為主人而生,為主人而死。」閻羅的眼神波動,那無波的眼神注入了人性,那是絕對的尊崇和敬仰。

  「你就甘心為僕?」君常恆很不明白,是什麼讓這個宗師做到這一步,上官謙又是如何讓一個宗師能夠有著這樣的忠心敬仰。

  「我不是主人的僕人。」確切的說他並不是主人的僕人,主人的僕人是其他的人,他不是。

  「不是僕人那是什麼?」君常恆皺眉。難道信王和他不是主僕關係?

  「我是主人的工具。」閻羅的眼神又恢復到沒有波動的狀態,其他的說了這些人也不會懂。

  工具?這比僕人還不如的。君常恆現在很生氣,「你就一點尊嚴都沒有?」

  「我沒有那種東西。」閻羅冷淡的開口,他的程序裡沒有這個。

  這個答案也讓君常恆啞口,他第一次遇到不把尊嚴當回事的人,也讓他知道不用再勸了,一個不把尊嚴當回事的人,再怎麼說都沒用。唉,自己幹嘛多事操這份心,別人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都是今天受到了太多的刺激,一早得知自己的皇帝侄兒愛上了男人,轉眼那個男人也變成了他的侄兒,再接著發現一個宗師,然後被上官謙的氣勢嚇了一跳。所以他有些失常了,回京後,要再閉關,自己的心性還是不足,還做不到雲淡風輕的境界。

  羅太醫和幻影很乖的沒有加入談話,只是在知道閻羅原來是宗師的時候驚訝著,然後再震驚一個宗師委身為僕,還心甘情願,甚至自稱是工具。

  在君常恆和閻羅的談話結束後,一起看著關著的門,等著君行絕和上官謙從裡面出來。

 

 

第三十三章

 

  太陽西斜,正在散發著最後的一點餘輝,橘紅色的光線灑在院內的兩人身上。

  君行絕別開自己的目光,現在沒有了外人在,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持住,所以他只能移開自己的視線,不讓自己看著那個讓他癡迷的人。

  上官謙看著君行絕,目光平靜,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只是打量著君行絕,想要看個清楚,為何這個人是他的對星,沒有任何的預兆,就這樣突然的變成他的對星。最高法則究竟是怎麼安排對星的?

  「皇兄,怎麼沒看到晴兒他們?」知道上官謙的眼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有些心虛,害怕這個人看出什麼,君行絕開口問道。

  「離開了。」上官謙回答,「害怕還會發生上次一樣的事離開了,更準確的說是他們怕我。」姜老伯的說法是想要過安穩的日子,不想捲入這樣的事情中,但是從他們的眼裡,他看到了對他的畏懼,當時那樣冷酷的捨棄了他們,他黑暗的決絕的樣子讓這些普通人無法忍受,所以他們才離開的,他知道,也不在意,世人的眼光和他無關。

  「怕你?」君行絕轉過眼,正視著上官謙。

  「那天,你不怕嗎?」上官謙提醒,這個問題他問過君行絕,上次君行絕的答案對他不重要,但是這一次他會認真看,君行絕的話有幾分真意。

  君行絕回想起來那他的上官謙,決絕純粹的黑暗,他發現自己不怕,甚至覺得很美。「不怕。」坦然的看著上官謙,他確實不怕,甚至還羨慕過那樣的恣意。

  上官謙輕笑,走下台階,一步步的走向君行絕。走到君行絕面前,抬起手,將手按在君行絕左胸的紅印上,然後用手指輕畫著,描繪著它的形狀。這就是他的對星的證明,他的名字。上官謙的眼底閃過複雜的思緒。

  「皇兄。」君行絕抓住在自己胸口上描繪的手,皇兄在幹嗎?如此曖昧的動作,皇兄你知不知道,這對朕而言是怎樣的誘惑。當你的手指在朕的胸口移動時,朕的背脊都酥麻了,熱流湧向下腹,朕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忍住了將你擁入懷的欲 望,朕又是如何的痛苦提醒自己你是朕的皇兄,朕不能愛的人。

  「我沒想到它會出現在你的身上。」抽出被君行絕握住的手,上官謙說道。

  「皇兄說它是證明?什麼的證明?」突然失去手中的觸感,讓君行絕有些失落,也清楚自己不該。為了不被上官謙發現,他指著自己胸口的紅印說道。

  「再回到這裡後,我本來沒想到要和宮裡有什麼聯繫的,沒想到那場意外會讓我碰到你,」上官謙看著君行絕說道,沒有回答君行絕的問題那天如果他不是想要試一下對這個位面的掌控程度,如果那天君行絕不是剛好經過,他們兩或許不會有交集的。「君行絕,當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五弟了,那雙和風貴妃,應該是鳳後和鳳久一樣的眼睛,我不會錯認。當年,就是這樣兩雙一樣的眼睛,充滿著怒意的看著我和母后,真的很難忘。」上官謙說著過去。

  「皇兄恨我嗎?」君行絕臉上露出了痛苦,自己被認出的原因是因為這雙眼睛,聽到羅太醫述說的往事,以他的聰明怎麼會不知道皇兄是什麼時候看到過祖爺爺和母后的憤怒的眼睛的,是在上官皇后死的時候,而那時皇兄就在那裡,那時的皇兄是怎樣的悲傷絕望,又是如何的恨呢。這份恨延續到他的身上了嗎?

  「恨,當年我恨過父皇,恨過鳳後,恨過鳳久,恨過三妃,但是當知道他們死了,我對誰恨,已經沒有必要的。恨你嗎?當年我想過恨你,可惜做不到,現在更加沒有必要。」母后死的時候,他恨過,跳崖的時候,他恨過,出谷的時候,他也想過要不要報仇,可是在聽到那些人差不多都死了的時候,他的心中是空落的,所以才會救了有些像母后的師妹,對她好,把她當做母后的替身,因為他不能替母后做什麼。當年是這樣,在經歷了那麼多之後,當年的是是非非他早已放下。時間是最強大的武器,可以消磨一切的感情,恨也一樣。

  「對不起。」君行絕只能說這個,皇兄朕連恨都不能讓你恨嗎?說不清自己的心裡是高興多一點,還是失落多一點。

  「你沒必要說對不起,當年你什麼都沒做過。」上官謙的是非觀很分明,「而且母后當年也不能說沒錯。當年母后確實想要過暗算鳳後,和三妃來往本來就有著利用的目的,只可惜,比起三妃來,母后慢了一步,反而被三妃陷害。」

  「當年父皇后悔過,派人找過皇兄。」君行絕想要安慰一下上官謙,然後想起一件事,「皇兄當年你被追殺過?」

  「我倒是不知道父皇派人找過我,不過遲了,那時我應該跳崖了。」上官謙說的輕鬆。找過又如何,已經無關緊要了,所以的一切都已經發生,就算找到又能如何。

  「皇兄。」君行絕的雙手按住上官謙雙肩,慌張的上上下下的打量,想要確認他的完好。在聽到上官謙說跳崖的時候,君行絕的心跳都落了一拍,就算現在這個人完好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可是當時呢,一想到那個時候,他就恐懼。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差點就見不到這個人。幸好,這個人沒事,現在還站在他的面前。「還好,還好。」忍不住想要將人擁入懷,上官謙掙開了。發現自己的激動的君行絕連忙收起藏起不該有的心緒,收回自己的手,看著上官謙。

  「君行絕,就算和你相遇,我都沒想過再回到那個地方,不是逃避,而是沒有必要的,我沒想過在這裡停留太久。」是的,本以為這個休假花不了多少時間,沒想到遇到對星這樣的事情。帝、景和自己的對星周旋著,就連他都遇到了對星,那麼克洛維那裡也遇到了吧。

  「皇兄。」君行絕慌張的說著,什麼沒想過在這裡停留太久。皇兄想要離開這裡?去那裡?不行,絕對不行,他怎麼會允許。他的影衛沒有查清過皇兄這麼多年來的經歷,皇兄如果離開了,他不知道他的影衛能不能查到皇兄的去處,那他到那裡去找皇兄,一想到永遠見不到皇兄,他就無法不恐慌。「皇兄,皇宮是你的家,你的身份是信王,父皇和母后都想要補償你,就算他們都不在了,朕會連著他們的分一起補償你,所以……」所以不要,請不要離開。

  「可是現在我不能離開了。」如果沒看到那個印記的話,他或許會離開,現在已經不行了。

  「皇兄。」君行絕臉上泛起喜悅的笑容,真誠的喜悅,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皇兄說不離開了。

  「君行絕,我有個提議。」上官謙看著君行絕認真的說。

  「提議?」君行絕不明白。

  「你想成為我的同伴嗎?」上官謙一字一句的說。

  同伴?皇兄曾經說過的那句讓他痛苦了兩個月的話,比世上的一切都重要的同伴。

  「同伴對我而言是奇跡,是我唯一信任的人,除了他們我誰都不信。我不讓任何有可能危害到我的同伴的人加入我們。君行絕,我不信任你,如果你想成為我的同伴,你必須通過我的考驗,你願意嗎?」上官謙很認真的問,對於同伴,他不能馬虎,也不會草率的讓君行絕加入。

  不信任嗎?心裡一抽,好痛,為這句話痛楚著,原來從一開始就沒被信任過嗎。那麼為何突然會要他成為同伴。

  「你願意還是不願意?」上官謙再問。

  「皇兄,成為你的同伴,在你的心裡朕也會比世上的一切都重要嗎?」聽到上官謙的再次提問,君行絕跟著問,成為你的同伴,朕就可以在你的心裡有著一席之地了嗎?你就會信任朕了嗎?

  「沒錯。」這個世界怎麼比得上他的同伴。

  「你會對朕展露真正的你嗎?」那讓朕嫉妒的溫柔你也會展露給朕嗎?朕可以得到你的那個表情嗎?

  「會。」對於同伴,他怎麼會隱藏自己。

  「考驗的內容是什麼?」君行絕先問清楚,他不想得到了希望然後失望。

  「內容我來決定,但是我不會告訴你,當你通過的時候我會告訴你,你失敗了的話,我就會離開。」內容怎麼可能告訴君行絕,一旦說了就沒有意義了。

  這根本沒有選擇,一個是在皇兄的心裡有著一席之地,就算不能愛,他也想在皇兄的心裡有著地位,比世上的一切都重要的地位,他怎麼會不想要。失敗了,皇兄就會離開,而且很明顯,皇兄是為了這個考驗才會答應回去的。這個考驗,根本只有一種選擇,一個讓他有點慰藉,另一個會讓他痛苦。答案選擇早已決定。

  「我答應。」從一開始就只會有這個答案。

  「契約成立。」如果君行絕不接受這個考驗,那麼君行絕就連最基本的資格都沒有,他會立刻放棄君行絕。基礎考驗,君行絕通過。

  上官謙笑了,很真心的笑。君行絕看著這個笑,心裡有著沉迷的悲哀,皇兄你終於對朕露出了真正的笑。

 

 

第三十四章

 

  「皇兄為何想要讓朕成同伴?」君行絕不明白,一直以來將他對皇兄的情誼當做一場遊戲的皇兄為何有著這個決定。從皇兄的字裡行間中,他聽得出來,皇兄有多重視,多珍視他的同伴,為何會讓他加入?

  「原因是這個。」上官謙指了指君行絕胸口上的紅印,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絕對不會讓君行絕有機會加入他們。

  「這個?」順著上官謙的手指,君行絕也把目光移到了那個紅印上,「皇兄說這是證明?什麼的證明?」皇兄是因為這個才讓他成為同伴的嗎?

  「當你通過我的考驗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然後給你機會,「如果你通不過,我也會告訴你。」那時的你會被我徹底捨棄,你已經沒有資格了,「不論結果,最後我都會告訴你。」兩種不同的結果,你又有什麼感受呢?

  知道上官謙不會再說的君行絕也沒再問,只是他還有一個疑問,「皇兄不會再當這個考驗是遊戲了吧?」出口的疑問帶著難得怨氣,他的認真被皇兄視為遊戲,那這一次呢?

  「君行絕,」上官謙收起笑容認真的看著君行絕, 「這不是遊戲,朋友和同伴對我而言是完全不同的,任何會危害到我的同伴的因素我都會毫不留情的解決掉,你認為在我沒有對你完全放心之前我會讓你加入其中嗎?你認為我會把這件事視為一場遊戲嗎?君行絕,如果再懷疑的話,我會直接告訴你,你沒有資格加入我們。」第一次上官謙嚴厲的說話,讓君行絕清楚明白他有多認真。將考驗視為遊戲,無赦絕對不會那麼做,一個疏忽就會毀了無赦的事情,他們怎麼能不小心,同伴的加入絕對不是遊戲,否則這麼多年不會只有他們四個,也不會到現在才加入了帝的對星尊皇和景的對星沐泠皓。

  「朕明白了。」君行絕已經看到上官謙眼底的認真,對於皇兄重視的同伴,皇兄有多珍視,所以這一次的考驗是認真的。「朕會通過皇兄的考驗。」你不會愛我,那麼就成為你珍而重之的人吧。

  「皇弟,今日回去吧,我收拾一下東西。」上官謙送客了。

  「朕知道了,皇兄。」從皇兄決定朋友遊戲終止為止,就一直叫他君行絕,而現在稱呼他皇弟了,心不舒服,比起君行絕這樣生疏的叫法的痛苦,皇兄叫他皇弟很不舒服,可是沒辦法,他們兩個是兄弟關係,皇兄的稱呼沒有錯。也好,這樣也好,君行絕你要記住,你是皇兄的弟弟,即使不能成為皇兄的同伴,你還有這個身份,斬不斷的血緣。

  掩飾眼中的痛苦,轉身,開門。和站在門外的君常恆、羅太醫和幻影一起回別莊,今日他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從明日開始,他會將這份感情埋入心底,任時間將它變淡,這份感情不該存在在他和皇兄之間。他不能愛皇兄,也怕皇兄知道後,厭惡冰冷的眼神,到時不止是同伴,或許連兄弟都不可能做了。這份苦澀的情感,只能自己品嚐。

  「主人。」在君行絕走後,閻羅走到上官謙的身邊。

  「帝的回答。」上官謙背對著閻羅,覆手問道。

  「帝大人說,隨主人的意思。」將主人的話傳給帝大人的時候,帝大人就給了回應。

  「是嗎?」上官謙輕笑,隨我的意思,帝,最後還是如了你的願,對星不是那麼好擺脫的對嗎?以他現在對君行絕的瞭解,現在的君行絕絕對通不過這場考驗,不過再過一陣子就很難說了。這個世界很幸遇,在我要踏上江湖的時候,得知了君行絕對星的身份,逃過一劫啊。君行絕,因為你對星的身份,我將要活躍的黑暗再次按壓住,如果你不能在我耐心用完前明白的話,那考驗就算你失敗。那會是多久呢?

  「閻羅,從現在開始監視君行絕的一切行動。」上官謙下了命令,人心難測,在君行絕有任何不軌的企圖前要將他扼殺,而且,接下來會有趣吧,為了不錯失好戲,還是監視著比較好。景和沐泠皓那段時間的影像可是讓他安分的在這裡呆了很久,那個時候以為君行絕會害怕,然後疏遠他,原打算離開的,不想帝提供了難得的娛樂,讓他又安分了一陣子,沒想到君行絕會再次回來而且還帶著對星的證明。他可不是景,沒有讓人看戲的興趣,君行絕的影像自己看就行了。

  揮手,在上官謙的面前的屋子就坍塌在他的面前,這裡已經不再需要了,他不會再回來了。

  「將藥材收拾一下,把這裡毀掉。」在上官謙的心裡,藥材比房子重要多了,吩咐閻羅將藥材收拾好,一切就結束了。沒有留戀,沒有感傷,在這裡他只是過客。

  君行絕一行回到位於鄆城的宅子,解決了晚餐,羅太醫把藥熬好讓君行絕喝下。隨後各自回房休息,君常恆跟在君行絕身後告訴了他些事。

  「皇上,那個閻羅是宗師。」君常恆肯定的對君行絕說道。

  君行絕一驚,他的注意力一直在皇兄的身上,聽到皇叔的話才想起來,閻羅剛才把皇叔逼退了。閻羅的武功竟然高到這種程度。

  「他說他是信王的工具。」對於這種說法,君常恆很不滿,宗師是這麼廉價的嗎?他倒是希望閻羅說是僕人了。

  「工具?」對於一直跟著皇兄身邊的閻羅,在發覺到自己的感情之後他是嫉妒的。閻羅顯然很瞭解皇兄,而且皇兄信賴他,那晚,皇兄拒絕了他的外袍,任由閻羅為他披上外袍的情景,他到現在還嫉妒著。

  閻羅的眼神在平時裡根本看不出波動,死氣沉沉的,如果不是他會動會說話,他都以為是死人了,但是只要皇兄在,閻羅的眼神就一直在皇兄的身上,其餘的人就連餘光都不給,明知他是皇帝,還敢這樣對他。以前只以為閻羅是一個高手,現在才知道他是宗師,閻羅看年紀應該好不到三十,現在多少歲就不知道,宗師的樣貌永遠保持在成為宗師的年紀,也就是說閻羅是不到三十歲就成為宗師,史上有這麼年經的宗師嗎?發現自己的感情後,他也懷疑過閻羅對皇兄是不是和他同樣的感情,可是不是,閻羅的眼中沒有和他一樣的欲 念,只有尊崇和敬仰。皇兄是如何讓閻羅這樣對待的原因他不知道,皇兄也不會告訴他。

  工具?宗師?同伴?聽不懂的對話?胸前突然出現的奇怪紅印,皇兄查不到的曾經,還有皇兄透露過的曾經遇到過和星湖類似的組織,他調查過,源國就不用說了,周邊的大大小小的幾個國家從來就沒有過類似的組織存在,但是認識皇兄這麼久,他知道,皇兄不屑說謊,不想說的事情,皇兄就不說,或者含糊其辭。那麼皇兄是在哪裡遇到過這樣的組織,皇兄身上有太多的隱秘。如果成為皇兄的同伴,皇兄你是不是會就告知朕了呢。

  皇兄,朕不知道你有什麼樣的考驗,但朕會通過的,朕會讓皇兄把朕放在心裡的,即使不是愛,朕也想在皇兄心裡有著位置。斬不斷的血緣還不夠,他還想要和皇兄有著更密切的聯繫,他是不是太貪心了,明明只能是兄弟的,可是他還想要更多。因為他已經得不到最想要的感情了,所以只能貪求其他的了。

  「朕知道了。」君行絕開口,眼神平靜的讓君常恆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君常恆有些感歎,皇上有些變了,這一場感情的打擊,讓皇上成熟了,讓他都看不清皇上了。希望,皇上真的能放下這段感情。

  君常恆告退。

  君行絕回到自己的房間,梳洗之後睡在睡在床上。燭火熄滅,帳內沒有一點動靜,夜深人靜,該是睡熟了。可是,

  「謙。」寂靜的室內突然冒出一聲包含深情的低語,只有這個空寂房間的主人聽到,就連一直跟隨在他的身邊的幻影都沒聽到的喃喃自語,讓人忍不住落淚的傷感語氣,如果有人聽到會明白出聲的人是如何的痛苦,「為何你會是朕的皇兄呢?」不落淚的帝王,眼角有淚滑落,只是一滴,也足以叫人刻苦銘心,可是沒人看到。

  這樣大不道的感情,如果被那個人知道,那個人會有怎樣的表情,絕對不會是欣喜的,那個人的眼裡一定是厭惡和鄙棄,就連皇叔和羅太醫在知道這份感情的時候,他都清楚的看到了厭惡,不是對他,而是對他的感情,別人是這樣,何況是當事者的那個人,所以這份感情不能說,他怕那個人眼底會出現同樣的厭惡。

  這段感情世所不容,而他也沒辦法挑戰這個世界的道德。這段感情注定了絕望,由自己開始,也由自己結束。

  現在的君行絕下了這樣的決心,他不知道,在未來一段時間內他會在掙扎中度過,在更遠的未來,每當君行絕回想起這段時間的事情時候,他都會嘲笑自己那時無力的掙扎和愚蠢,那時的自己真的是太愚蠢了。

 

 

第三十五章

 

  一早,君行絕起身,沒有任何人知道他昨晚的失態和悲哀,現在的君行絕又掛上了疏懶的危險,恢復了平時的樣子,只是眼神更加深邃,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東西,就像昨天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那段感情也不存在,他恢復了平常的自己。

  君行絕自己知道,心已經不一樣了,心底已經住了一個人,一個不能愛的人,而他要想辦法放下這份不該的感情,痛苦和苦澀自己品嚐,很難,這份感情發現的時間不到三天,可是已經深入靈魂,他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可是他必需做,即使做不到也不想做也必須做,因為他不能愛那個人,他是他的兄長,只這一條,就注定了這份感情的無望。

  和昨天一樣的馬車從鄆城的別莊出發,君常恆騎馬,幻影駕車,車內坐著君行絕。羅太醫的年紀大了又不是習武之人,雖然身體很好,精神也不錯,但畢竟年紀大,昨天快馬趕來也確實讓他累了,所以今日沒有讓羅太醫跟著,而是讓他休息一下再回京。君行絕一行出門的時候還算早,路上行人不多。

  上官謙的宅子不能說偏僻,但是也少有人來往,喧鬧的白日尚且如此,這個時候更不會有人在這裡行走。

  閻羅牽著馬站在門口,看到他們也不理會。上官謙背對著他們,看著住了兩年的宅子,得到幻影報告的君行絕,掀開簾子,看著站在那裡的人,眼睛閃過痛楚馬上轉為平靜,他已經下過決心了。

  「皇兄,真早。」君行絕下了車,笑著對上官謙說。

  「皇弟也很早。」昨晚君行絕睡前的失態沒人看到,但不包括他,他吩咐閻羅監視君行絕,作為宇宙最優秀的智能系統,就算沒有光線也會把影像清楚的傳遞出來,君行絕昨晚的那滴淚他看到了。他沒有感動,只是有些好笑,君行絕的掙扎在他的眼裡很可笑。君行絕,你終究太年輕,現在的你沒有資格哦。「可以走了。閻羅。」沒有閒聊,上官謙直接吩咐。

  「是,主人。」閻羅明白主人的意思。走到大門旁,將手按在圍牆上,吐息,精準的計算出所需要的力量,「破。」以閻羅的手掌為中心,一道道裂紋出現,然後擴張,整個圍牆都出現了裂紋,轟然一聲,圍牆倒塌,也讓其人看到了圍牆內的情況,昨日還看到的小院中種植的奇異花草早已消失,只有光禿禿的泥土敞露在那裡,不多的房屋早已倒坍。這裡已經是廢墟。

  君常恆驚歎著閻羅內力的霸道深厚,好粗暴的拳勁,對於閻羅的實力君常恆暗自估量。

  幻影在塵埃消失後,也看都了眼前的場面,雖然對於宗師的武力有所瞭解,但這是第一次直觀的看到,相當震驚,這就是宗師的實力嗎?

  「皇兄?」君行絕不明白上官謙的舉動。

  「我不會再回到這裡了,沒用的東西消失掉就行了。」說完就上車了。無赦的人不會留戀任何東西,東西和人是如此,一個不算住所的地方當然也是如此,無用的東西就毀掉,他們一直如此。

  君行絕因為剛才面對著上官謙,清楚的看到了上官謙眼底毫無留戀的無情。這個地方是他和上官謙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在半年的時間裡,他也熟悉了這裡,這裡有著他和謙的回憶,而現在謙毫不猶豫的毀掉了,眼底的無情沒有保留坦然的看著他。他明白,這才是真正的謙,在昨天謙說過要讓他成為同伴,會考驗他之後,謙就在他面前展露出真正的自己。無情而冷酷的他,讓他為能瞭解謙而欣喜,又因為謙這樣的無情痛苦。

  從羅太醫訴說的曾經,他知道曾經的謙是多柔順善良的人,可是現在,謙的眼底深處有著純粹的黑暗和絕對的冰冷,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謙在乎,他不能,能的只有謙的同伴。謙對他展露真實就是為了考驗他,讓他明白,讓他清楚的明白,他不是什麼溫和的君子,謙像曾經說的一樣是修羅,要想成為謙的同伴就要知道謙是一個怎樣的人,一旦曾為成為同伴再發現謙是怎樣人的就遲了,這樣會埋下隱患,所以謙才真實的對著他,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同伴,不是因為他。

  他的心痛苦是因為不知道要怎樣的苦難才會讓羅太醫口中溫順謙和的孩子變這樣冷酷;還有嫉妒,在看到謙這樣的無情之後,更加明白能讓謙露出那種溫柔的表情的同伴對謙來說有多重要。

  謙,是不是一旦朕也沒用了,你也會如此的無情。朕會通過你的考驗的,不論什麼考驗朕都會通過的,到時謙你就不會如此無情的對待我的可能了。只要不讓你發現這段感情,朕還有機會成為你的同伴,這樣就可以了。這段感情朕會處理好的,在成為你同伴的時刻,朕應該就是把這段感情處理好了吧。

  上官謙被君行絕擋著,所以君常恆他們都沒看到上官謙現在眼底流轉的無情,只是聽到他的話皺眉,就算是不會再回到這裡,也不用毀了啊。

  「朕明白了,皇兄。」君行絕跟著上車對著坐在車內的上官謙說道。沒有讓心裡的感覺浮在臉上,掛著滿不在乎的笑容說道,沒有一點異常。

  幻影駕車,君常恆和閻羅上馬,回京。

  車內。

  「皇弟,你不會以為我以前面對你的時候都是演吧?」對於君行絕口中的明白,上官謙說出自己的猜測,他的行為並沒有任何暗示的意味,為何君行絕會有這樣的結論,上官謙腦子一轉,想一想就明白了。剛才的他沒有掩飾自己眼底的黑暗無情,和他以前給人的形象差了太多,即使君行絕見過一部分,但是還是會給人差距感。這是經驗之談了,在以前的經歷中,和他交流過的人中有不少死在他手下的人,死前厭惡憎恨著他,痛訴他的無情冷酷,從不已真心待人,虛偽。他們又怎麼知道,以前和他們交流的上官謙表現的不是假象。

  「皇兄不是當做一場遊戲嗎?」君行絕轉過頭,不讓上官謙看他眼底的痛楚,遊戲?他以為自己最先背叛了這場友誼,將友情變質成為愛情,可是原來謙從來沒有認真過,認真的只有他一個,傷心的只有他一個,覺得背叛了的也只有他一個。

  「遊戲是遊戲,但是皇弟我沒有演戲。」是的,他將那視為一場遊戲,但是他沒有演戲,表現出來的都是真正的他,就算是為了任務,無赦的人也不會假裝,他們只會隱藏些會影響計劃的部分,認識了自我更是如此,他們是真實的存在著,沒有任何的虛假。

  聽到這裡君行絕明確感覺到那已經傷痕纍纍的心有一部分在癒合,甚至想著,謙會不會也認真了,只是自己沒有發覺。

  「皇弟,你知道我的稱號是什麼嗎?」上官謙突然問道,

  君行絕轉過頭,看著上官謙,然後搖頭,他確實不知道。

  「修羅君子,我的稱號是修羅君子。一半君子,一半修羅。」上無赦的每個人都有著稱號,在別人對他們眾多的稱呼中,他們挑了自己喜歡的,作為自己的稱號,然後這個稱號伴隨著他們震懾著大位面。

  「修羅君子。」君行絕跟著念了一遍,好冷酷的名字。

  「是的,修羅的一面你見過吧?」上官謙再問。

  君行絕再次響起那天謙那黑暗的身姿,無情冷酷,決絕的樣子,那就是修羅的一面嗎。是的,他早已見過了。那平時的就是君子的一面。

  「就算是我的同伴,除了多點真心之外,我也是那樣的,君子的面目就是我的平時的樣子,而修羅的一面只對我的敵人和阻礙者,以前對你,確實沒有真心,但我沒有演戲。」對於可能成為同伴的君行絕,上官謙難得的解釋,如果是其他人他連解釋都不屑。「因為你有可能成為我的同伴,我才對你會說。」

  「朕知道了。」君行絕低低的說。他不是早就知道的嗎?在見到謙那個樣子的時候,就意識到這兩面都是謙的嗎?為何現在會認為以前的謙不是真正的謙,是因為謙對同伴真正的溫柔和平時的溫和完全不同,就以為那是虛假了嗎?不,是因為認識到自己對謙真正的感情,所以無法忍受,謙對自己和其他人一樣的溫和了,他想要謙真正的溫柔,而不是和其他人一樣的溫和。心不同了,感情不一樣了,想要的也不一樣了。他不再滿足謙的溫和,想要更多,所以在對比謙的溫柔和眼底的無情之後,才會認為對著他的謙不是真正的他。可是,那是謙,謙那樣對他,只是因為在謙的心裡沒有他位置,他和其他人都一樣,沒有不同,只是如此而已。

  悲哀,但是又有著喜悅,因為謙對他解釋了,因為他可能成謙的同伴,所以謙對他解釋了。現在我在你的心裡已經有些不一樣了,對嗎?謙。

 

 

第三十六章

 

  在上官謙的解釋之後,君行絕陰鬱的心情好轉了些,不論自己對謙的感情,現在能在謙的心裡有著不同於旁人的地位,他就有些滿足。明白自己的心情好轉的原因之後,君行絕暗自唾棄自己,只是一點點就滿足了嗎?真的是愛慘了,哪怕只給他一點點好處都會覺得高興,如果謙會愛他,那麼他又會如何的欣喜。可是那是不可能,不說謙是他的兄長,現在在謙的心裡,他還沒有真正的有著一席之地,現在的不同,只是因為謙打算讓他成為同伴的考驗。

  君行絕不讓那個自己再想,不是決定斬斷這份悖德的迷戀嗎?那就不要在想了,謙只能是他的皇兄,他只能是謙的皇弟,或者通過考驗成為謙的同伴。

  君行絕轉移了話題,和上官謙平淡的聊著,就這樣在深夜的時候抵達了京城。

  君常恆在宮門外就和君行絕分開,上官謙在宮外沒有住所,君行絕又怎麼會讓上官謙住在宮外,所以君行絕將上官謙待到了自己的寢宮,和上官謙寸步不離的閻羅自然也跟著,幻影則是隱去了自己的身形,重新回到自己的正職影衛的工作上。

  「皇上,您終於回來了。」安盛連忙對進門的君行絕行禮,歡喜的說道。皇上可算回來了,要知道皇上離開的時候還病著呢,朝裡的大臣啊,後宮的娘娘們每一個都找他打探消息,皇上這次出去可不比平時,不倫之戀這種事怎麼能說,是個有夫之婦都還好,可是那個對象是男的不說,還是皇上的兄長,這可是醜聞啊,絕對不能說出口的。唉,應付的真是辛苦,幸好皇上回來了,他也解脫了。

  聽從君行絕的命令從地上起來的安盛,抬頭就看到了和皇上一起進來的人。

  簡單的衣著,掩飾不住那高華的氣質,溫和淡雅,俊美柔和的五官,和皇上不相上下,確是不同的風格,淺淺的笑意,和皇上疏懶性感的微笑不同,這個男人的笑容讓人有親近之感,清澈的眼眸,在看到他這個閹人的時候,沒有鄙夷,沒有同情,就這樣平淡的看著他,和一般人沒有人任何區別。

  「安盛,見過信王。」不喜安盛目不轉睛的盯著上官謙看,君行絕出言。

  「奴才見過信王千歲。」聽到皇上的話,安盛立馬跪下請安,這就是皇上愛上的人,信王爺,怨不得皇上會癡迷與他,這相貌比起女子也好看幾分,還有那身溫潤如玉的氣質,就算知道是男子,也會讓人著迷,只可惜,是皇上的兄長,皇上的感情注定無望,唉,一切都是孽。

  「你是安盛。」上官謙溫和的說,語氣中沒有鄙夷,讓人如沐春風,「和你很搭的名字。」沒有任何的嘲諷。

  「謝信王爺誇獎。」久在深宮,聽多了冷嘲熱諷的安盛,知道這位信王沒有任何的惡意,而且對於自己這圓滾滾的樣子,安盛自己也很滿意,多福態啊。

  「行了,安盛,去打掃流雲殿,讓皇兄休息。」看不慣皇兄和安盛和樂的氣氛,君行絕命令道。他絕不承認自己是在嫉妒,因為皇兄打量安盛的眼神。

  「遵旨。」不知道皇上為何不悅,安盛還是乖乖起身去安排整理流雲殿。這流雲殿是離皇上寢宮最近的宮殿,皇上心裡的想法,做奴才的也知道,可是他不是鎮王,也不是羅太醫,沒資格勸啊。

  「不用那麼麻煩,今晚我住這裡就行了。」上官謙出言阻止正要出門的安盛。

  「住這裡?」君行絕看著這麼說的上官謙。

  「對,我和皇弟一起睡。」上官謙說的很輕鬆。

  「皇兄是說要和朕一起睡?」君行絕一字一句的確認。

  「沒錯。」上官謙笑著回答。

  「這,這……」君行絕知道自己應該拒絕,和心上人睡一張床,他很想,可是這個心上人是不能愛的人,要是睡在一張床上,他,他能管住自己嗎?

  「信王爺,打掃流雲殿只需要一會就行了。」知道皇上為難的安盛連忙開口,就算自個是個閹人也知道和愛的人睡在一張床上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我不能住這嗎?」上官謙盯著君行絕,露出溫和的笑意。

  「能,皇兄想住哪就住哪。」中了美人計的君行絕脫口而出。

  「皇上。」安盛小聲的提醒。

  「君無戲言。」已經有點懊惱自己被迷倒的君行絕,聽到安盛的聲音,如此對安盛說。他總不能反悔吧,那樣會引起皇兄的懷疑的,當然不能否認他心裡很想和皇兄在一處「安盛,你給閻羅閣下安排一個地方。」知道閻羅是宗師之後,對於閻羅,君行絕的態度慎重了幾分。

  安盛這才見到跟在皇上和信王身後的人,冷硬的五官沒有表情,眼神沒有任何波動,甚至他剛才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氣息,作為大內的第一高手,這簡直不可能。而且皇上剛才說什麼,閣下,這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稱呼,而且這個稱呼還是從皇上的口中叫出來的。

  「君行絕大人,直接稱呼我為閻羅就可以了。」對於可能成為無赦一員的君行絕,他不再稱呼為公子,而是如同尊皇大人,沐泠皓大人一樣稱呼。當然如果最後君行絕失敗了,閻羅也會馬上翻臉無情,懊悔啊,傷自尊啊這種東西,身為非人的智能系統,他沒有。

  「閻羅閣下可是宗師,朕不好失禮。」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宗師,他以前或許會有拉攏的想法,但是閻羅是皇兄的人,他就不能做,對於閻羅的稱呼只是出於對宗師的敬重,這個世界上人人如此。

  「皇弟,你直接叫他閻羅就行了。」上官謙做了最後的決定,智能系統這種東西對現在的君行絕是解釋不清楚的,「你將來可能會成為閻羅的主人,沒有什麼好失禮的。」景只製造出了四個智能系統,現在帝和尊皇合著用一個,景和沐泠皓用一個,將來君行絕加入之後,也會和他用一個。

  上官謙對於景的特長並沒有特別的瞭解,就像景不明白他的之乎者也這些東西一樣,他也不明白那一堆堆奇怪的數據符號公式是怎麼製造出東西的一樣,在發現帝和景都和他們的對星運用一個智能系統之後,他認為景是缺少了什麼東西沒有辦法再製造同樣的智能,所以才會兩個人用一個。畢竟閻羅的功用他是看在眼裡,方便忠心,而且能力非凡,要製造這樣的東西,當然會用到特別的東西。

  上官謙不知道的是,不是景不想造,而是被拒絕了,尊皇和沐泠皓對於智能系統的存在覺得相當礙眼,一個就夠了,沒必要再冒出一個插在他們中間。所以才出現了兩個人共用一個智能系統的事情。

  「閻羅在皇兄眼裡是工具嗎?」君行絕想起了皇叔對他說的話,一個宗師被當做工具,在君行絕的常識中簡直是不可能的。

  安盛低頭聽著對話,用手捂著嘴不發出驚呼。天啊,又一個宗師,這信王爺還把宗師當做工具,世道變了嗎?

  「現在給你解釋你也不明白,當你有資格成為我的同伴之後,你就會知道閻羅是什麼了。」怎麼解釋,智能系統不是人,只是一堆程式,雖然閻羅是高等智能,比其他的智能多了實體,多了力量,但還是由程式組建出來的,根本不是人類,是被製造的,這樣說君行絕也不會懂,還不如等他成為同伴,他會找景給他資料,讓君行絕自己找答案的。

  聽到皇兄的話,君行絕就不再問,皇兄的秘密很多,他想要知道都只能通過皇兄的考驗,成為皇兄的同伴。而察覺到太多的秘密,君行絕心裡不知為何有些惶恐,皇兄的世界,或許超出他的想像吧。他真的能進入那個世界嗎?

  「皇兄餓了吧,安盛吩咐御膳房準備些宵夜過來。」今日從鄆城過來,雖說在馬車上準備了些點心,但是畢竟不是正餐,現在皇兄該餓了。

  「遵旨。」這一次安盛的行動沒人在阻止,他終於出門傳令去了。

  為皇上準備膳食,當然要迅速,難道讓皇上等嗎。不多會,簡單精緻的小食就擺上了桌,君行絕特別留意上官謙對那些菜多吃了幾口,下次好再叫人準備。

  宵夜吃完後,就要準備休息了,休息之前要做的事就是洗澡。

  君行絕和上官謙一起走到了龍床前,看著那張碩大的龍床,君行絕心裡飄過各種各樣的想法,然後搖頭,有些逃避的對上官謙說先去浴室。君行絕一直在想著,這一晚要怎麼過,和皇兄睡在一張床上,他能行嗎。被這種問題困擾著的君行絕沒有發現到上官謙眼中滑過的興味。

  一直思考著怎麼辦的君行絕,恍惚的來到浴池,正要寬衣解帶,餘光瞄到了到正在浴池的屏風上放置衣服的閻羅。

  閻羅來這幹嘛?

 

 

第三十七章

 

  「閻羅,你在幹嗎?」君行絕出口問道,他不需要閻羅的服侍,安盛安排了人的。

  「為主人準備換洗的衣服。」閻羅老實的回答。

  「你可以一會再弄。」不是為了他啊,可是也可以而等他洗完了閻羅再弄也不遲啊。

  「不行,主人現在就要梳洗。」閻羅拒絕,主人叫他準備就是有梳洗的打算,主人的命令是在第一位的,就算君行絕未來會成為主人的同伴,但那也是以後,主人的命令仍舊在第一位,君行絕大人現在還沒有命令他的資格,對於君行絕大人他只抱有基本的尊重。還有讓主人等待是很不好到行為,這種事情不允許。

  聽到閻羅的話,君行絕將已經解開的衣領整理好,準備出去,皇兄想要先洗就讓皇兄,他等一會也沒關係。安盛也指揮著正要進來的宮人出去。

  這時上官謙進來了,掛著溫和的笑對正要出去的君行絕說,「皇弟,一起洗吧。」

  一起洗?腦海裡有畫面浮現,皇兄散著青絲,四肢在水中和他糾纏,嘴裡曖昧的吐息。摀住自己的嘴和鼻子,背過身,不讓皇兄發現他現在的醜態,該死的,這只是想像而已。

  「皇兄。」將腦海中的東西驅逐,再轉身,臉上已經是正常的表情,想要對皇兄說不必。入眼的情況讓他無法多說一個字。

  輕紗做成的外袍被褪下,沿著手腕,滑落到地上,堆成迤邐的形狀,修長完美的手指解開了腰帶,然後一隻手拿著一端,鬆開,任由它飄落在地上,接著拉開白衣,露出內裡同色的裡衣,白衣同樣輕巧的滑落在地上。抬起另一隻手,拔下頭上的髮簪,青絲如瀑布一般滑下,如最上等的絲綢一樣,有著誘人的光澤。將髮簪交給在一旁的閻羅。

  閻羅?閻羅還在。從眼前所見的場景中回過神,然後看了眼四周,不止閻羅,安盛和那群宮人都在,那麼皇兄的樣子他們都看到了。

  「把衣服放下,全部都出去。」怒火在心裡燃燒,他們竟然敢看,君行絕恨不得挖出他們的眼睛,但是為了不在皇兄心裡留下他殘暴的映像,他只能按壓住暴虐的氣息,冷聲命令道。

  安盛有些擔心,可是皇上的命令不容違背,讓宮人把衣服留下,待人退下。

  「閻羅,你也下去。」沒有進一步的舉動,上官謙吩咐閻羅也下去。

  「是,主人。」閻羅才不會擔心,君行絕大人的實力威脅不了主人。

  多餘的人退下之後,浴池內只留下上官謙和君行絕這兩兄弟。

  上官謙繼續剛才未完的事,君行絕就在原地呆呆的看著。淡薄的裡衣露出精緻的鎖骨,完美的曲線向下,上官謙背過君行絕,將裡衣也脫下,圓潤的肩膀暴露在空氣中,長長的烏髮蔓延過臀部,遮住了更多的春光。將身上的遮掩物全部出去,上官謙□的站在那裡。

  背對著的君行絕只能看到被青絲遮掩的部分,圓潤的肩膀,細緻的腰線,修長的腿,線條優美的腿線。上官謙的體型因為小時候的原因,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顯得纖細了些,但是因為鍛煉也沒有所謂的骨感,白皙的肌膚,肌肉勻稱,不是糾結的,而是服帖的在身上,完美的體型。

  君行絕難耐的嚥了嚥口水,好美,好想就這樣上前擁住,可是不能,緊緊的握緊自己的拳頭才能抑制住自己的衝動。絕對不能,他說過要補償皇兄的,怎能做出傷害皇兄的事。可是,好想要,真的好想要,心裡的欲 望在咆哮,熱流在湧動,心跳在加速。君行絕從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抑制力,他忍住了。

  強制自己別過眼,可是剛才見到的畫面一直在腦中晃蕩,揮之不去。嘩嘩的水聲響起,君行絕知道上官謙下水的。背過身,開始解開自己的衣服,只有自己知道,手指都在顫抖,他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視死如歸般的,轉身,看著已經坐在浴池裡的上官謙。上官謙也經視線對著他,打量了一下。

  「皇弟,身材不錯。」本該是輕佻的話語從上官謙口中出現,就沒有輕浮的感覺。

  「是嗎?」君行絕知道自己的笑容一定有些僵硬,可是他沒辦法。快步走下浴池,刻意的離上官謙有些距離。

  然後聽到上官謙的輕笑,「皇弟,都是男的,你是在害羞嗎?」

  害羞?他不是害羞,是害怕,害怕自己經不起誘惑。「不是的,只是第一次和人一起共浴有些不習慣。」這是謊言,他怎麼會沒和人共浴過,他的那些妃子就和他共浴過,可是他不想讓上官謙知道這些。

  頭髮被打濕,上官謙一點點的澆著水。白皙的手臂沾染了水汽,即使透過霧氣,水面上的情景也看的分明。被熱氣熏染,白皙的臉頰有著紅暈,瞇著眼,很是享受的樣子。讓君行絕體內的高熱再次有了一個新的高度。

  「是嗎?我倒是習慣了。」上官謙淡淡的開口。

  「和誰?」想強硬的質問,是誰,可是他不能,只能裝作漫不經心的問到,水面下的手已經握得很緊。嫉妒,深刻的嫉妒在心裡燃燒,將冒起的不堪的火焰壓倒,閉著眼的上官謙沒看到君行絕臉上扭曲的表情。一想到曾經有人看到這人胴體,或者那些人也和他一樣升起了欲 念,他怎能不嫉妒,嫉妒的想要殺人,所以見過的人都該死。

  「我的同伴們。小河,湖泊,我們都一起洗過。」嘴角有著溫柔的弧度,一旦安全了,遇到有水的地方,大伙會泡個痛快。

  「皇兄,你以前過的愉快嗎?」聽到上官謙的話,君行絕負面的感情消失,帶著苦澀和關心的問道。如果當年上官謙沒有離開皇宮,他和他現在是如何的,敵人?還是他依舊會陷入這份感情當中?如果沒有當年的事情,皇兄是不是登上了這個位置,他會如何?奪位?還是輔佐呢?他不知道?曾經已經過去,沒有如果了。

  「啊,很愉快。」追殺,逃亡對別人而言很痛苦的事情,對無赦的來說是一種樂趣,不畏懼死亡也不逃避死亡,掠奪毀滅,對別人來說殘酷的事情,是他們的愛好。肆意的活著,在遇到他們之前,從不知道人還可以如此肆意張狂的活著。那樣的感覺真的很愉快。

  「那就好。」君行絕點頭,皇兄,你曾經的生活中沒有我依然過得愉快,以後我會補償的,讓你更愉快的生活著,這是我的誓言。我愛你,即使不能愛你,還是愛你。

  浴室裡沉默,只有龍頭流向浴池的水聲,浴池內的霧氣也越來越濃。過了一會,君行絕聽到了水被劃開的聲音,抬頭,就看見上官謙起身了。

  潤濕的發,被撥到耳後,透過濃濃的霧氣,可是看到白皙的身體,兩點朱紅,是那樣的醒目,視線往下,平實的小腹,其餘的浸在水裡,看不到,只是這樣,君行絕就發現他的下 身頭抬頭的跡象。

  「我洗好了,皇弟呢?」上官謙問道。

  「朕,朕再待會。」暗啞的嗓音,轉過身,不讓身下的異常被發現,如果他現在起來,一定會被看到如此的醜態。

  上官謙沒再說,背過身的君行絕也沒有看到上官謙臉上戲謔的微笑。以為他沒有發現嗎?這種程度的霧氣和水波是擋不住他的視野的。不過,他是故意的,君行絕,慢慢熬吧。

  上官謙走上岸,破水而出的動靜讓君行絕轉過頭,看著讓他勃 起的人沒有回頭的拿起一條毛巾擦拭身體,換上屏風上的衣服,走了出去。

  收回癡迷的目光,苦笑的看著自己下身,自己有自己動手解決過嗎?將它握在兩手間,上下□著。閉上眼,腦海裡全部都是方纔所見的畫面,赤 裸的身體,如綢緞的髮絲,完美的曲線,胸前誘人的朱紅,每一寸都是完美,以前接觸的女子沒有一個能和他先提並論。

  不由自主的將以前和女人們的歡 愛套上了上官謙的面容,想像著自己擁著那具身體,在他的體內抽 動,那個人的腿纏在的他的腰上,手用力的抓著他的背,嘴裡吐出讓他瘋狂的呢喃。迷濛的眼中,流淌出極樂的淚珠

  想到那個人的體內會有的緊致火熱,手上加快,在高 潮臨界的時候叫出了禁忌的名字,「謙。」

  看著浮在水面上的白濁液體,君行絕摀住自己的臉,謙,皇兄,朕是不是很污穢,用這樣污穢的欲望玷污你,你如果看到了,會厭惡朕的吧?到時的你,還會讓朕成為你的同伴嗎?還是用冰冷厭惡的視線看著朕,徹底的離開。但是謙,朕真的在努力,努力不讓這樣的感情傷到你,可是,朕失控了。和男人共浴,沒有什麼害羞的,但是那個人不可以是你,朕會失控的,你知不知道,朕想要要你,抱你,你的舉動簡直就是誘惑,想要讓朕犯罪。

  再這樣下去,朕真的不能保證不會傷害到你,就算厭惡憎恨朕也會要你的。

 

 

第三十八章

 

  在浴池裡又待了一會,君行絕才從浴池裡起身,走到屏風前,那裡放著兩條毛巾。一條還沒有用過,一條才被上官謙拿來擦拭身體。君行絕伸出手,準備拿起那條沒用過的,手指在碰觸到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將手移到另一條上,拿起了上官謙用過的那條。擦完之後,穿好裡衣,向臥房走去。

  奢華的寢宮內,一張碩大的龍床,源國不尚明黃,所以帝王的寢宮也沒用這樣的色彩,除了一些器具用的是黃金製品以外,帝王的床上,被單和枕頭都是白色,秀著精緻的龍紋,帷帳用的是紅色,大氣雍容,黃金打造的精緻燭台全部點著燭火,龍床上的邊上還懸著夜明珠。

  光亮的室內,上官謙正坐在床邊,閻羅正在為他擦拭濕潤的髮絲,這一幕在君行絕的眼中是那麼的刺眼。閻羅熟練的動作告訴他這樣的舉動明顯不會是第一次,兩人融洽的氣氛,單單把他隔離在外。

  「皇兄,朕幫你擦吧。」這句話沒經過大腦的審核脫口而出。

  上官謙看著君行絕,發現了君行絕眼中閃過的懊惱,笑著說,「好啊。閻羅,下去吧。」

  閻羅聽從命令,停下手,走到君行絕身前,將手上的毛巾交給他。

  「安盛帶閻羅去休息。」君行絕接過毛巾,就算懊惱自己的莽撞,君行絕也知道這個時候退縮更惹人懷疑。

  「奴才遵旨。」安盛清楚自己的份量,他不能勸什麼,不過,就算皇上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他也幫著皇上,皇上是他的主子,他只對主子忠心就行了,至於其他的,做奴才的管不了,也不能管。

  拿著毛巾上了床,在上官謙的身後跪著,君行絕沒有發現自己現在的有多失體統,如果被御史台的人見到,又會參上說皇上沒有尊卑之分,失了帝王威儀。

  君行絕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做的很小心,用毛巾輕柔的包裹著秀髮,小心的擦拭著,一寸寸的移動。

  手指有時會碰到濕潤的長髮,那微涼的觸感,讓君行絕的心跟著跳動,髮絲被撩起,露出優雅的脖子,圓潤的耳郭,還殘留著絲絲的水汽,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有著瑩潤的光澤。

  君行絕覺得有燥熱,口有些干,心裡告誡自己,不可以的,絕對不可以,這個人不是你能碰觸的,不可以的。手上的動作不敢加重,不敢逾越半分。一旦碰觸就會萬劫不復,君行絕明白,就是因為明白才不敢動,才拚命讓自己忍耐。一邊想要碰觸,一邊告誡自己不可以,煎熬著。

  「可以了。」就在君行絕的手忍不住伸向那白皙的脖頸的時候,上官謙出聲了。

  一室的曖昧在上官謙開口的時候消失,君行絕發現自己的動作,連忙在上官謙轉頭的時候,裝出收回毛巾的舉動。

  「皇弟,我也幫你擦吧。」上官謙回過身,對身後的君行絕說道。

  君行絕和上官謙現在所處的位置,君行絕明顯高了點,上官謙轉過身,薄薄寬鬆的裡衣跟著扭轉,從君行絕的視線往下看,可以看到性感的鎖骨,往下的胸膛,隱約的朱紅。上官謙向君行絕靠近,那誘 人的身子靠近,君行絕突然發覺到鼻子中有什麼液體要流出。連忙摀住自己的嘴鼻,往後退去。

  「皇弟。」上官謙笑著看著君行絕的舉動,「怎麼了?」疑問。

  「皇兄,朕想起來還有政事要處理,皇兄先睡吧。」一邊說一邊往床下移動,捂著鼻子,快步走向門口。

  上官謙就看著君行絕離開,沒有阻攔。只是在君行絕離開房間後,輕笑著,「這,反應還真有趣呢。」他是有意的,就是想看看君行絕會有什麼反應,是忍不住,還是繼續逃避。沒想到,逃避是逃避,不過怎麼會是這種純情的反應,他不是有那麼多女人嗎,為何還會有這種反應,不過,很有趣就是了。

  輕彈髮梢,還殘留在發上的濕氣無影無蹤。再彈指,幔帳就放來下來,隔絕了外界的視線。讓人看不到帳內的情況。上官謙側臥在床上,手指在虛空中一劃,出現了影像,是君行絕的。

  君行絕在離開上官謙的視線之後,才敢放下摀住的手,果然,紅色的液體已經流出。

  只是見到了而已,就讓他有這樣的反應,如果真的睡在一張床上,他一定會獸性大發的。

  「皇上。」將閻羅安置好的安盛一回到這裡,就發現應該在臥房的皇帝竟然在這裡。連忙上前問安,然後發現皇上鼻下的殷紅,「這,流血了,皇上,奴才馬上去叫太醫。」安盛說著就往外跑。

  「回來。」這樣丟臉的事情讓安盛看到就算了,他可不願再讓其他人的知道,「叫什麼太醫。」手上還拿著毛巾,君行絕正想用它擦拭,可是想起這張毛巾在那個人的發上流連過,放下手,「去,拿條毛巾過來。」

  安神看著皇上手上的毛巾,不明白為何還要去拿,不過主子命令了,再無禮的要求都得照辦。安盛很快的就回來了,將毛巾呈給皇上。

  君行絕拿起來將血跡擦掉,向外走去,經過剛才那幾下的折騰,他是真的不敢再和皇兄共處一室了。而後宮那裡,他也沒興趣去。有了真品之後,他不想再見到贗品的存在,那簡直就是污點。意識到自己的感情後,再去相似的妃子那裡,他感覺自己就是在玷污那個人一樣,那些人怎麼配和那個人相提並論。

  那就去勤政殿吧,唉,本來是個借口的。

  安盛連忙跟著。

  只是短短的兩三天,勤政殿的桌子上又有了一堆奏折。

  君行絕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開,開始看,看了沒幾個字,思緒就滑開了,今天,應該是看到皇兄的裸 體了,烏黑的髮絲有著動人的光澤,圓潤的肩膀,只是背影都是那麼的迷人,真想將他擁入懷裡,仔細感覺。

  臉上露出癡迷的笑,讓一旁的安盛以為皇上會不會生病了,這種表情會出現在皇上身上。

  不對,朕不應該想著這些的,君行絕,別忘了那個人是你的兄弟,你不能再想了。

  再將視線轉向奏折,這次看了幾行,然後思緒又轉移了。皇兄的腳好美,那麼修長,四肢勻稱,如果纏在自己身上會是怎樣的感覺。

  夠了,不能越想越過分,他是皇兄,再怎麼想也沒用。

  安盛注意到皇上恢復了冷靜的表情,不一會又露出剛才一樣,恕他不恭,很傻氣的笑容。然後皇上使勁搖了搖頭,又正常起來。

  又過了會,君行絕又走神了,皇兄從水裡起身的時候,還有靠近的時候,他都看到了甜美的果實,如果品嚐的話,味道一定很好吧,然後皇兄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安盛覺得皇上這一晚真的很不正常,看,又露出了那樣的笑,皇上在想什麼呢。安盛,腦子轉了轉,不會是,然後臉色變了變,不能管,不能想,這不是奴才該想的事情。安盛是個閹人,不代表他不知道。能讓皇上變成這樣的,也只會是那位信王了,一起共浴看來是刺激到皇上了,還有皇上剛才的鼻血,不會是……

  突然君行絕將奏折用力放在了桌上,安盛以為皇上知道自個心裡的想法,連忙跪下,口稱,「皇上,奴才該死。奴才罪該萬死。」

  「你該死什麼,退下去,朕在這裡小歇一會,在天亮前叫醒朕。」君行絕命令道。

  「奴才遵旨。」看來是不知道,好險啊,如果被皇上知道他想什麼,一定會砍了他的頭的,還好,還好。

  君行絕將背靠在椅上,揚起頭。奏折是看不下去了,但是他不敢回到寢宮那裡去,那個人現在就睡在那裡,他不敢回去,害怕看見那人的樣子,起了齷齪的心思,他只能在這裡睡一下,在天明之前在回到那裡,不讓那個人知道他一晚未回。天明之前,回去做做樣子,一覺過後,他會清醒一點。現在的他根本不敢面對那個人。

  勤政殿後有一個小房間,本來就是為了皇帝累了之後可以就近休息的。

  君行絕在躺在床上,閉上眼,不能想了,睡吧。

  另一邊,上官謙看著君行絕的舉動,嘴邊的笑意很明顯,真有趣啊,君行絕的反應真的很有趣。很久沒覺得這麼有趣了,心裡的躁動也平復了,君行絕,你很幸運呢,每次我想動手的時候,都會有些事情讓我平復,第一次是你意外的出現,讓我想看看你有什麼樣的行動,然後有人分擔了,第二次是因為景和他的對星事情,這一次,是因為你的反應。那下一次呢?

  揮手,虛空中的影像消失,沒有什麼可看的了。

  而在勤政點的君行絕也強制自己睡覺,好不容易,終於睡著了,甚至做起了夢,美好的夢,是他心底深處的渴望。

  做夢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因為這裡什麼都可能發生,美好的,恐怖的,不可思議的,沒有什麼不可能,就像君行絕現在的夢,現實中是不可能的。

 

 

第三十九章

 

  夢裡,君行絕回到自己的寢宮,那個人睡在自己的龍床上,恬靜的睡臉,讓人不忍打擾。君行絕知道自己在做夢,那自己做什麼都無所謂。

  掬起散在枕頭上的髮絲,放在鼻尖,他還記得這味道,在為這個人擦拭髮絲的時候,這樣的味道一直在鼻尖迴盪,清冷的香氣。忍不住在嘴邊輕吻了一下,然後任由髮絲散落。

  手觸碰到那個人的臉,用手背感知臉頰的光滑和溫度,理智在一寸寸消失,來回摩挲。滑過唇,柔軟的觸感,不由用指腹描繪著它的形狀,拇指忍不住探入,碰到堅硬的牙齒,阻擋了他進一步的動作。

  那個人悠悠醒轉,睜開了那雙溫和的眼眸,恍惚的看著他,看清楚眼前的人後,露出了讓他淪陷的溫柔笑意,嘴裡吐出的不是生疏的君行絕,也不是讓他悲哀的身份皇弟,「絕。」在他的耳裡,這樣溫和的語氣甚至帶著誘 惑,讓他的心跳加速。

  那個人伸出手,抓住在他在唇上流連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然後看著他,帶著挑 逗的意味,再也忍不住,俯下身,掠奪了那溫潤的嘴唇。

  雙唇交疊,吮吻著,舌撬開剛才阻擋著他的貝齒,與滑膩的濕潤糾纏著,即使呼吸困難也不想放開。這是現實中絕對得不到的美好。律液由嘴角滑落,他不管,只想品嚐更多。

  好不容易饒過了身下的人的唇,直直的看著這個只能在夢裡碰觸的人。被他吮吸的紅腫的唇,迷濛的眼,泛起了紅暈的臉頰,喘息的氣息就在自己的唇邊。

  這是夢,那麼他做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會得到原諒,做什麼都不是罪惡,這是夢,所以他能得到他想要的。而他想要的是這個人,現實中不能碰觸的人,他的皇兄,上官謙。

  不再猶豫,手開始移動,就讓他在夢裡得到他吧。

  解開裡衣繩結,謙沒有拒絕,因為這裡是他的夢境,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主宰,所以謙才會如此順從,甚至回應。如果是現實,謙一定會用冰冷厭惡的眼光看著他,激烈的反抗吧。

  苦笑,已經是絕望的感情,理智知道要斬斷,可是只是謙不經意的誘惑,就讓他的防線潰敗,知道要避,卻已經避無可避,他清楚自己已經斬不斷這份感情了。所以他只能隱藏,不讓人發現,特別是謙,絕對不能被他知道。他即使是死也不想看到那雙眼出現對他的厭惡。修羅君子,一半修羅,一半君子,他絕對不願意讓謙修羅的一面對著他。絕對,所以他要藏起來,這份感情。

  裡衣下白皙的身體暴露在眼前,今晚見過的朱紅,就呈現在自己的身下。伸出手,在一邊上扭捏,惹來身下的人的輕顫,嘴裡逸出醉人的呻 吟。

  已經不能再忍了,手和嘴並用,在這個人身體上留下一個個的痕跡,從脖子,鎖骨,手臂,胸口,小腹,大腿,小腿,甚至腳趾都沒有放過,這人現在是屬於他,任他為所欲為。

  分開修長的雙腿,早已火熱的地方衝入一直渴望的地方,瘋狂的抽插著,和他想要的一樣,手臂攀附在他的背上,腳纏在他的腰上,緊致的內壁緊緊的絞著他的火熱。

  將躺著的人抱起,坐在兩腿間,讓火熱深入更深的地方,忘了這是夢,理智完全消失,只想要更多,還不夠,遠遠不夠,還要更多。

  再次吮吻著那張唇,瘋狂的掠奪,身下狂亂的挺 動,將自己瘋狂的渴望傳遞給這個人。沒頂的愉悅。

  一次怎麼夠,抽出自己的分 身,將人放在床上,翻個身,抬起臀部,掰開雙臀,讓才接受了他的熱情的地方呈現在眼前,粉嫩的花蕾還在顫抖,一張一合,屬於自己白 濁的液體從微張的花蕾中流下,粉嫩的紋路上夾雜著白 濁,淫 靡至極。忍不住伸出手指探入,溫熱的觸感包裹著自己的手指,想到剛才自己的熱情就在這個地方進出,立刻抽出手指,將碩大的分 身再次插入,引來身下的人悶哼。那一聲悶哼根本起不到阻止的作用,反而讓他更加激動起來,開始新的一輪。

  一次,兩次,……多少次,已經不再數了,就這樣沉淪。

  「皇上,皇上,」在不知道第幾次的侵犯中,傳來了呼喚。

  君行絕睜開眼,入眼的是床頂,耳邊的聲音是安盛的。思緒回籠,剛才的一起的都是夢。

  「皇上,天要亮了。」安盛看到已經睜眼的皇上,提醒道。

  君行絕想起來了,是他吩咐安盛叫他的。

  坐起身,原來都是夢,是啊,怎麼會不是夢,現實中,那樣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

  起身,匆匆換上衣服,往自己的寢宮移動。皇兄應該還在睡吧?

  走進臥房,撩開帳幔,和夢裡一樣的情景出現在眼前,恬靜的睡臉,散在白色枕頭上的青絲。他現在還在夢中嗎?

  半跪在床沿上,伸出手想像夢裡一樣想掬起一縷青絲。在半途的時候停止,因為他想要碰觸到人睜開了眼,沒有半點睡起的人應有的迷濛,清醒的眼睛。

  「早,皇弟。」溫和的打著招呼

  「早,皇兄。」也回應了一個溫和的招呼。收回自己的手,是啊,這是現實,不是夢。「我吵到皇兄了?」

  「那到沒有,不過,你昨晚一夜都沒回來?」上官謙問道。

  「政務太多,忙著就忘了時間。」謊言,政務一點都看不下去,腦子裡全部都是你的影子,不敢回來,害怕自己會做出什麼舉動,就像在夢裡那樣。

  「當皇帝還真辛苦。」無赦的人絕對不會把責任攔在身上,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就毀掉,他們沒想去管理。不過,現在有了沐泠皓的存在,以後會有人管了吧。

  「是啊。」君行絕淡淡的回應,心裡告誡自己,不能露出任何的異常。皇兄,就要出宮了,在這之前絕對不能讓皇兄發現任何的異常。

  「皇弟是要上早朝嗎?」上官謙坐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裡衣。

  在整理中不經意露出的肌膚,讓君行絕別過臉,「沒錯。安盛。」因為自私的心態,不想讓人看到這樣的皇兄,君行絕自己退出帳幔的範圍,叫安盛進來。

  聽到主子吩咐的安盛,熟練的讓宮人們準備洗漱用品,朝服。

  「閻羅。」帳內的上官謙也同樣的叫出了自己的智能系統。

  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的閻羅出現在眾人中,手上拿著一套衣服。不管其他人,撩開帳幔。

  「主人。」恭敬的行禮。然後為起身的上官謙穿衣。

  又是那麼熟練的動作,在一旁的君行絕花了很大自制力,才讓自己沒有衝過去,打下閻羅的手。

  「皇兄,你還沒有朝服吧?」君行絕開口,轉移自己的心情,也讓上官謙被視線轉到他的身上。

  「還沒有。」這個是肯定的,他多年沒回來,怎麼會有現在的朝服。

  「一會朕要製衣局,為皇兄做幾套衣服。」嗯,對,要給皇兄做幾套衣服,不止是朝服,春夏秋冬,每個季節的衣服都要做幾套。皇兄在外多年,要好好補償。

  「可以。」對於衣物上官謙沒有特別的要求,不過也人要給他也不反對。

  「安盛,叫人來給皇兄量身。」君行絕一聽到上官謙同意的回答,馬上命令安盛去辦。

  「奴才遵旨。」安盛躬身領命,正要出去。

  「不用了。」上官謙阻止了安盛,「閻羅有我的身體數據。」

  真的是非常讓人不爽的話。君行絕心裡的怒氣在沸騰,閻羅,又是閻羅,就算皇兄將閻羅當做工具,可閻羅還是個人,而且與皇兄如此親近,瞭解皇兄很多事不說,連這種私密的數據都知道。君行絕的心裡不能不冒酸。

  「皇上,信王爺,早膳準備好了,請用膳。」安盛已經看到君行絕眼中升起的明顯的怒焰,連忙出言。

  「皇兄一起用膳吧。」君行絕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不能,不能被發現。

  「好。」上官謙好像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一樣。平靜的回應。

  兩人一起去吃早膳。

  「皇兄要和朕一起上朝嗎?」君行絕開口問道,答案他早已知道,不過能和皇兄說會話,他不介意問些早已知道答案的問題。

  「我沒有興趣。」早朝什麼的,雖然沒有經歷過,不過確實讓人沒辦法有興趣。

  「這樣啊,皇兄很久沒回宮了,朕叫安盛陪著皇兄逛一下吧。」他很希望陪著皇兄,可是又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他只能避開。

  「是很久沒回來。」這座皇宮,他生活了八年,離開的時間有多久,不是十年二十年,而是以千年為記的歲月,熟悉而又陌生。

  君行絕發現自己不該提的,當年皇兄是被趕出宮的,而且皇兄的母后死在宮裡,這裡對皇兄來說不是一個有著幸福回憶的地方,該死,他怎麼會有這個提議。該死,為何遇到皇兄,他就變笨了。

  最後,君行絕的心裡已經沒有了對閻羅的妒意,充斥著是對自己的咒罵去上朝的。

  而上官謙在經過了多年之後,再次回到了這個皇宮。他沒去別的地方,只是回到了自己的以前住的宮殿,緬懷著久遠前的自己,那個還天真善良的自己。

 

 

第四十章

 

  這裡是專屬於皇后的宮殿,是母后曾經住過的地方,也是他成長的地方。可是已經不一樣了,比起原來的樣子,這裡更多的是屬於後來的那位皇后鳳舞。

  曾經的這裡也這滿院的蘭花,那是母后喜歡的花,現在的這裡種的都是驕傲的紅色玫瑰,和鳳舞很像。這裡的擺設曾經都是素雅的,現在這裡充斥著雍容的大氣。

  在這裡他已經看不到以前的影子了。

  「一切都變了。」在安盛的陪同下,上官謙一路通行無阻,輕易的進入了後宮重地。

  「信王爺離開了那沒多年,是會變的。」安盛含糊的開口,當年的恩怨,他也聽到了些。信王爺既然是上官皇后的皇子,當然會住過這裡,自從鳳後入住這裡之後,這裡的一切都按照鳳後的喜好重新整理過。聽到信王爺的話,以為王爺是在感傷,但是當年的一方是鳳後,皇上的母后,他總不能說鳳後的不是吧。

  「是啊,太久遠了,是該變了。」這裡變了,他也變了,什麼不是在改變,「走吧。」,來到這裡只是想緬懷一下曾經,曾經的希望的親情,希望的關懷,那天真和溫順早已消失。無赦的人不是丟棄了曾經,只是太久了,久到自己都要遺忘了,曾經是他們的一部分,他們不會否認也不會丟棄,就算曾經的自己,弱小,天真甚至現在看來是那麼的愚蠢,他們也不丟棄,不論是怎樣的過去,都是屬於他們自己,他們坦然的面對。

  所以,回到這裡,看到已經變了樣的這裡,也沒什麼傷感的。只是有些感慨,離開了這麼久,回到這熟悉而陌生的地方,依然會想起來,原點的影響原來是這麼深嗎?就算經歷了那麼多,這裡依然讓人記憶深刻。

  而這時的君行絕也將早朝進行完,在退朝前宣佈了一道旨意。大意是,先皇嫡長子君行謙已經尋回,尊先皇和先後遺旨,加封信王,特許見君不拜,隨時出入禁宮。信王不喜政事,不參與朝政,但一旦上朝,賜座參政以示恩寵。

  這道旨意一下,君行絕就離開了,這道旨意不是要大臣們商量,而是已經決定了,現在宣佈,不過是讓他們知道而已。下面的大臣們就開始了議論,先皇嫡長子?遺旨?信王?這是從哪冒出來的,還如此優待。

  過了一會,有些老臣們想起,在鳳後之前是有一位上官皇后生了一位皇長子,不過後來發生了些事情,這位皇子被趕出皇宮,鳳後過世的時候讓先皇下了道旨意,說是找回這位嫡長皇子,封為信王。前幾年,還有些冒牌的出現,這幾年倒沒有了,沒想到今日又冒出來了,而且是貨真價實的。

  入朝晚點的臣子,看到一些老臣臉上恍然的表情,就明白他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連忙詢問起來。

  不過,先皇嫡長子,可是明證言順的繼承人,這皇上還能如此優容。不過旨意裡有一條不參政,看來皇上還是防著呢。皇上現在的地位穩固,有宗師王爺君常恆支持,這位信王就算有野心也討不到好,加上不參政,這在朝裡的人脈也不會有了。

  一位沒有實權的王爺,沒有必要多加關注,封了就封了。他們也不會多言進諫,觸了霉頭,皇上這兩個月的脾氣可叫他們怕了。

  離開了屬於皇后的專屬宮殿,上官謙也沒再後宮多做停留,不是為了避諱,而是這宮裡讓他感興趣的地方不多。這宮裡,他還有映像的只有太學殿和御醫館了,其他的都是嬪妃們的住所,他真的沒有興趣。

  向最有興趣的御醫館方向行走,路上碰到了正在巡邏的杜成率領的禁軍。

  老遠,杜成就看到了大內總管安盛,那圓滾滾的形體實在是很容易就被人發現,不過明顯安總管身邊的人不是皇上。

  源國的皇帝服飾是玄色的,在這宮裡只有皇上和太子能用這個顏色,其餘的顏色,雖然皇帝和太子也會穿,不過最多的還是玄色以示與人不同的尊貴。

  那群人走進,杜成也看到了安盛伺候著的人,那個人,那個人是……

  杜成的身體不由開始顫抖起來,他不會忘記那天這個人帶來的恐懼,明明這人什麼都沒做,但是他還是不由的恐懼,那黑暗的決絕讓人無法不恐懼。

  杜成身後的屬下,發現了上司的不對勁,臉上的表情已經是蒼白,身體都在發抖,難道有什麼可怕的敵人。戒備的舉起武器對準前方靠近的人。

  「大膽,」安盛看到禁軍們的舉動大聲呵斥。「你們反了,敢將兵器對著信王千歲。」

  「放下,他不是敵人。」杜成在安盛的呵斥中,反應過來,雖然不知道安盛口中的信王是何意,但是下屬們確實是做錯了,不管這位上官公子是如何的進得宮,可是能夠讓安總管陪著就不會是敵人。「上官公子。」杜成上前幾步,不敢靠近,因為他還在怕,現在是強撐著和上官謙打著招呼。

  「杜公子。」上官謙笑得依然讓人如沐春風,可是在他面前的杜成是看過上官謙的黑暗決絕的,所以一點都沒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杜將軍,你叫錯了,現在要叫信王爺才對。」安盛聽到杜成的叫法糾正道。他沒蠢得問這兩人是如何認識的,這很明顯,皇上出宮的時候,杜成就在身邊伺候著,皇上是出宮的時候認識信王的,這兩人怎麼會沒有見過。

  「信王?」杜成不明白了,這上官公子咋變成信王了,還有朝野上有這個王爺嗎?

  「皇兄。」就在這時君行絕的聲音傳來。

  「皇弟。」看著正在走進的君行絕,上官謙打著招呼。

  聽到這兩人的稱謂的杜成忘了向皇帝行禮,僵硬的視線在君行絕和上官謙的身上打著轉。他是聽錯了嗎?皇上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兄弟,而且這個兄弟還是上官謙。

  杜成的下屬,看著自己上司的失態,忍不住偷偷的提醒。得到下屬的提醒的杜成,立馬行禮。他剛才是失態了,幸好皇上沒把心思放在自個這裡。問他為何知道,你沒見皇上直接忽略了他,走向上官謙,不,是信王嘛。

  「皇兄,現在打算去哪?」君行絕笑著問,很正常的,很平時一樣的疏懶笑意,就像一切的煩惱都沒有出現過一樣,沒人看得出來,君行絕眼底的思緒,它們已經被隱藏的更深了。這樣就好,和以前一樣就行了,不能被皇兄發現的感情,他會隱藏的好好的。他可以像以前一樣面對皇兄的,這樣就好。

  「御醫館。」如果不是他經歷的比君行絕多,如果不是知道對星的意義,他也會被瞞過的。可是他看得到,君行絕藏起的痛苦和絕望。不同情也不憐憫,現在的君行絕還沒有達到他的標準,所以他只是看著,不論君行絕如何的痛苦,他也只會看著,一切要君行絕自己明白。

  「是嗎?皇兄,你的信王府要去看看嘛?」不能再讓皇兄待在宮裡,時時刻刻的接近,會讓他容易失態,會讓皇兄發現這份禁斷的感情。即使不願讓皇兄遠離自己的身邊,他也必須這麼做,一切都是為了不被皇兄發現。不讓皇兄知道這分感情,是為了讓皇兄留在這裡。如果皇兄發現了,以閻羅的宗師實力,除了同為宗師的皇叔之外,沒人能攔住閻羅帶帶皇兄離開的行動。知道了自己對皇兄感情的皇叔絕對不會阻攔。絕對不能讓皇兄離開,為此要做什麼都可以,即使不能時刻看到皇兄也行,即使讓皇兄出宮的決定讓他心痛難受也行。一切只是為了不讓皇兄發現自己的感情,這樣皇兄就不會離開了。

  他坐擁天下,一切都唾手可得,身份他已經是至高的,財富,美人,他還缺什麼。以前的一切,輕易的就可以得到,知識,武功,人心,很容易就得到了。沒想到會遇到皇兄,第一次被比下去,第一次想要卻的得不到,第一次失去了信心,第一次知道要忍耐,第一次愛人,第一次知道了心痛的滋味,第一次絕望,第一次不敢輕舉妄動。一切只因為一個人佔據了他的心,一切是因為情,因為以前以為沒有的愛。

  這第一次的愛,注定絕望,理智告訴他,要捨,要斷,要忘,可是捨不掉,斷不了,更別說忘。這份感情在心底纏繞,越纏越緊,無力掙脫,無處可逃。只能這樣愛下去,只能這樣痛苦下去,雖然想著他會痛苦,可是心底的空虛就像填滿了一樣,如此的充足。自己真的是愛的發狂,就算自己如此的痛苦,只要是為了他,卻也甘之如飴。

  這份感情已刻入靈魂,抹殺不掉。

 

 

第四十一章

 

  「王府?」上官謙疑問。他離開的時候才八歲,連封王的資格都沒有,哪裡來的王府?

  「是朕十歲的時候的修建的王府,本來打算自己住的,一直都沒有機會。」小心著措辭,皇兄當年是不被父皇喜愛的,而且當年還發生過那樣的事情,一個備受寵愛的他,一個不被父皇喜愛,而他愛著的皇兄,他怎麼捨得讓皇兄難過。所以他含糊的說。

  那座王府,是十歲那年一時興起命人修建的,除了大小,還有制度的原因之外,這座王府絕對不輸於皇宮。父皇當年對他的寵愛可見一般。沒想到這座王府修好後,他再也沒有機會入住,因為他已經登基為帝,這座王府也閒置了下來。

  因為這座王府,他自己也參與了設計,所以這麼多年來,還是命專人整理著,私庫為此每年都要花些銀子,當然對於皇帝來說一點都不心痛,這些年來源國在他的治理下,已經重新再次出現盛世的氣象,民間富足,國庫充盈,屬於皇帝的私庫更是讓人心驚的富裕。

  在為皇兄定王府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這座王府,那裡離皇宮不遠,嗯,甚至還有一條密道直通皇宮,可以方便他出宮見皇兄,倒不是避諱什麼,而是從密道到王府的距離更短,只要一刻鐘就可以達到。還有那裡的一切都有他參與的影子,讓皇兄住進那裡,心裡有著異樣的滿足感,皇兄住在他設計的王府裡,皇兄隨見的一切都是他設計的,只要這麼想,心裡就會暖暖的。然後知道了,那是幸福的感覺。幸福啊,只是如此簡單的事情,他都會覺得幸福。

  「好啊,去看看吧。」上官謙爽快的答應。君行絕話裡帶過的部分,就算他不會說他也知道。君行絕從小就被立為太子,根本用不到王府這種東西,而當年會被修建,一定是因為父皇的寵愛。嫉妒嗎?不會有的,有何可嫉妒的,一個渺小的世界。傷感?一些沒回來之前都遺忘的人,為了他們,有何可傷感的。

  「安盛,準備一下。」君行絕得到上官謙的同意,立刻吩咐安盛去準備出宮的東西。

  「遵旨。」安盛動作迅速的安排工作,絕對不讓皇上久等。

  得到命令的宮人們,立刻分開行動。

  君行絕回到寢宮,換了身便服,上官謙則沒必要換了。

  兩人坐上馬車出了宮,來到了離皇宮不遠的地方。這裡是京城高官顯貴聚集的區域,長長的圍牆圈了不少的土地,中間的道路很是寬敞,足以讓三輛馬車並行,還有很大的餘地。每家每戶的大門並不對著,保留了隱私。否則,這家人有什麼人來往,對面看門的人看的一清二楚,如果是人有意跟蹤那另當別論,但這樣大方的展示自個的人脈。官員們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

  君行絕當年挑的地方,離皇宮最近,修得也是這裡最大,最氣派的一座。因為是皇帝專門修建的地方,多年來,這裡的官員們也不來這裡打擾,因為它的主人又不在這裡,他們打擾幹嘛。

  而這座空寂已久的府邸終於有了新的主人。

  這座院落沒有僕人,但是也沒有人敢擅自入內,除了定期的打掃人員之外,這裡很安靜。

  安盛上前推開門,因為經常整理,並不顯得頹廢,花草都是被精心雕琢過的,飛簷玉柱,亭台樓閣。

  每一個院落中都有著小小的花園,小石頭堆積的小道,小道邊上種植著小巧的花朵。這座宅子的後院還有一個池塘,小亭柳樹,別有滋味。

  因為沒有人住,房內雖然乾淨,但除了必備裝修之外,沒有多餘的擺設。

  「皇兄,你滿意嗎?」參觀完這座王府的君行絕問著上官謙的反應,心裡有著幾分忐忑,皇兄會喜歡嗎?

  「滿意。」不論是茅屋還是豪屋對他來說都沒有分別,不夠能住好一點的地方,他絕對不介意。這座宅子,在這個世界已經是頂級的了,就算擺設有些簡陋,也無法讓人低估他的價值。不說建築的材料,他看過來的花草都有不少對這個世界而言都是珍品,而在這裡只是路邊的裝飾而已。

  「那就好。」君行絕忐忑的心放下,皇兄說滿意啊。心情有些飛揚,暖暖的滿足。「朕命人整頓一下,皇兄就可以入住了。」

  「不必了。這樣就行了,閻羅會弄好的。」上官謙拒絕了,昨晚是為了戲弄君行絕才會進宮去的,今天已經沒有必要了。

  「皇兄,這裡太簡陋了,這樣入住的話,太委屈皇兄了,朕會挑個好日子,讓皇兄正式入住的。」雖然讓皇兄出宮是他的原意,可是這樣太快了。

  「那些東西,沒有必要,我會跟著你來,只是為了考驗你而已,其他的我不在乎。」什麼所謂的好日子,在見過了世界的廣大之後,他已經不會在在意這些,這個位面在他的掌控之下,他就是主宰,他不需要所謂的祈禱和祝福。

  君行絕知道上官謙已經決意,不想讓皇兄厭煩的話,就要順從。「安盛,立刻派人來。」君行絕只好下了命令。

  「遵旨。」與圓滾滾的外形很不相符的伶俐,安盛馬上辦去了。心裡挑著人選,這信王府服侍的人一定要可靠,還要找人監管這座王府裡的人,不論再小心,也會有紕漏,人心難測,小心為上。這信王府的主人可是皇上心裡的人,萬一被誰看都什麼不該看的,將不該說的往外傳了,就得死,要安排幾個人注意啊。作為大內總管他明白要找什麼人,需要什麼樣的安排。

  君行絕再和上官謙再在王府內走了一趟,挑選了一處雅致的院落作為居所。抑制住自己的不捨,君行絕向上官謙告辭,回到了皇宮。

  夜晚降臨,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的君行絕努力批閱完奏折,然後回到寢宮準備休息。

  一個人坐在浴池裡,君行絕閉上眼。這裡昨晚有人和他一起共浴,他第一次看到那個人衣服包裹下的身體,比他曾經妄想過的還美。連觸碰都沒有就可以點燃他的火焰,讓他渾身發燙。

  就這樣想著,下 身又有了反應,昨晚見到的畫面在腦海了一遍遍滑過,手不受控制的握上分身,移動著,腦子裡全是那個人的身影,昨晚夢到的情景也蜂擁而上,他夢到過自己侵犯那個人,在夢裡感覺過那個人多的緊 致,瘋狂的佔有他。這一切只能在夢裡進行,現實中,他只能想像,如此不堪而污穢。

  白 濁漂浮在水面,很快就被流動的水沖散,消失在水面上,只有當事人知道,這裡曾經有骯髒污穢的欲念的產物,罪的證明。

  這是罪,逆倫愛上自己兄長,這大逆不道的罪,只要他一人承受就行了,只要不被那個人知道就行了,只要一切都和以前一樣就行了。

  從浴池中起身,昨晚那個人用過的那條毛巾已經不見。而為那個人擦拭頭髮的毛巾早已被他收藏起來。有些嘲笑自己的舉動,這樣的自己,真的很可笑,可笑而瘋狂。

  回到臥房,躺在龍床上,帷帳已經放下,只有在床案上擺著的夜明珠還散發著光芒,柔柔的光輝。側身,眼睛注視著昨晚那個人躺過的地方,將手按在上面,這裡似乎還殘留著那個人的溫度,鼻尖又聞到了那個人的髮香。閉上眼,浮現那個人的睡臉,抱過昨晚那個人睡過的枕頭,將頭埋在其中,汲取著不存在的觸感。

  這樣做,彷彿那個人就在身邊一樣。

  上官謙看著眼前的影像,臉上的笑意都沒有變。還不行,君行絕,你還是不行,你還沒明白,你的絕望和痛苦是很愚蠢的。

  「主人。」閻羅現出身形對上官謙說著,「君行絕大人派的人來了。」從君行絕大人他們離開以後,這座宅子就陸續有人到來,很快的主人的小院整理好,各種隨需物品都準備齊全。

  揮手,虛空中的畫面都消失。

  「閻羅,除了這裡之外,其他的地方隨便他們。」上官謙吩咐道,這裡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存在,不過,他不喜歡人隨便進入他的領域。

  「是,主人。」閻羅知道怎麼做。

  上官謙就在這裡住了下來,觀察著君行絕。

  君行絕在自己的感情上受著煎熬,上官謙在一旁冷眼旁觀,將什麼都看在眼裡,卻什麼都不說。上官謙在等,知道自己的耐心完用完之前,他等著君行絕自己明白,可是他只看到君行絕愚蠢的掙扎。君行絕,你要什麼時候才會明白呢,要在我的耐心用完之前明白啊,否則,我就徹底的捨棄你,本來對星這種東西我就不需要,你的存在真的很多餘,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同伴,我絕對會殺了你的。

  時間就這樣匆匆劃過,春天早已結束,夏天也剛剛走過,到了現在已經是深秋。

 

 

第四十二章

 

  春末的時候,信王的突然出現在朝堂上濺起了小小的波紋,不過一個不上朝沒有實權的王爺不值得有太大的關注,就算皇帝把那座一直留著的王府給了那位信王又如何,這小小的波紋也就消失了。

  數月以來,這位信王就沒露個一面,開始的時候,還有大臣們想要見一下,上府拜訪,結果一個都沒見到。這位信王,接到帖子,對他們的回答就是,不見。讓上門的大臣們自討沒趣,甚至有人說,這位信王只是皇上找回的幌子,根本沒這人,這裡住著的是皇上的秘密情人。這話好死不死的被鎮王君常恆聽到,說話的人被鎮王以玷污皇族的罪名趕出了京,在場的人都得到鎮王的警告,信王不是假冒的,是皇上的兄長,是他的侄兒,以後誰在亂嚼舌根被他知道,就沒這麼簡單處理了。真不明白,一項不管事的鎮王,為何會發那麼大的火,說話的人身邊的桌子都被鎮王劈了,嚇得那個人跪在地上直發抖。

  鎮王的話證實了信王的真實存在,不是什麼秘密情人,這個說法也就消失了,再次流傳的起來的是,這位信王是被皇上軟禁了,要知道這位信王可是先皇的嫡長子,那可是比皇上更有繼位的資格,皇上怕這位信王掙權,所以將他軟禁起來。他們所遞的帖子其實根本沒交到信王的手上。一時之間,遞了帖子的大臣心驚膽戰起來,皇上不會誤會他們結交信王想要篡位吧,提心吊膽的過了一陣子的日子,皇上沒有任何追究的意向,他們才稍微放心了。

  不過,這個傳言出現以後,上信王府的人一下子就沒了。信王府門前重新回到沒有人入住時的冷清。

  而事實呢。事實就是皇帝君行絕愛上了當時還不知道是自己兄長的信王,知道信王的身份後,將信王接回京城,想以兄弟為的身份斬斷這份感情。大臣們遞交的帖子,信王確實的收到了,不過,信王對這些人沒有一點興趣,所以才沒見。

  至於爭位的說法,絕對沒有這回事。

  京城的秋天還是有些冷,厚厚的棉衣已經有人穿在了身上。

  君行絕看著日漸陰冷天色,對伺候的安盛吩咐道,「叫製衣局用上貢的紫貂做幾件外袍給皇兄送去。」京城的天氣越來越冷了,皇兄那裡的衣服還得加幾件。

  「遵旨。」一直跟在皇上身邊的安盛沒有多言的聽從命令,雖然鎮王找過他,要他注意皇上和信王的來往情況,不要讓皇上繼續錯下去,不過他忠心的是皇上,鎮王的命令聽了就是,沒必要尊從。這感情的是事誰能說誰對誰錯,皇上就是愛上了信王,那又如何,還不是皇上,他的主子。

  這幾個月,作為離皇上最近的人,清楚地看著皇上對信王的態度,關心不說。只要信王轉個身,皇上的眼裡就有著溫柔眷戀的眼神,在信王轉頭的時候,又從眼裡消失,藏在了眼底。那樣的小心翼翼,眼底的眷戀,讓他這個旁觀者都覺得苦澀。皇上的這份感情,才開始的時候,他也認為不對,可是在看到皇上看著信王的溫柔眷戀,還有有時不經意閃過的絕望痛楚之後,他就不再認為了是錯了。

  皇上知道自己不該愛信王,可是他做不到斬斷這份感情,越和信王相處,皇上眼裡的痛苦越深,甚至有時他會從皇上的眼裡看到瘋狂的神色,讓他膽戰心驚,再這樣下去,這兩個人會變成什麼樣。他不敢想。他只能小心的伺候著,讓皇上盡可能的舒心,或許可以安撫那份瘋狂吧。

  後宮皇上漸漸去的少了,現在根本就是不去。去的時候,只是在那裡呆了一陣子就離開了,讓後宮開始有了新的議論,找他問原因的人也多了,唉,煩啊。

  「皇上,您是不是親自獵幾匹獵物好給信王做衣服。」安盛回應的時候,又看到了皇上眼底的溫柔,知道皇上又想起了信王,連忙提議道。

  用自己的獵物為皇兄製衣?想著皇兄穿著他特別獵到的獵物做成的衣服。那個樣子似乎不錯啊。「好,安盛吩咐下去,去獵場。」那什麼樣的毛色適合皇兄。狼?絕對不行。老虎?一點都不適合皇兄。羚羊?嗯,不夠珍貴。鷹?能做成什麼好衣服。

  安盛已經下去準備,君心絕仔細的思考著要獵什麼。

  就在君行絕去打獵的時候,上官謙也難得出了趟門。沒有任何原因,只是出來走走。

  上官謙出門,閻羅那是隨時跟著。為了讓上官謙適應這裡是生活,在鄆城就服侍上官謙的紫嫣也被召回,來到信王府服侍上官謙。在知道上官謙的真正身份之後,秀麗的面容呆了呆,才過了兩個月,這上官公子的身份就變了。紫嫣是安盛的手下,來這裡之前,安盛特別警告著,只聽命令就行了,不要問,不要管,看到了不該看到就當沒看到了,聽到了不該聽的,就當沒聽得到。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因為信王的身份,皇上要更密切的監視信王,在聽到了安總管的話後,她不明白了很久,這簡直是和監視相違背的事情。不過,經過這幾個月,她明白了。

  信王身邊的事不需要她插手,那位據安總管所說是宗師的閻羅大人,包辦了一切事物,她知道閻羅大人宗師的身份的時候,可是嚇到了,她也是習武之人,當然知道宗師是什麼樣的存在,而她還親眼目睹了宗師在做下人的事情,她知道閻羅大人的身份之後,秉著尊敬想要將閻羅大人的事情接過來,可是閻羅大人就像死人一樣沒有波動的的眼睛看著她伸出的手,理都沒理,做自己的事情。唉,那個時候宗師的形象在她的心裡差點坍陷,沒有坍陷的原因是曾經見過同為宗師的鎮王,如果第一次見都的是閻羅大人,宗師的形象……唉,只能說,宗師中閻羅大人是個異類吧。後來習慣了,也就這樣了,她主要負責和其他下人們的聯繫,信王身邊的事有閻羅大人。

  現在信王府有兩個總管,外總管是指負責對外的管家,主要是擺個門面,許總管,他不管事,閒著養花喝茶,自從喝過了信王的滌塵茶之後,就說要在這做到死為止。別小看這個不管事的許總管,他不管事,是因為沒必要管,信王根本不見外客,他的能力就沒有了用武之地。他和她是同屬一處,因為年紀大了,又沒有子女,本來會在資料所帶一輩子的,不想來到了這裡。許總管對於朝廷官員的情況知道的一清二楚,本來是為了讓信王對朝廷成員有所瞭解,不過信王根本不想知道這些事,來到這裡的大臣全部都不見,許管家也樂得清閒,忙碌了一輩子,終於可以清閒了。論對信王府的忠心,這位許管家可是第二啊,第一是閻羅大人,無可爭議只忠心於信王一人,許管家是滿意與現在的生活,不許人破壞,對能夠讓他清閒的信王府很是忠心。還有一個管家就是她了,內管家,府裡的事情都歸她管。

  作為內管家,皇上的每次到訪她都會安排,當然也就發現了皇上待信王的不同。在信王不注意的時候,皇上看信王的眼神,她看得明明白白,開始以為是看錯了,可是幾次以後,她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明白的時候,她腿都軟了,為何在運城的時候這兩人都沒有事,一回到京城就出了這事。這事不是說著玩的,一旦被外人知道,那可是要出人命的,世人不會責備皇上,他們討伐的對象只會是蠱惑了皇上的信王。這還是被忠於本朝的人知道,如果是野心分子知道,以此為由,有了借口,甚至會引起內亂,甚至一直虎視著源國的周邊國家,也會動起來,倒時就算有幾個宗師也不頂用了。

  她當時怕啊,如果被外人知道了,她想都不敢想,她明白了安總管為何會對她說,只聽命令就行了,不要問,不要管,看到了不該看到就當沒看到了,聽到了不該聽的,就當沒聽得到。在發現她的異常之後,安總管單獨找了她談話,對她說她嘴嚴,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所以才把她調來,既然她知道了,那麼就更應該清楚知道怎麼做。

  她當時問了,安總管為何不勸勸皇上,她看的明白,這事只是皇上一個人有這個念頭,信王對皇上並沒有這種想法,雖然信王對皇上比旁人有點不同,不過也差不多。

  安總管歎口氣,誰能勸,你看看皇上那眼神就知道了,回不了頭了。她恍惚的回到王府之後就遇到了許管家,許管家只是掃了皇上和信王的幾次相處就知道了,見到她的情形,就知道她知道了。許管家難得嚴肅的說,他活了這麼多年,又在密碟幹了多年,什麼骯髒齷齪的事沒見過,皇上只是愛上了一個人,這不是錯,錯在天意弄人。

  她不在這件事上糾葛,更加注意王府裡的人,有人有異動就解決掉,她是皇上的屬下,為了這天下的安寧,絕對不能讓人知道這件事。而讓她轉變的原因是她留意了皇上的眼神,注視著信王的溫柔深情,眷念苦澀,她甚至有想哭的衝動。只是愛一個人而已,這不是錯,只是為何皇上偏偏愛上不該愛的人呢。

 

 

第四十三章

 

  上官謙出門並沒有大排場,沒有穿代表皇族的服飾,現在他所有的衣服都是君行絕叫製衣局準備的,雖然款式簡單,不過布料相當奢華。穿在他的身上,除了那身溫潤如玉的氣質之外又多了幾分高華清雅。

  跟在他身邊的除了閻羅紫嫣之外,還有兩個護衛,雖然是沒有必要的,不過,上官謙也不在意,跟著就跟著吧。

  一行人走在路上,紫嫣秀麗的容貌不說,上官謙的容貌更是引人注目,京城不乏出色的貴公子,可是像上官謙這樣完全詮釋了君子含義的人,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什麼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這個人做了最好的說明,他就是這兩個詞語的化身。

  秋闈將近,這個時候,京城來了不少各地的舉子,路上時不時就可以聽到舉子們談論詩書經義。

  路上不時看到衙役在巡邏,他們屬於京城府衙,由於秋闈將近,各地舉子趕來,這個時候最容易發生意外,舉子們吵架的還好,遇到有意煽動的人,那可就糟了。一旦發生了什麼大亂子,倒霉的是他們。所以得小心啊。

  有些人看到了上官謙一行,議論著此人是誰?是哪裡的舉子?如此風華氣度,不會是默默無聞。然後猜測了起來。

  逛了一上午,上官謙什麼都沒有買,只是看著四周的人來來往往,什麼都進不了他的眼,他的心。敏感的紫嫣察覺到了,上官謙身上的疏離漠然,這個人的周圍本來人就不多,所以感覺不明顯,但在這熙熙攘攘的市集上,她清楚的感覺到了。信王的周圍就像有道看不到的牆,隔絕了所有的人,所有的聲音,這個人就像處於另一個世界一樣。心裡莫名的有些發寒,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要中午了,去那裡吧。」上官謙突然開口,指著不遠處掛著滿園春的招牌的酒樓說道。閻羅絕對不會提出反對意見,紫嫣和兩個護衛作為下人也不會有意見。

  一行人走進酒樓,酒樓的生意很好,第一層的人坐得滿滿的。見到有人進來,把視線轉現他們,然後被上官謙的容貌怔了怔,此人好出色的樣貌。

  掌櫃的反應迅速,看一行人的穿著打扮就知道身份不凡,不敢得罪,上前,對明顯為首的上官謙躬身,謙卑的問道「幾位客官是要住店還是吃飯?」

  「吃飯,這裡還有沒有雅座,我家公子喜靜。」這樣的市井小人物怎麼能讓尊貴的信王出面,作為內總管的紫嫣出馬了。

  「抱歉,這個時候雅座早就被人定了,沒有多餘的了。」掌櫃的客氣的說。平時這裡沒有這麼多人的,可是現在正好要秋闈,各地的舉子都趕來這裡,而且現在已經是用飯的高峰時期,就連空位都沒有,雅座也早已訂滿了。

  「公子,你看……」聽到掌櫃的回答,紫嫣詢問上官謙的意見。

  「走吧。」上官謙準備離開。

  「美人別走,本公子剛好定了雅座,美人就和本公子一起坐吧。」一個讓人聽著不是很舒服的聲音在酒樓第一層的樓梯響起。

  上官謙順著聲音,看著說話的人。外貌還可以,是女人喜歡的類型,英俊的五官,眼睛帶著讓人不舒服的傲氣,穿著繡著墨竹的衣服,入秋了,手上也拿著一把折扇,正在附庸風雅的扇著,帶著十個護衛一步步的向他們走來。

  這人本來打算上樓的,走了幾步,就發現本來熱鬧的酒樓內,突然的安靜下來,好奇的回頭,就看到了上官謙一行。聽到紫嫣和掌櫃的對話,出言留住要離開的他們。

  美,真的是美。越近看越美,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美人。

  「美人,在下叫郝逑,是這屆的舉子,家父是剛剛上任吏部侍郎。」郝逑自顧自的介紹自己。

  「今日一見美人,驚為天人。」越走越近,兩個護衛上前護著紫嫣。

  「美人可願與本公子一起做詩論史。」看都不看紫嫣一眼,站在上官謙面前說道。

  卡啦鏘,那是看戲的客人們杯子碗筷落在地上的聲音。噗,那是酒水,湯水,飯菜噴出的聲音。

  紫嫣和兩個護衛也呆呆的看著這位郝逑,這……這美人說的是王爺?

  不怪眾人大驚小怪,上官謙的容貌出眾,但是一點女氣都沒有,一眼就可以看出是男子。男寵小館是存在的,但是從來沒有人這麼明目張膽的當街調戲男子。這,這世道變了嗎?

  「你是在調戲我嗎?」上官謙臉色都沒變,笑著問。被好男色的人搭訕對無赦的人而言不是第一次,帝和克洛維出色的樣貌不用說,引來了不少這樣的人,有些仇敵就是因為想讓他們成為禁臠而惹上的,他也遇過幾次,就連景都遇到過。而在無赦站在頂點之後,這些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一個。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敢調戲他們。

  「不是調戲,美人也是這次秋闈的舉子吧,家父正好是吏部侍郎只要美人和本公子交好,這次中舉的名單中,絕對會有美人的。」這話說的露骨。

  「大膽。」紫嫣這時反應過來了,這個放肆的人竟然敢調戲皇上的兄長,堂堂信王。

  「本公子沒和你說話,滾一邊去,醜女。」郝公子輕蔑的一句話得罪了紫嫣。

  「醜女!」紫嫣怒了,她原以為自己不在意長相的,可是這個人一句話讓她怒了,她紫嫣自認不是傾國佳人,不過也是秀麗,從來沒人說過她是醜女,而且她第一次發現她還是很在意自己的模樣的,「你這小白臉,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男女不分啊,我家公子是男的,你瞎眼了。」受過很好教育的紫嫣,只能罵到這種程度。(其實是無措也不會罵人。)

  「我當然知道美人是男的。」郝逑以看白癡的眼神看著紫嫣,讓紫嫣的怒火更勝。「在床上,不論是男是女都一樣。」這話露骨的過分,紫嫣紅了臉頰。

  「不要臉。」紫嫣罵道。

  「那是你不懂抱男人的情趣。」郝公子輕蔑的說,男子的花蕾比起女子更加緊致,緊緊的包裹著分身。自從嘗過男子的味道之後,他再也不碰女子了,在父親上任的地方,一旦被他發現了中意的男子都會想法設法得到,一直到膩了為止。跟男人做的好處之一就是不怕有子嗣,又不怕有私生子這樣不名譽的存在,所以父親也對他的作為裝作沒看到,只要他乖乖娶個名門閨秀為妻,生個名正言順的兒子就可以了。

  在他曾經遇到過的男子中,從來沒有一個像現在這個一樣,樣貌絕對是最出色的,特別是那溫潤如玉的君子風度,更讓他想看到這個人在床上露出的媚態,只是這麼想著,下身就有了反應。

  「美人,跟了本公子,保證你衣食無憂。」眼中露出淫邪的光 芒,剛才因為上官謙的形象而特意裝出的文雅作態消失無蹤,露出了本性。

  上官謙看著眼前這人的樣子,依舊溫和的說,「閻羅,殺了他們。」這個人不值得他親自動手,

  「是,主人。」因為這個郝逑對主人嚴重的不尊敬,甚至冒犯,閻羅已經很不滿了,得到主人的命令,閻羅出手了。

  在這裡的都是些普通百姓,文人舉子,剛才不出言,是因為聽到郝逑的身世,百姓是因為他是管家子弟,舉子們是因為郝逑父親的官位,那可是吏部侍郎,主管他們這些舉子的,他們怎麼敢出頭。這些不說,這位郝公子身後的十個魁梧的護衛也不是好惹的。

  「哈,……」郝逑剛想說,可是再也誰不出來了,他的脖子已經被割破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鮮血留下,郝逑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痛苦的摀住自己的脖子,倒在了地上。

  護衛們沒有反應過來,就和他們的公子一樣倒在了地上,到死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知道了自家公子的身份,還敢和他們動手的他們從來沒遇到過。

  「死不足惜。」上官謙揮了一下衣袖,沒人知道就在這優雅的揮袖舉動中,已經死了的十一個人剛剛離開身體的靈魂,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走吧。」上官謙轉身離開。

  紫嫣楞楞的看著上官謙和閻羅離開的身影,連忙帶著兩個侍衛跟上。他們不是沒有殺過人,可是想閻羅太快了,他們甚至都還沒看清,那些人就倒在了地上了。

  一行人離開後,酒樓內才爆發了驚叫聲,殺人了,死人了的叫喊。

  上官謙依舊漫步在市集上,溫和一如既往,而紫嫣有點發寒。因為她注意到了閻羅殺人的時候,沒有一點殺氣,就這樣簡單的解決,他是宗師,她能理解。但是王爺呢,明明是那麼溫和的一個人,為何還能笑得如此溫和,剛才有人死在他的面前了,那麼近距離的死亡,王爺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一刻,紫嫣發現了王爺不是她想的那種慈悲溫和的人物,這人危險。

  皇上,您清不清楚您愛上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對於死亡如此漫不經心,毫無感覺的人,真的好可怕。

 

 

第四十四章

 

  巡邏著的衙役們得到消息馬上趕到現場,問清情況後立刻向上司京兆尹匯報,天子腳下,當街殺人,從容離開,耿直的京兆尹立刻命令手下拘捕兇手。

  而這時的上官謙已經回到了王府,京兆尹的手下根本找不到人,根據現場人員的說法,殺人的是個冷肅的男子,命令他殺人的是一個完全詮釋了君子一詞的公子,相貌出眾,氣質文雅,打扮高貴,身邊跟著一個秀麗的丫頭,還有兩個護衛,目標應該很好找,在集市上,他們找了很多遇到過兇徒的人,可是在他們離開市集之後,就再也沒有遇到了。最後見到他們的人說,他們去的方向應該是顯貴聚集的地方,那裡有不少官員和宗族居住。

  衙役們不敢擅自做主,回去報告,京兆尹想到,不會是哪家的公子吧?可是京城裡的公子們,他這裡都有資料,沒有這個樣子的人。自從他上任京兆尹以來,京城的紈褲們都不敢出門惹事,因為他鐵面無私,絕不容情。這郝逑,是跟著新上任的吏部侍郎來到這裡的,對於京城一點都不熟悉,當街調戲一位公子,才被殺的。要他說,這位郝逑也是自找的,不過,身為京兆尹在他的治下這麼隨便的殺人,就算有理也不行。既然那夥人去的方向是那裡,那麼就要皇上申請搜捕。他只是一個京兆尹,沒有權利擅自搜查那裡,只有皇上的諭令才可以。

  想著,京兆尹級進宮面聖去了。

  京兆尹的手下,也將消息告知給了新上任的吏部侍郎,畢竟死的是他的兒子。得到消息的吏部侍郎腳下一軟,那個是他唯一的兒子,一直以來都寵愛著,知道他好男色也不管,男子不同女子,沒那麼多麻煩,給點錢都可以打發掉,只要他這個兒子留下後代就行了。他為郝逑定了們親事,他想了辦法,為郝逑弄了個舉子的身份,他又剛好上任,本以為這次很容易就讓兒子成為進士,等這次秋闈一過,就成親了,雙喜臨門,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吏部侍郎拽著衙役的衣領,厲聲問道,兇手是誰?這位衙役將事情告知,兇手最後消失的地方,不能擅自搜查,京兆尹已經進宮請旨去了。吏部侍郎怎麼坐在家裡等消息,換了衣服,也進宮去了。

  紫嫣回到王府,將事情給許管家說了道,許管家立刻命紫嫣進宮面聖,以信王的身份,殺個登徒子不算什麼,可是京兆尹是個耿直的性子,一定會面聖搜查,還有那個吏部侍郎,一定會去告狀。這些他們都不怕,因為那個郝逑調戲信王,不說信王的身份,光是皇上對信王的心思就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人。他之所以讓紫嫣進宮,是為了將事情早點告訴皇上,如果被那兩個人搶先,皇上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單是在京城殺人一事皇上就會下令搜查,那個時候查到是信王,皇上會保著信王,可是遭殃的會是他們,他們來這裡一是為了照顧信王,也是為了將信王的生活告訴皇上,不是為了監視,知道了皇上心思的他們,知道皇上是關心信王。這麼大事的,比別人晚讓皇上知道,皇上會有怎樣的怒火。啊,他清閒的生活,絕對不可以被毀掉。

  君行絕這時已經獵到了想要的獵物,兩隻毛色純白的狐狸,足夠給皇兄做一件大氅。君行絕心情很不錯,命人將獵物拿給製衣局,君行絕換了衣服,端起茶盞喝茶。這茶是新制的滌塵,不久前皇兄才給的。想到這茶是皇兄給的,君行絕就特別滿足。

  「皇上,紫嫣求見。」安盛本來不想打擾的,可是這來的是信王府的紫嫣,而且神色不對,事關信王,安盛不敢不報。「京兆尹也求見。」京兆尹的求見是通過執事太監傳來的,紫嫣有出入宮闈的權利,所以直接見到了他,讓他通告。

  「紫嫣?」皇兄身邊的人,她進宮幹嘛,難道皇兄有什麼事。「讓她進來,叫京兆尹等著。」在君行絕的心裡,什麼事都比不上皇兄重要。

  「遵旨。」安盛叫紫嫣進來,紫嫣跪著請安。

  「皇兄有什麼事?」君行絕坐待榻上問道。

  「信王沒事,」紫嫣不知道要怎麼說,天啊,她被許管家騙了,這種事像以前一樣寫個報告給皇上不就行了,她怎麼會親自來,說了這事之後,她會面對皇上怎樣的怒火,「只是閻羅大人殺了人。」

  「閻羅?」君行絕皺眉,怎麼是閻羅的事情。殺個人而已。不對,閻羅沒有皇兄的命令是不會殺人的,對於閻羅那個除了皇兄之外不理任何人和事的性格他很瞭解,除非皇兄命令,或者誰威脅到皇兄,閻羅絕對不會主動出手,「究竟是怎麼回事?」君行絕厲聲的問。

  跪著的紫嫣抖了抖,然後小心的開口,「今日信王出門去了集市,」

  君行絕挑眉,皇兄出門了,早知道就不去打獵,直接去皇兄那,和皇兄一起逛。

  「中午的時候,王爺去滿園春用膳。這個時候,參加秋闈的舉子很多,所以滿園春沒有空位,王爺也沒說什麼,準備離開。」紫嫣演嚥了嚥口水。

  紫嫣的停頓,讓君行絕知道事情來了,他做好準備聽著。

  「這時,有人出言挽留,」紫嫣小心的說,不知道如何時候下去,豁出去了,早死早超生 「這人出言調戲王爺。」紫嫣快速的說完,已經做好了承受皇上憤怒的準備。

  果然,傳來榻上的案幾被打碎的聲音,還有皇上的怒吼,「你說什麼?」調戲?他剛才聽到調戲的這個詞了,有人竟然敢調戲皇兄,不可饒恕,絕對不可饒恕。「把事情給朕將清楚,一點都不准漏。」

  「是。」紫嫣連忙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從郝逑出現開始的一言一行,全部都說完。君行絕的臉色也越來越冷,安盛怕怕的遠離一點,別怪他這樣,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皇上這麼冷的臉色。

  聽到那句「在床上,不論是男是女都一樣。」的時候,皇上那表情簡直解釋了什麼叫狂怒啊。

  「最後,王爺命令閻羅大人殺了他們,就離開了。」紫嫣膽戰心驚的說完,皇上現在的氣勢好驚人。

  「殺得好。」君行絕憤怒的說,竟然敢肖想皇兄,而且以淫穢骯髒的目光看著皇兄,死都算輕的,如果是朕的話,凌遲處死。不,死太便宜了,朕要他活著受罪。「吏部侍郎是吧,教得好兒子。你兒子死了,那你就來償。」憤怒的對象已經被解決了,君行絕遷怒到了教子無方的吏部侍郎身上。

  這時,執事太監在門口叫道,「皇上,吏部侍郎說有要事求見。」

  好,剛想找他,他就自己送上門來。君行絕怒極反笑,京兆尹求見也是為了同一件事吧。好,那就一起見,一起解決。

  君行絕打開門,安盛緊隨其後,紫嫣吁了口氣,起身離開這裡。下一次,絕對不自己來了。還好,找死的自己送上門,逃過一劫。

  君行絕來到御書房,坐在龍椅上,安盛仔細的看著桌上有什麼重要東西沒有,發現了,立刻收下去,君行絕也任由安盛行動,沒有阻止,憤怒的他只想將這一頓怒氣對著吏部侍郎發洩,安盛就算了。

  不過安盛,還是在桌上留了點硯台,鎮紙之類的東西,皇上一會氣到了,也好用這些東西丟一丟,發洩一下,他真的是一個很忠心能幹的奴才。

  吏部侍郎和京兆尹已經進來,發現皇上的臉色很冷,不知道怎麼回事。才經歷了喪子之痛的吏部侍郎管不了許多,而且他才來,根本不瞭解皇上的性子,所以衝動的跪在地上哭喊起來。京兆尹則謹慎了起來,要知道皇上幾個月前的陰晴不定,給人的映像很深刻。

  「皇上,您要為微臣做主啊,微臣的獨子,今日就在天子腳下被人殺害,皇上,您要為微臣做主。」吏部侍郎哭的悲切,也是唯一的兒子死了,誰不難過。

  安盛在一邊見著,心裡歎氣,可憐是可憐,可是誰叫你兒子冒犯到不該冒犯的人。自個死了無所謂,還要連累你。

  「陳卿家也是為了此事來的吧?」君行絕的臉上讓人看不出喜怒,冷淡的問著京兆尹。

  「是,微臣正是為了此事而來。」京兆尹跪下稟報。

  「那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君行絕繼續問。

  「是。」京兆尹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沒有紫嫣的那麼詳細,但也交代了事情的經過,就是吏部侍郎的公子調戲他人,反而被殺。

  「皇上,微臣的兒子縱有不對,但是那兇徒竟然目無法紀,擅自殺人,請皇上拘捕兇徒,依律論處。」這件事目擊者太多,他不可能遮掩住,還是老實的承認。

  「縱有不對?」君行絕冷笑,「他何止不對,死都算便宜他了,他該被凌遲處死。」君行絕狂怒的說,桌上的東西都被他憤怒的揮到了地上。

 

 

第四十五章

 

  京兆尹和吏部侍郎都被皇上的怒火嚇到,跪在地上,垂著頭,不敢往上看。

  「你不明白你兒子罪在哪裡,」君行絕冷笑,「朕告訴你,你兒子調戲的人是朕的兄長信王。你告訴朕,是不是死都便宜他了?」

  完了。吏部侍郎這時沒有想到其他的,只這個調戲皇族的罪名就足以是死罪。吏部侍郎臉上灰白的癱坐在地上。

  信王?看來傳言有誤,皇上對這個冒出來的信王不是防備,反而很關心呢。京兆尹在一邊想著,這事就這麼結束了。本朝律,冒犯皇族是死罪,皇族有權處死冒犯者,信王在這件事上沒有任何過錯和冤枉的情況。只能說吏部侍郎這次慘了,死了兒子不說,自己恐怕也要糟了,看看皇上這怒火就知道了。

  「京兆尹,這件事你知道怎麼處理,朕不希望有任何和皇兄相關的流言出現在民間。」君行絕冷冷的吩咐。

  「遵旨。」他是耿直,但也懂得變通,否則哪能在京城這個地方做這麼多年的官,而且是最容易得罪人的京兆尹。

  京兆尹退下後,君行絕就開始處理吏部侍郎了。過程不說,最後,吏部侍郎抄家入獄,不過被君行絕暗地裡整死在牢裡。

  君行絕在解決了這件事之後,就匆匆的從密道去了信王府。

  「皇兄。」君行絕急急的上前。「朕聽紫嫣說了,皇兄沒事吧。」君行絕靠近,仔細的打量著上官謙。

  「我能有什麼事。」上官謙笑著說。

  「沒事就好。」君行絕鬆了口氣,在沒見到皇兄之前,他都不能放心。

  和上官謙來到小亭,閻羅熟練的泡茶,兄弟兩閒聊著。

  自從皇兄搬入信王府以來,他就把密道的存在告訴了皇兄,數月以來,外面的人都不知道他幾乎每天都會來這裡,只是為了能見見皇兄,原本是想要疏離皇兄的,可是抵不過心中最深切的渴望,想要見,想要見他,一瞬間也好,想要他在自己的視野中。

  君行絕知道隨著時間的走過,他的心也越來越不安定,想要更多,不滿足與現在的情況,心底的渴望在加深,看著皇兄對自己說話的唇,想要吻住,看著皇兄端起茶盞的手,想要握在手裡把玩,這樣的念頭越來越強烈。心底有一個念頭在抬頭,就算被皇兄厭惡,就算被皇兄憎恨,也想要得到啊。

  自從皇兄提議讓他成為同伴,要考驗他之後,他就發現皇兄對他有一點不同了,不是很多,但是比起以前沒有放在心上,現在的皇兄在觀察著他,眼底有了他的影子。他很高興的,皇兄終於把他放在了心上的一點點位置。所以他不想破壞,將瘋狂的念頭按壓下去。

  理智和欲 望的糾纏,讓他的心都累了,可是無法停止,無法停止這份愛戀。只要看到皇兄,就無法停止,每一次見面就會更愛一分,所以不想改變現狀,可是又因為更愛,所以也瘋狂的想要。

  為了按壓這份瘋狂的想念,他將後宮的嬪妃們當做工具,紓解自己的欲 念。可是不行,在碰觸到她們的時候,心裡都會閃過皇兄的身影,他做不到,做這樣的事情,就像對皇兄不忠一樣,他做不到。不止如此,只要一想到皇兄就會火熱的分 身,在碰到她們的時候一點都沒有反應。連男性的本能都扭曲了,只對皇兄一人有著欲念。

  不是沒想過繼續拿淑妃做代替品,可是在有了真品的現在,他連淑妃的宮殿都不想去,淑妃以前和皇兄相似的地方,總覺得很礙眼,甚至厭惡,皇兄是獨一無二的,淑妃的那幾分神似,簡直就是褻瀆,褻瀆了皇兄的氣質。所以這數月來他從未踏入淑妃的宮殿,後宮謠傳淑妃失寵,好笑,重來都是一個代替品,何來的寵愛。

  「皇兄,為何這麼輕易的殺了那個冒犯皇兄的人,如果皇兄將他拿下,朕一定會將他凌遲處死的。」聊著聊著,君行絕又想到那個對皇兄有不軌企圖的人,他就無法不氣。該死的,竟然敢對皇兄有那樣污穢的念頭。

  「他已經死了。」上官謙笑著說,連靈魂都徹底湮滅,「很久沒人敢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了。 充滿了淫穢的慾念。」自從無赦的凶名傳遍宇宙的時候,就沒人敢了。

  「皇兄,以前也遇到過這種事情?」君行絕將手放在桌下,握緊,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也有人用那種眼神看過皇兄嗎?誰?到底是誰?不管是誰,都得死。君行絕在心裡狠狠的想著。但是他也知道只是想而已,皇兄的過去根本查不到,那些該死的傢伙怎麼找的出來。

  「遇到過很多,甚至想讓我做禁臠的也有。不過,都死了。」上官謙無所謂的說。因為是敵人,所以他們得死。對於這種事,無赦不厭惡,只要你有能力,你就可以,只是他們不願意,而他們也有能力反抗,所以只能成為敵人。而是敵人就得死,這是無赦的宗旨。

  「是嗎?」君行絕笑得有些勉強,「皇兄,朕回去了。」君行絕告辭。

  上官謙看著君行絕離開的背影,雲淡風輕的笑著。對於君行絕的掙扎他看得一清二楚,以為他不知道在他的背後露出的眼神嗎?以為那藏在眼底的瘋狂他不知道嗎?他全部看在眼裡,不說不提,只是看著他掙扎煎熬,還不夠,君行絕的覺悟還不夠,還沒達到他的要求,他的考驗,君行絕還沒通過。

  「君行絕,你什麼時候才會明白?你要快一點了,否則,你的資格就沒有了。」在這無人的院落,上官謙釋放了自己的黑暗,很久沒殺人了,今天動手湮滅了十一個靈魂,讓一直平靜的黑暗又了波動。不安分的靈魂開始蠢動,想要顛覆這個世界。還要等有多久呢?

  回到皇宮的君行絕,讓所以的人退下去,自己在殿內靜靜的坐著。剛才從皇兄的眼裡看都了蔑視和不屑,是對對想將皇兄作為禁 臠的人。他憤怒,皇兄會遇到這些事,可是也還害怕,因為他也是這樣的人,他想要皇兄,和今天那個人一樣,用皇兄口中淫 穢的目光注視過皇兄,甚至在夢裡無數次的侵犯皇兄。他也想要將皇兄囚禁起來。他和那些被皇兄輕視不屑的人一樣。

  原來都一樣啊,他和自己厭惡的那些人沒有分別,就算是因為愛,可是他心底的瘋狂和他們一樣,如果皇兄知道了,一定會一樣這樣看著他。所以,朕會忍耐的,將心底咆哮的獸捆綁好,皇兄,你的考驗究竟是什麼,朕什麼時候才可以成為你的同伴,那個時候,朕又會如何,更加的瘋狂還是理智呢。朕真的不知道了。

  京城吏部侍郎股公子被殺一案,對外宣佈解決,罪名是冒犯宗族,至於是哪一位,京兆尹也沒說,皇上已經說了,不讓任何和信王有關的留言出現。

  普通百姓是不會知道的,但是朝廷大員們,還是從各種情況中分析出了,那個宗族是信王。而且吏部侍郎的抄家下獄的消息也很快被他們得知。所有人開始重新估量那位一直沒露面的信王,還有他在皇上心裡的地位,不是防備和不重視,反而很關心。

  從這一日起,一直以來冷清的信王府門前開始熱鬧,拜帖一張張的往裡送,可是得到了還是信王不見的回答。

  某一日,一個官員向既然請不到信王,那請女眷可以吧,剛好秋闈過後,有一場各家女眷舉行的賞菊會,這一次主持的剛好是他的夫人,就以這個名義邀請信王的夫人吧。這個官員熱絡的將請帖送來,接到請帖的許管家難得愣了一下,信王妃?這,王府裡,沒有這個啊,甚至信王連一個侍妾都沒有。怎麼以前沒有注意到,信王府沒有女主人。怎麼大家都沒留意過,以信王的年紀,應該會有妻子的。

  讓這個官員等著,許管家去找信王去了。門口遇到紫嫣,她服侍信王的時間最長,應該知道吧。然後問題出口,紫嫣也愣了,她也沒有問過信王有沒有女眷。接著兩人一寒,他們都忘了,信王萬一已經成親了,那皇上會如何震怒,怎麼這麼重要的事情,他們從來沒注意過。日子過得太安逸了嗎?

  紫嫣連忙入內,向正在作畫的信王請安,然後將請帖奉上。

  「信王妃?」上官謙翻了一下請帖,對於上面的名詞覺得有趣,不過也是,在這個世界,以他的年紀應該早已娶妻生子,像君行絕都有了六子三女,而他還是孤家寡人。

  當年一直生活著谷底,唯一接觸的異性是師妹,當年他確實有幾分想娶師妹的意思,無關情愛,只是想要更好的照顧那個有幾分像母后的人。後來經歷的一切,讓他看到了人的醜惡骯髒,脆弱易變,他不再信人,除了同伴,他不在意一切,妻子?那是什麼?他的身邊不會有這種東西存在。

 

 

第四十六章

 

  這個官員的請帖被回絕,信王未婚的消息也被透露出來。有一部分官員開始興奮,他們剛好家裡有適婚年齡的女孩,信王是皇族,不管有沒有實權,嫁過去,他們一家就可以和皇族攀上關係。

  才從許管家他們那裡得到了皇兄尚未娶親的消息的君行絕,心裡有些複雜。皇兄沒有娶親,他確實很開心,因為皇兄還未屬於任何一個人,然而,以皇兄的年紀身份不可能不娶妻的,那是不是他要親眼看著皇兄和一個女人拜堂成親,看著皇兄屬於另一個人,不,他不能也不准。被鎖住的獸又開始咆哮,用力的掙斷捆著他的枷鎖。君行絕咬著自己的唇,血沿著嘴角流下,讓自己平靜,不行,絕對不行,自己要忍耐。

  這一日,君行絕也沒有到上官謙那裡去,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會有怎樣的狀態,他不敢去。

  就在第二日,君行絕上朝的時候,就聽到禮部尚書上奏信王如此年紀尚未娶親,為皇家血脈著想,應該讓信王盡快娶親,延續血脈。

  當時的君行絕只覺得一股血氣上湧,想將手邊的仗義都往禮部尚書身上丟去,還嫌不夠,有幾個大臣跳出來說,他們家的女兒如何如何,剛好匹配信王之類的。

  「夠了。」君行絕的手狠狠拍在龍椅的扶手上,讓大臣們注意到皇上的憤怒,不知道哪裡惹到了皇上的大臣們,連忙跪下請罪。

  「配?你們見過信王嗎?朕告訴你們,你們的女兒沒有一個配的上皇兄。」君行絕轉身離開,再不離開,他會想殺人的。這些人就當著他的面,想讓皇兄娶妻,一個個將自己的女兒說的完美無缺,就算再好,也沒人配得上皇兄,那個獨一無二的皇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匹配他。

  還跪在殿上的大臣們,面面相覷。這信王是怎樣的人物,讓皇上說出如此的評語。他們倒是沒想到皇上對信王有什麼心思,因為皇上後宮的女子不少,而且從來沒有過寵愛男子的傳聞,他們也就忽略了皇上口中妒意。他們只想到這位信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或許出乎意料的重,要知道皇上當年可是毫不留情了殺了三位兄弟,而對於這一個突然出現的信王完全不同,關心重視。現在還有這樣的評語。他們開始有點好奇了,信王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從前陣子得到的零散消息,只略微知道這位信王儀表不凡,讓人一見難忘,不過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否則也不會輕易的就叫手下殺人。不知何時可以見到信王呢。眾位大臣們想著。

  而在家中的鎮王聽到朝野的消息皺起了眉,皇上的心還在信王身上,太危險了,這樣下去太危險了,皇上的感情越來越強烈,還好其他人想不到皇上對信王的感情,可是這件事不可能不被發現,如果有一天被發現……

  信王現在還不知道皇上對他的感情,而他也不能說,一旦讓信王得知,皇上會採取什麼樣的舉動,他看到過皇上眼底的瘋狂,一旦撕破這張紙,皇上就再無顧忌,皇上現在是因為信王的身份,還有不想讓信王知道才忍著的,如果信王知道了,那一切就無法挽回了,就像皇上曾經的說的,他會將信王囚禁起來吧。那樣就糟了,對於信王他有愧疚,但他更關心這個國家的安定,如果信王會讓這個國家動亂,他會殺了信王的。

  信王身邊的閻羅雖然是宗師,但只是一個人,只要他出手攔住閻羅,要信王的命很簡單。他並不想走到這一步,娶妻嗎?讓信王娶親應該能斷了皇上的念,還是讓皇上徹底失控呢?

  唉,感情真的是很難懂啊,特別是愛,可以為它犧牲一切,也可以為它毀天滅地。當年他愛過,痛過,然後斬斷,那樣的痛苦他也經歷過,可是他走過來了。然而皇上呢,第一次的愛戀就是不該愛的人,皇上更痛苦吧,他知道要斬斷一段感情有多難。回想曾經,他當年也不像皇上那樣瘋狂,正因為瘋狂,更難做到啊。

  唉,應該怎麼做呢?唉,還是武道好啊,沒有這樣煩心的存在。

  時間有過去了十天,早朝上再也沒大臣提起信王的婚事,而君行絕也平靜了許多,一直跟著君行絕的安盛可是知道皇上有多生氣的,寢宮裡的東西基本上都砸了,演武場的禁軍們也被修理的很慘。唉,就連他都被皇上罵了幾回,他真的很怨恨那些大臣,你們什麼事不提,偏偏信王的婚事,那是你們能管的。

  而那天提議的,介紹自己女兒的官員們,這十天也被皇上陸續找了錯,罰俸祿的罰俸祿,降級的降級,丟官的丟官,萬幸的是沒人被處死。

  今日,製衣局將皇上要求的大氅做好,撫摸著大氅上白色的皮毛,君行絕很滿意。而且他的心平靜了下來,可以去見皇兄了。

  輕車簡便的從皇宮出發,來到信王府門口。看著信王府門口不復以往的清淨,不少馬車來往,君行絕皺了眉。皇兄是喜靜的,這些人來這裡幹嘛?然後想到前陣子大臣們提議的皇兄的婚事,難道他們是想要直接向皇兄提親,已經平靜的心又開始煩躁起來。

  「安盛,將他們全部趕走。」君行絕冷冷的說,他想殺人,可是不能在皇兄的府前。

  安盛領命,喲呵帶來的禁軍護衛們將人趕走,來到這裡的哪一個不是高官的門下,當然不依,雙方爭吵了起來,甚至動起了手,衝撞了君行絕的車架,這還了得。安盛連忙喝道,「你們想反了,竟然連皇上的車架都敢衝撞。」

  這一聲,讓動手的兩方停了下來,都跪下了,一方是聽命行事,但是讓這些衝撞了車架,追究起來也是罪,另一方是衝撞著,一聽是皇上的車架,嚇得兩腿打顫,渾身顫抖,嘴裡呼著, 「皇上饒命,皇上恕罪」之類的言語。

  「滾。」君行絕冷聲呵斥。

  跪在地上的人連滾帶爬的離開這裡,停留的馬車都不敢牽,慌忙跑遠,信王府門前有回復了冷清。

  而一會之後,各府也得到消息,皇上駕臨信王府。雖然不知道是怎會回事,不過也明白皇上和信王的交情還是不錯的。

  真是想不到,這不知道從哪出現的信王,還真有些本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見見。

  君行絕步入信王府,心情很不好,只有在見到上官謙的時候露出了一個強撐的笑臉。

  「怎麼了?」上官謙問道,自從回到京城之後,君行絕再也沒對他露出過負面感情的臉,痛苦的,絕望的,苦澀的,在面對他的時候絕對不會出現,而現在是為何?

  「沒事。只是政務有些煩人。」君行絕又說謊了,政務什麼的根本沒有讓他煩惱的必要,曾經他很重視這個位置,站在頂點俯視一切,他傲慢是因為他有資格,可是在遇到皇兄之後,才知道這些都不重要,也不再傲慢,因為他得不到最想要的,而且在皇兄面前他傲慢不起來。他愛皇兄,比什麼都愛,權勢地位,如果能換了皇兄的真心,他可以傾盡一切。可是就算他傾盡了一切,也得不到皇兄的真心。而除了這個位置之外,他還能擁有什麼。他只能坐在這個位置上愛著皇兄,以補償的名義對皇兄好,只為了不讓人知道這份感情,只為了不玷污皇兄。有時真的想不顧一切的將皇兄佔為己有,即使不愛也行,可是他不能,他愛的膽怯,不敢行動。

  「是嗎?」上官謙和以前一樣沒有揭穿他的謊言。

  「不說這個了,皇兄,前些日子,朕在獵場獵到了兩隻純白的狐狸,給皇兄做了件大氅,京城的冬天會下雪,很冷的。」君行絕叫安盛把大氅拿來。

  上官謙笑著讓閻羅接過,冬日的寒冷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經不明顯。他知道這是君行絕特別獵到的,不過那又如何,他的心依然沒有感覺,君行絕還沒有得到他的認同。而且,他都不知道君行絕以後能不能讓他心動,對星啊,可能只會成立一半吧。

  無赦的人很無情,除了同伴之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他們的心有波動,荒寂的心靈,除了同伴之外沒有任何東西。所以啊,帝才會讓沐泠皓和尊皇加入他們,讓他們進入他們領域,在荒蕪的心靈中有著特別的位置,因為如果不這樣,就算對星們為他們死,他們也不會有任何感覺。付出再多,也無法在他們心裡濺起漣漪,因為他們的對星被他們排斥在心外。但是就算他們加入了他們,他們也只是和世人不同,沒有同伴重要,容忍他們加入的原因,是因為他們是對星,是可以讓他們的同伴幸福的人,所以允許他們的加入。

  他們給了他們機會,允許他們踏入他們的領域,讓對星和其他人不同,而他們能不能做到,就要看他們自己了。尊皇如此,沐泠皓也如此。通過了考驗的君行絕也是如此,還有和克洛維聯繫的時候知道他的對星伊斯特羅.埃林納赫爾也是如此。

  我們的對星你們能讓無赦的人愛上嗎?

 

 

第四十七章

 

  秋日的陽光並不溫暖,即使它如此燦爛,也不溫暖。而這個時節盛開的花朵也豐富,桂花、菊花、茶花、百合、黃花槐、茶梅、蝴蝶蘭、文心蘭、月季花、秋海棠。

  這座信王府更是種了不少珍品,花朵綻放,除了氣溫冷了點之外,整個花園看不出秋天蕭條的景色。行走在花園中,盛開的桂花香氣漂浮在空氣裡。上官謙站在黃花槐下,欣賞著。君行絕在他的身後癡迷的看著,只有在上官謙轉身不見他的時候,他才敢放任自己的眼中流露出不該有的感情。是深情,是溫柔,是眷戀,是苦澀。這一段世所不容的感情,他承受著,痛苦著,卻甘之如飴。

  秋日的陽光曬在皇兄的身上,為皇兄的輪廓鍍上了金邊,黃花槐燦爛的開放,皇兄帶著淺笑,整個人如同下凡的仙人。如此的風姿容貌,這樣的皇兄有誰能配得上,君行絕又想起了那個讓給他憤怒的提案。臉上露出猙獰,讓一旁看著的安盛心驚膽戰,這,皇上怎麼了?

  「皇兄。」君行絕喚道,收起臉上的猙獰。不想讓皇兄看到他的醜態。

  「什麼事?」上官謙沒有回頭,淡淡的問道。

  君行絕沉默了一會,然後開口,「以皇兄的年紀應該早已成親了,為何現在還沒有成婚?」

  君行絕背著手,緊緊的握著,成親啊,如果在知道自己的感情後,發現皇兄已經成親了,永遠的屬於另一個人了,他會如何?殺了皇兄的妻子,會吧?瘋狂的他,一定會做的。

  上官謙轉過身,看著君行絕,君行絕也認真的看著,上官謙開口了,「成親嗎?我很久沒想過這種事情了,曾經也想過和一個普通的女子成親生子,度過平凡的一聲,結果現在的我已經沒有這種心思了。」很久以前,當他沒進入魔方之前,他確實有想過,他不想回到這個皇宮,也不想再和皇家有什麼牽連,這一生平平淡淡的過就行了。誰知道會經歷了遭遇,可以說是奇遇吧。

  「皇兄曾經有過意中人?」手握的更緊,心又開始了絞痛。只要一想到皇兄曾經會和一個他不知道的女人廝守一生,他就無法不嫉妒痛苦,又慶幸,還好,皇兄沒有成親。

  「算不上意中人,曾經有一個人我曾經想要娶她為妻的。」上官謙淡淡的說,曾經,他確實想娶她的。因為她很合適,溫婉的外表,曾經天真的他不知道人是不能看外表的,也忘記了母后的教訓,母后一樣是個溫婉的女子,結果呢?自己姑且不提,對於鳳舞的預謀就可以看出母后絕對不是溫善的女子。還有現在的自己,溫和的外貌,卻絕對的無情。人,真的是表裡不一的生物。

  「誰?」君行絕慌忙的問,有誰在皇兄的心裡留下過印記,皇兄不是除了同伴誰都不在意嗎? 「是皇兄的同伴嗎?」君行絕說出自己的猜測,除了皇兄口中的同伴,君行絕不知道還有誰能讓皇兄留意過。

  「皇弟,不要把她和我的同伴們相提並論,她不配。」上官謙帶著嚴厲的警告對君行絕說道。

  「發生了什麼嗎?皇兄。」再次見到上官謙冷淡的神色,還有聽到這警告的話語,君行絕知道一定有過什麼,而且是很不好的那種。

  安盛有點驚訝的看著變臉的信王,沒想到信王也有這樣的一面,還有同伴?這是什麼?

  「沒什麼,只是她背叛了我而已。」上官謙恢復了溫和的樣子。如果不是進入了魔方,因為她的背叛,他或許早就死了。

  「可以告訴朕嗎?」君行絕想要知道,皇兄很少提及的曾經和過往,還有那個女人背叛了他最珍視的人。那個女人差點得到了他最想要的東西,可是卻背叛了,這樣的行為他怎麼能原諒,他要知道是誰,讓她死的很慘。

  「只是些過去的事,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你要知道,我就告訴你好了。」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是不能被抹殺掉的,他存在在他的生命中,不需要覺得羞恥,也不需要悲哀,真實的面對自己,堅定的走自己的路,這是認識了自我的人,真實的存在著的自己。

  君行絕認真的聽著。

  「你知道,我當年曾經被人追殺過,被逼跳崖。」上官謙以此為開頭。

  「朕知道。」萬幸,皇兄還活著,那些策劃的人也都死了。

  「那裡有一個被樹枝遮掩的平台,厚厚的樹葉鋪在那裡,平台後有一個山洞。那裡曾經住過一個一樣跳崖的大夫,他留下了寶貴的經驗,讓我在那裡活了下去,因為感激,我拜他為師。」上官謙淡淡的說,很久遠的以前了,還記得那時劫後餘生的喜悅。

  君行絕想起了皇兄曾經說過的連面都見過的師父,原來是因為這樣。君行絕在心裡萬分感謝這個人,如果不是他留下的經驗,才只有八歲的皇兄怎麼可能在那樣的環境下活下去。

  「師父留在那裡的醫書,還有輕功身法,我花了幾年學會。然後上下懸崖都沒有問題,就在師父遺留的山谷住下,那裡很僻靜,又是崖底,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哪裡。」那段時間,過的很寂寞啊,只有一個人生活著,但是又怕出去的時候被人追殺,不敢出谷。

  「再過了幾年,我的樣貌已經看不出小時候的影子,才出谷走了走,然後收留了師妹。」當年會收留她一方面是因為她有些像母后,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寂寞了,想要找個人陪。

  就是這個女人嗎?君行絕眼底閃過嫉妒,很快的消失,以為上官謙看不到,卻不想早已被看得清清楚楚。

  上官謙看到了那飛閃的嫉妒,和以前一樣不說不提,繼續講自己的事情,「師妹耐不住谷底的寂寞出了谷,我沒有跟著,後來有人闖入了谷,放火燒了我住的屋子。」這就是經過,只是在那之後,他進入了魔方,面對著新的世界,為了活下去努力著。太過漫長的歲月,讓他都忘了努力活下去的初衷,問清楚她背叛的原因。

  「是她說出皇兄的所在的。」君行絕不在掩飾自己的憤怒,再一次,再一次他的皇兄差點永遠的消失,在和他沒有相見之前,只要一想就害怕,不止一次,皇兄究竟還遭受過多少的苦難,都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痛恨起自己的無能為力,如果當年積極一點尋找皇兄的話,會不會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是,不過我不知道她這麼做的原因,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世。」這個原因他到現在也不知道。

  「皇兄,沒找過嗎?」以他對皇兄的瞭解,皇兄不會隨便放過背叛了自己的人。

  「我回來後,沒有特意的尋找,除了我的同伴之外,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上官謙淡淡的說,不管是什麼理由,背叛了就是背叛,不主動尋找是因為不在意了,不過被人背叛真的是不舒服啊,要不要找一下,用她來平復一下自己的心緒呢。

  回來?君行絕注意到這個說法,從哪裡回來,這些問題在腦海裡打轉。但是聽到皇兄後面的話,佔據最多的還是傷感。皇兄真的是很重視他的同伴。

  「如果,皇兄見到她了會如何?」君行絕問道,皇兄一定會想要報復吧,他會幫皇兄的,他絕對不會饒恕那個女人的。不是厭惡,而是恨,第一次感覺到的恨。因為她捨棄了他最想要的東西,還背叛了他最愛的人,讓他差點失去皇兄,所以他恨她。

  「先問清楚她背叛的原因。」困擾過他的問題,他自認從來沒有結果仇家,也沒有任何對不起師妹的地方,為何要叫人來殺他?這是他曾經的疑問,如果遇到了當然要問清楚。

  「然後,皇兄會原諒她嗎?」君行絕的心裡很複雜,如果皇兄會原諒那個女人的話,他如果做了讓皇兄厭惡的事情,皇兄也會原諒他吧?

  「不會,我會根據她的答案,決定怎麼報復。」死太容易了,只有活著才能感受到痛苦。

  在一旁聽到的安盛打了個冷戰,為何信王,明明笑得這麼溫和,他會覺得冷呢。

  「皇兄,需要朕調集影衛查一下嗎?」奢望啊,皇兄怎麼會輕易的原諒人,修羅君子,一半君子,一半修羅。

  「皇弟,我的事情不希望別人插手。」無赦的事情都是自己解決的,他真的要找的話,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人找不到,不找只是因為不想而已。

  「朕知道了。」對於上官謙拒絕的話語,讓君行絕的心再次失落痛苦,但是君行絕已經決定還是要查,皇兄不想找,那就他來找,在皇兄之前,殺了那個女人,不,殺了她太便宜他了,他會讓那個女人生不如死的。

  知道君行絕的口是心非,找就找吧,君行絕的舉動全都在他的監視下,他找到了師妹,他到時再去問問,然後將人帶走,實行自己的報復。

 

 

第四十八章

 

  秋天走過,冬天來臨,明日就是新年。京城的各家各戶都掛上了火紅的燈籠,門上貼上了紅色對聯春畫,就算現在冬雪降臨,也擋不住,人們內心的喜悅,而雪也識相的沒有在今日下大,雪花小巧的在空中飛舞,沒有給人帶來任何的困擾。

  過年了,這是一個多美好的日子,不論在一年內是過的舒心還是痛苦,不論你是貧窮還是富貴,在這個日子裡,都要過得開開心心,什麼不愉快的東西都丟到明年去解決。

  君行絕此時穿著玄色的龍袍,在殿內走來走去,眼神不住的往外看,然後接著走來走去,停下腳,向外看,重複著這樣的舉動。

  安盛識趣的裝作沒有看到這樣有失皇者威嚴的舉動,因為讓皇上的變成這樣的是那位信王爺。

  自從信王爺開口說要參加新年的除夕宴的時候,皇上對這次除夕宴的重視上升了好幾分,往年都是隨隨便便過了就是,可是今年因為信王要參加。宴會上的飲食酒水,皇上專門過問,作為大內總管的他忙著呢,不讓皇上滿意的全部撤掉,還有表演,什麼一定要大雅,一定要有格調,不能粗俗,皇上啊,宮裡什麼時候會有不高雅沒有格調的表演了。不過,皇上,您也不能提議將貌美的舞女們撤掉啊,奴才知道您是怕信王看上某某,可是那些舞女的姿色是不錯,可照奴才來說,比起您和信王,她們差遠了。

  啊,那時,奴才這該死的嘴怎麼自己說出來了,還好,皇上沒怪罪,口裡說著,也是,朕長得比她們好看多了,皇兄見慣了朕的容貌,怎麼會對庸脂俗粉有興趣。

  皇上啊,您不能把自個和那些低下的舞女比啊,要是讓御史們知道,皇上你又會被諫言了,還有跟著您的我也會少不了被參幾本,外加無數個鄙視的眼神。

  還有啊,信王的地位夠高了,離您的位置已經很近了,您沒有必要再讓信王坐的那麼近了,你身邊那是皇后的位置了,您是要全天下都知道您對信王的心思嗎?還好,皇上聽了勸,奴才只說了句,這樣做會為信王惹來非議,皇上就不再堅持了。

  「安盛,去看看,皇兄到了沒有?」這是第幾次了。

  「遵旨。」不論是第幾次安盛還是乖乖的出去看看,因為有著皇上和信王的小宴,所以在這裡服侍的人只有他,其餘的人都打發到宴廳那裡忙著。

  殿外白茫茫的,雪花不大,不過也在飄著。離晚宴開始還有兩個多時辰。

  君行絕知道自己心急了,可是他按捺不住自己雀躍的心情。這是他第一次和皇兄過節,他能不激動嗎?

  當時只是問一下皇兄要不要來參加除夕夜宴,沒希望得到皇兄肯定的回答,因為皇兄不喜歡這些東西,他都有打算在晚宴結束之後,就到信王府和皇兄過一起過。沒想到皇兄答應了。

  他希望能和皇兄在宴會開始前兩人單獨聚一下,沒想到皇兄也同意了。

  桌上已經擺好了兩副碗筷,御廚也準備好了精緻的食物,只等皇兄到來。

  「皇上,信王到了。」安盛匆匆入內通報,他已經看到信王的身影了。

  君行絕停下走來走去的腳步,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讓安盛幫著看自己身上有沒有什麼不妥,然後走出殿。

  白茫茫的天色,擋不住自己的眼,他第一眼就看到正在走近的人,穿著那件他特別獵到的白狐所作的大氅,君行絕心裡升起了濃濃的滿足感,皇兄穿著呢。

  「皇兄。」連忙迎上正在走進的人,完全不管自己的舉動有多不和制度。也幸好這裡的人只有,閻羅和安盛而已。

  「皇弟。」上官謙笑著回應。

  「天冷,皇兄快點進殿吧。」君行絕忙把人迎進殿,他可不想皇兄不小心染上了風寒。

  殿內和殿外完全是兩種溫度。

  閻羅幫上官謙脫掉大氅,本來這件大氅上官謙是不需要的穿的,不過出門的時候紫嫣慇勤的奉上,他也沒有拒絕的穿上,不是怕麻煩,而是現在君行絕根本知道自己的實力。他已經決定當他展露的時候,也是對君行絕考驗的最後時刻,他還給君行絕留了時間,所以他才會穿上這件大氅。

  君行絕呆呆的看著上官謙,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上官謙穿上屬於王爺的服飾,鏤空鎏金冠,月白色緞子製成的王服上有著隱約的花紋,腰上繫了根紫色盤龍的腰帶,看不出是什麼花形的玉珮,袖口和衣領上都有著紫色的花紋。

  同樣是王服,皇叔穿在身上是凌厲。而穿在皇兄身上多了幾分高華尊貴,趁著那身溫柔如玉的氣質,可遠觀不可褻玩,就是說的皇兄吧。

  「皇上,奴才去將膳食端來。」安盛出言,讓癡呆的皇上回過神。而君行絕也馬上將臉上的癡迷收斂,露出平時的微笑。

  安盛得到回應後,動作迅速的從御膳房那裡端來熱乎乎的飯菜,雖然御膳房不知道為何要多做這些東西,不過上面命令了,只能照做。

  君行絕吩咐的菜式,不是什麼珍奇走獸,山珍海味,反而是些民間的家常菜。君行絕不想在和皇兄過節的時候,有那種奢華而空虛的感覺,所以才要御廚們做了家常菜。什麼樣的精美食物,他吃不到,但是每年和那些人吃著那夜飯只覺得空虛。就是當年父皇和母后在世,也重來沒有單獨開一桌,一家人吃飯。就算是一家人吃飯,桌上擺著的都是些精緻菜餚,他並沒有家的感覺,即使父皇和母后是真的愛他,他也沒有感覺。

  原以為自己天性涼薄,父皇和母后去世的時候,自己有著傷心,但是不多,那一點傷心對他來說已經是很多了。但是在愛上皇兄在之後,才知道,自己原來也有著火熱的感情,會愛,會痛苦,會難受。這樣的感覺不斷在心裡反覆,痛又滿足,這樣他才發覺原來自己也有著和一般人一樣的感情。或許也是因為這樣的感情太激烈了,所以自己才會為愛人的一舉一動而失措著。為了不傷害他,忍耐著,為了不打破這樣安穩的生活,約束著自己,不敢有任何妄動,不敢讓他知道自己的感情。

  「皇弟,這個給你。」上官謙遞給一個精緻的玉瓶。

  「這個是?」君行絕沒讓安盛接手,自己接過。

  「很久沒送過的新年禮物。」確實很久了,只有當年在宮裡的時候送過。每年的除夕大宴,不滿十歲的皇族子弟是不讓參加的,而且以前的禮物都是身邊的人挑選送給父皇和母后的,他們也知道,所以對這些禮物也不珍惜。在崖底一個人生活,只知道春夏秋冬,那裡還記得新年,後來師妹來了,一樣記不住日子,哪來的新年過,更別提禮物。在魔方忙著充實自己,在逃亡的時候又有誰能記住什麼節日。 ,再後來時間變得沒有意義,所謂的新年是去了它的意義,太漫長的歲月,誰會一年一年記得日子過。

  去年的時候,晴兒一家倒是讓他想起了原來還有這個節日啊,不過,那是也是簡單的解決了年夜飯。今年君行絕聽出除夕宴的時候,他才知道,又一年過去了,一時興起也就同意參加,很多年沒有感受過的新年,他還趁空給同伴們傳達了新年祝福。帝回言,原來還有這個節日,我記下了。克洛維回言,你不是想找我要上次那東西吧,看在你過年的份上,給你了。景回言,我這裡已經過了年了。

  「給朕的?」君行絕的手有點抖,這是皇兄送的新年禮物,朕要珍藏起來。

  「是藥,服下它不論多重的內傷都會痊癒,還可以解百毒,你以前中的那種毒它都可以解。」對於自己的製藥水平,上官謙是相當自豪的,這藥也不是特別做的,在信王府裡,知道他喜歡醫術,君行絕塞了不少藥物過來,都是這裡的珍奇品種,所以試著配了這藥,還沒人用過,剛好拿君行絕當實驗品,而且這種簡單的藥,絕對沒什麼大問題。

  「謝謝皇兄。」君行絕露出了真誠的微笑,耀目叫人睜不開眼,可是他對面的人,一點都不受影響。「皇兄,朕也有禮物。」君行絕知道皇兄不喜歡其他的東西,單對藥材醫書之類的東西感興趣,醫書的珍本是有不少,不過識貨的是羅太醫,叫羅太醫幫忙找的時候,他回答說,以信王的醫術,這些書全部都是廢品,多餘的。醫書自然是不能送了,他只能送些藥材,剛好上貢了些稀有品種,剛好給皇兄。

  兄弟兩人交換了禮物,然後開始吃飯,一個是無所謂了,一個卻是心情愉悅,這頓飯吃的還算愉快。吃完飯,時間還有多,君行絕和上官謙就坐在榻上下著棋,結果當然是君行絕慘敗,現在的他也沒有爭強好勝,發現自己的已經下不了的時候,爽快的認輸。

  輸給皇兄,沒有什麼的。

 

 

第四十九章

 

  「皇上,時辰差不多了。請皇上和信王移駕。」一直留意著時間的安盛,提醒看起來很開心的兩位尊貴人士。

  君行絕有些不悅,他不喜歡和皇兄相處的時候被人打擾。被君行絕不悅的眼盯著的安盛,低下頭,皇上,奴才已是盡可能晚點通知您了。

  「皇弟,走吧。」上官謙倒是無所謂的開口。

  「好,皇兄。」對於上官謙的話,君行絕沒有任何的不悅,乖乖的下了塌,穿上鞋。

  讓一旁的安盛感歎,也只有信王能讓皇上從不悅轉為喜悅,從痛苦轉為幸福,從悲傷轉為開心,不過這些反過來也是因為信王。

  除夕宴,是源國開國以來的習慣,在京城有官職的官員們,只要不是輪班,不是特殊原因,都要參加這次宴會,以示君臣和睦。而大臣們有誥命的夫人們也要入宮,大臣已滿十五的子女也入宮參加,成婚了的不算。

  因為源國的新年都是最冷的時候,所以修建了專為除夕夜宴準備的昇平殿,足以容納這許多的人,而也因為這個時候最冷,除夕夜開始前,作為宴廳的昇平殿是不會讓人入內的,而官員們不敢遲到,都在開殿前就抵達了,第一次舉辦的時候,有過有人凍僵暈倒的情況,所以又在昇平殿兩側修建了兩處廳閣。開宴前,所有的人都在這裡等候。

  所以這兩處也熱鬧,大臣們不說,夫人們也相互攀比著,身上的衣服首飾比較著,而男子趁機看看有沒有好看的小姐,而千金小姐們,也含羞待怯的打量這裡的男子們。來到這裡的都是未婚青年,而且家世不錯,不存在什麼門不當戶不對的問題,只要不是已有婚約,或者屬於敵對勢力,只要雙方看對了眼就可以上門求親了。會耍小手段的紈褲公子不是沒有,單純天真的千金小姐也不少,但是再紈褲,再不懂事都知道這裡是哪裡,不敢亂來。看對了眼,就打聽清楚,能惹的就招惹,不能惹的就乖點。

  可以說除夕夜宴也是一場變現的相親大會,遇到適婚的皇子甚至有可能被選為皇妃,遇到適婚的公主被選為駙馬,現在的皇子、公主都沒有成年,所以此事已經是不可能了。不過女子還有一種可能是被皇上看重,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歷朝歷代都出現過,所以今日的女子打扮的特別漂亮。不管想不想進宮的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也讓初次來這裡的公子哥們看花了眼,京城裡什麼時候又多了這麼多美女。有些來過的,對這些明顯失神的公子哥們鄙夷不已,這些美人的主要目標不是他們,而是當今皇上,要知道當今皇上還很年輕,可是至今還未立後,這些美人做著母儀天下的美夢,他們這些都是皇上看不中她們後的後備。

  鳴鞭兩下,通知在等候的大臣和家眷們,入殿了。

  快速回到自己家人的身邊,作為一家之主的大臣們就站在顯眼的位置,等著家眷們彙集到自己身邊。人到齊了的一家子先向昇平殿出發,廳內的人也慢慢變少,越來越多的人找到了自家人,聚齊向昇平殿移動。

  昇平殿內按照大臣們的品級分好了座位,誥命夫人們陪著丈夫坐在一桌,矮矮的案幾,大臣們都跪坐著(源國已經有桌椅出現了,不過大宴的時候,無措還是喜歡像漢朝那樣的。嗯,就這樣。)他們成年的子女坐在後面,他們面前沒有放置桌子,只放了坐墊,他們的食物是連著小桌一起端上的(日本人時代劇裡吃飯的時候用的那種,無措覺得挺好玩的。)

  大臣們進來的差不多了時候,後宮三品以上的妃嬪們也到了,陸陸續續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後宮的妃子們,相貌出眾,有著傾國傾城姿色的不少,如果沒有出眾的樣貌又怎麼會被君行絕寵愛過,加封到三品以上呢。

  這些妃子們的容貌讓第一次參加的公子哥們呆住了,原以為在廳內見到的都算是極品了,沒想到現在出現的更勝一籌啊。經歷了太多次的大臣們回過神,狠狠的瞪著正在發呆的兒子,這樣的情況太多,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會有什麼樣子。而一直自信的千金小姐們有些失落和妒忌,本以為自己的樣貌出眾,沒想到一比就落了下乘。

  這些嬪妃們也是故意打扮的,她們可是難得齊心啊,一定要把出現的未婚女子們比下去,她們都不想再增加人進來和她們爭奪皇上的寵愛。還有一方面是,皇上來後宮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原因,她們都不知道,不過皇上今日一定會來,打扮漂亮點,萬一皇上注意到了,不就會來自個的寢宮了嗎?

  而在眾多妃子們,最引人注意的無非是身份最高的四妃,跟著皇上最久,品級最高,端莊嫻雅的德妃;來自炎國的公主,高傲的梅妃;豫國公的女兒,溫婉賢淑的淑妃;宦官之家出身,艷麗無雙的麗妃。她們四個是後宮品級最高,也最有希望成皇后的。其中德妃和麗妃已有子女,梅妃和淑妃還未有子嗣,在競爭中稍微不利。

  「淑妃姐姐,聽說皇上都沒去過你的婉儀宮了。」一直不喜歡淑妃的麗妃開口,美艷的笑容讓看到的年輕男子心神一蕩,好一個絕代尤物。

  「皇上忙於國事,少來是應該的。」被揭了傷口的淑妃還是保持著她的溫婉,一點都沒被打擊到。誰知道她心裡的難過,她做錯了什麼,自從皇上上次離開之後,就再也沒來過。讓她好受一點的是,皇上也沒有寵愛其他人,「麗妃妹妹不要心存不滿。」意思是,你那裡皇上也沒去。

  「你,」她就是討厭淑妃,皇上的其他妃子她也討厭,但是淑妃最討厭,一個走丟遺失的孩子,還能有這樣溫婉的氣質,討厭;明明和她一起進宮,卻比她先封妃,不就因為淑妃的父親是有兵權的豫公國嗎,討厭。

  「淑妃,麗妃注意一下場合。」德妃開口了,現在沒有皇后,後宮就是她地位最高,管理著後宮,淑妃和麗妃的矛盾她也知道,她們在後宮裡吵吵就行了,今兒個是什麼場合,是吵架的地方嗎?

  得到德妃警告的麗妃乖乖收了嘴,在這裡吵架一定會被皇上厭惡的,她才不要。淑妃則是得體的對德妃說,「謝謝姐姐提醒。」德妃很滿意淑妃的態度,但是對於淑妃的作態,德妃心裡有著不屑,她跟隨皇上這麼久,管理著後宮,淑妃有些小動作她怎麼會不知道,不過,因為沒有什麼大的影響,她也故作不知。而且,淑妃以為皇上不知道嗎?天真,皇上寵愛淑妃不過也是因為她的父親罷了,所以對於淑妃的小動作也無視了。不過,皇上前陣子確實有些奇怪,對於後宮,皇上的雨露以前一直分佈均勻,除了才開始的新鮮之外,最多寵愛個十天半個月的,而淑妃入宮依舊,皇上為何又再次流連了,現在更奇怪,後宮都不來了。

  作為跟隨皇上最久的德妃心裡有些不安,在不久前見到皇上的時候,她發現皇上的眼神不一樣了,在擁著她的時候,明顯心不在焉,眼神看著她的時候有著厭煩,又好像在和誰對比著?難道?

  梅妃根本不屑與她們爭,高傲的端坐在椅子上,就好像她現在就是皇后一樣。她也這麼認為,不管是德妃,淑妃,麗妃都沒有資格和她爭,她是炎國的公主,和皇上是最匹配,也是最適合的皇后人選。所以,她高傲的看著後宮裡的人,就算難過皇上最寵愛的不是她,可是她也明白,皇上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所以她容忍了其他女人的存在,可是她才不會有失身份的和她們爭呢,皇上最後一定會知道,最適合成為他皇后的一定是她。

  就在這時,鎮王君常恆出現在了昇平殿,這樣的場合,沒有重要的其他事,他一定會到場的。如同劍一樣的氣勢,席捲殿內,鎮王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來到自己的位置。不是梅妃那種自負的高傲,鎮王的高傲讓人覺得他本就該高傲,沒有讓人不舒服的感覺。

  習武的人們熱切的看著鎮王,這就是源國的宗師王爺君常恆。

  君常恆的位置在皇位下左邊的第一位,而在他的對面還有一個位置現在空著。那是信王的,作為現在和皇上血脈最近的兩個人,他們坐在了第一位。看著那個空著的位置,君常恆皺了眉,他知道信王回來之後,一直沒有任何參與朝政的行為,因為這樣他對這個有著幾分愧疚的侄兒倒也沒有多大的敵意,只要他沒有任何不軌的舉動,因為對他愧疚,所以明知皇上對其產生的不該有的感情,他也動不了殺意。因為信王是無辜的,感情的事誰能控制,只是皇上偏偏愛上了他,這不是他的錯。

  這時,「皇上駕到」的聲音由遠處傳來,殿內的人連忙做好準備行禮,可是又聽到後面跟著一聲,「信王駕到。」

  信王?一直沒有露過面的信王。朝臣們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回神,今日是除夕夜宴,信王也確實該露面。

  鎮王君常恆的眉皺的更深,他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的。

  不管眾人的心思,遠處的聲音越來越近,他們知道皇上就要到了。

  當大內總管安盛出現在殿內的時候,他們就明白皇上到了,安盛再次喊道。「皇上駕到,信王駕到。」

  殿內所有的人齊齊跪下,拜,三呼萬歲。然後起身,除夕夜宴除了皇上之外,不拜其他人是規矩,所以剛才後宮的各位娘娘他們不拜,鎮王進殿的時候,他們也不拜,現在的信王他們當然也不會拜,

  起身之後的眾人,都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看向一直以來都很神秘的信王。

 

 

第五十章

 

  這就是信王,柔和俊美的五官,簡直就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完美闡釋,比起皇上的凜然尊貴,這位信王的清貴雅致毫不遜色,在場的女兒家們都羞紅了臉,世上這樣的男子一個就已是奇跡,沒想到會出現兩個,而且不同風格,今日一見之後,還有什麼男子能入她們的眼。

  在場的大臣們,家眷們,起身注視著皇上的妃子們,眼中只有上官謙的君行絕,閉上眼的鎮王君常恆,都沒有看到,淑妃夏蕊荷蒼白了臉色一臉震驚的看著信王,如同見到鬼一樣的表情。

  上官謙跟著君行絕來到昇平殿,看著跪下的眾人心裡沒有一點感覺,沒有一點君臨天下的感覺。如果是一般人站在這裡,有人會享受這種立於人上,手掌大權的感覺,可是他沒有,不論是恐懼還是崇敬,他都沒有感覺。在他的眼中,這裡所有的人都渺小可笑。然後發現了那個女人,他曾經的師妹夏蕊荷。她坐的位置表示她是君行絕的妃子,真是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她。有趣了。上官謙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意。

  君行絕一直注視著皇兄,看到皇兄平靜的臉色,果然皇兄根本不在什麼權勢地位,如果不是要讓他成為同伴,皇兄絕對不會踏入皇城的吧。然後他看到了皇兄露出了玩味的笑意,誰?誰能讓皇兄露出這樣的笑容。

  「皇弟,她們是你的妃子?」上官謙指著淑妃些人說道。

  君行絕順著上官謙的手看過去,淑妃反應過來低下了頭,君行絕沒有發現淑妃的異樣。看著那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妃子們,君行絕皺了眉,該死的,他怎麼忘了,今日這些妃子們也會來,怎麼會讓皇兄看到,「是的,皇兄。」君行絕剛才還有著的好心情有幾分消減,有些心虛的回答。

  「真的是什麼樣的人都有啊。」上官謙笑著說,真的是很有意思。君行絕愛上了他,而她成為了君行絕的妃子。

  「皇兄,要開宴了。」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說些什麼,君行絕說道。就算皇兄對他沒有任何感覺,但是自己會有罪惡感的,即使知道自己對皇兄的感情後,他再也沒碰過她們一個。

  上官謙笑了笑,和閻羅走下陛階,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君行絕鬆了口氣,坐到龍椅上。

  君行絕和上官謙說話的聲音不是很大,除了靠近的安盛之外,沒人聽到,看著了兩人舉動的在場人士,確認了皇上和信王的關係良好。

  依禮,君行絕說了些辭藻華麗的開場白,無非就是有今日盛世諸位臣工都有功勞,祝願來年盛世太平,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之類的。然後敬天,敬地。宣佈開宴。

  開始的時候,殿內還有拘謹的感覺,藝者們出現在昇平殿上,箏聲,鼓聲,笛聲,簫聲,鐘聲,琵琶還有歌聲在殿內響起,穿著精緻舞衣,長袖翩然的嬌美舞孃們揮舞著飄逸的水袖,羅裙旋轉猶如綻放的花蕾,環珮玎璫作響,和著樂聲,好一副盛世畫卷。

  殿內的人漸漸放開,欣賞著舞蹈,喝著美酒,吃著精心烹製的菜餚,不過都很有分寸,知道這裡是哪裡,對於酒也是淺嘗而已,就怕酒後失態,君前失儀,來此之前,大臣們還特別囑咐自己兒女,不要喝多。千金小姐們不說,本來就不愛喝酒,就算在不懂事的公子哥也知道,冒犯皇帝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所以難得聽了勸告。

  君行絕喝著酒,但是坐在高位上的眼神總是瞄向正在喝酒的上官謙,看著他端起酒杯,白玉的酒杯趁著那雙完美修長的手指,在店內的光線下有著瑩潤的光輝,酒杯被送到唇邊,粉色的唇微微張開,輕輕觸了一下就離開,但是酒漬還是染在了唇上,真的好想為他舔去。

  君行絕移開眼,就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他就有些情 動,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了,他還能忍耐多久,他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不顧一切的追逐,就算明知會落空,又不想失去現在自己所擁有的,那個人不恨他,在考驗著自己,成為那個人的同伴,他不想失去這個機會,失去可能在那個人的心裡有著一席之地的機會,所以他不敢,所以他退卻。

  君常恆坐在君行絕的左下首,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君行絕和上官謙,君行絕眼中的閃過的欲,猶豫還有痛苦,他都看到了。除了歎息,他不知道還能如何。再看上官謙,在這樣的場合,他就那樣安靜的坐在那裡,身邊除了閻羅,沒有任何人。那雙眼溫和的看著正在表揚的舞孃們,沒有驚艷沒有迷醉,沒有感歎,只是那麼平靜的看著,這盛世的繁華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無慾無求,看似溫和的眼其實深不可測,他沒有看透過。

  注意到君常恆的注視,上官謙對著君常恆舉了舉酒杯,然後不等君常恆的反應就抿了一口。而這時的君常恆感覺到了另一個侄兒尖銳的視線,還有杯子被捏碎的聲響。君常恆暗歎口氣,看來這段感情皇上已近徹底淪陷了,說什麼斬斷抹殺,皇上已經做不到了。當初是不是還是不要讓上官謙回來比較好呢。事情的發展越來越不妥了。

  而注意著表演的人們,君行絕不說,不管是大臣,還是妃子們,都沒注意到淑妃從宴會開始的時候就沒把手放上案幾。因為她的手在案幾下顫抖著,臉色不好看,只不過在一開始的震驚之後,就在案幾下握緊自己顫抖的手,告訴自己,不可以表現出來,不可以。

  為何這個人還活著?當年不是已經叫人去殺他了嗎?為何他會出現在這裡?而且是以皇上的兄長的身份,信王的身份。當年他從未告訴過她他的身份,提起過往,他總是露出傷感的笑容,什麼都不說。如果她告訴他她的身份,那她以前做的事情不久沒有必要嗎?以這個人的性格,她只要哀求,他就會答應的。如果他告訴她他的身份,她就不會愛上皇上了吧。

  當年她對他是有好感的,他救她除了苦海,教導她,關心她,愛護她。可是谷裡兩個人的生活太寂寞了,即使生活的是那樣安寧,可是這不是她要的,即使他對她再好,她也無法忍受,所以她離開了。

  沒想到會遇到她的親生父母,豫國公,多顯赫的家世,豪屋華服,金叉步瑤,高人一等的身份,不敢想像的生活,就像夢一樣。然後,來到了京城,進了國公府,遇到了皇上,那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俊美的容貌,多情的性格,她才明白對於他的好感是感激,不是愛。她有了現在的身份,她有資格成為皇上的妃子,甚至她會成為皇后,母儀天下。

  所以,所以,在選秀之時入宮。而在此之前,知道她當年被賣入青樓的人絕對不能存在,幸好,當年她是個面黃肌瘦的黃毛丫頭,被賣入青樓之後,只被教養了幾天,然後被他救了,再次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是個溫婉清麗的絕色佳人,除了他之外,沒人會知道她當年的事情。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她毀了那座青樓,以行走江湖的時候,發現那座青樓有販賣人口的罪名告訴了她的父親,這件事是真的,當年在那裡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然後那座青樓消失了。

  該輪到他了,他教過她用藥,而她對易容感興趣,所以學了點,她易容找到殺手組織,告訴了他們谷的存在,付了豐厚的賞金,要他們殺了他。只要他死了,就不會有人知道她過去的污點。

  可是他怎麼會活著,當年她找的是實力最強的殺手組織,以她對他的瞭解,他不可能躲得過,可是他為何還活著,而且出現在她的面前。

  冷靜點,夏蕊荷,他不可能知道是你叫人殺他,對,他不知道,所以你沒有必要緊張失措。他現在的身份不是你能動的,但是也沒必要緊張,以他溫和善良的性格,只要你哀求他,他就會答應,絕對不會為難你,而且他現在是皇上的兄長,如果知道她和他有一段師兄妹情誼的皇上,也會對她另眼相看吧。以他為紐帶,皇上會更注意她的。

  夏蕊荷,這是機會,只要你能把握。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個機會和他談談。

  往更好的地方想,當年他是不是在她不告而別之後,就出了谷找她,所以他沒碰上殺手,所以他不會知道,當年她做過什麼,她還有機會。

  淑妃夏蕊荷冷靜了下來,心裡雖然忐忑,但是已經讓人發現不了她的異常了。

  上官謙把玩著手上的白玉酒杯,原因他大概猜到了,那麼就最後確認吧,然後是對她的報復。她會來找他的,而他也要找她。

  昇平殿內歌舞昇平,可是人心卻不是平靜的,今日之後,又是新的一年,新的一年又會發生什麼?快樂的,悲傷的,幸福的,都會發生的。

 

 

第五十一章

 

  鐘聲敲響,源國還沒有禮花這種東西來宣告除夕來臨的時候,只能以響鐘鳴賀。各州府衙門,在新年之時,都會敲響年鐘,告訴百姓們,新年了。而在京城鐘聲是在禁宮響起,鐘聲蕩漾開來,然後京城所屬的衙門、大戶人家也敲起了鐘聲。沒有鐘的小戶人家,敲起了鼓,或者用碗筷敲擊起來。總之是什麼能發出聲響,就敲什麼。順便響起了新年到了的叫喊聲,本來安靜的街道,又熱鬧了起來。

  這是一個熱鬧的凌晨,沒睡的人等著鐘聲的響起,然後拿出準備好的東西敲了起來,叫醒睡下的人,被吵醒了的人也不惱,要嘛聽著外面響起的各種聲音,要嘛起來,跟著敲。本來熄燈的人家,重新點了燈,家家戶戶開了門,聽著城內的聲響,笑開了臉,又是新的一年。

  昇平殿內,在鐘聲響起的時候,樂聲就停了下來,正在表揚的藝者也停了下來,不論是高官還是誥命,年輕的少男少女,宮人婢子,妃嬪宗族,都跪了下來,一起向源國的最高統治者,開帝君行絕恭賀新年。『

  唯二沒有跪的,一個是皇帝,另一個就是上官謙。上官謙舉起酒杯,對著君行絕笑了笑。君行絕的心就心花怒發,就算這天下的所有人跪在他的面前祝賀著,尊敬著,但是都比不上這一個人。比不上皇兄這樣的舉動,滿足,喜悅,就是他心裡的感覺。

  而跪在殿內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還有一個人沒跪。

  除夕夜宴到此告一段落,接下來,皇帝如果繼續留下,他們就不能離開。

  君行絕捨不得讓上官謙離開,但是天這麼冷,回去的路很容易受到風雪的侵襲,而且已經這麼晚了,皇兄也該休息了。顧念著上官謙,君行絕決定離開了這裡。

  皇帝離開就表示宴會可以結束了,想要繼續的大臣們可以繼續,想要回去的而已自行離開了。除夕夜宴就這結束,明日是新年免朝三日,所以又有些大臣麼並不準備離開,剛才皇上在,他們不敢所以走動,現在皇上走了,這些大臣們就有了其他的打算,聯絡感情啊,結個親啊,這些打算。

  鎮王君常恆離開的時候,就看到坐在他對面的上官謙也起身離開,但是方向不是大門,而是往內宮的方向,也是君行絕離開的方向。君常恆再次皺起了眉,皇上和信王的事不能再姑息了,一定要有個解決,也罷,如果要恨,就恨他好了。

  還有一個人注意到上官謙離開的方向,那時就是淑妃,她有些心慌,他會不會告訴皇上?皇上會不會知道?已經平靜的心又開始忐忑起來,不,她絕對不能失去現在的地位,絕對不要離開皇上,保佑她,讓他絕對不要對皇上說,要等到她得到他的同意,他只要答應了就會做到的,他是那樣善良的人,是的,他不會告訴皇上的,他一定會答應她的,他是那樣的關心愛護她,他一定會的。淑妃在心裡不斷的祈禱著。

  君行絕正要走出昇平殿,就聽到後方對信王請安的聲音,他趕緊回頭,就看到皇兄正向他走來。君行絕收回正要邁出門口的腳,轉身向上官謙走去。

  「皇兄,還有是事嗎?雪要下大了,皇兄還是早點回王府的好。」君行絕關心的說。

  「我今天不回王府了,在宮裡住一晚。」今晚她會忐忑一晚吧,讓心慌、驚恐折磨你一晚吧,我給你機會,我就呆在這宮裡,你會來找我吧。然後一切都要做個了結,得到確實的答案之後,要給你如何的懲罰呢?

  「皇兄要留宿宮中?」君行絕有些驚訝,皇兄自從進京以來,除了第一日之外,從未進過宮,為何今日要留宿宮中?

  「不可以嗎?「上官謙沒有解釋,只是反問。

  「不,怎麼不可以,流雲殿朕一直讓人整理著,本來是想讓皇兄入宮的時候有個住處,可是皇兄一直都沒來。」君行絕不想讓上官謙誤會,連忙說。自從那一日之後,他就將離他最近的流雲殿重新整理了一遍,所有的擺設,裝飾親自過問,整理出最適合皇兄的住處,只是皇兄絕不進宮,也就閒置著。要說他為何整理流雲殿,是因為他怕皇兄入宮的時候,又像那一日一樣入住他的寢宮。

  可以看見皇兄的睡臉,可以親近皇兄的身體,他很樂意,但是他更多的是怕,越來越狂熱的感情,他只是見見皇兄都快壓抑不住,更別說和皇兄睡在一張床上,他會做出什麼,自己根本法保證。

  那一次,皇兄就睡在龍床上一次,晚上他都會抱著枕著皇兄的頭的枕頭睡覺,直到宮人們換了下去。當他發現宮人們換掉了床鋪之後,他發了很大的脾氣,當時的宮人們都被仗責了一番,他知道宮人們沒錯,可是他無法不生氣,那是皇兄用過的東西,那些卑賤的人竟然敢甚至碰觸。他也知道自己的心態很不正常,可是他忍不住,獨佔,欲 望,嫉妒,他的心早已瘋狂,唯一殘留的理智用來壓抑自己的感情不讓皇兄知道,好難,真的好難。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到什麼時候,所以,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出現皇兄進宮的時候的事情,共浴共眠,會讓他喪失最後的自制。

  「那就好。」上官謙接過君行絕從宮人手中拿過的大氅,穿在身上。今晚他不打算戲弄君行絕,他的目的是淑妃,她會打聽出他在宮裡留宿的消息的,而且明日他會製造出淑妃找他的機會,今晚她會睡不著的,她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找他的。

  上官謙和君行絕離開了昇平殿。

  不久之後,淑妃也離開了,離開之時,「我剛才見皇上和信王是一道出來的。」淑妃笑著昇平殿看門的宮人們說。

  「是啊,皇上和信王還說了會話,今日,信王是要留宿宮裡了。」淑妃在後宮的聲譽還是不錯的,而且這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宮人們為了巴結淑妃,就把事情說了。

  「留宿宮裡?這不合規矩啊?」淑妃有些疑惑的問。

  「皇上待信王可好了,信王說要留宿,皇上就准了。」 答話的宮人有些得意的說。宮內宮外都在謠傳,皇上待信王究竟如何,是防備還是愛護?今兒他知道答案了,看皇上對信王說話的態度,就知道一定是愛護了。明日在有人問起,他就有答案了。年輕的宮人還不知道在宮裡說話要注意的分寸。不過,宮裡嚼舌根的多了,不差他一個,只是他還沒認識到,有些話說多了是會要命的。

  「內宮,信王是不能住的,外殿嗎?」淑妃輕聲的說,剛好讓多話的宮人聽到。

  「是流雲殿,奴婢剛才聽皇上說,讓信王住流雲殿,皇上還說流雲殿是特別為信王留著的。」他可沒聽錯,從這這些話裡就聽得出,皇上對信王有多好。

  淑妃給這個宮人打了賞,這位宮人也興高采烈的收下,他今兒是巴結到淑妃了,要知道淑妃可是四妃之一,有望成為皇后,巴結到她,對自個的前途沒有壞處。

  「流雲殿嗎?」淑妃走出昇平殿,掩映在夜色中的重重宮闈。流雲殿,那是最接近皇上寢宮的殿宇,原本是給處理政務的太子準備的居所,皇上當年住過,可是皇上登基流雲殿也就閒置下來。但是在數月前,流雲殿開始了重新了整理一番,本來以為皇上是要立太子了,朝裡朝外都謠傳了很多,可是皇上遲遲沒有動靜。沒想到是個那個人整理的。流雲殿也不是一定要給太子住,可是這樣給信王,可以想見皇上對信王的寵幸。

  淑妃心裡沉思著,如果那個人真的答應她的要求,她的手裡又會握著另一個籌碼。但是如果他不答應呢,不,不會的,她跟了那個人三年,她知道他會的,一個溫和善良的男子,怎麼會不答應。

  「雯兒。你去留意流雲殿的動靜,一旦信王出了殿門,皇上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你想辦法告訴信王,我想見他。」回到婉儀宮的淑妃對著心腹婢女吩咐道,她要盡快,這件事要盡快解決。否則,她會一直寢食難安。

  「奴婢知道了,娘娘。」跟隨在淑妃身邊的雯兒,知道不能問原因,乖乖的去了。

  「為何你會出現?為何你沒死?」在沒人在的寢宮內,溫婉清麗的淑妃,露出了猙獰的一面,扭曲的臉孔醜陋不已,嘴裡說出惡毒的話,然後又變得溫和起來,「師兄,你會答應的,對吧?我是你的師妹,你一直愛護的師妹,你一定會答應我,幫助我的,對吧?」溫婉的笑意在燭火的襯托之下,竟然顯得有幾分森冷。

  上官謙揮手,浮在虛空中的淑妃的影像消失。臉上浮起嘲笑,還以為我是以前那個上官謙嗎?師妹啊,準備好我對你的報復吧。死亡太容易了,我會讓你失去你最想要的,我會讓你失去的,不過,你最重視的是什麼呢?權勢?身份地位?還是君行絕?

 

 

第五十二章

 

  新年的第一日,街上有些冷清,不僅僅是因為今日的雪下得大了點。也是因為大過年的,誰想出門,年貨早已備齊,今日不出門了。除了少數的店家,街上很安靜。大多數人都在家裡享受難得的節日,要拜年都是明日的事。

  禁宮之內,雪已經將房簷染白,勤勞的宮人們打掃著,將積雪清掃乾淨。

  天還未亮,雯兒就匆匆趕到流雲殿附近,看著忙碌的宮人,就機會參與進去,注意著流雲殿的動向。過了大半個時辰,流雲點殿附近被打掃的差不多,宮人們向下一個目的地出發,而雯兒留了下來,做最後的修整。不多會,流雲殿走出了兩人,一個人穿著親王的服侍,看上去很年輕,這就是信王了吧?雯兒放下手中的工具,接近目標。

  「奴婢雯兒見過信王爺。」雯兒乖巧的行禮,趁機打量了一下這位信王,信王的出現和神秘,不止是朝野,就連後宮也有流傳。好俊美的人,見慣了皇上的出色,這世上本該沒有人可以再入眼,沒想到世上會有一個毫不遜色於皇上的翩翩君子。雯兒掃了眼就立刻低下頭,再看下去,她會忘了娘娘對她的交代,「奴婢是淑妃的婢女,淑妃娘娘說想和信王爺一見。」她不知道為何娘娘會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信王,后妃私見外臣,而且還是一個王爺,被人知道可是一個醜聞。為何娘娘會做出這種不合規矩的事?

  「告訴她,我在御花園的暖閣等她。」沒有任何考慮,上官謙就答應了。然後不看雯兒一眼,帶著閻羅前往御花園。

  雯兒有些訝異,信王就這樣沒有任何疑問的答應了,如此不合規矩的事就這樣答應了。信王和娘娘是認識的?雯兒心裡猜測著,但也沒有多想下去,在宮裡要生存下去,要懂得裝傻,不要有多餘的好奇心。

  源國的冬日很冷,雪壓在樹枝上,承受不住的樹枝彎了一下肢體,雪落在地上,而樹枝暴露了它現在詭奇的姿態。御花園內的植物就算被精心照顧也都凋謝了,這是自然的規律。凍結的湖面,凋零的花朵,除了那傲霜的寒梅之外,御花園內沒有什麼精緻景色。但是有一處例外。

  御花園的暖閣,說是暖閣,其實也是一處園子,就算在這樣寒冷的冬日裡,這裡的花朵依然如春天一樣綻放著。原因就是這裡的池水是一汪溫泉水,當年源國在這裡興建皇宮的時候,不想挖出這樣地上熱水,當時的皇帝命人將此處修建成花園,取名暖閣。冷與熱的相遇,營造了朦朧的霧氣,加上各種花卉,猶如仙境。

  走進暖閣,就可以褪下厚重的冬衣,暖閣內就和春天一樣,那些厚重的衣服實在是多餘了。

  淑妃得到雯兒傳來的消息,就匆匆趕來,走過花園小徑,轉了個彎,一座坐落在暖池上的亭子就出現在眼前。就算有著淡淡的霧氣阻隔,淑妃也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背對著她的身影,月白色的王服,交織著尊貴的紫色,站在這座花園了,只是一個背影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比起當年,他更加出色了。當年的他,穿著青色的儒裳,帶著溫和的笑容,在她的心裡流過痕跡。比起當年的他,他多了幾分高華優雅,少了幾分憂愁。

  讓雯兒退下去,她所說的事情不想別人知道。

  「師兄。」走進亭子,淑妃輕聲開口。

  上官謙轉過身,看著他曾經的師妹,背叛了他的人,如今的淑妃,君行絕的妃子。

  「師妹,好久不見了。」臉上沒有一絲懷念,只是平淡的說著,溫和的笑意依舊在臉上,可是淑妃看不到眼底深處的無情冰冷。

  「是啊,師兄。」淑妃溫婉的開口,心裡放心了,師兄這個樣子,看來是不知道她做過的事情,那麼一切都好說了。她認識的上官謙,如果知道她做過什麼的話,絕對不會如此心平氣和的和她說話,臉上會是痛苦的悲傷,就像她問過他的過去一樣。

  上官謙坐下,閻羅不知從何處拿出茶杯和熱水,為上官謙到了杯茶,當然淑妃沒有這個待遇。閻羅知道這個女人是誰,怎麼可能為背叛主人的人倒茶。

  淑妃看到上官謙坐下,也跟著坐下,看著閻羅的舉動,心裡責怪這個人的失禮,她可是淑妃,皇上的妃子,這個男人竟然如此輕待與她。算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就不計較了。

  「沒有想到師兄既然是信王,為何過去不告訴我呢?」如果師兄告訴她他的身份,她會如何呢,也許她會是信王妃吧。

  上官謙端起茶,沒有多說,說什麼,當年不說是因為悲傷,是想要遺忘。這個女人不會懂的。

  「師兄,這些年過的可好?」淑妃見上官謙沒有回應她的話,也沒在意。信王出現後,對於當年的事,宮裡也有些流傳,被連累而被趕出皇宮的嫡長子,被剝了姓氏的皇子。真是悲哀,難怪當年的師兄問起過往的時候,會要那樣的悲傷和憂鬱。

  「很好。」上官謙笑了笑,真的很好,在魔方不斷充實的學著很多東西,認識了最重要的同伴,和他們一起逃亡,和他們一起毀滅世界,和他們一起玩鬧算計著彼此,真的很好。

  「當年,我離谷的時候,沒想到會遇到我的親生父母,」淑妃柔柔的說著自己出谷後的事情,就像敘家常一樣說著。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幸福。她當然幸福,疼愛她的父母,顯赫的身份,現在還是宮裡的四妃之一。「師兄,又是因為什麼出谷的呢?」淑妃在簡單的說完自己的事情之後,問起了上官謙。她要知道他有沒有遇到那群殺手。

  「那裡被人燒了。」上官謙滿不在乎的說,雖然重建那裡對他而言只是揮手之事,可是那裡已經沒有必要再存在了。

  淑妃心裡一驚,他遇到了,表面關心的說,「是誰做的?」

  上官謙深深的看了淑妃一眼,淑妃有些心虛。「師妹,你愛皇弟,對嗎?」上官謙沒有回到淑妃的問題,反而問了其他的問題。

  「是,師兄,我愛皇上,非常的愛。」淑妃坦然的回答,臉上沒有任何的遮掩,發自內心的愛意。順勢說出自己的請求,「所以,師兄,我不想失去現在的身份,我有有一件事求你。」說著臉上出現哀戚的神色,楚楚可憐。

  「是你曾經在青樓事,對嗎?」上官謙直接說出來。

  「師兄,」淑妃大驚,看了一眼上官謙身後的閻羅,她應該讓師兄叫這個人退下的。而且師兄怎麼會這樣,當年師兄總是小心的說話,怕碰觸到她的傷口,而現在師兄如此直接的說出來了。

  「你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上官謙繼續說,語氣很肯定。

  「是,我不想讓人知道,師兄,我求你了,我真的很愛皇上,如果被人知道,我就再也不能在皇上的身邊了。求你,師兄。」眼淚從眼眶中落下,梨花帶雨的樣貌,讓人不忍拒絕。可是她面前的人是上官謙,曾經的上官謙也許因為憐惜,因為善良而答應,但是現在的上官謙絕對不會憐憫,更沒有善良。

  「所以,你派人來殺我。」上官謙臉上的笑意不變,說出讓淑妃臉色巨變的事實。

  「師兄,在說什麼呢?我怎麼會讓人殺師兄,師兄是我的恩人,師兄對我很好,教導我,」如果不是他的教導,她不會有現在的氣質學識,輕鬆的進入後宮,坐上淑妃的位置。「關心我,」所以她當年不想做出背恩忘義的事情的。「我怎麼會叫人殺師兄?」但是她更在乎其他的東西,誰都不能破壞。

  「那山谷只有我和你知道。」是的,只有他和她知道,所以他才會猜測是她派的人,在和她交談之後,他已經可以肯定了。淑妃眼底的恐慌怎麼瞞得了他,「為了掩飾那段過去,你雇了殺手,來殺我,對嗎?」

  「不是,我沒有。」淑妃狡辯,她不能讓上官給她定罪,她可以解釋。

  「不用辯解了,答案你我心裡清楚。」上官謙無所謂的說,淑妃眼裡的恐慌和猙獰,他都看在眼裡。

  「師兄,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也許是什麼人意外發現的?也許...」淑妃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上官謙臉上的表情的時候,就說不下去了。那不是嘲諷,不是不屑,不是厭惡和憎恨,他依然溫和的看著她,看著她的辯解,如同看戲一樣。淑妃莫名有些心寒,師兄似乎和曾經不一樣了。淑妃沒有再辯解,只是悲傷的說,「我說什麼師兄都不會信了。師兄,你恨我可以,但是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將那段過去,告訴別人,我求你了,看在師兄妹一場的份上,師兄,我只求過你這一次。求你,答應我。」說著淑妃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頭,在抬起頭的時候,額頭已經紅腫,就可以知道她有多用力。

  上官謙笑著說,「我不答應。」溫和的語氣,但是他的話,卻讓淑妃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

 

 

第五十三章

 

  他剛才說不答應,這怎麼可能?這樣一個善良的人在她做了如此的懇求之後,說不答應。「師兄?」淑妃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看著笑得依舊溫和的男子。明明是和以前一樣的笑容,明明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溫潤如玉,可是為何會覺得冷。

  「夏蕊荷,我和你的師兄妹情誼在你派人殺我的時候就已經斷了,你沒有資格要求我什麼。背叛我的代價,我會讓你嘗到的。」上官謙溫柔的看著淑妃,讓人不敢相信這樣的話語出自他的口中。

  「師兄?」這個人是誰?他不是她認識的上官謙,如此的冷酷,如此的決絕,上官謙不是這樣的人?這個人是誰?

  「皇上,皇上,請等一下。」守在園外的雯兒的聲音傳來,讓淑妃吃了一驚。

  怎麼辦?怎麼辦?淑妃心裡想著辦法。然後,站起身,撤掉自己的腰帶,拉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白皙的雙肩,紅色的肚兜,然後尖叫,「信王,不要。...」向亭下跑去。

  君行絕今日從一如既往的春夢中醒來。睜開眼,就看到床頂的龍紋,又是一場夢。君行絕抬起左手,用手背摀住眼,每次都是,夢裡占有他,侵犯他,得到了極至的滿足,然後發現是場夢。

  這次的夢裡,皇兄白皙的身體被他壓在身下,用綢布蒙住皇兄的眼,不讓自己看到那雙眼裡會出現的厭惡和冰冷,將皇兄的雙手綁在頭頂,不讓那雙手反抗自己。自己的雙手在皇兄的身體讓不斷的移動,觸摸著想要而得不到的肌膚,唇和舌在那具胴體上不斷的製造曖 昧的痕跡,佔有的痕跡。不顧皇兄的請求,強硬的掰開他的雙腿,讓自己的欲 望闖入不該闖入的內部,不斷的掠奪,放任自己的沉迷在快 感之中。

  最開始的夢不是這樣強迫的形勢,但是最近以來越來越過分,那已經是強 暴了,君行絕知道理智正在遠離他,他忍不了多久了,可是他有什麼辦法,他愛皇兄,愛的快要發瘋了,他已經不能抑制心裡的野獸。要怎麼樣,要怎麼樣才可以讓這份愛安分起來?不,已經不行了,心在蠢蠢欲動,想要,不顧一切的想要,捨棄世俗的道德禮儀,摒棄所有的一切,都想要。他想要皇兄,想的要抓狂,所以,他在夢裡不斷侵犯的皇兄,不斷的強 暴皇兄,這是心裡最深處的想法,醜陋骯髒的欲望,不能讓皇兄看見的醜態。這是他唯一還有的理智。

  皇兄,朕快要忍不住了,所以,快逃,朕怕真的會傷到你。希望你逃,一旦你逃了,朕會也瘋的,然後可以不顧慮一切得到你。皇兄,朕該怎麼辦?朕只是愛你而已,不想傷害你啊。

  思緒沉澱了一會,君行絕當下掩住眼睛的手,睜開的眼的時候,所有的瘋狂絕望全部消失在眼底深處。隱藏,隱藏,他一直都在隱藏,可是最近已經快要藏不住了,從紫嫣和許管家的眼中,他知道他們已經知道了他對皇兄的感情。皇叔也發現了他根本斬不斷對皇兄的感情,昨晚皇兄對著皇叔敬酒的時候,他嫉妒的看著皇叔,只因為皇兄對皇叔笑了一笑,他就要抓狂了,當時他手裡的酒杯都握碎了,也因為當時的樂聲,沒有人聽到。

  今後,還會有人發現到的,君行絕在心裡自嘲一笑,那個人也會發現的,到時他要怎麼辦?或許,那個人發現了也好吧,那麼他就無需顧及那麼多,會像夢裡一樣瘋狂的占 有那個人了。夠了,不能再想了。

  君行絕起身,拉開帳幔,「安盛。」

  「皇上,您起了。」聽到皇上的招呼,安盛從屋外進來,讓僕人們將洗漱用品放進來,然後讓其他人出去。

  果然,皇上最先換了新的裡衣,然後叫他把換下的衣服毀屍滅跡。原因為何?當然是因為裡褲上那團濕潤的痕跡。就算是他這個閹 人也知道那是什麼的痕跡,不用多想,也知道皇上昨晚又做了什麼夢。自從信王回京之後,這事每天都發生,皇上又不去後宮紓解,唉,這萬一憋出病來怎麼辦?

  他現在越來越佩服皇上了,像以前是夜夜春宵,而現在是忍耐啊忍耐,皇上的毅力真的是很讓人佩服。也從另一個方面說明皇上有多愛信王。他曾經大膽的提議過,要不要為皇上找幾個容貌和信王相似的人服侍皇上。當時的皇上第一次冷冷的看著自己,冰寒的說,「皇兄是獨一無二的,不要把那些污穢的東西和皇兄把在一起提,那是褻瀆皇兄。這一次看在你服侍朕多年的份上,放過你,沒有下次。」

  當時的他真的很想打自個幾下,不該提的就別提,信王在皇上的心裡有多重,他知道了。那是絕對的位置,比起世上的一切都重要。沒有人可以和信王有相似之處,任何和信王相似的人都是污穢的。皇上不會為此憐惜喜悅,只會厭惡。

  源國的新年第一天,皇帝沒有吃早餐就要去宗廟拜祭,不是什麼大型的儀式,沒有文武百官的陪同,不是皇后就沒有資格前往,宗室們在皇帝之後才能來拜祭,不規定時間,只要在初一,初二,初三這幾日就可以,不滿十歲的皇室子弟也不允許前來。所以今日的祭拜,只是皇帝一個人向祖先祭拜。

  簡單的禮義從開國以來就這樣,宗廟的大型祭拜儀式只有在新皇登基,冊立太子,這樣關乎天下的大事時才會舉行。源國開國皇帝說,宗廟是皇族的宗廟,沒有必要為了祭拜大肆鋪張,那是浪費,還不如省點錢,做些為國為民的事。所以比起前朝,源國在祭祀這方面確實是省了不少錢。因為是開國帝君的旨意,禮部也不多話,

  君行絕前往宗廟的時候,望了一眼不遠處的流雲殿,這個時候,皇兄還未起吧。等一會不知能不能和皇兄一起吃早膳?還是皇兄回去了呢?

  心不在焉,一點都不誠心的君行絕祭拜完之後就前往流雲殿。

  「皇兄呢?」見紫嫣還在殿內,君行絕就知道皇兄還沒有出宮。

  「皇上,信王一大早就起來了,帶著閻羅不知道去哪了?」紫嫣回話,她的心裡也有些急,她才起身沒多久,就聽到值夜的宮人們說,信王一早就起來了,但是不知道去哪了?她真是太失職了,竟然沒有跟著。

  「安盛,找。」皇兄能去哪裡,只帶了閻羅,一大早就出去了。君行絕有些疑惑。他不擔心皇兄的安危,有閻羅那個宗師在,沒人傷得了皇兄。

  「是。」安盛退下去,找人去了。

  不一會,安盛就回來了,「皇上,有太監看到信王到御花園的暖閣那裡去了。」信王沒有隱藏行蹤,而且目標明顯,很多人都看到了,只是一問就得到了回答。

  「去暖閣。」君行絕果斷的下令,「安盛,將早膳送到暖閣去。」暖閣的景致不錯,就和皇兄在那裡用膳好了。本來因為沒看到皇兄而有些不爽的君行絕,心情好了幾分。

  安盛將命令通知出去,就跟在君行絕的身後前往暖閣。

  一進暖閣,就感受到了溫暖的空氣,君行絕脫下厚重的外衣,露出裡面玄色的龍袍。除了安盛之外,君行絕讓其他人在暖閣門口守著。安盛提著飯盒,跟著皇上向裡走。

  「皇上。」

  才走到□,君行絕就聽到了人聲,不是皇兄的,也不是閻羅的。皇兄會叫他皇弟,閻羅會叫他君行絕大人,而且這個聲音是女聲。難道這裡除了皇兄之外還有其他人。

  「奴婢參見皇上。」沒想到皇上會出現在這裡的雯兒連忙跪下。

  「你是淑妃身邊的雯兒。」不是君行絕留意過雯兒這個人,而是他的記憶力相當出色,看過的人就不會忘記。

  「是。」不知道君行絕天賦異稟的雯兒,臉頰紅了起來,皇上記得她,記得她這個卑微的宮女。不能怪雯兒如此的反應,在宮裡的大多數女子們,對於皇帝都有幾分幻想,加上君行絕的樣貌,正是青春萌動的宮女們誰沒有幾分愛慕。所以當君行絕記得她的名字的時候,她的心裡是欣喜的,皇上注意到她,那皇上是不是對她有幾分意思?

  「你在這裡幹嘛?」君行絕皺眉的問。

  「奴婢,奴婢,」雯兒一下驚醒,現在她的主子正在和信王私會,信王和娘娘的相遇可以說成是偶遇。但是這件事一查就可以知道她在流雲殿出現過,如果皇上懷疑信王和娘娘有私情的話,那麼娘娘可以解釋是她提議來暖閣的,那她就是有意陷害,她在這件事裡絕對是會被當作替罪羊的那個。雯兒的臉色一下就白了,這本來是件很容易的事,前提是皇上沒有來這裡。

  不理會雯兒,君行絕繼續向前走去。

  「皇上,皇上,請等一下。」雯兒連忙從地上起來,大叫起來,目的一是阻止皇上,目的二是提醒在裡面的人,皇上來了。

  君行絕看著這個阻擋著她的宮女,皺眉,正要出手打飛這個宮女,就聽到拐角處傳來「信王,不要。...」的驚慌叫聲。

  皇兄出事了。君行絕腦海裡只有這個念頭,顧不得這個礙眼的宮女,向暖閣的亭子跑去。

 

 

第五十四章

 

  拐個彎,暖閣內的亭子就出現在君行絕的眼前。

  淑妃看到出現的皇上,還帶著淚痕的臉上露出驚喜還夾雜和驚恐的表情,破碎的上衣,狼狽的姿態,足以讓任何人興起保護欲。「皇上,救救臣妾。」淑妃跑向皇上,嘴裡吐出求救的話語。

  君行絕也向她跑來,匆忙的動作。淑妃看到君行絕的動作,心裡一喜,想要就這樣撲到君行絕的懷裡。

  「皇上。」在接近的一瞬間,淑妃放任自己身體向前倒去,可是撲了一空,碰,倒在了地上。淑妃難以置信的倒在地上,吃了泥土,狼狽的轉個身,想要清楚為何會變成這樣。她不是應該正在皇上的懷裡哭訴信王的不軌舉動,皇上一怒之下將信王下獄處斬嗎?怎麼會這樣?

  在君行絕的眼裡,根本沒有淑妃的一點影子,他的眼前就只有那個坐在亭內的月白色身影。

  「皇兄,出了什麼事?」君行絕慌張的詢問,雙手按在上官謙的肩上,上上下下的打量。

  「我沒事,有事的是她。」輕輕的揮開君行絕的雙手,上官謙指了指正坐在地上的淑妃。

  君行絕順著上官謙的手,看到了正呆呆的坐在地上的淑妃。

  「你怎麼會在這裡?」君行絕皺起眉問道,這個女人什麼時候出現的。

  「皇上,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淑妃反應過來,雯兒也跟了過來,看到坐在地上的主子,連忙扶起來,向亭內走去。

  「什麼事?」君行絕淡漠的問。

  「皇上,信王意圖對臣妾不軌,.」邊說邊哭,還伸手拉攏了自己身上狼狽的衣物,讓君行絕看到證據。

  「你說,信王對你不軌?」哭泣的淑妃,沒有看到君行絕現在冷沉的表情。只聽到君行絕冰冷的但絕對有著怒氣的聲音。

  「臣妾拚死抵抗了,可是,可是...」哭泣的聲音大了點,就像真的發生了什麼,想起了難堪的事情,說的又悲傷又羞愧。「皇上求您為臣妾做主。」走到亭內,跪在了君行絕的面前。

  過了一會,淑妃等不到任何的回應。 「皇上。」抬起頭,看著君行絕

  「賤婢。」君行絕給了淑妃狠狠一個巴掌,力氣之大讓淑妃跌在了地上。「皇兄對你不軌?你是什麼貨色?皇兄會對你不軌。」這個女人以為皇兄會看上她嗎,她憑什麼?容貌,不足皇兄萬一。氣質?一個仿冒品而已,她背後做的事情,以為他不知道嗎?以前只是有趣才會留著她,不揭穿。不軌?天大的笑話,皇兄有多無情,他清楚,會對一個才見面的女人不軌,絕對不可能。這個女人明顯想要陷害皇兄,她怎麼敢?

  「皇上?」淑妃不敢置信的捂著被打得腫起來的臉,倒在地上看著君行絕,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朕只看你衣裳不整,你說你抵抗了,看看皇兄的樣子,哪裡有一點被人抵抗過的樣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還不知道,但是一個企圖對他人不軌的人能安好的坐在位置上,而且髮絲不亂,衣裳整齊。「我看,是你對皇兄不軌才對。」說道這裡,君行絕的怒火開始上揚,這個女人竟然敢覬覦他的皇兄,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安盛,給她一杯鳩酒。」不想在皇兄的心裡留下殘暴的映像,君行絕決定給予淑妃仁慈的死法。

  「不要,皇上,臣妾冤枉。」淑妃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事情怎麼會這樣,但是她不想死的,抱住君行絕的腳,苦苦的哀求,「臣妾真的沒有,相信臣妾,是信王...

  君行絕一腳踢開淑妃,將她踢出亭內,冷冷的看著滾下亭子的淑妃。這個女人的嘴裡叫出皇兄的名號,真是讓人作嘔。

  「皇弟,你就信我沒做?」在這樣的場合,上官謙笑著開口。

  「 皇兄除了你的同伴之外,什麼都不在乎,又怎麼會在對這個女人做出...」不想說,即使皇兄沒有做,他也不想說出那個字眼,那是對皇兄的侮 辱。「她敢污蔑皇兄,朕會殺了她的。」君行絕看著地上的淑妃冷酷的說,

  「皇上,臣妾說的是真的,信王當年曾對臣妾說過要娶臣妾,臣妾拒絕了,所以信王才會...」淑妃繼續編造著謊言。

  「什麼?」聽到淑妃的話,君行絕轉臉看著上官謙,會讓皇兄有了娶親想法的女人只有一個,那麼...

  「皇上,當年臣妾和信王有師兄妹情誼,信王對臣妾好,但是臣妾對信王無心,所以才會離開信王,沒想到會遇到父親和母親,然後入了宮。」看到皇上的舉動,淑妃以為皇上會相信,繼續說著。

  「她就是皇兄的師妹?」君行絕根本沒在聽淑妃的話,對著上官謙問道。這個女人就是背叛了皇兄的師妹。當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的時候,他本來想在皇兄之前找出這個女人,為皇兄報仇的,可是一直找不到。

  君行絕找不到的原因,有很多。君行絕從檔案中,查出了當年上官謙落崖的地點,手下的人也找到了那個谷,可是那裡已經被毀了,所以的東西一點都不剩。還有,上官謙沒有說太多的事情,君行絕本人也不可能想到他最愛的君子一般的皇兄會出入青樓那種地方,所以忽略掉了。加上當年,淑妃聰明的易了容找殺手,所以君行絕才一直都找不到人。

  君行絕萬萬沒想到,他一直想找的人就在他的身邊,而且還是他的妃子,他突然想起皇兄昨天玩味的笑容。「皇兄,昨天就知道了,為何不告訴朕?」難怪會覺得淑妃,不,這個賤婢,有些地方像皇兄,原來是跟皇兄相處過。

  「皇弟,你知道她為何要殺我嗎?」上官謙反問道。然後不等君行絕回答,「因為她想要抹殺掉一段過去。」

  淑妃的臉上一變,不,不要說,「師兄,求你,」淑妃懇求道。

  「我沒有答應過你不說,事實上,我沒打算說的。」上官謙站起身,走到淑妃身邊,看著跪在地上的淑妃,淡淡的開口。

  「師兄。」那自己的做法算什麼,淑妃突然覺得自己好蠢,但是還有機會,只要師兄為她求情,她還會是高高在上的淑妃。

  「夏蕊荷,我說過,我和的師兄妹情誼在當年你派人殺我的時候,就不存在了。」上官謙提醒著,「我不說,只是為了報復你罷了。」

  淑妃不明白的看著上官謙,報復?

  「我要你活在忐忑中,不知道我何時會說出你的過往,你恐懼的活著,提心吊膽的過著每一天,不知何時,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會消失掉。」上官謙溫和的說著殘酷的報復,淑妃的臉色已經是青白了,這對她而言確實是最殘酷的報復「不過,我倒是沒想到皇宮這個地方真的改變你,謊言連猶豫都沒有就說出了口,陷害別人做的如此熟練。」上官謙讚歎的說,在別人的耳裡就是諷刺。

  「你變了。」呆呆的淑妃,過了一會說道。她只能說出這樣的話,這個人她已經不認識了。

  「你也變了。」上官謙淡淡的說,對她來說只是短短的數年,而他早已過了無數年,久遠到已經遺忘,時間對他而言沒有意義。

  「皇兄,你想怎麼處置這個賤婢?」不喜歡這兩人之間的氣氛,皇兄的過去他沒有參與過,除了皇兄之外,任何人提起皇兄的過去,他都會心生不快。他嫉妒著淑妃,她曾經得到過皇兄真心相待,可是他也恨她,因為她放棄了他最想要的東西。

  淑妃注意到了皇上盯著的她的眼神,那是恨,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的恨意,還有嫉妒,她清楚的知道那是嫉妒,因為從自己的眼裡,她看過很多次,麗妃,德妃,梅妃,還有其他的嬪妃,所有皇上身邊的女人她都用這種眼神注視過。為何皇上會用這中眼神看著自己?

  「皇弟,想要殺了她,對嗎?」上官謙轉過身,對著君行絕說道。

  「是。」這個賤婢該死,千刀萬剮死不足惜,而且這樣也沒有辦法解他心頭之恨,這個賤婢謀害過皇兄,只要這麼一想,他就恨不得這個賤婢多幾條命,讓他殺個無數回。

  「不要殺她。」

  「皇兄。」難道難道皇兄想要原諒這個賤婢,不,以他的瞭解皇兄不是那麼心軟的人。

  淑妃也驚訝的看著上官謙,其實他沒變啊。

  「死,是很容易的事情。一旦死了,就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有活著才能痛苦,只有活著才會絕望。所以,不要殺她。」上官謙沒有停留,直接走出暖閣。

  「對,皇兄說的對,朕會讓她活著的,活著受苦。」君行絕笑了起來,他的皇兄啊果然殘忍,沒錯,死太便宜這個賤婢了,他要她活著受苦。「淑妃行為不端,廢其身份,打入冷宮。安盛,不要讓她好過。」君行絕殘酷的說,傷害過皇兄的人,他不會饒過,他要讓她活著受罪。

  「遵旨。」安盛恭敬的說。淑妃這個女人在後宮的聲譽還是挺好的,不過想不到會是這樣的人,就像信王說的,謊言連猶豫都沒有就說出了口,陷害別人做的如此熟練。不過。淑妃惹到誰不好,偏偏是信王,那可是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人。不過,他算是知道了,信王爺可不是表面上那樣溫和的人物,對於淑妃的報復,他聽在耳裡都覺得發冷。幸好,他沒有惹到過信王。

  「不。」淑妃發出淒楚的叫喊。她的一切都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以為淑妃的結局就這樣哦,她還有作用,所以她真正的下場還在後面。

    接著是一個壞消息,請注意。

    無措的學習時間已經安排了,從明天開始一三五學習,這幾天無措真的是沒有辦法更新了,對此無措只

    能對各位大大說對不起。除了這幾天,無措會保持更新。學習時間有多久這個問題嗎,知道考試結束,

    考試時間是什麼時候,沒有具體通知,不過是在四月份。所以,就這樣了。無措也不想的,無措在門上

    貼上辟邪符,各位的怨念不要來,如果這次沒通過,還有下次,那就又是半年。所以請將怨念對準考官們,讓無措一次通過。

 

 

第五十五章

 

  「皇上,臣妾知罪了,臣妾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太愛你,臣妾不想失去您,所以才放下了如此大罪,皇上,看在臣妾對你一邊真心的份上,放過臣妾...」淑妃對走出亭子的君行絕懇求道,一把抱住了君行絕離開的步伐。

  「朕不愛你。」君行絕冷酷的說,再次將淑妃踢開,皇兄的身影快看不到了。

  安盛歎了口氣,跟上皇上的步伐。

  「娘娘,」只有雯兒還待在狼狽的淑妃身邊,不是因為忠心,而是她已經是和淑妃一夥的了,淑妃倒霉她也跟著倒霉,現在只希望淑妃還有辦法挽回。

  「不愛我,」淑妃狂笑著,皇上不愛她,那麼她為他做了那麼對算什麼,為了他,殺害對自己有恩的師兄,師兄會報復她,她怨恨但也理解,但是皇上為何如此待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為了能夠配得上他,她變成這樣,和宮裡其他的女人一樣爭風吃醋,陷害其他人。她有過孩子的,可是被人下毒流產,所以她明白了,在宮裡要活下去,就一定要比別人更狠,下手更快,她有什麼錯,只是愛他而已,只是想要一隻在他身邊而已。「我做的一切,就換來一句不愛我,皇上,你怎麼忍心如此待我,我真的愛你啊。」淑妃喃喃低語,她的心真的很痛,被愛的人徹底否決,怎能不痛。

  「娘娘,」雯兒再喚,「皇上離開了。」

  「皇上,你不能如此待我。」淑妃追了上去,是的,皇上不能,她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皇上,皇上不能這樣對她。

  君行絕一會就追上了上官謙。

  「皇兄,恨她嗎?」君行絕沉默了一會,問道。

  「她只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有何可恨的。」他不恨,只是她不該惹到他而已。

  「皇兄覺得為了愛,不論做什麼都可以嗎?」那如果他對皇兄做了什麼,也可以嗎?

  「如果什麼都不做,能夠得到嗎?」上官謙答非所問。

  君行絕沉默。做了是錯,不做,連得到的希望都沒有。那麼他呢,他又該如何,他能做嗎?

  「為了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我可以毀掉一切,就算屍骨成堆,血流成河也無所謂。」無赦就是這樣的存在,為了想要的東西,他們無所不用其極,殺戮,破壞,屍骨何止成堆,血何止成河。

  安盛聽到上官謙的話,打了個寒顫,好可怕。

  「皇兄得到了嗎?」君行絕看著笑得溫和的兄長。

  「我想要的東西,全部都得到了。」無赦的人沒有失敗過,想要的東西,全部都得到手,得不到的就毀掉好了。

  「皇兄,朕也有很想要的東西,可是朕...」君行絕的話沒能繼續下去,因為淑妃跑了過來。

  「安盛。」君行絕淡淡的吩咐。

  「來人,將她們攔下。」安盛很明白的,命令在門口的宮人們攔住跑來的夏蕊荷和雯兒。

  宮人們沒有遲疑,安總管的明顯是受到皇上的示意,那麼他們就必須做。

  不理會夏蕊荷的叫喊,君行絕從閻羅手上拿過外袍,親手為上官謙披上,這一次上官謙沒有拒絕。

  因為所有的人都在攔截夏蕊荷和雯兒,所以安盛在為皇上穿好外袍,自己也整理好之後,打開了暖閣的大門。

  暖閣內,溫暖如春,門外,風雪飄揚,兩重天。

  雪花順著風,吹進了暖閣,雪花落在了君行絕的髮鬢上。

  上官謙伸出手,將落在君行絕髮鬢上的雪花掃落。

  「皇兄。」君行絕有些心驚,太近了,也太親暱了,皇兄第一次對他如此親近。

  「雪花。」上官謙淡淡的說。

  原來如此,君行絕有些失落,原來是因為這樣。上官謙轉身,向外走去。君行絕沒有跟上,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伸手撫上剛才上官謙碰觸過的地方,臉上流露出眷念的神色。看著前面的身影,眼底深處是絕對的癡迷,那是愛戀。

  背對著君行絕的宮人們沒有看到,正在和宮人們抵抗的雯兒也沒看到,閻羅視而不見,安盛已經習慣。但是淑妃夏蕊荷看得清清楚楚,她停止了正在抵抗的舉動,呆呆的看著。

  那是她想要而得不到的溫柔,甚至見都沒見過的溫柔。可是她現在看到了,不是對著她。一直以來冷情涼薄的眼底,浮現了絕對不可能的癡迷和火熱,對著的不是她,而是...

  上官謙停下步伐,君行絕立刻收斂了臉上的表情。

  「怎麼了?」上官謙回頭問道。

  「沒有,走吧,皇兄。」放下手,臉上掛上了疏懶的笑意,沒讓眼前的人看到任何的異常。

  上官謙沒有多問再次轉身離開。這一次君行絕跟上離開。從門邊取了柄傘,撐在自己和上官謙的頭上,閻羅跟在上官謙身後,三人,在風雪之中行走,不久就看不見身影。

  安盛看著還在那裡的人,說道,「皇上有旨,夏蕊荷廢掉淑妃身份,打入冷宮,你們送她過去。」對這個女人,沒有必要有什麼尊稱,她得罪了信王,也是惹怒了皇上,他要好好想想怎麼讓她過得痛苦,好讓皇上滿意。命令完後快步跟上已經看不到的人。

  得到命令的宮人們,已經知道夏蕊荷失勢,再也不用顧忌什麼,對付雯兒用了幾分力氣,將她壓住了,雯兒也沒有再反抗,因為已近沒用了。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皇上,皇上,你不愛我,你愛的是..,皇上,哈哈哈,你得不到的,得不到的,師兄,師兄,你絕對想不到吧,皇上如此維護的摸,是因為他....,哈哈,好好好....」夏蕊荷瘋狂的的笑著,她發現了,皇上愛著的是上官謙,多可笑,無情的帝王愛誰不好,偏偏會愛上自己的兄長,逆倫悖德,天理不容。皇上,你比我可憐。

  難怪皇上會嫉妒她,難怪皇上會對她如此作為,因為他愛著的那個人,曾經和她有過一段感情,即使不是愛情。也足以叫皇上嫉妒。

  「得不到的,得不到的。」自己得不到皇上的愛,淑妃哭了起來,她永遠也得不到皇上的愛,因為皇上將他的愛給了人,一個絕對不能愛的人。師兄,師兄,你可知道你給了我多致命的報復,我的愛我永遠得不到,因為它已經是你的了。

  淑妃一會哭,一會笑,宮人們都以為她瘋了。

  師兄,你讓我失去了一切,你奪走了我最想要的東西,等著,等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用你教給我的東西。嘿嘿,亂吧,這個天下亂吧,她已經一無所有,所以她要讓這個天下一起陪葬。

  遠處,實力非凡的上官謙聽到了淑妃瘋狂的笑聲和話語,這就是他給淑妃的另一個報復,他是故意讓夏蕊荷知道君行絕對他的感情的,君行絕眼底的感情越來越強烈,有時就是不轉身,他也發現到了,所以他故意對君行絕親暱了點,讓君行絕對他的感情暴露在了夏蕊荷眼前。夏蕊荷永遠得不到的東西,已經是他的了。真是可笑啊,他不想要,卻偏偏是他的,夏蕊荷想要,卻得不到。

  新年第一日,淑妃以行為不端的罪名打入冷宮。具體的原因,外人都無從得知。

  不過,宮內宮外,倒是有了波動,淑妃的父親豫國公急忙入宮拜見皇上,詢問原因,被皇上呵斥出宮。隔了幾日,關於淑妃的事情被送到了豫國公府上。

  君行絕在知道了那個師妹是誰之後,很快就調查出了淑妃的過往。三歲走失,被一戶普通人家收養,不想後來那位好心的夫人病逝,留下好賭酗酒的舅父,不多的產業被揮霍光。然後舅父一次藉著酒意想要強 暴夏蕊荷,被夏蕊荷逃跑,因為是醜事,這位舅父也沒有外提,不久之後這位舅父也因為賭債的問題,死與非命。夏蕊荷流落江湖,被人騙入青樓,不久之後遇到了出谷的皇兄,認為師妹。

  當看到皇兄出入青樓的時候,君行絕的臉色鐵青一片,恨不得在把那座青樓再毀一遍。即使皇兄那時什麼都沒做,但是只要一想到皇兄出入那種地方,他就無法控制自己的破壞欲。

  接著的事情,就是出谷認親,然後以怨報德。在宮裡夏蕊荷做的一些事情也整理了一份給豫國公。

  豫國公看著送來的文書,閉了眼。豫國公一生忠心為國,生性耿直,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個女兒。豫國公夫人趁豫國公不留神的時候,也看了文書。她怎麼也想不到,溫婉的女兒是這樣的人,其他的不說,對自己有恩的信王竟能下得了手,幸好信王還活著。

  豫國公夫婦難過了很久,但是皇上已經是格外開恩了,只是打入冷宮,謀害皇族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豫國公夫婦,也只能接受這樣的判決。

  宮內,麗妃冷笑,哼,不知道淑妃做了什麼惹怒了皇上,不過也好,少了一個競爭者。

  德妃歎了歎氣,她們看似風光,但是一旦犯錯就是淒楚一生。

  梅妃高傲的笑著,不管她們幾個如何,她會是成為皇后的那個。

  新年之後,風雪漸漸平息。但是深宮內院卻沒有平靜,正月初四,梅妃中毒身亡,兇手不明。

 

 

第五十六章

 

  因為梅妃的死亡,君行絕沒空思索對上官謙的感情問題。

  梅妃是炎國的公主,炎國的位置就在源國的西北方,源國以富足稱雄天下,炎國就是以兵強著稱。炎國不算是很大國家,但是它是幾個朝代的心病,炎國民風彪悍,人人尚武,炎國皇帝歷代都是野心勃勃的人,一直想要併吞源國,卻沒有成功過,源國也一直防備著炎國,在西北邊境上大量駐軍。西北邊境上戰亂不斷,但是兩國誰也沒奈何誰,炎國兵強馬壯,源國人才濟濟,僵持不下。

  數十年前,炎國出現了宗師烈巖,烈巖此人愛國護短,因為炎國皇帝的命令,不顧宗師之間的約定,率軍進攻源國,在宗師的武力下,攻破了西北防防線。可是炎國也沒得意多久,源國宗師鳳久出山打敗烈巖,無奈退回炎國。此役,天下兩大宗師爭雄,鳳久勝出,被譽為第一宗師,烈巖閉關。西北邊境稍微安定。

  多年來,烈巖因為敗給鳳久,一直閉關。炎國也因為鳳久的存在,後來又有了宗師王爺君常恆,炎國沒有輕舉妄動,等待著烈巖的出關。

  五年前,烈巖出關,邊境再次緊張起來,也是那時驕傲的梅妃來到源國拜訪,遇到了君行絕,丟了自己的心,一心想要嫁給君行絕。

  梅妃不止是炎國的公主,她還是烈巖的外孫女,唯一的血親,護短的烈巖非常寵愛梅妃,梅妃一心要嫁,炎國國主和烈巖也同意了,因為現在的源國有兩位宗師坐鎮,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梅妃嫁入源國後,兩國邊境安定了一點。梅妃的驕傲也是因為這些,只要她成為皇后,她的孩子就是下任皇帝,擁有炎國和源國的血脈,有著宗師的庇護,兩國可以安定,甚至一統。所以她一直認為自己一定會成為皇后。

  現在梅妃意外死亡,炎國那位野心勃勃的國主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借口,護短的烈巖失去了唯一的血親,也會變得不理智,局勢緊張。在梅妃死亡後,君行絕立刻加進了西北邊境上的防範,命令鎮王坐鎮西北。

  但是在命令鎮王坐鎮西北的時候,鎮王提出了要信王監軍的要求的,被君行絕拒絕,當時在大殿上。兩人爭吵,鎮王不退不讓,君行絕拂袖而去。幾日後,君行絕一直沒有答應鎮王的要求,而西北傳來了炎國異動的消息,鎮王顧全大局,沒再多說,前往西北。

  正月十三,天氣回暖,新年的氛圍還未過去,但是朝野開始緊張起來,因為西北戰事將起。

  君行絕也關注西北的事態,這是他登基以來最大的難關。但是在讓皇叔坐鎮西北的時候,他拒絕了皇叔的要求。因為他知道皇叔的打算,戰爭是殘酷的,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皇叔是想利用這個機會殺了擾亂了他的心的皇兄。他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即使西北被攻破也無所謂,這個天下沒有皇兄重要。不論邊境死再多的人,都無所謂,就算天下紛亂也無所謂,就算源國由此衰敗也無所謂,只要皇兄活著,只要皇兄還在他的身邊。

  在將應付即將到來的緊張戰事的佈局安排好後,君行絕又有了空閒的時間,來到了信王府和上官謙一起喝茶下棋。

  「朕又輸了。」君行絕放下棋子認輸。沒有贏過一次,和皇兄下棋,他就沒有贏過。不是故意想讓,而是皇兄的棋力之高,已是天下無敵,不論再怎麼佈局,都沒有用,皇兄贏得輕而易舉。

  「皇弟的棋,很有進步。」上官謙收拾著棋盤上的棋子,笑著說。每一次和君行絕下棋,都可以發現到他的進步,就算是他也承認君行絕的天賦聰慧,就算在位面中也是絕對頂尖的。只可惜,這樣的人卻限制在自己的位面中,看不到世界的廣大。

  「還是一樣輸給皇兄。」只要在這裡,君行絕才會放下心頭的重擔,輕鬆的說著話。「再來一盤,皇兄。」

  「好。」上官謙沒有拒絕。

  安盛為皇上和上官謙沏茶,他可不會讓身為宗師的閻羅動手。閻羅沉默的看著,安靜的不發一言,讓人甚至忘了他的存在。

  棋子慢慢在棋盤上鋪開,君行絕皺著眉想著棋路。

  「皇弟。」上官謙突然開口喚道。

  「什麼事?皇兄。」疏開緊皺的眉,君行絕問道。

  「為何不答應讓我做監軍呢?」上官謙問道。

  君行絕拿棋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在棋盤上放下棋子,「那裡太危險了。」

  「這個世界上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危險。」上官謙淡然的說,話裡是自傲。

  「戰場上,什麼事都可能。」君行絕解釋著。皇叔打算在戰場上找機會殺了皇兄,他不會給皇叔這個機會的。

  「皇弟,是想保護我嗎?」上官謙認真的看著君行絕。

  「是的,朕不想皇兄有任何的危險。」君行絕不讓眼底最深處的情感浮現,只是真切的看著上官謙。

  「皇弟,還記得我對你說過,我要考驗你吧?」上官謙沒有繼續下下去,問道。

  「朕記得。」皇兄的考驗,成為皇兄同伴的機會,絕對不能放過的機會。

  「我一直看著你,觀察著你,但是君行絕,你變了。」上官謙沒有稱呼皇弟,而是叫了君行絕的名字。

  君行絕心裡一驚,「朕,有什麼變化?」臉上有著牽強的笑意,皇兄發現了什麼。而且,還直呼了他的名字。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傲慢,有著不把天下放在眼裡的傲慢,對於我,你的眼裡是估量,是利用,是算計。」上官謙淡淡的說著。

  君行絕無言以對,他曾經確實是這樣看著皇兄的,評估著利用的價值,算計著皇兄,在知道自己的感情後,他無法再用這樣的心態面對皇兄,「對不起。」君行絕道歉,為了曾經的心思。

  「你不必道歉,我並不認為你做錯了。」是的,君行絕以前的做法沒有錯誤。

  「皇兄。」君行絕不明白。

  「你的地位注定了你要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人,估量著每個人的價值,尋思他們會用到的地方,這不是錯。」上官謙不是安慰君行絕,而是說著事實。

  「皇兄。」君行絕有些感動,皇兄明白他,是的,讓算計著每個人,祖爺爺也好,皇叔也好,他都算計著,這一次皇叔讓皇兄監軍,他知道皇叔的打算,他拒絕了皇叔的要求,一方面是因為不願讓皇兄去,另一個原因是他把握,最後皇叔一定會妥協。因為源國在皇叔的眼裡很重。然後是祖爺爺,就算皇叔沒有去,他的底牌中還有另一個宗師,曾經打敗過烈巖的鳳久,他的祖爺爺。對於這兩個關心他的人,他也是利用的心態。

  可是只有皇兄沒有,只有對皇兄他再也沒有興起過利用的心態。這一次梅妃的中毒身亡,羅太醫查不出毒藥的來源,讓他詢問醫術高明的皇兄,可他不想。皇兄曾經說過,只要死亡時間一個時辰,他都可以把人救活,梅妃的死亡時間足夠讓皇兄救治,但是他沒有讓人叫皇兄來。

  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梅妃是他的妃子,他不想讓皇兄接觸到這些後宮的女人,因為他會有著心虛的感覺,即使皇兄沒有接受他的感情,他還是會有這種感覺,背叛皇兄的感覺。還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不想讓皇兄參與這件事,他不想讓皇兄生出因為他有用,才會對他那麼好的感覺。

  「君行絕,我要的是同伴,和我生死與共,一起戰鬥的同伴,我不需要你小心翼翼的守護,你的表現讓我很失望。」上官謙的臉上沒有了溫和的笑意,一臉平靜的說著。

  君行絕睜大了眼,想要說什麼,卻又因為避諱什麼,而沒有說出口。

  「你面對我的時候,你的眼神在逃避,我看不到你的自信,你的傲然,君行絕,這樣的你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同伴。」上官謙繼續說著讓君行絕的心往下沉的話語。

  皇兄,是在告訴朕,他已經沒有資格了嗎?不,不是的,皇兄,朕,是因為愛你,所以想要守護你,所以逃避你的眼神,朕怕你會發現朕的感情,厭惡朕,離開朕,所以朕才會小心翼翼的對待你,朕可以對天下的一切自信,但是在面對你的時候,朕做不到自信。

  「皇兄,朕...」君行絕臉上清楚的流露出慌張,想要說,卻又不能說。

  「君行絕,我的耐心要用完了,所以我提醒你,在我的耐心徹底用完之前,你還是做不到的話,那麼你就沒有資格加入我們。」是的,他的耐心要用完了,但是到現在為止,君行絕還未醒悟,他給君行絕最後的機會,給他提醒,如果君行絕還不能讓他滿意,那就捨棄吧。

  聽到上官謙的話,君行絕再次這種振作起來,還有機會,還有機會的。

  「君行絕,我告訴你我對你的考驗。」上官謙看著君行絕說道。

  君行絕不敢走神,認真的聽著,他會做到的,對於皇兄究竟考驗他什麼,他一點都不清楚,但是現在皇兄告訴了他,那他一定會做到。

 

 

第五十七章

 

  「擋在我等前進道路上的一切都罪無可赦,所以殺無赦。何人可定我等之罪,我等無罪可赦。還記得這句話嗎?」上官謙問著君行絕。

  「朕記得。」不會忘記的,那次是他第一次看到皇兄那純粹的黑暗。而且這句話讓人很難忘,那樣的決絕,唯我,不把一切放在眼底的肆意,真的是讓人羨慕。

  「君行絕,我的同伴每一個都是如此肆意決絕的人物,踐踏著一切,我們驕傲的活著,堅定著自己的道路,對於我們而言,這個世界上與我們為敵就是罪,任何東西都無法約束我們,神阻礙我們就殺神,魔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就屠魔。君行絕,我對你的考驗很簡單,你有與天下的一切為敵的覺悟和膽量嗎?君行絕,你有這句話中的迫力嗎?」上官謙看著君行絕,眼底有著嘲笑,到目前為止,君行絕根本沒有做到。君行絕有強者的心態,可是被束縛的太久了,國家,君常恆,鳳久的存在壓抑了他。對世人而言,君行絕已經是傲慢,已經是張狂肆意,但是對他而言不夠,君行絕還沒有無視一切的魄力,最明顯的就是逃避這對他的感情。

  君行絕看著上官謙,看到了上官謙眼底的嘲笑。但是卻沒有反駁的言語,因為他已經被震撼了,堅定著自己的道路,任何東西都無法束縛的自由。神阻礙我們就殺神,魔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就屠魔的傲然。他做得到嗎?君行絕想起了在遇到皇兄之前的曾經,他也有過這樣的心態的,在遇到皇兄的那一晚,他有過讓天都誠服的自負。為何,他現在卻沒有了這樣的心態呢?

  「君行絕,你的時間不多了,在我的耐心用完之前,告訴我你的答案。」上官謙起身看著君行絕,說完後就冷漠的轉身離開了這裡,這是給君行絕最後的機會,如果他還是不能達到他的要求,那麼就徹底捨棄。

  閻羅也沒多停留,轉身離開。

  「皇上。」一直聽著信王和皇上對話的安盛,不知道說什麼,事情的經過他並不瞭解,但是信王爺這次的冷漠也讓他看到信王爺的認真。還有信王剛才的話,現在想想都絕對畏懼,那樣有怎樣的覺悟和傲慢,才能說出這樣話。那是將一切都不放在眼底的絕對,如此的驕傲、決絕、恐怖。剛才那一瞬間,他看到了信王眼底的黑暗,那樣的深沉純粹,只是一眼就叫他渾身發寒,本能的畏懼,不可以,不可以忤逆這個人,直到現在他的腿都還有些軟。信王,很可怕,皇上,您究竟愛上了一個怎樣的人,平時裡,溫和如同春風的翩翩君子,但是奴才剛才看到了...修羅。不,比起修羅更加恐怖。

  君行絕沒有起身追上,坐在那裡想著。他是什麼時候沒有了那樣的傲然。是在和皇兄交友的時候,不是的,不是那個時候。是在知道自己對皇兄的感情的時候,是的,就在那一刻。他畏懼了世俗的眼光,恐懼著這份不該有的感情,愛上男人的異樣感情,讓他畏懼了。再來知道了皇兄的身份,血脈相連的兄弟,愛上男人已經是不對的,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兄弟。世俗的禮儀道德,世人的眼光,他畏懼了,不敢表露這份感情,即使他越來越瘋狂,無法壓抑自己的感情。

  逆倫悖德,這樣的說法本來就是站在世上的眼光和道德上的,他認為自己對皇兄的感情是逆倫悖德,不就是因為世人的眼光和道德嗎?如果這些都不存在,那麼他對皇兄的感情還是逆倫悖德嗎?

  「嘿嘿嘿嘿,」君行絕突然低笑了起來,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如此愚蠢,為何要在意世人的眼光,他懼怕什麼,他可以對皇叔他們這樣承認,為何不敢對世人承認。世人反對又怎樣,那就和天下人為敵,他不需要他們指手畫腳,他在意的人只有皇兄而已,那麼他懼怕什麼。

  懼怕失去皇兄?那就將他囚禁在自己身邊,讓他無法離開他。畏懼皇兄厭惡的眼神?那就努力讓皇兄不厭惡。他根本還什麼都沒做,就認為皇兄不會對他有愛,就認為皇兄會厭惡他。所以為了保持現在擁有的一切,他不敢動,不敢做,逃避著,安於現狀。他君行絕,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沒有勇氣的男人。他連夏蕊荷那個賤人都不如,起碼她努力過,爭取過。

  「哈哈哈哈。」君行絕的笑聲大了起來,愚蠢的自己,什麼時候失去了銳氣。自己掙扎什麼,愛了就是愛了,他已經愛上了是男子的皇兄,還在意什麼血緣。對世人而言,本來就錯了,那麼再錯又如何呢?而且,世人的眼光和他有關嗎?他只要皇兄就好了,只要皇兄不在意就好了,那麼為何不爭取呢?

  愚蠢的自己,被羅太醫突然告知的消息嚇住了,被父皇、母后、祖爺爺與皇兄曾經的糾葛嚇住了,被皇兄會有的怨恨嚇住了,然後給這段感情下了結論,絕對不可能的結論,沒有想過爭取的機會。

  更加愚蠢的自己,就這樣執著著那樣的想法,壓抑自己的感情,浪費了這段和皇兄相處的時光,如果他不逃不避,摒棄一切,無視所有,努力爭取著那一絲機會,是不是,他和皇兄之前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揚起頭,君行絕的眼淚都要笑出來了,他現在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浪費了多好的機會,和皇兄的朝夕相處,只貪求皇兄的一顰一笑,將更多的渴望藏起。他不是自認擅長利用人嗎?他不是曾經引誘過那麼多女人嗎?為何不利用現在的身份,為何不利用會皇兄給予的可以成為同伴的機會,與旁人的稍微不同,更加的進一步侵入皇兄的內心呢?為何對於女人的那麼多手段,從來不對皇兄施展呢?

  就算皇兄厭惡也好,起碼對他有著感情。但是皇兄會嗎?皇兄對他根本麼有感情,何來的厭惡,對皇兄而言只要是在他的心外,不論做什麼,都不會再他的心裡有著任何的感情。他的皇兄啊,對於不放在心裡的人,是真正絕對的無情。那麼皇兄對他厭惡又有何不好,那樣起碼說明他在皇兄的心裡有著位置。愚蠢的自己,為何沒有想到呢?

  「謙,是你點醒了我,那麼我不會再放過你了。」收住笑,君行絕對著上官謙離開的方向說著,即使現在已經看不到了人影,君行絕也深深的看著那一方向,不再是皇兄的稱呼,那個稱呼沒有意義了,他不會再為這個稱呼而痛苦,不再需要提醒自己彼此的身份,不再需要了。對他而言,謙不是皇兄,而是他所愛的人。曾經掩藏在眼底深處的感情顯露出來,不再有痛苦,絕望和苦澀,那是深深的愛戀還有勢在必得的傲然自信。

  安盛在這一刻發現皇上變了,以前的皇上鋒芒畢露,凜然尊貴,但是現在的皇上,鋒芒畢露已經不足以形容。比起前一刻的皇上,這一刻的皇上才讓他真正感覺到了什麼是帝王。

  帝王,九五之尊,天下共主,君臨天下。不是仁,不是傲,不是霸,不是勇,而是唯我獨尊,藐視一切的至高。

  「謙,你是我的。」君行絕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疏懶性感,但是氣質已然不同,更加的沉穩,更加的危險。困住君行絕的枷鎖,已經被他掙斷了。語氣中的自信訴說著絕對的未來。

  君行絕站起身,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武功更上一層樓,甚至臨近宗師的境界,只是掙脫了枷鎖而已,不需要十年,就在一年內他就可以問鼎宗師,那個時候,誰也不能阻止他對皇兄的感情。皇叔不行,祖爺爺不行,這個天下的所有人都不行。就算他們要阻擋,那麼就是敵人,敵人殺無赦。

  「擋在我等前進道路上的一切都罪無可赦,所以殺無赦。何人可定我等之罪,我等無罪可赦。」君行絕也說了一遍這段無赦的宣言,嘴角勾起了危險的弧度。

  謙,朕不是沒有這樣的膽量和迫力,只是被一時的驚嚇迷惑了,朕會讓你看到的,朕所擁有的膽量和迫力。就算你不滿意,朕也不會放過你,就算不能成為你的同伴,朕也不會放手。你是朕的,只能是朕的。朕會用盡一切手段奪取你的心,會用一切方法讓你離不開朕。你說過的,為了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我可以毀掉一切,就算屍骨成堆,血流成河也無所謂。朕也如此,為了得到你,朕可以不惜一切。

  君行絕伸出手,像上官謙離開的方向張開五指,然後緊緊握住,宣告著他志在必得的決心,又好像已經得到了一樣。

  此時的君行絕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上官謙全部看在眼裡,而且現在上官謙已經不在王府裡了。

 

 

第五十八章

 

  上官謙在離開君行絕的視野之後,就離開了信王府,這時的他正站在京城的上空,俯視著這座城市。茫茫的雲海之中,上官謙坐在雲床上,看著虛空中君行絕的影像,在絕對無人的天空中發出輕輕的笑聲。

  君行絕,你已經勉強通過了,這樣的心態才是無赦所需要的,無所畏懼的心,無赦的人不會讓只會逃避的人加入,無赦的人只會不斷的向前,就算前方有著無數的障礙,無數的苦難,無赦的人也絕不逃避。

  但是君行絕,你還要過一關,現在的你,太弱小了,我會讓你知道我們的差距有多大。揮手,虛空中的影像不再是君行絕。

  那裡是源國和炎國的邊境上,兩國的絕對已經集結,緊張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但是很明顯的,源國的氣勢落了一步,因為敵方擁有著一位宗師。炎國的軍隊信心十足,他們的宗師跟他們在一起,他們必勝。

  號角吹響,炎國開始了進攻,源國頑強的抵抗著,戰馬嘶吼,血肉橫飛,兵器交擊的聲音,沖天的吼叫聲,這就是戰場。

  僵持的局面讓炎國宗師烈巖出手了,和當年一樣,不顧宗師不得參與朝政的規則,加入了屠殺的行為。一個宗師有著怎麼樣的實力,在這場戰爭中有了解答,沒有一合之敵,全部都倒在了烈巖的腳下。強大的氣勁就掃到了數十個人,不會疲勞,因為來自天地的元氣補充著內力的流失。宗師的可怕不在是強勁的內息,而是他們源源不斷的力量來源,不會衰減的力量,這才是宗師最可怕的地方。

  在烈巖加入後,源國開始了退後,宗師的威名在這個世界威懾已久,沒有人認為自己可以和宗師對抗。源國的勢已經弱了,只能退。

  就在這時,一道劍光衝入了戰局,屠戮著炎國的軍隊。

  那是源國的宗師君常恆,在知道邊疆局勢的緊張後,他不敢有任何的延遲,匆匆趕來,而支援邊境的部隊也會在數日後趕到。

  君常恆的出現讓源國的士氣有所回升,烈巖也看著這個在他之後出現的最年經的宗師。

  雙方的軍隊很有默契的退開,現在在這裡的有兩位宗師,他們怎麼敢對他們動手,從上空看,密集的戰場上出現了一個空曠的地帶。

  宗師之間的比鬥不是比功力的高低,因為他們都有無限的補充來源,他們比的是自己的技巧的運用,是理解。烈巖成為宗師已經有數十年的歷史,君常恆卻只有十幾年,但是作為第一宗師的鳳久指點過君常恆,目前為止的戰鬥兩人平局,烈巖驚訝這個年經的宗師有著和自己比拚的實力;君常恆有些艱難的抵禦,很強,這個烈巖真的很厲害。

  因為君常恆的到來,源國的士氣大振,局勢有所挽回。源國和炎國再次僵持起來。

  雙方的指揮官都看到目前的局面在戰鬥下去沒有意義,鳴金收兵。兩國士兵退下,兩位宗師也收手,回到各自的陣營。

  上官謙看著暫時結束的戰爭,正好呢,用他們來平復躁動的黑暗,還有讓君行絕清楚的看到他究竟還差的有多遠。

  「君行絕,你不變強是不行的,以為接近了宗師就是天下無敵了嗎?這個世界很大啊。」上官謙揮手,虛空中的影像再次轉到了君行絕這一邊。

  在解決了自己的心結之後,君行絕準備找到上官謙說個清楚,可是,當他來到上官謙的居所的時候,沒有見到上官謙。詢問王府裡的人都說沒有見到。

  一直到夜晚,上官謙的身影都沒有出現。

  君行絕的臉色很難看,他才明白過來,謙卻不見了。謙究竟去哪了?君行絕發動自己的手下,去尋找。

  三天,整整三天的時間,一點消息都沒有。

  君行絕的臉色一天比一天更冷,心也在下沉。

  謙,你已經決定徹底放棄朕了嗎?不,朕不允許,朕浪費了那麼時間,愚蠢的逃避,怎麼能讓你離開,朕不允許。不論你在哪裡,朕都會找到你,你是朕的。謙,你逃不了的。

  「差不多了,閻羅。」上官謙估算著時間,這個時候可以了。

  「主人。」靜默的閻羅在上官謙的召喚中出聲。

  「讓君行絕的手下發現我們的蹤跡在往邊境上移動。」上官謙吩咐道。

  「是,主人。」閻羅開始了操作。身為宇宙中最先進的智能系統,無赦的深淵之鐮景大人製作他們的時候,不僅僅只有科技的手段,其他的各種技術也融合在內,那是無赦的幾位大人總結出來的力量運用方式。作為無赦的幾位大人的智能系統,對於這些力量的運用也是知道的,甚至本身就可以使用。與其說他們是智能系統,不如說他們是無赦的智慧結晶,比起人類,他們只是少了感情而已,對於力量,他們不比大位面中的一些人差。

  製造前往邊境的行蹤很簡單,虛擬的影像,暗示發現者的思維,都可以做到。閻羅做的非常容易。

  而君行絕也順利的收到了,上官謙和閻羅在前往戰場路上的消息。

  得到消息的君行絕皺起眉,戰場,謙為何往那去?那裡很危險的。

  「安盛,叫杜成來。」君行絕命令道,不管原因如何,不能讓謙遇到任何危險,要在那之前把謙帶回來,就算用強硬的手段也要把謙帶回來。

  杜成很快就和安盛進了殿,跪在君行絕的面前等候命令。

  「召集千名禁軍,準備快馬,隨朕出發。」君行絕簡短的命令,沒有說任何原因。

  「微臣遵旨。」杜成不敢有任何疑問,因為現在的君行絕給人不可忤逆的感覺。杜成明顯的察覺到君行絕的變化,比起以前君行絕更加讓人難以接近,不,應該說,不敢接近。因為差距,比以前更加明顯的差距,帝王和凡人的差距。

  在杜成退下之後,君行絕有召喚出幻影。

  「幻影,安盛,時刻留意你們的人,不要把謙跟丟了。」這一次謙的離開,在君行絕的心裡造成了不小的陰影。不論是安盛的人,還是幻影的人,沒有任何一個發現謙是什麼時候消失的,整整三天時間都沒有任何的消息。他們什麼時候出的府門,什麼時候出的城門,沒有任何消息,就像突然出現在哪裡一樣,沒有任何的痕跡。

  君行絕不認為自己的手下們很無能,但是他們確實沒有發現過謙的蹤跡,而現在發現了蹤跡,君行絕懷疑是上官謙故意透露的。君行絕不能不憂慮,如果謙刻意隱藏行蹤,他找的到嗎?是不是他永遠都找不到謙的蹤影。一想到這裡,君行絕無法不恐懼,再也見不到的恐懼。不,謙,這個天下是朕的,只要你還在這個世上,朕就一定會找到你,朕不能失去你,絕對不能。

  但是為什麼?謙,你究竟在想什麼,突然的離開,然後刻意的暴露行蹤,你是在將朕引往邊境嗎?君行絕想不明白,但是他也沒有再想下去,因為找到上官謙最重要,有疑惑,就當面問吧。

  「遵旨。」安盛和幻影領命,這一次上官謙的突然離開也讓他們意外,雖然他們主要監視的人不是信王,但是兩個大活人,怎麼出的王府他們都沒有發現,不能不讓他懷疑自己手下的失職。事後他們也詢問過,他們的部下沒有任何的失職,但是信王和閻羅就究竟是怎麼離開的信王府,這是一個謎。

  在杜成集結好人馬後,君行絕立刻離開了京城。什麼軍國大事,什麼隱患,什麼危險,君行絕根本不管,這個世上最重要的是謙,他已經錯過一次,不會再犯第二次這種錯誤。

  一路上,君行絕沒有追上過上官謙,但是總會得到上官謙就在前方不遠的消息,卻從來沒有找到過。

  君行絕已經明白,謙的行蹤確實是他自己有意透露,就是要吧引向戰場,究竟是為何?君行絕想不明白,他猜不透謙的思維。

  不管君行絕如何想,他終究是到了戰場。然後來到了源國駐紮的地方。

  「皇上。」鎮王君常恆皺眉看著出現在這裡的皇上,為何皇上會在這裡。

  「皇叔,你有看見謙嗎?」一看到君常恆,君行絕馬上問。

  「沒有。」君常恆的眉皺的更深,謙?不是皇兄了?這是怎麼了?君常恆仔細的打量著君行絕,然後發現君行絕已經距離宗師只有一步之隔了,而且渾身的氣質比起以前更深邃,帝王的氣質更深沉,眼神平淡,但是讓人深深的感覺到了屬於帝王的獨尊傲然。短短時間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號角吹響,炎國有行動了。君常恆立刻整備,準備迎戰,上一次和烈巖交手,雖然是平局,但是他知道,他還差烈巖一點,但也因為他的出現,炎國也沒有討打好處,這一次,烈巖會先解決他吧。

  而就在這時,一直注視著這一切的上官謙也揮手讓虛空中的影像消失,從雲床上站起身,「是時候了。」

 

 

第五十九章

 

  戰場在平原上,雙方人馬在隔了五百米的地方對峙著。劍拔弩張的氣氛瀰漫在空氣中,所有的人都緊緊的拿著武器,警惕著看著對面的部隊。雙方的領軍者,沒有發出任何的號令。他們都清楚,想要贏得這場戰爭就要先解決掉對方的宗師,所以現在的主角不是他們。

  君常恆和烈巖從各自的隊伍中的走出來,氣勢越來越強,戰意也在燃燒,對面的這個人和他在一個程度,是值得交戰的對手,站在宗師位置上的人都是寂寞的,因為他們沒有對手,而宗師之間彼此也很難得交手。特別是烈巖,這個世上除了他之外的兩個宗師,都是源國人,在炎國他已經有著高手寂寞的感覺,當年和鳳久的一站,雖然輸了,但是烈巖還是高興的,因為他還有對手。這一次君常恆的出現,上一次的戰鬥也讓他興奮了很久,終於有可以放手一站了,不論輸贏,痛快的戰鬥吧。

  君常恆和烈巖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但是就在要動手的那一刻,兩人同時轉向了一個方向,迅速的戒備著。因為在他們對峙的時候,又有一股氣勢加入了他們,攪亂了他們兩個的氣勢,和他們抗衡著,冰冷的沒有任何情感波動,不是挑釁,不是囂張,就那樣出現在那裡,不像是人的氣勢。誰?兩人都疑惑著,然後轉向那個氣勢襲來的方向,在雙方交戰的不遠處,就在這相隔五百米的距離之間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身影。

  那是?君行絕在號角聲響起的時候必要緊緊的跟隨著,而是在部隊的中間,被保護著,皇帝陛下親臨戰場的消息還來得及傳出,但是主帥卻知道,主帥怎麼敢讓皇帝犯險,當然是保護起來,杜成當仁不讓的是那個保護者。

  君行絕一直看著皇叔和炎國國師一步步的靠近,這兩人的較量對他會有很大的提高,但是他的心思不在這裡,謙究竟是為何要讓他來到這裡?這是他的疑惑,他已經在這裡了,那謙在哪裡?

  然後在感覺到那股冰冷的氣勢的時候也轉向了那個方向,看到了兩個身影,即使有著這麼遠的距離,但是他不會錯認,其中的一個是謙,連猶豫都沒有,策馬向那個方向奔去,不管杜成的呼喊,奔去。

  無奈的杜成也連忙率領手下跟上去,皇上到底是怎麼了?這裡是戰場啊,怎麼能隨便亂來。

  源國的隊伍出現了小小的動亂,君常恆也注意到了,然後看到皇上策馬奔出的情景,怎麼了?然後想起皇上來這裡問起的第一句話,難道信王來這裡了?君常恆馬上反應過來,能夠和宗師相抗衡的人,在世上還有一個,信王身邊的閻羅。他們怎麼會到這裡的?

  看著君行絕的動向,君常恆也不在這裡僵持,追了上去,至於烈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憂心的了,在這裡源國有著兩位宗師,烈巖沒有任何的勝算。君常恆一點都不擔心閻羅不會出手,在他的心裡,信王是源國的王爺,為了保衛源國,一定會讓閻羅出手的。皇上在這裡不能意外,他要保護好皇上。

  烈巖警戒著突然出現的身影,也注意到了源國的異動,然後是君常恆的動作,既然、、無視他跑向來歷不明的一方。烈巖知道來者不是鳳久,因為剛才的氣勢很冷,沒有一點的生氣,那不是鳳久的氣勢,那麼來者是誰?這個世上什麼時候又有了一個宗師?烈巖有些好奇,所以他也跟上了。

  而炎國的主帥看到國師烈巖的動向,也連忙派了一部分人跟上。

  突然出現在這裡的正是上官謙和閻羅,在覺得時機差不多的時候上官帶著閻羅來到這裡,這個時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正要交戰的兩個宗師身上,沒有人發覺他們的到來,所以上官謙讓閻羅干擾了連兩個宗師,也讓所有的人發現了他們。然後君行絕急忙的奔來,兩位宗師也是,身後還跟著不少的人。

  戰場的主力們在一瞬間的異動之後又恢復了平靜,雙方對峙,在戰場上是不能隨意轉移注意力的,士兵們都知道了,他們要小心的是對面的人,至於其他的,上面會解決的。

  君行絕不一會就來到了上官謙的面前,快速下馬,看著站在身前的人,多久了,這個人離開自己的身邊多久了,君行絕貪婪的看著面前的人,然後發現到他日思夜想的人穿著奇異的服飾。

  綢緞般的青絲沒有任何束縛散著,風中飄起輕微的弧度,奇異的裝束,不同與謙以往的白,不是綢緞的面料好像吸收了所有的黑一樣,那樣的深沉,除了袖口上的一點銀色邊紋之外沒有任何的雜色,袖口反折了一層,長長地衣擺直到膝蓋,分成四組,便於活動開著叉,緊 致的褲子勾勒著腿部優美的線條。這身衣服沒有損害謙那溫和的氣質,平添了幾分神秘深邃,如夜一般。

  「皇上。」杜成匆忙的趕上,交換著,在這個距離,交戰的雙方已經聽不到他們的話了。然後君常恆和烈巖他們也趕到了。

  君常恆連忙護著君行絕,警惕的看著烈巖。烈巖也才知道原來源國的皇帝也來到了這裡,有趣的打量著。

  杜成的手下和烈巖身後的部隊也警惕的看著彼此。

  這一切,君行絕都不管,他的眼裡只有上官謙,「謙。」君行絕輕喚著,飽含著深情。讓聽到的君常恆心裡一跳,不過短短數日,究竟發生了什麼,讓皇上不在隱藏自己的情感。

  「皇上,」君常恆慎重的提醒,然後對著上官謙問道,「信王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人是信王?烈巖也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在戰場的人的,作為源國周邊的國家,甚至可以說上敵國,對於源國也是調查過的,這個在去年春末出現的信王,炎國也是知道的,不過這位信王很神秘,炎國並不知道具體的事情,只知道他是源國開帝的兄長,先皇的嫡長子,比起開帝更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本來炎國想要挑撥的,可是一直見不到這位信王才不了了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好一個翩翩君子,可是為何感覺很不對,危險,自己的本能在警告自己危險,對這樣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

  「謙,這裡太危險了,我來帶你回去。」君行絕沒有用朕的自稱,對謙他已經那個不會再用專屬於皇帝的稱呼了。

  「危險?這個世界很渺小的,危險根本不存在。」上官謙傲然的說,淡淡的威勢從他的身上冒出,讓周圍的人感覺到了訝異。不同於剛才閻羅的冰冷死氣,上官謙的氣勢是沉沉的黑暗向他們襲來,不多,但是足以讓人感覺到危險,「君行絕,還是你忘了我說過的話,我需要的不是保護,而是生死與共的同伴。」上官謙的表情和聲音依然溫和。

  「不,我沒忘,但是,謙,我想保護,不顧一切的想要保護你。」已經覺悟的君行絕再也沒有了一絲躲藏,坦然的說出自己的感受和想法。

  「哦,為何?」上官謙注視著眼前的君行絕,問道。君行絕,你究竟覺悟了多少。

  「因為我愛你,謙,不是兄弟的愛,是愛情,謙,我愛你,一直都愛著你,所以我想要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深情的看著上官謙,君行絕再也不掩藏自己的感情,直接告訴了上官謙。

  撲通,這是杜成被嚇得跌下馬的聲音,他剛才聽到了什麼?皇上說他愛著信王?信王是男的,對吧?信王是皇上的兄長,對吧?那為何皇上會說他愛上了信王?

  「皇上。」君常恆的臉色很不好看,就在這樣的眾目睽睽之下,皇上就這樣袒露自己的感情,而其在這裡的人還有些人是敵國的人。

  烈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源國的皇帝竟然敢如此的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情感,沒有 一點的羞愧,如此的坦然。

  「君行絕,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上官謙看著君行絕問道。

  「是的,我知道,我在說我愛你,我君行絕愛上了自己的哥哥上官謙。」君行絕再次說了一遍。他注意著謙的眼神,沒有一點厭惡的波動,那樣的平淡,連驚詫都沒有,他應該欣喜謙沒有任何的厭惡,還是悲哀他在心裡的毫無地位。

  「你知道你的感情對世人而言來說是什麼嗎?」上官謙再次問道,「看看你身後的人的眼神,不敢相信還有鄙夷,如此你還確定你的感情嗎?你有勇氣嗎?」

  「謙,我已經錯過了一回,在發現對你的感情後我逃避了,但是你點醒了我。你說過為了得到的東西,可以毀掉一切,就算屍骨成堆,血流成河也無所謂。我也是一樣,謙,為了你,我可以不顧一切,這個天下也好,所有的一切都毀掉也好,就算再多的人死在我面前也無所謂,我只要你。」君行絕淡淡的說著,但是所有人都無妨忽略他的話中的決絕和無畏。

  瘋狂的感情。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那麼你要毀了這個天下?」上官謙再次問道。君行絕這也是一個考驗,你的回答呢?

 

 

第六十章

 

  「不,我要得到這個天下,謙,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我發現我如果失去了這天下,我很有可能失去你,因為你太神秘了,沒有任何的勢力,我不知道你離開之要去哪裡找你,一次就夠了,我不會讓你再消失的無影無蹤,為了這個,我要得到這個世上最大的權利和勢力。」君行絕一步步的走進上官謙,訴說著他的決定,如果得到謙要毀了這個天下,那麼他就毀掉,但是現在他不能毀,不能失去這個天下,因為他看不透謙,這一次謙的失蹤,他的心裡有多驚慌,找不到謙的三日,他都要崩潰了,不能再有一次,絕對不能。所以,他必須要有權利,必須要有勢力。

  「哈哈哈,」上官謙笑了起來,「君行絕,你確實很有資質。」如果君行絕回答是毀了這個天下,那麼他絕對不會讓君行絕加入無赦,因為太危險了。停下自己的笑,看著走到他面的君行絕。收斂了臉上的表情,一臉的認真。

  君行絕也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因為謙難得一見的認真表情。

  場面有些緊張,不管是反對的,驚疑的,鄙夷的,這個時候都沒有說話。

  「君行絕,我的考驗你通過了。」上官謙認真的宣佈。

  君行絕一瞬間錯愕,沒有反應過來。然後,「謙,你的意思是...」謙讓他成為同伴嗎?在知道了他的感情之後,也讓他成為同伴?

  「君行絕,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的感情嗎?」上官謙又恢復了溫和的表情,笑著問君行絕。

  聽到這一個問題,君行絕的臉上流露出了驚訝,謙知道,「謙,你知道?」君行絕傻傻的問。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在知道你對我的感情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差了什麼?以前的你,根本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同伴。」上官謙淡淡的說。

  「我差了什麼?」君行絕不解的看著上官謙,疑惑著。

  「在發現的你感情之前,我的同伴之一,剛好也遇到了一個愛上他的人,而那個人是他的父親。」上官謙說著另一段在世人眼中大逆不道的戀情。

  君行絕,還有其他的戰場的人震驚的看著上官謙,父子亂倫?

  「那個男人在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之後,是和你完全不同的反應,他全力的爭取著,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上官謙在說這些的時候,想起景沒有常識傻傻的受騙上當的情況,嘴角勾起了溫柔的弧度。「在對比了那個男人之後,君行絕,我就知道你差了什麼。你的心迷茫了。在知道我的身份的那一刻,你一瞬間退縮了,不,應該說,你被迷惑了,被所謂的道德世俗這種東西困住了。你沒有了追逐的勇氣,選擇了逃避。」

  君行絕沒有任何的動作,聽著上官謙的話,原來謙將他的心態瞭解的那麼清楚。

  「我說過,我一直看著你,觀察著你,你的掙扎我也看在眼裡,說實話,我覺得很可笑。你的掙扎很愚蠢,血緣和世俗在你的眼中是那麼重要嗎?」上官謙提問了。

  「不,那根本不重要,就算你是我的血親,謙,我依然愛著你,無法斬斷對你的感情。而且,其他人的眼光與我何干,謙,我只在意你。」想起自己不久前的掙扎,君行絕露出淡淡的嘲弄,那個時候的自己為何會不明白,死腦筋的糾結著那些問題。

  君常恆已經不知都要說什麼,事情到這一步他已經阻止不了了,所以這一刻他沉默了。至於其他人沒有插嘴的身份,靜靜的聽著。

  「我看著你的掙扎,沒有提醒,因為我想看看你究竟能不能自己醒覺,結果你還在繼續掙扎,老實說,我很失望,我一直都清楚你有成為我的同伴的資質,但是這個世界給了你太深刻的印記,讓你沒有辦法解脫。皇位,君常恆,鳳久,這些事和人束縛著你,讓你沒有辦法掙脫。可是,我也沒有耐心在等下去了,所以我才會提醒你。」上官謙注視著君行絕。「你也沒讓我失望,你還是明白了,所以你勉強通過了我的考驗。」

  君行絕欣喜的表情出現在臉上,這是謙認同他了嗎?

  「但僅僅如此還不行,君行絕,你的感情太熾烈了,甚至你的理智都無法阻攔,這樣很危險。如果你剛才回答我你會毀了這個天下的話,那麼君行絕,你依舊會失去資格。因為你的愛沒有理智,在最後甚至會失去自我。」上官謙繼續分析解說,「沒有束縛,並不意味著失去理智,自我是很重要的,如果因為所謂的愛而失去了自我,那樣的感情我不需要,而且讓一個沒有自我理智的人加入我們,那樣會毀了我們的,我不會讓這樣的人存在,因為那樣會傷害到我最重要的同伴。君行絕,對於我重視的人你嫉妒,對吧?」

  「是,我嫉妒。」君行絕承認,每一次看到謙提起同伴的溫柔,他就嫉妒。

  「嫉妒會燃燒理智,而讓你嫉妒的是我重要的同伴,你會因為嫉妒傷害到他們,我是不會允許的,這是我的底線。如果有這種情況發生,君行絕,我會殺了你。」上官謙冷冷的警告。「不過,你的答案讓我很滿意,你並沒有因為愛我而失去自我,清楚的知道自己要怎麼做,要利用什麼,你的心志變強了。所以你合格了。」

  君行絕聽著心忽上忽下,聽到謙最後的話的時候,心裡有一個大石落下,謙,終於認可他了。

  「謙。」君行絕繼續接近,伸手雙手,將上官謙擁入懷中,這是他第一次擁著這個人,手都忍不住有些顫抖,上官謙沒有拒絕,讓君行絕抱了一會,「我可以愛你嗎?」君行絕有些害怕的問,他可以嗎?

  上官謙推開君行絕的擁抱,退了一步,看著君行絕。君行絕忐忑的看著他深愛的人,就算他明白過來,但是他想要得到這個人親口的回答,他能愛他嗎?

  「君行絕,你還記得我為何會給了一個讓你成為同伴的機會?」上官謙問道。

  「我記得,」君行絕將右手捂在左胸上,那裡有一個紅色的印記,「是因為這個紅印。你說過,這是證明,當我通過你的考驗的時候,你會告訴我這個紅印究竟是什麼。」

  「在這個世上上,能讓我甘心受到約束的只有兩樣,一個是我的同伴,因為我重視他們,所以為了他們我可以約束自己,另外的可以說是半個,那是最高法則,因為敬。」在接觸過最高法則之後,就連無赦的人都尊敬著那樣宏大的無私,所以對於他規定的法則,他們接受遵守,但也只是如此。最高法則對普通人可以說是毫無作用,實力越強才會受到的更多的約束,而無赦的實力是會受到約束的。就目前知道的規定,都是很寬鬆的,能夠解決的方法有很多,就像景受到的因果法則,只要讓對方壽終正寢就行了,還有這對星的法則,只要錯過,就算遇到了,只要確實的成立之前殺掉,就不能成立,解決的方法很多,所以只能算半個。「而這個紅印,就是最高法則的規定。」

  君行絕不是很明白,謙到底在說什麼?最高法則?那是什麼東西?從未聽說過。在場的其他人也聽不懂,這是在說什麼啊?

  「最高法則的規定,每一個人都有著唯一的對星,一旦相遇就會產生糾葛,什麼都沒有發生,彼此擦肩而過也就罷了,但是一旦產生了感情,那就是絕不背叛。對於普通人來說,就算遇到了也不會知道那個是不是自己的對星。因為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說明對方就是自己的對星。但是認識了自我的存在,可以知道自己的對星是誰。當對星的一方醒悟到對另一方的感情,那麼在醒悟的一方的胸口上會出現一個紅色的印記。」

  君行絕聽到這裡,捂在左胸的手緊緊的抓住了衣服,聽著上官謙繼續說,「那是用最古老最神聖的文字書寫的對方的名字。宣告著對對星永恆不變的愛戀,絕不背叛。」

  「謙,這個是...」君行絕的聲音帶著顫音,他可以認為這個是....

  「在看到你胸口上的紅印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愛我了,因為那個名字我不會錯認,那是我的名字,上官謙。」上官謙給出了答案。

  「謙,那你是不是也愛..我?」君行絕急急的問出來,心裡有著狂喜,是不是可以認為謙也愛著他。君行絕怎麼能不喜悅,在不久之前他還認為這是一段無望的感情,為了這段感情痛苦著,掙扎著,就算自己明白過來了,依然懸著心,因為到現在為止謙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他已經有了用盡一切手段爭取的打算。雖然不明白那最高法則是什麼,但是現在聽到謙的話,他可以認為已經得到了嗎?

  「我不愛你。」上官謙坦誠和冷酷的話語澆熄了君行絕狂喜的心情。

 

 

第六十一章

 

  君行絕本來笑開了的臉僵住了。謙說他不愛他,君行絕被這句話狠狠的打擊了,臉上的喜悅破裂,湧上悲哀。

  「君行絕,你以為你覺醒了我就一定要覺醒嗎?最高法則可以有這個規定,但是它不能約束人心,我不愛你,在我的左胸沒有對星的證明。」上官謙沒有任何的憐憫說出殘酷的話語。

  就連一直不贊成這段感情的君常恆也為上官謙的冷酷皺眉,就算不愛,也不能如此對待一個愛著自己的人。

  「到目前為止,對星的命運只成立了一半,只有你的一半,而另一半是我,當我也愛上你的時候,在我的左胸也會出現印有你的名字的紅印,那個時候,我會和你共享生命和力量。那個時候,對星才算正式成立。」上官謙解說完畢。「在發現你的感情之後,君行絕,本打算殺了你的,但是我不能,因為我重要的同伴也遇到了對星,否決了你,也是否決了我的同伴們幸福的可能,為了他們,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讓你成為我的同伴,在我的心底佔據一個位置。」

  上官謙的話在君行絕的心裡化為利劍,讓他的心痛的無法呼吸,在天堂的門口被打入了深淵,但是他還保持著自己的清醒聽著,因為謙不會無緣無故的給予所謂的考驗。在上官謙說道機會的時候,君行絕立刻就振作起來,還有機會,對,還有機會。

  「君行絕,你能讓我愛你嗎?」上官謙認真的問道。

  「我能。」想也不想的,君行絕堅定的回答道,他會謙愛上他的,一定,他可以不惜一切,使用一切手段,卑鄙的,陰狠的,只要能讓謙愛他,他就會做。

  「我相信你的決心,但是我的心不是那麼好得到了,在和我相處的這段時間,你應該發現到了,我其實很無情的,在這個世上除了我的同伴我什麼都不在乎,愛也好,恨也好,我其實早就遺忘了,如此,你也能讓我愛你嗎?」上官謙再問。

  「我知道你的無情,但是你已經讓我成為了你的同伴,在你的心裡有了一個位置,謙忘了怎麼愛,我會教你,我會想你想起來,在這之前,讓我愛你就好了,看著我的愛,感受著我的愛,總有一天,謙會知道怎麼愛的。」君行絕這一次沒有被打擊到,認真的說著,不愛,沒有關係,忘了也沒有關係,讓他愛就行了。執起上官謙的手,放在左胸,現在讓他愛就好了。

  聽到君行絕的話,不論對這段感情有著怎樣心態的人,不得不承認他們被感動了,這樣的深情,誰能不感動?有的,就是這段感情的另一個當事人,他沒有感動。

  「成為我的同伴嗎?」抽出被君行絕握住的手,對於君行絕的其他話,上官謙沒有任何回應,到目前為止君行絕只是通過了考驗,還不是他的同伴,所以他不會感動,「君行絕,你通過了我的考驗,但是要真正作為我的同伴,你還是沒有資格。」

  君行絕睜大眼睛看著上官謙,沒有資格?剛才不是說他通過了嗎?為何現在又告訴他沒有資格?他的心隨著上官謙的話忽而喜悅忽而悲傷。

  「信王。」君常恆對著上官謙叫道,就算他不贊成這段感情,但是對於上官謙這樣的態度他是氣憤的。

  「為何?」君行絕乾澀的問,為何通過了考驗,還是沒有資格。

  「你太弱了,君行絕,你確實有接近宗師的修為,但是為宗師不是最強的,你還差得很遠。」上官謙傲然的說,宗師?渺小的存在。

  「宗師不是最強的?信王,老夫倒是想知道什麼才是最強的。」上官謙的話惹惱了炎國的宗師烈巖,他一直以來都已宗師的身份自傲著,寂寞著,現在卻有人說宗師不是最強的,他能不氣嗎?

  就連君常恆也有些氣惱了。

  上官謙不理會他們,對君行絕說道,「上次提醒你的時候,我說過我的耐心要用完了的,而你也在我的耐心結束前給出了答案,剛好差一點,你就沒有機會了。君行絕,你知道我為何會到這裡來嗎?」

  「不知道,我知道謙你是故意把我引到這裡來的。」君行絕搖頭,他一直沒有猜透謙的想法。

  

  「我身上的這身衣服,就意味著送葬,就意味著血腥和殺戮,,源國的人我暫時放過,」如果君行絕會成為同伴的話,他要顧慮他的想法,如果君行絕失敗了,他會殺了源國的人的,現在就用這炎國的人來平息他躁動的靈魂,「君行絕,看清楚了,我和你的差距。」上官謙的臉上又是溫和的的笑容,但是那身氣質卻在改變,黑暗深邃的恐怖。「閻羅。」上官謙喚著一直沉默不語的閻羅。

  「是,主人。」閻羅知道主人的意思,一個閃身出現在君常恆的面前,奪走了君常恆的佩劍。這些人沒有資格出動景大人特別為主人製造的兵器,而主人現在沒有兵器,那就用別人的好了。

  好快。在佩劍被奪走的那一刻,君常恆才反應過來。烈巖也眼皮一跳,好快的動作。

  閻羅半跪在上官謙的面前,遞上搶到的佩劍,恭敬而順從。

  「謙。」君行絕不知道上官謙想要做什麼,只是輕輕的叫道,帶著擔憂,在他的心裡,謙是一個沒有武功的人。

  拿起閻羅遞上的劍,沒有理會君行絕,然後抽出劍,銀色的劍身反射的光芒,一把好劍。這是當然的,作為當世的宗師,用劍的宗師君常恆的佩劍,這把劍怎麼能不是好劍。

  「皇叔,你用劍。」沒有回頭,舞了一個劍花。

  君常恆沒有回答,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用劍,上官謙這位問題他不屑回答。

  「我也用劍,」景為他打造的兵器就是一把劍,「皇叔,我曾經崇拜過你,所以當初我選了劍。」在皇宮的時候,君常恆就是一個傳奇,他也崇拜過這位用劍的皇叔,在皇宮裡學過劍,所以在進入魔方的時候,也學著用劍,然後站在了位面的頂點位置。「一劍曾當百萬師,今日皇叔的劍是否能做到呢?這炎國的十萬大軍,皇叔的劍能消滅多少呢?」

  上官謙身上的氣勢越來越重,深沉的壓在眾人的心上,君行絕,君常恆,杜成曾經經歷過一次,但是這一次比上次更盛,君行絕癡癡的看著背對著他的人,其他人就沒有這麼好的心態,膝蓋都在顫抖,坐下的馬匹也跟著顫抖,跪下了地上,騎士們一個個摔下馬來。跟著跪伏在地上,越來越重的威壓讓他們不敢起身,這是什麼氣勢。能夠站著的只有君行絕,兩位宗師,非人的閻羅。

  上官謙拿著劍,慢慢的移動著,走過君常恆,走過烈巖,走過烈巖身後的兵士,走到了炎國部隊所在的位置,斜對著他們。

  君常恆和烈巖驚異的看著上官謙,好強,只憑借氣勢就可以做到讓他們恐懼,他們這一刻不再認為上官謙沒有實力,因為他們已經運起功力抵禦了,可是沒有作用。這是什麼氣勢,不是冰冷,不是殺意,只是純粹的黑暗深邃,排斥所有的光,讓人絕望的感覺,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氣勢,雖然是黑暗但是並不讓人覺得邪惡,反而有著異樣的寂靜,就是這種寂靜叫人絕望,如果真的要形容的話,這是死亡的感覺。

  就算感到恐懼,這些人也沒把實現從上官謙身上移開,人類的好奇心,讓他們想知道上官謙究竟要做什麼,源國的人不說,炎國的人也並不認為上官謙可以將十萬大軍屠絕,宗師可以做到,但是那會花很多的時間,十萬人可是個大數目,就算宗師不會勞累,有著源源不絕的內息補充,要殺十萬人也是一個大工程,而且十萬人也不是傻子,他們可以跑啊。就算現在明白上官謙的實力很強,好吧,他們已經可以肯定上官謙是宗師了,這麼年輕的宗師是很叫人驚訝,可是他們的沒有驚訝的力氣了,已經被壓制到了跪在地上的程度,他們還怎麼驚訝。

  而君常恆和烈巖也明白了上官謙是宗師,再想想上官謙剛才的話,宗師不是最強的,那麼這個人已經達到了宗師之上的地位了嗎?兩人的目光有著熱切,他們已經達到了能夠達到的地點,歷代以來沒有人達到過宗師之上的位置,所以也沒有任何的記載,他們認為不會有比宗師更強的一步存在,可是現在在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更高的層次,他們的心怎麼能不激動熱切。

  君行絕有些複雜的看著上官謙,一直以來都想要保護他,可是這個人比他強的太多,這就是我和你的差距嗎?謙。

  渺小的世界,局限著自己的眼光和常識,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會看到的是怎樣的力量,在看到後,他們會知道什麼是讓人絕望的強大。

 

 

第六十二章

 

  上官謙的氣勢籠罩在戰場上,炎國和源國兩國的主力部隊都感覺到了,坐騎都在發抖,驚恐著,失控的將坐在背上的人摔下馬,動物們的直覺比人類準得多,它們想跑,可是卻跑不動,只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而遲鈍的人類發現了坐騎們的異樣,從地上站起,不明白怎麼了,他們也感覺到了瀰漫在戰場上的氣勢,但是因為上官謙並沒有徹底的將這份氣勢蔓延開,所以主力部隊這邊的感覺並不深刻。不是上官謙做不到,而是如果所有人跪在地上讓他屠殺不是很無趣嗎?

  上官謙將劍舉過頭頂,劍柄在上,劍尖朝下,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讓人一見就有好看。沒有多餘的動作,上官謙的將劍揮下了劍。

  銀白色的劍氣從劍尖上出現,化為一條銀白色的線,不,順著劍往下的動作,劍氣交織成了一面透明的牆,瑰麗的色彩在陽光下是那麼耀眼,如果不是它的威力的話,那麼這是一種美麗的存在。可是它確是凶器。

  劍氣到達的地方,平原上的空氣都被割破,因為他們的眼睛看到了那被割破的景象,很不可思議的景象。但是這不是全部,劍氣很長,抵達了炎國主力所在的邊緣,人們連反應都來不及做,劍氣就臨近了他們,連感覺都沒來得及,就被劍氣襲擊,死亡。

  血在空中濺起,劃出殘忍的弧度,地上也被鮮紅的血流侵染,還在流淌的熱騰騰的鮮血就這樣擴散開了,流到那些沒有被波及到的人腳下。

  人們的意識反應過來,在他們的眼前已經出現了地獄的一幕,炎國最靠近上官謙的那一個方位,劍氣能夠攻擊到的位置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被劍氣截成兩半的人和馬的屍體這就樣倒在那裡,染紅了那一塊大地。

  呼吸在一瞬在停止,離得近的人,在血流到腳下的時候腳一軟癱坐在了地上,臉色白的嚇人,渾身顫抖。然後才發出驚天的恐懼叫聲。

  以勇武著稱的炎國兵士有些人甚至吐了出來。他們不是沒見過血淋淋的屍體,但是太快了,快的讓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剛才還在一起的戰友,就在一個呼吸之間變成了地上的屍體。

  而這場慘劇的始作俑者卻笑著轉過身,對著他身後的人說道,「皇叔,你的劍只有這種程度啊。」舉起手上的劍,讓他們看清楚,一道道的裂紋出現在那把絕世好劍上,隨著上官謙舉起的動作,裂開了,一寸寸的掉落在地上。

  君常恆的臉色很白,他是用劍高手,也是那把劍的主人,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劍有著怎樣的韌性和強度,而這把劍就在上官謙的一擊之下變成了廢鐵。它究竟承受了怎樣的力度,才會變成這樣?君常恆害怕了,第一次他害怕了,因為上官謙表現出來的力量,這是人能擁有的嗎?

  烈巖的臉色也不好看,恐懼有,但是也有憤怒,剛才上官謙的一擊殺的是他炎國的人,而且有五千人啊。

  君行絕注視著上官謙,好可怕的力量,他不害怕,定定的看著那個人,這就是修羅君子嗎?對于謙曾經說過的修羅,君行絕其實一直都不以為然,以為謙表現的冷漠無情就已經是修羅的一面,但是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這才是修羅真正的含義?如此強大的力量,血腥的殺戮才是修羅啊。謙依然謙虛了,修羅不足以形容的恐怖。謙說他弱,他確實很弱,這樣的他能夠追得上謙嗎?君行絕的心再次茫然了。

  「本來不打算用的,景為我打造的兵器用來殺這些人真的很不值。」上官謙將手上的劍柄丟了,又轉過身面對著炎國的大部隊,笑著對炎國的人。「能夠死在這把劍下,你們應該很榮幸啊,這是世上最頂尖的兵器製造者為我專門打造的兵器,就用它讓你們的靈魂會進入永恆的長眠吧。」

  淡淡溫和的聲音在戰場響起,每個人都聽到了,也讓他們的心轉到了剛才製造了地獄的上官謙身上。他還要幹什麼?炎國的指揮者反應快速的指揮著手下的人防護。源國的指揮者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人是敵是友,也命令防護警戒。

  「你還要做什麼?」烈巖的反應也很快,他怎麼能讓上官謙再繼續下去,運起輕功向上官謙的位置快速移動,他要阻止。烈巖已經看不到差距了,一直以來的無敵讓他的心太高,忘記了剛才的場面,他自信可以阻止。

  到了,已經可以阻止,但是後腦突然被一股力按住,整個人就這樣失去重心的倒在了地上,頭朝下,背朝上。用餘光他看到了讓他變成這樣的人。那個一直沉默的冷肅男子。

  閻羅半跪著將烈巖按在地上,冷冷的對他說,「主人的意志不容違背,螻蟻。」那個眼神沒有任何的波動,但是烈巖卻看到了藐視,那是站在絕高的頂點對他的藐視,就好像人看著螻蟻一樣。

  烈巖的心不甘,一個驕傲的宗師被當做了螻蟻,他想要起身反抗,但是他發現自己動不了,就算閻羅的手已經離開了他的後腦,他也動不了,只有頭部能夠抬起,看著眼前的東西,那是炎國的主力部隊。

  君常恆的臉色更難看,如此輕而易舉的擺平一個宗師,閻羅的實力強的可怕,而這樣人卻用恭順的目光看著上官謙,那上官謙又強大了什麼程度。君常恆感覺到了自己的弱小,成為宗師後的自滿完全消失,就像閻羅剛才說的一樣,他們是螻蟻。君常恆想起自己不久前自信滿滿的想要殺了上官謙的打算,才後怕,如果真的動手,死的會是他啊。

  君行絕的視線沒有移開,注視著那個背對著他的身影,他最愛的人,君行絕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要看清楚,看清楚,他究竟和謙差了多少。就算結果是他的絕望,他也要看清楚。

  沒有理會背後的動靜,上官謙伸出右手,抬到半空,黑色的環紋突兀的出現在右手腕的周圍,詭異的花紋,似文字也似圖案。上官謙的右手緩緩的向後收去,五指一握,黑色的劍柄出現在右手掌中,隨著他向後的動作,劍柄,劍身顯露了出來。那是一把黑色的長劍,黑色應該是沒有任何光彩的顏色,可是這把劍卻有著黑色的光芒。古樸簡單的造型,隨著劍身的輕轉,卻可以看到劍身上細密的紋路,低調中暗藏優雅。

  劍出現的詭異,但是眾人沒有時間驚訝。

  上官謙舞了一個劍花,看著炎國的部隊,笑了一下。身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在地方是在炎國部隊中央,開始了新的一輪殺戮,這一次,不是大規模面積的擊殺,而是一個個的殺掉。

  源國的部隊,趴在地上的宗師,君常恆,杜成和他所率領的護衛,還有烈巖的護衛就這樣看著一場華麗的殺戮。是的,華麗,剛才的上官謙為他們顯示了強大的大規模殺戮,那可以說是力的巔峰表現,而現在上官謙為他們展現了什麼是技巧的巔峰。

  劍尖輕顫,點在人的身上就結束了一個人的生命,腳下的步伐是那麼的輕柔,就像在舞蹈一般,優美的旋轉著,可是與他一同起舞的確是鮮紅的血液。炎國的兵士們抵抗著,幾個人一起攻擊他,兵器交擊,猶如踏在階梯上一樣,騰升在了空中,見對著那些人輕柔的一劃,那些人就倒在了地上。劍優雅的揮舞,錯開襲來的兵器,指向兵器的主人,然後血濺起,人倒下。

  倒在地上的人越來越多,開始還叫著他只是一個人,大家一起上的聲音已經消失,勇氣也在消失,勇武的炎國人開始恐懼,退,一個退,兩個退,傳染一樣,退的人越來越多,丟下兵器,轉身就跑,什麼命令,什麼服從,只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上官謙停下了手上的殺戮,看著逃跑的炎國軍隊,沒有阻止,臉上依舊溫和爾雅,任由炎國人逃跑,發現了這一點的炎國兵士跑的人更多了,不一會,上官謙的身邊沒有了人,只有一地的屍體。

  「也差不多了,」看看一地的屍體,上官謙淡淡的說,殺了多少,有五六千吧和剛才那一擊的人數差不多,一個個殺,真的很讓人厭煩,有多久沒有這樣一個個殺了,算了,「就這樣結束吧。」

  上官謙轉了一下手上的劍,將它插在了地上,然後轉過身。

  看都他的動作的所有人,都以為就這樣結束了。心裡下意思的鬆了口氣,可是馬上又被嚇到了。

  一道道銀白色的劍氣從地上衝天而起,正在逃跑的炎國兵士們就在它們的攻擊範圍內。

  血花飛舞在空中,慘叫聲,兵器掉在地上的聲音,接近九萬人的肉體被劍氣擊中,那聲音殘酷的可怕,血一起在空中飛濺,濺的很高,然後成為滿天的血雨散下,灑到了源國的一部分人身上,那還熱乎的鮮血,甚至不能讓被濺到的人驚叫,因為他們已經恐懼的叫不出聲。眼裡只有那地獄的畫面。

  那個穿著黑衣的溫潤男子,溫和的笑著。而他的背後漫是天的血雨和一地的屍體,不是一個兩個,是數萬,屍骨成堆。整個天地就只有兩種顏色,那個男人身上的黑色,和他背後的血紅。

 

 

第六十三章

 

  那個人製造了那樣慘烈的情景,依然溫和的笑著,就像什麼沒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依然是溫潤如玉的一個謙謙君子,但是這裡的人已經沒有一個人會這樣的認為了。在這樣血腥的地方,那個男人溫和的笑容,反而讓他們更加畏懼。

  戰場上的眾人連呼吸都收斂著,驚懼的看著那個溫和的站在血雨前的男子。看著他拿起插在地上的那把劍,向君行絕走去,反應,守護,不,他們根本不敢做這些,因為他們的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動不了。那個人明明將所有的氣勢收斂了起來,但是他們還是動不了,那是源於本能的畏懼,不敢動。

  上官謙慢慢的走進,最接近他的是炎國的護衛,這些也得死,上官謙揮舞了一下劍,這些因為沒有在主力那裡而倖存下來的兵士們,也沒有倖存多久,在上官謙劍氣中離開了此世。

  上官謙就這樣踏著血路,在飛濺的血花中慢慢的行走,而奇異的沒有一滴血濺到他的身上,好像也什麼東西將那漫天的血與上官謙隔開,詭異的情況讓人更害怕。

  「你,你....」烈巖反應過了,心裡雖然恐懼,但是更多的是憤怒,

  他護短,也愛著自己的國家,這個信王就這樣在他的眼前將所有的人屠戮,他怎能不怒,不恨,可是他沒有實力反抗。

  上官謙的眼神移向這位趴在地上的宗師,輕輕的笑著,走到他的面前,停下。「你恨我。」不是疑問,而是確定。

  「我要殺了你。」雖然狼狽,烈巖依然倔強的說道。

  「你沒有機會的。」上官謙舉起手上的劍,就算現在不殺他,他也不會有機會。

  「住手。」叫出聲的是君常恆。

  上官謙停住了手,看著臉色發白明顯恐懼的君常恆。

  「炎國已經敗了,沒有必要在殺下去了。」剛才的殺戮,夠了,就算他這樣殺了不少人的宗師,也不想再看到血腥了,夠了。而且,烈巖是宗師,這樣的死法不值得,更正確的說,君常恆有些悲哀,同為宗師的一種悲哀,他們本來是最強的,可是現在在他們的面前出現了更強的存在,而且還是無法達到的高度。如此簡單的被殺掉,在以前是不敢想像的,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出現在而來面前,君常恆無法不悲哀,身為弱者的悲哀。

  「炎國如何與我無關,我只是想殺而已。」他不是為了什麼保護源國才殺人的,他只是用這些人來安撫躁動的心,順便讓君行絕認清他們的差距,而且這個差距還不是很大,比起景直接毀滅一個星球,讓沐泠皓絕望,他做的已經很溫和了。

  劍劃下,炎國的宗師烈巖就這樣不甘的過完他的一生,更甚至,上官謙連轉生的機會都沒有給他,徹底泯滅了他的靈魂。

  君常恆站不住的晃了幾下,心裡有著蒼涼的感覺,兔死狗烹的悲哀。

  上官謙走過君常恆,站到君行絕的面前,「看到我和你差距了嗎?」上官謙問道。

  「看到了。」君行絕看著站到他面前的人,他愛的人,剛才他看到了強大的可以摧毀十萬大軍的力量,乾淨利落,而且很明顯這還不是這個人全部的實力。

  「有著這樣的差距,你還自信能讓我愛上你嗎?」上官謙殘忍的問道。

  君行絕沉默了一會,然後苦笑,苦澀的開口,「我想說能,但是我知道不可能。謙,你是強者,你不會為誰停留,也不需要弱者的愛戀,在你的眼裡我的力量什麼都不是,你不需要我的保護,不需要我的愛。而我,根本追不上你。謙,你表現出來的力量讓我羨慕,讓我失落絕望,那是不該出現的力量,甚至連想像都不曾想像過,人可以強大這種地步。謙,我所有的自信都被你毀掉,我愛你不變,但是能不能讓你愛上我,我沒有自信。」君行絕誠實的回答。

  「而且,謙,我有我的驕傲,如果不是配得上你的程度,我不敢奢望你的愛,也不配得到你的愛,我的驕傲不允許我比你弱,正因為愛你,我才不允許。」這樣說的的君行絕的口中已經沒有了苦澀,認真的看著上官謙,說著他的驕傲。

  「你想變強嗎?」上官謙仔細的打量著君行絕,然後問道。

  「想。」這個答案沒有任何遲疑的出口,如果沒有強大的實力,是不會讓謙看他一眼的。

  「我許諾了你成為我的同伴,給你讓我愛上你的機會,而你也通過了我的考驗,但是你太弱了,沒有成為我的同伴的資格。現在我在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變強的機會。你也可以拒絕這個機會,然後我們從此陌路。」上官謙給了君行絕選擇。

  「謙,和上次一樣,我沒有選擇的機會,我想要的只有一個,至於另一個想都不想,我要變強,成為你的同伴,然後讓你愛上我。為此我可以傾盡所有。」君行絕說道,已經愛上了謙,他怎麼能讓謙和他成為陌路,讓謙愛上他的機會他不會放過,已經錯了一會,愚蠢的掙扎了那麼久,現在想起來就悔恨,如果早一點明白多好。所以這一次他不會再因為什麼而畏懼。

  「不後悔?」上官謙再次確認君行絕的覺悟。

  「就算為此生死,不悔。」君行絕笑了,笑得很開心。真的不後悔。

  「我承諾過我的同伴,如果你通過了我的考驗,我就讓他見你。就算我同意了,如果你不能讓他滿意,那麼我不會讓你加入我們的。」上官謙淡然的說。

  君行絕不明白,為何要見那個同伴,而且那個同伴不滿意的話就不讓他加入。那謙的考驗有何意義?

  「要見你的是我的同伴,也是我唯一承認的首領。」上官謙看到君行絕的疑惑,開口說道。

  首領?聽到這話的,不論是君行絕,還是君常恆,還有杜成為首的護衛隊們都驚訝了一下。上官謙的強他們剛才已經見到了,但是這樣強悍的人也會認同其他人為首領,那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我和我的同伴們組成的組織叫做無赦,意思你應該知道。」上官謙繼續說。

  「擋在我等前進道路上的一切都罪無可赦,所以殺無赦。何人可定我等之罪,我等無罪可赦。是這個意思嗎?」君行絕想起了上官謙說過的那句讓他難忘的話。

  杜成還好已經聽過了一次,但是初次聽到的人,心裡一顫。特別是剛才看到了上官謙的強悍的實力,冷血無情的樣子的人,更是心驚肉跳。這樣的存在一個就夠了,現在聽來還不止一個,是個組織,如果每一個都有上官謙的實力,那是足以毀掉一個國家的。而且聽聽這句話,多麼的放肆,目無法紀的決絕唯我,以這樣的一句話作為宗旨的組織又是多麼可怕的存在。

  「沒錯,我是修羅君子上官謙,擅長醫術,」上官謙簡短的介紹著。

  修羅君子。第一次聽到的人心裡想著,很形象,一個本質是修羅的君子,矛盾而又協調,他們都見過上官謙平時的模樣,也看到了這個殺場是怎樣形成的。對於這個稱呼他們很贊成。但是那個擅長醫術,除了杜成和君常恆之外,其他人想像不出,這個人擅長的應該是殺人吧。

  「深淵之鐮沐景,我的兵器就是他打造的。」上官謙的視線看著自己手上的劍,眼神溫柔。以景的一貫風格,這把劍剛製造出來的不是這個樣子,劍的形態是有,但是就算是這樣簡單的形狀,景把他製造出來的時候,他都不願意用,真的真的很拿不出手啊,這把劍現在這樣的樣子是他自己修改的。

  「染血貴公子,克洛維.拜倫.海因利希,和我們不同,克洛維.是名字,海因利希是姓氏,是無赦的管家。」就是主要負責財務的,誰叫他不會,景不懂,帝沒學,最根本的原因是除了克洛維之外,他們三個沒有為金錢操過心,在進入魔方之前,他住在谷底,用不到錢,景的家世很好,不用他為此忙碌,帝的生活環境根本沒有錢的說法,進入魔方之後,也用不到錢,如果不是克洛維經營有道,大位面恐怕也不會安穩的存在到現在。

  「最後一個就是要見你的人,暗夜君王,帝.拉法,無赦的首領。」他,景和克洛維是真的佩服著帝的,那樣肆意活著的人,真的很讓人羨慕,也是受帝的影響,他們三個漸漸的改變,擺脫了原點的傷口,驕傲的活著。

  暗夜君王。什麼樣的人能夠有著這樣的稱呼,這個世界的人想像不到,他們見過所謂的魔教教主,兇徒,邪道份子,但是這樣一個稱呼不是那些人配得上的,這個稱呼黑暗深沉,但是不邪惡。究竟要怎樣的人才會得到這個稱呼。而他們很快就見到了。

  「閻羅,聯繫帝,對星通過了我的考驗。」上官謙吩咐著自己的智能系統聯繫。

 

 

第六十四章

 

  「是,主人。」沉默的閻羅開始向遙遠時空之外的屬於帝的智能發送信息。無赦的幾位大人當然也可以自動聯繫,不過他們不會做,因為他們尊重著隱私,不會貿然的找到對方,每次要聯繫都會讓他們這些智能先聯繫,稟告各自的主人,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才會通訊。而且由他們這些智能聯繫,很方便,不用花費力氣在廣大的位面當中尋找屬於對方的波動,要知道,無赦的大人們很擅長隱藏自己的波動,那可是很難找的。

  虛無的空中忽然泛起了點點的漣漪,一個如水鏡一樣的東西虛浮在空中,不一會一個人的影像出現了。

  要如何形容呢,精緻的五官,俊美的讓人窒息,上官謙和君行絕在這個世界上已是頂尖的容貌,但是這個男人更甚一籌,不是女氣的柔美,也不是男兒的陽剛,也不是不分雌雄的矛盾,所有人第一眼看到他的反應不是分辨他是男是女,而是驚歎他的存在。他的五官精緻,就算沒有男子的陽剛,也絕對不會被人認為是女子,一個俊美絕倫的男子,夜色的長髮,深黑的眼睛一片平靜,不同與上官謙溫和的笑容,他的笑猶如救贖的慈悲,但是只要看到了他的眼底深處,就可以看到他的黑暗無情。

  彷彿他就黑暗的化身,黑不是光亮的顏色,他也不是那種光彩奪目的存在,但是看到他的人就無法忽視他,那樣的強烈的存在感,和光明格格不入,君臨黑暗的氣勢,在光明中那樣醒目,在黑暗中那樣突出,被黑暗所寵愛的男子。

  這就是上官謙所承認的首領,暗夜君王帝.拉法,在這個世界上,君行絕有著帝王的身份,但是他的王者氣勢只會在需要的時候顯露,平日裡除了那凜然尊貴的氣度外,一點都沒有帝王氣質,但是這個男人什麼都不做,只要存在在那裡,所有的人都會知道他王者的身份。暗夜君王,當之無愧。

  「謙,你承認你的對星了?」這個男人的第一句話就是對著謙的,語氣中流露著難得真意和關切。

  「不是如了你的意嗎?」上官謙鬆開手中的劍,那把劍在半空中化為黑色的碎片光點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殺人了。」看著上官謙身上的穿著,帝肯定的說,「不會像景那樣毀了一個星球吧。」帝的話帶著笑意。

  「景那是被氣的,要保護一個一點都不在意的人,遵從法則的約束,難得有人來找他的麻煩,毀了一個星球也算輕的。我的對星,和我沒有因果的約束,如果不是你要見他,我早殺了他。你不也是擔心我殺了他,才讓閻羅注意我的行動,阻止我嗎?不過,還是不愉快啊,我壓制了很久,剛好有十萬人來送上門來,就殺了好了,心情好點了。」上官謙輕鬆的說著。

  十萬人?對於這個人來說只是讓他心情輕鬆一點嗎?這個人到底有多無情,殺了這麼多人,難道就沒有一點罪惡感,愧疚感?人命對他來說到底誰什麼?聽到的人心裡震驚著,有悲哀著,在強大的力量面前,他們無法憤怒,只是悲哀。

  除了君行絕之外,這是其他人的想法,君行絕在聽到上官謙的話時,想起了在發現自己的感情的時候,去找謙的時候,謙看到了他的左胸的印紋時,露出的黑暗森冷,還有閻羅的舉動和他們對話,原來謙那個時候是想要殺他嗎?心裡泛著苦澀和痛苦,被所愛的人殺掉莫名的殺掉,雖然沒成功,但是這件事曾經有過,原因是因為他的愛,不被需要的愛,怎麼能不哀傷呢?但是,他對謙的愛沒變,他還有機會的不是嗎?他會讓謙愛上他的。

  「你的對星呢?」帝終於把話已到了主題上,原因是身邊有個人在表現他的不滿,雖然不在意,不過今日最重要的是謙的事情,而且一會有這傢伙忙的。

  「我的對星,君行絕,按在這個世界的關係來講,是我的弟弟。」上官謙指著君行絕簡短的介紹

  帝的目光轉向君行絕,仔細打量著,然後說,「初次見面,我是謙的同伴,帝.拉法。」

  對於帝足以讓人發抖的威勢和將人看透的眼神一點都畏懼,正視著帝,這就謙重視的人,果然,和謙一樣的強大,只是一個眼神就有這樣的魄力,「我是君行絕。」在看到帝的時候,君行絕就明白,這個男人不會在意所謂的身份地位,皇帝的身份在他的眼裡根本不值得一提,就在剛才那一眼,他就看到了這個男人眼中的不在乎,不在乎一切,沒有約束,自由而放肆的靈魂,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存在。

  「你愛謙?」帝問道。

  「我愛他。」君行絕的回答沒有任何猶豫。

  「他是你的兄弟?」以他對謙的世界的瞭解,這在那個世界是所謂的大逆不道吧。真的不明白,這有什麼可以在意的。

  「 對於這份感情我逃避過,但是我明白了,那些東西不重要,也沒必要在意,我愛謙,不論他是不是我的兄弟的我都愛,我愛的是上官謙這個存在,不是他是誰。」對於自己的逃避掙扎,現在想起來就覺得可笑,他怎麼會那麼愚蠢呢。

  「就算他不愛你?」帝再問。

  「我會讓謙愛我的,不管用什麼手段,都會讓謙愛我的。」君行絕的語氣勢在必得。

  「你能讓謙幸福嗎?」帝接著問,這才是最重要的,強勢的壓迫從水鏡中直逼君行絕。

  君行絕沒有畏懼,真誠的看著帝,「我是個自私的人,不會因為謙的幸福就把讓給其他人,在暗處默默祝福守候,謙的幸福只能是我。」別對他說什麼如果要謙幸福就放了他,謙只能是他的,如果能給謙幸福的不是他,他會殺了給謙幸福的人,然後將謙永遠的綁在身邊,就算悲哀,就算絕望,他不會再放手了。

  「很霸道的人啊,」帝看著君行絕,他們的對星在某一方面都有幾分相似的,獨佔欲強,霸道,非常的相似。「但是,君行絕,你太弱了,這樣的你,根本沒有機會讓謙幸福。你知道謙的真正實力嗎?不要因為謙殺了那十萬人就是謙實力的全部,那只是很微小的部分。」

  君行絕沉默,是的,謙很強,這樣的自己根本不可能讓謙幸福。心在一點點下沉。

  「尊皇,你既然喜歡多管閒事,那麼你就負責把君行絕變強吧。」帝對著黏在身邊的某人說道。

  「帝。」尊皇的身影出現在帝的旁邊,比太陽還燦爛的金髮,侵略感十足的五官,惑人的金色瞳孔,如果帝是暗,他就是光,不可侵犯的至高的光,不是神聖,而是強烈的霸道,唯我獨尊的的男人。而現在這個男人卻一臉無奈的看著帝。尊皇知道,帝是在不滿他打亂他的計劃,擅自讓沐泠皓變強,所以現在在報復。

  「怎麼你不願?」帝挑高了眉問道,語氣沒有什麼起伏。

  「怎麼會,只要是帝的吩咐,我什麼都願意做。」尊皇連忙說道,他還沒追到帝呢,只要一個不小心,帝可是會跑的。

  「閻羅,把我制定的計劃表給尊皇。」這個時候的上官謙插口說道。

  「計劃表?」尊皇是把視線對準了對他來說很礙眼的上官謙。

  「本來打算由我來讓君行絕變強的,不過,尊皇你要出手我就省了這事了,畢竟你對於如何提升別人的實力很有經驗。」對於尊皇的自作主張,上官謙沒有不滿,不過,讓他少了看戲的機會還是有著小小的不爽,帝也是因為這個才會讓尊皇做事的。

  「哦,修羅君子,你打算怎麼讓他變強?」尊皇的斜眼看了君行絕一眼。

  「比起你草率的讓沐泠皓變強我可是有計劃的,就和當年我和帝他們在魔方中經過的差不多就行了。」沐泠皓的實力確實提升了,不過在見到他的時候,他們幾個明顯感覺的到沐泠皓的心境和實力還有些差距,所以在知道君行絕可能成為他的同伴的時候,他就做了計劃,杜絕這種情況的發生。現在看來,他的準備工作不算是無用功。

  魔方?這個是什麼?尊皇皺起了眉。

  「也對,閻羅他們也有這個功能。」帝不理會尊皇,對上官謙說。景製造的智能系統比起魔方的更加的優越,魔方做的得到事,景的作品不可能做不到,只不過,他們一直都不想用罷了。

  「景製造的作品,絕對不會比魔方差,如果君行絕能夠打破我設下的結界,他的實力絕對可以和比肩。」有當年他們進入的魔方,那些人防了一手,他們得到了力量,但是並不算是太強,而給君行絕的力量也沒打算這麼做,能做到哪一步,就要看君行絕自己了。

  「君行絕,是吧,你跟我來。」尊皇不想在看到帝和上官謙兩人的熱絡,揮手,帶著君行絕離開,早點完成,就能讓上官謙不再騷擾他的帝。

  話完,君行絕就消失在了原地。

 

 

第六十五章

 

  當君行絕消失在原地的時候,君常恆一行從驚恐和震驚中回過神。

  「皇上。」幻影現出身形,最先叫喚道。剛才的一切他也看到了,恐懼有,但是屬於自己的職責,讓他最先反應過來。

  「你把皇上怎麼了?」君常恆責問道。

  「他沒事,過一會就回來。」上官謙瞄了一眼君常恆回答,然後又跟著帝聊了起了

  「你的計劃書有什麼?」剛才謙的計劃他並沒有看到。現在問一問。

  「一些很適合的君行絕的東西。」上官謙答道,然後憑空出現了一把椅子,一張桌子,已經被打擊了很多次的眾人,在看到憑空出現的東西的時候再次被打擊了一次。

  還是君常恆心性堅強點,吩咐杜成去叫源國的兵士們退兵。皺眉看著上官謙身後的一地屍體,還是打掃下吧。然後在看著上官謙和閻羅,還有那個詭異的水鏡中的人,一起悠閒的聊著。心裡再次泛起懼怕,在殺了這麼多人之後,為何可以如此的平靜,原因只會有一種,他們不把把那些人命放在心上,那要殺了多少的人才會有這樣的心態,只要一想就會感到恐懼。

  杜成沒有直接去,而是吩咐一個機靈的手下去辦理,他的手下知道分寸,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分得清,其餘的等皇上回來再說。

  所有人靜靜的站著,看著那個溫和的,實則是修羅的男子。

  上官謙喝了口茶,然後對帝說,「君行絕的眼界太小,他首先要補充的是對世界的正確認識。」

  此時的君行絕,已經站在了一片虛無的空間中,那個金髮金眼的男子就站在他的面前。

  「我是尊皇,帝的對星。」尊皇迅速的說。沒有了在帝面前的無奈,這個時候的尊皇已經恢復到平時的神色。

  「君行絕,謙的對星。」君行絕看著這個對他而言奇異的男子。 「我要怎麼變強?」對於如何出現在這裡他並沒有過多的驚訝,他只想變強,然後想辦法得到謙的愛。

  「上官謙為你制定了計劃,」在虛空中出現了一個閻羅交給他的計劃,「按照這個計劃你確實可以變強,不過,你能不能活著我到是懷疑了,我可不能讓你死。」這個計劃確實是考慮了君行絕的情況,但是,一不小心君行絕就會死。而他絕對不會讓君行絕死亡的,所以他會稍微改動一下。「你死了,誰來讓上官謙幸福。」尊皇對君行絕說道,「上官謙得不到幸福,帝是不會安心的,帝的心有我就夠了,無論是上官謙,沐景還是克洛維,這些人我都不想讓他們再打擾我的帝。君行絕,你也是如此吧。所以快點變強,然後看好你家的修羅君子,不要再來找我的帝。」

  「不需要你說。」君行絕已經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意圖,不過確實,謙和他的同伴的牽絆在沒明白自己的感情之前就讓他無法忍受,在明白自己的感情之後更是嫉妒的要死,能夠不讓他們多來往,他自然願意。這男人能夠看好帝最好,不過依他目前來看,這個男人對於帝根本是沒辦法的。這麼想著,畢竟還年輕的君行絕讓眼前這個男人看出了他心裡所想。

  「君行絕,無赦的愛不是那麼好得到的,你以後也會如此的。」尊皇已經預見到君行絕的以後,尊皇不免有些感慨,不論是他還是君沐泠皓都對他們的愛人無奈著呢,君行絕也絕對不會例外

  知道自己的心思被這個男人看出來,君行絕倒是沒有羞赧的想法,聽出了尊皇口中的無奈,再想想謙的情況,倒是有幾分瞭解了,不免對眼前之人升起了幾分同病相憐之感。他們都愛上了無情的人。

  「那麼,開始吧。」不再多說,尊皇準備開始。

  「要多久?」君行絕問道,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萬一他變強了,而謙已經找到了愛人怎麼辦?

  「不論在這裡多久,在外面也不過一剎那,首先,你要知道的是這個世界是怎麼樣的。」一個淡淡的光圈打在了君行絕的額頭,融入他的腦中,關於位面,關於本源,關於力量的知識就這樣在君行絕的腦海裡出現,君行絕也慢慢的消化著。設好結界,尊皇退了出去。

  「帝。」尊皇出現帝的身邊。「上官謙,你的行動可以開始了,他已經吸收了知識。」尊皇打在虛空中劃開一個小孔。

  「閻羅,開始吧。」上官謙吩咐著。

  「是主人。」閻羅閉上眼,將手插入那個小孔,他已經開始運轉程序,設計著君行絕需要的考驗,他的主人已經設定好了的。

  上官謙接著對帝說到,「知識是很容易獲得,君行絕要找到自己的力量,然後修煉。而在這個時候他會認識到自己的以前並不是那麼了不起的,我要的就是打碎他的驕傲。」

  君行絕吸收了尊皇給的資料,苦笑著,原來世界是如此的廣大,而他一直都為源國驕傲著,當世第一強國,多榮譽的稱呼,原來不過是宇宙中的塵埃。還有宗師,他已經以來的目標,現在才知道多麼的渺小。力量不僅僅是武功,便利的科技,神秘的魔方,莫測的異能,這個世界原來有這麼的力量和種類。他離謙就究竟有多遠。

  尊皇的資料知識講述了認識,而不是修煉的方法,他要做的就是理解,然後修煉。看著身後的門,那是尊皇特別提到的醫療門,只有重傷的時候才會打開,頻臨死亡,也會自動將他傳送到醫療室內的治療池。那麼就開始吧,為了謙,拚死努力吧。

  君行絕就這這樣一次次的試煉著,失敗,就是筋脈盡斷,生不如死,但是他堅持著,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的時間,就這樣努力著尋找著屬於自己的道路。一次次的失敗,讓君行絕的驕傲消失,他以前認為自己的天賦過人,但是現在才知道自己不過是沾了前人的光,如果不是他們公佈的秘籍,他怎麼能順利的修煉。他沒有驕傲的資格。

  君行絕在開始修煉以來的都把持的輕鬆心態也消失了,他擺正了自己,天才是存在的,但是如果沒有流過血汗的天才是不存在的。而他不是那種可以做到任何事的天才。

  不知經過多久,君行絕終於成功了。心裡開心著,然後他的身後出現了一扇門。君行絕走了進去,這是試煉之門。

  「力量不是修煉就可以擁有的,他會需要對手。」上官謙再喝了口茶。

  君行絕走進門後,就與人戰鬥起來,君行絕失敗了。重傷回到醫療門。

  試煉裡的人都是上官謙記憶中的人,都是他曾經的對手,他將這些對手的數據輸入了閻羅的系統,讓這些虛擬的人訓練君行絕。狡猾的,很辣的,歹毒的,各種各樣的,君行絕就這樣慢慢的前進著,森林,在大漠,在海邊,還有一些他奇異的地方,遇到了很多奇異的人,失敗,失敗,君行絕知道自己的弱小,不過沒有氣餒,每失敗一次,他都總結著經驗,君行絕在慢慢的變強。

  殺戮,血腥,是試煉的全部,一個人他殺過,戰場上他也殺過,就想謙那時一樣,輕鬆的屠戮著數萬的部隊,人命不算什麼,真的不算什麼,原來這就謙的心態,一切都是螻蟻,如此的渺小。

  經過殘酷的戰鬥,君行絕有來到了一扇門前。

  「在經歷了於那些人的戰鬥後,君行絕會變強了,但是和普通人的差距而已產生了,就像沐泠皓一樣,他會感覺到隔閡,然後他會迷茫。」上官謙放下茶盞。

  門後並不是殘酷的戰場之類,反而是普通人存在的世界,君行絕沒有感覺到任何強大的存在,就想他的國家一樣,普通的人類社會。君行絕不明白,但是他知道他的試煉是謙安排的,謙不會無緣無故的安排這樣的試煉給他,但是他真的不明白謙到底要讓他怎麼樣。

  君行絕帶著疑惑在這個世界遊走,在他的眼底這些人的一切都好無趣,好弱小,君行絕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冷,有人惹到他他就殺,然後得到了凶名,被這個世界追殺者,很輕易的,君行絕毀了這個世界。在破滅的世界裡,君行絕冷漠的站著,他容易了。

  而就在這時,一個虛影出現在了君行距的身後,看著一地的屍體,和他面前站著的迷茫身影。

  「你覺得迷茫,君行絕。」溫和的嗓音響起。

  也讓變得冷酷的君行絕的身體一震,他不會忘記這個聲音還有它的主人,日復一日的枯燥修煉戰鬥,每一次失敗後的痛楚難受,在與死亡的戰鬥中,讓他支撐下來的,讓他沒有陷入絕望的,就是這個聲音的主人,他的對星,他所愛的人,他的兄長,上官謙。一切都是為了能夠得到這個人的愛。

  君行絕回過頭,看著出現在這裡的人,臉上是不敢相信,他真的出現在這裡了。踏著一地的屍骸血流,衝到這個人的面前,想要確認他的真實。

 

 

第六十六章

 

  「謙。」君行絕深情的喚著,想要將人擁入懷中,但是雙手卻穿透而過。

  「這只是一個投影。」上官謙淡淡的解釋。

  君行絕失落的放下手,才發現謙的身影是透明的。

  「你在迷茫?」上官謙再次問道。

  「是的。」君行絕回答,眼神貪婪的看著上官謙,多久了,他有多久沒有看到謙了,只能在腦海了描繪他樣子,只能想像他的聲音和味道,在這段長長的時間裡,折磨他最深最痛的,不是身體上的痛楚,而是思念。

  「君行絕,到了你現在的程度,你應該明白了,我們會活的很長久的。」上官謙揮手,他們消失在這邊血海,出現在深邃的星海之中。

  君行絕點頭,以前從未想過,會活得如此長久,長的超乎想像。

  「那麼在今後漫長的時間裡,那要怎麼過呢?還是像那樣無趣的活著,然後殺戮嗎?」上官謙問道。

  君行絕一震,如果他以後也是這樣活著,那麼那悠久的歲月他要怎麼過。

  然後聽到上官謙接著說,「我和我的同伴們也活得很久,但是我們並不無聊,殺戮,逃亡,毀滅,掙扎在生與死之間,不懼怕死亡,也不嚮往生存,只是活著,不為其他的,只是為了自己,我們清楚自己的存在,清楚自己的道路,君行絕,你能明白你要走的路嗎?你知道自己的是怎樣的存在嗎?君行絕,你真的活在這世上嗎?君行絕,你是誰?」上官謙將問題,一個個的問出來。

  這些問題一個個打在君行絕的身上,君行絕一時回答不出來。閉上眼,他開始回憶他的一生。

  看到這裡,上官謙退出了這裡。

  「他找到答案的那一刻,才會得到真正的力量,打破我所設下的結界。」上官謙看著面前的帝說道。

  「那麼就等待吧。」帝也笑著說,他的眼光不會錯,即使是第一次見到君行絕,他也知道君行絕能夠明白,然後去尋找找真正的力量,回到這裡。

  上官謙笑著,等待著。

  站在星海中的君行絕回想起他的一生,對於普通人而言,他的一生是傳奇,是幸福。寵愛他的父母,愛護他的兩位宗師,超人一等的天賦,輕而易舉的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就連當年踏著其他幾位兄長的血走上皇位,也是那樣的簡單,然後治理國家,一切都那樣的容易。不論什麼,沒有一點難度。他就那樣的活過了這麼多年,他是誰,他是源國的開帝,這就是他的身份。

  在那樣平順的過了多年之後,他遇到了第一個可以平等相交的人,然後愛上了他,卻不想這個人是他的兄長,對於這份愛,他愚蠢的掙扎著,逃避著,那個時候,他是誰,他是上官謙的弟弟。

  然後明白,來到這裡取得力量,不是開帝,不是謙的弟弟,驚訝於龐大的世界,發覺到自己的弱小,尊貴的身份,在龐大的世界中渺小至極,出眾的天資,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心靈,再出眾的天資也不會有任何的作為。那麼他還有什麼?

  君行絕的臉色變化著,然後終於穩定。不論是什麼身份,他都是君行絕。君行絕睜開眼,眼中一片清明,在這片虛空中,他的存在是那麼醒目。這就是自我嗎?君行絕在冥冥中得到了答案。

  然後受到了一道訊息,「君行絕,你還差閱歷,去經歷吧。在這片星海中去尋找更強的力量吧。」

  君行絕溫柔的笑著,「等著我,謙,我會變成一個足以讓你愛上的人回到你身邊,那個時候,....」轉身消失在原地,像一個星球上衝去。在回想過自己的一生之後,君行絕已經明白自己的閱歷和經驗太少了,畢竟他還太年輕了,就算登基為帝,但是那樣輕鬆,遊歷過江湖,殺過人,但是都沒有太大的挫折,他太輕鬆了,他需要磨礪。

  利用閻羅強大的數據庫,上官謙將無赦曾經經歷過的一些世界資料數據收入其中,完善的世界,完善的知識體系,每一個都是對君行絕有用的。當君行絕衝破一個星球的力量限定的時候就會前往下個星球,這樣不斷的重複。

  君行絕投身在一個世界,並沒有衝動,而是觀察,他慢慢的學會如何調合自己和其他人的差距,冷眼旁觀,但是興致一來就加入,這個時候的君行絕已經明白了上官謙以前看著他們的感覺,原來就是這樣的感覺,看著卻平靜,心裡沒有任何的波動,只有有趣和無趣兩種想法,簡單卻殘酷。

  君行絕發現到這些世界的知識,獨特的,但是很有用。君行絕學習著,沒有用超越常規的力量,擁著屬於此世的知識在那個世界活著。

  這些世界啊,其他的不是說,單說和源國差不多的文明世界,有些力量還不如他的世界,但是他們的有些方面比起他的世界高超了很多,比如謀略,當君行絕看到的時候,對於自己以往的自傲的利用和設局,很是自卑了一下,比如戰事,那奇詭的用法,比起源國正面對拼真的是高明了太多。還有一些世界,武力指數之高,讓曾經要達到宗師就自滿的君行絕唾棄自己以前的不上進,這些世界的人,從來不認為他們已經得到而來最強的力量,他們繼續努力著前進,沒有盡頭。

  君行絕就這樣一個個世界經歷著,然後經歷了很多以前沒有經歷過的事。在需要力量的世界,君行絕先不招惹那裡的人,觀察著學習者他們使用力量的方式,總結歸納著。在不需要的力量的世界,他壓抑自己的力量有權謀,用術數,得到自己想要的,君行絕對於這方面越來越擅長,這些經歷讓君行絕成長了起來。

  君行絕的實力變強,他已經可以看到密佈在空中的力量線條,他知道那就謙所設下的結界,只要打碎它,他就可以回去了。不過正因為看到了,才知道自己和前還有著距離。還不夠。還不夠,還要更強,更強。

  君行絕每次抬頭看著漫天的能量線條的時候,就會有著不可控制的愛戀湧上,這個世界是謙為了讓他變強而特別製造著,每次這麼想著,君行絕就有著滿足感,因為謙對他是用了心,他在這些世界知道,這些世界的一切都是最適合他成長的,這些都是在謙不確定他是不是能成為他的同伴的時候就開始準備的,只要一想到那個時候謙有把他放在心裡過,君行絕就無法被覺得滿足。

  一日比一日清晰的能量線條,讓君行絕的心鼓動著,就快了,就快了,謙,等我。

  經歷過太多的君行絕已經明白力量是不能急躁的,雖然激動,他還是有條不絮的發展著自己的力量,磨練著自己。

  終於,君行絕覺得差不多了。他開始嘗試打破結界,可是失敗了。君行絕看著完好的結界,苦笑,還是差了啊。君行絕不再磨練,而是開始了對力量的提純。重複著嘗試然後失敗的經歷。

  不過,君行絕還是成功了。

  正端起茶盞的上官謙放下手上的茶盞,「他要回來了。」他感覺到了結界的鬆動。閻羅迅速抽回插在虛空中孔洞的手,君行絕已經不需要那些數據,他就不必維持那些世界的存在。

  就在閻羅退出的剎那,君行絕身後的世界也化為點點的碎屑,徹底的消失,君行絕看著鬆動的結界,謙,我回來了。

  聽到上官謙的話,帝倒是沒有任何反應,不過一直聽著他們對話的杜成和君常恆激動了。

  君行絕莫名消失在原地,就算上官謙說沒事,但是他們怎麼可能會不擔心,他們怕上官謙,所有不敢有任何舉動,只能相信。聽著上官謙和帝對話,他們根本不明白是何意。在聽到上官謙的話後,反應也快,皇上,你終於回來了。

  要知道這樣面對著一個輕鬆屠戮十萬大軍的超級殺星,他們的心怎麼可能安穩,他們害怕,不敢亂動,就怕惹這個人一個不順眼,然後死的很慘。還好,終於可以結束了。

  上官謙站起身,揮手,剛才還在的椅子和桌子就消失。而這時的以君常恆為首的凡人們沒有過多的驚訝,不久前這些桌椅憑空出先現的時候,他們已經驚訝過了。而且在他們眼中出現了更奇異的畫面。

  本來沒有任何物體 ,也不可能存在東西的虛空中,就在他們面前的虛空,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裂痕,他散發出來的強烈氣息讓君常恆這些凡人們退了數米,接著這個裂痕越拉越大,足以容納一個人進出。一直腳踏了出來,接著是手,一個身影從哪裡走了出來。

  這個人走出裂痕之後,裂痕消失在虛空中。沒有理會任何人,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最愛的人,目標明確的走向了他最想要見的人。「謙,我回來了。」包含著深情和思戀的語氣,

 

 

第六十七章

 

  君行絕伸出手想要擁住讓自己瘋狂的人,上官謙也沒有推拒的讓君行絕擁抱著,這種情況讓君行絕的雙手更用力了點,他終於擁住了最愛的人,貪婪的想要更多,就在這種想法產生的時候,上官謙掙開了君行絕的懷抱。

  退後一步,看著君行絕,溫和的說道,「歡迎回來,君行絕。」

  在一旁的君常恆一行人,震驚的看著君行絕,這是他們熟悉的那個皇上嗎?感觸最深的是君 常恆,幻影然後是杜成。

  尖銳的俊美容貌,沒有改變,但是整個人卻變了。凌厲傲然的鳳目平靜如深潭,只在剛才他出現的時候掃過他們的時候閃過的足以看透人心的精芒,以往疏懶的,甚至會讓感覺到幾分玩世不恭的笑意已經消失,取代它的是漫不經心的莫測笑意,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的高深和滿不在乎,以前還會讓人感覺到的鋒芒已經看不到了,內斂而穩重,不洩露一絲氣息,不是變弱,而是更強,只要看到君行絕就知道他很強,不需要展露什麼,只是看到他就可以知道。

  曾經的君行絕讓男人嫉妒,而現在的君行絕讓男人無法嫉妒,而是畏懼,面對他的時候男人們都會感覺到那強大壓迫感;曾經的君行絕在和上官謙在一起的時候,女人會下意識的選擇上官謙,現在的君行絕和上官謙在一起的時候,卻讓女人不知道要選誰。固然上官謙的溫潤淡雅,讓女人覺得安心,但是現在的君行絕危險的魅力更強了幾分,猶如光明對飛蛾的吸引一樣,明知危險也願意為之淪陷。

  只是短短的時間,上官謙他們究竟對君行絕做了什麼,讓他變成這個樣子。

  「帝,快點結束。」尊皇有些不耐的說,帝已經和他們說的太久了。

  帝瞄了尊皇一眼,然後看著君行絕,「君行絕,你是否做好準備加入我們了?」帝問道。

  「當然。」如果不加入他們,他怎麼可能接近謙,不加入他們,謙怎會允許他的接近。

  聽到君行絕的回答,上官謙伸出自己的左手,收斂起溫和的笑容,認真的說道,「我承認你為我的同伴,我的領域允許你的進入,你的氣息被我認可,我用自己的名,誓言永遠的不背叛,你可願?」

  以自己的名起誓,因為他們不信神,不信魔,不信佛,只信自己。

  「我願,用自己的名,誓言永遠的不背叛。」伸出自己的左手對上官謙的手,君行絕有些激動的回應。他終於得到了確實的承認,從現在起謙會把他放在心裡,而不是和以前一樣放在心外,不論做什麼都不會讓謙有什麼感覺。

  「以我的名,見證,誓約成立。」作為無赦的首領,帝承認了這份誓約。

  上官謙放下手,君行絕卻沒有讓他就這樣放下,手法迅速的抓住正要離開的手。上官謙挑眉,卻沒有拒絕。君行絕心裡一喜,果然成為了同伴之後,謙的態度就不一樣了。

  帝和上官謙打了招呼之後,就關閉了通訊,虛空中的影響消失。

  「謙。」君行絕有很多的話想說,卻又不知如何說起。

  「你變強了。」倒是上官謙提起了。

  「學到了很多,原來的我真的是傲慢而又無知。」對於自己的從前君行絕有沒有迴避,猶如隔世一般說起,現在回想從前,真的是太不成熟了。

  「愚蠢的可笑。」上官謙笑著同意。

  「沒錯。」君行絕也笑著承認。會為了去取的血緣身份妥協,會為了世人的眼光畏懼,真的是愚蠢。

  「皇上。」對著兩個無視所有人的恐怖人物,杜成可憐兮兮的出言。

  對於打擾了自己和謙說話的杜成,君行絕施捨了一個餘光給他。然後全心注視著上官謙,口氣沒有對謙的溫柔,又不能說是冰冷,只是漫不經心的語調,卻讓人喘不過氣,好好重的壓迫。

  「什麼事?」

  杜成瑟縮了一下脖子,皇上現在比起以前厲害了。「戰事已經結束,皇上是否要回京了?」杜成很有責任心的詢問。

  「謙,你怎麼說?」君行絕熱切的看著謙,謙說回去就回去,謙不願回去就不回去,責任?反正皇室的人不少,隨便挑一個繼位就行了。君行絕的責任心已經全部丟棄了,皇位和國家對他而言已經是無用的東西。在真正認識了世界之後,源國實在是太渺小了,與他而源國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

  「回京。」有事還要解決呢。

  「謙,你有什麼打算?」君行絕已經能看明白謙眼底的戲謔,問道。

  「閻羅,添加君行絕的權限。」上官謙沒有回答,反而對一直沉默的閻羅命令到。

  「是,主人。」閻羅對上官謙行了禮之後,也對君行絕恭敬的施了一禮,「君行絕大人,從這一刻起,閻羅將為您服務,成為您和主人的專屬智能,在程序序列上,只要不與主人的命令有衝突,你擁有所有權限。」

  君行絕看著這個讓他以前吃了不少醋的閻羅,原來只是一個智能系統。「他是智能?」就算知道,君行絕還是有些驚訝,好先進的智能。

  「他是景的傑作之一。」上官謙說道,「很好用的,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在景造出他們之後,他們就負責侍奉我們。」對於這些智能,他可是很滿意的。

  「是嗎?」就算知道閻羅非人,但是對於閻羅跟隨著謙的事情,君行絕還是有些嫉妒的。

  「主人,君行絕大人,克洛維大人有通訊。」這個時候,閻羅說道。

  「接過來。」上官謙回答。克洛維有事?

  很快的,一個水鏡一樣的東西再次出現在虛空中。

  微卷的黑髮,深黑的眼睛,只能用華美來形容的奢華容貌,抬手的動作是那麼的優雅,訴說著他的高貴,如果說謙詮釋了君子,那麼這個人就詮釋了什麼是貴公子。

  杜成在心裡讚歎,今日可是看到了兩個比皇上和信王的容貌還出色的人物。

  右手抵著臉頰,動作輕微卻透著無盡的高貴優雅,「謙,帝告訴我,你承認你的對星了。」然後視線移動到上官謙和君行絕握住的手上,目光轉向君行絕。「我是克洛維.拜倫.海因利希,你是君行絕,謙的對星。」就連聲音都是華美異常。

  「是。」不畏懼克洛維打量的目光,他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謙的同伴,要和謙相處就一定要和他們相見,絕對不能和他們交惡,要知道現在在謙的心裡。絕對是這些人比他重要,惹到他們,謙會幫得絕對不是他,而是站在這些人一邊對付他。

  「你能讓謙幸福?」克洛維深深的看著君行絕,華美的聲音中透著沉重的壓迫。

  「傾我所有。」君行絕毫不退讓的回答。

  「哼,你最好做的到。」克洛維沒有諷刺,但是也是警告著,然後關閉了通訊,他只是親眼確認謙的對星是什麼樣的人,如果不合格他絕不承認,能夠讓謙承認,讓帝認可,君行絕算合格。

  「主人,景大人有通訊。」閻羅再次說道。

  「接。」怎麼一個個接著來,掙開君行絕握著的手。

  君行絕有些失落手中溫度的消失。

  虛空中的影響再次出現,出現在影像中的人,並沒有帝他們那樣出色的容貌,斯文的臉不算俊美卻耐看,沒有一點表情,就連聲音都是平淡的。「謙。」

  還沒等他說什麼一雙手從背後擁住了這個人,「景兒。」溫柔的聲音出自一個俊美的男子,臉上是深情的眷戀。

  「父親,放開。」景淡淡的說,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

  「不要。」沐泠皓耍賴,手更緊了點。

  君行絕看著有些羨慕,這就是謙說的那個愛上自己的兒子的男人,能夠如此擁住自己的愛人,真是讓他羨慕。他什麼時候才能和謙變成這樣,果然以前的自己真的是蠢啊。

  景也沒有再做努力。對著上官謙說道,「帝說你的搭檔找到了。」

  「對。」知道景現在還不知道對星的存在,上官謙對於這種說法承認。「就是他,君行絕。」指著君行絕說道。暗自傳音,不要說出對星的事情,景還不知道。

  「我是沐景。」將君行絕上上下下的打量,景說道。

  「我是沐泠皓。」擁著景的沐泠皓,沒有了溫柔的語氣和表情,冰冷的語氣,君臨天下的王者氣勢。「歡迎加入我們。」沐泠皓的話別有深意。

  「我是君行絕。」君行絕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閱歷淺薄的小子,聽到沐泠皓的話,就明白他是知道對星的事情,他不是在歡迎他加入無赦,而是加入對星的行列。

  「君行絕,需要我為你製造智能系統和兵器嗎?」景淡淡的開口,作為無無赦的兵器製造者,他要為同伴製造這些東西,這是他的興趣。

  「景,你還能製造智能?」謙詫異的開口,他以為不能再造了。

  「能啊。」景不明白謙為何這麼問。

  「那你為何和沐泠皓共用一個?」就連帝也是。

  「父親說他不需要。」問過尊皇,也說不用。

  「景兒,拉斐爾的功能強大,我和你用一個就夠了。」沐泠皓再次轉為溫柔的語氣。

  君行絕倒是明白了,就像他嫌閻羅礙眼一樣,和他同樣的對星,看來也不舒服這些和愛人日夜相處的智能,根本不想多一個。「我和謙用一個夠了。」汲取前輩的經驗是不會錯的。

  景看著君行絕,然後又轉向上官謙。「就用一個就行了。」上官謙最後決定,這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景點頭,而沐泠皓就積極的關閉了通訊。

  「回京吧。」上官謙對著君行絕說。

  「好。」君行絕笑得溫柔。

 

 

第六十八章

 

  君行絕揮動了一下衣袖,一扇古樸的門扉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門打開。上官謙率先走了進去,君行絕看著還留著原地的人,說,「回京。」

  傻傻的眾人聽到命令,傻傻的走進門內,門扉關上,源國部隊回頭的時候,剛才站有人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

  門扉內,一條筆直的灰白色道路就在腳下,眾人行走其上。

  「你掌握法則了?」走在最前面的上官謙問道。

  「掌握了。」這個位面在有了謙的前例之後,也屈服於他的力量。「皇叔。」君行絕沒有回頭,喚道。

  「皇上。」君常恆回過神。

  「回去以後你準備登基。」皇位這種東西他不需要了,現在身邊就跟著一個皇室中人,人選正好。

  「皇上。」君常恆驚叫。就連杜成等也是臉色巨變,對他們而言再多的異常也比不上這件事,那可是關乎天下的大事。

  「為了信王,你就要捨棄皇位嗎?」他畏懼上官謙的實力,但是這件事不能如此草率。

  「不是因為謙,只是皇位這種東西太無聊了。」君行絕誠實的說,對謙和他而言一個源國真的是很無趣,見過世界的廣大之後,這個世界真的是渺小,這個源國的皇位也真的是無趣至極。

  「我到覺得有趣。」上官謙這時說話了。

  「謙,你想要皇位嗎?回去之後,我立刻讓你登基。」聽到上官謙的話,君行絕立刻獻慇勤,只要謙喜歡的東西,他就會奉上。

  「我對皇位沒興趣,不過,絕,」這個稱呼讓君行絕心花怒放,謙終於又叫他絕了,「你有六個皇子吧。」上官謙回憶了一下。

  「是。」君行絕心虛的回答,謙不是要秋後算賬吧。

  「當年的爭位我沒有參與,在大位面的時候也沒有從頭到尾看完過奪位之爭,我倒是很有興趣,你的幾個兒子將來會用什麼方法來爭奪你的位置,你不覺得有趣嗎?」上官謙溫和的說著殘酷的話題。

  哪一次的爭位不是血腥和殘酷,但是在上官謙的眼裡,它只是有趣的戲碼。

  「謙有興趣,那麼我就繼續當這個皇帝,一直到他們爭位成功為止。」君行絕繼續討好。他一點都不擔心,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一切的陰謀都沒有用,這個世界上除了謙之外,沒人傷得了他。

  君常恆聽到兩人的談話,不知道說什麼,皇上退位就好,至於這兩個人的感情,君常恆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只能幫著隱瞞了,信王的實力他已經見到,要殺了信王徹底絕了皇上的念想已經不可能。現在只能這樣下去。唉。

  看到君常恆低沉的臉色,君行絕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幫著隱瞞,根本不需要,他現在並不怕世上所有的人知道他對謙的感情,要反對,他們沒有那個實力和資格。

  「皇叔,世界很大的,不要局限在這個小小的世界上。」對於這個以前愛護著自己的皇叔,君行絕並不想他太為難,算是報答吧。回頭,彈指,一道訊息打入君常恆的腦海。這是君行絕在修行的時候的一篇修煉功法,用於劍的

  君常恆一愣,然後接受到了新的知識,那是比宗師更進一步的修行體系,那樣強悍的實力。不可想像,比起不久前信王展示的實力,還要不可思議,讓人長生不老的奇跡之術,如果屬實,那麼他會有數千年的壽命,甚至更多。

  「皇上。」這一次君常恆的語氣帶著顫音。這是真的嗎?長生不老,那是人類最大的夢想。成為宗師也擺脫不了生老病死,而現在他有機會擺脫了,君常恆能不激動嗎?

  「皇叔,變強吧。」這就是報答,讓皇叔變強,不過在怎麼樣都達不到他們的程度罷了,人心險惡,他已經經歷過,所以這種程度就行了,對皇叔來說也足夠了,當未來皇叔需要更強的力量的時候,他會考慮給予,不過,就他現在給的功法,也足以讓皇叔用一生去達到。

  「我知道了。」君常恆深吸一口氣,「皇上,你和信王的事臣已經無力再管,臣能做的只有幫著皇上隱瞞住天下人。」

  「不需要。」聽到君常恆的話語,君行絕拒絕了。

  「皇上。」君常恆驚呼,就算實力再強,但是天下的輿論,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皇叔,對此世而言,我和謙就是天,只要我們不希望人說,就不會有人說。」君行絕不介意讓人知道,但是只要他不想別人說,別人也說不了。

  君常恆不明白。

  君行絕笑了,然後說道,「律令,對於吾與謙之感情,吾與謙之真實實力,禁,禁止訴於語言,禁止寫於文字,禁宮之外不等擅議,犯著懲之。敕令。」在凡人看不到的虛空中,有著東西改變。

  上官謙沒有阻止,這件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們可以試一下。」君行絕豪不在意的說。

  杜成好奇的剛說,「皇上和信王....」不論是實力超群還是感情深厚,不論那一種,杜成都沒能說出口,一股威壓壓迫讓他跪在了地上喘息著,這這是什麼?不同於帝王的威壓,這股威壓直接來自於天地,不可違逆的至高強大,只能屈服。

  「我和謙的事情只能在禁宮之內討論,除了禁宮就不能說,否則就是杜成的下場,強行犯了人,就抹殺掉。」君行絕殘酷的說,設定禁宮範圍,是因為他和謙住在禁宮之內,服侍他們的人,難免會提起。出了禁宮還有人說起,那就是有問題了。

  君常恆略微放心,雖然不知道原因,杜成的表現倒是讓他知道這事不用擔心了,不過這樣也好,今以後他要專心修煉,長生不老的誘惑是很大的。

  「謙,你認為如何?」君行絕詢問,如果謙不滿意,那麼他會改。

  「無所謂,我對這些是不關心。」上官謙的聲音溫和,但是內容冷漠。這是世界怎麼樣都無所謂,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都無所謂。「絕,這幾日去早朝。」上官謙突然說。

  「謙要去?」君行絕挑眉,謙為何想去早朝。

  「因為有事要發生。」

  「什麼事?」君行絕問道,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回想。

  「你知道梅妃為何而死嗎?」上官謙反問。

  「謙知道?」君行絕想要知道是很容易的事,但是他想聽謙說話。

  「知道,為了源國和炎國打起來。」

  「是誰?」問的不是君行絕,而是君常恆,這場戰事是有心人挑起的,究竟是誰,不顧念和平的生活,將源國引入戰爭。

  「絕,不要打擾我的遊戲。」不理會君常恆,上官謙對著君行絕說道。

  「好。」為了謙開心,君行絕立刻答應,他都不知道要怎麼討好謙,謙主動提出要求,君行絕哪能不答應。

  君常恆還想再說什麼,不過沒機會,在他們的面前又出現了一扇門扉。

  跨出門扉,君常恆一行訝異的發現,這裡是禁宮,周圍沒人。

  「皇叔,你們就到這。」然後門扉關上,君行絕和上官謙消失在原地。

  圓滾滾的安盛正呆呆的看著憑空出現的皇上和信王,他們是怎麼出現的,突然的,詭異的,離奇的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被詭異事件驚嚇的安盛,回過神了的手,又被君行絕的大轉變嚇到,這是皇上?

  好半晌,才醒轉,但還是木木的請安。

  「去準備晚善。」君行絕命令道。

  安盛機械性的執行命令,腦子裡是一片混亂。對於這個一直服侍自己的安盛,君行絕是信任的,和君常恆一樣,一些知識被送入安盛的腦海,讓安盛整個晚上都在興奮著,雖然皇上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為何和信王突然如此密切,安盛沒問,也不能問。不過皇上給他的知識,足以讓他興奮,長生不老啊。這是怎樣的誘惑。而且,他還可以重新變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只要他能修煉到最高境界,安盛怎麼能不興奮,雖然可能是數千年之後,不過有希望不是嗎?

  已經和上官謙攤牌了的君行絕,不會再讓上官謙回到信王府去住,他恨不得時時刻刻和上官謙膩在一起,不過,他很有自知之名,不敢和上官謙一起沐浴,君行絕不認為自己會把持的住自己,而且謙會發現他的異狀的。君行絕忘記了,他曾經和上官謙一起共浴,而且勃 起的事情,應該說是下意識逃避吧,以上官謙的實力,那個時候應該早已發現。

  當君行絕洗完澡的時候,就看到上官謙穿著寬鬆的衣袍坐在床上,正在看著虛空中的影像,嘴角帶著淡淡的嘲弄。寬鬆的衣服遮不住白皙誘 人的肌膚,比起全部裸 露,這樣更惹人遐想。君行絕癡迷的看著,欲望抬頭。

  「謙。」君行絕暗啞的輕喚,一步步慢慢接近。

  「你自慰完了?」上官謙看也沒看君行絕,溫和的聲音吐出一點都不符合這個嗓音的字眼。

 

 

第六十九章

 

  「謙,你說什麼啊?」君行絕的聲音提高了點,臉變紅了,這是羞得。他竟然從君子一樣的謙口中聽到這種詞彙,而且他剛才在浴池沒有做出那種行為,以他目前的實力,謙又不在他眼前,壓住蠢動的欲 望還是可以做到的。不過現在,剛才興起的欲念已經被謙的話消失了。

  「你每次洗澡的時候,不都有做嗎?」關掉影像,上官謙一臉溫和的看著君行絕。

  「謙,你...怎麼....知道?」君行絕問著蠢問題,被謙的話驚到的君行絕忘記了他們的程度想要觀察什麼人,是很簡單的。

  「我說過我一直看著你,觀察著你,你那個時候的一切都看在眼裡,當然也包括你的一些私密行為。你要看的話,閻羅那裡有記錄。」上官謙沒有隱瞞的說。

  君行絕的臉色則迅速多樣的變化著,一會紅,一會白,一會青。一會憤怒,一會無奈,一會尷尬。

  君行絕終於明白為何沐泠皓他們用一個智能了,不舒服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就是這些智能知道太多了。君行絕決定他給閻羅的第一個命令就是消除那段時間的記錄,太丟臉了。

  「謙全部都看了?」君行絕期期艾艾的開口,不會吧。君行絕抱有一線希望,不要是全部啊。

  「你的掙扎逃避,在浴室的自慰,一個人傻笑,出入後宮的情況,不用猜也知道你做了什麼夢的夢遺情況...」上官謙一件件的訴說。

  「夠了,謙。」君行絕討饒,不用說了,謙真的全部都看著,君行絕再次確定要把這段記錄消除,毀滅證據,還有多給閻羅找點事做。

  上前,坐到上官謙的身邊,伸出手將上官謙抱住,上官謙沒有推拒,君行絕現在是他的同伴,而且他說過給君行絕機會,對於君行絕親密的舉動,他不會拒絕。

  「謙,你知道我的失常是為了你,我的情 欲是為你而起,我愛你,只要你一個。」深情溫柔的訴說,謙看到了全部,那麼也就知道他的一切不正常全部都因為謙。

  「我知道。」不會愛,不懂愛,上官謙只是如此回應。

  「謙,我會讓你愛我的。」知道現在的謙不會愛他,君行絕聽到這答案失落有一點,但並沒有喪氣,未來的時間還很長,他會用盡一切方法讓謙愛上自己的,目前,他已經成為了謙的同伴,在他的心裡佔有一席之地。

  上官謙沒有回答。

  這是一個寧靜的夜晚。君行絕溫柔的擁著上官謙入眠,嘴角是滿足的笑意,對於現在他知足了,但是他會努力的,為了擁有更多。上官謙也沒有拒絕君行絕的懷抱,這個人是他的同伴,他允許他進入他的領域,而且許諾給了這個人一個機會,無赦的人一旦許諾,就會做到。

  一早,興奮了一晚的安盛,眼圈都有些紅,但是精氣神那是相當好。讓宮人們將衣服房間殿內,在君行絕的命令下,宮人們退了出去。閻羅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已近被影衛的神出鬼沒訓練過的安盛,一點都沒有驚慌。閻羅準備為上官謙更衣,卻被君行絕阻止,現在有了他,閻羅的服侍就多餘了。拿起衣服,為起身的謙穿上。

  安盛看到這,也明白皇上已經對信王攤開,而且信王也沒反對。安盛看到這一切,心裡有些開心,皇上的一片癡心有所回報真好。至於反對,再看到皇上給的東西之後,安盛就知道,小事,小事。

  「謙,不和我一起上朝嗎?」穿上自己的朝服,君行絕問著。

  「不。在一邊欣賞好戲就行了。」上官謙回答。

  「那好吧。」君行絕也不會勉強,只要是謙的意願,他就會遵從,雖然很捨不得和謙分開一會,要知道他好不容易才和謙變成現在這樣,而且還不到一天,他還想多享受一下和謙親密相處的時間,因為謙要看戲,他也無法,希望這場戲嫩精彩一點,讓謙更高興點,那麼他是不是就可以再多做點什麼,比如吻啊,之類的。

  「你的傻笑又露出來了。」看到君行絕臉上的表情,上官謙出言提醒。

  君行絕立馬正容,不行,以後絕對不在謙的面前失常,太沒面子了。不過看到上官謙臉上的淡笑,那是真切的笑容,君行絕又覺得值得,能讓謙看開心,丟了顏面又如何,反正,謙都看過很多了。

  安盛聽到這裡,垂下眼,不敢讓皇上發下自己的嘴角的笑。不過忍耐真是辛苦啊。

  「謙,我愛你。」吃完早膳,前往在早朝的時候,對著上官謙又是愛語。

  讓聽到的不明白的宮人們大驚失色。臉色蒼白,這事不是開玩笑的。萬一有什麼風聲流出,他們的嫌疑最大,在宮裡知道太多,看到太多,聽到太多是會要人命的。這些宮人們是真的怕,怕皇上馬上就會命令處死他們。安盛也確實有這種打算了,要怎麼解決呢?

  「我知道。」上官謙還是如此回答。

  君行絕也笑著離開,現在這樣就好。

  安盛隨後也倆開,宮人們鬆了一口氣。

  上官謙帶著閻羅找了個雅致的地方,等著就要上演的好戲。浮在虛空中的水鏡,讓服侍的宮人們心裡一跳,然後奇奇怪怪的想法浮上心頭。也有一些,悄悄的往後宮遞了消息,皇上對信王說愛。

  朝野上下,已經習慣了皇上有時不在,但是現在是什麼時候,皇上怎麼會不在。現在源國和炎國的局勢如此緊張,皇上為何不上朝?人心惶惶。不過今日以來,就發現應該在邊境的鎮王竟然出現在早朝上,這是怎麼了?

  進殿的大臣們面面相覷,這鎮王怎麼會在這裡,算算時間,他已經在邊境主持這次的戰事,就算勝了,再快也要再過幾天才回來。還是邊境已經淪陷了,本來就慌張的人心被種種猜測攪得更加不安。

  君常恆倒是無所謂的閉目養神,本來不想來的,皇上給的功法都還在學著呢,不過想到昨天信王提到的遊戲,君常恆無法安心,所以還是來看看。要知道信王這次的殺戮讓他怕了,這一次不會又會有這麼慘烈的血腥事件發生吧?君常恆為此一晚都不安著,那還能還好修煉。今天清晨就早早來上朝了。看看自己能不能做什麼,這些大臣可都是源國的支柱,如果都被信王殺了,源國也不需要存在了,唉,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做這些事。

  對於自己以前的想法,君常恆再也沒有任何所謂的反對,昨晚睡不著的時候,他也試過,一個人的時候將皇上和信王的事說出來,或者寫在紙上,可是都被來自天地的威壓壓下,渾身顫抖,跪倒在地上當時的自己的是笑著的,這股力量讓他更加明白,宗師根本不值一提。他又有了目標了,自達到宗師之後就有些寂寞的心開始躍動,找回了很久以前的動力,他要變強。

  在天亮前自再次翻閱了皇上給的功法,君常恆的心性再上一層,世俗的禮儀道德,那只是人自己的界定,在看到了那些功法之後,他的思想也轉變了,不值一提,只要強,什麼都可以改變,什麼都可以無視。

  在進宮的時候,遇到了杜成,和他秘密的聊了幾句,發現在宮內確實能夠說出皇上和信王的事情。對於皇上的神通,君常恆是驚訝的,要到哪一步才能有著這樣的神通,約束所有人的神通。

  君常恆閉目,對來打招呼的大臣們不理會,他正在再次翻閱腦子裡的資料,這些東西是怎麼到這個腦子裡的,想不明白,不過有用就行了。

  對於鎮王的驕傲,大臣們也早已習慣,有些人心裡會不舒服,但是鎮王是宗師,又深得皇上信賴,他們能如何?表面上還是一派大度。

  「皇上駕到。」安盛氣勢十足的聲音由遠到近。

  大臣們分班站好,在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官服,在京城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那些多事的御史參一本什麼不敬之罪。小心點好。

  「上朝。」在君行絕坐好後,安盛宣佈開始。

  大臣們跪下請安,然後開始上奏。

  時間無聊的走過,坐在龍椅上的君行絕提不起勁。好無聊啊。好想謙啊,才離開這麼一會,他就開始想謙了。君行絕放任自己神遊,下面的人又不會抬頭看他,實力到了他這一步,一心二用也很簡單。

  昨晚謙是睡在他的懷裡,淡淡清雅的香味,是謙經常和藥物接觸染上的,還是本來就有的。應該是本來就有的,那些藥材怎麼會產生那種香氣。謙的體型有點瘦,應該是以前成長的時候沒有得到好的照顧,所以骨頭才會那麼纖細,一點都看不出來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嗯,要好好補一補。

  君行絕就這樣東想西想,隨便回應一下大臣們,等著下朝。

  沒多久,站在殿上的大臣們,不明原因的倒在了地上,就連君常恆也有些腿軟,君行絕立刻發現到,知道謙說的好戲來了。精神振作一點,然後想起來,謙不會在什麼地方看著吧,趕緊感知一下,就發現了屬於閻羅的監視視線。神識掃去,看到了謙好像打招呼的笑容。

  君行絕懊惱,他應該認真點,讓謙看看他的英姿,可惡,一定要多給閻羅的事情做,不要老是呆在謙的身邊。不管自己階下的大臣們的情況,君行絕笑著看著一切。

  該留守殿外的侍衛們也進來了,看他們舉著兵器的樣子,絕對不是為了護駕而來。

 

 

第七十章

 

  進入殿內的侍衛們,手上拿著尖銳的兵器,但是目光無神,遲鈍的站在那裡。

  君常恆的實力讓他沒有像大臣們一樣軟在地上,但是也是四肢無力,要知道到了宗師毒藥這些東西對他們的作用並不大,他們有源源不絕的內力去逼出體內的毒素,但是這一次君常恆感覺到他逼不出毒,那這不是因為藥物造成的。看著安穩的坐在龍椅上的皇上,君常恆歎口氣,這就是信王說的好戲嗎?

  殿內突然聽到詭異的笛聲,然後侍衛們動了,走了大臣們的身後將到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你..們,你..們幹什麼?」

  「你們要造反嗎?」嚇到的聲音,依然威風凜凜的聲音,哆嗦的聲音,都說著差不多的一個意思。

  但是這些侍衛們根本沒有說話,只是這樣對待著他們。

  「皇上..」一個身影出現在殿內,憔悴的臉色,故作溫婉的模樣,癡癡的看著坐在龍椅上風采更加出眾的君行絕。

  「蕊荷。」同樣被刀駕著的豫國公看著進來的人出聲,他怎麼會不認識這個人,那是他的女兒,走失之後被找到,他和夫人捧在手心的明珠,關心著,愛護著,想要將十幾年的愛一股腦的讓她享受到,她懂事,她溫婉,她....,在他和夫人的眼裡,她真的表現的太好,也讓他們更加疼愛她。

  她唯一一次忤逆他們就是她固執的想要進宮,他和夫人都明白後宮那是什麼樣的地方,不想她陷入那樣的地方,可是她是那樣的堅決,她說愛著皇上。皇上是什麼樣的人,經歷了兩朝,而且活到他這個歲數怎麼會看不清,那是個涼薄的男人。她說皇上會愛上她的,那樣的自信。傻孩子,勸不住啊,而且她根本抵抗不了皇上的魅力。失去了貞潔,沒辦法,只能入宮。她是他豫國公的孩子,皇上對待她的時候也會知道分寸,雖然不想被人說什麼,但是為了她顯露一下也是可以的。一入宮門深似海,和她的聯繫也就少了。聽到她成為淑妃的時候,他和夫人真的很開心,或許那麼好的孩子,皇上真的會愛上吧。他和夫人開始有了一點點的期望。

  就這樣平順的過了些日子,沒想到就在新年傳來她被打入冷宮的消息,然後看到她的所做所為,痛心,能不痛心嗎?他喜愛的孩子竟然是這樣的人,就算這樣,他還是想要救她。可是她是他疼愛的孩子沒錯,但是他不止她一個孩子,他還有夫人,還有其他的家人,所以他不能,他不能拿這些人去換她一個人。何況還活著就行了,他會向內宮打點些,讓她過的好些。可是不論他怎麼打探,後宮都會她的消息封鎖著。後來梅妃出事,邊境緊張,他也顧不得了。沒想打到會在這裡再看到她。

  「爹爹。」親切的叫道,語氣溫和,對於真心愛著她的家人,他還是有感情的,但是就算這樣也阻止不了她。誰也不能阻止她。

  「你在這裡做什麼?」豫國公有些驚慌的說,因為就在她揮手的時候,站在他身後的侍衛,鬆開了他,讓他滑落在地上。看到這樣的情況,豫國公怎麼會不知道她就是主謀,而且來者不善,可是他不信,他不信她會做出如此的行為。

  「我來這裡就是為了一件事。」夏蕊荷的聲音很輕,「只要皇上答應我,我就放了這裡的人。」

  「如果朕不呢?」君行絕向右偏了下,右手靠在龍椅的扶手上。輕鬆的姿態,一點都沒有受到威脅。

  「那我就一個個的殺,直到皇上答應為止。」夏蕊荷殺氣十足的說。

  「蕊荷。」豫國公不敢相信這樣的話出自夏蕊荷之口。

  「大膽。」君常恆呵斥。想要動手,卻被兩個侍衛圍住,如此也就罷了,但是君常恆發現他的內息調動不起來在,怎麼回事?

  「鎮王,我知道你是宗師,但是我下在殿內的藥就算是宗師沒有解藥,也別想恢復功力。」夏蕊荷看著君常恆,有恃無恐。她對醫術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反而對一些毒藥很有趣。上官謙當年相信她的心地,所以拿了些師父的藥書給她。師父當年之所以會被追殺,就是因為他研製的兩種藥,一種就是現在的迷藥,就連宗師都不能抵抗的藥,這是多麼強大的迷藥,想利用的,想讓它消失的,都找上門。師父能不被逼跳崖嗎?

  「哦。」君行絕不可置否,對現在的他而言要讓皇叔恢復是非常容易的,不過謙想要看戲,那就繼續保持這樣。「梅妃是你殺的。」這樣的用藥手段,想要殺梅妃很簡單。

  「沒錯。」夏蕊荷大方承認,她殺梅妃也很簡單,她善用藥,有些要單獨在一起不會有作用,不過和什麼東西會在一起就會是致命的毒藥,在她得勢的時候,就在後宮的妃子布下了伏筆,就算是宮中的御醫羅太醫也看不出問題,知道了又如何,有些東西是她送的,那些會產生效果的東西她才不會蠢的自己送。夏蕊荷如此坦白,是因為憑她今日的作為,要想回到君行絕的身邊是可能的。她已經得不到君行絕的愛,所以她承認,她想要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一件而已。想著夏蕊荷的臉上露出了猙獰。

  「你怎麼能這麼做?」豫國公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梅妃是炎國公主,這樣會引起戰爭的。」怎麼回事她,怎麼能是她?老天他到底做錯了什麼,會有這樣的女兒。

  「我知道,我就是要這個天下陪葬。我得不到我最想要,那就毀了一切就好。」夏蕊荷瘋狂的說。

  瘋子,在場所有的人都這麼想著。哦,除了那些木偶一樣的侍衛,還有滿不在乎的君行絕。

  「本來是這樣的打算的,不過我想到了更好的辦法,嘿嘿,我要他死,我一定要他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夏蕊荷瘋了一樣不斷說著。她本來是打算讓天下陪葬的,不過,這樣她還不甘心,那個人人沒死,她怎麼會甘心。

  那個人讓她淪落到這個地步,堂堂淑妃,被廢了身份,打入冷宮。沒人服侍,沒人照顧,在淒冷的冷宮獨自生活,下人送了殘飯冷羹,只保持著她活著的需求,以前一些嬪妃的人不是來到這裡的冷嘲熱諷。可笑,嘲笑什麼,她得不到的東西,她們也一樣得不到,因為那樣東西已經是別人的了。在她的眼裡,不知道真相的她們更加可憐。

  如此的待遇,她忍受著,因為她要看著源國滅完,她已經殺了梅妃,邊境緊張的消息也隨之傳來,她竊喜著。哈哈哈,毀了,毀了。把一切都毀了。

  但是老天爺為何會對她如此殘忍,一個闖入冷宮的侍衛強暴了她,還嫌不夠,第二日,又是一群侍衛。內宮重地,這些侍衛們怎會這麼簡單的闖入,是那個人,一定是那個人,他要報復她曾經對他做過的事情,所以才會這樣報復她。

  不原諒,絕對不原諒,恨,她好恨,他已經奪走了她最想要的東西,為何還不放過她,她不甘心,不甘心只有自己有這樣的遭遇,她要他死,但是那個人的醫術絕對在她之上,而且用藥也比她高明。她的手段殺不了他。不過,可以讓皇上殺了他,嘿嘿,皇上為了天下一定會下手的,再愛的人也比不上天下重要,她所知道的皇上就是這樣涼薄的人。

  對於那些強 暴她的侍衛,她下了傀儡香。傀儡香,無色無味,唯一的弱點是對功力高深的人沒有用,是師父的另一個被追殺的原因,中了傀儡香的人會變得強悍無比,不畏死亡,如同活著傀儡,沒有意識,只聽特殊的笛聲命令。這樣的東怎麼不讓人害怕,讓野心分子欣喜若狂。

  師父當年的這兩個作品外界並不都知道,知道的是師父身邊的好友們,一個宗師,一個野心分子,一個正派武林人士,然後為了將這兩樣東西,他們陷害師父,追殺他,然後師父跌下谷,原本是打算讓這兩樣東西消失的,但是這樣的傑作師父又不忍心,所以藏了起來,上官謙很聰明,通過了重重考驗得到了它們,又因為它們的厲害選擇了不學,致力於研究解藥。後來,她不小心翻到了這兩樣東西,被上官謙好好的說了一次,但是她也偷偷的記了下來。

  她將藥下在侍衛們的身上,仗著高絕的輕功,在中了香的侍衛們掩護下,一個又一個下著藥,沒有人發現異常,因為只要不聽到笛聲的命令,他們就和常人一樣。正要她要行動的時候,得到皇上不在宮裡的消息,她等著,因為皇上不時出宮她也知道,這麼重要的時刻皇上為何又出宮了?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等著時機,昨晚得到皇上回來的消息,她就開始策劃了。早朝的時候,利用中了藥的侍衛將迷香放任大殿的香爐中,然後挾持大臣,至於後宮那些女人,它們根本沒用。

  停下自己的瘋狂,夏蕊荷直直的看著君行絕,「皇上,只要皇上下旨殺了信王,...

  話還未完,就被狂倦而來的氣勢壓的跪在地上。

 

 

第七十一章

 

  突然暴起的氣勢席捲整個大殿,本來就癱軟在地上的,武功高強還能站著的君常恆和安盛,主謀的夏蕊荷,沒有意識的傀儡侍衛們全部都跪在了地上,因為這突然而起的氣勢,深沉而冰冷,如同利刃一樣刮過每個人的皮膚,讓人的內心浮起恐懼,靈魂凍結,肉體忍不住顫抖。

  君行絕臣著臉色,悠閒的表情完全消失,一片冰寒,竟然敢對他說殺了謙,死一萬次都不足惜,動了動手指,君行絕想要將夏蕊荷一寸寸的凌遲。但是一雙完美白皙的手按在了他的手上。不需要看,君行絕也知道按在他手上的手是屬於誰的,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如此輕易的接近他,讓他察覺不到。

  上官謙從水鏡裡看到了全部,在看到君行絕想要殺了夏蕊荷的時候他才來阻止,不是憐惜,而是夏蕊荷不能死,他要她活著受罪。

  夏蕊荷在冷宮中的經歷他全部到知道,本來就在那天就要對夏蕊荷處以他的懲罰,不過看到夏蕊荷的小動作,殺了梅妃。他沒有動手,他想要看看她還能最什麼,戰爭的引發,君常恆的小算計他都看著,然後想到剛好是一個機會,他和君行絕之間該有個了斷了。

  至於夏蕊荷她被強暴,他也知道,這並不是有意安排的,他離開信王府,君行絕將一部分力量用來查找他的下落,後宮的防衛降低,侍衛不小心進入後宮,看到夏蕊荷,被美色所動,雖然安盛和君行絕事後也知道,安盛本來想要制止,畢竟是皇上的女人,可是君行絕說了不要,因為他的失蹤,君行絕的心情本來就不好,加上夏蕊荷越淒慘越好,君行絕默許了侍衛們的行動。然後看到她的憎恨,她勾引強 暴她的侍衛們找來製造迷香和傀儡香的藥物,曾經也看過那兩樣東西做法的他怎會不知道那些藥物是用來幹什麼的,他想看看,她還能弄出什麼樣的風波。做了這麼多,就是想要他死嗎?女人啊,真是奇怪,不是他負她,她卻報復他。

  「你想我死。」溫和的聲音在大殿響起,衝散了剛才恐怖的氣勢。

  聽到這個聲音,夏蕊荷抬起了頭,狠毒的看著出現在大殿上的人,就是這個人讓他失去了一切。

  恐怖的氣勢消失,大臣們也有了力氣和膽量抬頭,看著突然出現在龍椅邊上的人,溫潤如玉的氣質,柔和俊美的臉龐,簡單的白色綢衣穿在身上,清雅高華,讓人一見難忘。

  君常恆歎了口氣,從地上站起,皇上的實力真的變強了,只是氣勢而已就讓他跪在了地上。安盛也站了起來,重新站立在皇上身邊,看著台階下的一切情況。

  呆滯的侍衛們還是呆滯的跪在地上,有些聰明的大臣趁這機會躲遠了點。主犯夏蕊荷就那樣狠毒的看著信王。

  君行絕起身,讓上官謙坐在龍椅上,看到的大臣們就算在如此危險的情況下也震驚不已,龍椅那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而皇上竟然讓信王坐上了龍椅。被這件事嚇到的眾人有些反應不過來,忘了出言,只是呆呆的看著。

  「醉紅塵,傀儡香。這兩樣東西你用的不錯。」坐在龍椅上的上官謙看著跪在地上的夏蕊荷淡淡的說。

  「是啊,你想不到吧,我竟然記得,可惜你沒有配出解藥。」夏蕊荷得意,只要沒有解藥,這些人大臣們就會一直癱軟,君行絕,君常恆這類高手,也會失去武功,這些侍衛們也會一直是這樣呆滯的情況。

  「很自信,可惜,對我來說這些東西根本不需要所謂的解藥。」對於夏蕊荷的自信,上官謙不以為然。當年確實沒有,不過在魔方中他就製作出了解藥。

  揮揮手,不用解藥,中了醉紅塵的大臣們就感覺到力氣回到了自己身上,君常恆和安盛也感覺到了內力的回復,呆滯的侍衛們也反映了過來,對於剛才的事他們記得很清楚,惶恐丟下兵器,跪在地上,顫抖著。

  君行絕看著陸續站起的大臣們,坐在了上官謙的身邊。恢復了漫不經心的笑意。

  夏蕊荷臉色難看,失敗了,他怎會能解得掉,當年出谷的時候,他明明還在研究的。

  「皇上,臣有罪。」豫國公站起後,又跪在了地上,有這麼一個大膽包天的女兒,能不有罪嗎?但是就算如此,他也想要為她尋一條生路,「老臣教女不嚴,闖下如此彌天大禍,臣知罪,皇上要如何對待老臣,老臣絕無怨言,請皇上看在老臣服侍兩朝的辛勞上,不要追求老臣的家人,老臣厚顏再求皇上饒過小女的性命。」豫國公悲切的說著,這樣一位忠心的老臣因為一個不孝女,用一生的功勞榮譽換取著家人一線生機。可憐可歎。

  「不需要你求,對於兩個真正大膽包天的人你求什麼?」聽到豫國公的話,夏蕊荷又叫了起來,父親為了自己這樣,她感動,但是這兩個人沒錯嗎?大膽包天,她比得上這兩人嗎?

  「上官謙,你以為皇上對你好是為了什麼?」夏蕊荷看著坐在龍椅上的上官謙,帶著嘲諷的說道。

  「為了什麼?」上官謙順著她的話問道。君行絕在嘴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以前的他會讓夏蕊荷立刻住嘴,但是現在已經不會了,全天下知道了又如何。

  君常恆歎息,安盛有些緊張,這兩人都知道夏蕊荷知道了什麼。安盛開口呵斥,「大膽,夏蕊荷陰謀作亂,侍衛們還不快拿下。」

  跪在地上的侍衛們得到這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怎麼會放過,立刻聽命上前。

  夏蕊荷不懼不怕。高叫道,「因為他愛上你,你知道了嗎?皇上愛上你了,哈哈哈,你想不到吧,一個男人愛上了你,而且是你的弟弟。哈哈哈,逆倫悖德,天理不容,哈哈哈哈哈。」

  除了早已知道的人,大殿內只有著夏蕊荷猖狂的笑聲,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嚇到了。然後反應過來,這是夏蕊荷在造謠,皇上不愛男色那是眾所周知,這個夏蕊荷一定是在蓄意污蔑。

  有想邀功的大臣們開始怒罵。

  「大膽,意圖謀反不說,還污蔑皇上和信王。」

  「就是。」附和的。

  「你們還不快吧她壓下。」提醒發愣的侍衛。

  侍衛們上前,夏蕊荷掙扎。

  上官謙和君行絕在龍椅上看著好戲,安盛緊張的盯著,害怕夏蕊荷在說什麼,君常恆搖頭。大臣們表忠心。

  「放了她。」上官謙溫和的聲音響起,不容人質疑。

  侍衛停下動作,但是抓住夏蕊荷的手沒有放開。夏蕊荷得意抬頭,想要看看上官謙和君行絕的變臉。她瞭解的上官謙絕對種事情一定會震驚的,而皇上,就她的發現應該還藏著這份感情,被她當面揭破也會臉色難看吧。

  可是抬頭的她看到兩張臉,沒有一點震驚的神色,一個溫和,一個莫測,但是在看她的時候眼底都是嘲笑,就像在看一場鬧劇一樣。

  「你說這件事啊,我知道啊。」上官謙毫不在意自己的訴說對在場不知情的人心理造成了怎樣的影響。

  「你......道。」夏蕊荷不敢置信的開口,他說他知道。

  「在絕發現他對我的感情的不久之後,我就知道了。」上官謙毫不在意的說,「還有我是故意讓你知道絕的感情的。」

  「謙。你那個時候是故意的啊。」君行絕想起那一天謙的手碰觸著他的髮鬢,那一晚他都癡笑著捂著那裡。

  「你.....們,你......」夏蕊荷聽著兩人的話,感受到了不同於前一陣子的親密。

  「你想要君行絕的愛,我就讓你知道你永遠也得不到它,夏蕊荷,這是我對你的報復。」上官謙殘忍的說。

  「你是特意讓我知道的。」夏蕊荷不敢相信。

  「沒錯。」上官謙含笑點頭。

  「不,不。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你不可能表現的如此輕鬆。」夏蕊荷不相信,她不相信。

  「大逆不道?哈哈哈哈。」聽著夏蕊荷的話,君行絕笑了起來,這詞語真熟悉,他以前就是因為這個詞語掩藏了對謙的感情。「這個詞真討厭。」非常的討厭。「夏蕊荷,還有這裡的人都聽清楚,我君行絕愛著上官謙,此情無悔。」君行絕傲然的宣佈。

  聽到這裡,大殿靜了一下,然後馬上亂了起來。昏倒的,扶人的,跪下想要進諫的。在君常恆身邊的,拉住君常恆讓他勸勸皇上,但是君常恆只是沉默。

  「好吵。」上官謙不喜歡這樣雜吵的氣氛,皺起了眉。

  一看到心愛的謙皺眉,君行絕立刻放出超強的冷氣鎮住全殿,讓殿內安靜了下來。上官謙讚許似的對君行絕一笑。君行絕立刻心花怒放,臉上的笑容燦爛了幾分。

  讓第一次看到皇上如此笑的人再次受到驚嚇。

  上官謙站起身,君行絕也跟著起來,兩人走下台階,一步步的走到夏蕊荷的面前。

  看著面前狼狽的夏蕊荷,上官謙的笑意不變,「你挑起炎國和源國的戰事,想要天下混亂。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夏蕊荷不明白。

  「炎國的十萬大軍,已經被我殺了,一個不留。」上官謙笑著說著殘酷的事情。「而且炎國在今天就要滅國。」

  大殿內所有人的呼吸一窒息。

 

 

第七十二章

 

  什麼十萬大軍都被殺了,還有炎國在今天就要滅國。這話很嚇人,也很不真實,但是這一刻沒人懷疑,因為說話的人帶著的無比自信讓他們無法不信。

  君常恆心裡一跳,他又要做什麼?

  「嘿嘿嘿,上官謙,想不到你現在也會說謊了。」愣了一會的夏蕊荷發出嘲諷的笑,殺人?上官謙這樣的人會殺人?好吧,就算他會殺人好了,十萬大軍,可不是那麼好殺的?就算他殺了十萬人,按照時間來推算,這個時候上官謙也應該在返回的路上,而不是站在這裡說謊。夏蕊荷依照常理推斷。還有說什麼炎國在今日滅國,上官謙以為他是誰,能夠一言定下一國的存亡。

  「謙的名字你不配叫。」聽到夏蕊荷的諷刺,不爽的是君行絕,揮一揮衣袖,夏蕊荷受力向後飛去,撞在大典火紅粗 壯的柱子上,然後滑下。

  「蕊荷。」豫國公擔心的叫喚。

  「絕,她還不能死。」對於君行絕的舉動,上官謙只說了這個。

  「我知道,她還死不了。」知道謙的遊戲還沒結束,他怎會讓這個女人就這樣死掉,而且死太便宜她了。

  「閻羅。」上官謙吩咐一直跟在自己身後,但是被在場人忽視的閻羅。

  「是,主人。」閻羅平靜的回應,閃身出現在夏蕊荷的身邊,將她拖到上官謙面前,不理會她的疼哭哀叫,毫不憐香惜玉的丟在上官謙的腳邊。讓在場的一部分大臣們皺眉,特別是心疼的女兒的豫國公,都用不滿的,訴說閻羅陰狠粗暴的眼光看著閻羅。可是對於身為智能系統的閻羅沒有任何作用。

  「炎國和源國大戰,兩雄爭鬥,結果都是兩敗俱傷,不論誰勝誰負,必然元氣大傷,這個時候其他的國家看有機可趁必定渾水摸魚,坐收漁利,夏蕊荷,我不得不說,你還算是很聰明的。」很簡單的謀略,但是有用。

  「哼。」狼狽的夏蕊荷顫微微的站起來,不過馬上有軟軟的跪著地上,剛才她受傷了,連站起來的都不可能。

  有些大臣這個時候才明白,原來事情嚴重到這種地步。所有人都正視著夏蕊荷,這個藏在深宮中的,一直以溫婉出名的女人,有著這麼深重的心機。還有第一次出現在朝堂,沒有接觸過政事的信王,卻也看到了關鍵所在。

  在宗師不出手的情況下,和炎國的戰事艱難但絕對不會太糟,因為源國支撐的起這場戰鬥,但是這一次的戰鬥有宗師的參加,戰事就不那麼樂觀了。

  「你的打算很好,可惜啊。」上官謙溫和的說。

  「可惜什麼?」夏蕊荷嘲諷的問道。

  「可惜這件事不會成功的。夏蕊荷,我要讓你親眼看到你的計劃是怎麼破滅的。」上官謙說道。

  「可笑。」夏蕊荷不信。

  「絕,炎國一人一半,讓我看看你的實力。」沒有理會夏蕊荷,上官謙對身邊的君行絕說道。

  「好啊,東邊歸你,西邊歸我。」君行絕沒有反對,反而熱情的劃分地盤,要讓謙看看他的英姿。

  眾大臣面面相覷,這是在幹嗎?

  君常恆和安盛睜大眼,他們可都是有著神奇的修行功法的。

  大殿的地板開始轉變,猶如景物在飛逝,大臣們驚慌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有些人再次腿軟的跪在地上。

  地板上變得透明,然後定格。

  殿內的人這是就好像站在空中一樣俯視著大地,不腿軟的大臣們也腿軟了,跪著的跪,打顫的打顫。他們的下方,一個城市出現在那裡,有去過炎國的人認出這裡是首都。然後說了出來,不知道大臣們也知道這裡是哪裡了。

  「這就是炎國的首都。」君行絕指著下方的說道。

  夏蕊荷不敢相信的睜大眼,這是什麼?

  「開始吧。」上官謙直接宣佈開始。

  君行絕一笑,一道熾白的火焰出現在他的手上,那火焰的熱度讓大殿內的溫度急速上升,大臣們冒著汗看著,讓他們知道那火焰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那是什麼?從剛才開始他們就一直有著疑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接下來,他們的疑問就沒有了,不是消失了,而是接下來的事讓他們恐懼的忘了疑問。

  上官謙深處右手食指,對著炎國國都的中心一劃,一道裂痕在大殿下方的國都上出現,長長的蔓延著,以大殿的大小,根本看不到頭尾。

  大殿的在場的大臣們可以清晰的看到房子一所所的倒坍,猶如螞蟻樣的黑色移動物從房子裡出來。他們知道那是人。

  「以此為界。」上官謙指著裂縫道。

  「好。」君行絕答應,然後將手上的火焰丟出。

  火焰就像落入了水面一樣,在大殿的地板上蕩出漣漪,穿過地板落在了炎國的國都上。順著火焰的降落,地板上的畫面也跟著轉變,好像降低了一樣,讓他們火焰落在那裡所造成的慘狀。

  火焰如同花朵一般飄舞著,輕輕的地上,這裡的人看到了,就這樣看著,然後火焰迅速的侵略著這裡,吞沒了人,吞沒了房子,這些人連慘叫都麼有就這樣消失了。

  殿內的人毛骨悚然,這是真的嗎?

  再看上官謙這一邊,只是靜靜的伸出手,「土刺。」溫和的聲音在殿內響起,就想水滴湖面一樣溫和清雅的嗓音,但是帶來的確是可怕的結果。

  地面上一個個尖刺出現,捅 破了房子,每一個尖刺上都有著一個人,那是被尖刺橫穿而過的恐怖模樣。那樣的血淋淋,如此近距離的看到,那些血液往下流淌的樣子,好像能聞到血的味道,還有沒有立刻死亡的人,那痛苦哀嚎,掙扎的樣子。

  有些大臣們暈倒了,有些人吐了。君常恆和安盛臉色蒼白。

  夏蕊荷想要昏倒,但是站在她身邊的閻羅不會讓他暈倒,拽過夏蕊荷的頭髮,劇痛讓她無法昏倒,只能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

  炎國的國都,就在上官謙和君行絕的實力下被毀掉。一半是灰白的灰燼,一半是屍骨纍纍的慘樣。

  但是還沒完,地板上的景物繼續變化,那裡是炎國的俯瞰圖,從這個角度看,炎國的國都已經消失了,一個大大的裂紋將炎國分割成了東西兩半。

  殘酷的兩人沒有停手,上官謙丟下了黑色的小球,東半部份的炎國就這樣被黑色的色彩包圍住,看不到那裡有什麼,當上官謙再次揮手的時候,那裡的情況顯露出來,什麼變化都沒有。但是已經有了前面經驗的眾人,知道事情絕對沒那麼簡單,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君行絕也換了種方式,漂亮的冰凌做成的尖銳兵器密密麻麻的出現,然後毫不留情的向西半部份衝去。不需要看也知道結果。

  「絕,你的控制力會出現倖存者的。」自己這邊解決完的上官謙看到君行絕的舉動說道。

  「我知道了。」君行絕知道自己比起謙還有著差距,對于謙的說法也承認。

  彈指,一道道的閃電劃過地面,讓一切化為塵埃。

  不過片刻,以勇武強悍為名的炎國全滅。

  「夏蕊荷,現在剛開始我對你的懲罰了。」做完一切之後,上官謙對已經嚇得沒有血色渾身發抖的夏蕊荷說道。

  「不,假的,是假的。」夏蕊荷不相信,她在做夢,她一定在做夢,這樣奇異的事情不可能發生的。這個世上沒有人會擁有這樣的力量,如此輕而易舉的毀滅一起的力量。她瞭解上官謙,他不應該會有這種力量,皇上也不會有,是的,這力量是不可能存在的,她是在做夢。

  夏蕊荷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下,但是劇痛的感覺讓她知道這不是夢,那一切都是真的,她看著一隻溫和的笑著的上官謙,發自內心的,她開始恐懼了,對於這個在她的心裡一直都是溫潤如玉的男人的恐懼,她第一次後悔,她的作為,她為何會招惹他。

  「是不是真的,你有時間去證實。」上官謙風輕雲淡的說,「放心,你不會死的。我會讓你知道,死亡原來也是一種慈悲。」兩次,夏蕊荷兩次想要殺了他,第一次他沒有認真計較,等著看戲,但是夏蕊荷動了兩次殺氣,而且第二次是對著已經成為修羅君子的他,怎麼會饒過她。對無赦動殺機的人,不可原諒。

  君行絕含笑看著,他的謙殘忍而決絕,修羅君子,一半修羅一半君子。

  「信王,信王,求你你饒過小女。」聽到上官謙的話,最先反應過來的豫國公跪在上官謙的面前苦求,蒼白的臉色難言恐懼,對於剛才的一切他看在眼裡,也恐懼著,但是他還是出來求情了,為了自己的女兒。

  「不可能」上官謙說的殘酷而決絕,豫國公還想要請求,不過上官謙接著說「你不會記得她的。」

  什麼意思。眾人不明白,不過,他們很快就知道了。這樣的結果對豫國公來說是好的吧。

 

 

第七十三章

 

  「夏蕊荷,每個女人都想要美麗的容貌,永葆青春,你現在也正值花樣年華,美麗動人,你對自己的容貌很滿意,對嗎?」上官謙笑得溫和,但是不知為何卻叫人覺得寒冷。

  夏蕊荷不明所以,上官謙也不需要她明白,接下來她就會知道了。

  「以我之名,剝奪你的歲月。」就在上官謙話落,夏蕊荷的溫婉美麗的面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下去,遍佈皺紋的乾澀臉蛋,污黑的秀髮變為枯燥的蒼白,夏蕊荷看不見自己的臉,但是她可以看見自己的手變得枯黃,皮膚皺起來,那是一雙屬於老嫗的雙手。

  看到這樣的變化,大臣們都屏住呼吸,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夏蕊荷更是尖叫著,不,不,但是無法阻止這種變化。「你......了什麼?」夏蕊荷恐懼的開口,聽到自己的聲音粗啞難聽。不,這不是真的,這一切不是真的,夏蕊荷使勁說服自己,可是事實無法改變。

  「讓你失去的你的美貌而已,從今以後,你只能以這份樣貌活在世上。」上官謙的笑容猶如春風,但是在夏蕊荷的眼裡卻是魔鬼的笑容。

  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如此快速的失去她的美貌和年輕是比死亡更殘忍的事情。

  「在此世,你將被世上的一切厭棄,人們會本能的厭惡你的存在。你會這樣活到你的今生結束,你不會有來世。」上官謙繼續說道。

  從這句話出口,夏蕊荷就成為了世上最不受歡迎的人,不論男女老少,不論正邪,就算是最善良的人都會厭惡夏蕊荷的存在,就連動物們也會討厭她,因為她已經被世界厭棄,她將在所有人的厭惡中度過她的人生。

  話出口,除了君行絕之外,所有人都癱坐在那裡的夏蕊荷產生了厭惡的感覺,就連剛才還一 直保護著夏蕊荷的豫國公也厭惡的看著夏蕊荷,有種想要疼打她之類的負面感情。

  夏蕊荷簡直不敢相信,怎會?怎麼會這樣?

  「以我之名。」這一次說話的不是上官謙,而是君行絕,對於這個曾經背叛過謙,不知悔改的女人,君行絕怎麼能不插一手,「你不會死於人手,不會死於疾病,直到我們允許你的死亡。」這一段猶如祝福,但是接下來的話,讓夏蕊荷渾身發冷,「在此世結束之前,你會一直清醒的活著,不會瘋狂,你在疾病中飽受痛苦折磨,在死亡的線上不斷掙扎,痛楚來臨之時,你沒有昏迷的權利,你將清醒的承受,你傷害到的人的傷痛將十倍報於你身。」君行絕不會讓這個女人有解脫的機會,不會讓別人殺了她,他要她活著受罪,謙不給她來世,那麼就讓她的今生都清醒的承受苦難。

  上官謙沒有反對,確實瘋了的人感受不到痛苦,只有清醒才能知道什麼是絕望和痛苦。

  「皇上。」夏蕊荷的心痛,她畢竟是愛著君行絕的,但是君行絕卻如此對她,夏蕊荷的心怎麼能不痛,心痛的無以復加,這一刻與她而言就是絕望的開始,但是她會清醒的承受著,一切一切。

  「從此刻起,你的血親將會忘記有你是他們的血脈,不論誰提起都不會記得。」上官謙繼續著對夏蕊荷最後的懲罰。就算其他人說,他們也會立刻忘記

  什麼?夏蕊荷聽到的時候不敢相信,夏蕊荷立刻看向豫國公。

  豫國公的眼神這個時候看著夏蕊荷的時候,已經是陌生,站起身, 疑惑他怎麼會跪在信王面前。他記得一切,記得跪在眼前的是淑妃夏蕊荷,記得她的大逆之舉,記得她在信王的話語中變成這樣,惟獨忘記的是這個人是她失蹤多年的女兒,他的記憶裡他沒有這個女兒。

  「爹..爹。」粗啞衰老的嗓音抱著一線希望開口。

  「老臣沒有膝下只有兩子,沒有女兒,賤婢你不要亂攀關係。」剛才一直對夏蕊荷關心不已的豫國公,一臉厭惡的對著夏蕊荷說道,完全就是兩個人。

  「不,不,爹爹,爹爹,我是你的女兒啊,是...」夏蕊荷想要豫國公明白,不要,她不要這樣,爹爹和娘親是那麼疼愛她,她不要失去他們,不,不可以的。

  「師兄,求你,殺了我,殺了我,」夏蕊荷的訴說只換來豫國公的冷眼,已經快要崩潰的夏蕊荷跪在上官謙的腳下,哭求到。

  「謙,走吧。」踢開夏蕊荷,這個女人怎麼有資格離他的謙那麼近,揮手夏蕊荷的身影就消失在殿內,她該去享受她的餘生了,在這裡真是礙眼。

  上官謙轉身,君行絕緊隨其後,閻羅跟上,安盛條件發射性的跟上。

  大殿內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大臣麼。今日發生了很多奇異的事。

  好半晌,已經有過經驗的鎮王率先清醒,對著眾大臣們說道,「皇上和信王的事情,在宮外不要提,皇上已經下了禁令,如果你們不信,可以試試。」然後走了出去,皇上和信王的事,他已經不會再管了,因為他沒有實力在管,在這個世界上,皇上和信王就是天意。

  大臣們面面相覷,其他的事情,可以以後證實,但是皇上和信王這回事。究竟要如何?阻止?他們能嗎?有能力嗎?看看剛才的一切,誰敢?

  不說大殿,後宮之中也收到了今晨皇上對信王的話。

  「不,不可能的,這件事絕對不可能。」端莊的德妃,失態的讓茶盞落在了華貴的衣裙上,面容蒼白,不敢置信的睜大眼。這件事怎麼會發生在皇上的身上。好男色,可以,前朝也不是沒有過,無傷大雅。男子不會受孕,拿來玩玩也不會出事,在後宮裡男寵也掀不起風浪,但是皇上的這個對象卻是信王,那是皇上的親兄弟啊。

  「皇上,現在在哪裡?」不,或許是皇上開的玩笑,德妃強制鎮定。

  「去早朝了。」來報信的宮人立刻就說出答案。

  「皇上散朝後去那裡,知道了通知本宮。」德妃也顧不得不得擅自打聽皇上行蹤的罪行,吩咐道。

  「是。」接過德妃讓婢女奉上的賞錢。這個宮人高興的離開。他才不管什麼大事,只有拿到手上的好處才是重要的。

  同樣的在麗妃那裡,麗妃也得到了消息。

  麗妃正在小心的修剪著花枝,聽到宮人的話後,卡噠剪下了才剛剛長出的第一個花苞。

  「你在說什麼蠢話,你以為本宮會信嗎?」將手上的剪刀丟向跪下地上的宮人,不過麗妃也沒有真的丟向宮人,只是丟向宮人的身側,即使如此來報信的宮人也跪在地上哆嗦。

  「奴才說的是實話,不敢欺瞞娘娘。」宮人不敢抬頭,伏在地上回話。

  麗妃開始走來走去,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出這種事?

  那個信王她見過一次,確實是風采過人,一個謙謙君子,那溫潤的氣質舉世無雙,真的是性好男色的人,確實會為這種類型著迷,但皇上明明不好的啊?為何會這樣?而且信王是皇上的血親?

  麗妃的臉色變化著,什麼時候開始的?信王出現的時候,皇上確實很少來後宮,到現在為止根本就不再來,是因為信王嗎?對了,還有有段時間,皇上突然偏愛起溫婉的女子,就像淑妃那種的,讓她嫉妒了很久,皇上是因為這個才會對信王另眼相看的?還是那個時候信王已經和皇上見面,皇上就存了這種心思,所以才會拿她們做代替品?還是...

  麗妃摸不清。不,這件事,一定要解決。

  麗妃整理了一下儀容,前往德妃的宮苑。

  同樣的一幕也發生在其他的嬪妃們那裡,然後她們很齊心的找到品級最高的德妃這裡。

  一群女人,唧唧咋咋的。討論的,哭鬧的,不敢相信的。

  「好了,本宮去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德妃捂著有些發疼的額角,她們就不能安靜點。

  「姐姐。臣妾一起去。」作為四妃之一的麗妃開口。她的臉色也很不好。

  「也好。」德妃同意。

  在深宮內院引起了滔天巨浪的兩人,悠哉的下了朝,回到寢殿,吃過午膳,然後飯後散步。

  行走在御花園內,這時的花朵還未開放,不過為了讓這裡看起來好看點,任性的君行絕才不在乎所謂的時令,修改法則,讓百花開放。

  各色的花蕾,在法則的作用下,違背了節令開放著,御花園內一片奼紫嫣紅,美不勝收。讓跟著的服侍的凡人們,不敢相信,這,這是這麼回事?

  有過經驗的安盛率先回過神,喲呵著呆愣的宮人們跟上已經走遠的兩人,自己也趕快跟上。不行,以後對皇上和信王身邊的事情,自己一定不能驚訝,他們兩位不是凡人,不論做什麼,發生什麼都不該經驗。對於自己的失態,安盛很不滿意,在心裡這樣告誡著自己,以後不要再有了。

  而深宮中聚集的女人們,也得到了皇上和信王在御花園的消息。然後德妃和麗妃立刻趕往御花園。

 

 

第七十四章

 

  德妃和麗妃沒有帶僕人來到御花園的時候,驚詫的發現這裡的花全開了,不分季節的開放著,牡丹,芍葯,海棠,冬梅,秋菊,春蘭,夏荷都開放了,兩人呆了呆,懷疑自己正在做夢。

  但是花朵的芬芳衝入鼻尖,侵入腦海,讓她們清醒過來,兩個人互看了一眼,然後想起來到這裡的目的,不管這裡的異狀,找到目標。

  在御花園內尋找了陣子,終於在被華麗的牡丹簇擁著的亭子內找到了她們要找的人。

  背對著她們,站在亭內看著滿園的奇景。只是背影,就讓她們感覺到了陣陣的不安,那樣的融洽,整個世界就只有他們是不同的感覺,那種近在咫尺卻猶如天涯之遠的感覺。

  君行絕和上官謙知道她們的到來。君行絕皺眉,她們來這裡幹嘛?

  「你的妃子。」上官謙沒有顧慮的說,嫉妒?不,他沒有這種感覺,即使君行絕成為了同伴,也只是同伴,他對君行絕沒有愛情,也就不會有嫉妒。

  「謙。」君行絕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你不在意,但是不要這麼明顯好嗎?我會難過的。」從謙的語氣他可以聽到不在乎,唉,這就是謙不愛他的表現,如果謙對他有一點點不一樣的感情,絕對不會是如此漠不在乎的表現,甚至還帶點看戲的語氣。

  「你不是有準備了嗎?」上官謙淡然的說。

  「有準備是一回事,但是還是會難過的。」想要得到謙的愛,那是漫長而艱辛的過程,他不在乎,他已經有了準備,在這個而過程中,他會繼續痛苦,繼續難過,這些他都可以承受,只要有那麼一天謙會愛他,他都可以忍受這種痛苦。因為他有了希望,對星的宿命,同伴的身份,都讓他走進了謙的心,而不是排斥在外,那麼總有一天,他可以得到謙的愛。他堅信,也只會堅信。

  「安盛,讓她們過來。」上官謙笑了笑,沒再對君行絕說什麼,君行絕的決心他明白,他不會勸說,因為那是君行絕自己的決定,不論怎樣都是君行絕自己的選擇,吩咐安盛讓站在那裡的兩個女人過來。

  君行絕過去的債,總要解決的。至於怎麼解決,上官謙不在乎,他只要看戲就行了。

  「是。」對於信王的命令安盛怎麼敢不遵從,那可是連皇上都不會違背的人,而且皇上不也沒反對嗎。

  這個宮裡,皇上的身份最高,但是信王的命令最大。別人不知道,安盛對這個事實可是很清楚的。

  德妃和麗妃很快就來到上官謙和君行絕的面前。

  「臣妾參見皇上。」兩人優雅的行禮。照規矩,她們不用對親王行禮,也不算是對上官謙的失禮。

  「你們有什麼事?」冷淡的聲音,甚至沒讓她們兩個起身。

  「臣..妾。」真的面對才知道不知如何開口的德妃。

  「臣妾和姐姐聽到了些有損皇上清譽的傳聞,所以...」反而是麗妃大膽的開口。

  「哦。」依然冷淡的聲音,對於自己的身邊有著什麼的耳目,君行絕知道,不過以後不會有了,身邊的人該肅清了。「是朕愛謙的事情。」君行絕滿不在乎的說。

  「皇上。」麗妃和德妃不敢置信的抬頭,一臉的恐慌,看著說的如此雲淡風輕的皇上。

  「皇上,請....要戲弄臣妾。」德妃顫著聲音開口,麗妃不知如何回應,只能希望這是皇上的玩笑。

  「戲弄?朕說的是真的。」君行絕就當著兩人的面,掬起上官謙的一縷青絲,放在唇邊輕吻,「謙,我愛你。」

  眼裡的溫柔眷戀,語氣中的深情,看到的人,聽到的人都明白,這是真的。

  上官謙挑眉,抽回自己的頭髮,「我不愛你。」溫和的語氣卻殘酷。

  「我知道,所以我會努力的,每天每天都會對你說愛你,讓你知道,將這句話刻入你的靈魂,讓你忘不掉。」謙的話傷人,但是是事實,目前他能做的就是不斷的告訴謙,他的感情。未來還很長,他會努力的,努力的得到謙的心,不論什麼手段。

  「你故意在她們面前做出這種親暱的行為,是為了讓她們死心。但是不要拿我做工具。」上官謙繼續說。

  「不是的,主要是我想要這麼做啊,誰叫謙都不准我吻你。」他不是沒想過吻謙,昨晚趁夜深人靜,謙閉眼睡覺的時候就想做,不過在他要成功的時候,謙伸手擋住了他,睜開眼笑著看著他,被發現了,只好乖乖的睡了一晚。早早的睜開眼,想要在謙睜眼的時候,吻謙,可是睜眼的時候,謙已經坐起身了。可惡。所以,趁著機會要點補償也是可以的吧。

  上官謙看著臉皮變厚的君行絕,昨晚被他抓到偷吻行為的時候,面不改色的吻上自己的額頭,然後睡下。今晨又有不軌的打算,沒有成功,在為他穿衣的時候偷做了些小動作。然後這個時候又做出如此的行為,君行絕的膽子變大了。不過也因為君行絕是同伴,所以這些行為他都不生氣,也因為說過要給讓機會,所以才讓他有能力這麼做,這些舉動他不反感,也只是如此。

  「皇上。」這是被上官謙和君行絕遺忘了的德妃。「皇上,此事是不道啊,皇上請想想江山社稷。」德妃想從大義上說服君行絕。

  「江山社稷?」君行絕的語氣沒有了對上官謙的溫和,含著冷冷的嘲諷,「朕不在乎,本來朕就打算退位的,不過,謙想要看看爭位的好戲,那朕就坐在這個位置上等著,看看他們幾個誰能爭到這個位置。」如果不是謙想要看戲,他回來那一刻就把位置丟給皇叔了。

  「皇上為了信王您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嗎?」德妃悲傷的開口,作為跟皇上最久的女人,德妃知道認真起來誰也阻止不了,但是如此不顧一切的感情怎麼會出現在那個涼薄無情的皇上的身上,皇上又怎麼會動真情,德妃不想相信。

  「朕只在乎謙一人。」這是答案。

  「臣妾明白了。」一切都無法挽回了,德妃悲哀的發現事實。

  「德妃,宣佈下去,想要離宮的就放她們出去,不想走的就留下,朕不會再去後宮了。」君行絕繼續說。這是命令,有了謙之後,他怎麼會還會去找其他人。

  「臣妾遵旨。」德妃蒼白了臉色,故作鎮定的回答,心裡的痛或許只有同樣深愛君行絕的人才明白,就像身邊同樣臉色難看的麗妃一樣。

  「臣妾不會離開這裡的。」開口的是麗妃,臉色雖然蒼白,語氣堅定。

  「隨你們,退下吧。」君行絕冷漠的命令。

  德妃和麗妃起身,深深的看了眼溫柔深情注視著信王的皇上,同樣痛苦的眼含著傷痛的淚,然後悲哀的轉身離開,她們都明白該怎麼做。

  離開了御花園一段距離,兩人在無人的角落,哭了。看著彼此淚流滿面的臉龐,兩人淒楚的一笑,然後抱著彼此痛哭起來,不管儀態,不管一切,現在她們只想哭,她們是愛著皇上的,但是皇上不愛她們,她們以前不睦,是情敵,但是現在她們卻抱在一起難過痛苦,因為她們都失去了最愛的人,最愛卻得不到的人,那個人的心裡已經滿滿都是別人。

  「為何不離開?」德妃開口問道。

  「你不也不會離開。」麗妃說道。

  德妃正視這個以往在她的眼裡只有美麗的面表,沒有智慧的麗妃,她發現其實麗妃也很聰明。她們得不到皇上的愛,但是她們還有兒子,讓她們的兒子坐上那個位置,這就是她們的不離開皇宮的原因。

  「我們還是對手。」德妃抹乾臉上的淚痕,重新成為端莊的德妃。

  「沒錯。」麗妃也抹乾淚痕,艷麗的笑容。

  「不會輸的。」德妃說道。

  「我也不會輸的。」麗妃回敬。

  然後互相幫忙整理好自己,除了那紅著的眼眶,沒有人知道這兩人剛才痛哭的樣子。

  德妃依然是那個端莊高雅的德妃,麗妃依然是那個艷光照人的麗妃。不同的是,她們今後的生活重心不再是皇上,而是她們的孩子。

  君行絕和上官謙不會把這樣的小事放在心裡,繼續悠哉的生活著,但是還嫌不夠似的。在解決了德妃這些後宮女人之後,君行絕又要面對一個人,他的祖爺爺,第一宗師鳳久也造訪了。

  「你去見他吧,我暫時不想見到他。」上官謙感知到鳳久的到訪,這麼對君行絕說。

  「我知道了。」謙和祖爺爺的恩怨不提,謙自己並不在意,但是祖爺爺在知道他對謙的感情之後,一定會謙對產生殺意,面對殺意謙絕對不會放過,那麼祖爺爺一定要死。那時的自己會如何,阻止謙,謙一定不會原諒自己,這樣的結果他絕對不要,而且也不會做,看著祖爺爺遭殃,不,那會成為日後的心魔,寸步難進,畢竟祖爺爺對他有恩。是因為顧慮著自己,謙才不見祖爺爺的。

  對于謙的這份關心,君行絕心裡樂得開花,謙終於把他放在心裡,顧慮著他。這樣的謙,叫他怎麼能不愛,只是謙不經意的一點點溫柔,就叫他淪陷的更深。謙,除了你之外,我還能愛誰。

  祖爺爺,我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你的反對對我而言,根本無所謂,但是因為過去的種種,我不想殺你,但是不要對謙怎樣,否則,不需要謙出手,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離開上官謙的身邊,君行絕想鳳久到來的方向移動,祖爺爺,希望你不要做出愚蠢的行為。

 

 

第七十五章

 

  鳳久,第一宗師,鳳後的爺爺,君行絕的祖爺爺,實力高深。自從君行絕中毒之後,四處尋找能解毒的靈藥,在深山老林中遊蕩了近兩年,卻一無所獲,無奈之下,離開深山,沒想到一出山就聽到源國和炎國開戰的消息,擔心君行絕的鳳久匆匆趕到皇宮。

  鳳久的年紀已經沒人記得了,鳳久自己在進入宗師之境後也遺忘了,他的容貌保持在中年,皮膚平滑,沒有皺紋,但是那身成熟沉穩的氣韻,讓他有著別樣的魅力,屬於鳳家的人鳳目,凌厲而傲然,臉上沒有特別的表情,只是冷漠。一身單薄的青衣,夾雜著白色的頭髮,一支墨色髮簪,背負著雙手,一派高手氣度。

  以鳳久的實力進入皇宮根本無人可以發覺,而鳳後在世的時候也為鳳久安排可專門的住所,每次鳳久到來都會在這裡,然後留下他來了的痕跡,讓君行絕他們知道。

  鳳久以絕世輕功落在院內,準備留下暗號,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和皇家的關係,他畢竟是個江湖人,和皇家扯上關係就是麻煩,當年舞兒入宮他並不樂意,但是鳳家人一旦動情就是死心塌地,舞兒如此,他的獨子如此,他自己也如此,鳳家的例外可能只有行絕了吧,那個涼薄的孩子,怎麼可能動心?

  「祖爺爺。」一個聲音在鳳久的身後叫道。

  鳳久嚇了一跳,誰能如此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後,不被他所知。聽到這個聲音鳳久知道會這麼叫他的人只有行絕,但是行絕怎麼會實力做到?鳳久回頭,然後看到許久未見的人,以他的心態都不由愣了一下,這是..行絕?

  俊美的容貌,結合了雙親的優點更加俊美,屬於鳳家的鳳目在他的臉上多了尊貴,以前的凌厲轉為平靜,猶如深潭一般讓人看不清,以往的臉上帶著的疏懶笑意在作為長輩的他眼裡,還帶著屬於年輕人固有的玩世不恭,甚至看得出年輕人特有的不成熟浮躁,但是現在卻只有漫不經心,那是一種看透一切的不經心,莫測高深,就是現在的感覺。

  玄色的龍袍,沒有束縛的黑髮,渾身散發著的氣質沉穩而深邃,不需要做什麼,不需要什麼言語,就這樣站在那裡就讓人無法忽視,強烈的存在感,看不清看不透,深不可測。

  「行..絕。」這是自己的曾孫嗎?一樣的容貌,為何是短短的時間變了這麼多,發生了什麼事?

  「祖爺爺。」看到鳳久不敢相信的眼光,君行絕知道是自己的變化帶來的。「你很久沒來了。」

  「是啊,在山裡找藥一直都沒找到,對了,你的毒有沒有發作?」不管君行絕的外貌如何改變,他還是自己的血親,冷漠的鳳久關心的詢問。

  「毒已經解了。」坐在院內的石椅上,君行絕淡淡的回復。

  「解了?」鳳久也懂醫理,知道要解相思的餘毒有都難,可是現在行絕告訴他解了。「羅太醫解的?」除了羅太醫,他不認為有誰能解得了。

  「不是。」君行絕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那是他和謙的見面,那時的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想要利用謙。

  看到君行絕的笑容,鳳久心裡一跳,要知道自己這個曾孫是一個多涼薄的人,竟然有人可以讓他露出這樣的笑容,那麼這個鳳家最涼薄的人?

  「這世上還有誰有這個本事?」鳳久也跟著坐下,羅太醫的醫術就連他都佩服。

  「祖爺爺也認識的。」君行絕回答。

  「我認識?」鳳久回憶在他認識的人中有誰有如此高明的醫術。

  「祖爺爺,還記得君行謙嗎?」謙的本名,已經被捨棄的名字,祖爺爺你還記得當年的人嗎?

  鳳久的臉色一變,他平生從未愧疚過,但是對於君行謙這個名字的主人,他愧疚過,也因為這個愧疚,他有了心魔,多年來修為未盡,一個無辜的孩子因為誤會而被...,誤會?即使不是誤會,一個八歲的孩子能不無辜嗎?而他因為自己的受到的孫女傷害遷怒到一個八歲的孩子身上,讓他親眼看到自己的母親死在眼前,被生父剝奪姓名身份,逐出皇宮,流露在外。當時的自己根本無所謂,但是真相出現的那一刻,他愧疚了,他錯了,舞兒也錯了,這份愧疚一直到在他的心裡。他試過找,可是沒有找過。

  「祖爺爺還記得。」看到鳳久的表情,君行絕就知道祖爺爺還記得。

  「為何提到他?」行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到他的。

  「我想知道當時的情況。」君行絕沒有回答。就算他當時的情況他大致猜出了,但是他還是想知道。

  「有什麼可說的。那是我和舞兒的過錯。」鳳久苦澀的說,他一生最錯的就是那件事。

  「我想知道,他當時難過嗎?痛苦嗎?恨嗎?」其他的他都不管,他只想知道那個人當時是怎樣的。「告訴我。」就算心會痛,他也想知道,那個人的過去。

  鳳久長長的歎了口氣,「我記得那個孩子被侍衛壓著跪在地上,看著母親的辯解,看著她喝下鳩酒,就那樣空茫的跪在那裡。絕望的聽著先皇的定奪,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什麼都表情都沒有。」什麼都沒有,看著他們的眼裡沒有憤怒,沒有憎恨,空洞的人讓人心酸,而那時的自己,因為憤怒,沒有半點同情。

  「是嗎?」什麼都沒做,是因為早就知道沒有用了,所以才會那樣的空茫,因為他已經看透。謙,你是如何走過來的,在那樣的絕望之後。就算成為你的同伴,我也沒有能力分擔你的痛苦,

  不,現在的你不需要了,你已經強大的可以傲視一切了,曾經的一切再也無法傷害你。

  「你不會突然提起的他的,他怎麼了?」鳳久問道。

  「沒什麼,只是回來了,回到了這座皇宮。」被他找了回來,再次回到這裡。

  「他回來了?」鳳久驚訝的看著君行絕。

  「我接他回來的。」君行絕回答。

  「他恨我們嗎?」鳳久問道。

  「不,不恨。」恨是一種深刻的感情,謙沒有這種感情,恨,恨是因為重視,因為不重視,才會不恨,對謙而言,這世上的一切都不重要。

  「好好對他,幫我和舞兒彌補他。」鳳久只能這麼說。

  「傾盡我一生,讓他幸福。」這話讓鳳久很欣慰,沒想到這個涼薄的曾孫也會懂得彌補,不過下一句就讓他嚇到了腦海一片空白。「不是因為彌補,而是因為我愛他。」

  他剛才聽到的什麼,鳳久很懷疑自己的耳朵,過了一會。「行..絕,你剛才說了什麼?」鳳久想要確認一下,是自己聽錯了。

  「我愛他。」君行絕認真的看著鳳久的眼睛堅定的說。

  鳳久在腦子裡消化這個消息,行絕說愛,對象是君行謙,君行絕謙是男的,他們說的是一個人嗎?

  「我們說的是君行謙。他應該是你的大哥,而且是個男的。」鳳久呆呆的開口確定,他和行絕太久不見,是不是有了代溝。

  「是他,曾經的君行謙,現在的上官謙,我的大哥。」君行絕說的很輕鬆,一點都不介意這個消息在鳳久的心裡造成了什麼影響。

  「荒唐。」鳳久一拍桌子,石做的桌子化為塵埃。

  君行絕不驚不懼,穩如泰山。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啊。」鳳久凌厲的看著君行絕。

  「我在說我愛上了個男的,而且那個人是我大哥。」依舊風輕雲淡。

  「你知道?我看你不知道?你知道這件事說出去有什麼後果嗎?你知道這件事是大逆不道嗎?你知道..,行絕,你不小了,不要再胡鬧了。」鳳久氣道。

  「我是認真的,世人如何與我何干,世人阻止我,就殺了他們。」君行絕滿不在乎的時候。

  「殺?你殺的完嗎?你堵得住天下悠悠眾口嗎?」鳳久聽到君行絕的話只以為是年輕人的衝動。

  「很簡單,毀了這個世界就行了,就想毀了炎國一樣,覆手而已。」君行絕看著鳳久,流露出沉冷的黑暗。

  鳳久嚇了一跳,那恐怖的氣勢讓他顫抖,什麼時候,什麼時候,行絕有了這種實力,這是在宗師之上的實力?到底發生了什麼?

  沉默,鳳久注視著君行絕,君行絕堅定的看著鳳久,豪不退讓。

  從君行絕的眼裡,鳳久看到了堅決,如同他的兒子,還有舞兒那樣,那樣堅定,鳳家的人一旦愛上,就不會放手,「行..絕。真的不能斬斷嗎?」久久,鳳久才歎息似的說。

  「遲了。」君行絕這樣回答。如果在還沒發現到這份感情之前還有可能,但是作為對星覺醒的他,斬斷這分感情已經是不可能了。

  鳳久無言的看著一臉溫柔的君行絕,鳳家的人的深情,他自己也知道,但是這段感情,絕對不可以。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

  「祖爺爺,不要阻礙我,否則就是你我也不會原諒,還有不要想要動謙的腦筋,謙比我更無情,實力也比我更強,如果你對他有殺意,他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你,就是因為知道這個,謙才沒有來見你,這是謙給你的機會,好好珍惜,你只有一次這種機會。」君行絕一眼就看出了鳳久的打算,毫不猶豫的警告。

  「祖爺爺,我來這裡就是告訴你,我愛謙,誰也無法阻止,你贊不贊成對我而言根本無所謂,只是不要妨礙。這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對你的警告。」君行絕傲然的說,不是忘恩負義,這個警告就是對鳳久的報答,他也不會殺鳳久,只是斬斷以往的情分罷了。

 

 

第七十六章

 

  鳳久有些失神的離開皇宮,在君行絕說完話後,鳳久楞了很久。在君行絕離開後,才醒過來,讓他愣住的是君行絕話,也因為君行絕突然消失在眼前的舉動,他發現世界變了。

  而這個時候,鳳久想要找個人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而這個人選就是同為宗師的鎮王君常恆,最主要的原因是同為宗師才能動的起手。

  在鎮王府的君常恆看著眼前沒有冷漠,一臉失措的鳳久。歎氣的為他倒了杯熱茶。

  「常恆,你知道行....他,」鳳久不知道如何開口,行絕的事情要如何對別人說。

  「不要說,在宮外那是禁忌,誰都不能說。」君常恆一聽鳳久的話,就知道他受到了什麼打擊,當初的他也一樣。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這回鳳久驚訝了。

  「知道,是我點醒皇上的,是我讓皇上明白的,我也是第一個知道的。」當初如果不是誤會謙是女子,他也不會對皇上多說,如果他什麼都沒說,皇上會不會就不會明白?不,以皇上的聰明,他遲早會明白的。如果知道皇上愛上的是男子,他會先一步殺了對方。不,會死的那個是自己,那樣強大的力量,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抵禦。

  「什麼?」鳳久站起身,怒瞪君常恆,「你知不知道啊,那是...

  「鳳前輩,」君常恆打斷他,「在宮外不能提。」再次提醒。

  「不能提,啊,什麼意思,我的曾孫愛上了自個的...」還沒說完,鳳久就感到一陣來自天地的壓迫,那宏大的力量讓他屈膝,不能不服從,這是世界對你的威壓。

  這是什麼,鳳久想要運功抵抗,但是他發現自己的功力根本無法調動,這股威壓就這樣壓迫著自己,限制著自己,冷汗直冒的,第一次知道恐懼。好一會,這股威壓才消失。

  「我不是說了,在宮外是不能提的。」君常恆看著渾身顫抖的鳳久,歎了口氣。

  「這是怎麼回事?」鳳久看著君常恆問。

  「進宮,我全部告訴你。」君常恆起身對鳳久說道。

  鳳久恢復了一下自己,發現已經沒有問題了,帶著君常恆向他在宮內的落腳處移動。

  而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沒有瞞過在深宮中的兩人,不過兩人也沒有阻止,對他們而言這一切都無關緊要。

  君常恆對著講述他所知道的一切,從他出關開始,見到失常的皇上,詢問原因,因為誤會點醒了皇上,在羅太醫的口中知道了上官謙的原來身份,去鄆城見上官謙,接他回來,還有皇上的掙扎。

  鳳久聽了默默無語,冤孽,一切都是冤孽,自己這個涼薄的曾孫,動起情的對象,唉,為何會變得如此。

  君常恆繼續說,說到炎國的戰事他本來的打算,這個時候的君常恆自嘲自己的不自量力,讓鳳久不明白。君常恆沒理會,將在戰場上,上官謙的話複述,宗師的記憶力很好,就算不明白,他也記下來了。然後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讓鳳久也變了臉色。接著是帝的出現,君行絕的改變,下達的禁令,還有今天發生的一切。

  「事情就是這樣。」講完之後,天色也暗了。也虧得他們是宗師,幾日不吃不喝對他們沒有影響。「鳳前輩,我們不可能阻止,他們兩個擁有顛覆天下的力量,所以他們可以無視一切,我們不能,也做不到,對於他們兩個,我們沒有辦法。」君常恆最後勸道。

  鳳久的臉色隨著君常恆的訴說變化著,久久,鳳久開口,「鳳家人的癡情,我怎會不知,可是這種情況,我能不...」關心則亂,如果這事不是在行絕的身上,他最多只是聽聽沒有任何感想。

  「常恆,以你看,上官謙是個怎樣的人?」鳳久問道。

  「只要不招惹他,他會是個溫潤君子,但是一旦動起手,那就是決絕無情。他不會把一切放在眼裡,不在乎任何東西,除了他的那些同伴之外。這樣的人,我真的不敢相信,竟然會存在。」如此冷酷的人怎會存在。

  「是嗎?」鳳久沒有任何表情的說,「看來行絕的情路會很苦啊。」

  「你同意了?」君常恆倒是有些驚訝了,鳳久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

  「我同不同意有影響嗎?我的年紀也大了,看的也多了,只要孩子們自個幸福就行了。」鳳久苦笑。

  「你看的很開。」君常恆笑道。

  「不看開一點行嗎,鳳家人都是死心眼的,愛上了就絕對不會放手,當年舞兒就是如此,鳳家的每個人都是如此,原以為行絕會是例外,沒想到他更是..」鳳久搖頭歎氣。

  「祖爺爺能明白就好。」君行絕的聲音突兀的出現,但是卻沒有看到人影,「這是報答祖爺爺的。」一道信息出現在鳳久的腦海,讓鳳久久久回不過神。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鳳久說道,「看來我以後還可以活很久啊。」腦海裡的功法,對於追求更高境界的鳳久而言很是珍貴,宗師不老,但是不是長生,而現在他看到了長生的希望。

  「一起吧。」君常恆笑答,在這條路有一個伴也好,一個人太寂寞了。

  「哈哈哈。」掙脫了多年來的心結,鳳久開懷的笑著。

  「哈哈哈。」君常恆陪著一起笑。

  在未來的路上,能有一個同路者,他們並不孤單。

  第二日,鳳久去見上官謙。

  「我為曾經的事情,道歉,代舞兒道歉。」鳳久跪在上官謙面前,重重的咳了兩個頭,道歉是因為自己的袖手旁觀,道歉是因為他和舞兒的誤會,害得這個人失去生母,流離在外。

  「我接受。」上官謙回答,對於鳳久,他沒有怨恨,人之常情,如果是誰傷害了自己的同伴,不管是不是無辜,他都會殺,他不是鳳久會愧疚,做了就是做了,後悔又能如何,所以他們不愧疚也不後悔。

  「謝謝。」鳳久起身。看著一臉溫柔愛戀的盯著上官謙的君行絕,鳳久說道,「你的情路會很難走的。」只是一眼,加上君常恆的訴說,鳳久就看到了上官謙眼底的黑暗無情,讓人畏懼的恐怖,要讓這樣的人動心,很難。

  「我知道,我有無數的時間去嘗試。」對於自己的情路,君行絕早已明白。

  「那就好。」看著一臉自信的君行絕,鳳久不再多說,他在這件事上不可能提供任何幫助。

  然後和以前一樣,瀟灑的離開這裡,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也有自己的事情。

  數日後,邊境大捷的消息傳來,源國有了一位超越宗師的高手傳聞蔓延開了。當時人們不知道動手的是誰,只是如此謠傳著。

  再過段時間,京城的大臣們都得到了確實的消息,炎國確實被滅國了。調查的隊伍,從西邊進入炎國,那裡一片廢墟,荒蕪一片,進入國都的範圍,仍舊是廢墟,但是跨過一條長長的峽谷,那條峽谷很長,他們回來的時候調查了下,橫跨整個炎國,但是不寬,調查的人手很容易就跨了過去。

  跨過那條峽谷,沒走多遠,只是一眼,看到的人都吐了,尖銳的土刺上都掛著一個人,褐色的血跡,垂死的模樣,讓人知道這些死者死的時候是多麼痛苦。離開這片區域,炎國的東邊,更是叫人毛骨悚然。

  那不是什麼鮮血淋淋的場面,那裡很安靜,沒有一點的聲音,取水的,吃飯的,出門的,玩鬧的孩子,喲呵的商販,討教還價的樣子,笑著的,怒罵的,安靜的保持著他們的樣子,但是時間永遠凝結在了那一刻。他們已經死亡了,就保持著那個樣子死亡了,只要碰觸到,這些人就會化為灰燼,連屍體都不存在。不論膽子有多大的人,全部都匆忙離開,這樣的死亡太可怕了。

  知道真相的大臣們沉默,因為他們不能說,他們已經試過了,那恐怖的威壓,他們不想再次承受。他們更怕宮裡的兩位動手,炎國的下場他們已經知道了,夏蕊荷的下場他們也目睹了,他們絕對不要那樣。

  而各國也知道了炎國的下場,各種說法流傳,天譴是最多的,想要坐收漁利的野心家暫時沉默,紛紛打聽消息,卻什麼也不知道,別國的人不會知道,源國的人不能說。

  那兩人成為源國朝廷一個公開的秘密。

  再數日,深宮中的皇帝再次讓這些大臣們見識到了超越常理的力量,移山倒海。皇宮後面的原本的獵場,宮裡多餘的部分,全部被君行絕重整,整座信王府被移轉到深宮之中,皇宮成為了新的格局。

  當時的地動整個京城都感覺到了,但是他們的房屋並沒有受到影像,一般人不會知道。當時在宮裡的他們親眼目睹了信王府在空中被安置在宮內的情況,那不是人能夠做到的。離開皇宮後,他們有志一同的來到信王府的原址,那裡只留一片空地,那樣的突兀,叫人心寒。

  而從那時起,朝野的局勢也變了。皇上下旨成立了內閣,處理政務,丞相,六部尚書擔任,只要不是重大的事情,內閣都可以做出決定,然後那個叫閻羅的冷肅男子監督,糾正錯誤。有重要的事情也由閻羅呈報,君行絕算是從政務中解脫。

  後宮也沒有剩多少人,有子嗣的嬪妃之外,大多離開了,能夠進宮的女子都有不俗的背景,害怕這些在宮裡的女眷做出些不好的行為,惹怒兩個恐怖的存在,後宮裡的女子們都被家裡的人接出宮,有些不在京城的女子,也被德妃安置好,這些女子從親族的宮中知道了些事情,還有那一日信王府被轉移的情況,她們全部都親眼目睹。沒有子嗣的她們還能如何,就這樣呆在這後宮,她們還年輕,不想這樣。罷了,就離開吧。

  當然,還有些癡情的,抱著癡傻的願望,就這樣孤寂的守候著,虛度年華。這一切,對於她們心裡的人,根本無所謂。

 

 

第七十七章

 

  江南,風景如畫,煙柳畫橋,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繁華之地,魚米之鄉,這些都說的是江南。

  不論是晴空萬里,還是煙雨朦朧,江南無時無刻都美不勝收,多少文人墨客,留下千古詩篇,讚美江南的美麗。

  江南,美在山,美在水,美在那搖曳的楊柳,美在那盛開的百花,美在景色和建築融為一體的格局。

  江南是水鄉,每一處都離不開水,江面上,湖面上,河面上,來望著漁船,畫舫,不登大雅之堂的漁歌,畫舫內傳出的陣陣古曲,交織起來。

  江南的景讓人流連,江南的人也讓人流連,水面畫舫,岸上煙花場風月所,江南的水孕育出來的美人們,紅袖招招,風不風流,都會來一遭,留下了多少風流韻事,留下了幾許千古佳話。

  江南好,好在繁華,豪門巨商,江湖門派,高官顯貴,這裡怎會少得了。

  當官的想當江南的官,因為這裡富裕,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在江南絕對可能,當官的也最不想當江南的官,因為那些大膽包天的江湖人士,一發現問題,就會行刺,危險太高。江南的官最好做,不需要多做什麼,就可以輕鬆的度過,考評也會好,江南的官最難做,因為這裡一個不小心處理不好,就會引發騷亂,到時就是丟官丟命。

  江南是天下糧倉,是稅收重地,歷朝重點。文人多在江南,富商多在江南,江湖人士在江南,亂也在江南。江南要穩,這是對江南的要求。

  江南,這裡交織了太多的利益,交織了太多的恩怨情仇。普通人又怎麼知道江南表面下的暗潮。

  江南人已經習慣了四處行走,帶著武器的江湖人,習慣了,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江湖人。

  怎麼能不習慣,你看這裡又開始了不是。

  大街上,一個穿著月白色的衣服,佩戴者一把同色的寶劍,冷峻的臉龐,讓人不敢親近,這是一個很冷的男人。一個穿著藍色的衣服,爽朗的臉龐讓人一見就有好感,帶著陽光的笑容,搖著折扇,玉樹臨風。還有一個穿著華麗的布料,身上掛著一把金算盤,娃娃臉,讓人覺得很是可愛。

  這樣矛盾的三人就然走在一起,加上出眾的外表,在大街上非常引人注目。

  「冷少莊主,方二少,看那裡就是渝州最有名的酒樓未盡樓,就在蘇河邊上,從雅間往外看,可以看到整個蘇河的景色,特別是晚上的風景更是不錯。」爽朗的男子對身邊的兩人說。

  「楊兄,這未盡樓我可是久聞大名了。」掛著算盤的男子說道,「我在柳州的時候,聽我爹念叨了很多次,要把未盡樓的廚子拉過來,可是一直都沒成功過。」

  「幸好,方伯父沒有成功。」爽朗的男子笑道。

  「我爹他可是一直沒死心啊,不過,這未盡樓究竟是誰的?」娃娃臉有些疑惑,他爹的能力他可瞭解了,這麼一個酒樓都拿不下,可是對不起他爹財神的名號。

  「這我也不知道。」姓楊的爽朗男子搖頭。

  「你都不知道,楊兄,這渝州可是你楊家的地盤啊。」娃娃臉的方姓男子不信。

  「是真的。」楊姓男子認真的說,他們楊家也查過這座未盡樓,這座酒樓擠掉了在渝州最有勢力的幾家,佔據了渝州最好的位置,背後的勢力可想而知,可是他們調查不出來。未盡樓很神秘。

  「到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冰冷男子,開口了。

  正在討論著的兩人也注意到到目的地了。進門,然後發現不對,應該熱鬧的未盡樓裡,冷冷清清,在樓梯那裡站著幾個精悍的男子,看到他們進來,冷冷的看著他們,無視。

  目中無人的樣子,讓人很不爽,特別是心高氣傲的他們。

  「楊公子,不好意思,小店今日不營業,請見諒。」未盡樓的掌櫃走到三人面前,對爽朗的公子躬身說道。一聽就知道姓楊的是這裡的常客。

  「不營業?」爽朗男子收起折扇,有些驚訝的問。

  「是,小店今日不營業。」掌櫃重複一遍。

  不營業?看著正從廚房端著一個精緻的碗盤,向樓梯前進的小二,再看一個精悍的男子接過托盤,然後向樓上走去。

  「是有貴客吧。」楊公子笑道,想要打聽。什麼人能夠包下整個未盡樓?要知道想要包下未盡樓的不是沒有,但是未盡樓從未允許過。未盡樓的規矩就是只准包下雅間,整座樓是不讓包的,而現在竟然被包下了,什麼人能夠讓未盡樓破壞掉它的規矩。

  「楊公子就別問了。」掌櫃絕對不敢透露。這是上面的事,小小的他不敢多言。

  「冷少莊主,方二少,看來未盡樓的飯菜我們是無緣了,真是抱歉了。」見打探不出什麼,楊公子對身邊的兩人說道,楊公子也不打算為難掌櫃。

  冷臉的男子無所謂。娃娃臉有些失望,他可是聽了很多次他家老爹說未盡樓的飯菜有多好吃,這一次來,就是想要嘗嘗的,沒想到還是沒能得償所願。

  三人也爽快的就這樣轉身離開,如果事情就這樣完了就好,不過,就在他們踏出未盡樓幾步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方天有。」屬於女子的聲音,但是絕對沒有女子該有溫婉嫵媚,在大街上大大方方,洪亮至極的喊出一個男人的名字。

  聽到這個聲音,娃娃臉一苦,怎麼到這裡都會遇到這個小辣椒。

  一個穿著鮮紅群衣,腰上一根紅色皮鞭的女子風風火火的走來,嬌俏的容貌叫男人怦然心動,火辣的身材在勁裝下若隱若現。

  「方二少,這應該是江湖十美之一的唐姑娘吧?」一看這個女人的穿著容貌,楊公子問道。

  「沒錯,就是那個小辣椒。楊兄,你們擋一下,我先走了。」方天有苦著娃娃臉,想要開溜,他之所以離家就是為了躲她,沒想到會遇到,先躲躲吧。

  「方天有,你想往哪跑?」看見方天有的動作,嬌俏的美人抽下腰間的鞭子,向方天有攻去,楊公子和冷臉男子,明智的不準備趟這趟渾水,冷臉男子是知道原因,楊公子是知道女人惹不得,兩人避開,鞭子準確的纏住了方天有的手,阻止了他的逃跑行為。

  「小辣椒,你想怎麼樣?」小辣椒的鞭子用普通的手段是弄不掉的。狠狠的瞪著兩個沒義氣的傢伙,特別是那個冷臉的,虧他們兩個還是朋友呢。

  「怎麼樣?我還想問你,我是你的未婚妻,你用得著見到我就跑嗎?」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江湖上那麼多優秀的少俠公子都沒看中,偏偏喜歡這個一起長大的方天有,當知道兩人的指腹為婚的時候,她心裡高興極了,可是他卻跑了。

  「那是爹娘他們自己定的,我沒同意。」方天有大聲反駁,他怎麼敢娶這個小辣椒,他未來的妻子,一定要溫婉賢淑,知書達理,彌補方家在這方面的缺憾。不能像爹一樣,被娘管的死死的,連納妾都不行,空有萬貫錢財,卻只對著一個女人,他絕不混到爹那個地步。

  「你,玉姐姐,你來評評理。」紅衣女子一跺腳,對著身後的人說道。

  就算被輕紗蒙住了臉,也掩映不住那灼灼的風華,柳葉眉,橫波目,窈窕的身段,一襲白衣,猶如月宮仙子臨凡,清脆的嗓音帶著笑意。「怡妹妹,你還是想把人放了吧。」

  「這不是玉仙子嗎?」看到來者的打扮和風姿,楊公子立刻分辨出這是誰。也只有星湖才能孕育出這樣的女子,猶如凌波仙子一樣的女人,而且她姓玉,那就只有星湖的首席弟子,玉瑤,也是江湖十美之一。何況星湖和渝州很近,楊家和星湖也有往來,他當然認識玉瑤了。

  「玉瑤見過冷公子,方公子,楊公子」這三人都是江湖上的才俊,相貌身世都是一流,都在江湖行走,又同是俊傑,幾人自然認識。

  冷面的男子對玉瑤點了點頭,唐怡也放開了方天有的手上的鞭子。

  「說,你為什麼要跑?」不管這些客套,唐怡對著方天有凶狠的問道。

  「我怎麼不跑,看看你這個性子,我怎麼敢娶?」方天有一點也不在乎他的話有多傷人。

  「你,」唐怡又是傷心又是生氣,她也是火爆脾氣,怎麼會忍,鞭子又揮了起來,這一回,方天有有了防備,避開,兩人就在未盡樓前打了起來。

  冷臉的冷無痕,裝作沒看到,爽朗的男子輕搖手上的折扇,貌似在觀賞天空中的雲朵,玉瑤輕輕搖頭,輕紗心下的嘴角勾起美麗的弧度。這對冤家。

  方天有和唐怡的位置不斷移動著,方天有順著酒樓外圍的柱子,運上輕功,順利的躲進三樓。

  「滾出去。」一聲冷冷的喝聲,還有一股巨大的氣勁讓方天有退了出去,跟在他身後的唐怡也受到波及,從空中落下。

 

 

第七十八章

 

  看著快速下落的方天有和唐怡,冷無痕,玉瑤連忙上前接住,不過也被那道未散去的氣勁波及,運足功力依然退了數步,楊鷹上前抵在兩人背後,才穩住了步伐。

  而這時方天有吐了口血,玉瑤連忙拿出療傷的藥給他服下,未盡樓裡那些精悍的男人也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連話都不讓他們說,動手。

  幾人當然不會束手待斃,護著受傷的方天有和唐怡,跟著動起手來,他們都是江湖有數的高手,但是此刻發現他們竟然不是這些人的對手,高深的內力,精妙的招式,這些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鳳公子,請住手。」這時的方天有已經恢復了,看到這個情況,而且自己這邊情況不妙,高聲喊道。剛才的一瞬間,足以讓他看清坐在三樓的是誰,那樣引人側目的人物,不會忘記。

  這些人的動作緩了一下,但是沒有得到主上確實的命令,就不能聽,護衛們繼續。

  不久「大公子有命,住手。」一個尖細的嗓音出現在樓上,然後這些精悍的男人們停下了手,整齊一致的向著聲音來自的方向半跪行禮。

  一個圓滾滾的人出現在三樓,看著樓下的他們。然後挑起三樓的輕紗。

  墨色的頭髮,墨色的髮簪,墨色的衣服,俊美的近乎尖銳的容貌,一雙凜然的鳳目,漫不經心的莫測笑意,帶著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樓下的人。正是鳳絕,也就是君行絕。

  「是你們。」語調帶著輕忽,是些認識的人。

  「參加主上。」精悍的侍衛們恭敬的問候,君行絕揮手,這些侍衛們站起身,退到未盡樓門前。

  「鳳絕。」冷無痕握緊手上的劍,這個男人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慘到慘敗的滋味,第一次產生自己不如人的感覺,他為了不再敗給這個男人,一直努力著,但是現在這個男人更強了,只要看就知道這個男人更強了,難道再多的努力也比不上天分嗎?

  「鳳公子。」楊鷹也認出來的,同為武林三公子,他們也都見過面,他和冷無痕一樣對這個男子有著嫉妒,那是第一個讓天之驕子的他們認輸的人,鳳絕太出色,出色的讓他們無法不嫉妒,但是眼前的鳳絕比起多年前變的更多,那份危險,更加深不可測,連嫉妒都不會有,因為他本該在眾人之上。

  「鳳公子。」玉瑤也認識這個男人,她的幾個師妹為了他神魂顛倒,他是第一個人星湖子弟失去理智的男人,她和這個男人只有一面之緣,就在他狠心的拋棄她的一個師妹的時候,這個男人的無情她親眼目睹,她那個有著江湖第一美人之稱的師妹,根本留不住這個男人的心。對於這個男人,玉瑤的心裡有著警惕,但是師傅告誡她,不能冒犯他。

  唐怡也恢復過來,好奇的打量著這個和冰塊臉齊名的三公子之一的鳳絕,傳聞中宗師鳳久的徒弟,讓星湖子弟著迷的男人。眼神有些癡迷了一會,很快反應過來,低下頭,心怦怦跳,天啊,男人也可以好看到這個份上,怪不得那麼多女人明知他無情,也喜歡上他。

  「絕,你認識的人?」一個溫和輕柔的嗓音在三樓上出現,聲音不大,但武功高強的幾人都聽得清楚。

  一雙白皙的手,掀開輕紗,一張俊美柔和的臉跟著出現。白色的衣服,穿在冷無痕的身上冰寒如霜,穿在玉瑤的身上飄逸出塵,而在他的身上卻只有清雅謙和的溫潤,楊鷹一直被江湖中人視為君子,但是看到眼前這個男人,他們才會知道君子說的應該是眼前的男人。溫和的笑,優雅的舉止,溫潤如玉。

  當他和君行絕站在一起的一刻,大街上突然沒有了聲音,那是一幅好美的畫,白與黑,危險和溫和,但是同樣的高高在上,俯視眾生。這是兩種讓女人癡迷的男人,一個明知危險也會被吸引,如同毒藥一般,一個溫潤如玉,讓女人安心心動。如此矛盾的兩人竟然出現在一起。

  「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不需理會。」輕忽的語調變為溫柔,帶著真切的柔和表情,君行絕對身邊的人說道。

  這個語氣和表情讓見過君行絕的人大吃一驚,這是那個鳳絕?他會有這種表情,這個人是誰?能夠讓鳳絕如此對待。

  「鳳公子,再怎麼說我們也有過交情,這麼說,實在太傷感情了,而且,你還不問緣由的打傷我,這筆賬要好好算算,我的要求也不高,請我們在未盡樓吃一頓就行了。」能夠在鳳絕的面前不升起嫉妒的只有這個方天有,他一不要求武功多高,二不需要才華橫溢,在鳳絕的面前是有點自卑,但是沒有無痕和楊鷹那麼嚴重。

  「你打擾我和謙用餐,沒殺了你就好了。」鳳絕一點都不為方天有的詭辯所動,冷血的開口。

  「鳳公子,為了如此的小事殺人,有失正道風範。」玉瑤對君行絕的話很不滿。

  「正道?」開口的是上官謙,看來眼玉瑤的穿著打扮和氣質,還有過分耀眼的白,「絕,她不會是那個星湖的吧?」這個口氣和那些人真的很相似啊。讓人討厭的理所應當。

  「沒錯,就是我說過的那個星湖。」君行絕看見上官謙眼裡的諷刺。

  「在下星湖玉瑤,公子似乎對我星湖也些不滿?」玉瑤聽到上官謙的話,拱手問道。

  「你太敏感了,除了絕的口中之外,我從未聽說過星湖,何來的不滿?」一個小小的星湖還沒有資格讓他不滿,只是讓他想起了有著同一種口氣的某些而已,星湖也只有這個價值。

  「你以前沒聽夠星湖?」唐怡驚呼,不會吧,你可以不知道武林盟主是誰,但是你不能不知道星湖。

  「確實不曾。」上官謙誠實的回答。

  「謙,沒必要和他們多說,這渝州的蟹最是好吃,我一大早就叫人特製的,你嘗嘗。」不喜歡謙和這些人說太多話,君行絕準備把謙的注意力引開。

  「誒,鳳公子,我的傷,你要負責啊。」聽到蟹的方天有眼睛一亮,他爹回來之後對未盡樓秘製的蟹是讚不絕口,未盡樓也是限量供應,有錢都吃不到的美味啊。

  君行絕理都不理他,轉身,抬起手,長長的衣袖遮去上官謙的身影,放下輕紗,不讓外人見到上官謙的一絲模樣。這是君行絕的獨佔欲,他阻止不了謙的露面,那就讓他們少見點。

  「鳳絕。」冷無痕不再沉默,劍氣縱橫,宣告著他的戰意。

  「你們隨便一個陪他玩玩。」君行絕連頭都未回,冷無痕的武癡他知道,以前有興趣和他玩一下,但是現在這樣的對手很沒意思。

  守在門口的侍衛中有一個走出來,冷無痕如同受到污辱一般,臉上出現了憤怒的表情。

  「你退下。」而這個時候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

  侍衛聽到之後,躬身,「是,大公子。」

  剛才所說的大公子原來是指此人。

  「絕,和他戰。」上官謙認真的說。

  「謙。」君行絕的聲音聽起來像不滿的孩子。跟一個如此弱小的人戰鬥。

  「對於認真想要戰的人,不要拒絕,不論他是弱還是強,他有戰的意志,那就給他盡情一戰,絕,我和我的同伴們都是如此,認真的挑戰我們從來不拒絕,因為想要戰的人都有著強者的心。」無赦的人不會拒絕認真的挑戰,因為他們也曾經這樣過,挑戰者更高的存在,就算失敗,不後悔,所以對於同樣這樣挑戰他們的人,他們也不拒絕,在對手們用盡全力戰鬥之後,是殺是留,無赦會在那之後給出答案。

  這是對戰士的尊重,無赦的人有著自己的行事風格。就算弱小,可以不屑,絕對不要無視,因為他們也會有著強者的心,就算再微不足道,他們也有值得尊重的地方。但是也只是如此,只要妨礙了他們,他們依然是殺無赦。

  「冷無痕,一招,用你最強的招式。」君行絕不想耽擱耽擱太久,對冷無痕說道。

  「好。」一招,足夠了。

  君行絕輕身從樓上落下,沒有帶起一點聲音和塵埃。玉瑤等人的眼睛微微張了下,好高明的輕功。

  冷無痕抽出劍,運轉內息,擺開架勢,這是他最強的一招。是開創出冷劍山莊的宗師留下的最後劍招,這一招,那位宗師在死前都遺憾著,這一招是他最完美的一招,可是它是不完整的,可惜他不能完善這一招。就是這不完善的一招,也讓冷劍山莊屹立數百年,冷劍山莊最強的一招,就算不是宗師也可以抵擋宗師的劍招,只有冷劍山莊的繼承者才可以學的一招。

  這一劍帶著燦爛的光芒,卻冷冷清清的,同樣用劍的玉瑤臉色一變,從這一招中她就發現冷無痕的比她強,身為星湖首席弟子,她不能不失落,因為星湖也是用劍的。

  「好。」這一劍,君行絕也不由讚歎,如果自己沒有經歷過那一段修行,自己絕對會敗給這一劍,從這一劍中,他可以知道冷無痕有多刻苦,這一劍如果沒有堅實的基礎和對劍法的理解是做不到的,如謙所說,冷無痕有著一個強者的心,對於這樣的對手,確實應該讓他全力一戰,因為他值得。

 

 

第七十九章

 

  冷無痕的劍遞出,循著一個奇異的軌跡像君行絕襲去,快,很快,劍尖在一瞬間抵達了君行絕的咽喉,但是也止步於此,被一隻手夾住了,無力更進一步。

  冷無痕的臉色灰敗,輸了,當年的自己尚可以和君行絕戰個百回,而現在一招就輸了。

  「冰塊。」方天有的憂心的看著好友。

  楊鷹和玉瑤臉色劇變,如果是自己絕對躲不開這一劍,但是鳳絕如此輕易的就破了此劍,鳳絕,你的武功究竟到了什麼地步?

  「我輸了。」冷無痕在君行絕鬆開劍尖的時候,收回了劍,頹然的垂在手邊,臉上雖然還是冷色,但是所有人都可以發現到那份頹敗。

  眾人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說什麼,差不多的年紀,為何鳳絕可以這麼強,這世上真的存在如此的天才,讓他們所有的努力白費,就連他們都受到了打擊。

  「你握劍的手很穩,你的劍法也很好,」一個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順著聲音眾人抬頭,那個在未盡樓上的溫和男子,踏著虛空而下。

  仿若有看不見的階梯浦沿在那個男人的腳下,讓那個男人平穩的走到地面。這是什麼輕功?

  「但是那不是你的劍。」在虛空中走下的男子說道。

  「謙。」君行絕立刻走到上官謙的身邊,謙怎麼會多管無關的事。

  「對於認真的人,給點提點是值得的。」只要是認真而努力的人,無赦的人都有幾分好感,無赦的人並不認為自己天資出眾,所以無赦的每個人都很努力,什麼都不為,只是單純的想要變強,不受束縛的活著。就算有著過人的天分,不認真,不刻苦,又怎麼能走到這一步呢?相對的,對於那些自持天賦,不肯努力,只靠運氣得到實力的人,無赦的人是厭惡的。

  君行絕想著,要在謙的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的認真努力,謙對這種人有好感,嗯,要怎麼做呢?回去認真處理朝政,就在謙的面前,這個怎麼樣?還是學一下醫術,可以向謙請教?還有....君行絕在心裡想著。也幸虧君行絕現在的實力高深,也在謙的面前丟過多次的臉,很快就把注意力轉正,聽著上官謙對冷無痕的話。

  「你為何學劍?」上官謙問著冷無痕。

  為何學劍?冷無痕問自己。他出生在冷劍山莊,從小學的就是劍,原因,沒有任何原因?自己為何學劍,不知道。

  冷無痕迷茫的看著問著自己的溫和男子。

  「你不知道?」看到冷無痕的迷茫,上官謙再問。

  冷無痕點點頭。

  上官謙笑得溫和,不知道還如此努力,「劍對而言是什麼?」

  劍是什麼?對於冷劍山莊來說,劍是很重要的存在,那麼自己呢?

  「你能舍下劍嗎?」

  「不。」冷無痕有了回應,舍下劍,不,做不到,他怎麼捨的下,劍,劍,劍是他的一切啊。冷無痕忽然明白了,不是因為冷劍山莊用的是劍,不是因為父親和先輩的期望,只是他自己想要學劍。

  「謙,何必和他說這麼多,他的劍法很好,可是那不是他的,就算他明白了,也不過如此。」君行絕不高興,謙對他都沒有那麼有耐心,狠心的丟給尊皇,殘酷的訓練,這個冷無痕憑什麼,沒錯,他就是吃醋。

  不是他的?不過如此?冷無痕聽到這話,臉色又白了幾分。

  「鳳絕,不要侮辱我的劍。」冷無痕憤怒的說。

  「絕,沒有說錯,你確實不過如此。」上官謙贊成君行絕的說法。

  謙贊成他啊,君行絕的不爽立刻消失,果然,對謙來說,還是他重要點,這個冷無痕算什麼?

  聽到上官謙的話,冷無痕的憤怒消失,「冷劍山莊,冷無痕,請閣下賜教。」對於這個提點他的溫和男子,冷無痕無法生氣,恭敬的請教,只看剛才的輕功,也知道這個溫潤的男子是個絕頂高手。

  「你的劍法很純熟,但是也只是劍法罷了,你對於劍瞭解多少,什麼是劍,對於你的劍法你有瞭解多少,你只懂了劍法,卻沒有懂得劍意。」 上官謙解釋道。

  「劍意?」冷無痕重複著,同樣用劍的玉瑤也深思著。

  「絕,給他看一下什麼是劍意。」上官謙對君行絕說道。

  「好吧。」只要是謙的要求,君行絕就不會拒絕。

  招手,未盡樓前的一個侍衛立刻恭敬的遞上了一把劍。

  「冷無痕,看清楚,這是你剛才哪一劍。」君行絕對冷無痕說。

  冷無痕等人睜大眼,準備看個仔細。

  和剛才冷無痕一樣的軌跡,但是在君行絕揮舞出來的時候,帶著凍結人的冰寒,猶如月下霜花,如此的美麗,冰寒徹骨。而這一招和冷無痕的那一招又有所不同,在冷無痕那一招之後,又劃了一個軌跡,殘忍淒美,如同漫天飄雪掩埋了血跡。

  「月霜。」冷無痕在看完這一劍之後,呆呆的說,剛才就在那一劍之下,他彷彿看到了月下飛濺的血凍結成冰寒的霜花,而這也是這一招的名字。

  好一會,冷無痕突然激動了起來,剛才那一招似乎是完整的。

  「你完善了這一招?」冷無痕露出了激動的表情,先祖遺言,後世子孫要完善此招,這是冷劍山莊數百年的期盼。

  「當然。」君行絕傲然的說,以他實力,想要完善這一招很簡單。

  「不,這不可能,」冷無痕有不信了,堅定的否決,要知道這是宗師所創的招式,鳳絕不可能完善的。「你不能是宗師的。」能完善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鳳絕已經是宗師了,而他絕對不行鳳絕已經是宗師了。

  宗師?聽到這個名詞,幾個才俊都睜大眼,那可是絕對的強者,無敵的名詞。

  「宗師?」君行絕帶著輕嘲,螻蟻而已,而起現在他的手下在他的訓練下,成為宗師的不在少數,今天的這些侍衛們就是,按照謙的說法,宗師不久是先天之境,很容易的,藥物,功法,可以造就無數的宗師。當這批宗師出現的時候,他還記得祖爺爺和皇叔的複雜表情。

  「謙,不要理他們了。你的午飯還沒吃完呢。」謙的午膳沒用完,這些人就浪費了他和謙相處的時間,而且還讓謙餓著。君行絕遺忘對上官謙來說食物並不是必需品的事實。

  「冷無痕,劍只是劍,不論什麼劍,還是劍法,或者劍意,它們的作用只有一個就是殺。」劍法再高在沒如何,劍再好再鋒利,它的作用也只是殺,上官謙最後提點。

  「玉瑤不認同公子的說法,劍是用來保護人的。」玉瑤看著轉身的上官謙,突然的開口。

  「你殺過人吧?」上官謙連頭也不回,君行絕溫柔的看著上官謙嘴角的輕嘲。

  「玉瑤所殺的都是作惡之輩。」玉瑤很自信,自己的劍下沒有無辜。

  「剛才這些侍衛阻止你的時候,你想殺了他們吧?他們是惡嗎?」上官謙轉過身,問道。

  玉瑤不知如何回答,她剛才確又此心,而且她能當著主人的面,說他的侍衛是惡。

  「作惡之輩,你憑什麼這麼斷定?」上官謙溫和的聲音繼續問道。

  「他們都曾危害江湖,我星湖作為正道一派,不能坐視不理,看見他們的惡行,自是要出手的。」除開剛才的話題,玉瑤再次信心十足。

  「那麼你有沒有想過,你殺的人也有著親人,年老的父母,柔弱的妻兒,對於失去了親人來說,你不也是惡嗎?」道理是吧,無赦的人絕對懂得比你多。

  「這,」玉瑤又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從未想過。她殺的人身後有著誰。

  「盜竊是惡嗎?」上官謙不在這個問題上追究,再問。

  「是。」玉瑤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麼一個人盜竊是為了重病的父母,那他的盜竊,你認為是什麼?」上官謙繼續問。

  玉瑤更不知如何回答,在星湖中,有位師妹就是因為想要為重病的弟弟治病,無奈之下偷到星湖子弟身上,被發現後,那人憐惜她,收了她入星湖,這個師妹也從不迴避這個問題,而她能說這是惡嗎?

  「你的劍為了保護,不也在殺戮。」上官謙笑著說。

  「不是的,是為了保護,星湖代表的是天下正道,天下蒼生,我所做的不是殺戮。」受不了上官謙的詞語,玉瑤辯解道。

  「代表天下蒼生,正道?星湖為天下蒼生做了什麼?」上官謙再問。

  「星湖收留了受苦的孤女。」玉瑤想到星湖的善行,她自己也是受益者。「星湖剿滅了危害江湖的魔道,」這是星湖的使命。

  「收留孤女的只有星湖嗎?」上官謙笑著問。「消滅魔道的只有星湖嗎?」

  不,收留孤女絕對不止是星湖,基本上每個正道門派或多或少都有收留孤兒,不限孤女,這麼想來星湖反而有點狹隘。而且,每次剿滅魔道,各大門派都出了力,星湖最多就是作為主力。這只要一想,大家都明白。

  「那麼星湖可曾救過遭受災難的百姓?」上官謙往大的問。

  怎麼可能有。江南這個地方怎麼會有天災,而且,這事是朝廷的事,怎麼能輪到江湖中的他們管。

  「源國和炎國的戰事,星湖可曾參加,保家衛國?」上官謙說著最近的事。

  沒有,江湖上的人怎麼會管兩國戰事,特別是江南,戰爭裡這裡太遠了。

  「星湖一不曾有恩於百姓,二不曾有助於國家。你星湖憑什麼代替天下蒼生,正道。充其量,你星湖,只不過是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保護著自己,做著對自己有利的事情。」上官謙總結。

  玉瑤無法反駁,無法開口,思緒混亂,就連她自己都不確定了。星湖憑什麼。

 

 

第八十章

 

  「你說剿滅魔道,不就是殺人。那麼誰給你殺人的權利?依本朝律,殺人者死,在朝廷的眼裡,你星湖也不過是亂黨。」上官謙繼續打擊。

  「這位公子,朝廷管不到江湖中的人。」楊鷹接過話題。

  「你是源國人。」上官肯定的說。

  「當然。」就算是江湖人,也絕對不能否認自己的國家。

  「所謂的江湖中人,也是源國人吧。」

  「沒錯。」楊鷹肯定,不是源國人就不能在源國的江湖上混,這是江湖中人的共識。

  「那麼源國的律法為何管不了。不守律法,不就是亂黨,不就是危害天下的存在。照你等的說法,不就是惡。」上官謙的話讓眾人啞口無言,因為他站在大義上。

  「哈哈哈,謙,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江湖就是一個亂黨的聚集地。」君行絕聽完之後,對于謙的說法大為贊同,朝廷對於江湖是防範的,但是亂黨,這簡直是打破了一貫以來的認知。江湖人不乏忠義之人,但是江湖人的殺傷力也很大,任性妄為的不在少數,加上修煉邪功的,朝廷一直頭疼,所以一直以來都靠所謂的正道相抗衡,後來演變成朝廷和江湖互不干涉的情況。

  「鳳公子,你也江湖的一份子。」方天有精靈的說。

  「哦。」君行絕包含著深意的一聲,聽不出是贊同還是諷刺。江湖只不過一時興起的遊樂場而已。

  「你的心真弱。」上官謙看著坐在已經被打擊的兩眼失神的玉瑤評價到,「在這幾個人中,你的成就會是最低的,冷無痕會是最高,因為他比你堅定。」

  而這更讓玉瑤的臉色白了幾分,她是星湖的首座弟子,星湖的驕傲,現在有人這樣評價她,最低?

  「在下渝州楊家,楊鷹,請問公子尊姓大名?」楊鷹對著再次轉身的人問道。

  「上官謙。」這一次沒有回頭,上官謙踏上虛空回答。

  君行絕也不看他們一眼,踏上了虛空的階梯。

  上官謙,沒有聽過的名字。楊鷹決定好好調查。

  結束完午餐之後,君行絕和上官謙坐上豪華的馬車回到渝州的住所。

  而這所表面上普普通通的宅邸,誰又能知道它的奧妙。

  這座宅邸和君行絕在源國各處的宅子都是相通的,為了方便,君行絕在各個風景秀麗的大城市都擁有宅邸,和京城的禁宮相通,只要跨過不同的門,就可以到達不同的地方。

  現在能夠在服侍君行絕和上官謙的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而他們自是忠心耿耿,在見識過君行絕的非人手段之後,比如,飛天,移山,還有這些連接在一起的住所,他們早已視君行絕和上官謙為神人,崇敬著。

  對兩人的感情有意見?怎麼會有,這世上除了這兩位至高無上的存在之外,有誰能匹配的了彼此,會有意見的,全部都是愚者。可以說,這些人已經被洗腦了。

  從君行絕為了他和上官謙的居所製造了不被外人打擾的龐大宮闈之後,在知情者的心裡,君行絕和上官謙已經被神化,更別說,前陣子,北方大旱,當著重臣的面,君行絕就興雲布雨,還對他們說,小事別來找他,在所有人的心裡,他們已經是神了。

  還有被君行絕命令監管朝政的閻羅,展露了一下不屬於此世的監視能力,和顯像能力之後,也被視為神人,在宮裡有著一定的地位,他也被認為是兩位達到神位的至尊的代理者,因為君行絕已經宣佈,在皇子成年,他就會退位,現在只看幾位皇子誰能坐上那個位置。

  就算君行絕已經隱居幕後,但是他還是皇帝,而且是個有著不可思議力量的皇帝。就目前來看,源國的一切都發展順利,君行絕有時會提出點新的想法,讓閻羅傳達實施,而這些政策也讓源國繼續強盛的發展下去。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閻羅太能幹了,君行絕要想法設法不讓閻羅插入他和謙中間,只要謙是召喚,閻羅立馬就出現,問他朝政怎麼樣,他說主人的命令是最重要的,而且一個分 身很簡單的。讓君行絕很不爽,再次想法設法的讓閻羅多做點事。不過,君行絕是大大的低估了閻羅的能力,要知道沐泠皓拿了一個星球的事情,都沒難住沐景的智能系統,區區一個源國,對於閻羅根本不算啥。

  就算解決了閻羅,但是鳳久和君常恆也來湊熱鬧,自從君行絕的手裡得到了修行功法,這兩人就湊到一起互相探討,不時還會加入一個安盛,或者幻影也來探討一下。目前君行絕只把功法給了這幾個人,杜成拒絕了,他想要就這樣平凡的過著一生,不過京城的禁衛統領依然是他,他也達到了宗師水平。幻影現在正大光明的出現,接管屬於君行絕護衛的一群人。

  你說他們探討好了,不要弄不懂就來找他,君行絕很無奈,謙也在一旁看著,真想將他們趕走,但是謙不讓,問原因,謙的回答是,你糾結的樣子很有趣。好吧,為了娛樂謙,他忍了。

  可是這兩人也在看他出醜。誰叫君行絕以前的任性,好不容易有人能制住他,而且還能看看這個一向自負的人吃虧的樣子,他們還是很樂意的,要說原因,主要也是君行絕以前的天賦打擊到的不止是那些同齡人,還有他們,他們在教君行絕的時候,不止一次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太笨了。

  為了追求謙,君行絕在修行的時候就收錄了各種追求的資料,回來後就派上用場了。

  彈琴,君行絕在上官謙面前深情而嫻熟的彈奏著優美的曲子,彈完後,自信滿滿的看著上官謙,可是上官謙接過他的琴,在他的面前用更加嫻熟,神樣的技法展露了高超的琴藝,讓君行絕呆了半晌,他的謙實在是太完美了。彈琴,失敗。

  送花,老土而實用,君行絕收集了各色名貴花卉,當然對於花語和數量也是嚴格要求。可是上官謙的評價只有一句,藥用價值不高。送花,失敗。

  再來是寫情詩,君行絕的文采出眾,情詩是信手拈來,當他把情詩給謙的時候,很有自信,可是上官謙卻讓閻羅丟給他一本情詩大全,說,那是以前沒事收集的,你最好看看。看完之後,君行絕決定再也不寫情詩了,那些什麼你是星星,月亮,這些直白的不說,對於他而言這些都是垃圾,但是那些精華的,什麼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這些,自己文采是有,但是這樣的精典還是能力有限的,唉,看過這些的謙,怎麼會對他的情詩有反應。情詩失敗。

  英雄救美,這世上有誰能傷害到謙,而且他怎麼會讓能傷害到謙的人存在。這個不行。

  苦肉計,同理,這個世上有誰能傷害到他,原來實力太強也是煩惱啊。這個也不行。

  君行絕苦惱著,在閻羅的數據庫裡徜徉,在情詩之後,他發現閻羅的數據庫中,真是什麼都也有,終於被他發現了有用的東西。要抓住一個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一個人的胃。

  然後,皇宮的廚房時不時發出爆炸的聲音,然後君行絕會端出一些形狀不明的食物,這些東西一看就知道是失敗品,君行絕當然不會給上官謙食用,那麼被訓練出來有宗師實力的各位護衛們就有了新工作,就是試吃,然後君行絕觀察著反應,當然也是失敗。

  而試吃這件事,也有看笑話的鳳久和君常恆的份,作為讓他陪練的代價。

  而日子就這樣過了一年多,源國平穩的發展,朝政大臣們可以處理,閻羅監督著,也不怕他們篡權,即使有,他們也不敢,因為君行絕的恐怖,何況這樣的存在不是一個,是兩個。當皇子滿了十歲,也就要進入內閣學習,當最小的皇子滿十五時候,皇位的爭奪就要開始,現在的平靜只是暫時的,各位大臣們也在觀望,要知道,不論皇子的表現如何,能夠做最後決定的始終是皇上,或者還有信王吧,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這一次站錯隊,可不是死那麼簡單,很可能是生不如死。

  君行絕的廚藝一直沒有漲進,不過食物總算能夠入口,雖然結果還是很慘,廚房的損失也很慘重,每當君行絕進入廚房,鳳久和君常恆就躲得不見人影,而護衛們就蒼白著臉色,誰叫他們是下屬,不敢跑,只能堅守者陣地,等著酷刑的降臨。

  這一次的外出,則是因為君行絕想要加強修行,嘗遍天下美味,得到秘方,繼續深造,爭取有一天能夠做出讓謙滿意的食物,他不急,他的時間太過漫長,廚藝,慢慢學就行了。君行絕很有自信。

  上官謙則一直看著這一切,心裡有什麼想法,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 到目前為止,上官謙依然不愛君行絕,不過君行絕不在意,對於目前的情況君行絕還是很知足的,他終於接近了上官謙,可以擁著這個人入眠,雖然可以算另一種酷刑,不過比起以前好太多了,比起不論作什麼都無法再謙的心裡沒有痕跡真的好太多了。

 

 

  第八十一章

 

  失神的玉瑤在唐怡的幫助下,和冷無痕等人轉移到渝州楊家。

  武林大會是在本屆武林盟主的主持下選出下任盟主,舉行的地點也有盟主決定,這一次的地點就在本屆盟主的家,渝州楊家,渝州有數的豪門之一,資產在渝州可排上前十,作為楊家的住所,當然是佔地巨大的豪宅,在這段時期能夠入住楊家的必定是江湖有數的大戶門派和名人高手,至於其他人,就算楊家再大,也包容不下這麼多的江湖人,財大氣粗的楊家豪爽的包下渝州的大部分客棧,讓其餘的人入住,就這幾日,楊家可謂花錢如流水一般,不過楊家不在乎。

  陸陸續續的武林人士到來,以劍聞名的冷劍山莊自然是住在楊家,財神方家也在楊家落腳。方天有的父親對武林盟主的興趣不大,不過也來湊個熱鬧,做生意嘛,總有有人緣,武林大會怎可不來,方天有為了逃婚跑率先跑來,不過沒想到唐怡也來了。唐怡是和玉瑤一起來的,玉瑤路過唐家的時候,被唐怡纏上一起來到渝州,楊家自是不會在乎多一個人,而玉瑤身為星湖子弟,當然也是住在楊家,所以一行人很順路的一起回到楊家。

  而這時的楊家也正好迎來了星湖齋主一行,兩伙人正好撞上。

  「玉瑤。」看到弟子這般失神落魄的模樣,作為其師的星湖齋主素靈,擔心的上前。

  「師父。」聽到師父的聲音,玉瑤的神智稍微回籠,眼中的迷茫和痛苦並沒有消失。

  「這是怎麼了?」素靈第一次看到這個讓驕傲的弟子變成這樣。玉瑤是她最得意的弟子,也是這一代星湖資質最好,悟性最高的弟子,很有希望成為星湖的用一位宗師,星湖上下全心培養的人才。星湖除了那位創派師祖之後,再也沒有過宗師,當然這也是很多由宗師創立的門派的悲哀,有著優秀的先祖,而自己卻如此不爭氣,什麼時候他們才能又有一位宗師,這也是這種門派的期願。

  在漫長的歲月裡,不少曾經擁有宗師的門派和名門都消失在江湖上,而現在還倖存的幾個更是努力經營,期盼著再一個宗師的出現,而玉瑤就是星湖這一代的希望,而現在她卻變成這樣,素靈如何不憂心。

  「師父,弟子,無能,弟子對不起您,對不起星湖。」玉瑤跪在地上,光彩的美眸已經暗淡,流出淚水,侵染了臉上了的白紗。她反駁不了那些話,也不知道如何維護星湖,因為那些是事實,甚至自己都在一瞬間產生了對星湖的不信任感。

  「這,這到底是出了何事?」素靈見玉瑤這樣,更加憂心。

  「鷹兒,出了什麼事?」這一界的武林盟主,楊家家主,正在接待星湖一行的楊雄威嚴的問著自己的三子。

  「是,爹爹,事情是這樣的,今日我和冷少莊主,方二少,前往未盡樓用膳……」楊鷹口齒清晰的交代著事情的經過,沒有放過任何細節。

  眾人聽著,鳳絕的出現,那強悍的實力壓制住了冷無痕,還有那位輕功超絕的上官公子,提點冷無痕。讓知道星湖齋主到來,正好來到此處的冷劍山莊現任莊主冷鋒感歎不已,此人深諳劍道啊。然後是玉瑤的出言,得到此人,誒,就目前聽來,這人沒說錯,但是很傷人,更是得到了成就最低的評語。

  「你說,鳳公子對此人很關切?」素靈問道,別人不知道鳳絕是什麼人,但是她很清楚,她和君常恆曾經的一段情,讓她知道了鳳久和鳳絕的關係,也知道了鳳絕的真實身份,所以對於星湖子弟對鳳絕的感情她從未反對過,她想來星湖子弟的優秀足以讓鳳絕心動,可是她錯估了那個男人,那個年輕但是無情的男人,她星湖子弟為他神魂顛倒,他卻狠心無情。而這樣的人對於一個人會關切,見過鳳絕的素靈不敢相信,鳳絕可是連自己的那個皇叔都不怎麼關心的人啊。

  「沒錯。」楊鷹肯定,在那個叫上官謙的男子面前,鳳絕的溫柔是真實的,而且順從著那個男人的話,要知道那是驕傲的鳳絕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不信,鳳絕會對一個人如此。

  素靈皺起眉,一個對星湖沒有好感的人,而且對鳳絕有著比起君常恆更大影響力的人,這樣對於星湖的發展很不好。

  「盟主,可知此人來歷?」上官謙,她從未聽過此人。

  「未曾。」楊雄回答,同樣疑惑這陌生的名字。

  「盟主可否查出此人落腳何處?」在別人的地盤,自己調查很失禮,作為名門正派,不能這麼做,素靈向楊雄打聽。

  「容易。」在這渝州要知道一個人住哪,這對楊家來說太容易了,楊雄吩咐下去。

  「齋主,可是要親自去見見那上官謙。」楊雄很肯定的說。

  「這位上官公子,見識非凡,我不得不承認他的話很有道理,我星湖確實狹隘了,只滿足自己,卻忽略了天下更多的災難。」素靈非常大度的說。

  「師父。」玉瑤和其他的星湖子弟感動的看著齋主,這就是天下正道星湖的風姿,被人說又如何,它星湖行得正,不怕人說,錯了,我們就改。

  楊雄和冷鋒也點頭,這星湖確實非同一般,一個女子有如此的心態,讓人佩服啊。

  不一會,下人就來報,君行絕一行沒有隱瞞行蹤,那樣豪華的馬車,引人注意的侍衛,很容易就查到了。

  「盟主,那素靈就告退了。」素靈對著楊雄拱手。

  「不忙,齋主不介意我也同行吧,我對這個上官公子也很好奇,還有鳳前輩的徒弟鳳公子也來到這渝州,怎麼說也要見一見啊。」楊雄笑著說。

  「在下也一同。」冷鋒對剛才說的鳳絕完善的月霜那一招很在意,如果不問清楚,他不會安心。

  「那就一同前往。」素靈含笑答應。

  「師父,我也去。」玉瑤趕忙說,她不能躲,剛才自己在那人面前失了師門的面子,她要去面對。

  「好吧。」素靈答應,這個弟子,並須過這一關,否則她成不了宗師。

  「師父,我也想去。」一個輕柔的嗓音響起,如同花開一般輕柔的嗓音。

  這是一個天地鍾愛的女子,就算看不到她的全貌,但只從露出的秋水一樣的眼眸中,就可以知道她很美,傾城之美。這就是江湖第一的美人,星湖柳雲翩。

  「這,」素靈猶豫了,她本來是打算讓這個為此情傷心的弟子出來散散心的,自從被鳳絕所傷之後,這個弟子在星湖神傷,專研武道,可是想不開的結一直存在,修為寸步未盡,所以她才會提議這個弟子來這裡,不想會在這裡遇到讓她神傷的男人。

  「師父,求您。」柳雲翩跪下,羸弱的身姿讓所有的人同情著。

  「唉,冤孽,雲翩。」素靈還想勸。

  「師父,我不求別的,我只想見他一面,求您師父,我只想見他一面,看他好不好。」柳雲翩懇求道,她自己也想不到她會為了一個男人變成這樣,如此的脆弱。

  又是一個為鳳絕癡迷的女子,所有人都明白,鳳絕行走江湖的時候,他的風流無情,江湖中人都知道,不過感情的事,誰能說對,只可惜那些優秀的女子,偏偏愛上了一個無情的男人。

  「齋主,讓她去吧。」唐怡覺得不忍心,懇求道。

  「也罷,玉瑤,看好你的師妹。」素靈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

  「多謝師父。」柳雲翩高興的起身,終於可以再見到他了,絕,你可好,雲翩來見你了,你可記得雲翩,完全忘記了鳳絕當初如何無情的癡傻女人,心裡抱著期望。

  「還有誰要去啊。」楊雄看著自己正用很想去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方天有。

  「我。」方天祐積極的回應。

  「我也去。」唐怡不甘示弱。

  「爹。」冷無痕看著父親,

  「去吧。」冷鋒答應。

  「那就一起去吧。」楊雄決定。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

  「煩請通報主人,在下渝州楊家楊雄,星湖齋主,冷劍山莊莊主求見。」楊雄很規矩的放低了姿態。

  如此顯赫的名字和地位,足以讓一般人膽顫心驚,但是守門者不為所動。他們是誰,是服侍兩位已經是神的人物的人,這些小人物,他們才不會放在眼裡,而且低姿態才是正確。

  「稍等。」守門人有禮,但是淡漠,走向宅內通報去了。

  「哇,盟主,你們的面子不頂用耶。」原本以為可以看見守門的人誠惶誠恐的迎接他們入內的唐怡,有些失望的說,看來也不是什麼人都把這些人放在眼裡的。

  方天有拉著唐怡的衣服,不讓她說下去。唐怡也注意到幾位長輩不一樣的神色,吐吐舌頭,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楊雄、素靈和冷鋒的臉上很嚴肅,他們倒不是在意唐怡的話,而是這些守門的修為高深,並不比他們三人差,只是守門的人就有這樣的修為,這些人究竟是怎麼來的。素靈大概知道點,但是,這樣的修為在江湖上都不多,皇宮有如此多的高手嗎?如果,鳳絕,也就是皇上真的對江湖有了看法,江湖還能存在嗎?素靈的憂慮更深。

  就在眾人的心緒百轉千回的時候,腳步聲接近。

  「素靈。」一個如同劍一樣鋒利的英俊男子出現在眾人面前。

  「恆。」看到這個人素靈眼中閃過複雜。

  宗師王爺鎮王君常恆,他為何會在這裡?

 

 

第八十二章

 

  源國鎮王,天下三大宗師之一,雖然曾經的宗師烈巖已經確認死亡,但是在源國和炎國的戰事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宗師,江湖眾人認為傳言誇大,什麼超越宗師的實力,那是不可能的,一定是以訛傳訛誇大了。

  那場戰爭,有著四位宗師的影子,烈巖,鎮王,還有那個不知名的神秘宗師,而且那個神秘的宗師是屬於源國的,如此一來源國擁有了三位宗師,其餘國家一個沒有。源國這邊興高采烈,得意洋洋,其餘國家卻憂心匆匆,源國的實力更強了,也因為如此,源國的發展更加穩定,各國對於炎國滅國的慘絕還在調查,但是源國已經有了三位宗師的事實,卻不能不防,不論在那場戰鬥中打著什麼注意,源國周邊的國家對於源國的態度小心而恭順。這些是題外話。

  鎮王君常恆,當今皇上之叔,身份貴重,是不滿四十就成為宗師的天才,擅長用劍,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當年他和星湖首席弟子,現任齋主素靈的情緣在江湖上也是廣為人知,當年的一對天作之合,可是最後,素靈選擇了繼承星湖,終身不嫁,這對情侶最終沒能走到一起。君常恆也因為這段感情打破心結,進軍無上宗師之境。

  多年來,這兩人 並沒有因為這段感情怨恨,反而保持了一定的友誼,素靈一生不能嫁人,君常恆到現在為止也未娶,不少人都歎息。

  「你怎麼會在這裡?」素靈問出所有人的疑問。

  「這個就不說了,」君常恆沒有回答,要怎麼說,就在剛才,他人還在京城,通過設在禁宮的門來到隔了千百里的渝州,沒人會信的。

  「渝州楊雄,見過鎮王。」當年他和鎮王有過數面之緣,所以認識。作為盟主的楊雄率先抱手一禮,對於宗師他們敬重,行的是江湖禮節。

  「盟主。」君常恆同樣回禮,和江湖人往來,君常恆也不需要他們跪,對於這樣的禮節反而覺得比跪禮好。

  「鎮王客氣,稱呼我為楊雄就行了。」楊雄豪爽的說,讓一個宗師,還是一位王爺稱盟主,他還沒那麼大架子。

  「好久不見。」冷鋒也打招呼,他們當年是朋友。

  「好久不見。」君常恆露出難得的笑容看著許久不見的朋友,有十年未見了。當年進入江湖,結識了以劍聞名天下的冷劍山莊冷鋒,一同探討劍道,不可否認,冷劍山莊的一些劍理讓他踏入宗師之境少走了不少彎路,而自從皇上登基之後,他也很少遊走江湖,如今一晃就是十年。

  「晚輩冷無痕,見過鎮王。」冷無痕對於這個宗師小時候見過幾次,父親也經常談起。

  「晚輩楊鷹,見過鎮王。」天下三大宗師豈能不敬。

  「晚輩方天有,見過鎮王。」宗師誒,是宗師誒,小的時候,冰塊提過的鎮王。

  「晚輩玉瑤,見過鎮王。」玉瑤崇敬的看著君常恆,他代表了劍道的巔峰。

  「晚輩柳雲翩,見過鎮王。」這就是師父曾經愛過的人。

  「晚輩唐怡,見過鎮王。」這就是宗師,沒比別人多只眼睛,多兩雙手。

  君常恆點頭,然後看著幾個長輩,「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恆,你要我們在門口說嗎?」素靈看到君常恆放鬆了,打趣的說。

  「也對,都進來吧。」什麼事情也別在門口說,他本來是要和鳳久一起來的,不過在半路上看到守門的人,問起什麼事,說渝州楊家的人,星湖齋主,冷劍山莊莊主來了,他自己都吃了一驚,所以趕到這裡來。

  在君常恆的帶領下,幾人在寬敞明亮的正廳,一張猶如軟榻一樣大的椅子明顯的擺在那裡,分外惹人注意,不過,別人家的擺設是別人的愛好,幾人並不多疑。

  這時僕人們把茶端上了。星湖的三人取下面紗,美麗的容顏讓室內一亮,但是進來的僕人對這樣的美麗視而不見,冷靜的放下茶,離開,一點都沒有為之震驚的表情。

  在柳雲翩取下面紗的時候,楊鷹和方天祐明顯失了神,雖然他們很快就回過神來,但是和冷無痕,還有這些僕人們一對比,楊雄對自己兒子不滿意了,冷鋒臉上沒有表情,不過輕輕點了下頭,看得出來對於冷無痕的表現很滿意。素靈也感歎,難怪會有成就最高的評價。

  方天祐打量著,然後撥起算盤,乖乖,這桌椅是上好的鳳棲木,再看看著茶杯,上好的細瓷,顏色均勻,圖案明麗,還有那個花瓶,是古董吧,算一下,這客廳,怎麼得都要萬把兩銀子吧,這,究竟是誰會這麼有錢,對了,有鎮王在,是皇家的吧?我就說嗎,我方家可是天下第二富有,除了皇家,最富的就是他家。

  「你們到這裡來是為了何事?」君常恆坐下,並不是那張軟榻,而是離素靈最近的位置,正對著楊雄,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鷹兒,你把事情在說一邊。」楊雄吩咐自己的兒子。

  「是,爹爹。」楊鷹將事情說了一遍,一點都沒有因為宗師的存在而怯場,對於這一點楊雄對自個兒子很滿意。

  楊鷹說完,眾人看著君常恆,而君常恆聽完後皺起了眉,事情怎麼會牽扯到那兩人。

  「素靈,你要和他說什麼?」過了一會,君常恆對著素靈問道。

  「那位上官公子說的很有道理,原來我星湖有如此多的不足,我想要和他再深入談一下。」一個對皇上深具影響力的人對星湖有著不好映像,這是星湖的災難,作為星湖齋主,她不能放任這種情況。

  又過了一陣,君常恆再次開口,「素靈,星湖的發展,約束一下吧。」

  聞言,所有人一震,這是什麼意思。

  「恆,為什麼?」素靈不解的問,星湖怎麼了嗎?

  「素靈,星湖很好,你管理的很好,也因為太好,所以它不能再好。」

  「我不明白。」素靈真的不明白。

  「唉,素靈,皇上已經對星湖有戒心了。」君常恆說的更明白點,說是戒心,其實皇上自己都不在意的,只要有那兩個在,這世上就沒人掀得起風浪,不過,皇上和信王對於星湖的預見確實不得不防啊,身為皇家中人,皇上不在意,但是下一任皇帝一定要在意,因為下一任皇帝絕對沒有當今的實力。

  「怎會,星湖做錯了什麼?」素靈臉色一變,星湖一直規規矩矩,行事端正,怎麼會惹來戒心。

  其他人也是臉色變化著,星湖究竟做了什麼。

  「你星湖倒是沒做錯,只是,素靈,你星湖的網是不是太大了?」君常恆問道。「江湖名門,豪門才俊,朝廷新秀,哪一個和你星湖沒有關係,世上哪誰不以娶星湖子弟為傲。素靈,你說你星湖能不引起戒心嗎?」君常恆說的再明白點。

  楊雄的臉色也變化著,經君常恆一說,他也發現了星湖的這張關係網大得過分,星湖子弟的團結在江湖上也是有名的,這一股力量要真的利用起來,那可是……

  「怎麼會?」素靈楞楞的說,幾句話,她也明白了,這張關係網確實足以讓人戒備,一直以來對星湖子弟的眼光都很自傲的素靈,第一次因為這種眼光憂慮。「恆,星湖絕對不是有意如此的。」

  「是不是有意已經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張網已經形成了,素靈,這不是最嚴重,真正讓皇上在意的是接下來的情況。」

  「還有什麼?」素靈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更嚴重。

  「星湖子弟的優秀天下聞名,當年你有意讓星湖子弟和皇上接觸,也是有幾分打算的吧。」對於素靈,君常恆還是清楚的。

  「沒錯。」素靈沒有反駁,星湖子弟嫁入皇室,對於星湖來說是好事。

  星湖子弟和皇上有往來,他們怎麼不知道。楊雄心裡暗自想著。

  什麼時候姐妹們和皇上接觸過。玉瑤和柳雲翩心裡也迷糊。

  至於其他幾人,乖乖聽著,暫時不插嘴,唐怡表情輕鬆點,其他人仔細聽著。

  「你對於你的弟子很有自信。」君常恆感歎。:「可惜……」

  就算星湖弟子如此優秀,也沒有人動搖那個男人的心,君王無情,素靈在柳雲翩之後深切的瞭解到,如此佳人都動不了皇上的心,那個男人究竟有沒有心啊。

  「你星湖子弟優秀,越來越多的星湖子弟嫁入豪門,總有一天可以進入皇宮。有了身份,以星湖子弟的優秀,要被封為皇后也不是很難,接著其子立為太子,登基成皇,你星湖自是風光無限,此後,星湖子弟進宮自會成為常事,星湖子弟的優秀足以成為國母,長久以往,星湖子弟之子為下任皇帝可為理所當然,再接下來,有一天天下人會不會說,此子不是星湖子弟所生,不得為皇呢。」這是最糟的情況,也是皇家最不允許的情況。

  眾人表情呆滯,這種情況,誰會允許。

  「鎮王,星湖絕對沒有這種想法。而且此事絕無可能。」玉瑤急忙辯解,未來的可能不能強加到現在的星湖上,星湖何其無辜。

  「有沒有這種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這種可能,不是嗎?」對於可能,皇家都是扼殺的,看在他的面上,已經能夠毀掉星湖的皇上並沒有動手,有當今在,星湖也絕對不可能發展到這一步,但是星湖確實要收斂點了。

 

 

第八十三章

 

  「這是皇上的猜測?」素靈問道,皇上如果有這種猜測難怪會對星湖子弟那麼無情。

  「不,星湖在世人的中聲譽很好,沒人會這麼想,也不會朝這方面想,可是有一個不知道星湖名聲的人,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說出了一種很有可能的猜測不是嗎?」君常恆搖頭,拿起茶盞喝了一口茶。

  「是那位上官公子?」素靈再問,不知道星湖的名聲,幾乎是不可能存在,但是現在有一個,那位上官公子。

  「沒錯。」這個猜測皇上告訴他的時候,他也大吃一驚,不過出自信王之口,他不得不信,因為信王實在是太深不可測了,不論是智慧,還是實力。

  「他對星湖的成見很深?」星湖惹到過他嗎?

  「不,他對一切都不會有成見,只是說出一種最壞的猜測。」成見?怎麼會有,有成見的話,星湖早就不在世上了。

  「可是皇上信了。」素靈有些悲憤的說。星湖明明只想要好好的發展,根本沒有野心,她們只是想星湖子弟覓得如意郎君而已,卻惹來了這樣的懷疑。

  君常恆歎了口氣,「我對你說這些,只是希望星湖以後注意一下。」皇上信了,那又如何,如今,這世上的一切一樣不被放在皇上的心裡,他因為過去的情分對素靈說這些,因為他不知道以後的皇帝會對星湖如何,剿滅?事情真的如同信王所說的發展,那麼星湖只有毀滅,沒有其餘的路,現在的朝廷要毀掉星湖非常容易。差別是星湖會被誰滅。

  「恆,你也無法改變皇上的想法嗎?」素靈期待的看著君常恆,作為皇上的皇叔,朝廷的宗師,君常恆有能力改變皇上的想法的。

  「以前或許可以,但是現在絕對沒有這個可能,這個世上,唯一能後讓皇上改變想法,只有一個人。」在一年多以前,為了大業皇上就不可能改變想法,現在更加不可能,不是星湖的危害變大,而是因為星湖不值得一提。皇上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如果貿然提起,反而會讓皇上動了毀掉的念頭,所以最好是什麼都不做。

  「誰?」知道有人可以,素靈想要爭取。

  「信王。」君常恆給出答案。

  信王,那個突然出現的信王?普通百姓或許不會知道,但是像他們這種身份地位的人都知道信王的存在,皇家的隱私不清楚,但是信王的存在還是知道的。

  「他在哪裡?」素靈急切的問,如果能夠讓這位信王明白星湖絕無野心,是不是就能消除這個危機。

  「你想要怎樣?」君常恆反問。

  「我想要試一下,能不能讓……」

  還未等她說完,君常恆插口,「沒用的,不論怎麼說都是沒用的。」

  「不試一下怎麼會知道?」素靈堅持。

  「沒用的,上官謙就是信王。」君常恆直接給出答案。

  「怎會?」唯一的希望就是讓星湖陷入絕地的人。

  那個溫和的男子原來是信王。見過上官謙的幾人想著。

  「恆,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素靈帶著哀求的看著君常恆,希望君常恆想想辦法。

  「沒有。」對皇上和信王說什麼都沒用。

  「恆,我想見見信王。」素靈想了一會,堅定的說,既然信王從未接觸過星湖,那麼就讓信王接觸星湖,她相信星湖子弟可以改變信王的想法。

  「素靈,停止你愚蠢的念頭。」作為曾經的戀人,他欣賞過素靈的聰慧,但是他現在絕對不願意見到這份聰慧,這份聰慧會害死人的。

  「愚蠢的念頭?恆,你知道我在想什麼?」素靈看著君常恆,為了星湖的存亡,她一定要試。

  「你以為憑星湖子弟就能撼動那位信王的心嗎?絕對沒有這個可能,信王比起皇上更無情。」皇上起碼對信王動了情,但是那位信王的心裡根本沒有憐憫,感情,那雙純黑的眼睛深處那是絕對的黑暗冷絕,只要看過一次就知道,那是不為任何動搖的殘酷。如果真的有奇跡出現,星湖子弟動搖了信王的心,第一個滅了星湖的就是皇上,。「奉勸你一句,你可以把主意打到任何的人的身上,但是絕不可以是信王,否則,不用等那個猜測實現,星湖就毀在你的手上。」

  「你怕信王?」素靈倔強的質問,雖然她不認為君常恆會怕,一個鎮王,信王的皇叔,一個宗師,江湖的神話。但是沒想到君常恆給了他肯定的答覆。

  「沒錯,我怕他。」君常恆一點都不介意讓人知道他對信王的恐懼,見過信王的殺戮的除了皇上之外有誰不怕,杜成和那一天的禁軍們,只要看到信王就忍不住顫抖下,也虧他們心志堅定,只是一下就恢復過來。大臣們不敢提起信王,那一天的殺戮在禁宮內不是秘密,杜成和那群禁軍哪一個背後沒有勢力背景,朝中的大臣不少是他們的親屬。而他雖然可以和信王自己的說話,但是他的心裡卻是懼怕著信王,那個黑暗恐怖的人。

  「你怕他?」素靈不敢相信的睜大眼。

  其餘的人也一樣,見過上官謙的人很不明白,那樣一個翩翩君子為何會讓一個宗師害怕。

  「恆,你在開什麼玩笑,宗師會害怕?」素靈以為這是在開玩笑。

  「宗師?」聽到宗師,君常恆笑了起來,這個稱呼聽起來越發可笑,可笑自己以前的自滿,笑這個世界上宗師多的讓人不敢相信。「素靈,宗師什麼都不是。你相信嗎,就在這個園子內,宗師就超過二十位。」

  皇上從禁軍和影衛中挑選了一批忠心,天賦卓越的人在短短的一年內,將他們塑造成宗師,整個皇宮的關卡都有這些宗師坐鎮,從那日起,宗師就不再是什麼了。皇宮內院已經無人可以無聲無息的,潛入,這也算是對今後皇帝的一個安全的考慮,雖然皇上本人只是一時興起而已。當他和鳳久看到如此多宗師產生,誰會體會到他們心中的悲涼,他們用了多久,努力了多久才走到的位置,如此簡單的就塑造了這麼多,心裡能不感歎,世界變化的太快。

  「不可能。」這是所有人的驚叫,二十位宗師?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一位宗師的出現已經是了不得了,曾經有過兩百年未出一位宗師。宗師是所有武者嚮往,代表著最強的力量,超過二十位的宗師同時出現,這絕對不可能,沒有超人的天資悟性,不可能成為宗師,這是天下的共識。而君常恆的話是在打破這個共識。

  「宗師,不過先天之境。」君常恆看著這些人的驚訝,他明白,但是事實就是事實。「素靈,我已經跨過宗師的境界了。」在得到功法後,他和鳳久都跨過了宗師的境界,向著更高層次出發。

  超越宗師之境?那是什麼樣的境界,有這種境界存在嗎?

  「江湖中傳聞,源國有超越宗師的存在,那是真的?」冷鋒的臉上沒有了一貫的冷靜。

  「確實存在,現在的我是,鳳久也是。」現在他和鳳久平輩論教,他們在同一條路上,共同前進著。

  「那麼,第三位宗師也是?」唐怡好奇的問。

  「第三位宗師?」君常恆苦笑,「沒有這個人,如果你是指在源國在場上出現的,那位我可以告訴你們,他不是宗師。」

  「那麼他是……」方天有也很好奇的問。

  「是信王,世上最強的人。」皇上自己也承認,他雖然和信王差不多,但是也只是差不多而已,信王是最強的。

  最強?這個稱呼讓眾人呼吸一窒,要怎樣才得到這個稱呼。那個溫和的男人一點都看不出來啊。

  「就因為這樣,你怕他?」素靈回過神來,再次質問,以她對君常恆的瞭解,只是實力絕對不會讓君常恆害怕的。

  「素靈,你可見過屠殺十萬人的場面?」君常恆又再次想起了那個血雨中的男子,明明是那樣血腥的場面,為何會如此的美麗,美麗的殘酷。

  不等素靈回答,君常恆繼續說,「我見過,十萬人,就在我的眼前,化為屍體,血液飛濺在空中,化為血雨,那人卻沒有沾染到半點血腥,依然笑得溫和。」

  「那是信王?」冷無痕不敢相信,那個溫和的男子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同樣見過上官謙的人也不信。

  「你們見過他,不會信,對吧?」對於冷無痕的懷疑君常恆一點都不介意,「我原本也不信,在真正見過他的強大前,我也不信,那樣的溫和謙順的男人,做得出什麼可怕的事情。可是在信王展露他的黑暗的時候,我怕了。我徹底失去了自信,第一次感覺到絕望的滋味,在信王輕鬆的殺了烈巖的時候,我怕了,原來宗師是如此的渺小。」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害怕一個人,也後怕自己竟然會有想殺了那個人的念頭。

  「你們可想像得到一個人在殺了十萬人之後,可以雲淡風輕的喝茶和別人聊天,就在那片屍骸面前。」君常恆回憶著。

  眾人不寒而慄,他們的手上都站沾過血,但是要在自己製造的屍體旁喝茶,聊天,他們沒有這種膽量,也根本不可能做,殺的是和他們同樣的人,就算那是惡人,但是心裡不可能沒有感觸。

  「但是信王最可怕的不是這個。」君常恆閉上眼,當時的他沒有發現,之後他才發現到,意識到到這個的時候,對於信王的才更加的畏懼。

  還有什麼?眾人都發現到君常恆握緊的雙手,蒼白的臉色,還有什麼更加可怕的。

 

 

第八十四章

 

  「是殺氣。」君常恆給出答案。

  殺氣?得到答案的眾人不明白,就算信王的殺氣很強,但也沒有在十萬屍體前喝茶聊天那樣驚悚。

  「我們殺人的時候會有殺氣。」這是廢話,誰殺人的時候沒有殺氣。「信王沒有,在殺炎國十萬大軍的時候,信王身上沒有一點殺氣。」在當時他震驚於信王的實力,沒有想到,但是過後他才想到,在那場殺戮中,他沒有感覺到信王一點的殺機,一點都沒有。「你們能想像嗎?殺人的時候,沒有半點殺氣,就好像殺的不是人一樣。」

  一股涼意從背脊爬上,要有著怎樣冷血無情的心態,才可以在殺和自己一樣的人的時候,沒有殺氣,就像殺得不是人一樣。

  「恆,為何皇上會讓這麼危險的人在身邊?還如此信任」過了很久,素靈乾澀的開口,打破了廳內異樣的沉靜。

  「為何啊?」因為皇上瘋狂的愛著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因為皇上也是同樣的存在,「因為皇上和信王是一樣的,一樣不把天下放在眼裡,一樣冷血無情,一樣強的叫人畏怖,他們兩個已經超出了人所能想像的強大。」他們就代表了天意。「這個世上信王最強,緊隨其後的就是皇上。」

  「不可能。」素靈不信,皇上她見過,他絕對沒有這樣的實力。

  「是真的。」君常恆肯定。不是親眼見到,自己也不會信,但是這是事實,不可否定的事實。「素靈,這是勸告,不要打信王的主意,信王不是你能碰的,就算信王不在意,但是皇上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對信王有企圖,如果觸犯這一點,不是死那麼簡單的事情。有時候,死亡反而是種慈悲。」就像夏蕊荷一樣,他因為好奇去看過,但是在看到她的時候,心裡就泛起了厭惡的感覺,想要用傷害她,唾棄她,看著一群天真的孩子,像一臉淒楚的老嫗丟石頭,周圍沒人阻止,反而也是一臉厭惡看著,沒有同情,這就是被世界厭惡的下場。

  當時的夏蕊荷發現了他,求他殺了她,但是他不能,因為皇上已經下了禁令,就算他幫夏蕊荷,他也做不到。曾經疼愛夏蕊荷的豫國公一家徹底遺忘了這個女人,每回提起叛逆的淑妃都是一臉嫌惡,沒有了那天的維護。讓君常恆內心發寒,如果素靈真的做了什麼,他是不是有一天也會忘記她,就算不再愛素靈,但是如此遺忘一個人,在自己的生命中有著美好回憶的人,不論是對那個人,還是自己都好殘忍。信王是最不能惹的人物,這是知情者的共識。

  「皇上就如此重視信王。」素靈不信那個涼薄無情的男子會重視一個人。

  「比你想的更重視。」對皇上而言最世上最重要的就是信王,其餘的一切皇上全部都可以捨棄,就像那天想把皇位丟給他一樣。

  大廳內沉默。素靈眉頭深鎖,就這樣嗎?星湖從今以後要如何生存,星湖又做錯了什麼?

  「鎮王,我能見見絕嗎?」在沉寂的大廳,悅耳如同鈴鐺一般的聲音響起。

  君常恆將視線移到這個美麗出塵的女子身上,聽到她的話,君常恆的眉皺了起來。

  「你和他什麼關係?」不要是他想的那種,絕對不要是啊。

  「我,我想看看絕過的好不好。我想見見他。」什麼關係,什麼都不是啊,絕從未給過她承諾,都是她自作多情,但是她還是愛他,就算被他拋棄,就算被他傷害。她不信絕對她是真的無情,絕絕對是有苦衷的,她的心裡抱著這麼一點微薄的希望。

  「你愛他?」君常恆的眉皺的更深。

  「是的,我愛他。」柳雲翩笑得苦澀,悲傷卻不後悔。配上柳雲翩的絕世容貌,看到這個笑的人都不由心疼,如此美麗的女子為何會愛上那麼無情的人,世上怎麼有人捨得傷害她?就算冷漠如冷無痕和冷鋒都這樣感慨。

  但是君常恆卻一點都不為止所動。

  「素靈,立刻離開這裡,不要讓這個小姑娘踏入這裡半步,絕對不要,如果你還想她活著,就立刻離開。」已經有一個為愛想殺了信王的夏蕊荷,這個女人知道了皇上的感情又會如何,又會對信王如何,只要這麼一想,君常恆就巴不得今天沒見過素靈一行,早知道就乖乖的和鳳久去見信王下棋了。

  「恆。」素靈不明白,剛才還好好說著話的君常恆怎麼會急著趕他們走,如此不客氣。

  「不要問了,立刻離開。」君常恆強硬的說,表情非常的認真。

  素靈知道君常恆是認真的,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她相信君常恆不會害她。

  「既然這樣,我就告辭了。」素靈無奈,今天得知的事情她要好好想想,星湖以後究竟會怎麼樣呢?她又要如何解決這個危機呢?素靈只要一想就頭疼。

  楊雄和冷鋒也知道今日就這樣,起身,準備告辭。君常恆起身準備送他們出去。

  「鎮王,請讓我見見絕,只要一眼,我就離開,鎮王,求你。」但是柳雲翩不願意,絕就在這裡啊,她怎麼能不見到他,就這樣離開了,多少個日子沒有見到他了,相思入骨,無藥可救,想要見他啊。

  「離開,不要見他,也不要說愛他,從此以後忘了他。」君常恆嚴肅的說,感情為何都是如此折磨人,這個女子的感情叫他惋惜,為何誰不愛,偏偏愛上了皇上。

  「不要,我想見他,只要一面就好,鎮王,求你了。」柳雲翩死心眼的跪在君常恆的面前懇求。

  但是君常恆心裡只有把這個女人轟出去的欲望,她怎麼就不明白,這是為了她好。皇上絕對不會在意其他人知道他對信王的感情,讓她離開,也是為了不讓她知道絕望的事實,就像夏蕊荷那樣瘋狂,為愛瘋狂的女人他已經見到一個,第二個,他不願意再見到,因為下場會很慘的。

  「恆。」對於自己弟子如此的模樣,素靈心疼,只是見一面應該無所謂吧。

  「鎮王。」玉瑤也同樣用懇求的視線看著君常恆。

  唐怡也是一臉同情的看著柳雲翩,好癡情啊。「鎮王就讓柳姐姐見見鳳公子吧。」

  就連幾個大男人也一樣看著君常恆,希望他同意。

  「離開,這是為你好。」你們湊什麼熱鬧,我這是為了她好。

  「鎮王,我是真的愛絕,為了絕,我什麼都願意做。」柳雲翩美麗的眼睛盈滿了淚,卻堅定的不讓它落下,眼裡滿是了祈求和愛戀。

  很感人,看得唐怡眼淚都掉下來了,她性格直率,但也容易動感情,其他人也是深受感動,不得不說,柳雲翩的外表很容易打動人心,那嬌弱的身姿,淒楚的絕世容貌,先天就叫人把心傾向於她。

  可是君常恆一點都沒被打動,他知道不能心軟。還想再說什麼。

  「什麼都願意做嗎?那你就去死吧。」低沉悅耳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大廳內。

  君常恆的汗毛直豎,完了,完了,這回要怎麼樣?死還是不死?素靈啊,這回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絕。」柳雲翩驚喜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人影,她終於見到他了,然後癡癡的看著君行絕。

  他變了。這是柳雲翩還有素靈的看法,比起多年前還有的青澀,他成熟了很多,那樣內斂的氣韻不屬於這個年紀的男人,還有那深不可測的氣度。

  楊雄和冷鋒怎是拿自己兒子和他比較著,同為武林三公子,不得不說,他們的兒子輸了很多,可以說,自己的兒子絕對不能和這個男人相提並論,數年前,自己的兒子向他們說過,自己輸給了鳳絕,但是他們也不以為意,反而對於自己兒子變得更刻苦滿意著,他們相信自己的兒子會超越鳳絕。但是在親眼看到鳳絕的現在他們不敢在自行,鳳絕的存在感太強烈,那深不可測的氣息縈繞著,讓人不敢輕視,自己的兒子沒有辦法和他比。

  「絕,你終於來見我了。」柳雲翩站起身,想靠近君行絕。

  「見你。」君行絕笑了笑,「確實是為了見你啊。」在得到有人求見的消息,他順便掃了一下,沒想到會出現以前的風流債,這個可要在謙知道前解決掉。速戰速決,幸好僕人是先遇到要去廚房的他。

  「絕。」柳雲翩臉上的笑容越發明艷,步子更急往正坐在那張醒目的椅子上的君行絕。她就知道絕對她是有感情的。

  可是她無法再走近,她撞上了一道看不見的牆。

  君行絕看著被撞倒在地的柳雲翩,手一招,冷無痕握在手上的劍,從劍鞘內飛出,鏘噹一聲,落在柳雲翩的腳邊。

  「你說為了我什麼都願意做,那麼就用那把劍自裁吧。」君行絕殘忍的對柳雲翩下達他的判決,只要不是找上門,他也不會自己去找,讓謙知道他去見以前的女人,唉,謙能吃醋都好,可惜不可能,不過,只要是主動出現的,他不介意殺了她們。

  「絕。」柳雲翩不敢相信的看著手腳邊的劍,和君行絕臉上的笑容,好冷,為何會覺得這麼冷,心痛嗎?為何會沒有感覺。

 

 

第八十五章

 

  「你不是為了我什麼都願意做嗎?我要你做的就是這個。」君行絕坐在那張醒目的大椅上,一手放在扶手上,鳳目冷銳,語氣是那麼的漫不經心,但是話確那麼殘酷。

  「你要我死?」柳雲翩不敢相信,望著那雙凜然的鳳目,那雙眼裡沒有半點波動的看著她,如此的平靜,就好像他和她從未認識過,猶如陌生人一般,一點都不在意她的死活。

  「沒錯。」君行絕點頭。

  柳雲翩看著自己腳邊的劍,她對他的感情是那麼深,而他卻要她死。柳雲翩顫抖的拿起劍,不,她不信。「絕,你愛過我嗎?」柳雲翩想要一個答案,在你的心裡可有我的位置,我在你的心裡是否有過痕跡,哪怕只是一點點。

  「從來沒有。」在柳雲翩對他訴說愛意的時候,他就說過,他不愛她,星湖的女人也不過如此,被他簡單的得到手,很無趣啊。以前不愛,現在更不會愛,他愛的人只有一個。

  從來沒有。是啊,絕說過不愛的,說的那麼殘忍絕情,就算她哭求,也不回頭的離開,無論如何挽留都留不住這個男人的心。

  「如果我死了,你會愛嗎?」柳雲翩哀戚的問,我死了,能不能在你的心裡烙下一個痕跡?

  「不會。」君行絕給出肯定而殘忍的答案。

  柳雲翩看著手上的劍,然後狂笑,即使為你死,也不愛嗎?

  「師妹。」玉瑤看不下去的打下柳雲翩手裡的劍。自己的師妹這幾年是怎麼過的她看在眼裡,那麼痛苦,他對師妹的拒絕她也親眼看到,為何鳳絕可以如此殘忍的對待一個愛他的人,師妹究竟哪裡不好,師妹究竟做錯了什麼要被如此對待,她只是愛一個人而已啊。

  「師姐。」柳雲翩看著憐惜著自己的師姐,眼裡的痛苦讓人心疼不已。

  「喂,你太過分了,鳳絕。」唐怡出來打抱不平,她看不下去了,這樣糟蹋一個人的感情,太過分了。

  「小辣椒。」方天有拽著唐怡的衣服,雖然他也看不下去,不過小辣椒插什麼手。

  看到方天有,唐怡更是心有同感,她喜歡天有,但是天有不喜歡她,她和柳姐姐那麼相似,會不會有一天,他和她之間也會變成這樣,不會的,天有沒有鳳絕這麼絕情,但也因為這樣的感覺,她對鳳絕的行為怨氣更重。

  「柳姐姐只是愛你而已,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一個愛你的人,你有沒有心?你有沒有感情?」唐怡大聲的質問。

  這個質問讓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很贊同,不過也是大部分,君常恆歎氣,感情,皇上的感情比任何都深,皇上愛的多狂,多烈,對於那個人小心翼翼的愛護著,溫柔的對待著,可惜,連他們都感動的感情,卻動搖不了那個人的心。比起皇上,那個人才是真的沒有心,沒有感情。

  「我當然有心,我當然有感情,不過我的心,我的感情都給了一個人,其他人,死也好,痛苦也好,愛我也好,恨我也好,根本無所謂,此生此世我只在意一個人。」漫不經心的表情,轉為溫柔,眼裡想著那個人就溢滿深情,除了他,他什麼都不在意。

  唐怡震了一下,從這個人的眼裡她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深情,要怎樣的感情,才能說出這種話,要怎樣的感情才能無視所有,只在意一個人,要怎麼樣深愛一個人,才可以流露出這種溫柔的叫人想哭的深情。她做不到,這樣的感情太深刻,也太可怕,但是好羨慕。

  柳雲翩看著愛的人臉上的溫柔眷念,那不是給她的,她所愛的人把所有的感情都給了別人,再也沒有其他人的位置,是誰?誰能得到這個涼薄無情的男人如此的感情。

  玉瑤也不敢相信,這個殘忍的拒絕師妹的男人,也會愛人?

  冷無痕,楊鷹,方天有他們沒有愛過人,可是他們從鳳絕的眼裡看到了不悔的深情,溫柔而堅定,義無反顧的眼神,是誰?能讓這個驕傲的男人戀上,給予這樣的深情,除了一個人,不在乎其他人。

  老一輩的冷鋒,素靈,楊雄都是感情的過來人,楊雄和冷鋒震驚,畢竟他們對鳳絕不熟悉,但是素靈是見過君行絕幾次的,知道他的身份,從君常恆的口裡也知道性格,自己星湖的子弟在他的身上丟了自己的心,卻得不到回應,這樣無情的男人會愛一個人,愛的如此深。

  素靈非常懷疑的看了眼君常恆,而君常恆注意到素靈的眼神,點頭,告訴她是真的。素靈睜大眼,君常恆知道,但是為何是那麼無奈的眼神?

  「你愛上了別人?」柳雲翩看著君行絕想要確認,不,不會的,告訴我,不是真的。

  「我此生只愛一人。」別人,從來就只有一個人,怎麼會是別人。

  「說謊,你不會愛人的。你在說謊。」柳雲翩不相信,不,如果絕無心無情就好了,為何要告訴她,他其實有心,其實會愛,只不過,不是她,他愛著的不是她。

  「哼,也不需要你信。」只要謙相信就行了,「你不是說願意為我死嗎,動作快點。」君行絕催促道,事情解決了,就去廚房,今天拿到了未盡樓的菜譜,要實驗一下。

  從深情到無情,都是同一個人,變化的太快,讓眾人不知如何反應。

  「你愛的人,是什麼樣的人?」柳雲翩不甘心,輸給一個見都沒見過的人她不甘心,「有我美嗎?比我好嗎?」只要是女人,就不甘心輸給一個不如自己的人。

  「你憑什麼和他比較?」君行絕冷了神色,這個女人怎麼配和他的謙比較。

  連比較的資格都沒有嗎?她在你的心裡就那麼好嗎?柳雲翩聞言已經不知道要怎麼痛了。

  「絕,請你告訴我,就讓死的明白。」生無可戀,還不是死了算了,柳雲翩在心裡已經決定了,她不想再活著了,但是她要知道她究竟輸給了怎樣的人。

  「師妹。」玉瑤驚呼。

  「柳姐姐。」唐怡很同情。

  「雲翩。」素靈想要勸。

  柳雲翩搖搖頭,用眼神阻止了自己的師父,師姐和關心她的人。

  幾人也未動,不過時刻注意著柳雲翩的一舉一動,做好準備,現在最好別刺激她。她只想要個答案。「告訴我。」柳雲翩堅決的看著君行絕。

  「我愛的人啊,」君行絕告訴她,自己的手上不沾血最好,讓這個女人的血氣沾染讓謙的體香,確實不好,「驕傲的將一切都踩在腳下,殘酷的可以將一切毀掉,不在意所有,睥睨凡塵,那顆冷酷而無情的心,讓我不知要如何得到,只是他不經意的溫柔就讓我淪陷的更深,比上一刻更加的愛他。」

  這,這聽起來,好像是個很可怕的人,什麼樣的女人有這種形象。眾人在心裡描繪。

  「如果他想要這個天下,我就捧在他的腳下送給他,如果他想要毀了這個世界,不需要他動手,我會為他毀掉,為了得到他的心,就算屍骨成堆,血流成海也無所謂,只要他能愛我。」君行絕訴說著。

  眾人聽得驚悚,好瘋狂的感情。

  「謙,我愛你哦。」君行絕突然看著他們身後說道。

  「你故意說給我聽的。」溫和如水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順著聲音,眾人回頭。

  一襲白衣,一頭青絲,溫潤的氣質,柔和的容貌。這個人確實很出色。但是再怎麼出色,他是男的吧?

  鳳絕喜歡的是個男的。被這個事實打擊的眾人,再次不知做出什麼反應。

  「我感覺到你來了。」君行絕溫柔的對進來的人說,就是感覺到謙的接近,他才會說的,每天每天都對謙訴說他的愛。

  「你的實力又進步了。」上官謙讚道。

  「被謙監督著,我怎麼能不變強,謙,怎麼會到這來,我明明叫他們不要打擾你的。」在遇到通報的僕人的時候,他立刻吩咐過不要打擾謙的,閒雜人等,不值得謙見。

  「是我說的。」鳳久從上官謙身後冒出來,他是和君常恆一起來的,本來打算找上官謙下棋,上官謙的棋力高深,他一次也沒贏過,不過這樣更有意思,順便還可以看看自己涼薄的曾孫一臉不爽,卻不能發洩的表情,嗯,日子過得很舒心啊。扯遠了,他和常恆一起到這,遇到通報的僕人,常恆聽到老友的名字,自己去門口接人,那麼他就直接找到上官謙,等了半天,都沒看到通報的人,然後就順口說了,上官謙突然奇怪的笑了下,立馬把他的棋子解決,然後離開,好奇的他也跟著來了。

  才到門口就聽到自己曾孫在表露愛意,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但是每聽一次,總覺得很複雜,自己的曾孫大逆不道愛上了自己的哥哥,身為長輩無力阻止,也就罷了,他明白自己也阻止不了。複雜的是自己以前那個冷心冷清的曾孫會有這麼狂烈的感情,鳳家的血脈,還是那個所謂的對星的宿命。

  「祖爺爺。」君行絕看了一眼跟進來的鳳久,叫了一聲,然後注意全部轉移到走進的人身上。

  「鳳久。」君常恆也跟著叫了聲。

  被打擊的眾人,因為這個稱呼稍微回神。畢竟宗師的身份還是很有震撼力的,而且是傳說中的第一宗師。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剛才鳳絕叫他什麼,祖爺爺,原來鳳絕和鳳久是這種關係啊。

  「你愛的就是他。」柳雲翩的注意力沒在鳳久那裡,她看著君行絕溫柔的牽過上官謙的手,溫柔的讓他坐在自己身邊,餘光沒有給任何一個人,全心全意的注視著一個人,除了他之外,君行絕的眼裡沒有任何人,似乎整個世界只有他的存在,將她所期望得到的一切,全部給了一個人,一個男人。自己輸給了一個男人。

  「他是男的啊!」柳雲翩大聲叫道,她不相信,事情怎麼會是這樣,無論是那個女的都好,為何是男的。

  被鳳久吸引了注意力的人,被這句話轉移到這邊。

 

 

第八十六章

 

  「謙當然是男的。」君行絕回了句,他的謙可是貨真價實的男子,只要是人都看得出來。

  「你喜歡男的?」柳雲翩難以置信,如果君行絕喜的是男色,那麼她算什麼?

  「當然不是,」君行絕可不希望謙誤會,他可不是因為謙是男的才喜歡的,「只是謙是男的。」

  不是喜歡男子,而是愛上的正好和自己一樣同為男子的。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能說什麼?男男相戀本就有違倫常,君行絕卻說的如此理所當然,而且聽過君行絕的深情之後,他們能如何反對。

  在這些中,素靈的臉色最難看蒼白,她知道君行絕的真實身份,而剛才君常恆也對他們說過上官謙是信王,信王是怎樣的人,天下人不知道,但是信王是皇上的什麼人,天下人都知道,那是兄弟,血脈相連的兄弟。而且這件事,君常恆是知道的,為何?為何不阻止?

  「你們瘋了,恆,他們是,他們是,……」素靈不知道要怎麼說,這是一件不能亂說的事情。

  「就是你想的。」君常恆淡漠的開口。

  「你怎麼可以這麼冷靜,你明明知道,他們,他們……」素靈失去了儀態的驚叫。

  眾人不理解,素靈如此的失態,這件事確實讓人震驚,但是也不至於讓穩重的星湖齋主變成這樣吧。

  「師父。」玉瑤擔心的看著自己師父。

  「素靈見過信王。」不管自己的徒弟,直面上官謙,「信王應該知道此事是如何的……」素靈下意識的認為是上官謙蠱惑的君行絕。君行絕擁有三宮六院,怎會沉迷男色,一定是這位信王……

  「大逆不道,對吧?」君行絕接過話,這個詞他已經聽過無數次了。他知道她為何相對謙說,而不是他,曾經就是因為擔心世人將矛頭對向謙,才選擇了逃避,選擇了隱瞞,而現在已經沒必要了,他和謙不會畏懼世上任何人。看著素靈,君行絕滿不在乎的笑著,帶著嘲諷,「只因為我愛上了謙,愛上了自己的兄長,就是大逆不道。」

  眾人再次被聽到的話嚇到,男的不說,還是兄長?等一下,上官謙是信王吧,鳳絕說信王是他的兄長?那麼,眾人的腦筋還能思考,應該是被打擊的太多,習慣了。

  「皇上知道就不該做出如此的行為。」素靈也不再隱瞞,正氣凜然的指責。

  皇上?武林三公子之一的鳳絕,是皇上?源國之君?

  「與你何干,我愛謙是我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君行絕輕蔑的說。

  「皇上身繫天下,此等……」素靈還想再說。

  「素靈,夠了,住口。」君常恆迅速來到素靈面前,阻止了素靈接下去的話。

  「恆,」素靈不滿的看著君常恆,他明明都知道,為何放任。

  君常恆點了素靈的啞穴。

  「皇上,信王,素靈是關心愛徒,有些失常,請見諒。」君常恆連忙解釋,只希望這兩個人不要追究。

  「看在皇叔的份上,就算了,不過,皇叔,今晚朕做的東西,你要指點一下啊。」想要他給面子,君常恆當然要付出點東西。

  不過他的話讓君常恆白了臉色。鳳久在一邊低笑,等著看笑話。

  皇上做的東西,只要想想曾經嘗過的不明物體,君常恆的臉色就無法好看,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讓他們進來了。君常恆已經預見了今晚的淒慘,就算皇上現在廚藝有所進步,但是,但是,也只是能入口而已,不是能吃啊。

  「是。」君常恆悶悶的開口,然後看到鳳久等著看好戲的神色,可惡,下次比武的時候,絕對要鳳久好看。

  「你愛著他,不顧天下倫理也要愛他嗎?」原來你是皇上啊,絕,原來我從來沒有懂過你嗎,明白過你,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皇帝啊,後宮佳麗三千,哪一個不是傾國傾城,哪一個會比自己遜色,可是這些佳人,你一個都不愛,愛上了一個男子,還是血親。

  「所有阻礙,殺無赦。」這是答案,沒有人可以阻止。

  「你是絕的女人。」上官謙肯定的對柳雲翩說道。

  「是。」看著這個讓絕愛上的男子,出色的風姿,溫和的眼神,不輸給絕的俊美容貌,猶如君子的化身,想像不到鎮王話裡的殘酷。

  「她不是,謙,我只有你一個。」君行絕急忙解釋,警告的看了眼柳雲翩,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你以為我會在意你的過去。」上官謙看著君行絕。

  「我希望你在乎,可是你不會,就算你不在意,我也不想你誤會,謙,我只要你一個就好,其他人……」君行絕眼中閃過凶光。

  「所以要殺人滅口,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瞞過我嗎?絕,只要我想知道,這個世上有什麼事可以瞞過我,你不是很清楚嗎?」上官謙清楚君行絕的打算。

  「我清楚,但是我不想你查,有了你之後,我可一直為你守身如玉的。」君行絕嘀咕著。

  這個聲音雖然很小,但是鳳久和君常恆還是聽到了,守身如玉。聽到君行絕說這個詞,鳳久和君常恆忍住嘴角的抽搐,這個詞,為何聽著這麼彆扭。

  上官謙聽到了,挑眉,然後看著面前的柳雲翩說道,「你真的要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放棄自己的生命。」他已經看到這個女人的死願了。

  「是。」柳雲翩肯定。

  「值得嗎?。」無赦的人絕對不會如此,他們不會為了任何人尋死,對於這些人,說實話,上官謙不明白,為何呢?

  「不值得,但是我不知道以後我還能怎麼活著。」她當然知道不值得,但是她的心已經死了,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為愛生,為愛死,愛,真的這麼重要嗎?」無赦的人不愛,也不會愛,他們看過太多的背叛。無赦的人,對於愛都有自己的解釋,但是不論是哪種理解,他們都不信愛,所有才會嘲笑對星的存在。可是為了同伴,又不得不相信,為了那微小的希望。

  「你沒有愛過,你不懂。」絕,你愛上了一個怎樣的人,如此無情,為何會突然覺得很開心,絕,你終於得到報應了,愛上了不會愛的人。

  「就算我不懂愛,但是我也知道,我絕對不會因為愛而放棄自己。」上官謙看著柳雲翩,那堅定而自信的神采讓所有人側目,這個男人做的到,就算他被傷的徹底,他也會堅強的活著。

  君行絕癡迷的看著上官謙,這就是他的謙,堅強而又驕傲,謙,你要我如何不愛你,我又發現了你讓我愛的地方。

  「既然放任了自己的情感,那麼就做好被傷害的可能。」無赦的人在相互信賴的最初,都是做好的了被背叛的打算,不願不恨,因為是他們自己投入了信賴。「背叛從一開始就存在。」這是從哪裡看到的話,無赦的人信奉著。

  「謙,我絕對不會背叛你。」君行絕聽到上官謙的話,才知道謙一直以來都做好了被他背叛的準備,他是如此的不被謙信任嗎?

  「誰知道呢,人心是最難測的,誰也無妨掌握別人的心,別對我說不會背叛,我不信,就算你現在成為了我的同伴,絕,我依然不信。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會親手殺了你的。」上官謙坦言相告,除了帝他們,他不信任人,就算君行絕一直說愛他,他也不信君行絕不背叛的誓言,不信。就算是帝他們,也是經歷了多少考驗,才做到奇跡一般的信任,不背叛彼此,到了他們這一步,又有什麼能讓他們背叛彼此,所以相信。君行絕這些人的加入是意外,允許他們存在也是因為其他人的關係,沒有走過和他們一樣路的人,他們要怎麼信任?

  眾人心裡不知為何有些悲傷的感覺,要經過什麼才會有這樣不信任人的心態。這個溫和的男子,到底經歷過什麼。背叛從一開始就存在,好殘酷,好清醒,也好悲哀。

  「謙,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我絕對不會背叛你。」君行絕心裡沒有難過是假的,但是他依然溫柔的笑著,掬起上官謙的發,放在唇邊,輕輕落下一吻,謙,我怎會背叛你。

  謙,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讓你如此的不信任人,但是我會愛你,讓你忘記一切的痛苦,總有一天你會信任我的。你不需要信任別人,你的同伴我可以忍受他們在你心裡的位置,但是除了他們,在這世上,你只要信任我一個就行了。

  柳雲翩看著已經忘記了其他人的兩人,淚水流下,是啊,是自己投入了感情,是自己相信了絕,能怪誰,絕從未騙過她,從未說過愛她,一切都是自己自欺欺人而已,夢該醒了。

  「信王,絕,是真的愛你。」柳雲翩對著上官謙說,「絕,你一定要幸福啊。」因為愛你所以希望你能幸福。

  柳雲翩拿起劍,橫在自己的脖子上,她自己說過的話,她會做到,雖然現在她有點不想死了,因為她想知道這兩個人的結果。

  「不用了。」君行絕將柳雲翩手上的劍打下,不是因為感動,而是柳雲翩對謙說的話,是這一句話救了柳雲翩的性命。雖然謙不會在意。

  「謙,走吧。」君行絕沒有再看這裡的一眼,牽起上官謙的手離開。

  上官謙也知道這裡的事情就這樣了,他來這裡也只是因為好奇一個可以為君行絕死的女人,在知道君行絕的感情之後會做出什麼,是和夏蕊荷一樣,還是更加瘋狂。沒想到會是這樣。同樣是女人,同樣強烈的愛著一個人,為何會做出不同舉動。

  感情,真的很難懂。人心,也是難測。

 

 

第八十七章

 

  看不見兩人的身影,君常恆解開素靈的啞穴。

  「恆。」素靈很生氣,一面是因為君常恆點了她啞穴,另一方面是因為君常恆明明清楚那兩人的事情不該,卻不阻止,「為何,你明明知道,為何不阻止?」她怎麼也不明白,君常恆會漠視這種情況。

  「你以為我沒有阻止過嗎?我甚至想過殺了信王。」君常恆也回應,以為他願意讓事情變成這樣嗎?

  「那為何不殺了……」素靈不明白。

  「素靈,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嗎?我怕信王,而且動手的話,死的是我。」君常恆打斷素靈的話,提醒道。

  氣糊塗的素靈想起君常恆對他們說過的那麼許多。

  「這件事,被天下人知道會如何,他們就沒想過嗎?」如此不顧大局,為何不能捨棄,當年她可以為了星湖捨棄了君常恆啊。

  「素靈,他們和你不同,」當年素靈和他結束的原因,他知道,如果當年的素靈能夠像皇上一樣堅決,他們已經走到一起了吧。

  「你在怨我嗎?」聽到這話,素靈複雜的說。

  「不,我們已經結束了,我對你的感情不再是愛。」這麼多年了,他終於可以這樣對素靈說了。不再愛了,素靈變了,他也變了,對於他們來說,愛不再是最重要的,人心啊,很容易變,時間總能改變人心。

  「是嗎?」為何心還會痛,聽到這句話,為何會痛,皇家的人啊,都是這麼無情嗎?恆,我的心裡還有你的影子,可是你已經沒有了,是嗎?「恆,皇上就不怕被有心人知道引起大亂嗎?」素靈轉移到正題上,讓自己振作。

  「皇上和信王的事,滿朝文武全部都知道。」君常恆也不在意他們知道。

  「什麼?」這是眾人的齊呼,都知道,為何外界沒有半點風聲。

  「知道了又如何,沒有人說的出去。」君常恆自信的說。

  「這麼可能?」眾人不信。

  「你們也一樣,說不出去的。」君常恆認真的看著這些人,「不要強行說出去,會死的。」

  「請鎮王指點。」楊雄立刻詢問,今日聽到了如此多的秘聞,知道了太多也不是好事,會一直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皇上下了禁令,這些事,除了在皇上允許的地方,在別的地方是沒辦法說的。」這個園子屬於禁宮的一部分,所以他才能對他們說這麼多,不過,他知道這些人都不是嘴雜的人,知道了又如何,說不出去的。

  「不明白。」冷鋒直接說。

  「離開這裡後,你們試一下就知道了,不論是說出口,還是寫在紙上,全都不行的。」君常恆認為親身體會是最能說明的,「記住,不要逞強,會死的。最後告訴你們,他們兩個就代表著天意。」然後,君常恆告辭,他要去先去找羅太醫拿點藥,他今晚慘了,吃皇上做的東西,不先做好準備怎行。

  鳳久也不多呆,都結束了,還呆在這裡幹嘛。對著眾人拱手,跟著離開,一邊思考,他要不要在這裡呢,一面是看君常恆受苦,一面是萬一殃及池魚怎麼辦,嗯,小心點,還是遠離這裡,避一避好了。

  夜晚,廚房中傳來一震震的爆炸聲,讓正在閉目養神的君常恆眼皮直跳,怎麼辦,好想跑。睜眼,看著守在自己周圍的幾個護衛那防範的眼神,君常恆知道自己跑不了。只要他跑了,這幾個護衛會是實驗品,他們怎麼允許,所以看得君常恆很緊。

  不久之後,君行絕帶著端著盤子的安盛來到君常恆面前。

  「皇叔,嘗嘗吧。」君行絕讓安盛把東西放在桌上,「未盡樓的蟹,朕今天和謙去嘗了下,味道確實不錯,朕是第一次做,皇叔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要改近的。」

  第一次。聽到這話,君常恆越來越想跑了,皇上的廚藝進步,那是對做過很多次的來說,第一次的……

  安盛將蓋子掀開,君常恆臉色瞬間青白,這是蟹,形狀就不說了,是去了殼的,根本看不出原型。但這黑不溜秋的是啥嗎?還有這是糊味吧?如此詭異。這真的能吃嗎?

  「皇叔,快嘗嘗。」君行絕積極的催促。

  「是。」君常恆苦著臉拿起筷子,羅太醫的藥管不管用啊,他怎麼會拿治胃疼的藥,他應該讓羅太醫封了他的嗅覺和味覺才對。

  眾人一臉的同情,佩服,看著君常恆將一團不明物體送入口中。

  然後,康當,筷子落在地上,君常恆已經向後倒去。

  護衛們熟練的扶起君常恆,將早已準備好的藥送入君常恆的嘴裡。

  「又失敗了。」君行絕懨懨的說,可惡,為何他總是弄不好,只不過是做菜煮飯而已。什麼時候,他才能做一頓好吃的給謙,他不會放棄,謙,等著,總有一天,你一日三餐都會是我做的。不過,他也有進步,起碼知道了怎麼切菜,調料是怎麼分的,皇叔也從口吐白沫到只是暈倒,嗯,繼續努力。

  實驗完畢的君行絕丟下這些人,回到他和上官謙的院子。

  「君行絕大人。」礙眼的閻羅對進門的君行絕問候著。

  「謙呢?」君行絕問道,為何他給閻羅安排了那麼多事,他還可以經常在自己和謙的面前晃悠。嗯,還要讓他做些事。

  「主人剛梳洗完,在臥室。」閻羅匯報。

  君行絕快速進入室內,然後看到穿著寬鬆的睡袍,正側臥在床上,捧著一本書的謙。

  順滑的青絲沿著身體的曲線,散落在手邊,柔和的眉眼在燈火下更加柔美,白皙纖長的手指翻過一篇書頁,似乎看到了有趣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寬鬆的衣袍隱約露出的鎖骨,性 感的紋路沿下,然後被遮住,好想,扯開礙事的衣服,看看衣服下的身體。

  君行絕困難的嚥了下,該死的,他又有反應了。

  「謙,我去洗了。」逃一樣的,君行絕奔向浴室。背後傳來謙的輕笑,又被謙發現了,可是,見到謙,他就沒有辦法把持啊。設好結界,這不是明擺著告訴謙自己在幹什麼嗎?可是,總比謙聽到聲音好吧?君行絕以前會糾結,但是現在已經習慣了。

  握上自己的欲望,熟練的□,閉上眼,就是那個人的樣子,嘴裡吐出他的名字,褻瀆一樣的,在心裡描繪他醉人的樣子,他在自己身下承歡婉轉的樣子。然後,將白色的濁液噴灑在水面上。

  結束之後,君行絕才開始梳洗,穿好衣服,撤下結界,走出浴室。

  離臥室不遠,敏感的鼻子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詭異糊味,這,這應該是今天的失敗品吧。

  君行絕快步走向臥室,就看到上官謙從閻羅端著的盤子上,拿起一塊黑色物體,打量著。

  「謙。」君行絕趕忙上前,打下上官謙手上的東西。「你吃了?」君行絕擔憂的看著上官謙。看形狀和味道就知道這東西不能吃,所有在第一次做出東西之後,他就不敢端給謙,就連自己都沒嘗嘗,讓其他人成為犧牲品。

  「沒有。」上官謙回答。

  君行絕鬆了口氣,然後冷冷看著閻羅,「誰讓你把這些拿來的?」

  「這世上除了我,誰能命令閻羅。」上官謙說道。

  「謙。」君行絕立刻轉向上官謙。

  「閻羅,東西留下,你退下吧。」上官謙吩咐道。

  「是,主人。」閻羅將東西放下,然後消失在臥室內。你說委屈,沒有,君行絕只是第二主人,他的話他不會在意,也不會委屈,就算是主人這麼對他,他也不會有委屈感,讓主人不滿意是他的過失。

  閻羅消失後,上官謙坐直身子,站起身,指著那一盤東西說道。「這就是你努力了這麼久的成果。」

  「是。」君行絕的語氣很低落。在第一次失敗後,謙知道他的努力,他也把自己的成果放在謙的面前,他不想謙見到他如此愚笨的一面。所以,在成功之前,他絕對不會把自己做的東西給謙看,沒想到,謙還是看到了,他要查查,究竟是誰給閻羅的。

  安盛在屋內打了冷顫,很不好的預感。

  上官謙拿起一小塊,趁著君行絕失落的那一刻,放入口,皺眉嚼了幾下,嚥下。

  「謙。」楞了一會的君行絕驚呼,反應迅速的倒水端到上官謙的嘴邊。

  上官謙沒有反對,接過水杯喝下。

  「謙,你沒事吧?」君行絕小心的說,皇叔都倒下了,謙不會有事吧。該死的,不要讓他知道是誰給閻羅的。

  一股涼意爬上安盛的背脊,真的有很不好的預感。

  「真難吃。」不慌不忙的將水喝完,上官謙給出評價。

  「謙,你真的沒事?」君行絕仔細的觀察著上官謙的臉色。

  「沒事。」上官謙回答。

  「真的?」君行絕懷疑。

  「比這更難吃的東西我都的吃過,這不算什麼。」上官謙溫和的回憶,比起他用真正的手法熬得藥,這真的不算什麼。在還不能捨棄食物的程度,在逃亡的路上,能有的吃就不錯,好不好吃,不是他們能夠挑剔的,所以無赦的人對於食物並沒有太多的要求,只要是吃不死人的東西,他們都能下嚥。

  君行絕也拈起一塊,他自己都沒有嘗過自己做的東西,只是放入嘴裡,那股夾雜的腥味,還有怪異的味道就充斥著整個口腔,謙是怎麼嚥下去的,為了不再謙的面前丟臉,君行絕強行嚥下,趕緊倒了杯水,喝下。

 

 

第八十八章

 

  好難吃,雖然曾經嘗過謙熬得藥,但那是藥,這是食物,比這個還難吃的東西,他想像不到是什麼味道,也許他最初的做的東西比這個難吃,可是他沒有嘗過。謙不是像他一樣胡亂的嚥下去,而是慢慢咀嚼,將這東西面不改色的吞下去,要吃過多少苦,才能做到。

  許久沒有的心疼在君行絕的心裡泛起,一波波的鈍痛,然後看到上官謙又拿起了一塊。

  「謙。」君行絕連忙握住上官謙的手腕,不讓謙有機會把這東西放入嘴裡。

  「這是什麼?我都沒嘗出來,也看不出來。」上官謙疑問,真的是很詭異的物體。

  「這個,」君行絕有些汗顏,自己天資聰穎,學什麼都快,都容易,偏偏栽在了廚藝上。「今天在未盡樓吃到的蟹。」君行絕說得有些吞吐,這不是件值得得意的事。

  上官謙想著今天在未盡樓嘗到的蟹,作為裝飾的蟹殼粉紅,剔除的蟹肉晶瑩,配著雕刻的花瓣,綠色的蔬菜,讓人一看就很有食慾,而這一盤,裝飾的蟹殼不在,蟹肉看不出原型。而味道,在未盡樓嘗到的,沒有半點腥味,入口甘甜,就算自己不在意食物了,對於這道菜也很滿意,可是君行絕的這盤,根本沒辦法比較,完全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呵呵,」上官謙低低的笑了起來,掙開君行絕的手,將手上的不明物體放回盤中。

  「謙,」聽到上官謙的笑聲,君行絕有些羞惱的叫道,他自己也知道很丟人,可是謙這樣,還是讓他抬不起頭。

  報復似的,君行絕提起上官謙的手,將他的手指放入嘴裡要了一口。

  上官謙本來可以掙開的,但是他沒有。

  察覺到謙的放任,君行絕更加得寸進尺,將手指更加深入自己的嘴裡。

  手指的深入不可避免的碰到了舌頭,沾染在手指上的食物味道,第一時刻被味蕾嘗到,但是君行絕不在意,在他的嘴中,還有另一股味道也在舌蕾上蔓延開,那是謙手指的味道。

  開始的時候是出於小小的報復心理,但是這一刻君行絕沉迷了。

  舌頭在指尖上碰觸著,然後纏繞,一點點的品嚐著滋味,小心的,迷戀的品嚐。

  上官謙感覺到君行絕放肆的舉動,卻一點沒有阻止的念頭,任由自己的手指在君行絕的嘴裡被他品嚐著,看著君行絕沉迷的模樣,臉上依舊溫和沒有改變。

  君行絕看著上官謙,看到上官謙沒有任何的反對和厭煩,膽子更加的大了起來,順著食指,慢慢的舔著,猶如嘗到最頂級的美味,緩緩的品嚐著感受著,然後在掌心流連,唇和掌心接觸,柔軟的觸感,舌尖在掌心打著旋,順勢往下,停留在手腕啃咬。

  察覺到君行絕有些失控,上官謙一個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君行絕從沉迷中驚醒,但是眼裡還有著未散的欲 望,「謙。」聲音暗啞而不滿,輕搖自己的頭,讓自己平靜一下,「不要戲弄我,謙。」君行絕深深吸口氣,告訴自己冷靜。「我會失控的。」伸出手,將上官謙攬入懷裡,將頭埋入上官謙的脖頸間,「我愛你謙,你知道我想要你的欲 望有多強烈,所以不要放任我,我會得寸進尺的,不要刻意勾起我的欲望。」君行絕低低的訴說。

  上官謙沒有說話,只是任由君行絕抱著自己,一時之間房裡靜悄悄的,只有君行絕克制的喘息緩緩平息。

  過了好一會,君行絕將欲念平復,放開上官謙,照例在上官謙的額頭烙下淡淡的吻,「睡吧,謙。」

  「好。」上官謙回應。

  兩人躺在床上,君行絕揮手,屋內的燈火全部泯滅。

  「晚安,謙。」環著上官謙的腰,君行絕溫柔的說。

  「晚安。」上官謙也回應。

  然後兩人閉眼睡覺,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但是今天……

  一個柔柔軟軟的觸感擦過自己的唇,讓已經閉上眼的君行絕立刻睜開了眼,以他的實力,區區的黑暗根本阻隔不了他的視野,他也親眼看到了擦過自己嘴唇的上官謙退開。

  「謙。」君行絕的聲音有些抖,他不敢相信,剛才謙是不是吻了他?他是在做夢嗎?他無數次想要吻謙,可是一直都沒有成功過,也為了不讓謙不高興,他也不敢用強的,謙不高興,難受的人是他,要知道現在可是他在追求謙,萬一謙不高興,徹地徹底的否決了自己的資格怎麼辦,暫時的忍耐是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作為皇帝,他很有耐心,等待著時機成熟,雖然自己忍的很辛苦,不過,為了能得到謙,一切都值得。而現在,謙,主動吻了他,君行絕懷疑自己在做夢。

  「這是對你辛苦學習的獎勵。」每次聽到從廚房那裡傳來的爆炸聲,他就懷疑君行絕真的在做菜,還是在做什麼高危險武器。然後是君行絕躲躲藏藏的不讓他看到成品,不久之後,君常恆和鳳久雖然有些怕他,但還是往他身邊躥,聽到從廚房傳來的聲音,蒼白了臉色。

  因為是同伴,他並沒有窺視君行絕的行動,對於君行絕的作為他看在眼裡,卻從未見過成品出現在他的眼前。現在,從廚房傳來的爆炸聲明顯少了起來,他也可以確認君行絕的進步。所以讓閻羅將成品拿來,不過,那一盤黑色的物體,他根本看不出原型,才想要嘗一下,看看能不能知道它的原型是什麼?不過,就算嘗過了味道,他還是沒得出結論,沒想到會是蟹,他本以為是一樣蔬菜的。

  君行絕的討好努力,上官謙看在眼裡,又因為君行絕不再是被排斥在心外的人,上官謙的心裡還是有著波動的,所以才會放任君行絕的放肆舉動,甚至主動吻了他,這個吻是對於君行絕努力的肯定,雖然還沒有動心,但是上官謙的心裡還有些波瀾。

  無赦的人很自私,就算他們是同伴,除了必須之外,他們不會為同伴做些多餘的事情,他們不需要的。像君行絕這樣對待他的人,第一次遇到,陌生的感覺,不可否認,自己的心裡有著暖暖的感覺,第一次有著這樣的感覺,但是上官謙知道,不是愛,只是些微的感動而已,無赦的人不貪求溫暖,也不追逐陽光,無赦的人不會因為這些而愛人。

  對於為自己努力的君行絕,上官謙認為自己應該也要有所回禮,而君行絕想要的是他的愛,他給不了,將自己的身子給君行絕,老實說,他還做不到,不是害怕,而是底線,現在的君行絕雖然成為了同伴,但是上官謙對君行絕也只是初步的認可,要想讓彼此的關係更牢靠,還需要時間,那麼就吻吧,君行絕幾次盯著自己的唇,火熱的視線,上官謙清楚那是什麼。

  獎勵?君行絕聽到這個答案,楞了下,然後笑開了臉,果然,要想抓住一個人的心,就要抓住一個人的胃,君行絕確認了這一條為真理,為此繼續努力著,這是後話了。

  「謙,可不可以再來一次?」剛才那一下,那麼輕,他還沒仔細感受,可不可以再來一次。

  「你自己來。」上官謙道。

  聽到上官謙的回答,君行絕哪裡還能保持自己,將唇印上肖想已久的嘴唇,碾轉,啃咬,撬開貝齒,與內裡的柔軟交纏。

  直到喘不過氣,君行絕才放開,意猶未盡的用舌舔過對方的唇。

  「謙,我會更放肆的哦。」看著上官謙因為缺氧而暈紅的臉,因為自己的親吻水潤的雙眼,君行絕難耐的嚥了嚥口水,今天,他究竟被引 誘了多少回。

  「我允許了你的追求,你是我的同伴,只要不觸及那條背叛的底線,不論你做什麼,我都可以容忍。」上官謙淡淡的吐出這些話。

  「謙,我可以愛你嗎?」君行絕問道。

  「可以。」這是自己允許的。

  「謙,我可以吻你嗎?」君行絕再問。

  「可以。」吻而已,而且吻過了一次,再多幾次也沒什麼。

  「謙,我可以抱你嗎?」君行絕又問。

  「可以。」擁抱,君行絕不是常做。如果另一種的話……

  「謙,我可以和你做嗎?」他的抱,可不是謙認為的那個意思,這才是他最想問的,

  「不可以。」肯定的回答。

  「謙。」君行絕不滿了,可惡,為何謙這麼聰明,反應過來了。

  「你以為我會上當?」上官謙反問。

  「我想要試一下。」君行絕沒有隱藏自己的心思,如果謙沒反應過來,他就賺到了,要知道,以他對謙的理解,只要謙承諾了,就一定會做到。

  「你確實更放肆了。」抓住在自己身上游移的那支手,上官謙笑著說。

  「沒辦法,謙太誘人了。」君行絕認為這是謙太誘人的關係,「謙,你感覺的到。」向上官謙靠近一點,讓上官謙感覺自己下身的挺立,因為上官謙的承諾,君行絕的臉皮和膽子更大了點,丟臉就丟臉,又不是第一次。

  「我有藥,要用嗎?」對於君行絕的得寸進尺,上官謙應對自如。

  君行絕立刻乖乖放手,運功,壓下自己的慾望,謙的藥,還是別嘗試的好。

  「晚安。」解決完,上官謙閉眼睡覺。

  「晚安。」無奈的君行絕約束好自己蠢動的欲 念,乖乖的閉上眼,不過嘴角的弧度確是開心的,今天確認了謙的底線,以後可以吻謙了,謙自己同意了的,嘿嘿,這是進了一步吧。

  一夜好夢。就連一直發冷的安盛,也安穩的睡了一晚,不再有滲人的寒意侵擾他。

 

 

  第八十九章

 

  風和日麗,碧空無雲,微風拂面,水面蕩起漣漪,風景秀美,絕對是出遊的好天氣,雖然是盛夏,不過,兩岸的翠綠,湖面拂面而來的微風,都將盛夏的熱度減去了幾分,加上本身就是武林高手的,這區區一點熱算什麼,所以江面上,來往的船隻,不少,除了屬於本地的漁民之外,還有些來參加武林大會的江湖人士,特別是初出江湖的少俠俠女們,來到有名的渝州,怎麼能不遊覽一番,區區的盛夏算什麼,他們都是高手,寒素不侵,就算沒有這麼高深的功力,他們也不願被同齡人鄙夷,所以這江面上的船隻不少。

  江南水多,有湖有河也有江,江南武林人士多,陸地上的不少,水面上的也不少,陸地上有正邪,水面上當然也有。野心家,破壞和平的人,每朝每代都少不了,更不用這裡是江湖,獨立於朝廷之外,不受束縛的不法人士聚集的地方。

  渝州城內的江面,當然是風平浪靜,風光旖旎,一旦出了城,景色沒有人工雕琢的痕跡,更具野性風采,也引來了遊人,不過,再迷人也沒人敢走遠了,江南的水那是美的,不過這份美麗之下又有暗流,只要不小心就會發生意外,如果不是熟練的水手,根本不敢走。

  當然有膽子大的,家世雄厚的,作為渝州名門的楊家就是其中之一,乘著自家豪華的船,仗著自己手下熟練的船手,楊鷹帶著冷無痕,方天有在這裡橫行無忌,暢所欲游,因為進入了暗流較多的地方,這裡的遊人少了,景色風光更為自然光鮮,少了幾分匠氣。

  三個藝高膽大的年輕人已經離開了渝州楊家的勢力範圍,不過在渝州附近誰不給楊家幾分面子,楊鷹也不怕,為其他兩人介紹著,對於這一片楊鷹很熟悉。

  可惜,老天爺見不得他們這麼清閒的遊山玩水,找麻煩的來了。

  武林大會,每一次都會想要阻撓的人,野心陰謀怎會在這樣熱鬧、人群彙集的時候產生,這些時候,總會發生些與平日不同的事,比如現在,有人敢不給面子的對渝州楊家動手。

  行動者是在水面上赫赫有名的匪幫,不知他們是如何避開眾人的視野,出現在渝州地界,現在的楊鷹等人也沒有空閒去探討這個問題,現在他們正處在水生火熱之中。

  托大的楊鷹,並沒有帶多少護衛來,只有一艘船上,十幾個人,而他們的敵人,卻是他們的倍數,十幾艘船,圍攏了他們,箭矢飛舞楊鷹等人雖然武功高強,在年輕一輩中,是數一數二,可是他們不是宗師,架不住人多,功力有限,加上這是水面上,不是陸地上,避無可避,退無可退,就連所乘坐的船都被鑿穿,船要沉了。

  楊鷹的身上已經被血侵染,有自己的血,也有上了船的賊人的血,此時船上活著的人只有他們三個,其餘的賊匪就在他們的船上看著他們慢慢的下沉。

  「冷少莊主,方二少,看來是我害了兩位。」提議遊玩的人是他,自信楊家實力的是他,忘記了這個時候有多少蠢動分子的人是他,這件事是他的錯。

  「我自願跟你來的。」冷無痕握劍的手還是很穩,雖然很累,但是他依然沒有放下手中的劍。

  「本來還想看看夜晚的渝州,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方天有喘著氣說道,他的武功比起這兩個人差了點,不過,還是開朗的說。

  「哈哈哈,能和你們兩個認識,楊鷹不枉此生。」對於方天有和冷無痕的反應,楊鷹很欣賞,江湖兒女,本就不畏死。

  「我可不想陪你死,我還沒找到媳婦。」方天有振作起來。

  「你不是有唐姑娘了嗎?」楊鷹笑著說。

  「我絕對不會娶小辣椒的。」方天有咧嘴,小辣椒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知道小辣椒對他的感情,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會逃的,對於小辣椒,從小一起長大,他關心小辣椒擔心小辣椒,但都是親情,他不不知道為何小辣椒會喜歡他,他對小辣椒只有妹妹的感覺。

  「我不會死在這裡。」冷無痕堅定的說。能夠認識方天有是他的幸運,讓他本來寂寞的童年有了樂趣,認識楊鷹也是他的幸運,一個可以競爭的對手。對於自己的人生,他很滿意,可惜的是,在他這一代還是未能完成先祖的遺願,最遺憾的是他的還領悟到什麼是劍道,所以,他不會是在這裡,絕對不會。冷無痕緊了緊手中的劍。

  「我也不會。」方天有看著好友眼中的光芒,附和道,沒錯,他才不會死在這裡,他一定要去一個溫柔賢淑的妻子,這是他的目標,絕對不像爹那樣被娘管的死死的。

  「那麼就拼出一條生路吧。」看著鬥志高昂的兩人,楊鷹爽朗的說,沒錯,他們才不會是在這裡,只要有一線生機,他們就不放棄。就算是死,他們也要這些人陪葬。

  「楊鷹,說實話,我對你其實挺不爽的,不過,現在我看你順眼多了。」方天有誠實的說,他一直覺得楊鷹這人挺虛偽的,本來是個自傲的人,偏偏要裝作好男人,挺討人厭的,不過現在看,楊鷹也是條漢子。

  「說實話,對你吊兒郎當的樣子,我也很不順眼。」這一刻的楊鷹也坦言,方天有擁有天分,但是並不努力,方天有身為方家老二,不需要繼承家業,家人也不需要他擁有多好的武功和聲望,所以方天頭活得很輕鬆。

  他楊鷹不行,身為楊家三子,他不會繼承家業,可是他自己不甘心,只因為是老三,他以後就要服從兄長嗎?不,他的自尊不允許,雖然他們三兄弟感情很好,那是因為父親還在,如果有一天有人成為家主,他們是否還能保持這樣的關係,他憂慮過,他曾經想過要不要成為家主,可是仔細想想,那不是他想要的,宗師,才是他想要的,他要成為宗師,楊家第一個宗師,這是他的野心,所以他一直努力著。

  「不過現在,我有些喜歡你了。」坦然面對生死,方天有也不是他想像中的紈褲。

  「別,我不好男色。」方天頭打趣。

  「我也不好。」楊鷹回敬。

  「你們兩個很配。」冷無痕插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冰塊,別嚇我。」方天有渾身一寒。

  「冷無痕,別把我和他湊到一起。」楊鷹也不再禮貌,直呼其冷無痕的名字,可見他對這個配對有多不滿意,厭惡的說道,看著方天有的眼神都是嫌棄的。

  「喂,你那是啥眼神。」看到楊鷹的眼神,方天有不甘心了。「我家財萬貫,英俊瀟灑,那裡不好。你嫌棄我,我還嫌棄你,如果我好男色,也不要你這種,我要就要信王……」方天有沒敢再說下去。

  聽到信王二字,楊鷹和冷無痕的眼中都滑過複雜,那個最強的男人,就算沒見識過他的實力,他們也不敢冒犯,提到信王,就不能不想起愛著信王的那個男人,他們兩個都敗在那個人的手上,而那個人現在已經遠遠的走在了他們的前面,距離有多遠,他們都不知道,他們一生都追不上了。以前同為武林三公子,他們兩個奮起直追,而現在,他們還在意宗師為目標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走到了宗師之前,超越宗師的存在,擁有不敢想像的力量。

  在那一天,離開那裡,他們提起關於那兩人的話題,都會被來自天地的威壓壓迫,警告著他們,這就是禁令嗎?命令著天命令著地,管束著蒼生,代表著天意嗎?真是讓人絕望的力量。

  「喂,你們兩個,不要發愣了,船要沉了。」看著瞞過膝蓋的水,方天有提醒兩個沉默的人。對於那來自的天地的威壓他經歷,他也恐懼著能夠命令天地的兩人,但是他從未想過和那個人一較長短,所以恐懼有,絕望不存在,對於冷無痕和楊鷹的心態,他瞭解,今日之所以會出遊,也是散心的意思,否則,冰塊為何會跟著出來。只不過,沒想到,會遇到這場意外。

  楊鷹回過神,看著腳下的水,在看看四周的圍攏的船,計算一下距離,「冷兄,方兄,」叫法親近了點,「我打頭陣,向那個方向沖。如果,這次不死,我定會和冷兄、方兄醉上三天。」

  「誰要你打頭陣,要威風也是我威風,回去後我一定要灌醉你。」方天有看著楊鷹指的方向,堅定的說。

  「我來。」冷無痕看著兩人認真的說。

  他們並沒有爭執,相視一笑,如果能夠活著回去,他們一定會為莫逆,能有這樣的人成為知交,值得。

  不再多說,三人一起向一個方向衝去,他們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呆在這裡是死,死的很窩囊,別人看著而他們淹死,驕傲的他們絕對不會這樣死,衝過去,也會死,但是他們會多拖幾個陪葬。

 

 

第九十章

 

  冷無痕拔出劍,凌厲的劍勢將還浮在水面的船體切割成塊,利用內勁,向正在施展輕功的方天有和楊鷹的方向踢出,順利落在兩人的腳下,冷無痕也踩著一片,激起內勁,像兩人的位置迅速移動。

  他們已經做好了迎接對方箭雨的準備,可是詭異的是,沒有任何攻擊,怎麼回事?

  近了,冷無痕等人發現包圍他們的船傳來慘叫,他們相互看了一眼,不會是內訌吧?不管如何,他們要搶到一艘小船,回岸上去,只要到岸,就不會如此束手束腳。

  不論發生了什麼,三人迅速改變計劃,三人都會水,跳下水,潛在水下,小心而隱蔽的靠近,登上離他們最近的船。然後聽到船上的聲音。

  「再說一次,將你們的船退開。」冷冷的嗓音帶著警告。

  「你們這群混蛋,」粗魯憤怒的聲音,「無緣無故上我們的船,要我們讓開,不讓就殺人。」作為船匪現在卻責怪別人。

  「一群匪類。」冷冷的聲音嘲諷。

  「你們究竟是哪一路的,劃下道來。」粗魯的聲音盡量讓自己冷靜,該死的,怎麼會遇到這群殺星。

  「退開。」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是命令。

  「該死的,老子不退,別以為你們厲害,這裡不是陸地,這裡是江面,在這裡老子就是王。」又一個憤怒的聲音叫喊。

  「找死。」

  憤怒說話的人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冰冷的聲音帶上了殺意,冷冷的氣勢瀰漫在船上,紅色液體飛濺在空中,有幾滴落在了正在靠近的冷無痕等人腳下。

  船上開始了憤怒的叫喊。

  「安靜。」似乎是頭領,發話了,「你們究竟要怎麼樣?」問的很謹慎。

  「退開,我家主子的船要經過。」冷冷的嗓音,讓人感覺的到對這群匪類的蔑視和不耐,對自己主子的尊崇敬畏。

  「閣下,我們根本沒有見到有船,」後面根本沒船,這些傢伙從哪出來的。

  「船要到了,你們擋路了。」冷冷的聲音說道,不知為何,讓人覺得很不甘,被小看的不甘。

  「閣下,我們這次的任務就快完成,很快就會離開。」很明顯的壓抑怒氣的聲音。能夠成為頭領,絕對不是笨蛋,到現在還未還沒看到船,這裡又不靠岸,也就是說這幾人是憑藉著自己的輕功來的。這是什麼實力,絕對不是他們能惹的,就算他們以人多把這幾個人解決了,可是這需要時間,而他們缺的是時間,因為當這些口人中的船到了的時候,也是他們覆滅的時候。

  這幾人功力高絕,能夠橫渡江面,內力之深可以晉級超級高手之列,他們想要解決這些人,一定會損失慘重,這且不說,這些人功力如此高絕也不過是先鋒,那麼他們的船上又有些怎樣的高手,有多少人,一想,就覺得恐怖。所以作為頭領才忍氣吞聲的對他們說話。

  「我沒興趣管你們的事,立刻退開。」冷冷的聲音毫不退讓。目力極好的高手,早已看到那艘已經沉沒的船。不過,這不關他的事,只要這些人退開,他沒興趣聲張正義。誰死誰活,恩怨如何,他一點都不關心,主子下的任務就要完成。

  「閣下不要欺人太甚。」頭領的聲音也有火氣了。這些出現在自己的船上,直接一句退開,手下的人有人嘲笑阻攔,他們就殺,好吧,這一點他認,可是他已經讓步了,只要任務完成,他們立刻就會離開,大家各退一步,不是挺好嗎?要不是顧及他們的實力,他絕對立刻殺了這些人。

  「幻影大人。」和此人一起來的人中,有一個在這個名為幻影的人耳邊說了些什麼。

  然後冷無痕等人明顯的感覺到此人的視線掃過他們。

  果然,「冷無痕,楊鷹,方天有。」冷冷的嗓音不帶感情,朝著他們的發現喊道。也讓所有人的視線轉到他們這一邊。

  頭領更是睜大了眼,要知道這三人可是他們的任務目標,現在好了,人活著,還溜到了自己的船上,頭領的臉色非常不好。被這群突然出現的人吸引了注意力,沒發現他們的動作,還有自己的手下幹什麼吃的,這麼多條船,就沒人發現嗎?而且,事情似乎不妙,這群突然出現的人認識任務目標。從這個人的語氣中,看不出來他們和目標是友是敵?如果是敵,要殺了這三人,這些人應該不會反對,如果是友,那麼自己就糟了。

  被發現了,而且還認識他們。冷無痕三人知道自己的被發現,戒備的從角落了走出。

  「在下楊鷹。請問閣下是?」楊鷹拱手,良好的世家風範表露無疑。

  「你們的任務就是他們。」幻影沒有回答,看著船匪的頭領,肯定的說,不等頭領的回答,強硬的說,「他們我們要帶走。」

  這三人無關緊要,麻煩的是主子和那位認識他們,其中一個還得到了那位的欣賞。如果,在自己知道的情況下,這三人被殺,主子會不會怪罪?這是幻影的顧慮。如果主子不在意,也就無所謂,如果主子在意,那麼就必須救,不過主子估計多半是不會在意的,小心為上,還是救。幻影思量著,然後做出了決定。

  「閣下,不要欺人太甚。」頭領怒了。他也有血性,就這樣被人藐視,被人搶走目標,他能不怒嗎。大不了就是死,他怕啥,走上這條路,早就知道有一天會這樣的。

  「那又如何?」幻影滿不在乎,在非人的兩人身邊呆久了,他不會在乎其他人呢的,欺你又如何,有本事,你欺我。

  頭領就要下令動手,可是看到了一個虛渺的影子,在他們的面前成形,被異狀鎮住的頭領的命令也梗在喉間。

  「你們還沒解決。」冷肅的臉,沒有感情的聲音,沒看其他人一眼,直直的看著幻影。

  「閻羅大人。」依然沒有表情的臉,依然冰冷的聲音,但是帶著恭敬。

  閻羅,僅次於那兩位的存在,這是所有人知道的,也是那一位最重視的人,只聽從那兩位的實力。(閻羅既然出現了,各位也都知道要出現的是誰了吧,話說,無措弄不來懸念啊。)

  「我來解決。」主人和君行絕大人早已感知到血腥和瀰漫在江面的煞氣,所以派幻影來解決,可是那股煞氣依舊在江面上蔓延,君行絕大人才派他來看看。閻羅自己也明白,君行絕大人絕對是嫌他礙眼,所以才會找那麼多事情給他做,不過那又如何呢,他是智能不是人類,分 身啊,虛影什麼的,只要一個念想就可以辦到,作為景大人的傑作,這些小事怎麼能讓他忙不過來,就算管理數個位面,對他而言也是小事,君行絕大人實在是太不瞭解他的性能了。

  「是。」聽到閻羅的話,幻影眼中閃過驚詫,然後馬上平復,在這裡耽擱太久了,所以主子才派閻羅大人來徹底解決吧。同情的看了眼船匪們,如果乖乖聽他的話離開,或許還有命,不過,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作為信王的心腹,這個閻羅可不是善心人士,這些一定會死在這裡。

  「走。」幻影當機立斷,順便對跟來的人示意,帶上冷無痕等人。

  三個身影迅速穿過重重的人群,來到冷無痕三人的身邊,不給他們任何反應,拽起他們的手,快速的離開。

  冷無痕三人的反應也快,勁風一道,反射性的想要反擊,可是對他們動手的人身手更好,一拍一點,一隔一檔,就化解了他們的反擊。拽著他們的手就跑,用內力攻擊,可是對方完全沒有任何反應,不是沒有功力的普通人,就是實力比他們高出數段,顯然這些人是後者。

  不知這些人是敵是友,冷無痕三人還是暗暗戒備。

  突然拽著自己的人一個不穩,差點載到江裡,然後拽著跑的速度更快了。看著拽著自己的人,冷無痕突然覺得有幾分眼熟,在哪裡見過,然後看到此人眼中的驚懼,才剛才此人的視線看過去。冷無痕張大了眼,瞳孔收縮。那是什麼?

  同樣一句話,「那是什麼?」在高速的移動中,從方天有的嘴裡呼出,在空氣中破碎的傳來,就算如此也能聽得出震驚和驚懼,就像看到了不該存在的東西一樣。

  江面上,剛才他們離開的地方,平靜的湖面,冒起了水柱,十米高,高過了匪船的船帆,化為龍的形狀,張牙舞爪,將船匪們的船撕裂。這裡都聽得到從哪裡傳來的慘叫聲,不敢置信的呼喊。

  這到底是什麼?冷無痕三人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呆呆的看著,就連在他們的前方出現了一艘巨大的船都沒有發現,就這樣呆呆的看著水龍將那些匪船沉沒,看著水龍聚合掀起滔天的巨浪,衝開所有的痕跡,將一切淹沒在江面下。

  看著江面恢復平靜,不論是船骸還是屍體,什麼都沒有,平靜的叫人發寒。

 

 

第九十一章

 

  冷無痕三人呆呆的,就算腳下傳來腳踏實地的感覺,也沒有回過神,他們的神智依然被剛才的所見捕獲著,無法思考。

  「冷公子,楊公子,方公子。」一個聲音叫著他們。

  冷無痕聽到,呆愣看著聲音的主人,就是拽著他離開的人。非常失禮的,冷無痕忘記了回應。

  「請三位公子梳洗一下。」不管主子對他們有何打算,總要讓他們收拾一下自己,三人渾身濕漉漉的,還有血跡,太狼狽了。

  側身,引領三人往船內走。

  三人楞楞跟著走,沒有空閒注意船內奢華而低調的裝飾。

  直到有人扯動他們的衣服,因為武者的本能徹底回過神, 注意到自己已經來到了浴室。

  溫熱的水汽,迷濛的水蒸氣,遮擋了視野。

  「姑娘這裡是?」楊鷹反應迅速的對服侍的女子說道。俏麗的面容,婀娜的身姿,比不上星湖的出塵之資,卻也是人間絕色。

  「公子,還是快些梳洗吧。」女子沒有回答,看到這三人明顯恢復神智,女子福了福,「這些是換衣的衣物,」指了指放在屏風上的衣服,對他們說清是誰的,「那些是傷藥。」再讓身後的姐妹放下手中的托盤,上面放在玉瓶和白紗。「公子們慢慢梳洗,奴婢們告退。」然後和其他的姐妹迅速的離開。

  跟隨了兩位至尊,眼界高多了,畢竟那兩位是絕世的俊美男子,在她們的眼裡,其他的男人都是凡夫俗子,冷無痕三人出色的容貌,根本無法在她們的心裡濺起漣漪。

  冷無痕三人相視一眼,看來對他們沒有敵意。

  脫下衣服,入水,傷口一陣刺痛,不過都是皮外傷,他們嚴重的是脫力,如果不是因為意外,或許他們真的會死在哪,活著真好。泡在水裡,雖然傷口一陣陣刺痛,不過那溫熱的水,蔓延在身上,真是舒服,就連戒備都放鬆了。

  「我想起來了。」冷無痕的突然說。

  「冰塊,你想起什麼了?」放鬆了的方天有懶洋洋的問,啊,真舒服,雖然傷口有些刺痛。

  「我想起在哪見過他了。」冷無痕說道。

  「哪?」楊鷹認真的問。

  「那天未盡樓的那些人。」冷無痕肯定的說,拽著他的人是那天站出來要和他一戰的人。

  「你是說……」方天有也顧不得舒服了,從水裡站起,睜大眼睛的看著冷無痕,

  「這裡是……」楊鷹一副受到打擊的樣子。

  「強悍的實力,超越宗師的力量。一定是他們。」冷無痕肯定。

  「啊,怎麼辦?怎麼辦?」方天有慌了神。

  「你怕什麼呢?」對於好友的慌神,冷無痕皺眉說。

  「對啊,我怕啥。」自己沒惹到他們,怕什麼,慢慢坐回水裡。

  「不管如何,小心應對吧。」那天之後,父親告誡自己,自己也明白,不要招惹他們,遇到了也要小心謹慎,沒想到會是他們救了自己。

  「走一步,算一步。」對於鳳絕,應該是皇上,冷無痕沒有了競爭之心,已經是完全兩個不同層次的人了,說不灰心絕望是不可能的,否則也不會應了楊鷹的約出來遊玩,轉換一下心情,沒想到遇到了這麼危險的事,能活著,還能握劍,自己還計較什麼。

  快速的梳洗完,然後互相幫忙,上好藥,包紮好傷口,都是習武之人,難免受傷,對於上藥包紮這類事他們都很熟練。

  穿好放在屏風上的衣服,很合身,收拾整齊,狼狽的模樣不見,除了臉色還是蒼白之外,看不出他們經歷了怎樣的生死考驗。

  在門口侍候的侍衛見他們出來,立刻上前,正是拽著他們到這裡的人之一,他帶著他們前往一處安置,並未提起其他的任何事。

  「請問,皇上和信王呢?」楊鷹非常有禮貌,即使對一個侍衛也是客氣的語氣。

  「皇上並未說要你們。」來者明白他要問什麼。幻影大人辦事不利,拖了太長時間,已經被罰,今晚皇上做的東西就由幻影大人消受了。幻影大人差點昏過去,不過在這之前還是稟報了這三人的事情,皇上並沒有多言,人既然是他們帶回來,就由他們負責。

  「那麼我等可否求見?」這並不是什麼掉面子的事情,在不知道鳳絕身份的時候,他可以沒有顧及,保持著疏遠但是平等的禮貌。可是他已經知道鳳絕是誰了,那可是天下的主人,就算是在無法無天的江湖人物,都不能忽視這個身份,更別說是出生在名門正派的他。

  侍衛有些遲疑,不過還是說了,「我去問問安總管吧。」皇上的近身侍從,最能體會皇上心意的,報與不報,安總管先過問一道。

  「麻煩了。」楊鷹拱手,本來想要拿點什麼東西的,又想到自己身上的根本沒有什麼了,就算帶著銀票也不能用,都被水浸濕了,尷尬的拱手。

  侍衛不以為意,他們並不需要什麼好處,跟隨那兩位,在朝廷中只有俸祿,而且不少,因為他們是宗師,內閣專門為他們劃出了財政,今後所以的宗師都會得到很好的待遇,他們並不缺少金錢。而且跟隨在那兩位身邊的人,如果品性不合格,是絕對近不了身的。

  過了一會,侍衛進來,「你們隨我來。」

  知道已經得到同意的三人,跟上侍衛。不論對鳳絕是何種想法,這一次他們的命是皇上所救,於情於理他們都要當面道謝,所以才會請求見面。

  門口的僕人們為他們打開門,寬闊的空間,一點都不像在船內,就算加上他們也不會擁擠,雍容的裝飾,帶著皇家的貴氣尊榮,讓人感覺到那份不可侵犯的威嚴。

  一個圓滾滾的白面男子,鎮王也在,在看到那個冷肅的男子時候,三人一震,就是他,剛才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人,也是引起那場異象的人?三人有些懷疑,人不應該有這樣的力量,但是又如何解釋那異象是如何引起的。接著是宗師鳳久,正在看著棋盤皺眉思考。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人,他們不會錯過,那個溫潤的男子,被鎮王譽為最強的信王上官謙,溫和的看著棋盤,對比他的對手鳳久,就可以知道他下的很輕鬆,勝券在握。

  然後是一臉溫柔的摟著上官謙的腰,將頭枕在信王頸邊的皇上,他們曾經的對手。

  「草民見過皇上,信王,鎮王。」如果是鎮王一人,他們不會跪,但是現在在他們面前的是九五至尊,就算勢力再強也要跪,他們畢竟是源國的子民。而信王,他們清楚,這個人是最不能得罪的。

  「起來吧。」看君行絕沒有出聲的意願,君常恆主動擔當起責任,讓三人起來。

  三人道謝,起身。

  「你們遇到匪徒了。」君常恆關心的說,這裡面有一個是他好友的兒子,當然要關心。

  「是。」楊鷹將事情簡短的說了一遍,其中的凶險簡單略過,「如果不是幻影大人,」他還記得有人這麼稱呼過……「我們三人可能就葬身魚腹了。」今天確實是凶險。

  「光天化日之下,渝州境內出現了這麼的匪徒,絕,你對我說你的治下安寧,看來是假的。」上官謙聽完後開口,拍開君行絕環在自己腰上的手,坐正。

  君行絕鬆開手,離開一點,握著上官謙的手。自從上官謙那晚主動吻了他,君行絕的膽子就放開了,時不時做著親密的舉動,讓鳳久和君常恆兩人皺眉,然後裝作沒看到,已經決定不管他們的事,接受了他們的事情,但是親眼看到兩人的親密,還是有些彆扭,不過,經過這些日子的熏陶,他們已經習慣了。

  「我也沒想到有人會蠢蠢欲動,看來,渝州要肅清一下了。」渝州楊家,在渝州的勢力相當大,能夠瞞著楊家,這麼多的匪徒進入渝州地界,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而能夠做到的,必然是比楊家還了不起的勢力。能和楊家抗衡的實力,渝州不多,但是能超越楊家的,沒有,除非多人合作。而且渝州是江南之重,官府隨時監控著,楊家得不到消息,但是官府一定會知道,因為渝州的水路官府都重點監視著,這麼多船,不可能無聲無息的進入渝州 ,其中有官府的影子。

  「皇上的意思是?」已經安全了的楊鷹,腦子一轉就知道君行絕的所指,然後明白。

  「聰明人,朕不需要多說什麼。」楊鷹曾經和自己齊名,當然有可取之處,君行絕也無意隱瞞。「閻羅,查,然後內閣知道怎麼做。」小事而已,交給閻羅,不過渝州的官員讓他在謙的面前失了顏面,可不是死那麼簡單。

  「是,君行絕大人。」閻羅沒有任何怨言的接受命令。

  「你將閻羅利用的真徹底。」就連自己都沒有想到讓閻羅做那麼多事情。

  「閻羅很好用啊。」到現在為止,從來沒耽擱過任何一件事,只要謙召喚,隨時出現,真的是非 常的礙眼。

  「那麼叫景給你做一個。」上官謙提議。

  「不用了,我和謙用一個就行了。」再來一個,然後閻羅沒事幹,在他和謙的面前晃,不行。

  君行絕絕對無法容忍再有人插入他和謙之間的,就算不是人也不行。

 

 

第九十二章

 

  「最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上官謙問道,每當有重大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就是機會,在之前總會發生些意外和陰謀。不論在哪裡都是一樣,他已經看過很多了。

  「信王不知道?」膽子最大的方天有驚訝的說,語氣很沒有禮貌。

  然後兩股冰寒的氣機鎖住了他,一股是來自冷眼看著他的君行絕,盡然敢對謙無禮,一股來自冷肅的閻羅,盡然敢對主人不敬。

  方天有立刻被兩股威壓壓制跪在地上,喘息,無法站起,冷無痕和楊鷹知道是方天有說錯話惹怒了兩人,但是在強大的壓力下,還是站到了方天有的身邊,可是卻沒有感受到任何壓迫。

  「絕,閻羅。」上官謙自己並不在意方天有的語氣。

  「是,主人。」以主人的命令為最高指示的閻羅,立刻收斂氣機。

  君行絕也收斂,「說話小心一點啊,方天有。」帶著警告的冰冷的語氣。

  楊鷹和冷無痕鬆了口氣。

  方天有緩緩的從地上站起,看到好友眼中的責怪,方天有無奈苦笑,好吧,他會小心的, 他不會再多說話了,他知道了分寸了。

  方天有乖乖站在冷無痕和楊鷹身後,示意他不會在多嘴了,剛才那一下也真夠恐怖的。

  「繼續,我剛才的問題。」上官謙說道。

  「是,信王,最近我渝州楊家要舉辦武林大會。」楊鷹立刻回答。

  「武林大會?」聽到了有趣的名詞,上官謙再問。

  「原來又開始武林大會了。」君行絕想起以前想要參加,上一次卻無緣。

  「是比武嗎?」上官謙疑問。

  「不全是,先要選出武林盟主,上一屆是楊雄當選盟主,選出盟主之後,會有比武大會,誰都可以參加,然後推出榜單,在江湖上很有名。不過,也有些高手不屑參加。」君行絕解釋著。

  「武林大會啊,我當年和阿鋒、素靈參加過,那個時候還年輕,想要湊下熱鬧。當年和阿鋒那一站,真是痛快。」聽到熟悉的名詞君常恆回憶著。

  「我當年也是在武林大會上和她認識的。」鳳久終於在棋盤上下了一著,聽到武林大會,也回憶著,自己的年少輕狂,也是那時和她相識的。

  原來兩位宗師在年輕的時候都參加過武林大會啊。

  「五年前我也想參加的,不過那時有事,沒能參加。」當年是因為聽到有不少年輕高手,自己想要找一個能和自己競爭的對手,可惜,沒能去。而現在,已經沒必要了。

  「楊公子,我能參加這次大會嗎?」上官謙在棋盤上下了一著棋,讓鳳久的注意力又轉移到棋盤,皺眉苦思,聽到上官謙的話,拿棋的手抖了下,然後恢復正常。

  「信王要參加?」能讓信王參加嗎,楊鷹的腦子急轉,能嗎,不,要找什麼借口拒絕才好。

  「怎麼不行?」上官謙依然溫和的語氣不知為何讓人感覺到危險。

  君行絕立刻一道冷氣向楊鷹襲去。

  「當然能,武林大會不論是誰都可以參加。」楊鷹非常識時務的回答,然後恐怖的冷寒消失,父親,不要怪他把人引去,兒子我剛剛才從死神手裡逃掉,剛剛感覺到活著的美好,絕對不想再落到死神的手裡。

  「什麼時候舉行?」上官謙滿意的問。

  「明天選舉盟主,比武大會應該要在兩天後。」楊鷹快速回答,不敢有一點不滿。

  「盟主是怎麼選的?」上官謙再問。

  「武林各派一起提議候選人,然後大家選擇。」楊鷹簡單的說,能夠入選的,必定是在武林中有著聲望的人,武功高低不論,品德最重要。

  「我還以為是按照武功高低呢。」原來不是。

  「信王說笑了,以武功而論,現在自然是信王最高,信王要出任盟主自然無人拒絕,可是,也因為信王的武功,不會把江湖放在眼裡,盟主的位置,信王自然是不在乎的。以前的各位宗師也是這樣,所以,武林盟主從來不已武功高低論。」聽到上官謙的話,楊鷹認為上官謙對武林盟主的位置有了興趣。連忙連吹帶捧的想要打消上官謙的念頭。

  上官謙明白楊鷹的憂慮,並不解釋,「三天後,我會去參加武林大會。」

  楊鷹鬆了口氣,如果這一位對盟主之位有興趣,誰敢拒絕,他的實力不說,他旁邊的皇上也會用一切手段讓他登上武林盟主的位置。

  「你們可以離開了。」君行絕開口逐客。

  楊鷹三人很識趣的退下。

  室內,又剩下他們。

  鳳久繼續在棋盤上思考。

  「信王,真的要參加武林大會?」君常恆並不贊同,萬一誰不小心觸怒到這兩人,那武林大會的下場不會和炎國一樣嗎?

  「當然,我很感興趣。」曾經的比武大會,無赦的人也參加過,不過結果都是慘劇,屍橫遍野,這一回,不知道會怎樣呢?

  「 當年沒機會,這一次和謙一起參加吧。」君行絕立馬報名,雖然這樣很沒必要,上官謙在哪,他就在哪,說這話是多餘的。

  君常恆心裡嚴重警戒,決定回到岸上之後,立刻去楊家,佈置人手,警告楊家安排好地方,看得到比武的會場,也要隱蔽,防止閒雜人等,小心謹慎,還要再去招一批宗師過來。嗯,小心沒大錯。

  君常恆很有有憂患意識。

  很快,上官謙和鳳久的棋下完了,結果當然是鳳久的完敗。

  這一盤棋一下完,君行絕立刻拉著上官謙走到船頭上,環著上官謙的身子,享受著陣陣清風,欣賞著兩岸風光,對於君行絕而言,還享受著暖玉溫香在懷的美好滋味。

  今日真是出遊的好天氣。

  遊蕩了一天的船,回到了渝州,冷無痕三人立刻離開,當然君常恆也跟著他們去。

  回到住所,君行絕勤快的下廚磨練廚藝,然後是振振的爆炸聲,上官謙聽著,笑而不語,繼續沉穩的看著手上的書冊。

  鳳久和安盛,還有一群侍衛,同情的看著一臉發白的幻影,鳳久摸出一瓶藥遞給幻影,這是他和常恆找羅太醫預備的藥,希望幻影能挺住。

  侍衛們沒什麼給的,只是為幻影鼓勁,死不了的,只要嘗一口就會昏過去之類的安慰。

  這一晚的君行絕所做的食物照例失敗,不過,幻影撐到了吃第三口才倒下,君行絕一點都不滿意這樣的結果,不過也算進步了。

  看著幻影倒下後,君行絕另外端著御廚們做的東西向自己的臥室進發,揮退所有的人,和上官謙兩人甜甜蜜蜜的喂完晚膳,雖然這只是君行絕單方面的感覺,不過不妨礙君行絕的好心情。

  飯後,在院子裡散散步,欣賞一下美麗的月光。

  夜色如此美麗,兩人過如此的美好,不過渝州城內卻不是這麼歡快的,不知從何處來的士兵氣勢十足的來到渝州水師,宣佈聖旨,然後將名單上的人逮捕,反抗者,迅速殺掉,不問緣由,狠辣決絕,讓膽小的人噤若寒蟬,乖乖跟著走。

  渝州水師官員,收受賄賂放縱匪類進入渝州地界危害百姓,這是對外的說法。

  事實上,渝州水師所有官員全部都得到了清理,因為在渝州水師官員有些人的底子並不乾淨,不少就是水匪身份,這個情況被內閣得知,那是嚇了一條,原來源國內部有如此多的不安定,幸好皇上發現了,不過,這些人也真倒霉,為何偏偏遇上皇上和信王出遊的時候出了這檔事,內閣人同情了一下,不過不妨礙他們下達果決命令,殺,這些人沒必要留著,冒犯聖駕死有餘辜。

  經過閻羅的手,一切命令都在當天可以得到實行,而且通過在京城的門,屬於禁軍的一部分人進入渝州,他們都是以君行絕的命令為最高,他們有些經歷了炎國一戰,大部分在京城目睹了君行絕的神威,對於君行絕的忠誠度相當高。執行命令也果決,絕對不拖拉。

  連帶著,不屬於水師的渝州官員們也被狠狠的清理了一番,查出了很多問題,讓內閣心驚不已,接著便在全國也掀起了一陣調查風潮,人人自危,還真的查出了不少有問題的人,但是內閣不擔心這樣做會引起動亂,閻羅和門的存在,讓他們能及時的把握地方的情況,不會脫節,沒人了,好辦,京城裡那麼多沒事做的,派過去管理一陣子,想留的就留,不想留的就等著接班人到來,經過此次,源國內部安穩了很多。

  一晚,渝州就得到平復,當然也有人反抗,不過在調集的宗師實力之下,一切的反抗都是無用的,渝州順利改朝換代。剩下的問題,以後慢慢解決。

  如此的速度讓知情的楊雄等人暗自心驚,朝廷的變化很大了,如此快速的實行,如此快速的解決問題,朝廷的實力究竟如何?這一晚,楊雄幾人睡得並不安穩,一方面估計朝廷的實力,一方面頭疼上官謙和君行絕參加武林大會。

  渝州城內一片動亂,但是在君行絕的宅子裡,大家輕鬆之極,睡覺的睡覺,修煉的修煉,值班的值班,談情的談情。

 

 

第九十三章

 

  月色下,兩個俊美的男子相擁著,清冷的月光輝鍍在兩人的身上,美的虛幻,可惜此處,無人欣賞到這種美麗。

  君行絕把握好時機,在如此夢幻的環境中,將唇印上另一個人的唇,直到就連已經有了如此的實力也依然喘不過氣的時候,兩人才分開開,牽扯出曖昧的銀絲,喘著氣。君行絕迷戀的看著暈紅著臉龐的上官謙,真的很想就這樣把人壓倒,可惜,這個願望現在是不可能實現的,以他的實力要壓倒謙還差點。不過,他不介意謙壓倒他,為何謙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呢?

  一直到梳洗完畢,兩人躺在床上的時候,君行終於對上官謙說出這個問題 「謙,你想過抱我嗎?」

  上官謙仔細想想,「沒有。」他在這方面的慾望很淡,在谷底的時候沒人,遇到師妹的時候,將她當做母后的替身,怎麼可能有這個念頭,然後在魔方中掙扎學習,出了魔方又逃亡,等強一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那個慾望,作為正常男人當然會找人紓解,不過也不多,無赦在這方面的慾望並不強烈,而且他們不允許自己失控,學著控制,到現在更是不動欲。

  君行絕沒有失望,反而鼓勵的說,「謙,如果你想抱我,儘管說,我會把自己洗乾淨,在床上等你的。」君行絕從未想過,有一天身為皇帝的他會如此心甘情願的處於下方,只要謙願意,他無所謂。

  上官謙看著君行絕,回憶著,對男人動念,從來沒有過,就算在大位面,男色這種東西並沒有人排斥,自己也見過不少,可是無赦的人對男人從來沒有過那種念頭。就算大位面並不忌諱男風,但是依然每對男人起過那種念頭。

  「抱過女人,至於男人就……」上官謙對於君行絕的話給予回應,接著手腕上一痛,上官謙看著用力握著自己手腕的君行絕。

  只見君行絕臉上有著扭曲的怒焰,連室內的溫度都高了幾分。

  迅速翻身,將上官謙壓在身下,眼睛就像燃起了兩團火焰危險的盯著上官謙。

  「你抱過女人?」語氣輕柔而危險。聽到上官謙的話,君行絕的妒火發作了,他嫉妒謙的同伴只能忍耐,那是因為他們在謙心裡有著很重要的地位,他撼動不了。可是現在從謙的口中說她抱過女人,他沒有見過的女人,碰過了他的謙,就連他都小心翼翼對待的謙,不敢妄動,到現在為止只在接吻的謙。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經有人嘗過謙的美好,君行絕不能按捺自己的妒火,也不想按捺,他生氣了。

  「你在生氣?」上官謙看著在壓著自己的君行絕,臉上的表情未變,溫和淡雅。

  「我能不生氣嗎?」這是第一次,君行絕對上官謙說話的時候,沒有溫柔,暴怒的吼叫。

  「你在氣什麼?」上官謙問道。

  「我在氣什麼?謙,聰明如你會不知道,我在氣什麼?」君行絕怒極反笑。低頭,掠奪著上官謙的嘴唇,不是溫柔纏綿,而是粗暴的發洩,將自己的怒火傾注在著吻裡,啃咬著上官謙的嘴唇。謙,我是那麼的珍惜你,而你卻告訴我你抱過別人,謙,我想要對你溫柔,可是聽到你的話,我做不到。

  上官謙當然知道君行絕為何憤怒,嫉妒,可是這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他是男人不是嗎?還是君行絕以為他是純淨無暇的人,不可能的。上官謙任由君行絕粗魯的吻著自己,在口腔中掠奪,即使嘴裡有了血腥味也沒阻止,直到君行絕的時候開始放肆的伸向裡衣,才開始阻止。

  掠奪撕咬,上官謙嘴裡的甜美依然讓君行絕沉醉,想要更多,怒火依然在,只是又加了情 火,燃燒著君行絕的理智。情動的君行絕立刻感覺到到力量的排斥,這股力量也只是警告,君行絕沒有受傷,只是讓沉迷的腦子開始思考,然後撐起身子,看到身下的上官謙,沒有了溫和的表情,紅腫的嘴唇,還有被咬破的嘴角流下的絲絲血跡。

  君行絕立刻醒悟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麼。慌張的想要為上官謙止血,不過當他的手要觸到上官謙的嘴角的時候,被上官謙揮開。

  君行絕渾身一僵,心裡泛起了陣陣恐懼,被放棄的恐懼。

  「謙,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被嫉妒沖昏了頭,我不是故意的。」君行絕慌亂的解釋,將上官謙身側的手握的更緊,不敢放開,害怕這一放,就是徹底的結束。不,不行,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他絕對不可以失去。就算謙要打要殺,他都毫無怨言,只要不放棄他。

  「放開。」淡淡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我不放。」不能放,絕對不能放,君行絕堅定而痛苦的說。

  兩人雙目相對,看著君行絕眼裡的痛苦,還有幾許絕望,以前看著的時候,覺得有趣,根本沒有半點感覺,現在的君行絕已經是同伴,在他的心裡有著一席之地,做不到以前的無視,上官謙暗暗歎口氣,感情真的很麻煩。

  「你誤會了什麼,我沒有生你的氣,你現在的實力很強了,我的手會痛的。」上官謙淡然的說,現在的君行絕可不是沒有實力的凡夫俗子,是可以和他並肩的人物,動起手來,不涉及生死,要拿下君行絕,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聽到上官謙的話,君行絕立刻放開,側身,乖乖跪坐到一邊,可憐兮兮的看著上官謙,就像只小狗。

  為何覺得君行絕這樣子很可愛,大概是無赦沒有人會露出這種被表情。上官謙心裡想著。

  起身,手指在嘴角一抹,血痕消失。手再一翻,一個玉瓶出現在手掌中,打開瓶蓋,一股藥香瀰漫在室內。

  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紅痕,上官謙將藥品遞給君行絕,「你做的好事,擦藥。」

  君行絕立刻接過藥品,小心的塗在手上,然後輕柔的將藥抹在上官謙的手腕,看著那泛紫的痕跡,君行絕在心裡暗暗責怪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用那麼大的力氣,說要保護謙,結果傷到謙的是自己。

  君行絕自責,手上很輕柔,上官謙默默不語。室內很沉默。

  君行絕將藥擦完,立刻乖乖坐到一邊,等著聽訓。

  這算什麼,如此乖巧的舉動,上官謙覺得有些好笑。

  「你嫉妒我抱過女人?」上官謙開口。

  「當然。」咬牙切齒,一想到某個不知道的女人,看過謙的媚 態,吻過謙的唇,佔據過謙的身子,本來消下去的怒過再次冒起,不過不敢對著上官謙發作。

  「絕,我是男的,一個正常的男性,會有慾望,而且你應該清楚,我活的歲月絕對不是你知道的幾十年。」他活的太長,就連自己都忘記是多久。

  「我知道。」悶悶的開口,經過試煉的君行絕當然知道要到達謙的實力,不是幾十年可以辦到的,謙也一定經歷過什麼,現在這不是關鍵,同為男子的他,當然知道男人的欲 望得不到紓解是見多痛苦的事,就像他現在為了謙,壓抑著自己的欲 望,不過自己甘之如飴。清楚是清楚,但是一旦想到謙曾經有過女人,他就無法不嫉妒,憤怒,謙是他的啊。

  「那些都是過去,你的過去不也有不少女人的嗎?你的嫉妒沒有必要。」已經過去的事情沒有必要在意,無赦的人都是這樣,就因為如此,上官謙才認為君行絕完全沒有必要嫉妒,一些已經消失的人,久遠前就已不存在。

  「謙,我愛你啊,就算是過去,但是只要一想到曾經有人和你在一起,就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我也無法忍受,我沒辦法不嫉妒。」君行絕苦澀的說,謙不嫉妒,是因為不愛他,他嫉妒是因為愛慘了謙,不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都想要謙只屬於他一人。

  感情啊,上官謙再次暗歎,為何會遇到這些事,為何對星會存在,為何無赦的人都遇到對星了,唉,為何今天自己歎氣的次數變多了,自己什麼時候變成多愁善感的人了,「以前的事,不再提了,過去了就是過去,你明白嗎?」這件事到此為止。

  「明白了。」君行絕也知道自己吃醋的無理取鬧,傷了謙他已經後悔了,為了過去讓謙受傷,這是自己的不對,嗯,閻羅清楚謙的過去,一定知道謙有過哪些女人,死了最好,如果沒有他就送她上路,君行絕陰狠的想著。不過還有一點,「謙,如果你有慾望的,可以找我,我會幫你解決的。」以前的就算了,以後絕對不行。謙只能碰他

  「在能控制的時候,我這方面就淡了。不過,我倒是奇怪,明明你應該可以控制自己的欲 望了,這方面應該變淡,為何還會這麼強烈?」作為醫生,上官謙對這一點很不理解。

  「那是因為我愛你啊。」君行絕深情的說,謙還未對人很人動過情,所以不知道,謙,要怎樣才能讓你動情呢。

  心裡因素嗎?原來如此,上官謙默默記下。

  「睡吧。」事情解決完,上官謙躺下。

  君行絕無言跟著躺下,蓋上被子,兩手緊緊的摟著上官謙的腰。謙,你只能是我的,過去我無法插 入你的生活,但是你的現在和未來都是我的,你的欲 望只能是對我,我絕對不會放手,絕對不。就算你後悔了,我也不會給你機會的。

  這一夜終於過去。

 

 

第九十四章

 

  三日後,依然是個風和日麗,碧空萬里無雲的好天氣,渝州楊家熱熱鬧鬧的舉行著武林大會,小心謹慎,幾經波折,終於選出了新的武林盟主,上任盟主楊雄很榮幸的蟬聯,不過楊雄的樣子,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臉上的笑容是擠出來的,本來也有提名的星湖齋主素靈,在之前就宣佈退出這次選舉,不論誰勸都沒有同意,除了部分人之外,都不理解素靈的決定。

  只有那一部分人知道,星湖必須要低調了,不能再高調,否則就等著滅門吧。素靈清楚這一點,所以放棄了,星湖不能毀在她的手裡,要毀掉星湖對朝廷來說太簡單了。三天前渝州夜晚發生的事情,君常恆為素靈,楊雄,冷鋒展示了朝廷擁有的實力,那不是一個兩個的宗師,而是已經成為軍隊制的宗師,如果惹到了朝廷,只有滅門,以前朝廷和江湖相抗衡的情況,已經不會再有了,江湖只能服從朝廷,在不違背朝廷大義的情況下生存。他們明白,所以對於成為武林盟主,他們幾個沒有了興趣。

  楊雄因為是上任盟主,推脫不掉,而且素靈和冷鋒強力支持楊雄成為盟主,因為他們都知道實情,如果換一個不清楚情況的,在朝廷正在整頓的時候做出什麼事情,他們不敢想像會有什麼後果。無奈的楊雄只能再次坐上盟主的位置,一點喜悅都沒有。如果自己什麼不知道就好了,或許會過的輕鬆點,知道了實情的自己,以後會辛苦的。

  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了,自己也只能做下去。現在最頭疼的事情,是今天的武林比武。

  昨晚了無睡意,再次巡查了為那兩位安排的位置,不妥當的地方立刻改,鎮王安排過來的一群宗師,在太陽升起的時候就達到了。小心的守衛著那個位置。

  自己的兒子也被自己反覆的嘮叨,要注意說話,要小心戒備,有不對先解決。前面的兩個兒子不明白自己這麼小心是為啥,小兒子倒是清楚,認真的聽命,不過這事也是他多嘴說的,雖然知道不能怪他,可是有點怨念還是行的。小兒子只能苦笑。

  太陽升起,會台搭好,各派武林人士,無門無派的散人也都達到。熱血的年輕人興奮的看著比武台,想要揚名天下,老資格一點的,看著那個檯子,懷念著自己的年輕歲月,今天比武的基本上是年輕人,至於他們還有再等兩三天,不好打擊年輕人的積極性,先讓他們得意一下,然後他們會知道差了多少,當然也不乏青年才俊,後浪推前浪,不過這種情況很少,能做到,會是武林三公子,冷無痕,楊鷹,鳳絕,至於其他,老一輩的不放在眼裡。

  不過,楊盟主讓自己的兒子守在那裡幹什麼,還有冷無痕也是,還有那個建造華麗,阻隔了所有人視線的地方是幹什麼的,還有那一群精悍的侍衛,是楊家的?看起來都是了不得的高手啊。

  話說,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楊盟主人呢?還有冷劍山莊的莊主也不見人影,星湖齋主也不在這裡,他們去哪了?還是在商量什麼大事?

  而這時的楊雄和冷鋒,素靈正在門口等著接人,要知道那可是皇帝。

  不多時,一輛馬車駛到,馬車後跟著跟著幾匹馬,有兩人是他們熟悉的,鎮王君常恆,還有鳳久。駕車的是一個冷肅的男子,沒有任何表情,在楊家門口勒住馬。下車。

  「主人,君行絕大人,到了。」對車裡的人說。

  率先下車的是君行絕,然後慇勤的放好手,讓車裡的另一個人搭著自己的手下車。

  上官謙沒有理會,自己下了車,動作飄逸。君行絕也不懊惱,立刻站在上官謙身邊,向楊家門口走去。

  「草民……」幾人正要行禮。

  「行了,我現在是鳳絕。」君行絕打斷他們,他和謙出門本來就不想搞的人盡皆知。

  三人明白,立刻起身。

  「鳳公子,上官公子,鎮王,鳳前輩,請。」作為地主的楊雄禮貌的說,在前引路。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會場,看到楊雄的到來,眾人紛紛打招呼,楊雄也熱切的回應,只不過臉上有些僵,疏忽了,疏忽了,應該再弄一條隱蔽的路才對。

  武林人士的聚集,就會遇到些見過的人,不引人注目還好,但是像君行絕,君常恆這樣出色的人物誰會記不住。有些年輕人立刻認出來了。

  「那不是鳳絕嗎?」有人說道。

  「真的是他。江湖上很久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又一個人。

  「鳳公子……」癡迷的女子,雖然君行絕沒有招惹她們,不過君行絕出色的樣貌很能讓女人著迷。

  「鳳公子身邊的那人是誰?」好俊美的人一點都不起鳳絕遜色,所謂的溫潤如玉就是這樣吧。

  「不認識,沒見過。」肯定的說。

  部分男子不爽的看著上官謙和君行絕,因為年輕的少女們正癡癡的看著他們。

  「那是鎮王。」這是當年見過君常恆的人,看到君常恆睜大了眼不敢相信的說。

  「鎮王,不就是宗師嗎?」反應過來的人。

  「他怎麼會在這裡?」疑惑的人。

  人群議論紛紛,年輕人熱切的看著,老一輩羨慕著,宗師啊,是所有武林人士的目標。

  「那個人,是,鳳久?」一個聲音驚呼,是一個花白著鬍子和頭髮,很精神的老頭,是某一派的掌門。

  「鳳久!第一宗師!你沒認錯?」旁邊的人,立刻問。

  「沒有,我曾經見過鳳宗師,他的樣子根本沒變,我不會認錯的。」肯定的說。

  兩大宗師都出現了,會場開始騷亂,但是沒人敢擅自靠近。

  議論著,所有人看著他們的移動。

  楊雄感覺到了壓力,硬著頭皮引路,這些人不敢上前,一會一定會問他的。頭疼啊,要怎麼說。此時的冷鋒和素靈,趕緊離這群人遠點,他們可不想被人詢問。

  不一會,楊雄就將人送到了專門為他們準備的地方,按照君常恆的要求,看得清楚會場,也不會有閒雜人等路過,靠近這裡的地方,由侍衛保守,食物和服侍工作有楊鷹,冷無痕,方天有,玉瑤,唐怡這幾個知道實情的小輩接手,杜絕一切危機因素。

  「不錯。」君行絕讚道。層層的紗幔,隔絕了外界的視線,但是從內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他的謙也不會被那些閒雜人等窺視。剛才有些人癡迷的看著謙的視線,讓他很不爽,真想挖了他們的眼睛,看什麼,謙是他的。君行絕也知道這是小事,但是忍不住不爽,如果動手,謙一定會認為自己小心眼,愛計較,戀愛寶典上說,吃醋可以,但是無禮的亂吃醋,隨便什麼事都吃醋,那樣會讓人覺得厭煩,因為這點事,讓謙厭煩他,得不償失,哼,算他們運氣。

  「皇上過獎了」沒有外人,楊雄也不掩飾什麼。「武林大會就要開始,草民先告退了。」

  君行絕擺擺手,示意無所謂。楊雄立刻離開了這裡。

  君行絕和上官謙坐下後,閻羅立刻迅速的不知從何處取出茶具,熱水,泡茶。

  沁人的茶香在室內飄蕩,讓楊鷹等人插不上手,自己似乎是多餘的了。

  「這滌塵茶,還是這麼香啊。」鳳久感慨,就因為這好茶,還有信王的棋藝,讓他離不開京城啊,活到這把歲數,第一次有人在棋藝上讓他輸得那麼慘,也因為如此欲罷不能啊。還有這茶,自己這輩子白活了,以前什麼絕世好茶,根本不值一提。他開始慶幸行絕和信王的關係,不然自己哪來的好茶可以喝啊,特別是吃了行絕的菜之後,喝這茶,簡直是天堂地獄之差。

  「祖爺爺,今年的份,我給過你了。」不會這麼快就喝完了吧,自從成為謙的同伴,也知道謙有更好的茶,所以他才大方的送了些給祖爺爺,皇叔。

  「沒有,沒有,我還留著慢慢泡,等著新茶呢,不過,行絕,你要再給我一點,我也不在意。」鳳久冷漠的臉露出貪婪的樣子,說的話,讓君常恆感慨,果然是祖孫啊,有血緣關係。君常恆總算知道皇上對著信王時的無賴是怎麼學來的,原來是遺傳。

  「開始了。」上官謙出聲,讓所有人的注意力轉到會場上。

  楊雄沒多廢話,直接宣佈開始。然後激情四溢的少俠上場,報上姓名,邀請對手。很快,另一個就出場,一場龍爭虎鬥。

  大會上人都知道今天又兩位宗師到場,比起武來更是賣力,如果能被宗師看重,收入門牆,前途無量啊。鳳絕為何在江湖上行事乖張,無人敢惹,還要巴結,也沒有正派人士敢把他劃為邪魔外道,不就是因為他的師父是宗師嗎?

  擂台上是打的熱鬧,楊雄這邊也熱鬧是,坐在他周圍的掌門們,一個個接口,打探著消息,為何兩位宗師會來,難道有什麼大事,身為武林一份子,如果發生了什麼,儘管告知,我等會傾力相助之類的。

  楊雄苦笑解釋,兩位前輩只是來看看,來看看。素靈和冷鋒裝作沒看見楊雄的求救,理由,他不能,他們也不能說,而且楊雄的口才好,還是他想理由,他們配合就行了。

  比武大會進行中。

 

 

第九十五章

 

  擂台上,想要一舉成名,名揚天下,想要被宗師青睞收入門牆的,不論什麼理由,擂台上的人都使出了十成十的功力,刀槍劍戟,拳爪腿掌,各種絕學在擂台上出現,讓一些湊熱鬧的人大開眼界。

  也讓追問著楊雄的德高望重的掌門、散人將注意力轉移到這一邊,這一屆的年輕人不錯啊,有些掌門看著自己的弟子,含笑,身邊的人再誇獎兩句,雖然謙虛的說哪裡哪裡,差得遠,差得遠,不過那笑瞇著的眼睛,和勾起的嘴角沒有半點說服力。

  「比我預估的低。」溫和的嗓音吐出評價,外面的人聽不見,但是在這隱蔽空間的裡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原本已經對這個世界的武力有所預估,不過沒想到比他想的還要低,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綜合水平嗎?在谷底的時候,學的是輕功,招式內力是在皇宮打下了基礎,當年追殺的他的也是高手,因為自己學到的,遇見的都是高手,連帶著對這個世界的武力也高估了幾分。而他現在所見到的都是此世的精英吧。

  君行絕解釋,「認知限定了實力,所有的人都追尋著宗師這一目標,卻不追尋更高的的境界,自從第一位宗師出現,所有的人都以為宗師就是人所能達到的極限,就連宗師也一樣,只在這個境界提升。」對於這個他很有發言權,因為他曾經也是其中之一,認為宗師就是極境,沒有想到更強的力量。

  上官謙點頭,同樣是以武功為主的世界,有一些世界的人在達到一個界限之後,並不停留,反而嚮往著更高,而這個世界卻停留在這一步,千年沒有進步過。

  這些話,讓冷無痕等人的心裡滑過波痕,認知嗎?對於上官謙的話,他們並不服氣,沒錯,上官謙實力高絕,但是也沒有必要如此貶低他們所有人。這一屆的比武比起往屆高出幾分,而這樣還是只得到上官謙如此評價,心裡自認有幾分不舒服。但是君行絕接下來的話,讓他們沉思,學武之人的目標那一個不是宗師,而在歷史上達到宗師的人不足百名,可想而知,宗師是多難達到,所以從未有人妄想過超越宗師。如果以前的人一個個的目的都是超越宗師而不是達到宗師,那麼現在這個江湖又是如何呢?

  鳳久和君常恆靜默無語,他們都在宗師境界掙扎了很久,特別是鳳久,快要觸摸到另一個層次,卻也因為當年上官謙的事,心魔纏繞,寸步未進,鳳久也清楚,宗師不老,不是長生,他的天命也不會太久,有生之年是到不了那個層次了。如果君沒有行絕交予的功法,他不可能達到這個境界。

  「絕,我們比一場吧。」上官謙見擂台上沒有了人,提議道。自從君行絕變強以來,他們還未交過手,只是有時指點一下鳳久他們,或者幫助君行絕加深對力量的理解和運用,而現在也可以驗證一下君行絕的實力。

  「謙。」君行絕驚訝的看著上官謙,不過在見到上官謙興味十足的眼神之後,立馬贊成, 「好。」

  「不行。」這是反應迅速的君常恆。開玩笑,這兩人要動手,是想要毀了這裡嗎?親眼目睹過炎國戰事和炎國下場的君常恆激烈的反對。

  鳳久臉上驚慌,以自己現在的程度,有什麼樣的實力,他很清楚,如果這兩個人動起手,這裡還會存在嗎?

  閻羅一臉平靜。

  其他的人反映也很平淡,畢竟對於一些事情,他們只是耳聞,而不是親眼所見,加上對於力量的不瞭解,難免有些不以為然。所以驚訝有,卻不是君常恆和鳳久的驚慌失措。

  「皇叔,我不會毀了這個世界的。」上官謙好心的安慰,他只是比武切磋而已,又不是要毀了這個世界,這點分寸他還是有的。

  不會毀了這個世界,我擔心的是這個楊家,還會不會存在。君常恆還想說什麼,但是上官謙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這裡。

  眾人往擂台一望,上官謙已經站在那裡。

  一襲白衣,外罩淡紫紗衣,衣袖翻飛,青絲順著風揚起輕微的弧度,手一轉,一把泛著銀色光芒的劍就出現在手上,在陽光的照耀上,閃爍著刺目的光輝。

  看到台上的上官謙,遠一點的看不清臉,但是僅憑表現出來的風采,眾人心裡都在讚歎,原來所謂的謙謙君子,就是指此人吧。

  輕紗後,君常恆一摸腰間,劍鞘裡的劍已經不見了,想起自己上一把劍在上官謙手裡的下場,君常恆心裡一涼,已經預見到這把劍的下場,在他的眼裡,那刺目的光芒彷如一道道裂痕,他的劍已經化為碎片。

  君行絕手一招,冷無痕劍鞘的劍脫鞘而出,快速飛到君行絕的手中。只是切磋,只用凡鐵就行了。冷劍山莊以劍揚名於世,繼承人所用的劍也是絕世好劍,和君常恆的劍比,也不會遜色。

  人影晃動,一瞬間出現在擂台上,眾人甚至看不清他是何時出現的。

  「鳳絕。」有認識的人認出來,然後議論聲開始。

  楊雄在看到上官謙出場的時候,就停下了嘴邊的茶盞,心裡泛起很不好的預感,在看到君行絕出現的時候,那個預感更深刻了。

  「立刻讓這裡的人離開。」在君行絕消失之後,君常恆也立馬做出了反應,運起絕世輕功來到楊雄等人的面前。

  「鎮王。」楊雄被君常恆的突兀出現嚇了一跳。

  「恆。」這是冷鋒和素靈。

  然後是反應迅速的人。

  「鎮王,在下是……」想要自我介紹。

  君常恆理都不理,強勢的對楊雄說,「立刻讓這裡的人離開。他們兩個動起手,會毀了這裡的。」

  眾人面面相覷,毀了這裡?

  「鎮王,不會吧?」楊雄知道這兩人的實力很強,但是毀掉這裡,應該不至於吧。

  「以防萬一。」雖然結局他已經肯定,真要動起手來,信王和皇上絕對不會有顧忌,他們根本不在乎人命,他提醒已經仁至義盡,信不信,都不所謂。「最好按我說的做。」君常恆認真的說。

  「明白了。」楊雄相信君常恆不會信口開河,應道。然後吩咐門下去叫人離開。

  「最好快一點。」看著在擂台上,已經比起來的兩人,君常恆催促。

  就算他們現在只是單純的比試著招式,但是只要想想,上官謙的一道劍氣剿滅了多少人,君常恆的心就懸上了,在他的眼前又出現了在源國戰場上的那一幕,血在空中飛舞,那個一身黑衣的持劍男子,溫和淺笑,讓人發自內心的畏怖。

  眼中流露出讓人一望就知的恐懼,在場的都是江湖的高手,很清楚的看到了君常恆的眼神,那是恐懼?什麼東西可以讓一位宗師恐懼。看到這樣的君常恆,楊雄、冷鋒和素靈心裡急切了幾分,楊雄吩咐下人遠離此地,門下的人動作快點的立刻讓擂台邊的人離開。

  素靈和冷分也吩咐身邊的人,協助。

  這些人不明白,但是因為是他們的吩咐,還是照做了

  而鳳久那邊也開始吩咐跟來的護衛,做好防禦。其中些護衛,是經歷過那一戰的,得到命令迅速執行,而其他人雖然沒有經歷過那一站,但是在宮裡,還是見過一些的,迅速的向後撤離,做好再後撤的準備。

  「你們幾個小傢伙,跟著我們。」鳳久嚴肅的對還在這裡的冷無痕等人說道。

  幾人點頭,但是對於這些人的反應,難免覺得有些誇張,是不是太過了。

  「各位掌門,請離開。」楊雄吩咐完後,立刻對還在這裡的德高望重的江湖人說道。

  「楊盟主。這到底是怎麼了?」一位掌門說道,這種如臨大敵的樣子,要發生什麼嗎?

  「對不住,具體情況,在下不能說。」說,那來自這個天地的威壓,可不是玩笑,一次兩次,可以忍,但是它一次比一次強烈,在強幾分,他不是死在比武和維護江湖道義上,而是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股威壓之下,死前能把事情說清楚就算了,但是就算死,也說不出來,不值得。

  「如果,各位信得過在下等人,請各位快點離開吧。」素靈這時開口。

  眾人相互看了眼。

  「齋主,不是我們信不過幾位,可是總得有個緣由吧。」有一個掌門說道。其餘人點頭,視線不時瞄向擂台,那裡的招式來往太精彩了,習武之人抵擋不住誘 惑。

  「離不離開隨你們,素靈,鋒,楊盟主要跑的話,到我那裡去。」君常恆自覺仁至義盡,淡淡的對認識的三人說道,其餘人的死活,他才不在乎。這麼想著的君常恆發現自己也沾染了皇上和信王的冷血。

  搖搖頭,快速回到自己這邊的防禦網,自己和鳳久,加上那麼多的宗師,應該可以安全吧。再說還有閻羅,不過要怎麼讓閻羅幫忙呢,除了信王和皇上之外,誰都使喚不了他。

  楊雄無法,只能說,「各位,我們不妨退後點再看。」這樣應該沒問題了吧。

  眾人想想,退後一點,以他們的目力當然沒問題,點頭。

 

 

第九十六章

 

  楊雄看看四周的情況,前面不能去,兩邊有東西擋著視野,後面是房屋,無法,率先飛身,來到屋頂,冷鋒和素靈緊隨其後,眾掌門臉色有些奇怪,然後還是跟上。站在高高的屋頂上觀看者擂台上的比試。

  楊雄吩咐的門下眾人,已經來到擂台周圍,按照盟主的吩咐,勸告眾人離開,但是有些並不願,因為擂台上的人展示出來的招式是那麼精妙。

  有人也看到了在主席台上眾人的情況,思慮一下,腦子反應快的, 移動到自己的能力也可以看清擂台上的位置。還有一些,不屑的笑著,自持實力,留在那裡,近距離觀看。

  擂台上的兩人當然知道周圍發生的情況,不過,他們不在乎,依舊你來我往的。

  招式越來越精妙,有些人已經看不懂了。

  上官謙和君行絕過了數百招,招招讓人看的如癡如醉,劍法優美,猶如舞蹈,劍光流轉,猶如橫波,擊劍之聲清脆悅耳。

  特別是修習劍法的人,更是癡迷。比如星湖,比如冷劍山莊,癡癡的看著那些劍招,完美優雅的招式。

  君常恆看著,記著,在這裡他的劍法修為最高,也更清楚這些招式在優雅之下藏起來的鋒利冰冷。

  鳳久也是受益良多,用這些劍法和自己所學相互印證。

  那群護衛們崇拜的看著,這就是他們的主子。

  閻羅依舊沉默,他最清楚,這並不是主人真正的實力。

  一個碰觸,上官謙和君行絕分開。

  上官謙讚賞的看著君行絕,不錯。看到上官謙的眼神,君行絕臉上露出開心的笑,暗暗想,謙欣賞我了,今晚是不是可以再得到謙主動的吻。想起謙上一次的主動,君行絕的嘴角又勾起了幾分。

  瞬間,上官謙消失在原地。君行絕沒有半點驚慌。舉劍,擋住了上官謙攻來的劍。

  在眾人的視野裡,上官謙突然消失在擂台上,然後突兀的出現在君行絕的上方,正面,劍揮下,君行絕擋住。

  上官謙一笑,劍用力往下一壓,身體沒有下落。

  好重,君行絕感覺到從上官謙劍上傳遞過來的重量。謙如此纖細優雅的身體,盡然擁有這樣的力度。

  君行絕腳下的石板開始出現裂紋,不過君行絕依然輕鬆的抵禦著,這樣的程度,對他和謙來說不過是玩玩而已。

  君行絕當然也不會就這樣處於防守,對于謙,如果一味的討好,是絕對不行的,他的謙很強,能夠讓他正眼相看的一定是能夠與他匹敵的強勢存在,一味的溫柔謙並不需要,謙不渴望溫柔,對謙溫柔,是因為愛謙,但不能一直這樣,也要讓謙見到他的強悍的一面,要讓謙愛上,必須擁有同等的實力,所以他才會努力變強。

  謙是強者,而他也不會是弱者,在切磋的時候忍讓,那是對強者的侮辱,所以剛才的攻擊謙沒有留手,都是朝要害部位攻擊,謙相信他能抵住,他也沒有辜負謙的信任,謙讚賞的目光,也是因為如此,他沒有因為愛謙而故意退避,而是主動攻擊。不是他忍心傷害謙,謙受傷他當然會心痛,但是他的謙怎麼會被他傷到,他的謙很強啊。

  如果在這樣如同遊戲一樣的攻擊中,因為愛謙,而不忍心出手,那麼謙會覺得他懦弱,這樣不行。

  君行絕抬起右腿,向半空中的上官謙攻擊,上官謙撤劍,用左手臂擋住了君行絕的攻擊,然後左手按在君行絕抬起的腳上,右手上的劍一鬆,快速的用右手反手握住,以按在君行絕腳上的左手為支點保持身形不下墜,攻向君行絕,君行絕向後一仰,躲開,手上的劍和上官謙的交疊,成十字滑動,發出嗤嗤的聲響。

  上官謙的劍勢已過,左手離開君行絕的腿,順著這樣力道,旋身,背對著君行絕。君行絕收回腳,另一隻腳也離開地面,就這往後仰的姿勢,在低空翻轉了一下,也因為這個動作,沒有辦法作出攻擊。

  上官謙手上的劍一鬆,快速的完成轉身,左手握劍,劍刺向君行絕。君行絕站穩後,就接到了這一劍。迅速的退後,擋住這一劍。

  眾人看得眼花繚亂,太精彩了。又過數招,兩人交換了位置。特別是些同齡者,嫉妒而又羨慕的看著擂台上的兩人,還有些崇拜著,嚮往著。

  冷無痕,楊鷹緊緊握拳,同為武林三公子,那個人已經遠遠走到了他們前面,遠的看不到背影,沒有嫉妒,沒有不甘,只是悲哀。兩人和同樣握緊拳的方天有交換了一個眼神,堅定了某個想法。

  冷鋒等深研劍道的人被擂台上兩人的劍法驚訝的無法思考,外行人只看到華麗的招式,但是他們更深刻的知道這些招式中所蘊含的至理,那是從未有人想過的,打破了常理的劍招。越來越看不懂,但是不想漏過半點,只要參透一點,就可以讓他們修為大進。

  君常恆和鳳久看到更深,和他們的學到的功法印證,受益良多,以前有些不懂的地方,一下子融匯貫通。

  「稍微用點力吧。」劍身輕轉,銀色的光輝在太陽上非常耀眼。

  「好。」君行絕對於上官謙的提議,沒有半點反對,一點都不在意那一點的力會對這裡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只要是謙想要的,想做的,除了離開他,愛上別人這樣的事情,他都不會有任何意見。

  「那麼試試這招。」右手握劍,將劍平舉在胸前,然後豎起。

  劍身畫著圓,很慢,但是有著殘影,交疊著,閃爍著金屬的光芒,在一個圓周之後,上官謙的面前出現了一道這些殘影形成的圓盾,但是它們那樣真實的存在在那裡,就算上官謙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它們也那樣在那裡。劍氣形成的銀色千瓣花,在陽光下,美麗而冰冷。

  上官謙將劍往後一拉,然後對著君行絕的方向一揮,銀色的千瓣花迅速的散開,像君行絕的方向狂湧而去。

  君行絕沒有驚慌,雙手握著自己的劍,帶著無盡的霸氣,全場一震,被這股氣勢威壓著,一股無法匹敵的感覺湧上心頭。君行絕的劍往下一揮,銀白色的霸道劍氣和美麗的千瓣花,碰撞。

  劍氣相交,君行絕的劍氣猶如一面盾,牢牢的抵禦著上官謙的劍氣,上官謙的千瓣花,就那樣釘在那面盾上,這不是想像出來的畫面,而是真實的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劍氣的實體化。要有怎樣的實力才可以將劍氣凝結成這個樣子從,曾經有宗師做過設想,以天地之力為補充,想要凝結出實體的劍氣,但是沒有成功,用上數日的不眠不休,也做不到。這位宗師的結論是,人體不可能容乃那樣恐怖的力量。而在他們的眼前,出現了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嗤嗤的聲音在千瓣花與劍盾之間響起。

  眾人睜大眼,想要看個仔細,究竟誰勝誰負。

  乒乒的聲音響起,千瓣花有些破碎了,劍盾上也有裂紋出現,要分勝負了。

  眾人的心神更集中。

  但是鳳久和君常恆心理突然冒出危險的預感,及時回神,「防禦。」兩人同時喝道,內息運轉,運用新學的知識,防護這小小的地方。

  這裡還有幾個小輩。「到身後去。」這幾個小輩和君常恆見過,君常恆不可能不管他們。

  而跟他們來的護衛們聽到兩人的喝聲,反應迅速的後退靠攏,運足內息,相互配合,保護住自己。

  閻羅不為所動,看著擂台,鳳久和君常恆也不管,閻羅可是除了擂台上那兩個之外最強的。

  鳳久和君常恆的聲音是用內力喝,在場的人都聽到了,回過神,埋怨大喝的人。

  楊雄、冷鋒和素靈聽到這一聲,很快的做好防禦,雖然不知道到會發生什麼,但是君常恆不會害他們。和跟他們在一起的大部分人,卻疑惑的看著這三人。

  反而是作為商人的方天有的父親,財神方及,腦子轉的快,立刻做了防禦。楊雄作為武林盟主,冷鋒和他關係不錯。兩家常年往來,素靈是星湖齋主,他們做出這種反應不是無的放矢。一定有所原因,跟著不會錯。而且他來到這裡後,發現了些問題,楊雄和素靈對武林盟主之為興意闌珊,沒有半點想要的樣子,甚至有幾分千萬不要選我的感覺,他以前見過的這兩人,對武林盟主的可是勢在必得。還有冷鋒,雖然別人看不出來,作為多年好友,他看得出來,冷鋒有時會突然走神,然後皺眉,不知想到了什麼。

  還有自己兒子,有時也是吞吞吐吐的想要說什麼,但是又好像畏懼什麼不敢說,自己的兒子可是藏不話的類型,這種情況從未有過,眼神迷茫,有幾分猶豫,有有幾分不甘。自己的兒子他知道,天分並不比無痕差,卻一直不肯努力,他明白兒子是不想爭什麼,但是這一次,他看到了兒子在也壓抑不住的上進心,想要變強的慾望,究竟什麼刺激了他?不過,也容不得他做多想。

  還有幾個人做好了防禦準備,其他的人要做也來不及了。

 

 

第九十七章

 

  劍盾和千瓣花繼續對峙,嗤嗤的聲響越來越大,似乎都明白奈何不了對方,彷如有意識一般, 雙方做出了最後的努力,同歸於盡,爆開了。

  清晰可見的環狀氣浪,被波及到的人跌在地上,按照武功高低都受了大小不一的內傷,一股鮮紅的血吐出,這麼多人同時吐血,也可謂之壯觀,不過這時沒人在意。

  站在屋頂上的各大高手,做好防禦的還好,還有力氣穩住身形,沒有退後,只是內息動盪,沒有做防禦的只有退後,可是這裡是屋頂,退無可退,只有落下屋簷,受點輕傷,不嚴重。

  鳳久和君常恆那裡損傷最輕微,可以說根本沒有損傷。

  擂台上,氣勁散開,揚起兩人的髮絲和衣角,對於滿地的慘樣視而不見。

  不管這裡的人傷得有多重,不管他們想著什麼,擂台上的兩人不在乎的再次動起手來。

  劍氣縱橫,這一次的劍氣不止將擂台刻上了傷痕,周圍的人也沒有倖免。離得近的人被劍氣切割,鮮紅溫熱的血液震醒了所有的人。不能在呆在這裡,離開,快點離開,所有人都這麼想著。人群開始慌亂,他們後悔剛才為何不聽勸告,後退還不夠,他們應該離開這裡的。有能力的,運足內息用最快的速度逃離此地。

  在屋頂的掌門們離得稍微遠點,修為也高一點,但此時擂台上的劍氣越來越密集,也越來越強,他們承受的還不是主要的部分,都是擂台上的兩人躲開,或者抵消的一部分劍氣,只是這樣的劍氣,他們一碰觸就受了內傷,這兩人究竟有多強?他們已經無法思考,他們已經無法抵禦這些劍氣了,自家的小輩們就在生死線上掙扎,他們無力救援,因為他們這邊也要和小輩那邊一樣了。

  「盟主,且叫他們住手啊。」還有餘力思考的人艱難的提議。

  叫他們住手?楊雄苦笑,怎麼可能,一個是皇帝一個是王爺,誰會聽他一個小小的武林盟主的話。剛才應該聽鎮王的話,遠離此地的,只是一個比試,用得著用這麼強的招式嗎?看看,擂台都被毀的不成樣子了。

  「去恆那裡。」已經要極限了,素靈體會到擂台上兩人的力度又強了數分,想起君常恆說的話,分神看了一眼君常恆那邊,承受的壓力重了幾分,不過也看到君常恆那邊是全場最安全的地方,沒有人流血受傷。

  「走。」冷鋒的臉色難看,不過同意了素靈的建議。

  「各位武林同道,我們就往鎮王那邊移動。」楊雄也認為這是個好主意,贊成。

  其他人也注意到鎮王那邊的平靜,剛才也是鎮王提醒他們的,而且那裡有兩位宗師,應該不會有問題。所有人沒有反對,至於擂台邊的小輩,看到他們已經知道遠離此地,雖然還是有所損傷,但是救他們已經是不可能了,只希望他們能快點離開。

  鳳久和君常恆這邊也在苦苦抵禦,他們比其他人好的多,擂台上的兩人用的力量對其他人來說或許很強,但是是他們能夠承受的程度,那群宗師級別的侍衛們,協作一起往後移動,退到了鳳久和君常恆邊上,和鳳久、君常恆的力量連接在一起,防禦著,目前來說他們還能抵抗,在他們後面的幾個小輩也安然無恙,不過也看到滿場的慘狀,一臉驚容。

  而沒多久之後,君常恆就看到素靈那群人,君常恆突然有些頭疼,他只叫素靈幾人過來,結果這些人都一起來了,雖然已經在密集的劍氣中死了一部分,但是,皇上和信王那邊的壓力越來越大了,他們能撐得住嗎?

  不管君常恆怎麼想,他可做不到君行絕和上官謙那樣無視一切,在素靈一行過來的時候,君常恆沒有多說,讓他們進入了防禦網。

  「多謝。」武林人士紛紛致謝,剛才跑了這裡,他們已經沒有力氣了,癱坐在地上調息。真是驚險路途,雖然短,但是比任何一次都要驚險,捨棄了防禦,全力逃亡躲避,只要不注意就會被已經密佈在這裡的劍氣襲擊,有不少人就因為原本的內傷耗盡內力被那些劍氣攻擊到,成為了屍體。癱坐在地上,擂台上的兩人究竟是在比武,還是在比試誰的劍氣放得多啊,還是說,他們想要毀了整個武林,要知道今日來到這裡的可以說的上武林的精英了,而就在這一會,已經失去了三成。

  君常恆不理會他們,除了素靈這幾個好友之外,他和其他人並不熟,而且他要全力抵抗越來越強的壓力,這些人的過來增加了不少的負擔。

  「鳳前輩,可不可以讓鳳公子停手啊。」有人對鳳久說道。擂台已經被劍氣掀起的塵埃籠罩,他們看不到哪裡的情況,但是飛舞著的劍氣還看得到,不能讓他們繼續下去了。

  風絕是鳳久的徒弟,江湖上人人皆知,那麼鳳久應該可以阻止。宗師的實力果然莫測高深,只是徒弟就叫他們無力抵禦。

  「不可能。」鳳久淡漠的說。他怎麼可能阻止得行絕,就算他阻止了行絕,還有那個更可怕的信王。

  「鳳前輩,事關武林生死存亡,前輩不要一意孤行。」說話的人有些惱火。原本的武林盛會,現在變成這樣,自己的弟子死的死,傷的傷,就連自己的內傷也很嚴重。擂台上的人根本不在乎他們這些人的死活,宗師的弟子又怎麼樣,傷害如此多的無辜,已經引起了武林公憤。「鳳公子雖是鳳前輩的弟子,但是如此殘暴,也請鳳前輩清理門戶。」

  蠢貨。楊雄,冷鋒,素靈心裡罵道。擂台上那兩個是什麼身份,一個,皇帝的身份不說,也是鳳久的血親,叫鳳久清理門戶,鳳久怎麼可能做,另一個是信王,從君常恆口中得知,他可是一個人親手屠殺了炎國十萬大軍,可以說當世最強的人,鳳久根本沒有能力阻止。

  聽到此人的話,鳳久也不多說,只是腳一抬,把他踢出防禦圈,然後被不知從何處飛來的劍氣擊中,鮮血飛濺,倒在地上。

  「鳳前輩。」一些人驚呼,就算得罪了鳳久,也不至於如此啊。

  「鳳前輩,於掌門不是有意冒犯,鳳前輩次去太過了。」楊雄身為武林盟主,不得不出來說幾句話,於掌門就是剛才出言不遜的人。

  「過了?他叫我去阻止那兩個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兩個什麼實力,要我去阻止他們,不是叫我去送死嗎?」清理門戶,動手的話,敗的那個絕對是他,阻止,他有本事阻止嗎?他鳳久從來不是善良之輩,得罪了他的人,睚眥必報。叫他殺了行絕,那個姓于的就該死。

  言下之意就是擂台上的兩人比他強,這怎麼可能,鳳絕是鳳久的徒弟,鳳久是宗師啊。眾人不信。

  「好了,鳳久,別理他們,防禦網快要破了。」君常恆出言提醒鳳久把力氣用在這一邊。

  鳳久趕忙把精力放到這邊。

  「閻羅,快點幫忙。」君常恆對一直袖手旁觀的閻羅說道。

  在場的人也眼神對向那個沒有表情的冷肅男子。

  此人是誰?素靈,楊雄,冷鋒沒有見過閻羅。

  冷無痕三人,想起了閻羅那天的威勢,還有此人叫信王為主人,那麼信王的實力應該比現在表現出來的還強,那天的閻羅,可是展現了猶如神跡一樣的實力。他們是不是還是離開這裡的好。三人本來在鳳久和君常恆的保護下,還有餘力注意擂台上的比試,可是只要一想,擂台上的兩人還沒有盡全力,如果是那天閻羅的那種程度,這裡很可能就保不住了。剛才他們還覺得鎮王大驚小怪,現在他們覺得鎮王應該反應再大點。

  「你沒有權利命令我。」閻羅平淡無波的開口。主人和君行絕大人沒有給此人命令他的權限,所以此人的要求有權拒絕。

  「我沒有命令你,我請你幫忙。」君常恆知道閻羅除了信王和皇上之外從不聽別人的命令,只能放低姿態的說。

  「拒絕。我沒有義務幫你。」閻羅繼續拒絕君常恆,主人沒有下達過這種命令給他,而且君常恆的事情與他何干。

  「你不幫忙的話,這裡的人都會死的。」君常恆一邊維護防禦,一邊耐著性子對閻羅說明,希望能讓閻羅有點同情心。

  「否定,你的話不成立,這裡的人不會全部死亡,你和鳳久可以存活。」閻羅理智的分析,主人和君行絕大人根本沒有用全力,如果鳳久和君常恆放棄保護這些人,他們絕對可以活下來。

  「其他人會死。」君常恆希望能夠喚起閻羅一點的憐憫之心。

  「一群螻蟻,死不足惜。」沒有實力的人死掉就好了,無所謂。

  君常恆無言,好吧,他怎麼會忘記閻羅是信王的人,和信王一樣無情,閻羅除了信王之外,絕對不在意任何人,怎麼會有憐憫這種東西,失策啊。

  「你說誰是螻蟻?」有人不滿了。

  閻羅根本不理會,那沒有感情的眼睛掃視了這些人一圈,很明顯,螻蟻是指他們。

  而密集的劍氣在此時全部消散。

 

 

第九十八章

 

  劍氣消失了。鳳久和君常恆這些主持防禦的人最明顯的感覺到,撤下防禦,維持這樣的防禦是要花很多力氣的,將視線轉移到還被塵埃籠罩的擂台。

  看到鳳久他們的動作,其他人也把注意力放到擂台上。

  塵埃慢慢的消失,視野恢復。最先顯露的是擂台邊緣一地的屍體,他們都是些來不及跑掉的人,有些人跑的時候被劍氣襲擊到。看到這個慘象,各大掌門心頭悲憤,一股討伐的念頭湧上心頭,集合江湖同道的力量,一定可以消滅這兩人。已經沒有理智的各大掌門,忽略兩個宗師的意義。雖然鳳久和君常恆已經不再是宗師,已經是比宗師更高層次的存在。

  塵埃散完,擂台的情況一覽無遺。不久前還完整堅實的擂台,已經看不到了,在原來的地方,只有被切割成大大小小各種形狀的碎石。

  而造成這一切的兩人卻不在哪裡。

  人呢?眾人疑惑。眾掌門甚至想著不會是剛才的比試,都死了吧?不能怪他們有這種惡意想法,誰叫他們來這裡參加武林大會,那兩人莫名其妙的出大招,死了不少門下,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內傷,心裡怎麼會沒有怨念。

  人究竟在哪裡?鳳久一行稍微關心點,他們不擔心兩人發生意外,如果他們打完了離開這裡最好,四處尋找。最後把視線對準閻羅。這裡閻羅的實力最強,應該知道答案,而且信王一旦離開,閻羅絕對不會呆在這裡。

  閻羅還在,那麼信王和皇上就沒有離開。鳳久和君常恆順著閻羅的視線,抬頭,在上面。搜尋了四周,卻忘了上空,皇上和信王能夠飛空,他們是知道的,不過下意識的忽略了,人類無法飛行的觀念,深植在意識裡,就算有輕功的存在,那也是簡單的跳躍,和在空中自由的飛行是不同的。

  素靈一行也看到了鳳久他們的動作,一起抬頭,看到了兩個站立在半空的身影。然後震驚,這絕對不是輕功,輕功絕對不可能讓人如同站在平地上一樣站立在虛空之中。楊雄他們自然聽說過,上官謙猶如踩在虛空的階梯一樣的輕功,但是和這樣站立在空中是兩種概念,只要在空中技巧的換氣,有深厚的內力存在,將內息運在腳下,都可以做到踩在虛空中的輕功。

  站在空中不一樣,就算有內力的支撐,他們也不懂得所謂的引力和重力的存在,他們只明白人體避免不了下墜的趨勢。

  「那是什麼輕功?」方天有忍不住問道,人可以飛嗎?還是說這是輕功?

  「那不是輕功,他們兩個可以在空中自由的飛翔。」君常恆有些羨慕的說,飛翔,是人類的夢啊,現在他還做不到,「總有一天,我也會達到這一步的。」君常恆相信自己能做到。

  「可以做到嗎?」楊鷹也問道。

  「可以的。」鳳久肯定的回答。

  「超越宗師的實力嗎?」冷無痕的聲音很冷,但是有著嚮往。

  「沒錯。」鳳久和君常恆一起回答。那是超越宗師太多的實力。

  冷無痕等三個小輩相互看了下,眼中是堅定。

  超越宗師的實力。不清楚的人暗自心驚。

  而在半空中的兩人笑著看著對方。

  上官謙看了眼閻羅他們所在的位置,以他的實力,清楚的看到了那些人眼中的憎恨。

  「你故意殺了那些人是為了削弱江湖的勢力嗎?」到了他們的成都怎麼可能控制不了自己的氣,那些亂飛的劍氣,是有意為之。

  「謙發現了。」君行絕沒有半點被識破的尷尬,笑著回答。他就知道謙猜的到,否則不會和他一樣讓那些劍氣亂飛。

  「你很會把握時機。」這才是君行絕真正的樣子,真正的君行絕最會利用人,也最懂得把握時機,這就是帝王。就算君行絕在他面前裝乖討好,他也知道君行絕的本質,和他一樣的冷酷,說實話,他並不反感這樣的君行絕。

  「只是恰好,我很早以前就想清理江湖了,只是沒有實力罷了。」君行絕老實交代,好不容易有了實力,就把很久以前想做的事情做一下吧。

  「要全殺了嗎?」

  上官謙並不認為君行絕利用了他,他們之間的比試只是場遊戲,殺了這些人在上官謙的心也不會有任何波動。無赦的人走過的地方,必定會有血腥和殺戮。而且,君行絕是上官謙的同伴,只要是同伴想做的,就盡量幫,他們不干涉彼此,但是能幫絕對會幫。再說了,上官謙在一開始就清楚了君行絕的打算,所以也讓自己的劍氣亂飛。

  「不用了,給皇叔和祖爺爺一點面子。」在他原來的想法裡,江湖的存在還是有必要的。不過現在對他而言,已經無關緊要了。不趕盡殺絕,是因為皇叔和祖爺爺兩個對江湖是有感情的,而且皇叔的朋友中江湖人物居多。不是在乎,而是因為這是他曾經欠他們的恩情。

  「他們並不感動。」那怨恨的視線,對於看過太多的上官謙來說,怎麼會錯認。

  「他們也不敢動手。」君行絕笑道,「謙,讓他們看看什麼是實力吧。」君行絕提議道。

  「你決定要到什麼程度吧。」上官謙不反對。

  君行絕掃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指著,「從這裡到這裡,徹底毀掉吧。」這種程度就可以了。

  「好。」上官謙同意。然後一個能量球漂浮在手掌中。

  那個是?眼力很好的鳳久和君常恆看到了那個能量球,對於天地之力敏感的他們,清晰的感覺到那個球體所蘊含的能量。

  「他們兩個是想毀了這裡嗎?」君常恆忍不住叫道。「快點離開。」然後和鳳久率先跑了。

  而跟著他們的護衛緊隨其後,冷無痕三人也迅速跟上。

  這一會楊雄等人不敢遲疑,就算不清楚怎麼回事也跟著跑,剛才的教訓還不夠嗎?

  君行絕也翻手,一個能量球出現在他的手上。「閻羅,別讓他們死了。」暗自傳音給閻羅,人死了,示威還有什麼用呢。

  「是,君行絕大人。」閻羅聽到命令,看著那群逃跑的人,一個閃身,出現在他們面前。

  閻羅的突然出現,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君常恆剛想說過什麼,背後就傳來了讓他驚恐,像是什麼撞擊地面的聲音,然後一陣白光閃過,刺眼的讓他們閉上了眼睛。

  只是一小會,他們就睜開了眼睛。

  「閻羅,你在幹什麼?」發現自己沒事的君常恆看著一隻手往上舉的閻羅問道。

  「保護你們。」閻羅的語氣依然沒有半點起伏。

  君常恆注意到罩著他們的淡藍色圓圈,在圓圈的外圍,什麼都看不清。

  閻羅撤掉保護圈,漫天的塵埃席捲,讓眾人忍不住咳嗽,閉眼。好不容易緩過來,漫天的塵埃也都消失了。然後,睜大眼。

  剛才還看得見的屍體,數目,房屋已經不見了,以擂台為中心,三百米內的東西全夷為平地,而他們就在這三百米的距離內。眾人心中一寒。

  「走吧。」君行絕出現在閻羅身前,對著自己這邊的人說道。這裡的事情結束了。和上官謙一起離開。

  閻羅率先跟上,侍衛們緊隨其後。

  「常恆,剩下的你處理吧。」鳳久噓了口氣,也走了。還好他和這些人不熟,這裡有幾個都和常恆有關係。

  他來處理。君常恆的臉色並不好看。

  「楊盟主,這裡的損失由我來賠償,我一會叫人把銀子送過來。」君常恆說完後,就想走。這裡死了這麼多人,這是絕對賠不了的,還是走吧。

  「鎮王,請收我們為徒。」這是冷無痕、楊鷹、方天有三人的合奏。

  君常恆正要離開的動作一頓,轉身,看著認真的看著他的三個小輩。

  「請鎮王成全。」三人跪下,認真的說。他們想要變強,他們已經看到了更強的力量,以前的目標不能在滿足他們,就算達到宗師,結果也什麼都不是,驕傲的他們不願意這樣。冷鋒,楊雄是知道些事情的,看到自己兒子的舉動震驚有,卻不反對。方及看著自己兒子,這個練功偷懶的小子,盡然也會認真的想要變強?但是他並不反對,兒子而有這樣的轉變,他很開心。

  「好。」君常恆爽快的答應,閃身離開。一來是想早點脫身,二來,對於這三個小子的資質,他確實很滿意,他一直未收徒,沒想到自動送上三個資質絕佳的徒弟。他期待他們以後的成就。「你們知道到哪找我。」留下這句話,君常恆人已經不見了。

  眾人回過神了,發現要責難的人不見了。

  楊雄也反應快,快步離開這裡,他可不想被這些人纏上,他可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但是楊雄離開沒多遠,就呆呆的站在那裡,反應過來的眾人追上,想要詢問,但是看到眼前的一切,和楊雄一樣也呆在那裡,什麼都說不出來。

  只見原來擂台所在的地方,一個深坑出現在那裡,猶如一張裂開的嘴,嘲笑著他們的渺小。

  這一日,武神鳳絕,武神上官之名,傳遍江湖,渝州楊家那個深坑保留下來,作為武神實力的見證。

 

 

第九十九章

 

  數年後(無措再次在這個時候冒出來,這裡的解釋是對沒看過的大大們,如果你們還要看無措的其他文的話,無措覺得還是解釋下。還是首先感謝各位的支持,然後是無措出現的原因解釋這個數年後,無措的設定中,無赦的人所在的各個時空時間流逝是不一樣的,對照計算是在是件很麻煩的事,所以無措放棄它,給個含糊的數字,各位大人就不要深究了,華麗的忽視它吧。至於這個數年後,具體是多久,隨便各位了。)

  數年以來,源國的大事不少,最主要的有三件。

  第一件,源國改朝換代。源國開帝正值壯年,卻突然宣佈退位,傳位於次子,新皇即位號崇帝。國家大事百姓們不懂,他們只知道崇帝即位過後,他們的生活並沒有改變,反而因為源國的越來越強盛,日子也過得越來越好。所以這件事對百姓的影響不大。

  京城所屬的官員們,只是平淡的接受了這個結局,在爭位之前,不論是屬於誰的實力都乖乖歸順新皇,不論是誰即位,他們都不反對,就算不滿,也不會多說,因為新皇是得到了那兩個人的認可,無人可以撼動他的地位。就連競爭失敗了即位皇子也沒有掙扎,安靜的接受了這個結果。

  這一次的六位皇子爭位,陰謀有,陷害也有,幾位皇子無所不用,就相當其他人是認生死大敵一樣,使勁一切說短打擊對手,但只有刺殺這種手段沒有人使出來。因為這是鎮王君常恆的底線,他不許皇族的自相殘殺,為各位皇子身邊安排了宗師級別的影衛,這世上除了少數的幾個,這幾個還都是他們的人,誰能殺得了宗師保護的人。

  這場爭位的勝利者就是勝者崇帝,表裡不一,心機深沉,有魄力,審時識度。至於其他幾個,長子,過於剛直,不懂懷柔,不適合為帝,封為誠王,任職吏部;三子,遺傳了君行絕的心性,風流有手段,是新皇最有利的競爭者,愛好冒險,現為平王,將軍一位;四子,性格優柔,文才出眾,封為晉王,沒有官職。五子,性格豪爽,愛好武藝,一心想要在武藝上有所發展,現封為洛王,無官職。六子,因為有位性格強勢的母妃麗妃,性格有些懦弱,爭位之初因為麗妃的因素,勉強參加,結束之後,鬆了口氣,封為懷王。

  第二件事,新國家的出現。

  君行絕還在位的時候,對於擴張源國的領土沒有半點興趣。反而是三子平王在爭位的時候,注重軍隊的發展,君行絕也沒管,在內閣等人的商議之後,源國打了幾場戰,擴張了領土,平王也是因為這個贏得了軍隊的支持,成為了崇帝最有利的競爭對手。也因為平王高明的用兵手段,源國周邊的國家不管來犯,源國太平了許久。

  崇帝登基以後,平王無戰可戰,膽大包天的進入君行絕和上官謙所在的宮闕求見兩人。那個時候,上官謙正好在不久前和沐景通訊,聊著聊著沐景說道他們在和其他文明交流,上官謙想起源國這塊大陸的旁邊,還有一塊很大的大陸。讓閻羅調出地圖,搜尋著那塊大陸山林之中的藥材,沒有理會身邊的君行絕。正好平王來訪,被因為上官謙的注意都放到了那些花花草草上而十分不爽的君行絕把這塊大陸的資料丟給平王,命令去把那些藥材弄回來。

  這份資料君行絕不在意,平王欣喜若狂的拿著資料去找崇帝,他又有了冒險的激 情。這份資料交到朝堂眾人的手上之後,所有人都睜大眼,原來除了他們這裡之外,大海的另一邊還有那麼大片地啊。

  然後一股開疆擴土的野望燃燒,不是他們不想擴張土地,而是作為禮儀之邦,要打仗需要理由啊。自從平王威震天下,源國越來越富強之後,周圍的國家小心謹慎,歲歲來朝上供,周邊安寧,連個借口都找不到。而新土地的出現,這是前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名垂千古,只要在這件事上作出了成績,他們必然名垂千古。在這個原因的誘惑下,源國的官員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

  太平已久,源國強盛富足,風調雨順,錢堆在國庫中都不知道怎麼用。這一會,新大陸的資料一發出,所有官員卯足了勁兒,造船出海。閻羅被命令協助工作,一些會遇到的問題都被他解決掉,甚至航海地圖都準備好了。讓眾人再次感慨,不愧是那兩位最信任的人,連海另一邊的事都清楚。

  新式的船隻在源國各部門的全力組織下,很快就造好,物資被送上船。平王奮力爭取到位置,作為最高指揮官前往新大陸,附帶百名宗師出發。

  一路很是輕鬆,被命令輔佐的閻羅,預先發現危機,然後規避,順風順水的航行,每天還能和皇宮那邊取得聯繫,除了日復一日不變的海面和單調的食物外,一切都不錯,不過平王並不滿意,太平靜了,平王數著日子,想著快點到。

  經過三個多月的航行,源國的船隊抵達了新大陸。這個大陸上已經有了文明,和源國那邊非常相似,一個中原國家,四周的蠻夷和小國。

  源國船隊的達到,在這個名為東籬的中原國家引起了轟動,兩國的語言並不相通,但是這個問題難不倒閻羅,從那刻起兩個大陸開始了往來。

  時間流逝,兩國緩慢的接觸著,交流多了起來。

  最先開始交流的總是為了利益可以不顧一切的商人,也因為他們兩國才認識到了對方。不過東籬這邊對源國有著不小的戒備,因為源國船隻太過先進,東籬摸索了幾年才製造出和源國當年差不多的船隻,可惜源國已經把以前的船隻淘汰了。源國這邊對東籬也是一樣,不過對於源國高層來說東籬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問題,因為東籬不可能有像那兩個人一樣的存在。

  經過數年的來往,兩國互相試探,互相瞭解,目前來說,還是友好的。

  多年以來,東籬慢慢瞭解到源國是怎樣的國家,一個和東籬很相似的國家,卻比東籬更加的強盛富強。東籬的皇帝是位很有野心能力的皇帝,他想要更瞭解源國,只是靠商人和去往源國的官員,根本不可能知道源國高層的情況,所以他決定和親。

  這就是第三件大事,經過雙方同意,東籬公主將會嫁給崇帝,雖然不是皇后之尊,不過也必定是品級相當高的妃子。

  東籬的這位公主,是東籬皇的小女兒,素有東籬第一美人的稱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東籬皇為了和親,早早的培養著,專門找人教導她源國的語言文字,這位公主也很清楚自己的使命,悲傷,作為皇室的公主,早已注定了政治婚姻,早已決定了利用的價值,再美又如何,她依然逃不了這個命運。

  龐大的隊伍從東籬出發,攜帶者珍貴的嫁妝,東籬認為絕對不可以讓源國小看了東籬,每一件都是東籬特有的珍品。

  多年以來,東籬發現,源國的高層官員似乎對東籬的藥材很感興趣,平王當年回國的時候攜帶了大量東籬特有的藥材,每一個來到這裡的源國官員,都會收集一些特有的藥材,這個現象東籬自然注意到了。

  東籬人不明原因,有人乘著喝酒的時候詢問過,而當時的官員也有些年歲了,是君行絕還在位的時候的官員,雖然沒有經歷過毀掉炎國那件,也在禁宮進出了多年,一些事情還是知道的,更別說,在宮外不小心時感受過的天威,當人問起的時候,醉酒的官員透露出來,那一位對這個感興趣,再問誰的時候,這個官員立馬清醒,什麼醉意都消失了,什麼都不再說。

  東籬人分析著,官員不提,就連平王也會尋找藥材,這個對藥材感興趣的人一定是在源國很有影響力的人,非常可能是皇帝。為了這個原因,東籬的公主特別學了醫,學會分辨藥物。

  所以船隊中除了珠寶玉器,古董等等名貴物品外,另外還收入了不少的藥材,作為禮物送給源國。

  東籬的船隊上,不僅有著珍貴的嫁妝,還有著各種各樣的暗探,他們都是經過長時間的訓練,以公主的僕人身份進入源國皇宮專門訓練出來的,熟悉源國的語言和文字。

  隨著離故土越來越遠,越來越接近源國,東籬公主的心裡也越來越忐忑忐忑,她知道自己的使命,但不代表她不會不安,畢竟還年輕,這是她的婚姻,她怎會不焦慮,她究竟嫁給個什麼樣的人,一個足以當自己父親的男人為妻,他究竟是怎樣的人,會愛護她,還是漠視她。她不知道。她的前路究竟又如何,她也不知道。

  源國,你究竟是怎樣的國家?

  再過數日,船隊靠岸,東籬公主終於踏上了源國的土地,向源國的京城出發。

 

 

第一百章

 

  春光明媚,桃李芬芳。東籬一行,在這個時節到達了鄆城,一座離京城很近的城市。

  鄆城外,桃花依舊那麼燦爛,粉色的花瓣隨風落下,順風飄蕩,一如多年前一樣。但是這麼美麗的地方,卻有一群煞風景的兵士,冷著臉,穿著盔甲,拿著兵器站在那裡,從他們身上的氣勢看得出來,他們都是精兵。除了他們之外,一群穿著官服的人,簇擁著一個人站在道路的中央。

  「王爺,東籬那邊的人快到了。」一個穿著官服的人得到手下匯報,對正在馬背上搖著折扇的人說道。

  啪,王爺收起扇子,露出一張英挺的臉,歲月在他的臉上並沒有留下多少的痕跡,如果是不認識的人會認為他只有二十五六歲,可是他已經超過這個歲數很久了。

  「到了啊。」王爺看著前方,「真是的,皇上為何叫我來迎親。無聊。」口氣很無奈,他是無聊,可是也沒必要讓他來迎親吧,更無聊啊。而且一大早就這裡等著,就為了一個東籬公主。

  「當然是因為王爺是最早和東籬接觸的人。」這個官員奉承道,「當年王爺率隊前往新大陸的事情,這份英勇,這份魄力,讓下官……」

  「行了,退下吧。」王爺不耐煩的說,就這拍馬屁的水平,難怪一直升不了官。雖然馬屁不怎麼樣,能力還是不錯的,不然皇上也不會讓他在鄆城為官。畢竟這裡是鄆城,或許父皇並不在意這裡變得如何,但他們這些人卻不能不在意,所以派到鄆城的官員都是實幹型的。很多年前,就是在這鄆城……

  王爺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還想什麼呢,不是一直都清楚的嗎,這個年紀了還想這些。

  官員訕訕一笑,退下。

  這位王爺正是當年率領船前往新大陸的平王爺。

  一瓣桃花順著風垂落在平王爺的折扇上,平王爺輕柔的拿起那瓣桃花,看著花瓣,思緒飛離。這裡是鄆城,還有這片桃林,當年那兩人在這裡呆過。

  作為皇族中人,他們早熟,所以他們知道自己得不到父皇的愛,因為他們的父皇把所有的感情都交給了一個人,從未注意過他們。他和老大,皇上三個歲數稍微大點,當年那個人出現之前,他們就記得父皇不愛他們,每次見到他們也只是提提而已,從未有過什麼父子之情,所以那個人出現之後,於他們而言也沒有什麼改變。老四,老五,老六記不得,與他們也沒有多大的影響,就因為記不得啊。

  要說對那兩人的經過沒有好奇是絕對不可能的,特別是他們三個大點的,他們清楚的記得父皇的冷漠,母后的憂傷,那樣的父皇為何會愛上那個人呢?

  當年跟隨父皇的人中,李毅無足輕重,也不善言辭,根本說不清。幻影是父皇當年的影衛,不過一直沉默寡言,而且一直在那處深宮,也問不到。

  還有一個就是杜成,杜成和紫嫣成婚,成為皇子的武藝師父,過著平凡的日子。他們畢竟是皇子,而且那些事情也不是秘密,當他們詢問的時候,杜成自然告訴了他們所知的一切。當年的父皇因為一個意外在鄆城遇到了那個人,兩人相交為友,還有就是在這片桃林裡,那個人展露了讓杜將軍戰慄的冷酷。

  至於其他的,杜將軍就不清楚了,清楚這一點只有鎮王,羅太醫,閻羅。

  鎮王皇叔祖,問了也不會告訴他們,只要問,就會冷冷的看著他們,然後加強管教,次數多了,他們也就不再問他。羅太醫已逝,那個人可以延續羅太醫的生命的,但是羅太醫自己拒絕了,羅太醫沒有痛苦了活到壽終正寢,安詳過世。

  至於閻羅,可以說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存在,沒有官職,但是他們誰都無法忽視他,奇異的能力,什麼都瞞不過他,而且根本是油鹽不進,威逼利誘,完全無效,什麼都不說,皇上也是每次有事找閻羅幫忙,都要恭恭敬敬,說明緣由,只要不能在那個什麼權限中,絕對不做。但是只要在那個權限中,他就會完美的完成。宮廷中,都知道這個閻羅的實力是僅次於那兩人的,對於他,就算是皇上和他們都要稱呼大人。

  「王爺,他們到了。」看著明顯是在出神的平王,官員提醒著。

  平王的思路被打斷,看著出現在視野裡的煙塵,人影,旗幟。

  因為是在他們曾經待過的桃林,自己有些失神了,果然啊,就算再明白,他的心底依舊在意著。畢竟那其中的一個是他的父皇,最崇敬的無情的父皇。

  收回離神的思緒,丟掉手上的花瓣。

  東籬的隊伍靠近,然後看到迎接的人,停住。

  長長的部隊,慢慢的停下。最前面領路的人是平王以前的舊部,也是當年一同前往新大陸的部下。

  騎在馬下的人下馬,看到平王恭敬的施了一禮,並不跪,現在甲冑在身,源國有規定,穿著甲冑者不行跪禮,而是很有氣勢的用右手握拳在左胸的甲冑上一錘。

  「辛苦了。」看著這個以前的部下,平王含笑說道。

  來者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行動著。平王也瞭解,並沒有計較。

  「平王爺,好久不見。」一個平緩有力的聲音響起。

  平王爺注視著來者,一身青衣的中年男子騎馬而來,容貌清雋儒雅,讓人心生好感。

  「沒想到記青雲你會源國。」平王爺不露聲色的看著來遮。

  記青雲,當年去東籬的時候有過交道,此人出生書香門第,才思敏捷,足智多謀,是東籬一等一的人才,當年在東籬也是讓他小心應付的一個人,這些年過去了,記青雲也越來越沉穩,在東籬也是排的上號的人物,雖然並沒有入朝拜相,但是東籬皇對此人可以說是言聽計從,被人稱為布衣相。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東籬的都走得差不多了,這海另一邊的源國當然要來看看,」 來人下馬,一口流利的源國語言,讓人根本想不到他是來自海的另一邊的人,「對於源國,在下可是仰慕已久,這些年看了些源國的書籍,深深感佩源國文化的精深。何況當年見到平王也這樣出色的人物,對於能夠養育出平王這樣的精彩人物的源國,在下相當好奇,怎麼樣也要來感受一下這裡的水土,看能不能變得像平王那樣的出色。厚顏向皇上求了分職務,來見識見識。」

  「你還真會說話。」明知這人來到源國不是那麼簡單,不過人家確實會說話。比起剛才的馬匹,這段說不上馬匹的話,就是讓人舒服。說話也是種藝術。平王想著的時候,還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剛才的官員,比較著。

  「不過,這麼多年未見,平王風采依舊,在下卻是老了。王爺可不可以告訴在下,是怎麼保養的?」記青雲靠近平王,好奇的問。這話倒是有幾分真意。照說,這平王的年紀應該和他差不多,但是這麼多年了,根本沒有變化。如果說不是保養有方,那麼就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平王已經是宗師了。東籬也有宗師,當然知道能夠保持容顏不變的,只有宗師。記青雲自然不願相信這個可能。不過據東籬這麼多年的瞭解,源國的宗師數目不詳。

  這個數目不詳就是個很大的問題,東籬的宗師數目,是顯而易見的擺在那裡,真的不多,就一位,而還有幾個分佈在其他國家,和源國一樣,宗師不可以加入普通人的武力,作為威懾的力量存在。但是源國不一樣,他們的宗師隱藏著。

  當年平王來東籬的時候,東籬的宗師就暗暗感覺到了宗師的氣息隱藏在平王的身後。而這麼多年的打探,源國現在有多少宗師卻沒有外露,江湖上沒有,但是卻傳聞著超越宗師的實力,就在源國。當時這個消息傳回的時候,東籬宗師只叫荒唐,這個傳聞也傳到擁有宗師的國家,他們都不信。

  源國的實力就像蒙了層紗,看不透,也因為這樣皇上才會決心聯姻,瞭解源國。派他來此也是為了更深入的瞭解這個神秘的國家。這是皇上對他的信任。

  「我君氏皇族可是有保留青春的秘法。」平王打開折扇,眨眨眼,神秘的附在記青雲的耳邊低聲說。

  「哦,是什麼樣的秘法?」記青雲配合的也低聲問道。

  「這個,」收起折扇,平王笑著說,「就是秘密了。」

  「王爺。」記青雲苦笑不得。

  這表情是裝出來的,平王也清楚,記青雲清楚的自己不會告訴他答案。

  秘法?那確實存在,父皇無聊的時候,和那個人整理了一套武學資料,讓人輕鬆進入宗師之境的武學資料,但是遠遠不止,這份資料還有突破宗師的方法,只要你能參悟。也因為這個,他們兄弟六個,全部都是宗師。這份資料也被被鎮王保管著,是皇室的秘藏。

  他們兄弟的真實實力並未外傳,他們做不到父皇那樣號令天地,所以只是自己隱瞞,不外露,那兩人不說,他們實力根本買不過那兩人。

  這套功法的還有一個效果,那就是除了鎮王那幾個實力超絕的人之外,沒人看得出來他們的實力,同為宗師也看不出來。除了他們之外,只有跟隨者他們的影衛知道,這些人都不會說。而他們兄弟六個也保留著了這個底牌。

  人總要有著底牌,而宗師的實力,在這世上就是最大的底牌,當然除了面對少數幾個不能衡量的特例。

 

 

第一百零一章

 

  簡短的客套之後,大部隊進入鄆城。

  在這座離京城最近的城市,東籬會在這裡做短暫的休整,然後出發前往京城。

  東籬人到來的這一夜並不平靜,作為地主的鄆城官員,自然是準備了酒宴招待東籬人。

  酒宴上觥籌交錯,談笑風聲。坐在主位上的是地位最高的平王,和東籬婚使記青雲,在記青雲坐下第一個位置坐了一個年輕人,清朗的俊容,沒有年輕人的浮躁,卻有一股傲氣和貴氣,但是不惹人討厭,看得出來出身名門,很出彩的一個人,記青雲說這是自己的子侄蕭宇,這次跟著來見見世面。

  看著這個人的時候,平王眼中閃過的東西快的讓記青雲都沒發現。子侄嗎?也算是子侄啊,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不過記青雲的妹妹嫁給了東籬皇家的人,這位東籬皇儲算起來也是記青雲的子侄輩。

  要問平王是如何知道的,嘿嘿,有閻羅在,他們什麼不知道。作為源國潛藏的對手,東籬那邊的主要的皇室成員長什麼樣子,他們早就通過閻羅的能力知道的一清二楚。雖然父皇不准他們亂用閻羅的能力,不過只是看看對手長什麼樣,這一點就沒什麼了。不過,沒想到東籬皇儲竟然會親自來此探聽源國的虛實。

  端著酒杯,看著正在起舞的舞孃,不過平王的心思並不在這裡。平王心裡暗暗想著,想要知道源國的情況,知道了又如何,源國最大的秘密根本算不上秘密,知道了也傳不出去,不過,還是要防一下啊,雖然那兩人不會在意,他們可不能如此。一會告訴皇上他的發現,順便讓朝裡的,宮裡的人管好自己的嘴。

  記青雲和東籬皇儲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兩人平靜的欣賞著歌舞,他們的目標是源國禁宮深處。

  東籬皇儲為了能親自調查源國,多年來從未見過任何一個源國人,深藏深宮。東籬方面也自信,在自己的地盤絕對沒有源國人可以繞過他們潛入皇宮,所以這位皇儲才沒有任何偽裝的大方出現在源國這裡。

  可是他們失算了,因為閻羅的存在,源國對東籬的瞭解遠遠超過東籬對源國的瞭解,雖然一些具體的事情在君行絕的限定下,源國無從得知,不過,限定是有漏洞的,這些設定也是君行絕有意而為,就是想看看他們能不能找出漏洞,目前看來,君家的六兄弟還是很聰明,畢竟要看戲,還是看聰明人的戲,他們六兄弟和閻羅的互動,讓在一邊的君行絕和上官謙看得很滿意。

  通過這些漏洞,君家的這六兄弟透過閻羅還是知道了些東籬的事情,然後通過手上的情報分析一下,比起東籬的抓瞎,源國這邊好太多了。

  平王含笑將酒杯中的酒喝完,將酒杯放在桌上。在一邊服侍的僕人立刻為平王倒酒,可是這一次的倒酒卻不同尋常。

  彎身,將酒壺傾斜,靠近平王,將酒倒滿,退下。很普通的動作,如果忽視了那把快速像平王襲去的匕首。

  平王一點都為慌張,輕輕一退,避開了匕首,用力打在襲擊者的手腕,襲擊者吃痛,匕首掉落,知道已經敗露,想要退,但是他怎麼會是平王的對手,被平王擒下。

  一切發生的很快,當事情結束的時候,平王已經擒下了襲擊者,但是襲擊者,不是一個人,而眾人這時也發現了情況,還未反應過來,記青雲這邊也出現了情況。坐在平王身邊的記青雲,也同樣受到了襲擊。

  平王反應最快,抄起酒杯,狠准的擊中另一個襲擊者,蘊含的內力的一擊,讓襲擊者重傷,無力做更進一步的攻擊,這一邊的襲擊也失敗。但是沒完,這次的行動明顯是有組織的,同為刺殺者,一直關注著失態,也最快做出應變,脫掉偽裝,拿出武器,想主要目標攻去。

  「有刺客。」總算有人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開始高聲呼叫。

  根本不需要這些人的廢話,守在一邊的精兵們已經開始動起來,和刺殺者們交起手來。

  女人的驚叫,餐具落下地上的身影,桌子倒下,人們的東躲西藏,慌慌張張,加上雙方交手,一片混亂。

  混亂中,不知是誰發了信號,橘色的光芒在空中升騰。

  擒獲了刺客,冷靜的在一邊看著一片混亂的平王皺起了眉,這不是他們的信號,那就是刺客的,看來這個組織挺大的,能夠混進酒宴,人手充足,有備而來,謀劃已久啊。

  平王冷笑,哼,以為能殺了他,以為那壓下殺意就能夠瞞過他,不說他宗師的實力,他經歷了多少戰爭,什麼殺氣能夠瞞過他,天真,這個世上能殺他的人有,但絕對不是這些人。不動手,是因為想看看,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想要殺的究竟是他還是東籬一行,現在看來是兩方都殺。

  看著和手下的人混戰的刺客,平王的臉色一片冰寒,實力不錯,沒想到源國在他們統治下,還有這樣的勢力存在,看來,他們兄弟幾個真的是安逸太久了,也太依賴閻羅了,也太自信,疏忽了,以為江湖經過當年父皇和那一位的重創之後,高手損失眾多,後備精英也損失慘重,能夠和朝廷抗衡的組織在最近一段時間是發展不起來的,將注意力放到了東籬這邊,沒想到啊,他們太自大了。

  父皇是知道的吧,這世上有什麼瞞得了他,他們讓父皇失望了?平王眼中閃過複雜,不,父皇不會在意的。

  很快,得到消息的部隊紛紛趕來,很快穩住了局面,擒下了刺客。

  「嚴加審訊。」心情不好的平王冷冷的說

  「平王。」記青雲正要說什麼,就被打斷。

  有人匆忙進來報,「報,有人行刺東籬公主,刺客已被拿下。公主無事。」

  「一起審問。」平王冷冷的吩咐。

  「王爺,在下想去看看公主。」記青雲擔心的對平王說。

  平王看著記青雲,不著痕跡的看了眼蕭宇,看他們真心的擔憂,知道這事與他們無關,點頭, 「本王一同前王。」

  記青雲也沒有借口反對,一同前往看望公主。

  公主受了驚,幸好未受傷,東籬的人也沒有受到傷害,簡單的問候過後,平王就離開了。跟著離開的還有記青雲,還有蕭宇。

  本來蕭宇想要留下,可是公主是待嫁之身,一個年輕男子留下不好,而且無人知道他們兩人是兄妹。知道公主無事的兩人放了心,但是蕭宇還是有氣的。

  離開公主的住所,這位東籬皇儲就開始質問了,「這就是源國嗎?連刺客都混入了。」

  「蕭宇。」記青雲冷靜的警告,這裡不是東籬,他不是皇儲。

  東籬皇儲也意識到不對,連忙收斂,「抱歉,只是受到驚嚇,有些失態,請平王恕罪。」

  「無妨,本王理解。」平王的臉上已經看不見冷意,這兩兄妹的感情很好,這東籬皇儲如此的失態,是真的關心妹妹,在皇家很難得了。這位皇儲對妹妹的感情是真切的,不過再好的感情,也比不上權勢,否則,也不會讓公主嫁到這陌生的土地。在皇家中,或許他們兄弟六個是異數吧,雖然在皇位上有過過節,但並不影響他們的感情,畢竟他們同病相憐,上面有人鎮著,何況那場爭位……

  「王爺,不知在下可否陪同審問?」記青雲笑著提出,「畢竟在下也是當事者,剛才如果不是平王相救,在下也許身受重傷,更甚者,命落黃泉,而且刺客膽大包天行刺我東籬公主,於公於私,在下都想要知道個清楚明白。」

  話說到這份上,讓人連借口都找不到,說東籬的國事,此事又事關兩國邦交,如果是單單是殺平王就罷了,又把記青雲捲入,差點死於非命。

  「可以。」平王爽快的答應,既然想要看源國的虛實,就看吧,反正就算你們對源國有敵意,也不會成功,弄不好就是你東籬的滅國,讓他們看清一點源國的實力,這東籬會安分點吧。

  這平王答應的還真快,在他國發生了什麼事,別國的官員都是拒絕他國參與,找借口。而且刺客最先刺殺的是平王,難保其中沒有什麼隱秘。

  就他們東籬得到的消息,這位平王手握軍權,當年是皇位的有力競爭者,雖然敗了,不過軍權依然握在手上,影響力不小,否則,現在在位的皇帝怎麼容得下他,早在平王失敗的時候,平王就該死了。此事很可能牽扯到源國的權利鬥爭,這平王難道是故意打算讓他們知道,借助東籬的實力,奪取那個位置嗎?可是東籬離源國太遠了,就算有能力也不行啊,這平王應該知道,他究竟有何打算?

  以記青雲的智慧也看不透,以東籬皇儲的政治經驗也不明白,兩人腦子裡閃過各種猜測,然後否決,不明白啊,真的不明白。

  平王看著兩人平靜的很自己交談,但是心思明顯在不這邊。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沉靜在各種猜測中的兩人並未發現。

  猜吧,猜吧。源國的水深著呢,不和常理的事也多著呢。

 

 

第一百零二章

 

  平王坐在主位上,其下右邊坐著記青雲,再其下坐著蕭宇,平王同意了他們來旁聽。左邊坐著鄆城知府,室內站滿兵士。這場審訊不是在森嚴威武的公堂上舉行,而是花廳,讓人很不解平王的思考。其實原因很簡單,平王因為誠王的影緣故,非常討厭公堂那種地方,當年爭位的時候,沒少在公堂面對誠王那種剛直的性格,小的時候也被誠王老大念過,自從爭位結束後,公堂就是他的禁地。

  花廳的眾人看著被帶進來的主犯,一襲白色錦緞墨竹衣,雖不是俊美,但是帥氣的五官,挺拔的身姿,就算帶著鐐銬加身,也不改臉上自信的微笑,有恃無恐的自信,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傲慢。

  很自信,非常自信,他憑什麼這麼自信?眾人不明白,行刺使節是死罪,行刺的還是要嫁皇帝的妃子,他國的公主,是死罪,行刺平王還是死罪,這人為何還能如此自信,難道因為死罪太多,反而不怕了?

  平王卻是笑了,有趣。

  「你就是主謀?」平王淡淡的問。

  「不是。」犯人冷靜的說,沒有一點慌亂,「我只是收人錢財,與人消災罷了。」

  「是誰指使你的?」鄆城知府嚴厲的喝道,在他的治下,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在說他能力不足,有負皇恩嗎?

  「你確定要知道?」好一個反問,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在場的人。「這可是皇家的事啊。」很明顯的暗示,看了眼平王,期待著他的變臉,可惜未能如願,平王的表情一點都沒改變,猶如沒聽到一樣。

  「大膽,」鄆城知府最先坐不住,開口呵斥,「非議皇族,你死罪難逃,你的同夥已經招供了,你們這群大逆不道之輩,是想要毀了東籬和我國的關係,挑起戰亂。如此大逆不道之舉,你等都敢做,快點如實到來是誰安排的?」

  這傢伙真的很不會說話,平王搖頭。

  「我只是一介平民,哪敢做出這種事,只是有人要我這麼做,而且是皇族的人啊。平王爺手握重兵,當然是某些人的肉中刺,眼中釘,這一次能夠殺掉平王爺就好,不能,那麼就殺了東籬的人,一個保護不力的罪名,平王爺可會被削弱不少力量,而且東籬那邊也會問罪,平王爺可是一個最好的替罪羊。」犯人老實交代,但是話題讓人不敢接。

  他說的很有可能,在場的人暗自思量,此事真的是權力的角逐?

  「你在說謊。」平王肯定的說,一點都不動搖。

  「平王爺還真自信,平王爺當年也是皇位最有利的爭奪者,敗給當今皇上應該很不甘心吧。」犯人繼續挑釁。

  「那你錯了,本王很甘心的。」平王滿不在乎的說,他的強項是打戰,論起治國,他比不上老大,老四,更不用說皇上。

  「明人不說暗話,在下甘心受縛而來,就是想見王爺一面,助王爺一臂之力,讓王爺坐上那個位置。」犯人直接將話題挑明。

  「放肆。」鄆城知府呵斥,該死的,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怎麼會被他聽到,不行,這事一定要稟報聖上。

  犯人就像沒聽到一樣,直視平王,想要從平王眼中和臉上看到什麼,但是和剛才一眼,沒有一點變化。這平王果然是一代人傑。犯人對平王的看法又高了點。

  「你們都下去。」平王揮手,讓兵士們退下。兵士們領命,花廳只剩下幾人。平王,東籬兩人,鄆城知府和犯人。

  犯人有些得意的笑了下。

  「你幫本王,想要什麼好處?」平王淡淡的說。

  「王爺。」鄆城最高官驚呼,難道這平王有意謀反。

  東籬的兩人暗自盤算,要怎麼樣從這件事中得到最大的利益,幫還是不幫?

  犯人剛要說話,平王又開口了,「不過,本王想要那個位置,根本不需要你幫,只要跟皇上說一下,皇上會很樂意的把位置給我。」

  「王爺,是認為在下在騙你嗎?」犯人的臉色抽搐了下,平王的話誰信。

  「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本王,不是嗎?」平王淡淡的說,這人從剛才開始就沒說過實話。

  「王爺,在下是懷著誠意而來,就連是誰命令在下設計了此事,在下也可以告訴王爺,就是當今皇上,崇帝。」犯人吐出主謀。

  花廳內沉靜了一會。

  「哈哈哈,」平王爺平靜的表情徹底消失,不是驚恐,反而是大笑,「你還在撒謊。」停住笑,嘲諷的看著犯人。

  「王爺對皇上相當信任,可惜崇帝對平王卻不是如此,也因為崇帝是如此薄情的人,在下才想要幫王爺得到那個位置。」犯人皺眉,和情報不一樣,這位平王對崇帝似乎相當信任,說道這份上,一點都沒有動搖。

  「你在奇怪,為何本王一點都不為所動?」一眼就看穿了犯人心思,平王說道。

  犯人一驚,然後恢復到自信的表情,:「在下佩服王爺對崇帝的信任而已。」

  「你知道為何本王不信嗎?」平王對著犯人輕笑,笑容中帶著對犯人的藐視和嘲諷。

  「願聞其詳。」犯人也不再擺著那張自信的臉,平王的表情讓他有些生氣,那是看小丑一樣的表情。

  在場的其他人也仔細聽著,特別是東籬兩人,他們要根據平王的話分析下情況。

  「從你在鄆城動手,本王就知道絕對不是皇上,或者其他的兄弟做的。因為本王這幾個兄弟絕對不會在鄆城對人下手,這是默契。」這裡是父皇當年遇到那個人的地方,在這裡動手,誰知道會不會惹怒父皇,他們才不會那麼笨。「不明白對吧,原因,本王也不會告訴你。」

  「王爺的話,很讓人難以相信,難道皇上和其他人就不會打破這個默契。」犯人根本不相信。成王敗寇,只要能夠勝利,誰會在意所謂的協議和約定,何況是默契,這種心照不宣的東西。

  「他們不會。不止這一點,如果要刺殺本王,皇上絕對不會派你們這些不入流的殺手,因為皇上清楚一般人根本殺不了本王。」彼此都清楚對方擁有宗師的實力,還有宗師級別的影衛,一般人怎麼殺得了他們。

  「王爺,並不一定要殺了你,只要讓王爺獲罪就行了。」犯人提醒道,並不一定要殺了他。

  「本王獲罪,也就最多被老大念叨一陣子,替罪羊多著呢,比如鄆城知府。」平王指向鄆城知府。讓這位知府嚇得站起來。

  「在下真的不知道王爺哪來的自信,對於自己的兄弟如此信任,要知道皇家可是沒有親情的。」犯人繼續挑撥。

  「可惜,我們兄弟六個是另外。」平王聳聳肩。

  「當年,其他幾位可沒少陷害平王,平王也對其他幾位做了不少手腳。」犯人根本不信,當年哪場奪位,這君家的幾兄弟可是鬥得很厲害的,明爭暗鬥,陷害污蔑都做過。

  「你們知道的真清楚啊。」平王感歎的說。

  「當年可是發生了不少事情。」犯人含笑說,以為抓到了漏洞。

  「可是,你們沒發現嗎,不論再怎麼鬥,我們從來沒有動過暗殺這一招。」平王看著自信的犯人,淡淡的說。

  犯人臉上的表情一僵,然後利用過目不忘的天賦,快速回憶自己看到的資料,發現,沒有,確實沒有,當年君家六兄弟鬥得那麼厲害,從來沒有暗殺過其他人。怎麼會?

  東籬兩人的資料明顯沒有犯人的那麼多,但是也有一部分,他們也很快發現到,確實沒有。

  「很奇怪對吧,為何沒有?」平王看著幾人臉上的變化,帶著點得意的說。「本王可以告訴你們,皇族有規定,除國法外,皇家眾人,不能殺害手足,否則逐出皇家。」

  犯人不行,皇家怎麼可能有這種規定,「不可能,當年開帝不就是殺了幾個兄弟上位的,還有……」

  「不要非議父皇。」一直以來很冷靜的平王,動了怒氣,臉色冰寒,「你算什麼東西,竟敢直呼父皇的帝號。」已經是神的父皇是這個人能夠非議的嗎?

  被平王的怒火嚇到,在場有一瞬間的安靜。

  平王對自己的父皇感情很深,東籬兩人得出結論,他們對於源國的上一代並不瞭解,而且平王已經這個年紀了,那位開帝應該不在世了,瞭解來幹嘛。

  平王按下自己的怒火,事情還沒完,等結束了,這個小子,你會很慘。「哼,當年確實沒有這個規定,不過本代有了。」這個規矩是鎮王叔祖定的,父皇不會在意他們的死活,但是同為皇族的鎮王叔祖有能力阻止,源國皇家血淋淋的歷史,鎮王叔祖想要終結,所以才會高壓壓制。

  「成王敗寇,只要登上了那個位置,一條規定改了就是。」犯人不信,皇家絕對不會有人會遵守的,君家這六兄弟會遵守已經很奇怪了。當然看平王對開帝的敬重,還有當年開帝的手段,他可以認為開帝在位的時候高壓壓制的結果。「平王就真相信當今皇上會遵守這個規定。只要這次成功暗殺了東籬公主,王爺的實力受損,只要再污蔑陷害王爺,不用皇上動手,就可以用國法殺了王爺。」犯人快速的分析,道出另一種可能。

  「嘿嘿,你的話很有道理,可惜對君氏皇族不適用。」平王的笑容神秘而詭異。「本王和其他幾個兄弟從來沒在乎個那個位置。」平王說著任何人都不信的話。

 

 

第一百零三章

 

  那個位置是皇位,坐擁天下,號令天下,至高無上的權利,哪個皇族子弟不嚮往,不想要。

  「本王知道你們不信,」看著眾人不信的眼光,平王一點都不在意。「當年的爭位只是一場遊戲罷了。」父皇和那個人一直等著他們開始爭奪那個位置,等著看他們上演的好好戲。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從周圍人的話語中就得知道了這件事,只要能讓父皇和那個人滿意,那麼誰就可以坐上那個位置。

  父皇在他們兄弟心中的位置很特別,他們敬他畏他,父皇不愛他們,他們都知道,可是又有哪個孩子不期望得到父親的愛,他們兄弟六個也一樣。當年的爭位,其實也是想要在父皇面前表現一下自己,所以才會那麼努力,只是想得到父皇一個讚許的眼神。而那個位置,是最好的證明,能夠得到那個位置,就得到了父皇的認可。當年與其說爭得是那個位置,不如說,爭的是父皇的認可。

  「皇帝的位置算什麼,什麼都不是。」平王的話帶著深深的嘲弄,是對皇位的不屑。比起長生不老,比起移山倒海的實力,這個皇位真的什麼都不是。只要你有能力,可以顛覆一個國家,就像當年的炎國,皇帝算什麼,不過是凡夫俗子而已。「只要本王對皇上說,本王要那個位置,皇上會很痛快將皇位這個無聊東西交給本王,然後看著本王在這個位子上煎熬。」

  皇位不是那麼好做的,雖然不用擔心他們這些人謀反,就算有閻羅的存在,捨了很多事,但是一個國家的事情怎麼可能少,皇上並不是父皇那種天縱之才,在忙於政務之餘還可以遊山玩水,修煉武功,這麼多年,皇上的修為一直沒有進展,也沒有空去參悟更高一層的境界,反而是老四、老五、老六沒有官職在身,靜心參悟,老五的資質最好,實力最高,老四落後一點,老六雖然限於天資成就不高,必去他和老大差了點,但是比起皇上,修為要高一點點,不顧也差不多。他和老大,因為皇上的怨念,也忙於政務,又找不到借口推掉職責,不過比起皇上,他們倒是輕鬆點。如果他會說想要皇位,皇上一定是立刻讓位。

  「難道皇子們不在乎?」作為皇儲的蕭宇不相信,如果是他,父皇不要皇位,讓給其他人,但是如果父皇不是皇帝,那麼他就沒有資格坐上那個位置,他絕對不會讓父皇把皇位讓給其他人的。

  平王看了眼東籬皇儲,記青雲咳嗽了下,東籬皇儲立馬醒悟過來,說,:「失禮了,只是這太難以置信了。」

  「本王知道你的意思,是說皇子不甘心對吧?」平王不在意的說,讓東籬的兩人鬆了口氣。這平王沒發現什麼。

  「這件事,本王倒是挺佩服皇上的,本王可沒有他的魄力,難怪父皇會選他做皇上,」說到這的時候,平王難得露出個佩服的表情,「從皇上登位之後,源國這裡的皇儲挑選就不一樣了,這事外面不知道,就皇族和京城的一部人知道,記青雲,你們的公主嫁過來之後,生下個皇子也要做好準備啊,本王就在這裡給你透個底。」

  「願聞其詳。」記青雲拱手,仔細聽著。

  自本朝本代開始,由皇上和本王這一代血脈開始,所有皇室子弟都有資格競逐皇位。」平王說出驚人的消息,打破了傳統的消息。只在他們這一代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是父皇的血脈,不論他們後來誰家的孩子做了皇帝,都是延續著父皇的血脈,這是一個保證,保證君氏皇家統治的不滅,他們相信只要父皇在,君家就不會滅,就算父皇不在意,無子的鎮王叔祖也不會讓皇族覆滅。

  「怎麼可能?」東籬皇族首先高呼,如果不是當今沒有子嗣,誰會讓旁支加入皇位的角逐,只是皇子之間的競爭就是血腥和殘酷,勾心鬥角,加上其餘的世子,不是亂套了嗎?

  平王不在乎眾人的驚訝,繼續說,從皇上登位開始,皇上的子嗣注定要參與,而其他的皇族子弟,和皇子不同輩分的沒有資格,而和皇子同輩的,從出生下來就要考察到十歲至十五歲……超過十五歲還未通過考察的散失資格,得到認可的列為候選,送入皇宮教導。然後由皇上從中選出適合者,繼任皇位。

  「這樣的魄力,難怪皇上當年會勝出。」作為當今皇上的死忠,鄆城知府讚歎的說,不愧是明君啊。

  「不可能。」犯人一臉不敢相信。

  東籬二人一臉欽佩,要有怎樣的魄力才能打破世俗的常規,下達這樣的命令。

  「信不信隨你,本王說了這麼多,你是不是該告訴本王,究竟是誰策劃了這件事了吧?」平王對著犯人說到。

  「哼,在下要說的都說了,只是平王不信。」犯人恢復了冷靜說道,但是心裡並不平靜,策劃著另一個計劃。

  「時間也不早了,那讓本王猜一下。策劃這件事的不是皇族,不是京城的高官。不是江湖上有數的門派,」目前江湖上實力最強的是渝州楊家,冷劍山莊,財神方家,星湖,可惜這幾個實力根本不敢對皇家出手,楊鷹,冷無痕,方天有是鎮王的弟子,怎麼敢對皇家出手。不提這三個人,這四個地方可都是瞭解皇家擁有什麼樣實力的。

  「那年江湖上的精英死了不少,現在都還沒回過氣來,而你的手下高手眾多,應該是從小就開始訓練的。本完相信你們想要破壞東籬和我國的聯姻是真的,刺殺本王和公主不過是順帶,能完成最好,不能也無所謂,因為你需要機會接近本王,按照你的預謀本王同意你的條件,在源國製造混亂,你不是源國的人對吧。」平王靜靜的分析,事情已經摸了個五六分,剩下的就是他的手上究竟還有什麼後手,這個人太自信了。

  「平王爺果然名不虛傳。」犯人沒有否認,平王都已經看穿了,再否認就顯得自己沒有氣度了。

  「本王再猜一下,東籬那邊有你們的人手對吧,或者說,你們和那邊大陸的那一個國家聯手了?」

  「什麼?」記青雲還好,聽到這話,冷靜的分析,大聲叫的是那位東籬皇儲。

  「王爺怎麼知道的?」此話就是不否認。

  「簡單,東籬公主那邊,刺客出現的太突然了,本王在院外安排來的人手,可是本王的精兵,本王不信有人可以毫無聲息的瞞過他們,也就是刺客從一開始就混在其中,進入公主院內的人都是東籬人,源國為了尊重公主,對進入公主院內的人並不審查,都是東籬那邊的人親自檢查允許入內的,沒錯吧,記青雲?」平王問道。

  「沒錯。而我東籬對於進入院內的人又怎麼會不小心,能夠讓這些人帶著兵器混入,應該是我們這邊的問題。」記青雲也已經理清頭緒了,此事不單單是源國的問題,就連他們這邊也有問題,沒想到這樣千挑萬選的人,也暗藏著其他國家的暗探,那麼國內又隱藏了多少,看來要清查一下啊,記青雲看了眼皇儲。皇儲明白他的眼神,一會就密函通知父皇,仔細調查。

  「精彩,平王沒有登上帝位真是可惜。」犯人讚歎道,平王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不過,本王好奇的是你的後手,你這樣的人如果沒有自信,絕對不會出現在本王面前,你就自信本王殺不了你?」

  「當然,因為這個天下沒人敢殺我。」來者很自信。

  「哦,說說看,看本王是不是真的不敢殺你。」平王覺得有趣。

  「因為在下的師門。」犯人一臉的傲然。

  「哦。」平王等著接下來的話,悠哉的端起茶杯,準備喝茶。

  「在下的師父是上官武神。」犯人等著看平王的反應。

  這一回,平王終於沒有了前幾次的淡定,噗,一口茶噴出,幸好犯人站的遠,沒被噴到。

  「咳咳咳,」這是被嗆到的,「你說……上……官武神是你……師父。」因為嗆到,平王的話斷斷續續,很好的表現了驚訝的情緒,不過平王也確實驚訝了。

  「沒錯。」犯人一臉肯定的說。

  武神。對於這個稱呼源國的人不會陌生,就連東籬的兩人也聽說過武神這個名詞。

  數年前,源國的武神鳳絕和神秘的武神上官,在渝州楊家的一場比武,讓江湖才俊損失慘重,使得源國江湖多年來一直不振,但是那一戰能夠活下來的都是人中之傑,源國武林才能繼續發展存在,就算實力有損,其他的國家的武林中人也不敢來訪,原因這些人是一個,武神就是另一個原因。

  渝州楊家將兩位武神製造的不可思議的猙獰大坑完整的保留著,開放讓人觀看,讓眾人感受到武神的強大。到渝州的不論是江湖人還是書生,平民百姓都會看一下。一直聽聞的東籬人,當然也去目睹了一下,那不是人力可以造成的,如果不是倖存者們的訴說,誰會相信是人力造成的。宗師依舊是人們心中的偶像,武神成為了人們心中的神。

  聽到犯人是武神之徒,就連東籬二人也知道此人動不得。鄆城知府也一臉為難,一面是國法,一面是強橫的不是人的存在。

  看著眾人的變臉,犯人知道,這些人不敢輕易動他。他早就策劃好了,武神就是他的籌碼,他相信,這個籌碼足以讓平王行動謀反,不過沒想到還沒把這個籌碼搬出來,平王就徹底的拒絕了他的提議,而他現在要靠這個籌碼救命。

 

 

第一百零四章

 

  沉靜了一下的花廳,暮然爆出了一陣誇張的笑聲,「哈哈哈哈哈……」狂笑出自平王之口,甚至失去儀態的一手抱著肚子笑著,一手扶著額頭。

  眾人不明白平王為何發笑,他應該為難才對,但是誰也沒打斷平王的笑。

  笑聲慢慢減弱,平王收斂了神色,看著犯人嗤笑,「這是本王聽過的最膽大包天,最愚蠢,最可笑的笑話。上官武神的弟子,你連上官武神的全名都不知道吧。」當年那個人的名字只有上官流傳,他的名諱,不論是楊雄,素靈還是冷鋒都不敢外傳,所以外界並不知道上官武神的全名。

  犯人一凜,來到這裡這麼久,他第一次有了不好的感覺。

  「不挑武神鳳絕,而是來歷不清的上官武神作為師門,是因為當年的武神鳳絕的師父第一宗師鳳久和宗師王爺鎮王的關係,這個謊言對皇家來說很容易拆穿,而上官武神來歷不明,沒人清楚他的師門來歷,因為神秘,因為未知,才容易編造謊言。天真,」平王說道這裡,臉上已經是一片冰冷,吐出的話都是冷冷的,「你就沒有想過,當年他們一起出現,會沒有關係嗎?」

  犯人一僵,只是考慮了上官武神的神秘,卻忘記了當年兩位武神一起出現,會沒有聯繫嗎。

  「你的膽子真的很大,竟然敢編造那個人和你有關,你可清楚上官武神是誰?」平王不無諷刺的說。

  「你知道?」難道那個神秘的武神和皇家有關係。

  「當然知道,可是答案不是你這樣的螻蟻該知道的,而且對於一個死人來說,答案不重要,本王不會再問,你的背後有誰,你必須死。」 不論這個人的背後有著什麼,此人敢假冒那個人的徒弟這件事,父皇就不會放過他。

  那個人是父皇放在心尖上的存在,任何人的冒犯都不被允許。他們兄弟六個自小就知道這一點,當年那個夏蕊荷的慘樣,他們知道,為了警告他們六個,不要做出什麼不好的行為,心懷怨恨之類,鎮王叔祖可是帶他們去看了眼那個女人的。他們絕對不要變成那樣,而且對於那個人,他們並不討厭,那是個讓人無法討厭的人,只是很複雜,父皇愛他,為了他甚至拋棄他們的母妃,不怨不可能,但是不恨,也不敢恨,對於那個人他們也尊敬也畏懼,和父皇一樣的存在,高高在上,俯視眾生,最強的男人,怎麼讓人不尊敬,怎麼讓人不畏懼。

  至於父皇和那個人之間的事情,那不是他們能管的,那來自天地的威壓,他們都曾親身體驗過,讓他們清楚明白自己和父皇他們的差距,還有皇帝這個看似偉大的位置的渺小。

  平王已經露出殺氣,殺了這個人,皇上也不會說什麼。

  「王爺,幕後還未問出來呢?」鄆城知府認為不妥,此事牽連甚廣,為何不問出幕後。

  「沒有必要了,他犯了一個很大的錯,不該編造上官武神的謊言,只這一點,他就該死,本王仁慈的讓他死。如果是其他人動手,就不止是死了。」特別是父皇,絕對不會讓這個人好過。

  犯人感覺到了平王的殺氣,神色有些慌張,但是很快就冷靜下來,:「王爺,你殺不了在下的。」

  「哦,就憑房頂上的那個宗師嗎?」平王說出犯人的底牌。

  犯人的臉色巨變,平王怎會知道?

  「血影,將那個宗師給本王拿下。」平王命令自己的影衛出來逮人。

  「是,主子。」淡漠的聲音響起,眾人並沒有看清人影,屋頂上傳了打鬥聲。

  「宗師,本王也有。」看著犯人驚呆的臉,平王閒閒的說道,「所以要殺本王,請找宗師級別的刺客。」

  蕭宇還未明白,不過布衣相記青雲腦子轉的很快,他分析出來了,因為宗師的存在,平王才會如此自信,更可怕的是,當年爭位的時候,平王和當今皇上,還有其他幾位,為何不動用暗殺,那個規定是個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知道不可能成功,不可能成功的原因就是因為宗師的存在。也就是源國至少有六個宗師,而且這六個宗師是皇家的護衛。再加上兩個傳說中的武神,似乎和皇家也有關係,源國的水究竟有多深,只是今天的一個審問,就讓他發現了如此可怕的力量,源國背後還有什麼後手,記青雲已經不敢想了。

  源國不可為敵,記青雲有了結論。

  不久,屋頂上的戰鬥平復了,一個穿著黑衣,讓人記不住相貌的冷漠男子抓著一個中年男子,進入花廳,將手中的人點穴,放在地上,血影回到平王身邊,沒有隱去身形。

  「主子,他用的是烈焰勁。」血影認出了對方的功法

  好快,就算同為宗師,這動作也太快了。

  「烈焰勁,本王記得是炎國的烈巖自創的功法。」小的時候聽說個這個功法。「本王想起來了,當年烈巖似乎有過徒弟,不過,炎國怎麼會有人活著?」不是全被毀了嗎。怎麼會有活口。

  「我當然沒死,當年我根本不在炎國內。」這位宗師開口了。

  「國師。」犯人對著這個宗師叫道,就連國師也敗了,他的計劃已經全部很失敗,臉上不再有自信,一臉的落魄,他甚至懷疑自己的在做夢了。

  「原來是如此,復仇嗎。」平王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炎國當年滅國,究竟怎麼回事,外界不知道,但是源國滅了炎國的十萬大軍,殺了當年的國師烈巖這件事,可是世所皆知的。這些殘存者,知道沒辦法報復,潛藏起來,積蓄力量,等著時機,籌謀著,而這次東籬和源國的聯姻就是機會,讓源國亂起來的機會。

  機會很好,可惜啊,錯估了源國的底細,就注定了他們的失敗。

  「沒錯。師父當年死在源國,我苦心修煉這麼多年,成為宗師,就是為了復仇,沒想到蒼天不公,你源國憑什麼又多了宗師?」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單純的武夫,根本沒有記青雲那樣複雜的腦筋,轉了那麼多的彎,分析了一些真相。

  「國師,這是小王的錯,錯估了源國的實力。」國師在不久之前進軍宗師,他和新大陸那邊和東籬為敵的國家有著聯絡,趁著這次東籬和源國聯姻,對方不希望聯姻成功,東籬多了同盟,他也想要挑起源國的內亂,以為國師成為宗師,就舉世無敵,上官武神的神秘,可以拿來利用,沒想到滿盤皆輸。

  「炎國還有皇族存在?」聽到犯人的自稱,平王挑眉,當年應該滅完了。

  「在下的父親是先皇的私生子,為了不被皇后迫害,並不在炎國居住,當年國師就是奉先皇的命令看王家父,才逃過一劫。」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沒有必要在隱瞞了。

  對於死亡,犯人很坦然,早已預料到了一天。而這時的犯人一臉的淡然讓人想不到他方才近乎傲慢的神態。剛才的神態,是他裝出來的,為了讓平王人認為他是個傲慢的人,故意的,可惜,已經沒有必要了。

  「可惜了。」平王見到這樣的犯人,已經知道這個犯人剛才是裝的,連他都騙過的演技,這個人是個人才,可惜,如果不是牽扯到那個人,他會留他一命的。「本王會讓你沒有痛苦的長眠。」

  「謝王爺。」犯人淡然的說,一切都結束了。

  「王子。」烈巖的徒弟不甘心,怎麼就這樣接受了,就算死他也要讓王子活著離開這裡。

  「國師,沒用的,我們贏不了源國。」能夠想出那麼的詭謀,他的腦子怎麼可能簡單,他和記青雲一樣,已經看清源國的水有多深,那不是他們可以抗衡的。

  「血影,帶他們下去。」平王對自己的影衛命令道。

  血影什麼都未說,上前壓著烈巖之徒,犯人默默的跟著,轉身來開這裡。

  在踏出門口的時候,犯人突然回頭,「王爺,在下有個疑問?」

  「你問。」對於這個犯人,平王有幾分惜才之心。

  「當年炎國究竟是怎麼被滅的,真的是天譴嗎?」被分割的大地,被屠戮的百姓,如果不是天譴,誰能做到,但是為何一直以來他的心裡總覺得那是人為的。

  「是,天譴。」遲疑了下,平王回答道,只不過,那是人為的天譴。

  記青雲他們看不到,但是正對著平王,仔細留意的犯人,從平王眼中快速滑過的某些東西中得到了答案。但是已經無關緊要了,他終於給休息了,對炎國沒有感情,一直以來因為自己的身份,背負著炎國的仇恨,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有來世,希望他可以自由的活著,不再背負這一切,看雲卷雲舒。

  「平王,源國是個很好的國家呢。」笑著轉身,踏出門,迎接自己的死亡。他是源國長大的,對於這個國家,他真的很喜歡,如果不是宿命,他會努力讀書,參加科舉,成為朝廷官員的,或者仗劍江湖,除惡揚善。可惜啊,一切都是命。

  此事到此結束,記青雲和東籬皇儲清除了幾個密探,休整了兩天之後出發前往京城,在哪裡又有什麼等著他們呢?

 

 

第一百零五章

 

  清晨,君行絕一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自己懷裡的上官謙,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綢緞般的髮絲散著,冰涼絲滑的觸感,柔和的俊容,沒有溫和的笑容,閉著眼,恬靜的睡著。

  君行絕嘴角勾起溫柔的弧度,一睜開眼就能看到心愛的人的睡臉,心裡泛起踏實而溫暖的感覺,謙就在他的懷裡,如此安心的睡在他的懷裡,以前的謙在他睜眼之前就會睜開眼,坐起身,現在的謙不會了。

  君行絕抬起另一隻手,輕柔的摩挲著上官謙的臉頰,不敢把上官謙吵醒,動作很輕,如果是以前,上官謙會在第一時刻清醒,但是現在,上官謙動了動,繼續沉靜夢鄉。

  君行絕嘴角的弧度楊的更高,笑容也越發柔和,放下摩挲著臉頰的手,輕輕的抽出另一隻手臂,驚動了熟睡的上官謙。

  上官謙睜開朦朧的雙眼,君行絕正是在上官謙的額頭輕印一吻,輕柔的說,「沒事,繼續睡。」

  上官謙得到答案,閉上眼,繼續睡去。

  君行絕起身,為上官謙掖好被角,然後撩開床幔,下了床。

  從床邊的屏風上,換上準備好的衣物,再看了眼床幔,滿足的笑著,然後動作輕柔的移動,打開房門,在輕輕的關上,沒有把上官謙吵醒。

  門外,閻羅將洗漱的物品早已準備好。君行絕梳洗完後,走出房間。

  要說為何是閻羅服侍,那是在多年以前,君行絕就不在讓多餘的人插手他和上官謙的生活,特別是清晨。本來是安盛的工作,可是君行絕嫌棄安盛的實力不夠,會吵到上官謙,而且安盛的靠近會讓上官謙戒備,就算是再弱小的人,在睡夢時刻靠近上官謙的警戒範圍,上官謙都會驚醒防禦,讓君行絕心疼不已,這樣的防備究竟要如何才能形成,也因為這樣,在清晨服侍的人除了讓上官謙信賴的非人類智能閻羅之外,不會有其他人。

  要說君行絕為何會起這麼早,當時是為了給上官謙做早膳。這些年,君行絕的廚藝終於有成,做出來的東西也開始向美食發展,君行絕再也不讓上官謙吃其他人的做的東西,一日三餐,加上點心,全部都是君行絕做的。

  「主子。」苑外,安盛早已恭候,這片名為寧夜的宮苑,就是以上官謙的警戒距離修建的,在清晨和夜晚時刻,除了閻羅,任何人都只能呆在苑外,不准入內。

  「昨天我要的東西備好了嗎?」現在的君行絕已經退位,不在稱呼自己為朕,用了普通的自稱,而諫官們也不敢說什麼。

  「已經備好了。」安盛利索的回答,主子要的東西,誰敢不給,就算沒有,也得在一晚的時間內找出來。

  「很好。」君行絕心情很好的想著要怎麼樣才能更好的利用這些東西,做出來的東西更美味,讓上官謙吃得高興。現在的君行絕不在為國事操心,和上官謙的感情也平穩的發展,雖然上官謙對君行絕還不是愛,不過也開始認可君行絕,否則也不會在君行絕的懷裡睡的那麼安心,總的來說,君行絕還是很滿意的。現在君行絕的煩惱只有要怎麼才能做出更好的東西抓住上官謙的胃,畢竟上官謙對食物並不挑剔,只要能吃就吃,並不挑剔味道。

  進入廚房,君行絕讓所有人都退出去,自己關起門忙起來。

  不久之後,廚房裡就傳出陣陣的香氣。

  守在門口的安盛,嚥著口水。安盛真的想不到有一天他會因為主子做的東西而嚥口水,要知道以前主子做出的東西給了他們這些人很大的心裡陰影。果然,主子就是主子,就連廚藝都難不住主子。

  門打開,君行絕出來對安盛說到,「一會把東西送過來。」

  「是。」安盛領命。為何不現在送,當然是因為那位還未起身,如果驚擾到那位,主子可會讓自己掉半條命的。至於這些餐食會冷掉,絕對不會,這裡最多的就是絕頂高手,宗師更是一大把,用內力溫著,絕對不會冷,絕對不會變味。甚至有時他會懷疑,主子是不是為了保溫這件事,才會訓練出那麼多的高手。以他安盛從主子小時候就服侍主主子的經驗老說,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

  在君行絕離開之後,安盛進入廚房,看著擺在桌上滿滿的食物,臉笑開了,今日又有口福了,這麼多東西,主子和那位是絕對用不完的,這用不完的,當然不能浪費,就由他做奴才的為兩位主子消滅掉。

  今兒幻影也因為當今皇上的事離開了這裡,鳳久老爺子和鎮王應該還在切磋,冷無痕、方天有和楊鷹這三位應該在晨練,一會一定會來。這麼算著,安盛的臉色有些暗淡,唉,還是讓廚房在準備點東西,主子做的東西,剩下的夠三個人分,但是絕對不夠六個人。

  哎呦,差點忘了正事,算算時間,還有一會呢,可別涼了。

  立刻招呼了一群有著高深內力的僕人,用內功溫著。等時間差不多了,就送過去。只要主子一聲召喚,以他們的輕功很快就會趕到。

  安盛清點著有多少東西,要怎麼裝,要怎麼擺。

  而君行絕回到了梧桐苑。依然是輕手輕腳的推開門,看床幔內沒有動靜,知道上官謙還未醒,不過並沒有停留,掀開床幔,看著床上的上官謙,輕輕的脫下鞋,上床,輕柔的掀開被子,進去,重新躺好,靜靜地看著上官謙的睡臉,等著他張開眼睛。

  也沒有多久,上官謙的眼皮動了動,細密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的睜開了眼,還帶著睡意的迷濛,因為沒有感覺都任何的陌生的氣息,所以腦子沒有徹底清醒,難得的朦朧。

  「早,謙。」君行絕溫柔的道了聲早。

  上官謙的意識開始清醒,看清眼前的人,露出了和平時一樣的溫和的笑意,不過比起對旁人,多了幾分真切,這是對認可的人才會出現的真切,「早,絕。」什麼時候開始,他不會在君行絕醒來的那一刻就睜開眼,清醒過來。什麼時候開始,每次都是君行絕比他先醒。上官謙沒有注意到,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是這樣了。

  上官謙準備起身,但是被君行絕壓在床上,一個纏綿的吻印上,已經習慣了的上官謙並沒有做出任何的掙扎舉動,承受著君行絕熱切的吻,給予回應。這是他允許君行絕的行為,而君行絕的吻技確實很好,因為認可,上官謙放任了自己的沉迷。

  久久,君行絕喘息著放過上官謙的唇,看著身下上官謙濕潤的眼,暈紅的俊容,有些紅腫的嘴唇,無法控制溢出嘴角的迤邐痕跡。

  伸出手,用拇指輕輕的抹去流出的液體,用舌抹去拇指上的痕跡。

  「好甜。」輕薄的話語。

  「你該起來了。」上官謙沒有生氣,只是提醒君行絕,他已經感覺到君行絕下身的硬挺。

  君行絕乖乖的起身,有些事情要適可而止,君行絕非常識時務。

  習慣而熟練的運功,將慾望壓下去。

  再次起身,挑起床幔,從衣櫃裡挑選出讓自己滿意的衣服,遞給上官謙,欣賞著上官謙換衣的美景,吞吞口水,想像一下,然後按下欲 望,如果轉過頭不看,就不會這樣,但是君行絕可不會這麼做,自討苦吃,甘之如飴的看著,任由欲 火的燃燒,再艱難的按下去。

  在上官謙穿好裡衣之後,很好的平復了自己欲 望的君行絕,開始為上官謙穿戴,撫平衣袖,繫好腰帶,掛上小小的配件,細緻的輕紗最後穿上。

  做完後,仔細的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對,嗯,他的謙,怎麼樣的都好看。

  喚進閻羅,閻羅將洗漱的東西放好,上官謙漱口,君行絕在一邊擰好熱毛巾,熟練的動作和配合,絕對不是一次兩次。

  這些整理完,讓閻羅把東西端出去,室內又只剩下上官謙和君行絕兩人。

  上官謙坐在梳妝台前,君行絕拿起梳子,動作輕柔的為上官謙梳著頭髮,他喜歡這樣為上官謙梳頭,任由那絲滑冰涼的觸感在手掌中穿梭。

  接著看著在梳妝台前羅列的各種形狀和顏色的玉簪,君行絕東挑西選,比劃著,終於選出一根滿意的,為上官謙簪上。整理完成。

  在閻羅出去那一刻,就讓安盛將膳食端來。

  走出臥房,桌子擺滿了君行絕煮好的東西,而安盛他們並不在,安盛知道主子不會高興又多餘的人在,所以他們自動消失。

  君行絕一臉滿足的看著上官謙用著他做的東西,嘴角的弧度高高的勾起,不時為上官謙布菜,直到上官謙吃不下為止。

  看看上官謙一點變化都沒有的體型,君行絕認為上官謙還是吃得太少了,還得再補補。忽略掉他們怎麼補都不會有變化的事實。

  飯後,上官謙去藥園,看看種的藥怎麼樣了,君行絕在一邊打打下手。時間差不多了,就去準備午膳,午膳依然是讓上官謙吃不下去才停止。飯後,天氣好,擺著躺椅,兩人在花園裡相偎的小睡。

  小睡之後,彈琴看書下棋,只要有興致。到了時間,君行絕又去準備晚善,繼續餵飽上官謙。飯後,散散步,看看星星月亮之類的,君行絕趁著氣氛良好,吃吃豆腐,讓自己欲 火焚身,到休息時間,洗冷水澡配合著壓下欲 望才能克制自己,摟著上官謙睡覺。

  一天結束。

 

 

第一百零六章

 

  這一日,下午的陽光透過窗落進房內。書桌前,上官謙停下手中的筆,將極品的紫晶狼毫筆擱置在雕刻著魚戲荷花紋路的端硯上。

  桌面上平鋪的宣紙上,已經寫滿了清雅溫潤的字跡。

  看看天色,離晚餐還有一會,君行絕已經去準備晚膳。

  上官謙離開書桌,打開書房的門,看著一院青翠,小石□,一派安詳寧靜。

  上官謙莫名的笑了笑,似乎過得太安寧了呢,可惜,已經沉澱在骨子裡的黑暗永遠無法去掉,就算現在沒有蠢動,它依然存在,是因為君行覺得存在,讓那份蠢動沒有出現吧。他已經開始信任君行絕嗎?上官謙問自己,那和對其他同伴的信任感並不一樣,但是不是愛,上官謙清楚,是感動吧,沒想到自己也會被感動,因為君行絕的付出嗎?

  搖搖頭,自己不是自尋煩惱的人,君行絕與他而言是同伴,這是他唯一確認的。

  很久沒外出走走了,上官謙看著眼前的光景,突然想到,然後消失在原地,無赦的人總是隨心而為。

  禁宮內,東籬一行已經進入京城,並且公主也入住了宮廷,因為是第一次和海的對面的國家聯姻,而且是一個和源國一樣的大國,公主雖然不是皇后,卻也是品級只低於皇后的皇貴妃,儀式不能簡單,入住皇宮,也是為了讓公主熟悉環境,等待良辰吉日,舉辦儀式。正式成為源國的皇貴妃。

  源國皇帝很體貼,知道公主來此人生地不熟,允許了東籬帶的僕人入宮,公主的寢殿大部分都是東籬的人,只有少數是源國的人,給予了公主相當的自主權利,甚至記青雲這些人還可以入宮看望公主,體現了皇帝對東籬的重視。

  本來認為能夠進入皇宮的只有少部分人的記青雲,對於這個結果很滿意,而且還能出入皇宮,對於他觀察源國提供了相當的助力。但是記青雲也不明白,為何源國皇帝如此大方,一點都不畏懼他們什麼嗎?

  記青雲一路行來,發現源國比起東籬富庶,百姓安居樂業,朝野清明,人才濟濟。

  進入京城見到的幾位皇族,平王已經見過,一代人傑,誠王耿直,晉王溫雅,洛王豪爽,就連有幾分懦弱的懷王,也是不容小覷的人物,皇家的精明深藏著。特別是當年奪位之爭的勝利者,當今的皇上。

  那是一個很年輕的人,和平王一樣,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這源國的皇族人差不多都這麼年輕,這源國難道真有保持青春的秘法?皇家的血統優良,皇家的長相不會差,特別是這源國的幾位皇族,容貌尤其出眾,這位源國皇帝容貌俊雅,尊貴的氣度,久居人上的威儀,和有著東籬第一美人之稱的公主,很相配。

  太子殿下看到源國皇帝的時候,鬆了口氣,本來對於公主遠嫁給一個足以當他們父親的男子,殿下對公主有幾分愧疚,看著出眾的源國皇帝,殿下認為公主沒有委屈。只希望這位皇帝能夠愛護自己的妹妹。

  這位皇帝很厲害,記青雲在看到皇帝的時候就這麼認為,因為那位皇帝和外表絕對不一樣,作為和源國皇帝的同一類人,記青雲看到源國皇帝俊雅的面容下暗藏的深沉。比起作為謀臣的他,這位皇帝多了幾分果決,只是聽平王說的跟他們說的對於下任繼承者的選拔實行,就可以知道這位皇帝的魄力。

  真的見到面,看著他沒有猶豫,就同意了東籬帶的人入住宮闈內院,給自己和太子殿下令牌出入進宮,讓他的心又寒了幾分。這是對自己的自信,自信不論他們不論怎麼樣都不能奈何到源國。

  雖然知道源國不可為敵,但是這樣一個國家卻不得不讓東籬謹慎。就連太子殿下也處處小心。

  還有,不知為何,作為一個謀士的直覺,他感到著源國的皇宮隱藏著什麼。

  比如那個掌握著巨大權利的內閣,目前看不出皇帝對這個內閣的看法,也不明白內閣對皇帝究竟有幾分忠心,但是這個集團就那樣奇怪的存在,掌握著皇權之下的權利,甚至帝王在不能處理政務的情況下,他們都可以代替帝王的作用,這樣的集團,源國皇帝怎麼會允許存在,是有自信駕馭,還是雙方彼此存在矛盾,暗自戒備呢?

  再比如那天帶著公主參觀禁宮的時候,有一處地方,沒有掛著任何牌匾,只有朱紅的大門威嚴的挺立,門口沒有站侍衛,他們遠遠地看到,問著帶路的宮人,一直卑躬屈膝,諂媚的宮人正了神色,帶著幾分警告的說,那裡是禁地,除了皇上和幾位王爺之外,就連皇子殿下沒有得到允許都不能擅入。

  公主的身邊有一個婢女,名為敏珍,公主的身邊的婢女本來就是為了誘惑源國皇帝選出來的,都是絕色佳人,這個敏珍也是同樣接受訓練,但是這個敏珍名為婢女,卻和公主情同姐妹,比起其他的婢女,也放肆了些,聽到宮人的話,不服氣的說,難道公主也不行。

  原以為這個宮人會惶恐的說不,急忙解釋,但是沒有。宮人雖然恭敬,但是他從中看到了嘲諷和鄙夷,這個眼神,他認得,在京城,有時會在一些官員的眼中出現,是對著他們的。他也有些生氣,但是卻並不意外,就和東籬一樣,自豪於自己的文明,看不起其他的國家人,這樣的眼神在東籬看著外來者的時候也會不時浮現,源國的官員有這樣的眼神,他不奇怪。

  但是這個宮人是源國一個小小的奴才,他們是東籬的顯貴,就算是自負於自己的國家文明,一個奴才也敢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們,而且是那麼大膽的,帶領他們參觀皇宮的人,不會沒有監視的意味,源國不會派一個不懂事的人帶領他們,那就是有意的,是為了這個警告吧。他還記得那個宮人話,「在源國,在這個深宮,有很多的忌諱,公主不論犯了什麼,看在兩國的份上,源國都可以不追究,但是只有這裡,公主擅自闖入,不幸身亡的話,就算東籬追究起來,我源國也不會示弱,就算要開戰,源國也無所謂。」

  那話裡的自信,讓他一窒,這個禁地裡究竟有著什麼,讓一個奴才能夠如此自信的說出,兩國開戰也在所不惜的話,不是被規定的傳話一樣的訴說,而是發自內心的說出來,眼裡是強烈的自信,不會輸,源國絕對不會輸。讓他在那一刻對源國產生了恐懼,有著這樣子民的國度,太危險了。

  「記大人。」輕柔的語氣換回記青雲走散的神智。

  「啊,對不住,公主,想到些事情。」記青雲對坐在對面的公主表示歉意。今日他和太子殿下進宮看望公主。

  「是嗎?」坐在記青雲對面的女子,淡淡的說。

  這是一個很美的女子,眉如遠山,翦翦水眸,瓊鼻櫻唇,膚若凝脂,一襲水藍霓裳,環珮鈴鐺,不勝涼風的嬌弱,又有屬於皇室的優雅尊貴,有著少女的純真,臉上卻有幾分憂鬱,讓人不由想撫平她的煩惱。

  「公主在憂慮什麼?」化名為蕭宇的東籬皇儲看著妹妹這樣,問道。這裡而是源國,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沒什麼。」看著自己兄長的擔憂,公主柔柔一笑。已經走到這一步,再憂慮又如何,在很小的時候,她就明白,身為公主,她的婚姻是不可能自己做主的,從小父皇就開始了教導她源國的文化,就是為了這次和源國的聯姻。明明都清楚的,可是為何心裡還會有著不甘。

  「公主,源國皇帝對你可好?」看著自己妹妹的強顏歡笑,東籬皇儲心疼。也只是這樣而已。

  「他很好。」公主想起那位皇帝。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都不敢相信,這位皇帝是和父皇差不多年紀,太年輕了。這位陛下很俊美,俊雅雍容,待她也很溫柔禮貌。可是除了第一次,她從他的眼裡看到了一閃而逝的驚艷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在其後的相處中,就算這位皇帝以禮相待,賞賜不斷,但是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沒有看到愛,沒有看到關切,只是平靜。他只當她是聯姻的對象,對她沒有感情。這就是她未來的丈夫嗎?

  她並沒有愛上源國皇帝,可是也想過他們能相愛嗎?或許別人會笑她天真,但是她只是一個嚮往愛情的少女啊,就算未來已經被注定,還是會嚮往啊,一個關心你愛護你的丈夫。不過,已經不可能了,在見到源國皇帝的時候,她已經明白不可能了。

  她的未來就是成為源國的貴妃,只是一場政治婚姻,彼此沒有感情,沒有牽絆,各有各的打算,各有各的目的,相互試探,維持著表面的感情。

  weizhi低下頭,公主看著手上的手絹,這是母后還在世的時候繡的,就為了她出嫁準備的,希望她能幸福。看著這張手絹,從中得到了勇氣,公主振作起來,這是她的使命,為了東籬,她會努力的。

 

 

第一百零七章

 

  「汪汪,汪汪。」雪白的小狗翹著尾巴在東籬公主的腳邊打著轉。

  這隻小狗跟著東籬公主漂洋過海來到這裡,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水土不服,終於恢復健康,活蹦亂跳。

  看著小狗可愛的模樣,公主放下心中的憂慮,展露了真心的微笑,讓記青雲和東籬皇儲稍微放了心。

  「點點。」公主彎身想要抱起小狗,忘記了手中還握著手絹,鬆了手,手絹滑落到地上。

  公主準備撿起手絹收好後,再抱小狗,可是小狗卻先公主一步,用嘴咬住手絹,然後跑了。

  「點點。」公主有些慌張的說,那是母后留給她的手絹。公主連忙追了出去,可是長長的裙擺,限制了她的活動力,只能看著小狗跑出視野。

  見自己的動作緩慢,公主開始要求增援,「快點追上它。」公主吩咐周圍的下人。

  不論是婢女還是太監,放下手中的夥計,去追調皮的小狗點點了。

  「公主。」記青雲看著去追狗的公主,搖搖頭,公主還是天真的少女啊。

  東籬皇儲也笑著,因為知道自己妹妹未來的命運,所以父皇和他都寵著妹妹,讓她在黑暗的皇宮中依然保持了部分的天真的,而這份天真,也是他和父皇更寵愛妹妹的原因。可惜再多的寵愛也比不上東籬重要,妹妹依然嫁到源國。

  他們和源國暫時不會有矛盾,因為兩國的距離太遠了,乘船來回都要半年,東籬的主要目的是瞭解這個國家,就算現在他們彼此沒有敵意,但是將來呢,多瞭解一份才會多一份勝算。

  東籬皇儲是真的希望公主的天真柔美能夠打動源國皇帝的心,那樣妹妹會幸福吧。對東籬也更有利。

  「記大人。」一個尖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記青雲和東籬皇儲會有就看見源國皇帝的身邊的太監總管德年走來。

  「德公公。」記青雲招呼道。「不知公公前來是為何是?」皇帝身邊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

  「奴才是來通傳的,皇上要駕臨,請公主接駕。」德年一臉恭順的說,十足一個安守本分的奴才。

  「蕭宇啊,快點叫公主回來。」記青雲只能對還留在身邊的皇儲說道。蕭宇點頭,立刻去追公主。

  「公主去哪了?」德年疑惑的問。掩飾眼裡一閃而過的精芒。

  記青雲看到了這道精芒,暗歎,皇帝身邊果然沒有簡單的人物,就連這個看似恭順的太監也一樣。為了讓德年不誤會什麼,記青雲連忙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公主還真是天真浪漫。」德年也笑著說。然後吩咐跟著來的人中的一個說道「你在這等著皇上。」就著對記青雲說,「奴才也去找公主吧,皇上交代的事,總要對著正主說啊,出了什麼差池,奴才可擔當不起。」主要是為了這位公主不要跑到不該跑的地方。

  「德公公顧慮的對,在下也一同吧。」借口,一聽就知道,不過記青雲也不拆穿。附和的說。

  「好啊。」德年沒有理由反對。

  點點跑啊跑,身後的人追啊追,看到自己的身後有這麼多人,點點高興了,這麼多人陪它玩,好開心。在有人要抓住它的時候,靈活的躲開,看著要抓它的人碰在一起,然後再跑,再躲,玩的相當不亦樂乎。可惜幾次之後,還是被人多勢眾的一方逮住了。

  公主早已趕到了。可是公主的注意力不在這些這裡,而是不知何時落在樹上的手絹上,樹不高,公主夠得到,上前,想要將它取下,可是一陣風吹來,絲製的手絹高高飛起,輕飄飄的隨風飄走。

  公主再次跟隨手絹動了起來,而正在抓捕小狗的眾人沒有注意到。

  蕭宇也到了這裡,看著一群圍著狗的下人,卻沒有看到自己的妹妹。

  「公主呢?」蕭宇很有氣勢的問道。

  眾人發現公主不見了,臉上有些慌張,怎麼辦,怎麼辦?

  看到這些人的樣子,蕭宇冷著臉,他們真的是東籬挑選出來的精英嗎?「還不快去找。」命令道。

  「慢著。」德年尖細的聲音傳來,「蕭公子,不必那麼驚慌,這條路往前就是到翡翠湖,我們過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公主,公主應該是往前的走了,而且這一會公主也不會走的太遠。」讓這些人亂跑,怎麼可能。為東籬公主安排的宮殿都是特別,進出只有一條路,而且這個花園,往前無論是那個方向,目的地只有翡翠湖,都是為了這些東籬不會跑其他的地方去。特別是一些不該到的地方,畢竟這個深宮裡的些秘密,東籬還沒資格知道,即使他們沒辦法把這些秘密傳遞出去,他們也沒資格知道。

  一起到來的記青雲點頭同意,這裡畢竟是源國的地方,他們還是不要放肆。

  手絹順著風在天上飛舞,很高,速度不快,公主一步步的跟著,等著它落下,也幸好這條路並沒有任何阻礙,公主就算不注意腳下和四周也沒有碰到什麼。

  終於,手絹有落下的趨勢,公主一喜,眼睛離開了手絹,然後愣愣的站在那裡。

  翠綠的湖水,倒影著四周的碧翠,猶如翡翠一樣。很美,但是這不是她呆愣的原因。

  讓她到呆住的是那個背影,只是一個背影,站在那裡就掠奪了她所有的注意,天地之間,再也沒有其他,只有那個站立的水面的背影。白色的衣裳,順著風輕輕的擺動,腳下的湖水蕩著波紋與他沒有半點影響,他就站在那裡,陽光為他鍍上了層金邊,那樣的神聖尊貴。

  他是仙人嗎?如果不是仙人怎麼會站立在水面上?如果不是仙人,哪裡會有這樣的飄逸脫俗,不染塵埃?

  東籬公主站在湖邊呆呆的看著,看著站在湖面上的人伸出手,在天上飄落的手絹就這樣落在他的手上。然後湖面上的人轉過了身。

  她是東籬的公主,見過多少人間俊傑,父皇的霸氣天成,布衣相記青雲的清雋儒雅,太子皇兄的清朗高傲,還有來到源國看到的人,崇帝的俊雅雍容,誠王的冷峻寡言,平王的風流倜儻,晉王的溫雅從容,洛王的豪爽狂野,懷王堪比女子的秀麗,哪一個不是人間少有的出色,但是這些人在這個男人的面前相形失色。

  那是一張柔和的俊美容顏,不囂張,不張揚,只能用柔和來形容,一身溫和的氣質,只要見過一次就會永遠的銘刻,世人再也無人可以稱為君子。

  學過源國的文化,知道溫潤如玉這個詞,但是直到看到這個男人才會知道為何這個詞可以用來形容人,在東籬有不少的才子,也有君子的說法,但是在看到這男人的時候,才知道君子是怎樣的。

  溫潤如玉,謙謙君子,她這一刻才深切的體會到這兩個詞的含義,它們說的就是眼前的男人。

  看著一步步走進的男人,東籬公主的心跳的快了點,不受控制的跳動著,這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情況,可是她沒有感覺到,只是呆呆的看著他走進,就連他踏水而行,沒有激起半點漣漪的異狀都沒有訝異,就像一切本該如此一樣。

  「這是你的?」溫和的聲音,如沐春風。

  溫和的男子,將手上的手絹遞給公主。

  「啊,啊,是我的。」公主終於回過神,臉上染上了紅霞,羞怯的低下頭,天啊,她竟然看一個男人看呆了,幸好這裡沒有其他的人。

  「還給你。」見眼前的少女低下頭,卻沒有接過手上的手絹,男子將手往前了點。

  「是,是。」公主迅速抬起頭,臉紅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伸手將手絹接過,然後飛快的又低下頭。近看,這個男人真的太俊美了,比起東籬第一美人的自己,一點都不遜色,不是說這個人男人像女人, 而是這樣的俊美已經是可以無視性別的差距比較了。

  低著頭的公主,只能看到眼前的一抹白色,在看到這抹白色開始移動的時候,他要離開了,這個認知在腦海裡出現,公主慌忙的抬頭。

  「請問,你是?」我只是想要感謝他幫我拿回手絹,公主在心裡對自己解釋。

  男子並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公主,說道,「你的身上……」

  男子還未說完話,公主的身後就傳來了找到公主了聲音,然後是一群身影的出現。

  這些出現的人慌忙的圍住了公主,忽略了男人的存在。

  記青雲和蕭宇看到公主沒事鬆了口氣,他們沒有注意到,他們身後的德年此時不敢相信的神色,甚至帶著幾分驚惶。

  「本宮沒事,你們都退下。」對於突然出現的這些人,公主有些不高興,他們為何這個時候出現。

  這些服侍公主的人,跟著公主從東籬來到這裡,有一部分是自小服侍公主,有些是安插進來的,但也跟了公主數月,對於這位公主的性子也有些瞭解,脾氣好,從來沒有生過氣,知道他們是負著任務而來,因為同病相憐的緣故,這位公主從未為難過他們,可是這位嫻雅的公主,第一次在語氣中出現了不滿和怒氣。

  宮人們乖乖的退下,然後注意到出現在這裡的男子。

 

 

第一百零八章

 

  「你是何人?」作為首席女官的敏珍看著陌生男子問道。這裡是源國的禁宮,這個男人為何出現在這裡,一身平民的衣著,但是衣料考究,做工精細,但是應該不是皇家的人,皇上和幾位王爺她都見過,皇子們的歲數又對不上。是哪家的官家子弟?

  自小跟著公主,和公主情同姐妹,敏珍已經看出公主的異樣,那還未散去的嫣紅,看著這個男人的羞意,敏珍會不明白那是什麼嗎?公主動心了,可是這事是沒有可能的,公主是源國皇帝的貴妃,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事,這件事只會是悲劇,公主,對不起,就讓敏珍為你斬斷吧。

  「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你眼前的是東籬的公主,將來的皇貴妃,竟然不下跪請安?」敏珍嚴厲而凶狠的說,告訴眼前的男人不要有非分之想,倒也不是敏珍自作多情,而是公主如此出色的容貌性子,男人哪有不動心的,另一方面也是提醒公主,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公主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而男子只是有趣的挑眉,溫和的笑意不變。

  「大膽的是你。」一聲冰冷的呵斥,從後傳來。

  眾人轉向聲音傳來的看去,是沒有了謙卑,一臉冰冷的德年。

  然後德年立刻轉了表情,一臉恭敬,上前幾步,跪下。「奴才德年參見信王爺,信王爺萬壽無疆。」

  沒錯,這個溫和的男人就是上官謙,只是出來走走,停留在了翡翠湖上,聽到了後面的聲響也沒有任何反應,在這個深宮,誰都知道他的存在,誰都不會打擾他。隨手接住隨風落下的手絹,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看到岸上的少女,就知道是她的,還給她就是了,不過他倒是從這個少女的身上聞到了些什麼,所以沒有立刻離開,正要問,就被人打擾了。

  德年身後的僕人聽到這個稱呼,連忙惶恐的跪下,在這深宮呆了幾年,有誰不知道這位傳奇而恐怖的人物。

  「奴才參見信王爺。」聲音帶著驚慌。

  信王爺?這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物?記青雲和蕭宇默默回想,源國皇帝兄弟六人,沒有信王這個稱呼,也不是皇子,這一代的皇子們,沒有一個擁有王爵。看德年的態度,這位信王爺也應該是個實權人物,為何來到源國這麼久,從未聽聞過。

  「德年,是安盛的接班人?」沒讓人起來,上官謙問道。

  自從絕退位之後,安盛也退下了大內總管的職務,被人稱為大總管。接任大內總管的人,也接手了安盛以前的掌管的情報系統,人選是現任皇帝任命的,然後安盛調教一了陣子,這個德年,倒是見過幾次。

  「回信王爺的話,是的。」德年不敢有半分不敬,恭敬的回話。

  先不說深宮裡的傳言,他侍奉著皇上,可以說是和皇上一起長大的,數年來的一些他也親眼目睹,再經過安盛大總管的調教,德年清楚的知道眼前這位是怎樣的存在,看似溫和,實則無情,只要不惹到這位就無事,一旦觸怒這位,就連皇上都保不了他。

  「起來吧。」上官謙終於叫他們起來。

  跪著的人慢慢站起來。

  「他們是誰?」看著東籬一行,上官謙問。這個深宮有誰不知道他是誰,就算沒見過,也會聽過他的名號,而這群人明顯不知道。

  「回信王爺的話,他們是東籬的人。」躬身,帶著十二萬分的謙卑回話。

  「東籬,原來如此。」上官謙得到了答案,難怪了。

  「你學醫?」上官謙正視著東籬公主問道。

  「啊,」沒想到會把話題對著自己的東籬公主嚇了一跳。

  「公主,信王爺問你話呢。」德年趕緊提醒這位公主回話。順便示意著身邊跟隨的人離開,皇上本來就往這裡來,可得通知皇上這一位出現在這裡,做好準備啊。

  手下的人也是伶俐人,看到德年的示意,就明白是什麼意思,悄悄的離開。

  「是,學過幾年。」為了源國那位可以讓眾人萬里尋藥,據說身份相當高,有影響力,非常有可能是皇帝的不明人士,她特別學過,也幸好她對這個有些興趣,也有幾分心得,也愛擺弄藥材。可是來到源國,和皇帝談過幾回,在記大人的帶領下,話題也帶到了藥物這方面,但皇帝似乎對藥物和醫學沒有半點研究,讓他們很奇怪,難道分析錯誤?

  「難怪你的身上會有一股藥香,那是常年浸淫才會染上的。」也因為這股味道,他才會停留。

  公主聽到這話,羞紅了臉,他聞到自己身上的藥味了。

  我的天啊,德年看到這情形,心裡哀叫。看來這公主對,信王爺動心了,也難怪,信王爺如此出眾,對於東籬公主這樣的少女有著怎樣的吸引力,不難想像。可是這事是不成的,如果這位對公主有興趣,為了討這位歡心,皇上也不會介意將公主嫁給這位,可是,可是,愛著這位的另一位存在,絕對不會讓這件事發生,他已經可以想像得到這件事真的發生會產生怎樣的慘狀,這東籬絕對會像當年炎國的下場一樣。

  不管德年心裡的想法,從上官謙的話裡,一直疑惑源國皇帝不通藥理,為何源國那麼積極的收集藥材是為了誰的問題得到了解答。就是為了這位信王。

  東籬公主更是心中一喜,面上一紅,羞怯的低下頭,可是壓制不住心底的喜悅。是他,他懂藥,他和我有一樣的愛好。那段辛苦的學習經歷在這一刻得到了報償,如果是為了他,就是自己不喜歡,她也會學的。

  糟了。記青雲和蕭宇這兩個人大男人也終於注意到東籬公主的一場,這明顯的小女兒模樣,兩人還看不出來嗎?在看看這位信王的模樣和氣質,難怪啊,對於公主幻想愛情的年紀,這個男人的殺傷力太強了。

  兩人相視苦笑,他們都明白,公主的這份感情是不會有結果的。兩人決定找個時間和公主好好談談。

  「皇上駕到。」高聲通報的聲音。

  東籬公主也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是啊,自己是將來的貴妃,他和她已經是不可能了。搖搖頭,身為公主的身份,背負的使命,讓她忽略掉心裡的悲哀,告誡自己。

  面對一國之主,東籬一行人跟著源國人跪下,在場只有上官謙一人站著。

  「參見皇上。」整齊的聲音。

  「起來吧。」帶著威儀的聲音。

  眾人聽命起身,然後看到皇帝快步來到上官謙的面前,半跪下。

  「皇侄給皇叔請安,皇叔萬壽無疆。」這個男人站擁有著顛覆國家的力量,是他的皇叔,是他父皇最愛的人,擁有最強的稱號。

  他們自小聽就從鎮王這些人的口中知道他的強大,從閻羅那裡意識到他的神秘,對於這個男人,他們將他放在和父皇一樣的位置,不過有些不同,對於父皇他們已經不再期待他的父愛,不過依然尊敬,對於這個能夠壓制父皇的存在,他們抱有很大的敬意。至於怨恨,父皇本來就不愛他們,不會因為這個人男人的不存在,就愛他們,他們很清楚這個事實。何況,就連母后她們都沒說什麼,他們這些又能說什麼。

  皇叔?聽到源國皇帝的稱呼,東籬遺憾有些楞。皇叔的意思就是誰這個男人的輩分比皇帝大。

  記青雲和蕭宇還想到了,這個皇叔這個稱呼,是對直系血脈,也就是說他是先皇的兄弟,以東籬得來的情報,現在的皇帝上位也些年了,依照皇帝上位當年的年號,就算這位信王年紀再輕,這歲數也不會少於不惑之年。這,這,源國究竟是怎麼回事,皇族都看起來不超過二十七八,這麼年輕,要人怎麼分辨年歲。

  東籬公主倒是沒想到這些,只是驚訝於此人是皇帝的叔叔,那就是她的長輩,這個隔閡更大了。

  「起來吧。」上官謙說道。

  「謝皇叔。」皇帝起身。

  這個時候,東籬一行注意到了,剛才皇帝對著這位信王爺行禮了。這,又是怎麼會是?皇帝是天下至尊,跪天跪地跪父母,可是這位皇帝卻跪了叔叔。

  記青雲和蕭宇再次交換了神色,這位信王爺的身份出乎意料的高,就連皇帝都要跪,難怪就連平王去往東籬都不忘收集藥材,就是為了給此人。

  不過,這位信王究竟是何種身份,只是皇帝的叔叔這個身份絕對不會讓皇帝也彎身跪拜。這位信王有究竟掌握著很重力量,讓跪拜的皇帝沒有半點不甘,恭敬有加。而且,為何從來沒有他半點消息,今日之前從未得到過他的一絲半點訊息,在東籬的時候不提,來到這源國多日,那麼多的官員,為何從未有一人提起,一個連皇帝都要跪拜的人,不可能沒有半點訊息,可是他們確實沒有得到這位信王的一點訊息,如果不是今日見到,他們根本不知道皇帝還有位叔叔。

  這位信王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第一百零九章

 

  崇帝站起身,留意了一下上官謙的身後,有些奇怪,然後問道,「皇叔怎麼會在這裡?父皇呢?」這位是很少出門,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還有父皇怎麼會讓皇叔單身一人離開暗宮。

  「你奇怪我為何會出了暗宮?」上官謙點明皇帝的疑惑。

  崇帝的臉有些僵,因為暗宮的稱呼。深宮內,這兩位居住的那一片宮闈被稱為暗宮,因為出宮闈沒有命名,他們用暗宮稱呼那裡。沒想到這位竟然會知道,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想明白了,這個世上有什麼可以瞞得過這兩位,這麼多年見識過閻羅的能力,也就知道這個世界沒有秘密,想要有秘密,就要擁有保留秘密的實力,目前為止,除了這兩位的所在之外,還沒有那個地方那個人能夠有秘密的存在。

  「瞞不過皇叔。」崇帝恢復了正常的神色,一語雙關。

  「出來走走而已,至於絕,你認為這個時候會在幹什麼?」上官謙反問,示意了下天色時間。

  「皇侄知道了。」這麼明顯的暗示,他怎麼會不明白。這時候的父皇應該是在廚房吧。父皇為了皇叔下廚的事並不是什麼秘密,鎮王那些人找已故的羅太醫拿藥的時候已經是人盡皆知,父皇毀滅性的廚藝這個宮裡沒人知道。這事在他們兄弟中還有過笑話。

  他們小的時候,老五的膽子大點,也魯莽點,渴望父愛,知道父皇下廚的事,在老五的心裡父皇做的東西是愛的表現,他想要嘗嘗父皇愛的味道,偷偷到暗宮讓安盛留點父皇做的東西,當然小時候還帶著不解世事的天真的他們也是慫恿著,讓老五把父皇做的東西大家一起分享。

  擺在他們中間的盤食物,看得出翠綠的顏色,是蔬菜,然後大家分了下,一人一口,吃下去,然後全部都吐了,好苦,好難吃。

  老六當時更是說道,父皇的愛好難吃,我不要了,皇叔好可憐,要被父皇這樣愛著。

  現在回想起來,真是有趣啊。就算現在父皇現在的廚藝大進,但是小時候的陰影也留了下來,那道蔬菜的原料,至今他們兄弟再也沒碰過,廚房也絕對不允許這道菜的出現。

  「皇上,大家都站著說話呢。」德年適時的提醒。

  「皇叔。」崇帝徵求上官謙的意見。

  「找個地方坐坐吧。」既然遇到了,聊幾句也無妨。

  最近的地方當然是東籬公主住的地方,剛才這些人談話的地方。上官謙的話一落,德年麻利的招呼下人去收拾準備。

  記青雲也示意自己這邊的人跟著去準備,從剛才的對話裡,他已經明白這位信王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連皇帝都要對他恭敬,而且源國的先皇還活著,就在這個深宮之內。那一位是怎麼樣的人,目前還不清楚,只是在鄆城的時候,平王的表現讓他們知道了他有多尊敬自己的父皇,這位太上皇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吧。瞭解越多,對源國也更加忌憚。這是一個神秘的國家,敞開了門任你觀察,可是最深的秘密依然隱藏著。

  當一行人到的時候,熱水,茶點已經擺上了桌。

  上官謙,崇帝,東籬公主,記青雲四人坐著,東籬皇儲現在隱瞞著身份,站在記青雲的身後,注意觀察著上官謙,這位突然出現的信王。

  德年為他們沏好茶,雖比不上滌塵那樣的絕世好茶,也是人間珍品。

  「信王爺,這茶是我東籬秘製的茶,信王爺嘗嘗味道。」記青雲率先開始拉關係。

  「哦。」上官謙端起茶盞閔了一口,說道。「不錯。」

  崇帝笑而不語。這個評價已經很好了,自己也是嘗過滌塵,比起滌塵,這茶也只是不錯。皇叔將滌塵的製法給了大內,受限於材料的關係,數量並不多,皇家佔了大部分,其餘的分給了些大臣,可也得省著點喝。外界並未聽聞過滌塵的名,這東籬更不用說了。自己都喝不夠,誰會拿出來給他們喝。

  記青雲沒有把心裡的想法露在臉上。倒是蕭宇也幾分不屑,自己國家的絕世好茶被此人糟蹋了,空有一副外表,其實根本不懂茶。

  「信王爺,善於醫道嗎?」柔柔的聲音出自東籬公主。她想要多瞭解這個男人一點,所以開口。

  「皇叔的醫術天下無雙。」崇帝接口,以他的閱歷,一眼就看出這位公主對皇叔抱了什麼樣的心思。

  他並不在意這位東籬的公主心裡有誰,只是一場政治婚姻而已,對這位公主他沒有感情,也知道這位公主的身邊有著多少的暗探,不過無所謂,就近監視著就行了,只要不觸及底線,讓東籬那邊知道點事情也無所謂,只要這位公主安分守己,他給予身份地位,但是不會給她感情。可惜,這位公主看來戀慕上最不該戀慕的人,只是她還有利用價值,可不能讓父皇殺了她。

  「信王爺的醫術如此高超。」記青雲眼神銳利,已經知道皇帝看出公主的心態,不過不想拆穿,也不在意罷了,心裡鬆了口氣。

  可惜這位年輕的公主,不知道她隱藏的心思已經暴露,聽到皇帝的話,雙眼的崇拜,心底更加愛慕,讓看的人不是叫遭,就是好笑,真不怕死的人。

  「皇叔,東籬這次也送來了不少的藥草,等整理好之後,皇侄就讓人送去。」崇帝不讓這位公主說話,就算父皇不在這裡,他也得注意,畢竟這位公主還不能死。

  「這些藥材有些要特別注意的。」東籬公主這時插話了。

  崇帝皺眉,這位公主太天真了點吧,以為她的心思可以瞞過他們嗎?

  記青雲和蕭宇苦笑,想不到一向乖巧的公主為何會做出這樣的行為。

  這倒是引起了上官謙的興趣,他的愛好不多,藥物剛好是其中之一,因為是閒暇,所以種植藥物並沒有動用能力,而是親力親為,沒有資料的自己摸索,也種死了不少藥材。源國這邊因為有著詳盡的資料還好一點,東籬那邊因為沒有資料死了不少,這也是數年來,源國收集藥材的行動為何沒有停過的原因。

  現在有一個東籬人,對於藥物還很有瞭解,難怪上官謙有了幾分興趣。和這位公主交談了起來。

  不過,兩人相談甚歡的情形可不是所有人樂意見到的。

  東籬這邊是皺眉,想著要怎麼勸,源國這邊自然知道在這位不會對公主有什麼興趣,可是這個情景被另一個人看到會引起什麼樣的事情,他們不敢想像。崇帝已經在考慮究竟要不要和東籬聯姻,這位公主的下場絕對不會好,誰知道父皇知道此事後,會把東籬怎樣,東籬那邊的人要撤回來才行。

  上官謙不會在意其他人的看法,能和心慕的人交談正在高興的公主,也注意不到身邊的人的臉色。

  崇帝端起茶盞,他可不敢打擾皇叔的興致,就當沒看見。反正頭疼的只會是東籬,他源國只要看著東籬滅國就行了,沒啥大影響,只不過少了東籬那塊豐富的資源,朝廷的收入又要減少點了。只是這樣而已。

  等東籬滅國之後,父皇的氣消以後,東籬那塊地不也是源國的嗎?沒啥。這位公主要找死,隨她。一會要告訴欽天監那裡,不要著急找日子,越晚越好,還有要好好和其他人商量一下,有什麼借口把這件婚事不斷的往後拖。

  真是忙啊,不知道有誰來接一下他的班,老三那傢伙在鄆城的時候不是有人要他犯上篡位嗎。老三這傢伙怎麼不答應,他一定會配合的。還有這一代的候選們,你們不用裝的那麼無能,瞞不了我們的,快點選一個出來接這個位置吧,他已經等不及要退位了。

  他源國皇家還真是異數啊,對於皇位這東西的看法都差不多,有候選人對這個為位置有興趣的不說,沒興趣的絕對不會和你爭的。就算競爭失敗,也不會死,鎮王皇叔祖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所以源國的皇族之間的感情矛盾是有,也稱不上和樂,但是絕對不會有手足相殘,弒父殺君這樣的事。

  記青雲想要插嘴,讓兩人結束談話,可惜一直找不到機會,只能留意聽,繼續找機會,看著公主越陷越深。這也太快了。

  這也不怪公主,上官謙的外貌氣質不說,這位公主正值花樣年華,對愛情本來就有渴望,可是遠離故土,要嫁給一個沒有感情的皇帝,心裡的並不好受,這個時候上官謙和她相遇了,一個溫潤俊美的男人,猶如救贖一樣闖進了她的視野,進入了她已經空茫的心,這位公主能不這麼快的淪陷嗎?

  「我帶了幾本書,信王爺可以拿去看一下。」東籬公主說道,借了書,一定會還,這樣又有理由見他了。看夠一些坊間小說的尋找到一個很好的辦法,

  上官謙準備答應,這個時候溫和的笑容一收。這個氣息……

 

 

第一百一十章

 

  上官謙收斂了溫和的笑容,站起身來,注視著那個方向,「尊皇。」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一閃而逝的氣息,他分辨的出來是誰,帝的對星尊皇,那個耀眼的男人,其中還夾雜著景的對星,沐泠皓的氣息。

  「皇叔。」看到上官謙變了臉色,崇帝也跟著站起身,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嗎?讓這位皇叔變了臉。

  「絕的氣息氣息消失了,是結界。」上官謙說道。

  「父皇!」皇帝也變了臉色,父皇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沒事的,他們對絕沒有敵意,不過他們怎麼會來找絕。」他想不通,這兩人找絕有什麼事嗎?

  「皇叔,皇侄能跟您去看看嗎?」皇帝不放心,想要去看看。

  「走吧。」上官謙沒有反對,就算他不讓,這位皇帝過後也會通過鎮王那邊進入暗宮,阻止也沒用。

  「謝皇叔。」皇帝連忙道謝。這位皇叔只要不惹到他,是個很通情達理的人。「德年,通知其他幾位王爺。」皇帝不忘告知其他幾位兄弟。

  「奴才立刻就去。」德年拍手,從暗處走出幾個人,「去給幾位王爺傳旨。」 這些人隱身暗處,是他所掌管的一部分力量,剛才的事情他們也看到了,不用他特別吩咐。

  「是。」幾人領命,然後再次消失在原地。

  記青雲這些人除了公主之外都變了臉色,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些功夫底子,但是都沒有發現這些人的存在,這些人一直隱身在他們的周圍,他們卻一無所覺,清楚知道自己受到監視是一回事,可是這樣毫無知覺的監視人員在他們四周,簡直是防不慎防,幸好到目前為止,他們並沒有任何的舉動。

  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上官謙,皇帝和德年已經連聲招呼都沒打的離開了,現在已經看不到身影了。

  分析剛才短短的幾句話,尊皇是人名,絕應該是太上皇的名字,現在這個尊皇出現帶走了太上皇,結界是什麼?不明白?信王是怎麼發現的?不知道。又是秘密嗎?

  上官謙回到暗宮,尋找到廚房,安盛已經在哪裡急的團團轉了。

  在上官謙到來之前,鎮王,鳳久,冷無痕,楊鷹和方天有已經到了。

  看到上官謙的時候,安盛終於找到的主心骨一樣,帶著要哭了的表情奔向上官謙,「信王爺,您總算來了。」

  安盛剛才守在門口,聞著廚房內的傳來的香味,聽著還有廚房裡的響動,可是突然廚房裡的聲音消失了,本來以為主子已經做好了,還在感慨主子今兒的速度好快。等著主子開門,等候主子的命令,可是等了一會都沒有任何響動,覺得奇怪,準備敲門問問,可是發現自己沒辦法在上前一步。

  在門口叫喊也沒有聲音,小心無大錯。連忙召喚人手去找,驚動了鎮王這些人,也得知信王那個不在暗宮。當時安盛就慌了。現在看到信王出現,安盛激動的想要抱住信王,信王在他安盛的心裡那是無所不能,跟隨主子和信王多年,信王的能力安盛很有信心。

  上官謙躲開安盛圓滾滾的撲姿,安盛受到地心引力的吸引,砰一聲,圓滾滾的身體落在地上。

  瞬身直接出現在結界前確認,沒錯是這是尊皇的氣息。

  「主人,是尊皇大人的氣息。」閻羅也出現,對比數據庫,確認。

  「信王,這是怎麼回事?」這樣莫名的力量只有信王會清楚,鎮王帶著責問的語氣。

  「沒事。」上官謙淡淡的回答。「等一下就行了。」要打破這個結界不難,只不過打破同伴結界這件事,無赦的人一般不會做,就像他研究藥草一樣,為了防止其他人的打擾會設立結界,同伴們默契的不會打破。對於尊皇他不熟悉,但是這是隔絕的結界,放緩時間的流逝,不是攻擊和防守的結界。而且尊皇宮對君行絕有敵意的話,帝那裡可不會放過他。再等一下,如果還不出來,那就打破這個結界。

  上官謙這個時候沒有意識到,他擔心君行絕了。

  「皇叔。」君行絕的其他幾個兒子得到消息,也連忙趕來,看到這麼多人圍著這裡,有些憂心,出事了嗎?

  見上官謙站在那裡,不敢打擾,詢問早來一步的皇帝。

  皇帝簡單的說了下,一起等候。

  君行絕究竟發生了什麼,各位大大讓無措扭轉時間,回到君行絕離開上官謙前往廚房的時間。

  因為今日要做的一道菜,要花費點時間,君行絕早早的離開上官謙。在廚房努力著。將鍋放在灶上,君行絕滿意的等著時間到,手上也沒空著,去做其他的菜。

  「君行絕。」一個從腦海裡傳來的熟悉聲音,讓他停下了手,以他的記憶力,他知道聲音的主人是尊皇。「有事找你。」不給他任何拒絕的機會,把他拉入結界。

  這樣強硬的做法,讓君行絕心裡有些不爽。

  看到站在自己面前耀眼的金髮金眸的男人,口氣相當不耐,「什麼事?和你的帝.拉法吵架了。」

  尊皇聽到這話挑了下眉,剛才他也對沐泠皓說過同樣的話,不過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哼,你以為我會無聊到沒事找你嗎?」

  「說吧。什麼事?」語氣很催促,快點說完,他好回去繼續給謙做飯,這做飯的火候是相當重要的,過了時間就不好了。君行絕對做飯已經很有經驗了。

  「你對上官謙怎麼樣?」開口的是剛才就站在一旁的沐泠皓,除了對沐景之外,沐泠皓的語氣就是冷冰冰,

  「關你什麼事?」對於強行把自己拉過來,君行絕還是有氣。說話的語氣並不好,「拉我進來就是為這事?」

  「你給上官謙用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對嗎?」沐泠皓不在意,直接問道。

  「當然。」君行絕不知道沐泠皓為何問,但是回答的語氣很肯定,給謙用的東西,每一樣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作為一國之主,皇家占佔據天下財富,每見東西都不是凡品,專人供應,在這之中在挑選出最好的給謙用,這麼會不是最好的。

  「你確定?」在一邊的尊皇也說道。

  「什麼意思?」君行絕知道這兩個男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他,他從這句話裡聽出了問題。

  「我來說吧,這件事是我提議的。」沐泠皓接過話題。「今天,我才知道景兒有追隨者。」

  「那又如何?」沐景有追隨者,關他什麼事。

  「就連景兒都有追隨者,你以為上官謙會沒有。」他的景兒那麼淡漠都有一群追隨者,他可不信其他人會沒有。

  追隨者,對於這個名詞,君行絕明顯的感到不悅,皺眉說,「繼續。」

  「他們的到來讓我認識到我給景兒原來不是最好的。」這個時候的沐泠皓流露出一絲失落,一直自信著,結果原來不是哪樣的。

  沐泠皓將這邊的事說了下。

  君行絕沉默。他和沐泠皓一樣疏忽了,他們自以為給了最愛的人世上最的一切,可是這個世界不單單是他們的世界,大位面那是比他們的世界更廣闊的世界。

  「你們有什麼打算?」既然意識到問題,這兩個男人不會什麼都不做,而且找上他,一定是有了打算。

  尊皇和沐泠皓兩人將他們的打算說了遍,「你的答案?」

  「我加入。」君行絕爽快的說,這件事他怎麼可能不做。謙,等著。

  「你還有什麼意見?」沐泠皓問道。

  「目前沒有,我,你們兩個,加上克洛維的對星,實力這方面沒有問題,我去收集一下我這邊的資料,看看有沒有特殊物品,作為初始的資源。」君行絕開始一步步的分析,做好準備工作,等著行動。

  「不要動用到閻羅他們,他們會知道的。」沐泠皓提醒道,暫時不要讓無赦的人知道。

  「我知道,我畢竟曾經是皇帝,手下的人不少。」那些沒動的手下要開始動動了。「將大位面的資料給我。」

  「好。」尊皇將收集到的大位面的商品資料灌入君行絕的腦海。

  君行絕吸收著這些資料,露出了和沐泠皓剛才一樣的失落,一直說愛謙,一直自信給予謙的是做好的東西,原來不是的啊。太過幸福的日子,讓他忘記了世界是如此的遼闊,他的謙也不會永遠困守一個世界,總有一天,謙會離開現在的世界,而他一定會跟著離開,來到沒有任何勢力的大位面,那個時候的自己拿什麼來保護謙,照顧謙。聽沐泠皓的話,謙在大位面過的相當不錯,難道他要依靠謙的勢力,不,自己的自尊絕對不允許,他一定要做一個和謙比肩的男人。

  大位面嗎?他會在那裡擁有勢力的,等著謙,我會把世上最好的東西放在你的面前。

  「合作愉快。」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君行絕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在追求著上官謙之時已經斂藏的鋒芒展露出來,預示著未來的勝利。

  為了給予心愛的人最好的一切,以後在大位面掀起巨大波浪,最後成為大位面最大和最有影響力的商業機構---守護誕生。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四位對星秘密會晤,完備了計劃之後,回到各自的世界。

  君行絕撤掉結界,感受到門外很多人的氣息,打開門,一眼就看到了沒有了平日溫和笑容的上官謙。

  嘴角露出笑意,快步上前,將人摟近懷裡,謙是在擔心他嗎?心底泛起暖意,如此的溫馨甜蜜謙,謙,要我如何的不愛你,謙,等我,我會將最好的一切都給你,你值得。

  沒有拒絕君行絕突如其來的擁抱,上官謙靜靜的感受著君行絕的溫度和緊的要將自己揉入身體的力度。

  其他人的看到這個情況,也知道沒事了,回過頭,準備離開。

  卻聽到上官謙的問題,「出了什麼事嗎?」尊皇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來。

  他們也很想知道,所以停下了腳步,注意聽,眼裡沒有別人的兩人也不在意他們存在與否。

  「沒事,不過,謙,你有追隨者,是嗎?」想起沐泠皓提起的這個名詞,君行絕心裡依然不爽。

  「追隨者?」上官謙有些疑惑,他有嗎?

  「沐泠皓對我說,沐景的追隨者在他那邊。」難道謙沒有。

  景身邊存在的人,只有那些人了,「不是追隨者,只是克洛維提議收的一些僕人,號稱絕不背叛的一些種族。」上官謙解釋道,「閻羅,讓有能力的過來吧。」不說都要忘記了,無赦在大位面的居所,擁有的僕人。

  「是,主人。」閻羅消失在原地。

  君行絕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會把那些人引來,面上有些糾結,「謙,你不用讓他們過來的。」君行絕希望上官謙收回命令。

  「雖然現在我是在休假,但是無赦再次活動的時候,就是我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這些人你認識一下,你也是他們的主人之一。」上官謙認真的說道,他在這裡停留的太久,但是他會離開的。上官謙絕對不認為君行絕會留在這裡,既然君行絕已經是無赦的一員,那麼就要參與無赦的行動,除非君行絕想要退出。

  果然,謙不會在這裡停留的,也是,這個渺小的世界,有什麼值得謙停留的,他和謙的未來是在大位面那個地方。謙很強,他也不弱,這麼廣大的世界,他和謙站在力量的頂點,能夠威脅到他們的很少,只是少而非沒有,為了保護謙,他必須在大位面擁有勢力,至於謙說的僕人,就見見吧。如果妨礙到他,他不介意殺了他們,謙也不會在這些人。

  「絕,菜糊了。」嗅覺敏感的上官謙,聞到了從廚房傳來的糊味。

  「糟了,我的菜。」君行絕連忙轉回廚房,看看能不能挽救。

  上官謙子在他身後輕笑,恢復了溫和的笑意。

  君行絕聽到,卻再也沒有窘迫的感覺,而是來自內心的甜蜜。這樣的日子真好。

  在君行絕進入廚房的時候,虛無的空中也開始開始盪開波紋,閻羅最先出現,虛浮在空中。

  虛浮在空中,在這裡有不少人都可以做到了,所以他們並不驚訝。讓他們驚訝的是接下來出現的。

  隨著閻羅盪開的波紋,虛空中陸陸續續的出現了漣漪。,這個漣漪是破開了空間才會出現的,在這些年裡,他們基本上有些瞭解了,而在這世上只有上官謙,君行絕和閻羅才有這樣的能力。

  鳳久他們想要嘗試,一直沒有成功過,集合所有宮裡的宗師,加上鳳久這些超越宗師的人,耗盡他們所有人的內息,也無法讓空間打開一點點的裂縫。他們才明白,皇上他們看似輕鬆的舉動,需要怎樣的強大,讓他們再次意識到比天與地更遙遠的距離。

  而現在閻羅在那裡,上官謙也在這裡,君行絕在廚房裡,那麼還有誰能夠破開空間。

  留在這裡的人有些好奇,有些失落。他們再次受到打擊,原以為除了那兩個人和閻羅之外,他們就是當世最強,可是現在有人再次打擊他們的界限和承受力。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以前沒有這些恐怖的人,為何不出來則已,一出來就是成串。

  漣漪擴大,人從裡面走出來。

  和源國完全不同的服裝,寬鬆的,緊身的,暴露的,性感的,嚴謹的,鮮艷的,素色的,繁複的,這不是他們讓人驚訝的地方,他們或妖艷,或陽剛,或聖潔,或陰柔的美貌固然讓人難忘,但是對於生長在這個以黑髮黑眸為主的世界的人來說,他們或紅,或紫,或藍各色的髮色和眼眸才是讓人震驚的原因,下一刻才注意到那些尖尖,毛茸茸的耳朵,翅膀,尾巴之類的東西。

  在看到這些的時候,古來相傳的神話浮現在他們的腦海。

  妖怪,這些是妖怪,他們看到要妖怪了。然後關於妖怪的各種恐怖傳說出現,下意識的一抖,就算堅強如他們也生出了逃跑的想法。在這些人當中,膽子最小的懷王快速的躲到各位兄長的背後,不敢看,腦子裡是各種恐怖傳說,嘴裡小聲嘀咕,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另一個膽子小的安盛,找到這裡最值得依靠的人,也就是實力最強的上官謙,不引這群妖怪注意的小心而迅速的向上官謙的身後移動。

  快了,就快到了。安盛心裡一喜,動作依然小心謹慎。

  只有七八步的距離,安盛面上也露出逃出生天的喜悅。

  可是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奇異的服裝,詭異的髮色和眸色,加上奇怪的耳朵,安盛僵了一下,「妖怪啊。」然後是大聲尖叫,慌忙轉身往後逃的動作,躲在了其他人的身後。

  讓來者正要揮下的手,也被突然的驚叫驚到,沒能揮下。

  而看到他這個動作鳳久等人,習武者警覺,讓他們迅速忘記恐懼,戒備著看著來者。

  「你是誰?」鎮王問道。

  來著不屑回答,傲慢的看了他們一眼,就不在理他們,轉身,右手放在心口,帶著謙卑單膝跪下。

  「主上。」發自內心的崇敬和欽慕,不止發自著一個人的口中,同樣也發自不知何時落下地面的單膝跪下的那群人口中。

  而他們崇敬的目標是帶著溫和笑意的上官謙。

  「哦,這就是謙的僕人。」不知何時站在廚房門口的君行絕出言,語氣透露著危險。他很不爽,發現自己沒有讓謙享用著最好的東西,自己辛苦為謙做的東西也毀了,現在在他的面前又出現了一群人,一個個滿眼崇敬愛慕的看著他的謙,讓他非常不爽的眼神,不是愛意,而是可以為謙付出一起的狂熱,彷彿謙就是他們的神,他們的信仰。有這樣的部下,他以前會很滿意,但是當這樣的部下,用這樣的視線看著謙的時候,他就不滿意了。

  他是誰?為何沒有發現他的氣息?但是並沒有多想,這些人立刻動了起來,將上官謙圍起來,戒備的看著君行絕。從他們的身上開始釋放威壓,警告著。

  君行距感受著威壓,挑眉,再看上官謙沒有阻止的樣子。嘴角勾起,要給這些人點厲害看看啊。

  君行絕也開始釋放自己的威壓。

  雙方的威壓開始碰撞,天地間開始蔓延壓力。

  一旁以鎮王為主的普通人們最先抵擋不住,紛紛向後退去。

  由此就可以看出實力的分佈,鳳久最靠前,鎮王落後一步,安盛落後十步,再十五步以外是冷無痕,楊鷹,方天有三人,最後面的是崇帝等六兄弟,其中洛王在最前面,晉王隨後,誠王和平王落後點,崇帝和懷王最後。

  氣勢開始攀升,就算他們退後了依然艱難的抵禦著,步伐控制不住的往後退。

  君行絕的表現很輕鬆,但是他的對手們就沒有這樣的悠閒,神色嚴肅,再次提起了氣勢。

  君行絕隨著他們的提升也跟著提升。

  空氣中的空氣似乎都沉重了,從鳳久他們的眼裡看去,他們所處的地方都有扭曲的跡象,他們腳下的土地都承受不了壓力,下陷了。看得出來的原因是因為在那個沉重氣壓的中,上官謙的位置非常的突兀,沒有收到任何的影響的,清晰存在,以上官謙為軸心,一尺見方的地方,比周圍的地面高出了幾分。

  隨著氣勢的提高,鳳久他們承受的壓力也越重,終於有人忍不住嘴角溢出了血痕,然後是連鎖反應,每個人的嘴角都開始流出血。

  不再強撐,眾人快速後退,想要看熱鬧,也要看有沒有本事。

  眾人退出廚房的範圍,越出圍牆。

  就在他們退出後,他們身後的圍牆也化為塵埃,他們清楚的感覺到從身後傳過來的更強的威壓,很明顯圍牆是承受不了這股壓力會為了粉末。

  這僅僅只是威壓而已啊,眾人沒有回頭,動作更快的向遠處奔去,直到身後的壓力不是那麼強的時候才停下。

  回頭,以他們的修為,那裡的情況還清晰可見,勝負已分。

  君行絕依然保持著方纔的舉動,而他的的對手們,已經有人承受不了的跪下,但是還有人頑強的抵抗著。

  對於這些人的實力,君行絕已經瞭解了,自己氣也消了些,該結束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那是屬於帝王的氣勢,決絕唯我,不容冒犯,不容質疑,俯視一切的尊傲,不論是什麼在這股氣勢勉強只能選擇臣服,這是帝王的氣勢。

  只是一瞬間,這股氣勢就席捲了這個世界,不論是源國,還是海那一邊的東籬,兩塊大陸,在這一刻,不論是人還是動物,在這一刻全部跪趴在了地上了,就算是你在熟睡,也被這股氣息驚醒,趴在床上,那是來自靈魂的要你誠服的氣勢,對著這股氣息的主人行禮。

  氣息一閃而逝,但是人們都保持著跪趴的舉動,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為何會出現這麼強大的氣息。源國這邊的知情人,反射性的看著深宮那個方向,只有那裡才會有人擁有這樣的實力,只聽過傳說的新近大臣們,徹底瞭解了為何前輩們會如此懼怕那兩位的心態,不是他們不懼怕,只是比起曾經的那些少了幾分真實感,但是這一刻他們開始像前輩們看齊,以前的十分懼怕變為十二分的懼怕。

  而其他的國家的帝王們,從這股氣息中感受到屬於帝王獨有的唯我獨尊,心裡震驚,而且開始嚮往這樣的境界。特別是東籬那位野心不凡的皇帝,站起身後,心裡立下了總有一天也會擁有這樣的氣勢的決心。

  這一股突如其來的氣勢,讓整個世界都受到了影響,不知原因的大眾們,就連各國皇室高官們都一樣,以為是天帝震怒,開始焚香祈禱,各大宗廟香火鼎盛,做了虧心事的人更是改邪歸正,做起了好事。

  這些是後面的事,暫且不說。

  君行絕爆發的氣勢,讓除了上官謙以外的人全部跪趴下。氣勢一收,一切恢復正常,除了跪著的人們。

  上官謙的僕人們是最靠近,受到的影響也最大,喘著氣,堅持的想要站起,就算是如此的狼狽,依然警戒著看著君行絕,沒有畏懼,這個世上唯一讓他們的害怕的是被主上拋棄,除此之外,他們不會畏懼任何東西,就算是死亡。

  「真不錯。」君行絕有些讚歎的說,就算不喜歡這些僕人,君行絕也不得不承認,這些人很不錯。不會背叛的種族嗎?有意思。

  君行絕開始邁開步伐,向上官謙走去。

  「不會讓你靠近主上的。」一個人站起來,想要擋在君行絕的面前。

  「退下,雷爾。」上官謙終於出聲了。

  「是,主上。」不問緣由,剛才還想要上前的雷爾停下了動作,只要是主人的命令,他就聽從,不管這是什麼命令,就算是要他死,也絕不反對。

  真是聽話。完全不考慮對錯和原因。君行絕看到了這一幕,對這些僕人下了定論。威脅不大。這是評估結果。這些人就算對謙心存愛慕,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在他們的心裡謙的存在是信仰,曾經的他也差點變成這樣,不過還好,自己醒悟過來,對於這樣的人,謙的一切都是對的,謙的一切決定都是對的,不反駁,不提議,但這也是最不讓謙另眼相待的類型,也是謙絕對不會愛上的類型,對于謙來說,他需要的是和他齊肩的人,而不是應聲蟲。

  不過雖然威脅不大,也是麻煩啊,要怎麼解決呢?

  君行絕走到上官謙的身邊,環住上官謙的腰身,將頭靠在上官謙的肩上,語氣低落的說, 「謙,晚上晚點吃吧,都毀了。」

  「無妨。」上官謙一點都不在意,對於食物,他真的不在意。

  「我在意。」君行絕的語氣悶悶不樂,他今天受到了不少的打擊。

  上官謙未出聲,有時他真的不瞭解君行絕的執著,他並不需要食物,為何君行絕如此在意呢?

  「皇叔,這是?」看到沒事了的崇帝等人過來了,作為代表,目前源國的主人崇帝開口了。所以說這就是皇帝的不好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以這個為理由,讓他開口,曾經為此受過父皇不少不滿的視線。唉,所以,誰來把這個皇位哪去啊,有沒有人造反啊,他會幫忙的。

  果然,他才說話,父皇的一個眼神就掃來了,很失態的縮了縮頭,父皇啊,我只是和皇叔說了一句而已。這樣的父皇要是知道今兒有個女子對皇叔一見鍾情,父皇你要如何呢,對了這件事還沒對父皇說,等有空的時候告訴父皇。

  「他們是我的僕人。」上官謙簡單的介紹。

  僕人,原來是信王(皇叔)的僕人。鳳久和鎮王,冷無痕,誠王淡定的想法。

  這群妖怪是信王(皇叔)的僕人。這是安盛,方天有,洛王,懷王的相當單純的想法。

  這全實力非凡的是皇叔(信王)的僕人。這是崇帝,平王,晉王,楊鷹的想法,順便在腦海裡分析了一邊這些人出現會有的影響,能不能拿來用等。

  上官謙的僕人們恢復力挺快,這個時候已經全部佔了起來,看著環著主上腰的某人,眼裡都是明顯的怒火,死死的盯著,恨不得把君行絕的手給砍了。

  對於這樣的視線,君行絕挑釁似的,在上官謙的脖頸上吻了一下,引來了僕人們更加兇惡的,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眼神。

  「你們聽著,」不理會君行絕的小動作,看著自己目露凶光的僕人。上官謙正色對他們說道。

  主上發話了,僕人們收起對君行絕惡狠狠的眼神,再次單膝跪下,崇敬和欽慕的看著主上,等著聽從主上的命令訓斥。

  「他是君行絕,我所認可的同伴,無赦的一員,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違背了他,就是違背了我。」這個時候的上官謙露出了他的黑暗,只針對在這裡的人,和君行絕方纔的一樣決絕唯我,卻更加的狂傲,君行絕的氣是帝王般人人誠服,那麼上官謙的氣就是讓人發自內心的畏怖,那是黑暗的純粹,如不是親眼所見,絕對不會想像得到,不是殺意,不是惡意,只是純粹的黑暗,殘酷無比。

  除了鎮王見過一次之外,在這裡的其他人終於見識到鎮王說說的上官謙的恐怖,不用上官謙展示任何力量,只是這股氣勢就讓人畏懼。這才是真正的上官謙。連靈魂都顫抖的恐怖。

  他們恐懼顫抖,而上官謙的僕人滿眼的崇敬,這是他們的主上。

  「是,主上。」沒有不滿,只是尊崇,不論剛才發生過什麼不快,在主上的告知之後,這個男人的地位已經不一樣了,對於這個男人他們會像對無赦的其他三位大人一樣,尊崇有加,就算對他對主上動手動腳有所不滿,他們的認可的就只有一人,對於不好的行為還是會不爽。當然他們不會多說什麼了,這是主上的決定,只要是主上的決定,沒有不對的,主上的命令只有服從,沒有其他,質疑絕對不會存在。

  而且這男人夠強,有資格站在主上的身邊。

  「參見君行絕大人。」僕人參見這個新的大人,有資格命令他們的人。

  君行絕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這些人的眼裡已經沒有了殺意,只是單純的不滿,對於他行動的不滿。

  「謙,我再去做一次晚膳,你等著。」君行絕戀戀不捨的引開手。

  「君行絕大人,晚膳我們來準備就行了。」僕人中的一個開口了,做飯這些事他們來做就行了。

  「不用了。」君行絕拒絕,「謙的膳食有我來做,你們不需要插手。安盛,告訴他們規矩。」對躲在眾人身後的安盛命令,君行絕走入廚房,剛才的對峙,並沒有將廚房毀壞,而且他做飯不會只準備一份材料。

  「是。」安盛苦著臉,乖乖的走到這群妖怪的面前。

  「閻羅,你安排他們。」事情解決完,上官謙離開這裡,在他的身後,僕人中迅速出來幾個人,跟在他的身後,一起離開。

  「是,主人。」閻羅領命。

  鎮王等人相互看了眼,對於這群像妖怪一樣的人,他們有些好奇,所以留下了。

  「那個,我是安盛,這裡的大總管。」安盛怯怯的說,和他圓滾滾的身形一點都相配。

  一群美貌的人和一個圓滾滾的球,這個情形讓在一邊的人有些好笑,方天有和洛王已經很沒有風度的笑出聲。

  這群人沒有出聲,只是淡漠的看了安盛一眼,然後別過頭去,意思是我們不想和你說話,眼裡那股蔑視清晰可見。

  不氣,我不氣,這種眼神我看過很多了。安盛自我安慰,實力比他強,他只能忍。

  「這裡……」閻羅開始對這些人訴說現在的位置,和注意事項。

  這些人聽話的收起非人的特徵,髮色和眸色變為黑色,能夠跨越空間,又是為了方便要轉變特徵,這樣的小手段,機會所有人都會。

  當安盛開始介紹這裡規矩,這些人立刻沒有了對閻羅的配合,一看就是非常不專心的聽著,讓安盛心裡還有的畏懼變成了憤怒,但到了上官謙和君行絕那裡的注意事項,這些人立刻認真的記下,甚至還有人不知從哪裡摸出紙筆,記錄下來。

  說完,安盛就帶著他們去瞭解暗宮的建築結構。而有一些留在這裡等著君行絕出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沒多久,君行絕將晚膳弄好。打開門,門外,上官謙的僕人站了幾個在外面。

  「端著東西跟我來。」君行絕毫不客氣的命令。

  「是。」進入廚房,麻利的將做好的東西裝好。

  因為是初次做,他們有些不習慣動作慢了點,但就算這樣再次出現在君行絕面前也不過過了五個呼吸的時間。動作之迅速絕對不是君行絕的下人能比的。

  就連僕人也是如此優秀嗎?君行絕再次意識到他沒有讓上官謙享用到最好的一切。

  心情有些不好的君行絕轉身就走,快速的移動著,連身影都看不到,可是這些僕人跟上了。

  回到寧夜苑,看著坐在院裡撫琴的上官謙,君行絕的不悅消失,溫柔的看著上官謙。

  「謙,該用膳了。」

  上官謙聽到了,停下手上的動作。跟著君行絕的僕人,在早一步來到這裡的人的指引下,找到餐桌,將食物放上。

  放好碗筷,但是很明顯的,這些人的臉上的表情都不怎麼好。

  不過,上官謙和君行絕都不在意。

  讓這人退下,室內只留下上官謙和君行絕兩人,依然和以前一樣,甜甜蜜蜜的用著晚膳。

  門外,那些僕人相互看了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心情和決定。

  一個僕人迅速出去。

 

  另一邊

 

  「明白了。」安盛回轉身,看著這些人。

  然後看到這些人臉上的表情,那是怒意。

  出了什麼事?難道對安排他們住這裡不滿意。

  一直跟著看熱鬧的人,倒是知道這群人在看過暗宮的環境之後臉色就不好。

  「你們有什麼不滿的?」看到這麼明顯的怒意,安盛再次恢復了怯怯的樣子。

  但是沒人回答他們,而這時從上官謙那裡的出來的僕人趕到這裡。

  「你們看過這裡有什麼想法?」來者直接問道,本來是想要告訴他們自己的所見,不過看到這些人的表情,來者就知道不用說什麼了,因為那個表情和自己一樣,不滿,對這裡非常的不滿意。

  「看來你那裡也一樣,大家的打算都一樣,這件事一定要讓主上同意。」看到這個原本跟隨主上離去的人來找他們,臉上是一樣的表情。雷爾就知道大家想到一起了。說話的人是雷爾。

  「沒錯。」不需要多說,將主上放在第一位的他們不會放人這種情況。他們會努力讓主上同意的。不過上官謙不同意,他們也只好遵從,現在的他們想不到這點。

  在他們的身後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那是鬥志。

  「閻羅大人,我們想要求見主上。」根據安盛的說法,主上的所在是不可進入的區域,就算心裡急迫也不能亂了規矩,而這個時候能夠接近主上的,只有主上的智能系統閻羅。雷爾作為代表對閻羅說出請求。

  閻羅點頭。程序裡有規定,主人沒有命令誰都不見的情況下,但是所處之地,是這群僕人不能進入的地方,需要向他提出申請,然後由他通報主人,見與不見是主人的決定.

  似乎有什麼有趣的事呢,思考方式比較複雜的幾人,看到這個情況想著。然後想跟著看戲,不過這群僕人的動作很快,只是一個眨眼,這些人就不見了。

  不過他們不急,從剛才的話裡分析出來,他們是去見上官謙,而這個時候的上官謙在哪裡,他們都知道。而唯一的問題是要怎麼進入哪裡。

  恩,邊走邊想吧,大不了離遠點,反正以他們的實力,離得遠點也沒什麼影響。

  看到心思複雜的幾人的行動,沒有想那麼多的人也跟上。大家要一起行動,好有個照應。

  當鳳久這些人到達的時候,寧夜苑那群僕人安靜的等候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看到他們的到來也不理會。

  再等了一會,閻羅出來,「主人讓你們進去。」

  這群僕人安靜的走進來,鳳久等人落後一點跟著。

  上官謙和君行絕吃完了晚膳,閻羅將雷爾的申請告知。上官謙同意。

  「主上。」恭敬的跪下。

  「什麼事?」接過君行絕遞過來的飯後茶,上官謙問道。

  「請主上允許我們將這裡重建。」雷爾作為代表說出他們的請求。

  「原因?」沒有馬上否決和同意,上官謙詢問原因。

  「這裡太簡陋了。」雷爾說出原因,眼裡是和其他人一樣的不滿。他們尊貴而強大的主上居然居住在這樣簡陋的地方。

  簡陋!聽到這個評價的源國眾人,心裡非常的不舒服,暗宮也算簡陋,這些人有沒有點見識,這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全部都是源國的上品,可以說暗宮是源國最高的傑作,而這些人說這裡簡陋。

  「那麼就重建吧。」君行絕做出了決定,他要看看,現在這裡和謙的生活究竟有著多大的差距。

  看了一眼君行絕,上官謙點頭,「你們去吧。」也同意了。

  「是。」雷爾和其他人面上一喜。

  「主上,請讓我等把這裡也重建一下。」今晚就的把主上寢宮先弄好,至於其他的,這個地方也不算很大,一晚上就解決了。

  「謙,我們去走走。」倒也不是為了給這些人解圍,而是每天晚飯後,他都會和謙散散步。

  上官謙站起身,對這群僕人說,「範圍只准在這個暗宮。」

  「是,主上。」得到同意的僕人們準備大展身手。

  上官謙和君行絕離開,不管這些人究竟會怎麼做。僕人們並未跟隨,安盛有提過,兩人喜歡獨處,特別是這種時候。

  而鳳久等人卻看著,他們究竟是怎麼把這重建的。

  輕易的將苑內的建築全部毀掉,化為廢墟,就連草木都不留,化為灰燼。

  然後這些人不知從哪搬來了木料,以和他們的體型完全不符合的力氣,架起來,動作非常迅速,不過一柱香時間,就建了起來,和源國的建築風格差不多,但是多了幾分古樸,多了幾分精緻,精細的雕紋刻在木料上,照明用的不是火種,而是另一種東西,他們不認識,懸掛在屋簷下,那麼的明亮柔和,不耀眼不招搖,符合夜的寧靜。

  花園小徑也被完全改造,不認識的花卉種滿了□,花朵在夜晚盛開,甚至有著盈盈光輝,不顯眼的將小徑的路照亮,鋪路的不是鵝卵石,而是玉石一樣柔和的光輝的石料,踩在上面,沒有石頭那樣硬質的感覺,堅實而柔軟。

  看著已經大變樣的寧夜苑,鳳久等人目瞪口呆。

  他們開始明白為何這些人會說這裡簡陋了。

  但是這群僕人們說,「今晚就暫時這樣了,明天重建完後,在把這裡修改一下,時間太短了。」

  接著,僕人們進入新建的寢宮內,開始了內部裝修。

  而外面是再次受到衝擊的源國人。

  當上官謙和君行絕晃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整座寧夜苑已經改裝完畢,而這群僕人們也開始對其他地方的改建。

  君行絕單獨進入浴室,他明白為何沐泠皓會做出那個提議,如果是他先遇到,他也會做出一樣的決定,謙的過去,他想知道,卻從未問過,因為他想要謙主動告訴他。

  謙的過去過得不好,他只知道這樣,可是現在看到的東西卻打破了他的認知,謙的生活不是他想的那樣,謙曾經遭遇過苦難,但是他憑借自己的力量屹立在了巔峰之上,享受著強者應有的待遇,最基本的就是這樣是生活品質。

  用力的拍打了下水面,濺起了巨大的水花,這是對自己的怒氣,對於自己自滿的怒氣。

  起身,擦乾身上的水跡,穿上一邊的衣服,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君行絕做出浴室。

  白色帷帳內,巨大的床上,上官謙還沒睡下,今天從東籬公主那裡的得到了些資料,要先整理一下,然後試驗,對了還要從她那把書拿過來看看。

  「謙。」收拾了自己的情緒的君行絕,看不出任何的不對,上了床,環著上官謙的腰身,溫柔的說。「該休息了。」

  正在專心整理的上官謙心不在焉的回答,「知道了。」

  不喜歡上官謙的敷衍,君行絕扳過上官謙的頭,將自己的唇印上對方的唇,探入口腔內部,與內裡的柔軟交纏,感受著對方的甜美。

  順勢將人壓倒在床上,在深入,口腔裡的液體無法控制的溢出,君行絕放開對方的唇,將溢出的痕跡舔掉。

  「晚安,謙。」平復自己的呼吸,控制住自己的慾望。

  上官謙揮手將虛擬的影像關掉,「晚安。」

  君行絕一手摟著上官謙的腰,一手拉上被子,為兩人蓋上。然後揮手熄滅室內的光線。

  君行絕沒有立刻閉眼,溫柔而堅定的看著懷裡閉上的眼的上官謙,謙,我會將最好的一切都給你。

  苑外,突然出現的那群僕人們,忙碌了一整夜,動作迅速的摧毀原來的建築,建設的新的房屋,而且非常注意的,沒有放出任何的響動。

  原本居住在這裡的源國人一夜沒有睡成,呆呆的看著眼前發生來的巨變。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只是一夜,整個暗宮渙然一新,唯一沒有巨大變化就只有上官謙的藥園,不過是擴大了些,藥材的種植位置都沒變。作為上官謙的僕人,當然知道主上最重視的東西,對於這個,不論他們有多大膽子都不敢擅自擺弄。

  和往常一樣,君行絕睜開眼,貪戀的看了看上官謙之後,輕手輕腳的離開了臥室。

  苑外,安盛等候著,不過眼睛有些紅,看樣子就知道一夜沒睡。除了他之外,還有上官謙的僕人也等候著。

  來到廚房,整個廚房也煥然一新,不再是源國一直以來使用的灶火,而是從大位面那裡用的新式廚房,用法簡單,可以控制火力,絕無油煙。

  對於新式的廚具,君行絕摸索了一下,絕世奇才的他很快就明白了用法,和往常一樣做好了飯菜。

  回到苑內,等著上官謙起身,用飯。

  吃完飯後,原來君行絕會陪著上官謙一起前往藥園的,可是今日的他沒有。

  閃身,出現在御書房內。

  這個時候的御書房內還沒有人,但是作為皇室重地,御書房內也有值班太監。

  看到突然出現的君行絕,值班太監楞了一下,然後馬上想到深宮內的傳說,看到來者的相貌,尖銳的美貌,凌厲的鳳目,立刻知道是誰。

  「奴才參見太上皇,太上皇萬壽無疆。」值班太監顫顫巍巍的說完,一面是恐懼一面是激動,有生之年,他竟然可以見到這位已經是神的太上皇。

  對於深宮裡的人來說,君行絕和上官謙被認為是活著的神,甚至有人立了牌位祭拜。而現在的上位者也沒有反對這樣的想法和做法,反而配合著。以上官謙和君行絕的實力被稱為神不為過,而且這樣能更有效的控制這深宮裡的人。讓他們明白,背叛了皇家,就是背叛了神,背叛神有什麼後果,聽過古老傳說的人都知道。

  「叫他們來見我。」並沒有明確的指出是誰,君行絕也無需說明,最後來到他面前的是誰都行。

  「是。」值班太監得到命令後,不敢耽擱,連忙跑向朝堂,有武功底子,動作很快。

  君行絕坐在御書房的椅子上等著,敲詐著桌面,想著事情。

  御書房的值班太監來到朝堂,這時正在開早朝,但是值班太監不敢耽擱,也不敢擅闖,宮廷有宮廷的規矩。

  崇帝因為昨晚的事情,精神有些不好,殿上的誠王和平王也一樣,難得上朝的幾位閒散王爺今兒也整齊的上朝,本來他們不想來的,不過崇帝等三位兄長秉著是兄弟就要同甘共苦的情誼,強迫他們來上早朝,說什麼也不會讓這三個弟弟舒服的回去睡覺。

  德年眼尖看到了這個本該在御書房值班的太監,他到這裡來幹嘛,看到那個急切的樣子,德年不引人注目的來到他的身邊。

  看到德年,值班太監連禮都沒行,直接對德年說「太上皇有旨意,叫他們來加我。」照搬原話,不敢有任何的歧義。

  德年手上的拂塵一滑,落在地上,這是怎麼了,昨兒個是信王爺,今兒個太上皇也出來了。

  「在這等著。」德年讓值班太監在這裡等候著,立刻進入稟告,此事耽誤不得。

  德年回到殿上,走到精神不濟的崇帝身邊。

  「皇上。」輕聲的喊道。

  「怎麼了?」德年從來沒有這麼失禮過,在大殿上突然打擾他。

  而這時朝廷重臣也注意到龍椅上的動靜。

  德年靠近一點,在崇帝的耳邊低聲說了句話。

  崇帝隨著德年的話,眼睛睜大,萎靡的精神立刻消失,甚至站了起來。

  怎麼了?

  「退朝,老大,老三,老四,老五,老六,還有內閣大臣隨朕前往御書房,」皇帝直接宣佈退朝,將有源國權勢最大的數人叫上。

  「皇上,這樣與禮不合。」御史台的諫官開始說話了,然後應該是一大篇道理,總之要勸誡皇上,這樣做是不對的。

  「父皇召見,你們敢阻止。」崇帝一句話打住諫官的滔滔不絕,向御書房前進。

  所有的話堵在嘴裡,說不出口。

  被崇帝叫道的人,一震,然後立刻跟上崇帝的步伐。

  太上皇召見?朝堂上的大臣安靜了片刻,然後是交談和議論的聲音,那個一直隱居的太上皇因為何事再次出現?

  更有當年見過炎國滅完那一幕的大臣,心裡有著深切的畏懼,又有誰要遭殃了。

  崇帝一行人快步移動到御書房,見到坐在那裡的君行絕。

  立刻行禮跪拜。

  「我叫你們來是有事要你們做。」君行絕直接了當,甚至未叫他們起身。

  「請父皇吩咐。」崇帝作為代表聽候君行絕的吩咐。

  「收集天材地寶,不論是植物,動物還是礦物,只要是稀有珍貴的就給我收集回來。宗師,影衛全部交給你們調用。」君行絕命令道。

  「是。」不明白命令的原因,但是眾人聽命。

  「這件事不准通過閻羅來解決,不准告訴謙,明白嗎?」君行絕警告著。

  「是。」瞞著信王行動,到底為了什麼?不過眾人不會問,因為就算問了,這位也不說。

  「皇上。」門口弱弱的聲音,是德年的。

  「何事?」這是君行絕問的。

  「東籬公主,記青雲和蕭宇求見。」德年恭敬的回話。

  崇帝一驚,不會吧,這位公主從未主動來見他的,不會是因為皇叔吧。對了,還沒有告訴父皇那件事。

  「讓他們進來。」還未等崇帝開口君行絕絕說話了。

  德年乖乖的領命讓人進來。

  「在這件事完成之間,我不想看到東籬那邊出現亂子,攪亂了這件事。皇帝,你明白嗎?」君行絕看著跪在地上的崇帝。

  「兒臣明白。」將要出口的事情壓下,如果那件事說出口,東籬一定會被父皇滅了,但是父皇暫時不希望東籬消失。這要怎麼辦,如果父皇那天知道了,自己就是知情不報,會很慘的,但是這又不讓亂,他要怎麼辦?

  因為低著頭,君行絕沒有看到崇帝臉上的糾結。

  話說東籬這些人,東籬公主昨天見到了上官謙,知道上官謙對藥物有研究,也同意的借書的事,當時就翻起了自己的箱子,找出那些書籍,整理好。想要給上官謙送去,卻不知上官謙所在的暗宮在哪裡?

  記青雲等人看到公主的熱情,就知道公主是陷下去了,勸,陷入熱戀的人怎麼說也不會聽,越說反而會激起反叛心。所以保持著沉默。公主自認將自己的心情藏得很好,還對他們說,這是為了在源國的計劃,信王在源國的地位相當高,與他交好有利於他們在源國的活動。

  借口很好,但是忽略那少女萌動的心,會更有說服力。

  無奈的眾人看著公主主動去找崇帝,得到崇帝不在的消息,詢問宮人暗宮在哪裡,但是源國的宮人全部戒備的看著他們一行,什麼都不說。

  努力到晚上,一點消息都沒有,失落的公主一夜沒睡好。記青雲和蕭宇也不敢離開,所有人小心的守了一晚,就怕公主會有什麼行動。幸好,沒什麼事。讓他們慶幸,公主還是顧大局的,或許等婚期近了,公主就會明白清醒,那位信王最好也不要出現,讓公主徹底死心。

  不想,公主一大早就起來,來到著御書房碰運氣,不想還真被她碰到了。

  東籬公主,記青雲和蕭宇入內,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的眾人,還有坐上的人。

  看著坐著的那個人,東籬的三人楞了一下,又是一個絕世無雙的俊美男子。不同於昨日見過的信王那柔和的俊美,這個男人的俊美過於尖銳,猶如利刃一般,凜然的鳳目,一身莫測的氣息,不同於東籬皇帝的霸氣,這個男人只是出現在那裡就無法忽略,讓人不由臣服,讓男人自卑,就不會嫉妒,因為差距太遠了,對於女人而言,這是個危險的男人,明知是毒,也會飲下的毒。

  如果不是先見到信王的話,公主會迷戀上這個男人。東籬的人不由這麼想,就連公主本人都有這種感覺。在這一刻,他們有些慶幸,幸好讓公主暗戀的人是信王,這個男人太危險了,是讓女人瘋狂的類型。

  當這個男人的眼神掃過他們一股被看透的恐懼,低頭,身子不受控制的做出了反應,跪了下來。

  君行絕在東籬一行跪下的時候,就閃身離開了,與他而言,東籬怎麼樣根本無關緊要,只要利用完,丟棄就好了,而且他不管國事了,那是皇帝的事。

  「恭送父皇(太上皇)。」在君行絕離開後,源國的人也不敢失禮。

  那是源國的太上皇,東籬的人得到了這個訊息。天啊。源國皇族,有必要那麼年輕嗎?

  不管東籬的壓抑,崇帝等人站起身,看著東籬的人,太上皇有吩咐,東籬暫時不能亂,還有讓東籬的人主動幫他們做事。

  源國的人心裡算計著,只有崇帝皺著眉頭,這事不好弄啊。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公主,有何事?」崇帝先開口了。如果不是父皇讓這位公主進來了,他根本不想見到這位公主。

  「請問皇上,信王住在何處?我已經將書找出來,想給信王送去。」東籬公主自己說出自己來這裡的目的,話語都有些急切。滿眼期盼的看著崇帝。

  那就算極力控制,也瞞不過在朝堂上打滾的一群老狐狸的羞怯,眼底藏不住的戀慕,都讓他們知道這位公主對信王也有什麼樣的心思。

  源國人都將視線對準明顯知道發生過什麼事的崇帝。這事不是鬧著玩的,這位公主對誰動心不好,偏偏是對那位信王,最不可以愛慕的對象。

  崇帝給了他們一個眼神,示意一會再說。

  「公主,你可以將書交給朕,朕會送去給皇叔的。」如果這位公主到了暗宮,那麼東籬毀定了,父皇暫時不想東籬毀掉,是因為有利用價值,但是再多的價值,也比不上皇叔,在父皇的心裡,皇叔才是最重要的,這位公主對皇叔的非分之想,足以讓父皇失去理智。

  「這……」公主想要親自送給信王,可是找不到借口。

  「那麼麻煩皇上了。」記青雲開口,來的時候,他主動幫忙拿書,就是為了現在,不讓公主有借口接近信王。

  迅速將手上公主拿著的書,奉上。惹來公主憤怒的眼神。

  德年立刻接過,退到一邊。

  蕭宇暗中讚歎記青雲的反應靈敏,源國等人也正視這個東籬人,人才啊。

  「皇上,和各位王爺,還有各位大人,應該還有事要議,我等就告辭了。」記青雲看這麼多人在這裡,源國肯定有重大事情發生,雖然他很想知道,不過作為一個外國使臣,絕對沒有留下聽取他國機密的可能。不過,最近要注意留意源國的動向啊。

  懂得觀察,有腦子,識時務。源國人做出評價。

  公主就算不滿也只能跟著記青雲退下,她名為公主,不過在源國主事的是記青雲。

  「皇兄,那位公主和皇叔是怎麼回事?」耐不住性子的洛王在東籬的人一消失,就急切的問著崇帝。

  崇帝就昨天上官謙和東籬公主的相遇說了遍。

  「她對皇叔一見鍾情了。」懷王萬分驚訝的說道,這真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啊。

  「愚蠢的女人。」平王不屑的評價。

  「父皇還不知道?」晉王皺眉。

  「昨天沒機會,本來今天想說的,不過剛才父皇沒有給朕機會。」崇帝歎氣。

  「有什麼打算?」誠王開口。

  「朕也為難啊,你們幫朕想想辦法。」崇帝求助。

  眾人沉默,默默想著,無法。這事太上皇總會知道的,倒時就是東籬的末日。

  「你們不是最擅長欺上瞞下的嗎?快點想想這事要怎麼解決吧?」崇帝看著不開口的眾人,催促道。

  什麼叫最擅長欺上瞞下。聽到崇帝話,他的幾位兄弟萬分大膽的給了他個白眼。內閣的幾位大臣可不敢這樣,只能在心裡腹誹一下。

  不過,不想辦法不行,眾人開始開口,綜合意見。最後決定了解決方法,不外乎瞞、拖、快。三個要訣。

  源國畢竟是自己的地盤,要做什麼事簡單,而且有些東西是有錄的,用不了多少宗師,東籬那邊可以動用門,將宗師們送過去,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將事情完成,在東籬的人手全力配合,完成之後,讓他們立刻從門那裡撤回來。和東籬的婚事拖著,事情完後將事情告訴太上皇。

  也只能這樣。最為源國最高統治者的崇帝認同這個方案。

  商議好,源國開始動了起來。

  君行絕回到暗宮,看著變化了模樣的宏偉暗宮,眼裡閃過堅決和自信。

  而也就這一天開始,君行絕開始出入大位面,除了一日三餐和晚上 ,君行絕都沒有呆在上官謙的身邊。

  上官謙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詢問。無赦的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他們不會插手其他的事情,除非對方主動要求,對君行絕上官謙也是如此,不是不關心,而是尊重。

  在源國的東籬人注意到源國的調動,大規模的收集珍惜物種,是為了那位信王嗎?還是那位太上皇的意思?

  記青雲想不透,源國這樣耗費人力物力財力的原因,這些東西收集起來有什麼用?

  通過一段時間的瞭解,記青雲和蕭宇已經知道了些事情。信王和太上皇的事情,不論什麼,源國的高官們全部都不透露,每當問起的時候,要麼轉移話題,要麼什麼都不說。無奈的他們只能從其他的地方打聽。

  而有些事情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就算年代久遠,這些事也是有跡可循的。更別說,多年來和這塊大陸打交道,要打交道的並不只是源國,還有其他的國家。從零零碎碎的消息中,他們也知道了些事情。

  信王是源國太上皇開帝的兄長,並沒有和開帝一同長大,也不參與政事,當年信王突然出現,開帝對其榮寵一時。而從他們所見得知,開帝對自己的這位兄長也是愛護有加,不然信王也不會擁有現在這樣的榮寵,只是因為他的愛好,就可以讓源國高層專門收集藥材。也就是信王的威信不是來自於他自己,而是來自開帝。

  而這位開帝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從收集的資料中得知,這位開帝當年僅不足十五的年紀,殺了和他爭位的三位兄長,踏著他們的血登上了皇位,君臨天下。

  也是這位開帝,讓源國這個開始呈現衰敗的國家重新強盛起來,設立那個權力超大的內閣,又很好的讓這個內閣屈服在皇權之下,從一些事跡中,都可以看到這位開帝的手段,冷酷狠辣,霸氣十足。絕對不比他們東籬的皇帝差,而這樣一位皇帝竟然願意退位,將位置交給兒子。隱居幕後,不問政事。

  不,從那日所見,源國的權利還是在開帝的手上,否則源國的人怎會如此敬畏與他,這樣的權利不是在皇帝本人手上,皇帝也會忌憚的。可是目前所見,現在的崇帝也是實權的皇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記青雲和蕭宇想得頭都痛了。難道這源國的皇族就真的不在乎權利地位嗎?不,他們不信。這件事違背常理。

  除了這些事之外,還有一件事讓他們頭疼,那就是他們東籬的公主。

  自從見過信王之後,這位公主堅持不懈的追查著信王的下落,連瞞都不瞞,公主說的好聽這是光明正大,她要見信王只是為了交流知識罷了。可惜源國深宮裡的人沒有一個人告訴她。皇帝對她避而不見,宮人們一縷推脫不知道,嬪妃們避而不談,有時公主自己都能看到這些人對她的憐憫同情。原因未知。

  這也太奇怪了,信王到底有什麼隱秘,讓宮裡宮外的人瞞的這麼深。

  還有,源國皇帝很明顯是在拖延婚期,源國的大臣們也開始慢慢疏遠他們,他們送的禮物全部被退回,登門拜訪也只是禮節性的招呼。

  看著他們的眼神,和公主提過的有點像,那是憐憫同情,但是記青雲看的更深,那是對他們嘲笑。

  到底出了什麼事?讓源國人有了這樣的轉變。

  以前,對於他們送出的東西,源國是笑著接受,能夠使得上力的盡量使力。對於公主那裡,也是送著各種禮物。禮部官員那是盡心盡力,有一點不對,就小心侍奉,對於婚事,想法設法的想要盡快完成。甚至和欽天監的人爭吵。

  現在,說不讓冷落,但是明顯的感覺不到熱切。禮部的官員更是有一點小錯,就一切打打翻重來,說好聽是兩國聯姻馬虎不得,欽天監算出了日子,禮部借口他們還沒準備好,日子延後。欽天監只得重新算日子,那個日子是越拖越後,靠前的日子全部都因為種種原因而否決。人家的借口光明正大,記青雲知道有問題,也不能說什麼。

  所以他決定自己想辦法。記青雲擁有布衣相的稱呼,那是天資出眾,天文地理那是無一不通,對於黃道吉日這樣的事情,就算兩國的算法不一樣,但是以記青雲的智慧,只要稍微學一下,就會了。來到欽天監和他們辯了一會,說的欽天監的人啞口無言。記青雲立刻定下了日子。

  然後是禮部的刁難,記青雲說他們不在意,他們已經瞭解源國的重視,希望可以舉行婚禮。記青雲再次用強勢的口才將禮部的借口全部駁回。

  而源國的百般阻撓,故意推脫,最高興的就是公主,因為戀愛而沒有了正常智慧的公主根本不想嫁個一個不愛的人。看到記青雲搞定了最主要的兩大部門,這位公主自己開始裝病了。

  源國的兩大主力部門,因為辦事不利被崇帝好好的責罵了一頓。然後崇帝開始召集智囊們,重新找借口,而這公主的舉動也恰好讓他們鬆了口氣。

  記青雲知道公主是裝的,但是他能做什麼。而且因為源國的故意推脫,他知道事情有變。原因不明?

 

 

第一百一十七章

 

  「謙,我的謙。」輕柔的吻著上官謙的唇,輕柔的語氣含著愛戀。他的謙是如此的堅強,他的謙是如此的強大,不是力量,而是心,不畏懼,不逃避,堅定的面對一切,不論是什麼,從不躲避,真實的面對自己。就算是曾經的懦弱,曾經的弱小,不自卑,因為是事實,因為發生過。這就是他的謙,謙,你怎麼能讓我越來越愛你,如果不能讓你愛上我,我會如何呢。謙,你只能是我的,絕對不給任何人,只有你,我絕不放手。

  傾盡所有,用盡一切手段,卑鄙也好,耍賴也好,只要能讓謙愛上自己,他都會去做,這是他君行絕的覺悟。

  從君行絕的舉動中,上官謙明顯感受到了什麼,甚至心裡什麼感覺在甦醒,陌生的,但是不討厭,很舒服的感覺,但是他分不清這種感覺感覺什麼,因為它是那麼陌生。他不會抗拒,因為這是自己的感覺,所以不會騙自己,不會忽視,只是分不清,這到底是什麼?

  「這就是你想知道的,你還想知道什麼?」在君行絕離開自己的唇後,上官謙繼續問道。

  「那些人一個都不剩了嗎?」如果有,他會殺了他們的。

  「不清楚,當年究竟有多少人參與了魔方的製造,並不清楚,當時位面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加入魔方的製造計劃或者資料的提供者,我們殺的都是主要的人,還有一些是碎片的擁有者。至於其他的人,只要我們不知道也不會找他們,而且我們並沒有主動找他們,反倒是他們害怕我們找上門,集結力量想要殺了我們,反而被我殺了。日子長了,關於魔方也就成了禁忌,也沒人敢說自己和魔方有關。位面的人認為我們忌諱那段過去,可是我們並不在乎。」一群無知者,無赦的人根本不在乎,那是事實,不論怎麼否認都發生過了,能夠堵住所有人的嘴又怎麼樣,事實已經存在,無法抹殺。

  「是嗎?」原來還有殘餘分子,他們肯定對謙含有怨恨,這些全部都是危險因素,還有謙他們在大位面做了那多事情,仇家一定不少,這些全部都是隱患,必須清楚。君行絕嚴厲閃過狠色,在大位面必須建立起足夠強大的力量,將一切可能危害到謙的因素全部解決。

  「還有什麼問題?」既然問了,那就問完好了。

  「沒了。」基本上都瞭解了。

  上官謙點頭,起身,回到了床上,君行絕也回到了床上,依然懷著上官謙的腰。

  這一晚就這樣過去。而日子也像以前一樣過去。上官謙安分的呆在暗宮,看著崇帝送來的東籬公主整理的書籍,一邊看一邊實踐,日子還算過的充實。

  而君行絕也繼續往大位面跑,瞭解到上官謙暗中有著的敵人,讓君行絕對在大位面建立強大勢力熱切了幾分。

  在這些日子裡,最讓君行絕憤恨的不是其他事情,而是沐泠皓。那一臉的饜足,眼裡藏不住的滿足,怎麼也掩藏不了的喜悅,一反平日的冷冰冰,反常的帶著笑容,怎麼看都覺得有事發生,而且這種事,不需要詢問也知道和沐景有關,還有那份饜足,怎麼看都是吃到大餐的滿足模樣。猜出幾分的他們詢問,這傢伙也不隱瞞,得意的宣佈沐景已經是他的人了。

  嫉妒,怎麼能不嫉妒,還有沐景,作為威震位面的深淵之鐮,你為何會那麼好騙?那麼單純?你真的是無赦的一員嗎?和他的謙根本不一樣,不論他做什麼都會被謙看穿,連騙都騙不到。如果是以前,他們這些對星都差不多,那還無所謂,為何會出現一個吃到美食的沐泠皓。

  他們怎麼甘心,憤怒的他們對沐泠皓動起手來,顧及到那個法則,只是一對一對打,否則,他們三個會一起攻擊。沐泠皓太讓人嫉妒。更可惡的是,他用來治傷的藥是謙做的,可惡,越看越氣。

  回到自己的位面之後,連自己看著謙,已經能夠控制住的欲 望更加強烈起來,抱著謙,下身就有反應,腦海裡浮現出各種幻想,那麼明顯的反應,靠的那麼近的謙怎麼會沒感覺到,看得叫自己心虛,也想就這樣順從自己的欲 望將謙壓倒,這樣根本無法睡覺。

  謙,你是在考驗我嗎?為何你發現之後,也可以如此安然的睡在我的身邊,那樣恬靜的睡臉,讓我捨不得破壞,忍耐著。你是相信我不會,謙,在這件事情上不要那麼信任我啊。還是確定我不敢,謙,我敢的,再這樣下去,面對這樣的誘惑,我真的會做的。你是在引誘我做下禽獸一樣的事情啊,還是說你就想讓我做,原諒我這麼想,可是你這樣做會讓我有這種錯覺。

  一面是理智,不能,一面是欲 望,想要。這簡直煎熬。

  君行絕只能複雜的度過了煎熬的夜晚。當第二天時辰到來的時候,君行絕雖然不捨,可是還是逃了,這樣下去,他真的會失控的。

  可惜,事情不是一個晚上就能結束的,第二天夜裡,君行絕依然忍受著胡思亂想,上官謙依然平靜安然的睡覺,君行絕繼續面對著煎熬,在理智和欲 望之間拔河,無法入睡。

  這種情況持續了數個夜晚,君行絕開始討厭自己實力高深,這麼多天的折磨,自己沒有半點疲倦,每晚都清醒著飽受折磨。

  這一天,君行絕在大位面活動著,上官謙繼續實驗著東籬的書籍。

  在大位面交易所,君行絕正指著長長的清單,「這些東西我們要親自動手了?」這麼多,表情十分不願。

  得到了尊皇肯定的回答,「對。」這些東西珍貴不用說,最討厭的是出現的地方,沒有一點實力根本拿不到。

  「誰叫我們能用的人太少。」克洛維的對星,魔王伊斯特羅.埃林納赫爾也說道,他們的程度要拿這些東西輕而易舉,只是這麼點小事就要在幕後的他們出面。

  「分開,盡快處理。」沐泠皓總結,早點弄完。

  看來要找人手了,看著長長的清單,君行絕皺眉,這樣要離開謙多久啊。

  君行絕回到自己的世界,先去給上官謙弄好午餐。

  吃飯的時候,君行絕首先放下筷子,對上官謙說,「謙,我要單獨離開一陣子,去大位面。」那些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決,不過,他會盡快弄完的。

  上官謙放下筷子,看著君行絕,並沒有詢問他去做什麼,桌上多了十幾個瓶子,「這些拿去,大位面並不像這裡這麼安定,各種危險都有可能,這些要對你有幫助,不要自信自己的實力。」只要摸到瓶子,君行絕就會知道這些要的作用。

  「謙,擔心我嗎?」看到這些瓶子,君行絕的臉笑得像太陽一樣燦爛,謙關心我,謙在擔心我,謙,我在你的心裡有位置了。

  「是。」上官謙不否認,無赦的人不會否認自己的心情,誠實的面對自己。在聽到君行絕要去大位面的時候,他的心裡是有著憂心,君行絕的實力很強,在大位面也是絕對頂峰的人物,這樣的實力就算在大位面也不會有什麼對手,可是他還是擔心了。

  「謙,」側過身,將人擁入懷裡,「我會很快回來的。」心裡暖暖的,真是捨不得離開,可是為了將來,他必須離開,等著謙我。君行絕現在明白,那些為了將來,辭別家庭和愛人的心情的了,一切都是為了能更好,心裡不捨,卻不得不去,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以後,他不會讓這種感覺出現了。

  上官謙從君行絕的身上感受到了那份不捨和不甘,但不得不的感情,他不明白,君行絕究竟為何會有這樣的情緒。以他們的實力,有什麼可以逼迫他們嗎?就算如此,上官謙依然沒有詢問。

  「有麻煩記得告訴我。」上官謙只是這麼說。

  「不會有麻煩的。」只是因為人手不夠,才會自己動手,而且不會有危險的。不過,聽到謙這麼說,好開心啊。

  「我走了。」在這樣下去,會不想走的。他要快點離開,好早點回來。

  「知道了。」上官謙推開君行絕的懷抱,這個樣子根本沒有一點想走的意思。

  君行絕任由上官謙推開自己,深深的看了眼上官謙,然後再次上前,一手摟著上官謙的腰,一手抱著上官謙的頭,激烈的吻住上官謙的唇,不是溫柔,而是激烈的糾纏。這一次不知道要離開多久,他要記住謙的味道。

  唇分,君行絕用手指描繪著上官謙的唇,癡癡的看著自己愛著的人,一切都是為了你,「我愛你,謙。」一如往常的愛語。

  「我知道的。」上官謙也一如既往的回應,怎麼愛,什麼是愛,他忘了,所以他只能如此回應。

  放開上官謙,君行絕轉身,如此的堅定,不回頭的離開,他怕回頭,就不想去了。

  上官謙看著君行絕消失的身影,臉色平靜,看不出心裡的想法。摸摸自己紅腫的唇,然後放下手,站起身,向門口走去,那些書,就快看完了,這幾日,實驗結果也要出來的。他還有事要做。

 

 

第一百一十八章

 

  晚餐,上官謙看著面前擺放的菜餚,色香味俱全,比起君行絕做的,多了幾分精美和藝術性,可是不知為何,自己卻沒有食慾。

  吃了幾口,皺起眉。

  看到主上皺眉,一旁的僕人也跟著皺眉,記下,主上不喜歡這幾道菜。奇怪,以前不論吃什麼,都不看不出喜好啊,為何現在這麼明顯的就看出主上不喜歡呢。一定是沒做好,一會要告訴廚子,他今晚的膳食主上不喜歡,要改進。

  繼續吃了幾口,上官謙眉宇間已經撫平,再也看不出喜好。

  草草的結束晚餐,走在小徑上,新月當空,群星繁盛,清風徐徐,如果是這樣的時刻,君行絕一定會把自己摟入懷裡,然後是讓人喘不過氣的吻。這麼想著,上官謙輕笑出聲,走到涼亭坐下,看著漫天星辰,靜靜的看著,然後閉著眼感受著輕風的吹拂,但是不知為何,有些冷呢。自己明明已經寒暑不侵了,睜開眼,很晚了,起身,離開。

  回到臥室,梳洗完,並不急著睡,上官謙倒在床上,想著晚膳的事。他對食物並不挑剔,只要能入口,從不拒絕,談不上什麼喜好。可是今天,他對於食物產生了情緒波動。不是不好吃,比起君行絕做的東西,今晚的菜餚不論是火候,功底,材料,味道,都比君行絕好的太多,美味,就算是不在意的他,也會給今晚的晚膳這樣的評價。

  但是不對,美味沒錯,但就是不對,總覺得差了什麼,具體是什麼自己卻不清楚,究竟差了什麼?

  算了,只是食物罷了,這麼在意幹嘛?

  起身,視線移轉到浴室的方向,那裡沒有任何的水聲,不是因為君行絕設立的結界,而是因為他不在這裡。

  掀開被子,蓋好,閉上眼,室內很靜,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呼吸聲,感受不到另一個人的溫度和心跳。靜的有幾分落寞。

  這是寂寞,這種感覺,上官謙很清楚,雖然那是很久以前,但是自己不會忘的,這種寂寞曾經跟隨了自己十幾年,在谷底的那段歲月裡,他就是過著這樣的寂寞,每一天,每一天,白天學習,夜晚睡覺的時候,就是這樣寂靜的寂寞,什麼聲音都沒有,只有自己的一個人,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在魔方里的時候,不能寂寞,在和同伴在一起的時候忘了寂寞。為何現在會突然有著寂寞的感覺。是因為君行絕?但是在他出現之前,自己不也是這樣生活的嗎?有什麼開始不一樣了嗎?

  是習慣吧,上官謙睜開眼,皺眉,自己已經習慣君行絕的舉動和他在自己身邊的存在,是那麼的自然,習慣到,君行絕的離開,讓他再次感覺到寂寞。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也不想要這樣的習慣,這是弱點,不可以有弱點。

  君行絕的離開也是好事,他發現到到了這個問題,那麼就改掉。他是無赦的修羅君子,不需要寂寞,也不需要習慣別人的存在,不能依賴,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他一直都是這樣走過的,以前是,現在有些變化,但是他會變得和以前一樣的,就在君行絕離開的時間,調整自己。

  再次閉上眼,上官謙對自己說。

  第二天一早,上官謙睜開眼,沒有看到君行絕的臉,心裡閃過些什麼,快得讓他自己都來不及分辨,掀開被子,起身,習慣性的想要接過遞過來的衣服,可是手上什麼感覺都沒有。

  連這個也習慣了。從床上下來,打開衣櫃,從中隨便挑選出了一套衣服。

  坐在梳妝台前,拿起梳子,從抽屜中,隨便拿了一根簪子,準備將它簪上,第一次,有些鬆垮,很久不梳,有些生疏了,並不在意,第二次就將頭髮簪好了。

  浴室被雷爾他們重新修建過後,就不在需要閻羅進來送水梳洗,君行絕對於這個改變很滿意,為他梳好發後,就到浴室為他放好水。為他擰好毛巾。搖頭,自己又想這個幹嗎。

  來到浴室,漱口,然後用水打濕自己的臉,伸手想要接毛巾的手一頓,君行絕不在這裡的,被照顧的太好了,這樣的自己必須調整。手轉個方向,拿過掛著的毛巾,浸水,擰乾,擦拭。

  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的吃完依然覺得差了點什麼的早餐,繼續去將後續的實驗弄完。

  君行覺在大位面馬不停蹄的橫穿位面,尋找獵物,然後得手,再次去下一個地方。

  日子就在上官謙慢慢的調節中度過,雖然效果不大,但是上官謙並不放棄,無赦的人沒有放棄的習慣,如果學會了放棄,他們也不會達到現在的境界和實力。

  這一日,遠在大位面的君行絕終於完成了自己手上的任務清單。上官謙也完成了驗證完東籬的書籍。

  而東籬一行,也終於到了極限。

  東籬公主的裝病計劃還是很成功的,源國太醫得到了上面的吩咐,拖延著時間。記青雲本身醫術就不錯,但是東籬公主也不錯,專門學過醫的東籬公主,加上擁有傳自羅太醫,上官謙整理的醫書的太醫,這兩位的默契配合讓記青雲也無法,只能讓時間就這麼拖著。

 

  可是記青雲是誰,太醫固然醫術高明,東籬公主固然聰穎,但是記青雲只是對這個組合麻煩了一陣子,就將他們解決了。對於公主,只要對她說,如果公主就這樣病下去,那麼就送她回國好了,這場聯姻也就算了,回國後,他們再挑選出一位健康的公主過來。一心想要見到信王的公主,怎麼可能就這樣回去,病第二天就好了。

  第二天,太醫在來診病的時候,無奈的宣佈公主痊癒,記青雲的醫術不錯,他也不能砸了源國太醫院的招牌。至於皇上那邊,自從羅太醫有了信王撐腰之後,太醫院的日子就好過了,不在參與宮裡那些骯髒事,專心發展醫術,還有信王也傳下的醫術,太醫院人人都有修習,羅太醫傳下來的傳統,只要有醫德才能進入太醫院,加上信王本身醫術高明,對太醫院也有另眼相看的特別,不論是誰都不敢動太醫院,太醫院也不敢放任醫術不好德行不好的人加入,可以說太醫院是整個源國最廉政最專業也最好過的部門。所以,就算他把事情辦砸了,皇上也不能怎麼樣他,最多扣扣俸祿,訓斥幾句,不用像以前一樣膽戰心驚。

  記青雲將公主的問題解決,然後去和欽天監和禮部相商婚期,可惜受到皇上的命令,能做主的全部以各種理由休假,剩下的全部都是不能做主的。

  就算好脾氣入記青雲也不能再沉默下去,直接找上了崇帝。

  崇帝避而不見,那麼記青雲就找上其他幾王爺,和內閣大臣。平王借口說練兵,洛王借口閉關,晉王和懷王借口遊山玩水,不在府內,幾位內閣大臣,借口皇家私事,他們不敢干涉。最後被記青雲捉到的是耿直的誠王,他也想跑,可惜找不到借口,能被說的都被其他人說完了,而且他並不擅長說謊,這是他當年爭位失敗的原因之一。

  無奈的誠王看著面前有些憤怒,但是風度很好的壓抑自己的怒火,讓自己心平氣和的看著自己的記青雲,和畢竟年輕,不能很好控制自己情緒一臉怒火的東籬皇儲。

  「誠王,請問貴國真的打算聯姻嗎?」記青雲壓抑自己的怒火,盡量冷靜的說話。怎麼不氣,這件婚事拖了多久,源國不說,就連公主都在為自己找事,為了能讓這場婚禮快點完成,他想了多少的方法,最後,這源國還……

  「不打算。」誠王耿直的說出答案。

  記青雲一噎,誠王這話但不委婉了。

  「原因?」記青雲也顧不得失態,直接問原因。

  「東籬公主愛上了不該愛的人。」這是答案,如果不是這位公主愛上了皇叔,婚禮早就完成了。可惜啊,皇上和他們誰都不願淌這趟渾水,人都怕死啊。

  記青雲僵住,很快恢復,僵硬的笑著,「誠王從那裡聽到的謠言,這是污蔑。」

  「很明顯,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不是謠言,東籬公主表現的太明顯了。

  記青雲無話可說,公主那麼明顯的表現,誰看不出來,剛才也是抱有一線希望,可惜,天不從人願。

  「誠王,兩國聯姻,不會涉及到私人情感。」就算公主心有所屬,但是這是政治聯姻,皇帝應該也不會在意公主的情感世界。這是言下之意。

  出入政治場所的誠王,就算再耿直也聽得懂這言下之意,「誰都可以,不該是信皇叔。」

  連是誰都知道了。記青雲只能說,「難道源國就不顧及兩國邦交。」為了一個信王,要毀掉兩國目前的友好嗎?

  「無所謂,只是一個東籬而已。」誠王說話沒有波動,但是這話很刺耳,特別是在東籬的兩人耳裡。

  「誠王,難道想兩國開戰?」這是東籬皇儲憤怒的出言,什麼叫不過一個東籬而已,身為東籬皇儲怎能不怒。

  「你們贏不了。」誠王說出事實,更是惹火了兩人。

  「誠王看來很自信。」記青雲已經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最好管好你們的公主,皇叔不是她能肖想的人物。」誠王給出最後的警告,離開。

 

 

第一百一十九章

 

  看著遠去的誠王,留在原地的記青雲和東籬皇儲一臉的怒火。

  「記相,怎麼辦?」東籬皇儲詢問道。

  「源國看來是不會和我們聯姻了,我沒想到一個信王既然會讓源國做出這個決定。」記青雲深思,「看來這信王在源國地位相當高,他一定掌握著源國的某些東西,才讓源國的眾人如此重視。」

  「記相,不如順了公主的意,和信王聯姻算了。」因為在源國,害怕有什麼耳目,蕭宇並不稱公主為妹妹。他希望自己妹妹幸福,既然妹妹喜歡信王,信王又是如此特殊,他們也可以得到源國的機密。

  「這倒也是辦法。」記青雲在心裡謀算此事的可行性。

  「這位信王到底是何人物?在這宮裡如此神秘,而且連他住哪都不知道?」蕭宇和記青雲往回走。

  「我知道。」記青雲回道,以他的智慧又怎麼會才不出來。

  「在哪?」蕭宇問道,不愧是他東籬的布衣相,父皇的心腹。

  「我們到這裡的時候,路過的那裡。」記青雲說答案。

  「哪裡?」蕭宇一驚,然後反應過來,「我怎麼沒想到那裡。」

  在這座皇宮中戒備森嚴,佔地極廣,宮人們對他們出言警告,能夠住在那裡的一定是皇宮中的重要人物,皇帝的住所他們知道,後宮嬪妃也不在那裡,那麼就只有那兩個身份極高又特殊的人,源國太上皇和信王,從初次見面那天聽到的話來看,這位信王和太上皇是住在一起的。也只有那裡,不可靠近,也只有那裡,是信王最有可能的所在。

  記青雲含笑,那麼要怎麼安排公主和那位信王見面呢?

  氣極的記青雲準備不顧方才誠王的警告,他記青雲有心謀劃的事情沒有辦不到的。

  在暗宮,上官謙收起手上的書本,準備將書還給別人,只是一些書而已,又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上官謙不會有搶奪的念頭。而且為了最近的失常,他想要去走走,所以他決定自己將書還回去。

  不用詢問,上官謙就來到上次遇到東籬公主的地方,而這時的東籬公主因為婚事的原因正在難過,來到這和上官謙初次邂逅的地方。看著一池綠水,被風拂過的漣漪,絕色的臉龐一臉哀傷。

  她和那個人是不是沒有機會了,不久只有她就會嫁給他的侄兒,成為他的侄媳婦,倫理輩分已定,她就沒有任何機會了。她知道自己的使命,知道自己的任務,從小就這樣被教育,她一直都知道,將苦將痛自己藏著,本來已經任命的心,為何會遇到他?為何動搖了?

  他出色嗎?非常出色,自己從為見過那樣溫潤的男子,讓自己如此的心安,一直以來的忐忑憂慮不安在見到他的時候就徹底消失,也是因為那溫潤的氣質才讓自己一眼就淪陷,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忘記了自己的任務,任性了一回。

  已經不會再有機會了吧,連名字都不知道,她的心裡有些遺憾,今天來到這裡是為了一個結束。自己是東籬公主,是以後的源國皇貴妃,是他的侄媳婦,她有自己的使命,有自己的任務和責任。

  東籬公主抹去臉上的憂傷,堅強站起來,她又是那個端莊守禮乖巧的東籬公主。

  正準備離開的東籬公主,眼角出現了一抹月白,然後被這抹月白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從眼角走進自己的眼底。

  是他。真的是他,那溫潤的氣質,那飄逸的身姿,不會錯的是他,為何而他會出現,在自己已經決定將他遺忘的時候出現,為何他要再次攪亂自己的心,信王,你是我的劫數嗎?

  東籬公主看著一步步接近自己的人,低下頭,一項大方的自己在見到他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低著頭,心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著。停下,快點停下,不要忘記你剛才的決定。

  低著頭的東籬公主,看到那抹月白色色出現自眼底,知道自己離他很近,一股很好聞的味道,帶著幾分雅致,幾分清冷進入自己的鼻尖,慌忙退了幾步,不讓自己離他那麼近。

  「謝謝你的書,還你。」上官謙將手上的書遞給東籬公主,無赦的人並不是不懂禮儀的莽夫,應該道謝的時候,他們絕不吝惜一句謝謝。沒想到不用自己查,就在這裡見到這人。

  東籬慌忙的抬頭,看著眼前笑得溫和的男子,看著他手上書,接過,又低下頭,「不用。」低低的說了一聲,聲音很小,如果不是上官謙,根本聽不到。

  看到這位公主拿了書,上官謙就轉身離開。

  「等一下。」注意到那抹月白的離開,東籬公主抬起頭有些焦急的開口。

  上官謙停下腳步,回過身,看著叫住他的女人。

  「我叫東黎兒。」與自己國家同音,為了記住自己是東籬人。

  「上官謙。」上官謙溫和的說出自己的名字。

  上官謙。東籬公主默念著這個名字。和源國皇家不同姓啊。

  「我隨母姓。」當年被剝奪了姓氏,他就從母姓。

  東籬公主臉色越紅,原來自己不小心問了出來。

  上官謙準備離開,這位公主又叫住了他。上官謙等著這位公主說完,沒有厭煩,沒有不滿,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而已,心裡沒有任何感覺,只是回應對方的話語。

  「那個,我要成婚了。」東籬公主緩緩的說,注意著對方的表情。

  連一點變化都沒有,溫和的說,「恭喜。」這個女人結婚和他有什麼關係。

  不是明白嗎,這人不會對她有感覺,為何依然失落呢,自己希望什麼,看到他吃醋,看到他緊張,還是看著他一臉的祝福,可是什麼都沒有,自己與他而言不過是一面之緣而已。

  「我不想嫁,我另有愛的人,可是我的責任讓我不得不嫁,」為何說,自己想要什麼,想要他救自己嗎?自己的心裡是這樣想著吧。

  「你已經選擇了,不是嗎?」愛,每天都會聽到的字眼,君行絕不在自己的身邊,沒有再聽到,沒想到又會從這個女人的嘴裡聽到。愛究竟是什麼?這個女人愛著別人,卻又因為責任而放棄自己所愛的人,路是她自己選擇,無所謂對錯。只是在這個人女人的心裡在,責任比所愛的人重要而已。

  君行絕不一樣,他把愛他自己的比一切都重要,在他的心裡自己佔據著絕對的位置,不需要選擇,因為只有他最重要。曾經的君行絕屈服與世俗的壓力和眼光,現在的君行絕再也不會被這些阻擋。而面前的這個女人不會,即使給她個提示,她也不會明白,也不敢有所行動,因為她的心很弱小啊,可以任性,卻不會反抗。

  「我不想的,可是我沒辦法,」不是,她沒有選擇,只是沒有辦法而已,她有自己的責任,父皇的期盼,國籍的責任,她怎麼選擇。

  「那是你自己的路。」不論是什麼路,都是自己的選擇,結果和未來只有自己承受。過去是無法改變的,後悔又如何,自己選擇了不反抗。自己沒有把握住自己的命運,所以弱就是罪,只要你夠強,你就能掌握自己的。

  「我愛的是你。」東籬公主從上官謙的眼裡看到的冷淡,吼了出來。不要對我那麼冷淡,我如此為難是為了你啊。你不能這樣對我。

  他們只見過一面吧,這個女人就說愛他。「我不愛你。」決絕的話語,肯定的如此冷酷。

  心痛了起來,她明顯的感覺到對方的不信,是啊,只是一面之緣,談過數句,自己卻說愛,可是自己是真的愛他。

  「我明白,」眼淚忍不住滑落,「你不信,我也不信,自己會對只見過一面的人有這樣的心情,我知道自己和你不可能,我可不可以求你吻我一下,就當是可憐我對你無望的愛情。梨花帶雨的容顏讓人心軟,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上官謙,修羅君子上官謙,不會為此動搖。

  更不說,突然駕臨到這裡的恐怖氣息。帶著強烈的殺意和怒火,這股氣息甚至化為實質,讓晴朗的天空陰鬱了起來,湖面的水波動著。

  「絕。」上官謙抬頭看著出現在那裡的身影,一臉扭曲的怒色,憤怒的氣焰,牢牢地鎖定著這裡。

  這股的氣息,和前一次的帝王氣息不同,帶著毀滅的氣息,讓人發自內心的恐懼著。人們和動物們匍匐在地,瑟瑟發抖,請求著饒恕。

  東籬公主已經趴在地上,而還嫌刺激不夠的樣子,上官謙站到了東籬公主的面前,護著這位公主不讓她受到突然的怒氣的侵害。

  「你護著她。」看到這一幕的君行絕簡直要發狂,他的謙為何會護著這個女人,謙,難道你對這個女人有意思?不,不許,你是我的。對於東籬公主他的殺意更重了,可惜被上官謙護著,這位公主並沒有感受到。

  這個時候的東籬公主已經能抬起頭,看到那個站在空中的男子,她所愛的人的兄弟,源國太上皇。

 

 

第一百二十章

 

  「我借過她的書。」上官謙淡淡的回應,一點都不為君行絕的憤怒畏懼著。

  君行絕壓住自己的怒火,他知道謙的性格,有德報德,有怨抱怨,因為這個女人借過謙有用的書,所以謙才會護著她一次,也只是一次而已,過了這一次,這個女人是死是活,謙才不會在乎。

  君行絕落下身體,看著眼前狼狽的女人,挑起她的頭,打量著著她,那眼光讓東籬公主的心裡泛起寒意,冰冷而殘酷,想要將她碎屍萬段的眼神,想躲,可惜身體不受控制,只能讓君行絕打量著。

  「長得不錯,東籬公主是吧」以君行絕過目不忘的本事,他記得在那裡見過這個女人,敢肖想自己的謙,「記住,謙是我的,東籬,不需要存在了。」初始資源的收集已經不需要了,東籬也就沒用了,肖想不該想的的東西,東籬,哼。

  什麼?東籬公主不明白這個人說的意思。

  而君行絕以行動告訴東籬公主她是什麼意思。

  放開東籬公主,君行絕將上官謙狠狠的摟入懷裡,吻上對方的唇,深深的吻著,示威般的看著東籬公主,眼中是不屑和鄙夷。然後消失在東籬公主的面前。

  東籬公主沒有驚訝與君行絕的突然消失,她已經被君行絕和上官謙的舉動嚇到了。兩個男人接吻,而且她沒記錯的話,他們是兄弟,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不,信王一定不是自願的,一定是被逼的,沒錯,那個溫潤的男子怎麼可能自願做出這樣的醜行,一定是被那個太上皇逼迫的。

  東籬公主已經忘記了上官謙可以再河面停駐,剛才為她襠下君行絕的怒火的實力,一心認為上官謙是被逼迫的,甚至生出要解救上官謙的想法。

  「公主。」「黎兒。」記青雲和蕭宇聲音傳來,剛才的他們已經離這裡很近了,不想卻感受到這股威壓,還有天地的變色,剛才還晴朗的天空已經是烏雲密佈,看樣子要下雨了。

  「記相,哥哥。」這兩個人是東籬公主現在的心裡支柱,看到兩人,公主扑打蕭宇的懷裡,顧不得隱藏。

  「救救他,你們一定要救救他,他一定不是自願的,他是被逼的。」公主急切的說,眼裡的焦急,不信和慌張表露無疑。

  「不要急,不要急,告訴我們究竟發生了什麼?」記青雲安撫著。

  雨開始落下,蕭宇扶著自己的妹妹回到寢宮,什麼事情一會再說。

  端著熱茶,眼裡依然是不信和慌張,還有擔憂,東籬公主將自己方纔的所見說了一遍,不過沒有將天色的變化和君行絕聯繫在一起,加上不諳武事,也不明白在虛空中踏行的含義,也就省略不提。不過就算她說了,其他兩人也會以為她是受到了刺激誇張了。

  「你是說,源國太上皇和信王亂倫。」就算是冷靜是記青雲也因為這個消息打翻了手上水杯,熱水在桌上流淌,滴落在地面上,不過沒人理會。

  公主點頭,蕭宇驚訝的張大嘴,已經不知要如何反應。

  「難怪……」難怪誠王對於公主喜歡上信王會有那種反應,難怪,這位信王當年會受到太上皇的異常關愛,難怪當年開帝會在壯年退位,難怪暗宮會有忌諱,宮人們根本不談,原來是因為這樣的醜事,不過奇怪,這事在宮裡不是什麼秘密,不過為何外界連點謠傳都沒有,真的很奇怪,不管如何,如果此事被知道,源國確實會與東籬開戰。源國皇室竟然出了這樁醜事。

  「記相,」公主看著記青雲懇求道。「你一定要救救信王。」

  「公主放心。」記青雲笑瞇了眼,拿到了一手好牌啊。記青雲想著要怎麼利用

  公主放心了,目前為止她還沒見過記相辦不到的事情。

  蕭宇也反應過來,暗暗謀算,利用這件事,可以從中得到什麼。

  「皇上駕到。」門外的侍從傳來聲音。

  這個時候來,為了何事?表面的禮節還是要做好的。整理好衣服,出門接駕。

  但是隨著崇帝前來的不止一人,方才見到的誠王不說,用各種理由借口避而不見的各位王爺和內閣大臣們也整齊的到來。

  東籬的人準備行禮,可是被崇帝打斷,「你們是不是見過父皇和信皇叔?」直接的詢問。

  「皇上為何會這麼問?」就算有密探消息也不會這麼快吧,記青雲沒有做出正面的回答。

  「廢話少說,是不是你們的公主對皇叔做了什麼,被父皇知道了。」剛才那股毀滅性的氣息,帶著盛怒和毀滅的氣息,在這個世上有這種實力的只有父皇和信皇叔,信皇叔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怒焰,因為信皇叔太冷了,不可能會有怒氣這種東西,能夠有的只有父皇,而能夠讓父皇氣成這樣的,一定是和信皇叔有關。不論信皇叔做什麼,父皇絕對是百分百的支持,怎麼會有怒氣。在這深宮中,又有誰敢得罪信皇叔,除了東籬,除了那位東籬公主會碰觸到最忌諱的東西之外,沒有其他。

  「我做了什麼,你們不去指責你們的父皇做出那麼不齒的事情,來問我做了什麼。那我就告訴你們,我告訴信王愛他了,我會救出信王的,不會讓他在這裡受你們的侮辱。」東籬公主氣極,不管什麼儀態的吼道。那樣一個溫潤的男子卻被那樣玷污,一定很不甘心吧,

  「你向皇叔告白了?」懷王難以置信的說。

  「父皇看到了。」平王肯定的說,否則父皇不會憤怒。

  「糟了。」誠王簡短的說,眉頭緊皺。

  「是非常糟。」晉王補充。

  「我看到末日了。」洛王已經感覺到恐怖。

  「準備吧。」崇帝吩咐道。

  「皇上,我們做筆交易如何?」記青雲估量著,想要謀取最大的利益。

  「沒有必要了。」崇帝憐憫的看著東籬人,「東籬不會存在了。」

  「皇上真的打算和我國開戰。」源國真的要開戰。

  「不,東籬觸犯了不該觸犯的禁忌,滅亡是一定的。」崇帝冷漠的回答。連開戰的必要都沒有,父皇一個人就可以毀了東籬。

  「皇上就不怕我們將此事告知天下。」東籬皇儲沉不住氣的說,為何到了現在,這些源國人還可以如此自大,不把東籬放在眼裡。

  「太子殿下,你們說不出去的。」崇帝淡淡的說。

  記青雲和蕭宇眼睛一縮,東籬公主有些驚慌,他們知道蕭宇的身份。

  「你們在說什麼?」蕭宇決定裝傻。

  「不用裝了,在見到你第一面的時候,本王就知道你是誰了。」平王在這時候插口。

  第一眼就知道了。他們不信,東籬的保密措施很好,他們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皇上說我們說不出去。難道是打算滅口?」說不出去只有這種可能,記青雲分析道,也提醒周圍的人,要注意危險了。

  東籬的眾人才反應過來,護住地位最高的三人,警戒的看著源國的人。

  源國的人看著他們的舉動不為所動,崇帝看著記青雲開口,「父皇和皇叔的事,這個深宮的人都知道,可是你不奇怪為何一點風聲都沒有嗎?」崇帝提出記青雲最大的疑問。

  不論是什麼秘密,只要有人知道就會洩露,而源國的這件事卻沒有外露半點。

  「我確實不解。」記青雲承認自己不知原因。

  「因為說不出去的,出了這座宮闈,沒有人說的出去,就連寫都做得不到。」崇帝自信的說。

  「我還是不懂。」記青雲不明白。

  「你出去試一下就知道了。不過,不要逞強哦,會死的。」洛王插口說道,真是的,有完沒完啊,最近不要去暗宮,小心被父皇遷怒,回去收拾東西,遠離暗宮,閉關修煉。

  「好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那麼開始行動吧,老三你和老五一起去東籬,老五,讓所有的宗師全部回到門的所在地,在那裡待命,老三,你卻通知那邊的官員讓他們通知所有的源國人回國,如果要呆在那裡的也就不管了,等那邊的人撤離之後,讓他們通過門回來。動作快。」當著東籬人的面,崇帝下達命令。

  「是。」平王和洛王乾脆的領命,然後運起輕功離開。

  崇帝轉身離開,要忙的事情還很多呢。

  同來的人也憐憫的看著東籬染,然後轉身離開。就連一直呆在這裡的源國僕人們也在這一刻離開,對於東籬已經沒有必要在意了,一個注定滅亡的國家。

  現在他們頭疼的是怎麼和東籬撇清關係,絕對不能讓那位知道,他們知道東籬公主對信王的感情,這件事要怎麼隱瞞呢?

  東籬人看著來去匆匆的源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記相。」一股不祥的預感縈繞在自己的心頭,為何源國人的反應如此奇怪,門,那是什麼?還有所有的宗師?那是什麼意思?在東籬源國難道還有宗師,而且不止一個?

  「不知道。」不祥的預感記青雲也有,不過現在要把此事告訴給東籬的皇帝。不論怎麼樣源國太上皇和信王的是,始終是一個籌碼。至於剛才的話,記青雲有些在意,他決定出宮,弄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源國人如此自信,讓這麼重大的事從未透露出去過。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君行絕終於完成了自己手上的清單,將東西交給負責人,回到暗宮,第一時刻就尋找上官謙的身影,臥室,沒有,也對看看時間,謙絕對不會在臥房,去藥園,也沒人,奇怪,去書房,也沒人,問僕人們,說沒看到,而且他們沒有資格詢問上官謙的行蹤。只有問閻羅,終於得到了答案,心裡真是不舒服,他的謙在哪裡,閻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雖然明白吃閻羅的醋而無聊,也沒有必要,但是自己就是忍不住。

  找到謙的位置了,那麼就去找謙,沒有瞬移,而是在天空中遊走,心裡想著謙有沒有想他呢,會不會給他一個主動的吻,一邊幻想一邊笑著,感覺到謙的氣息,表情也越發溫柔。

  就在接近的時候,聽到一個「我愛的是你。」的女聲高吼,這宮裡什麼時候出現了這種女人,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大喊,對於打斷了自己的幻想的女人,君行絕沒有半點好感。

  接著聽到一個自己熟的不能再熟,如同春風一般溫和的聲音吐出自己曾經聽過無數次,只是更加冷酷的話語「我不愛你。」是謙,正在被女人示愛的人是謙,這個事實衝進腦海,君行絕沒辦法保持悠哉的行動,瞬間出現到那個位置的上方,看到那個女人厚顏無恥的向他的謙索愛,索吻。理智的弦瞬間斷裂,滔天的怒火湧動,狂怒的氣息席捲這個世界。

  火上澆油的是謙竟然護著那個女人,雖然得到謙的解釋,但是依然憤怒,這個女人憑什麼,看看她的相貌,確實不錯,以為可以憑借這張臉打動他的謙嗎?可笑,東籬公主,哼,東籬不需要存在了。

  宣告著所有權,就在這個女人的面前吻著謙,看著這個女人面色蒼白,一臉不敢相信,哼,就這樣也敢和他爭謙,一個懦弱的女人。

  君行絕和上官謙消失在東籬公主面前,出現在兩人的寢宮內。

  君行絕沒有半點溫柔的將上官謙壓倒在床上,粗暴的吻上官謙的唇,是憤怒,是嫉妒,是證明所有權。

  怒火沖昏了頭腦,不再壓抑,不再顧及,粗魯的撕開上官謙月白的衣服,露出如玉一般的肌膚,離開上官謙唇,沿著下顎,脖頸往下,嘴裡呢喃著,「謙,你是我的,是我的。」

  君行絕的行為越來越放肆,上官謙不能任由他下去,雙手推拒,不過立刻君行絕按住,對於上官謙的推拒,讓君行絕心裡的那把火更旺了,在精緻的鎖骨啃咬著。敏感的部位,讓上官謙哼了一聲。這一聲對君行絕而言簡直是催 情劑,另一股火在君行絕的心裡沸騰,怒火和妒火被壓制。

  「謙。」暗啞的嗓音,充滿欲 望的眼看著身下的人,被自己粗魯的吻腫的唇,紅的鮮艷,脖頸上已經有了淡淡的紅痕,是剛才自己留下的,鎖骨上旖旎的水痕,是自己剛才的成果,被撕開的衣服下如玉的肌膚呈現在眼前,順著呼吸的起伏,兩點櫻紅若隱若現。

  好想要,真的好想要,可是,可是,自己能嗎?努力讓自己的克制,放開上官謙的手,捧著上官謙的臉,一臉悲傷的說,「謙,我嫉妒了,就算你對那個女人沒有任何感情,我還是嫉妒了。謙,真的好想將你囚禁起來,讓別人看不到你,見不到你的好,讓你只屬於我一個人。謙,不要看別人,你只要看我就好了。」手都在顫抖,聲音已經帶著哭音,究竟要怎麼樣,自己才能不會有這種不安的感覺,究竟要怎麼樣才能證明謙是他的。

  「我屬於我自己,不屬於任何人,你的要求我做不到。」上官謙沒有撒謊,也沒有安慰,只是坦然而真誠的看著君行絕。看著君行絕這樣的表情,上官謙的心裡有著淡淡的痛,不是很強烈,但是存在。還有一股被人在意的滿足。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謙,你不會被任何人束縛,也不會屬於任何人,所以我才會不安,這樣的你我要如何才能得到。」面對著謙,自己根本無法自信,但是又如同催眠一般說服自己要自信,因為自己是謙的對星,謙的同伴,總有一天,謙會愛上自己的。可是今天這一幕打破了他強撐的自信,不是因為那個女人對謙的告白,而是謙護著那個女人的舉動,那一刻,他心裡產生了謙愛上那個女人的絕望,恐懼,謙不再屬於他的恐懼,剛才的舉動與其說是嫉妒而來,不是說是因為恐懼。

  「你是我的同伴,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感受到君行絕話裡的絕望,上官謙努力讓君行絕安心,因為他弄不清對君行絕究竟是什麼了,說是對同伴吧,可是在離開同伴之後,他也沒有產生寂寞的感覺,只是君行絕離開的時間,他就感受到了寂寞,讓他意識到自己對君行絕的不同,說是愛,可是又像差了點什麼,而且自己的胸口並未出現君行絕的名字。那麼他到底當君行絕是什麼?

  正在悲傷的君行絕,沒有看到上官謙眼底一瞬間閃過的迷茫,一種不會出現在上官謙眼底的感情。

  「謙,我要的不是這個,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君行絕包含著痛苦的說,同伴,他要的不是這個,他要的更特別啊,就算明白謙愛上了自己也不會把自己放的比無赦的人重,可他還是想要那個特別的唯一的位置。「謙,我想要你。想的快瘋了啊。」每日每夜,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擁有這個人。

  「謙,我想抱你啊。」幾乎要崩潰了,君行絕將頭埋在上官謙的頸間,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狼狽,因為瘋狂而崩潰的醜態。

  「可以啊。」上官謙平靜的出聲。

  伏在上官謙身上的君行絕一僵,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再多的怒火和絕望,在上官謙的回答中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只想確認自己的剛才聽到的回答。

  抬起頭,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身下的上官謙,那柔和的俊容就在眼底,表情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認真的和自己對視著。

  「謙,你……剛才……說了……什麼?」君行絕不敢相信問的吞吐而遲疑。

  「我說可以啊。」上官謙重複一遍,示意君行絕沒有聽錯。

  「謙,我說的抱你,是……」君行絕以為上官謙會錯了意。

  「我知道你說的是做愛。」沒有任何羞赧的說出君行絕隱含的字眼,「還是說你不想?」

  「怎麼會不想。」君行絕連忙說道,然後以實際行動表明自己的迫切。

  堵住上官謙的唇,急切的拉開上官謙衣服,手在柔膩的肌膚上游移,感受著溫潤如玉的觸感,謙的肌膚也是這樣的感覺啊,一旦觸摸到,就捨不得放開。

  「謙,你現在阻止我還來得及,」君行絕的話沒有一點說服力,唇在上官謙的身上游移,手也觸碰到了兩點突起,感受著那份質感,欲 望也更加強烈,第一次,他碰觸到謙的身體,不是做夢,而是現實,這份觸感和溫度告訴自己,這不是夢。

  「繼續。」上官謙並沒有阻止,反而鼓勵道。為何會允許君行絕的行動,上官謙自己都不明白,不過既然同意,就不後悔。

  聽到上官謙的鼓勵,君行絕不在克制,動作越加大膽,唇在胸膛流連,含住那櫻紅的果實,讓它飽滿的挺立著,滿意的聽著來自上官謙的低低的聲音。

  唇移向另一顆果實,手開始往下放移動,在腹部打著旋,唇開始往下移動,身子也跟著移動著,手也一樣,解開腰帶,褪下對方的褲子。

  兩條如白玉一樣的腿暴露在空氣中,君行絕癡癡的看著上官謙兩腿之間,就連男人醜陋的部位,謙的也是如此完美,白玉般的柱身,圓潤的球體,和自己的猙獰粗壯完全不一樣。

  君行絕起身,褪下自己的衣服,也將上官謙的衣物全部推掉,然後抱著人往裡面放,再次貼近上官謙的身體,赤 裸的肌膚汲取著對方的溫暖。

  跪在上官謙的兩腿之間,俯身,含住對方一直沒有反應的地方。

  上官謙感覺到自己的那裡被包容進一個濕潤而溫暖的地方,一股熱流也從哪裡升起,按住君行絕的頭,沒有任何掩飾的告訴對方自己的感覺很好。

  得到回應的君行絕更加的賣力,口中的東西也越來越大,開始堅 硬起來,沒有噁心,沒有不滿,對自己能夠讓對方覺的舒服,君行絕很自得,作為皇帝他從未對別人做過這種事,但是他身邊的女人卻對他做過,所以他很清楚男人這時的感覺和要怎樣的力度和位置感覺會更好。

  來回的吞吐,用舌舔動,隱忍住自己的欲望,想要對方先舒服。

  終於,對方在自己的嘴裡噴發了。

  上官謙喘著氣,身體徹底的放鬆。

  君行絕將自己的嘴移開,嘴裡是對方的液體,並沒有嚥下,而是沾染在自己的手上,像兩腿之間的更隱秘的地方去了。

  輕觸那個花蕊,感覺到上官謙的身體再次緊繃,不是緊張,而是反射性的行為。

  「等一下。」上官謙這個是時候喊停。

 

 

第一百二十二章

 

  「等一下。」上官謙再次開口。因為才經 歷過□,聲音沒有了平日的溫和,帶著誘人的性感慵懶。

  「謙,現在不可能停的。」這時候怎麼可能停,已經到了這一步,自己一直忍耐著,身下的火熱已經是青筋直冒,叫囂著進入。為了證實自己的話,君行絕靠近點,讓火熱碰觸著入口。

  那微微反射性的收縮,只是這樣,還未進入,君行絕就覺得自己快瘋了,已經無法壓制了。

  「這個拿去。」手一翻,一個瓶子出現在上官謙的手上,遞給君行絕。

  接過瓶子,打開瓶蓋,藥的作用和用法就流入腦海。君行絕眼睛一亮,這是好東西啊。

  將藥塗抹在手上,伸到那處的花瓣,撫摸過每一寸褶皺,花瓣微微的顫抖,花心因為藥物的浸潤,也跟著顫抖著。

  君行絕試探性的探入一根手指,很容易的就進入了。

  上官謙呻吟出聲,從未被人如此對待的地方,突然被異物闖入,因為藥物的作用並沒有疼痛的感覺。

  聽到上官謙的聲音,君行絕留著冷汗,還不能,還不可以,就算自己惹得很難受,也不能傷到謙。

  咬緊自己的唇,開始抽動自己的手指,那裡火熱和緊 致,只是一個手指,就絞得那麼緊,簡直不敢相信這裡可以容下自己的堅硬。

  內壁開始放鬆,君行絕探入第二根手指,擴張著,然後是第三根,直到三根手指都能自由出入的時候,君行抽出自己的手指。

  將上官謙的雙腿放在自己的雙肩上,抬起上官謙的腰,把握好位置,緩緩的推進。

  因為經過潤澤和擴張,加上藥物的作用,就算是君行絕的巨物,也順利的進入了一點。

  只是進入這麼一點,君行絕就已經感覺到了哪裡的美好,想要不顧一起的進入,然後攻伐。

  在進入一點點,很好,再來,君行絕緩緩的推進,到極至的時候,又退出來,幾乎要瘋了,君行絕舒服的呻吟起來。

  然後艱難緩慢的進入。

  「謙,對不起,我忍不住了。」自己已經是極限了,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欲 望了。

  話音剛落,君行絕猛然的推進上官謙的身體,讓上官謙悶哼了一聲,不是痛,自己製造的藥物,是不會產生痛的感覺,也不會受傷,這一哼是因為突然的衝撞。

  也因為這一聲,君行絕徹底的失控了,在上官謙的體內,快速的進出著。

  不夠,還不夠,將上官謙抱起來,讓上官謙的雙腳纏在自己的腰上,抱住上官謙的腰,將人抱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時候移到上官謙的兩股上,扶好,再次強烈的動了起來。

  因為欲望,上官謙的臉色緋紅,簪子頭髮的簪子早已拔落,青絲散在後背,雙手放在君行絕的肩上,頭昂起,不遮掩的叫著,不是露骨的聲音,而是單純的音節。

  只是這樣的簡單的音節,就讓君行絕的動作又快了數分。

  終於,君行絕悶哼一聲,在上官謙的體內留下了進出的證明,上官謙也在同一時刻,在兩人的腹部,留下白色的粘稠液體。

  兩人一起倒在床上,喘息著。

  君行絕滿足的笑著,過了一會,看著自己的身下的人,還未散去的媚態,讓君行絕留在上官謙的體內的堅挺又開始抬頭。

  才緩過來的上官謙感受到體內的變化,看著君行絕,「你……」

  大了膽子的君行絕不等上官謙把話說完,堵住了上官謙的唇,在上官謙的體內再次動了起來,有意識的攻擊敏感的位置,成功讓上官謙再次沉淪在欲 海。

  又是一番雲雨之後,兩人休息了會。

  上官謙感覺到身上的粘膩,想要去梳洗,才動了動身體,君行絕再次有了反應。

  「謙,再來一次。」這一次君行絕先開口,不等上官謙的的回答又動了起來。

  再一次,再再一次。

  時間從午後轉到傍晚,從傍晚變為黑夜。期間沒有任何人打擾,閻羅本來進來過一會,立刻被君行絕趕了出去,命令任何人都不准進來,然後設立結界。也幸好那時自己有放下床幔,沒有讓閻羅看到謙那時的嬌媚,也幸好自己堵住了謙的唇,沒有讓閻羅聽到謙誘 人的聲音,就算閻羅不是人,也不可以。

  夜晚繼續,君行絕也沒有停下自己的行為,忍耐的太久,慾望累積的太多,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五次,怎麼夠,不停的要著。

  而上官謙已經沒有力氣阻止了,任由君行絕為所欲為。

  君行絕滿足了,上官謙也疲勞的睡去。

  君行絕看著在自己的懷裡的上官謙,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自己終於得到了,雖然只是身體,不過這樣也不錯。

  不過,謙的身體真差,只是這麼一點就累倒了,還是要補補啊。君行絕再次遺忘他們的實力,已經不需要補的事實。

  沒有退出上官謙的體內,也知道上官謙確實累了,否則也不會在中途就這樣睡過去,不再索要。

  兩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真愛的人,輕輕的在他的額頭上印了一吻。

  「晚安,好夢,我的謙。我愛你。」就算對方已經聽不到,君行絕一人溫柔的說著。

  不過應該在夢裡的上官謙似乎聽到了,嘴角勾起了一個輕微的弧度。

  君行絕苦笑,因為這個弧度,自己的欲望又有抬頭的跡象。自己怎麼都要不夠啊。

  熟練的將欲望壓下,君行絕閉上眼。今晚會有一個好夢吧。

  第二日一早,君行絕睜開眼,看著懷裡的人,還有被子下,肌膚赤 裸相觸的觸感,自己的欲 望也在一個溫暖緊 致的地方被包裹著。

  不是夢,昨晚的不是夢。

  昨晚發生的一切都太過夢好,君行絕甚至一度認為自己是在做夢,一個真實的夢境。

  可是現在這個情況告訴他,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夢。

  今晨本來就是男人最衝動的時候,在意識到自己的火 熱在自己所愛的人體內的時候,君行絕又衝動了。這樣的變化驚醒了上官謙,睜開眼,看著由傻笑變為尷尬的君行絕。

  上官謙準備起來,體內的東西滑動。

  君行絕悶哼一聲,一大早就有這麼刺激的舉動。

  體內的東西又火熱了幾分,上官謙不在意的移動,讓它退出自己的身體,但是那跟著滑出的粘膩讓他微微皺了眉,昨晚究竟做了幾次,自己都已經數不清了,而且全部都射在裡面。

  掀開被子,白玉一般的身體上秘密密麻麻的痕跡映在君行絕的眼前。這些都是他昨天的成果,君行絕癡迷的看著,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傻傻的笑著,謙是他的了,終於是他的了。

  上官謙不管君行絕現在在想什麼,向床沿移動,眉皺的更深,腰和腿的酥軟感,只是這樣輕微的移動都能感覺到。

  暗暗休整一下,走下床,站起,然後一股熱流,順著大腿往下流,如果這樣走的話,會留下一地的痕跡。

  上官謙消失在君行絕的面前。

  正在癡癡的看著,看著上官謙的性的行動,還有那順著大腿留下的液體,那都是昨天的發生的一切的證明。暮然,上官謙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心裡一慌,謙,生氣了?還是後悔了?不管是哪種猜測都讓他心慌恐懼。直到聽到浴池傳來的水聲,才平靜下來。謙原來是在洗澡。

  那麼自己是不是要自己呢?他和謙已經進展到這一步了,再一起洗澡也沒什麼。想著,水流在謙的身體上流淌,自己為那如玉的身體擦拭,或者在水裡和謙……

  心動不如行動,君行絕也立刻向浴室移去。

  朦朧的水蒸氣,遮擋不住君行絕的眼睛,上官謙此時正背對著他,一隻手撐著邊緣,一隻手探入兩股之間的花蕊進出著。

  「謙……」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這樣刺激的場面,君行絕有種流鼻血的衝動。

  「正好,過來幫忙。」上官謙停下動作,轉過身,沒有半點驚慌的對出現的君行絕說道。

  「幫忙?」君行絕被刺激的想不過來。

  「把你射在裡面的精液弄出來。」沒有半點遮掩,直白讓人害羞的話語。自己的手指沒有辦法探的更深了,裡面還有一些沒弄出來。

  被這種很不適合上官謙的話衝擊到的君行絕,身體暫時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只是在腦海裡有著無數的不可告人的景象飛過,昨晚的銷 魂時刻在腦海裡迴盪,還有就是上官謙在大腿謙留下那些痕跡的模樣閃過。

  「怎麼了?」看著一直沒有行動的君行絕,上官謙問道,君行絕不願意的話,他就叫閻羅幫他。

  「沒事。」浮想聯翩的君行絕回復意識,如果自己再不行動的話,謙很可能會叫閻羅來幫忙,這怎麼可以,謙的是他的,而且那種部位,那種痕跡,他怎麼可能讓別人看到,就算那不是人,也不行。

  謙的那個樣子,只要自己的知道就行了,別人連想像都罪無可赦。那個樣子的謙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表情都是屬於他的,連一根頭髮都不給任何人窺視,就連聲音也不會讓人聽。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君行絕走下浴池,慢慢的靠近上官謙,上官謙配合的轉過身,雙手撐在浴池邊上。

  就連後背都是密密麻麻的紅色淤痕,全部到是自己留下的,君行絕的心裡浮現深深的滿足感。

  可是謙,你就這樣擺出這麼毫無防備的誘人姿態誘惑我,君行絕本來就沒有消下去的火熱,又堅挺了幾分。

  搖頭,將自己的念想撥開,謙累了,不能再了,自己要做個體貼的情人。

  浴室的水不深,剛好淹過跪著的君行絕的胸口。

  掰開上官謙的雙 臀,隱秘而迷人的花朵出現在眼前,因為上官謙之前的動作,微微的打開著,白色的液體打濕了花瓣,就如露珠一般,從中看到淫 靡的色澤。

  君行絕的呼吸重了數分,怎麼辦,快不行了。

  「我叫閻羅來吧。」聽到君行絕粗重的喘息,上官謙不認為接下來的事情君行絕能平穩的辦到,君行絕的自制力比起以前差了點。

  「不行。」君行絕當然激烈的反對,果然謙原本是打算是讓閻羅來的,他怎麼可能允許,就算閻羅不是人,沒有欲 望也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對抗著眼前的誘惑,君行絕探入手指,因為藥物的殘留作用,很容易就進入了,和昨晚一樣的觸感,那麼溫熱緊 致絞著自己的手指,手指,將手指再推進一點,緊緊咬著唇,身下的火熱在叫囂,忍耐,自己一定要忍耐。

  白色的液體順著君行絕的動作一點點的往外流,君行絕的額頭已經全部是汗,鼻息也越來越粗重,白色的液體流盡,君行絕都為收回自己的手。

  「好了。」上官謙感覺到差不多,叫停,意思是讓君行絕可以把手收回去了。

  君行絕乖乖的將手收回去。

  上官謙站好,為君行絕突然的乖巧有些驚訝,不過立刻君行絕的這份乖巧就消失了。

  君行絕在上官謙站好後。從後方把人抱住,火熱的地方頂 入上官謙的兩股之間,抵在花蕊上,咬著上官謙的耳垂說道,「謙,再來一次嘛!」慵懶而粘膩的撒嬌語氣。

  「不行。」上官謙當然是拒絕,敏感的耳朵被人輕咬,上官謙不可抑制的顫了一下,不過上官謙可不會因為這樣就雙腿發軟,無法抵制。

  「謙。」再蹭蹭,讓上官謙感覺到他的堅 挺和渴望。

  「我有藥,你要用嗎?」上官謙應對自如。昨天就沒有管自己的反對任意胡來,讓自己腰腿酥軟。不過,奇怪,以自己的實力為何還會這樣,難道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上官謙的心裡閃過疑惑。

  聽到上官謙隱含的威脅,君行絕無奈的退後,以謙的水平,對自己用的藥一定是讓自己非常痛苦的藥,比起長久的性福,一時的痛快是算了,以後的機會還多的是,暫時乖一點,然後找尋機會。

  君行絕可憐兮兮的看著上官謙,移動到一邊,邊走邊看,希望能夠讓上官謙改變主意,可惜上官謙不為所動,自顧自的喜好,離開浴池,留下君行絕呆在浴池裡。

  不是君行絕不想跟著一起離開,而是君行絕下 身的情況一點都沒有好轉。如果現在不壓下去,君行絕不保證自己不會再次衝動。

  留在浴池裡的君行絕,如往常一樣雙手握住火 熱的堅 挺,不同的是在腦海裡出現的畫面不再是虛幻,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當君行絕紓解後,對比自己的現在和昨天的情況,自己現在太慘了點,每辦法,誰叫謙的隱含大的威脅殺傷力太強了。

  無奈的起身,愛上一個人,不論對方對自己怎樣都沒有怨言,甘之如飴的,普通人是如此,何況是愛瘋了謙的自己,自己早已認了。

  君行絕走出浴室,看到正在床邊的上官謙,只穿著裡褲,上身□一股淡淡的藥香在空氣中漂浮。

  藥?謙怎麼了?

  「謙。」君行絕加快了步伐,擔憂的喚道。「你不舒服。」難道是昨天的事,不可能的,剛才自己還觸摸過那裡,沒有血絲。還是身體不舒服,昨天自己確實過分了,因為長久以來的夙願得到了實現,自己放肆了,一次又一次,不斷的要著,知道謙疲累的昏睡過去,都未放過謙。

  君行絕暗暗自責,怎麼可以因為自己的欲望而不顧念謙的身體。

  然後發現上官謙正在用藥消除手腕上最後一個淤痕。

  君行絕開始察覺到上官謙在做什麼,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沒有了,自己留在謙身上的痕跡沒有了。昨晚發生過的證明消失了。

  「謙,你在做什麼?」難道謙,真的生氣了。後悔了。剛才都好好的啊。就算得到謙,君行絕依然有著不確定的恐懼。

  「消除痕跡。」上官謙簡單的回答。

  「為什麼?」君行絕艱澀的開口。

  「不喜歡自己的身上有痕跡。」上官謙繼續將要塗在手上,往背後抹去。

  君行絕抓住上官謙的手,沉痛的問,「你後悔了?」

  上官謙這時抬頭看向君行絕,眼裡飽含著痛苦,哪裡還有昨天對自己強硬的,不顧及自己的模樣。

  「你為什麼會認為我後悔了?」他做了什麼讓君行絕產生這樣的認知。上官謙確實不明白這一點。

  「你在消除我留下的痕跡。」君行絕呆呆的回答,難道是自己理解錯了,可是謙為何要消除自己留下的痕跡。

  「就因為這個?」上官謙突然有想笑的衝動,就因為這個原因嗎?

  「是。」傻傻的點頭。

  然後看到謙了起來。接著上官謙解釋道,因為戰鬥的原因,他的身上曾經有過很多傷口,就像他不喜歡同伴身上的傷口一樣,帝、景和克洛維也比喜歡在他的身上有傷口,所以他們從不在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君行絕明白了,鬆了口氣,謙不是後悔了。不過為何連自己留下的代表愛的痕跡也消除呢,又不是傷口……

  傷口!君行絕再次意識到自己忽略的事情,謙的過去是那樣的慘烈,這樣的身體上怎麼可能沒有傷口,自己因為沒有見到而忽略過去,如果不是今天謙提起,他都不會想到,他的謙曾經受過很多的傷啊。

  這樣美麗的身體,那些人竟然敢,如果他們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會讓他們死的很慘。

  顫抖著雙手,將上官謙摟入懷裡,動作輕柔,像怕觸摸什麼易碎品一樣,如此的小心翼翼,不敢用很大的力氣。

  「對不起,對不起。」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過那些事,謙是不是就不會離開皇宮,是不是就不會進入魔方,是不是就不會受傷。他第一次悔恨,如果當年的自己認識的謙的話,他一定不會讓謙受到這樣的痛苦,如果他早帶你遵循父皇和母后的意識去尋找謙的話,將謙接進皇宮的話,他的謙就不會受到多的傷害。

  感受著君行絕溫柔環著自己的動作是多輕柔,那聲聲的對不起中又包含了多少的懊惱和後悔。

  「不關你的事。」環住君心絕的腰,上官謙溫和的安慰。

  根本不管君行絕的事,所以回來這裡的時候才沒找君行絕報復,只是笑笑的收點利息,而且,如果能夠重新選擇進不進魔方的話,他還會選擇進入,不是因為得到了力量,而是擁有了帝他們這樣的同伴,自由的活著,比起在這個世界,真的好的太多。

  「我過的很好。」上官謙繼續說。

  君行絕放開上官謙,拿過上官謙手上的藥瓶。「我幫你擦。」

  上官謙沒有反對,轉過身,將頭髮撥到胸前。

  著上官謙背後的細密淤痕,君行絕沒有了半點旖念。將藥塗在手上,輕柔的擦拭著,仔細的擦拭著。

  沒擦過一個地方,君行絕想到這裡受過什麼傷,就心痛,在擦過一個地方,又心痛幾分,動作更輕了,就怕不小心讓上官謙感覺到疼痛。

  上官謙感受著背後輕柔的動作,那麼輕,比羽毛落在自己的身上還要輕柔的動作,同伴之間彼此擦藥的時候,從未有過這樣輕柔的動作,一股被珍惜的感覺浮浮現在上官謙的心頭。

  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心裡有著淡淡的甜,無可名狀的淡淡喜悅也在心裡浮現。自己對君行絕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上官謙不明白了。和同伴不同,君行絕沒有他和同伴們經歷過的一切,所以沒有那種深刻的牽絆,但是君行絕又是同伴,他進入了他的心,他的舉動能夠撼動自己的心,讓自己有感覺。要說是愛,自己又覺得不對。

  愛,究竟是什麼?他不懂,也不明白。無赦的每個人都不明白所謂的愛,就算看過那麼多,就算自己有自己的結論,但是對於愛,還不懂。

  臥室內很靜,君行絕悲傷而沉默的為上官謙抹著藥,懊悔自己為何不早一點遇到謙,上官謙沉默的想著心事,君行絕與他而言究竟是什麼?以前的肯定在就在君行絕離開是的時間開始變得不確定,就在昨天和今天,開始意識到君行絕的不同。

 

 

第一百二十四章

 

  臥房內的兩人沉默的想著自己的事,沒有說話,一個心痛,一個思索。

  君行絕看著已經擦拭好的背部,光潔如玉,沒有半點痕跡,那麼美,可是在絕美的背後有隱藏了多少的傷痕,曾經這潔白的背,是不是被鮮紅的血色侵染,是不是有著露骨的傷痕。

  輕輕的從背後擁住上官謙,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君行絕的語氣也是那樣的輕柔。「好了。」

  上官謙沒有答話,只是靠在君行絕懷裡,感受著被珍惜的感覺。很好的感覺,但是絕對不可以沉迷,自己是修羅君子上官謙,絕對不會依賴任何人,不論是誰都一樣,他只屬於自己。

  在君行絕看不到的地方,上官謙眼裡閃過堅定和決絕,動搖了又如何,他依然是他,不會有任何改變,君行絕,就讓我看看你能夠讓我動搖到哪一步。

  掙開君行絕的懷抱,上官謙拿起床上的衣服開始穿戴。

  君行絕立刻幫忙,和以前一樣,只是有些東西開始改變了。

  兩人整理好,出門,麻利的僕人們立刻將膳食擺上。因為已經有些晚了,君行絕容忍了上官謙吃著別人做的東西。

  看著桌面上色香味俱全,味道高出自己幾個級別的菜餚,君行絕心裡暗暗不爽,決定深造廚藝。

  「謙,你和那位公主是怎麼認識的?」君行絕想起了昨天讓他妒火飆升的某個人,提起的時候也是狠狠的,竟然敢肖想他的謙,他會給她一個難忘的教訓的。

  上官謙簡單的將事情述說了一遍。

  還真是浪漫的相遇,難怪會對謙意圖不軌,如此美麗的邂逅,一個懷春少女,哪能不心動?比起自己和謙的見面的狼狽,這還真是巨大反差,小心眼的君行絕妒忌著,對那位東籬公主的怨氣越大。

  坐在君行絕身邊的上官謙感覺到君行絕的怨念,問道,「你打算做什麼?」

  「毀了東籬。」君行絕立馬回答,謙,在意那個女人?心裡不爽。他要讓那個什麼公主失去她的國家,毀掉她的依憑,踐踏她的驕傲,銷毀她的美貌,讓她痛苦的活在身上。

  「留下幾個地方,那裡的環境不錯,適合種藥。」上官謙也沒有勸解,不是毀掉整個世界,那麼就保留幾個地方,擴張種植面積。至於那個東籬公主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借書的事他已經有所回報了,否則那個公主絕對不可能活著。

  上官謙的不阻止,讓君行絕的不爽立刻煙消雲散,昨天謙護著那個女人的舉動,一直讓他懷恨在心,謙,自己是不能怎樣,不過那個女的,誰管她,都是她不好,讓謙做出那種舉動,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的錯。

  看到謙這樣淡漠無情的反應,君行絕心裡倒是開心了,自己心情好就只對付那個女的好了,至於東籬那就留一部分,讓他們給謙種藥,不能讓謙辛苦到了。

  東籬的命運,被君行絕決定。

  源國宮廷,大殿上正在舉行早朝。

  昨日那股帶著毀滅敢的天威,席捲了整個世界,除非是死人,誰感覺不到。在源國出仕,特別是進出這個皇宮的大臣們,又怎麼會不知道,此世能夠有著這樣的實力的人是誰,上一次那股威壓,是帝王的氣勢,來自他們的太上皇,讓他們屈服崇拜,慶幸著源國有著這樣的存在。

  但是昨天那一股,是怒火,是毀滅世界的恐懼,是誰觸怒了那兩位,是誰不知死活。大臣們驚疑不定,紛紛入宮查詢,得知是東籬惹的禍,原因未知。皇上,幾位王爺和大人們避而不談,忙裡處於東籬那邊的事物。

  在東籬的大臣們在得到平王和洛王兩人的來訊,已經將回國的事情通知給在東籬的人們,詢問原因,他們也而不說,只是回答,立刻動身,最好今天就走,他們會幫助他們離開,他們的損失,官府會賠償的。

  派往東籬的大臣們都是知道源國的特殊力量存在,對於門的存在是知道的,但是他們不可能告訴這些普通人,讓他們離開他們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職責,冥頑不靈的他們也無能為力。得到通知的幻影,安盛,冷無痕幾人,秘密的來到東籬,運用浮空的力量,盡最大的力量,在東籬秘密的收集和搬運船隻,使得在東籬的人不會因為船的原因無法回國。宗師也被派上船,守護著。

  幸好,在東籬活動的只是些商人,在得到通知之後,大部分都配合的離開,畢竟這些年源國朝廷是清廉的,在民間也有很好的信譽,得到通知之後也就離開了,剩下的捨不得這邊的利益,而且不認為會發生什麼的人卻沒有離開,不論官員們怎麼勸告也不走,清晨的時刻,也不再等候,回到在東籬的駐所,通過門離開了。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使用門,出來的時候,每個人的臉都是傻傻的,然後是跪拜暗宮的方向表示敬畏。

  現在正是早朝時間,在東籬的官員們匯報著情況。東籬那一邊對他們的行動感到奇怪,可是已經無法阻止,讓上船的人順利離開,而他們也已經通過門回到了源國。

  也因為這件事,這一天的早朝推得很晚。

  「都在啊。」一個帶著疏懶猶如絲滑一樣的優雅嗓音在大殿內響起。

  熟悉的聲音,讓崇帝等人一僵,然後看到虛空中的漣漪。

  趕緊起身,面對那片漣漪跪下。

  君行絕跨出漣漪,玩味的看著自己的幾個兒子,能夠那麼快的反應過來他要滅掉東籬的舉動,快速的做出反應,知道是東籬的人招惹了他,而且東籬公主和謙見面的時候,其中有一個就在場,那位公主那麼明顯的表現,他不認為被他和謙選中的繼承人會看不來,也就是知情不報。

  崇帝莫名一寒,糟了,父皇知道了。

  還有為首的幾個,看到他來這裡帶著恐慌的跪下,明顯是做賊心虛,也是知情人,膽子不小啊。

  幾位王爺,和內閣大臣感覺到滑過他們的不友善視線,也跟著叫遭。

  「哼。」輕哼一聲,代表了君行絕的不滿,也預示著他們的悲慘下場。

  「父皇萬安。」崇帝不敢抬頭,問安。

  「父皇萬安。」這是幾位王爺。

  「太上皇萬安。」幾位內閣大臣。

  然後是反應過來慌忙跪下的大臣們,這就是源國的神話,開帝君行絕,顫抖而畏懼的跪下,這就是源國最強大的存在,只要知道了,就生不出叛逆的心,可敬又可畏的存在。

  「起來。」君行絕淡淡的說。

  眾人這才跟起身抬頭,然後看到了另一抹身影。

  最近的崇帝立刻又跪下了,「皇叔萬安。」這個是絕對不能得罪的,就因為他,東籬會遭遇滅國。

  站好的人又呼啦的跪了下來,「信王萬安。」崇帝只有一個皇叔,那就是信王,和太上皇一樣恐怖而又讓人畏懼的存在。

  「起來吧。」溫和的嗓音如此悅耳。

  在崇帝幾人的耳力,就是得救的聲音,也這位在,父皇是不會太為難他們,因為父皇可是很在意再這位眼裡的形象,雖然不敬的說,父皇在皇叔眼裡你是沒有什麼形象的,您的小心眼皇叔是一清二楚。

  「你們在商量東籬的什麼?」君行絕和上官謙坐在皇位上,君行絕整個人都靠在上官謙的身上。

  如此不合利益的動作,多嘴事多的諫官們也不敢說什麼,典型的欺軟怕硬。

  雖然知道這連兩位的關係,但是親眼看到這樣的場面,部分大臣們還是低下了頭,懾於強權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無法接受,畢竟這兩人的關係在這個世界確實是大逆不道,不可能讓所有的人發自內心的接受。不過,他們的心情,對最上位的兩人的來說,根本無所謂,渺小的螻蟻有什麼想法,為何要在意,甚至留意呢。

  「我都沒說要把東籬怎麼樣,你們就做好準備了。」不等他們回答,君行絕繼續說,「源國有你們這麼精明的人執政,我也放心了。」讓人聽不出喜怒的話。

  「父皇過獎了。」崇帝硬著頭皮,盯著身後幾個同夥讓他應對的威脅目光,將君行絕的話當做讚美手下了。

  不過是皇帝啊,身後的幾個同夥發自內心的敬服。幾個兄弟更是佩服,當年輸得真不冤,就憑這個,他們就甘拜下風。

  上官謙輕笑,有趣的反應。這幾個人,這些年也為自己提供了不少的娛樂,放過他們吧,「絕,正事。」

  皇叔,有你的存在太好了。崇帝等人暗自慶幸

  對於上官謙,君行絕從來就只有聽從,當然某些時刻會例外。看在謙的份上死罪而逃,活罪難道,正好他要學習大位面的料理,他們剛好是試吃者。

  正在慶幸的崇帝等人,心裡泛起不好的預感,背脊一涼,難道還有什麼?

  君行絕正要說話,大殿外就傳來嘈雜的聲音。除了什麼事?眾人看著大殿的外,等著侍衛們的報告。

 

  備註:注意看作者有話說,重要消息。

 

 

第一百二十五章

 

  門外守衛的侍衛進入大殿,一眼就看到皇座之上,不是皇帝,皇帝此時正恭敬的站在一邊,注視著進來的他。能夠進入皇宮的,特別是皇宮中有了重大的秘密之後,出入皇宮工作的人,每一個都要經過審查和考驗,而作為侍衛,應變能力是絕對不能差的。

  作為這樣的精英,在一瞬間的訝異之後,立刻醒悟,而讓他如此快速的醒悟原因是因為他的父親是杜成,母親是紫嫣,所以對於皇位的兩人雖沒見過,不過也知道,如此出色的兩人,只要聽過對他們的形容,都可以知道他們是誰。

  侍衛杜宇沉穩的跪下,良好的世家風範.,先是對皇位上的兩人問安,然後才是叩見皇帝,接著說事,門外喧鬧的正是東籬的記青雲。

  昨日,記青雲出宮,想要知道源國為何能夠保守自己的秘密的原因,結果自然是感受到了來自天地的威壓,這股不屬於凡人的力量徹底的摧毀了記青雲以往的認知。

  失魂落魄的回到皇宮,嚇壞了東籬的太子和公主,這是一項冷靜,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布衣相記青雲嗎?究竟是什麼將他打擊成這樣。

  記青雲什麼都未說,只是將信王和開帝的事情寫在紙上,封好,交給旁人,要他帶出宮去。雖然不明原因,僕人還是做了。

  不需要小心翼翼的,這座宮裡的人忽視了他們,就連他們擅自出了宮門都為阻攔。

  當走出宮門的那一刻,僕人只覺得藏信的地方一熱,下意識的一摸,灰燼從中落下,僕人大吃一驚,拉開一看,那封信已經成為了灰燼。

  然後僕人看到守門雖然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眼底那明顯的嘲笑,嘲笑他們的愚蠢和渺小。

  僕人立刻回到記青雲那裡回報,記青雲整夜沒睡,就那樣呆呆的坐著,木然的呆滯,不論東籬太子和公主時候什麼,都像聽不到一樣。

  一夜就這樣過去,天亮的時候,記青雲突然哭笑了起來,狀若瘋癲,一會哭,一會笑。

  這樣的記青雲更是嚇壞了東籬人。

  過了很久,記青雲才停止這樣的舉動,不過那如死灰一樣的樣子,也不是讓人安心的模樣。

  記青雲被譽為布衣相,其才智能力當然是東籬首屈一指的,在昨天經歷了摧毀他常識的事件之後,他意識到源國真正的秘密就在此,就在於開帝和信王的兩人。

  經過他的分析,在深宮之內,對於這兩人的話題可以無所顧及,可是一旦出了深宮,就連隻字片語都帶不出去,也不可能帶出去,那天地施與的威壓,從未感受過。

  綜合其中情況,前些日子突然出現的帝王之威,應該也是信王和開帝所謂,開帝的可能性的大點,昨日,公主的舉動明顯觸犯了開帝的禁忌,不顧倫常的愛上自己兄長的瘋狂的男人,怎麼會允許有人染指肖想,公主的行動觸怒了開帝,才會出現那毀滅一切的氣勢。聯想,在來到這裡的時候,炎國的那個倖存者的問話,炎國真是毀於天譴嗎?

  那個時候的自己帶著幾分好奇調查了下炎國的事情,一個當年擁有宗師的國家,在兩國邊界十萬大軍被滅,宗師被殺,傳聞為超越宗師的高手所殺,應該是武神鳳絕或者武神上官。接著,就在幾天之後,炎國被滅,滅的是那樣的詭異,詭異的連不信這些的自己都認為不可能是天譴。

  再仔細想想,但當時那個炎國人瞭然的目光,他一定是從平王那裡得到了什麼承認,也就是說當年炎國的毀滅是人為?可以毀掉一個國家的恐怖力量,在這之前自己連想都不敢。可是,它又真實的存在,就在這源國,就在這深宮之中,很不幸的是,東籬已經冒犯了它。

  昨日,崇帝等人的到來,說明他們是知道開帝有著怎樣的實力,所以才會徹底的和東籬劃清界限,不,是在更早之前,在公主對信王表現出好感的時候,源國就開始和東籬劃清界限。

  源國怎麼會和東籬聯姻,怎麼不想辦法推脫婚期,一個就要被滅完的國家,一個不會存在了的國家,怎麼會有利用價值。

  仔細的回想著在源國經歷的一切,因為這個深宮裡的人都知道源國擁有著怎樣的實力,所以才會對東籬不屑一顧,那些人眼裡的輕蔑是不是應為自傲與自己國家的文明,而是實力,可以顛覆世上一切的實力。

  因為自己的從未想過,因為自己的不曾瞭解過,因為自己相信著東籬絕對不遜於源國,因為自信自己不會輸給任何人,因為自負自己的才學智慧,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

  也因為一個天真的公主的愛戀,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在這之前,自己甚至妄想讓公主接近那位信王,贏得東籬的利益,這樣做不是把東籬王絕路上推嗎?

  「兩位殿下,東籬完了。」記青雲終於冷靜了下來,苦澀而絕望的對太子和公主說道。

  東籬太子和公主一驚,為何記青雲會說出這樣的話。

  記青雲也沒有隱瞞,將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

  「我不信,這不是真的。」東籬太子首先不信,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力量,怎會有擁有這樣的力量的人存在,如果是東籬擁有著這個力量,他們早就統治了整個世界。

  公主慘白了臉色,是因為自己,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東籬將要毀滅嗎?不,不是真的,她只是愛上了一個人,就因為這樣自己所愛的故土就要毀滅嗎?不,她不信,她不能信,是自己給自己的國家帶來災難,毀滅的災難。心地善良的她,怎麼能原諒自己。

  「我也希望是假的,那麼就去確認吧。」記青雲也希望自己的想法是假的。

  「怎麼確認?」東籬太子有些失神的說,他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力量,東籬的未來……不,東籬不會有未來了。

  「去問崇帝他們,對於我們,崇帝他們不會在意了,死之前,總要讓我們知道真相吧。」自己從未有過這樣無計可施的情況。

  「不,還有機會,我們去求信王,信王一定會救我們的。」東籬公主如同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那個溫和的男子,不會是殘忍的人。

  東籬太子眼睛一亮,那個溫和的男子,雖只有一面之緣,不過是個善良之人吧。

  記青雲也思考著這個可能,信王對開帝的影響不許說明也知道是多麼的重要,可以為了他毀掉一個國家,只因為這個國家中有人對信王有著思慕,可怕的獨佔欲,但是這是雙刃劍,如果信王為他們求情的話,會再次激怒那位開帝。不過,就算不激怒開帝,東籬也會毀滅,那麼有何區別,還不如爭取一下。

  「公主,不論結果如何,公主的你的後果……」就算東籬得救,但是觸怒了那位開帝,對於信王有著不軌想法的公主,那位開帝是決計不會放過的。

  公主臉色一白,她明白了,是自己的原因才會觸怒那位開帝,是她給自己的國家帶來了災難。

  「我明白,是我的錯,不論怎樣,我會彌補我的過錯。」她是東籬的公主,東籬有著自己的父皇、親人、朋友、還有無數的子民,因為自己的緣故,他們陷入了危險,她不能逃避,這是她的責任,也不可以逃避。

  「公主明白就好。」對於這位公主說沒有怨恨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她,事情不會到這一步,可是看到她眼底的自責和絕望又憐惜著,只是個少女啊,只是思慕上了一個人而已啊,為何就會有這樣的結果呢。

  太子看著自己的妹妹,為了東籬,他們讓她遠嫁源國,不想會讓她遇到一個人,一個不可以碰觸的人,一個東籬陷入如此境的人,能怪誰,怪她?不,都是命啊。

  三人各懷心事,尋找著源國的主事者,算算時間應該是早朝,來到殿外,果然,早朝還在舉行。沒多久,聽到殿內對太上皇和信王的問安聲,他們就知道他們該面對了。

  想要闖入殿內,自然遭到了侍衛們的阻攔,不管,他們依然向前,他們要爭取一個機會,為了東籬的子民,就算死在這裡也要爭取那一線的機會。

  看到一個侍衛入內,三人安靜了下來。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

  沒多久,侍衛就出來,傳達裡面讓他們進去的意思。

  互相看看,整理一下,就算結果是死,也要表現出東籬的氣節,深吸口氣,在侍衛們同情的目光中進入大殿。

  每一步,都是那麼的沉重,背負著一個國家萬千子民的沉重,記青雲的臉色越來越凝重,擔不是死氣,而是為了拼得那一線生機而沉重肅穆,東籬太子原本的高傲消失,見見成長,有了幾分東籬皇帝的感覺,那是王者的背負的東西,公主也一樣,在這短短的道路中成熟了,她不能不成熟啊。

  讓我們來爭取一線生機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

 

  東籬三人入殿,有由緊張變為沉穩,氣勢有驚慌沉澱為堅定,不慌不忙卻又帶著決絕。

  上官謙有趣的看著他們的改變,有什麼樣的信念支持著他們。

  三人一眼就看到而來坐在皇位上的兩人,忽視掉大殿上或皺眉,或輕蔑,或嘲笑的眼神,三人堅定的走著。

  跪在階下,帶著敬畏和謙恭,恭敬的像君行絕和上官謙請安,然後才是對崇帝的問候。

  「你真有膽量出現在我的面前,東籬公主。」不是什麼冰寒的語調,去讓人發在內心的感到寒冷,刺骨的寒意。

  東籬公主柔弱的身體顫抖著,但是並不屈服,此時的她擁有著必死的信念,為此她敢於面對君行絕的恐怖。

  「東黎兒自知自己不該冒犯太上皇,可是太上皇憐憫我東籬百姓的無辜,一切的作孽只在我的身上。我願意承受任何的懲罰。」東黎兒說完重重的在地上嗑了三個頭,抬起頭的時候,而頭上已經是紅腫一片,眼裡是覺悟。

  「你有什麼資格要求?」一看到這個女的,君行絕就非常的不舒服,原因很簡單,從一進來那雙眼睛就滿眼含情的看著謙,哼。

  東黎兒語塞,自己憑什麼。

  「太上皇請恕罪,公主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錯,是來請罪的。」記青雲連忙插口。

  「知道自己的錯?為何我看不出來。」錯,這位公主可不認為自己有錯吧。

  「我只是情難自禁,讓東籬陷入這樣的地步,是我的錯,可是我東籬百姓無辜,請信王憐憫。」東籬像上官謙哀求,一雙美目漣漪點點,足以讓人心軟。可惜,她面前的兩個都是冷心冷血的存在。

  「你……」好一個情難自禁,這位公主還真敢在自己面前說啊。

  滔天的怒火充斥著整個大殿,讓所有的跪在地上,不過下一刻就被一個溫和的聲音打散了大殿內充斥的怒氣。

  「絕。」只是一個呼喚,君行絕滿腔的怒火就消失。

  君行絕將頭埋在上官謙的脖子裡,不在說話,從這三人進來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謙有趣的眼神,知道謙有了打算的自己不打算破壞謙的心情,他要你以前更珍惜謙,比以前更重視謙,讓謙更幸福。

  「你是在向我求情?」上官謙看著跪下大殿中央的三人。

  「是的,請信王可憐我東籬百姓的無辜。」東籬公主被君行絕的怒火重點攻擊,暫時無法說話,說話的是記青雲。

  「哦。」上官謙並沒有給予東籬三人任何回復,對於東籬三人求他原因,他清楚,一切都因為自己的外表。

  這個不鹹不淡的反應讓記青雲心裡浮現不安,他是不是錯估了什麼。

  「信王,皇妹對信王的感情我也不說了,但是在知道信王和太上皇的關係的時候,舍妹是想要救信王的。」東籬太子借口繼續說。

  「救我?」上官謙看著東籬太子,莫名其妙,他需要救嗎?

  東籬太子以為上官謙的態度有所鬆動,接著將得東籬公主的誤會和打算說了出來,希望能讓信王在鬆動幾分。

  「哼。」那些誤會自然得到了君行絕的冷哼,不是他不想發作,只是謙安撫的握著他的手,讓他的心裡一甜,沒插口。

  「你們認為我是被強迫的?」上官謙挑眉看著東籬的三人,「我有什麼地方讓你們產生了這樣的認知?」真是可笑。

  「你不是被……強迫的?」東籬公主終於能夠說話了,聽到上官謙的問話,不明白的說。這不該啊,這個男人不會是這樣的人。

  然後一股不同於君行絕的氣勢籠罩了整個大殿,像君行絕前兩次的一樣,席捲了整個世界,這個可憐的世界,還有可憐的生活在這個世界的生物,第三次遭受到不可思議的力量的侵害。

  那不是帝王的威壓,讓人屈服,也不是毀滅一起的殘忍,讓人恐懼,那是最純粹的黑暗,讓人發自內心的顫慄,凍結靈魂的恐怖。從未感受過的人們,在這股氣勢下害怕著,畏懼著,感受著最鄰近死亡的沉冷和空寂,如同漂浮在黑色的虛空,不著邊際,沒有任何的感知,寂靜的死亡之感。

  「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強迫我上官謙。」溫和的聲音中是強大的自信和傲然。「東黎兒,因為借過你的書,我可以告訴你東籬的結局,它不會毀滅,不過,絕已經決定了它的未來,我不會干涉。」同伴們決定的事情,他們只會幫忙不會勸阻,不管是什麼。君行絕是他的同伴,而這些人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收回自己的氣勢,上官謙又是那個溫和的謙謙君子,但是大殿內的人已經明白了他的恐怖,比起君行絕的強勢,這個看似溫和的上官謙才是更加恐怖的存在。

  東籬公主恐懼的看著上官謙,不是的,這不是他,他不應該是怎樣的。

  「愚蠢的女人,只是被謙的虛幻所惑,根本看不清謙真正的樣子,這樣也配說愛謙,你踐踏了愛著字。」君行絕看著東籬公主現在的樣子,心裡非常高興,繼續打擊著,哼,這個女人連做情敵的資格都沒有。

  「請問東籬究竟會怎樣?」再次受到打擊的記青雲明顯的老了幾歲,在感受到從上官謙身上傳來的氣勢的時候,記青雲已經知道這位信王是一個足以和太上皇比肩的人物,一超越世俗的強者,這樣的人又怎麼會被人強迫。那股氣勢中的決絕和殘酷,已經說明了這位信王是如何恐怖的人物,那不是殺一個人兩個人能夠擁有的氣勢,那是要經過怎樣的過去才能造就與死亡如此相近的氣勢。

  君行絕一揮手,在殿門消失,出現在那裡的是另一個朝堂,一道看不見的牆阻隔著。

  對面的朝堂也發現了他們,正驚訝的看著而他們。

  「皇上。」「父皇。」東籬的三人順著眾人的視線轉身,對面的朝堂中的人他們怎麼會陌生,那是東籬的朝堂。

  東籬的朝堂因為昨日源國的異常舉動,今日的早朝拖得很晚,然後是出現在殿內的影像,聽到了對面的聲音,東籬人辨認出,那是東籬的太子公主和布衣相。

  這是怎麼回事?

  「東黎兒,」不等東籬的人明白,君行絕冷淡的聲音響起,那是宣判的聲,「我不會殺你,像你這樣的人活著承受罪孽才是最痛苦的,你的一生就會在悔恨中的度過,那些因的錯而死的亡魂們將一直糾纏著你,你沒有瘋狂的權利。」作為皇帝會知道怎樣處理這個公主的,這也是他讓東籬那邊人觀看的原因。

  「你是誰?」對面的東籬皇霸氣的問道,雖然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並不清楚,但是沒有人可以當著他的面宣判他女兒有罪。

  對於東籬皇,君行絕只是回以一個輕蔑的笑容,激怒了東籬皇,第一次有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高高在上的眼神。

  「皇上。」記青雲看快速來到影像的面前,對著東籬皇,想要說什麼。可是地板上的異狀,讓他驚恐的開不了口,作為布衣相,他自己人知道腳下突然呈現的山川地貌是哪裡,那是東籬。

  耳東籬那一邊也一樣出現了同樣的東西,他們正驚異的看著地面。

  「謙,你屬意的藥園是那些?」冰冷的語氣消失,轉為溫柔,問著懷裡的人。

  上官謙看著那張圖,右手輕揮,在地圖上有些地方被打上了紅色的記號。

  看到上官謙劃定地方,君行絕開始行動。

  沒有見過,只曾經聽聞過的源國人看著和當年炎國一樣的情況在自己的面前出現。

  君行絕彈指,數十個小小的白色光點出現,輕輕的飄動著,尋找到目標,停留在虛空中,有些飄過那個看不到的牆,漂浮在東籬那邊。

  然後,這些光點,動作在整齊的向下方俯衝,從地圖上看,可以看到地面上濺起的好像水花一樣的波紋。

  東籬那一邊,因為這股突來的衝擊,動搖著,皇帝和大臣們都在站不穩,究竟出了何事?

  「皇帝,剩下的事情,你來談吧。」輕鬆解決完的君行絕招呼崇帝善後,雖然東籬那邊已經破敗了一些,不過利用價值還是有的,「注意謙規定的藥園位置,我不希望那裡有人會的損害。」

  其他的問題,他不關心,只有謙在意的東西才是他在意的。

  「閻羅,你輔助他們維持影像。」對於昨天冒失闖入的閻羅,君行絕也想不出怎麼責罰,那就讓他多做點事。不是沒想過用失敗的食物整閻羅,可是閻羅根本不在乎味道這東西,因為非人,任何東西都可以轉化為能量。真不愧是最先進的智能,君行絕恨恨的想著。

  他們談判的結果不用說,自然是源國的大獲全勝,在東籬的太子,公主已經被突然出現的亡魂們嚇的暈過去,還有就是記青雲的解釋下,東籬一方知道他們面對著是怎樣的國家和觸犯了禁忌的下場,然後在接下來東籬的奏報中,東籬人也知道了東籬確實被毀的差不多了,在談判中徹底消失了力量,只能臣服於源國。

  從此之後,不可與源國為敵成為國訓,知道東籬沒有了任何價值,消失在歷史中。

  最後的結果是,東籬依然存在,源國也不插手東籬的事物,相反會保護東籬的部分地區,保證東籬的現在的完整,東籬要做的就是每年通過門,將藥物上交,至於其他的,那就不是主要的。

  至於東籬公主,已經被皇室除名,在民間為自己的過錯恕罪,直到生命的結束,那位公主才安心的合上眼,對於上官謙再也沒有了任何妄想,只有恐懼。

 

 

第一百二十七章

 

  接下來的日子,因為在大位面的基本工作都完成了,君行絕去的也少了,在源國,捧著大位面弄來的料理書苦心專研,威力更甚以往,讓遭到報復的崇帝六兄弟過的非常的淒慘,可是誰也沒人會救他們,就怕跟著遭殃。

  君行絕有時會纏著上官謙求 歡,上官謙有時答應,有時又不答應,總的來說,答應的時候比較多,因為是君行絕死纏爛打,在上官謙身上不斷點火的緣故,上官謙又不是會壓抑的自己的人,也就順了君行絕的意,糾纏在了一起。

  白日,君行絕就算知道自己的廚藝遜色上官謙的那些僕人很多,也不讓那些僕人插手為上官謙準備膳食。只因為上官謙說了句,比較喜歡他做的東西。

  因為這句話,君行絕對於料理再次爆發出極大的熱情,刻苦專研深造,為了能夠做出最頂級的美味而努力著,在失敗的時候,因為上官謙的這句話立刻振作起來,有時甚至會傻傻的笑著。不過辛苦了要試吃的崇帝等人,份量比起從前更多了,但是分擔的人少了。

  過著平靜的日子上官謙和君行絕不知道有陰謀正在靠近。

  因為上一次君行絕等人收集物資的行動,由於沐泠皓的拿出了沐景獨門製造的武器的原因,一個名為位面管理局的組織瞄上了他們。

  位面管理局並不是所有人都承認的管理機構,要嘛對它非常不屑,要嘛不願意和它對抗。位面管理局。

  它是由一群自認正義,維護位面和平,以此為號,要求能夠穿越位面的人都要遵循他們所定下的規則,否則就撲殺。在大位面的人眼中它並不是什麼好的存在,不過不少出入位面的熱血青年倒是很容易被它的那一套蒙蔽。

  當年的無赦胡作非為,引來了位面管理局,無赦從絕對的弱勢,慢慢變長能夠看很位面管理局的存在,最後慘勝位面管理局。無赦的人身受重傷,修養了很久,位面管理局全滅,自此消失在大位面。

  不想,位面管理局還有些人活著,重整位面管理局,因為以前得罪了很多人,位面管理局是在暗地裡發展的,現在恢復了元氣,有多加了人手,實力增加了點,又因為是在安定裡發展,對於外界的訊息並不是那麼的詳實,加上無赦的人成為大位面的禁忌,對於他們的國王是清楚的,但是後來的事也都不敢說了,那是恐怖的傳說。

  也因為沐泠皓用了沐景武器的原因,讓他們懷疑了沐泠皓等人和無赦的關係,畢竟深淵之鐮沐景是絕對不會為無關的人製造兵器的,能夠得到沐景製造的兵器的人,必然是和無赦有著密切關係的人。

  憎恨著無赦的位面管理局不瞭解君行絕這些人的實力,準備以他們為餌,糾集以前無赦的敵人,設下陷阱埋伏無赦的人。

  君行絕這天來到交易所,和其他的三個對星商議事情,準備離開的時候,有人闖入了室內,他們的聚集點並沒有保密,甚至設立防護,因為他們自信沒有人可以傷害他們。

  氣勢十足的四人,冷冷的看著闖入者,沒有說話,也讓闖入者高漲的氣焰降了下去,甚至有了幾分畏懼,不過心裡的以仇恨為執念的來著,立刻醒悟分析,這些人是敵人,而且才到位面不久,實力應該不強,只是氣勢強了些。

  「我以破壞位面罪逮捕你們。」領頭者很快恢復了氣焰,高聲正義的說。

  「你們是誰?」君行絕猶如看著小丑一樣看著來者,開口問道。時間差不多了,要回去給謙準備午膳,耽擱時間。

  「位面管理局。」領頭者自豪的說著自己的組織。

  「沒聽過。」伊斯特羅.埃林納赫爾開口。

  「不管你們有沒有聽過,乖乖的跟我們走。」領頭者傲慢的宣佈,他手下的人也上前一步,盯著幾人。

  四人根本沒動。

  奉勸你們合作一點,否則我會立刻殺了你們,哼,跟無赦有關的人都該死。」領頭者冷聲的說,藏不住的厭惡和憎恨。

  無赦。聽這人的語氣,他和無赦有仇。四人對視一眼,發現同樣的想法,和無赦有仇的人,不可放過,不過,想打探一下背後還有些什麼人,來個一網打盡。

  跟著來到一處地方,他們知道了為何這些人會認為他們和無赦有關,原來是沐泠皓的原因。

  聽到審問者說出,「你們最好把叫無赦的來救就你們吧。」的話,在權利場上,在宮廷中生長的君行絕敏感的察覺到陰謀,問道,「「救我們,你們想要幹什麼?」

  而眼前愚笨的人也回答了他,「幹什麼,當然是要他們死了。」審問者惡狠狠的說著,透露著他強烈的憎恨,毫不避諱的說出他的打算,反正這些人都要死。

  審問者觸到了逆鱗,君行絕四人利索的殺了他,衝出結界,膽敢想要殺害他們最愛的人,這個罪只能用死來贖。

  屬於位面管理局的地方被四人摧毀,當尊皇,沐泠皓和伊斯特羅.埃林納赫爾準備徹底摧毀這裡的時候,君行絕阻止了。

  「等一下。」君行絕突然說道。

  看著其他三人詢問眼神,君行絕說道「你們不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三人不解。

  「你不覺得這是一個認清我們在他們心中有什麼樣的地位的機會。」君行絕說的在具體一點。

  「你是說,」伊斯特羅.埃林納赫爾率先反應,「利用這個危機,讓克洛維他們開救我們,看看我們在他們心中究竟是怎樣的?」

  尊皇和沐泠皓也思量著。

  「我一直覺得謙對我的感覺有著些微的轉變,趁這一次機會,我想要謙認清自己的感情。運氣好的話,或許會覺醒吧。」沒錯最近,他確實感覺到謙的變化,眼神中有時會出現的迷茫,對食物不在意的謙會說出比較喜歡他的做的東西的話,這一切都說明著謙的改變,謙已經開始意識到他的不同,但還為明白是什麼。

  「你的打算?」沐泠皓直接問。

  「我想製造一個危局,讓謙徹底想清楚我在他心中究竟是什麼。」君行絕說著,謙,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把我看成什麼,是只是當同伴,還是已經有一點點的愛了呢。對於你我沒有一點把握。所以請原諒我用種方法試探你。

  「你確定能成功?」伊斯特羅.埃林納赫爾問道,他很想知道克洛維究竟愛不愛他,那若即若離的感覺讓他要抓狂了。

  「對於感情,沒人比我更會算計。」君行絕自信的說,作為一個皇帝,他不會忽略人心,他相信感情也利用感情。可是當那個人是謙的時候,他沒有一點把握,不過依仗著帝王級別的演技,加上其餘的三人對覺醒這種可能的想往,沒有人發現君行絕暗藏的不自信。

  「危局不是那麼好造的,帝明白我的實力,想要讓我有危險,很難。」算是同意了的尊皇說道,這個計劃是很好,可是讓無赦的讓你信很難,不是他自負,而是他的實力讓他有這個資本。

  「那就想辦法讓他們相信,如果我們在他們的心中有地位的話,一點點危險的可能,就會讓他們不能正常思考,不會注意的。」君行絕說道,他已經有一個想法了。

  「失敗了呢?」尊皇說道。

  「失敗,失敗也和原來一樣,他們的性格不會計較,大不了懲戒我們一番,不可能殺了我們的。但是成功了呢?」伊斯特羅.埃林納赫爾贊成這個計劃,同意。

  確實如此,值得賭一把。

  商議完後,四人花了幾天時間佈置起來,一些對無赦有著敵意的人,被他們找到,以位面管理局的身份,按照他們的原先計劃佈置了一番,只是被困住的人不是他們,而是這些對無赦有著敵意的人,但是實力頗高的人。其他的一些被安排在外圍,這些人對無赦的沒有威脅。在四人商量要怎麼通知無赦了的方法上有了爭執。

  「不行,我絕對不做。」沐泠皓堅決反對幾人的行動。

  「放心,不會怎樣的,」尊皇勸慰道,「我對最高法則很瞭解,沐景絕對不會有事的。」

  「不。」沐泠皓還是不同意,這些人想要利用最高法則,傷害他,讓景兒受到反噬,這樣景兒他就會知道他遇到危險,然後一定會告知其他無赦的人,發現他們都不在,無赦的人就會一起行動找他們。

  「你不想得到沐景的愛。」作為提議著的君行絕也勸說著。

  「想,但是我更不能傷害到景兒。」沐泠皓的態度堅決,「如果是你們呢,如果傷害到你們,會讓他們受到反噬的痛苦,你們會嗎?」沐泠皓問道。

  他們也和沐泠皓一樣,會傷害無赦幾人的舉動,他們根本不會做。但是,會受到反噬的人不是他們的愛人,那麼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君行絕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好吧。」尊皇率先退出勸說舉動,走到一旁。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君行絕貌似真誠的道歉,上前按住沐泠皓的肩。

  伊斯特羅.埃林納赫爾趁機行動,劃傷了沐泠皓的手臂。

  利用法則的漏洞,計劃完成。

  「卑鄙。」沐泠皓摀住傷口大聲呵斥幾人。

  「我手滑了。」伊斯特羅.埃林納赫爾毫無愧疚感。

  「我抱歉的是,忽略了你對沐景的感情,但是計劃還是要進行的,所以對不起了。」君行絕笑著說,除了謙,他幹嘛在意其他人。

  「我什麼都沒做。不過,你放心,法則會警告沐景你受到了傷害,沐景的反噬情況絕對不嚴重,只是一小會而已。」尊皇也說道。

  沐泠皓治好自己的傷口,冰冷的看著幾人。

  在卑鄙的三人算計下,沐泠皓受傷,沐景受到法則警告,無赦的人也在不久之後知道他們遇險的消息。計劃順利進行。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這是第幾天,自己沒有算過,上官謙看著陰雨的天空。君行絕那天離開之後再也沒回來,沒有任何的消息,但是他並不擔心,在大位面能夠傷害到君行絕的很少,沒有必要擔心。讓自己在意的是,為何君行絕離開的日子,會讓自己越發的寂寞,也覺得太過漫長,不論怎麼調整,都辦擺脫不了這樣的心態。

  思念嗎?這個名詞闖入上官謙的腦海,自己也會思念這種美好的感情嗎?

  笑著搖頭,將這個不且實際的念頭撥開。

  一會,上官謙接到了帝的通知,打開通知,看著沐景一臉的蒼白難看。關心的問,「怎麼了?」

  「反噬,父親受傷了。」沐景簡短的回答。

  最高法則的反噬。怎麼回事?沐泠皓竟然受傷了?

  「被其他人傷得?」克洛維皺著眉問道。

  沐景點頭。沐泠皓不在這裡,傷他的是不是自己,那就只能是其他人。

  「這段時間有發生過什麼?」帝問道。

  「不久前有人見到我給父親打造的兵器,追到這個位面,人已經被我殺了。」這是沐景唯一想到的,有能力對沐泠皓造成傷害的,絕對不是這個位面的人,應該是其他位面。

  「沐泠皓有去其他位面?」克洛維跟著問。

  「是,原因我沒問,不過經常去交易所。」沐景回答。

  沐泠皓也去了大位面,跟上次他和尊皇突然出現有關係嗎?

  「去交易所。」帝直接命令著,看來是問題在交易所。究竟是誰打他們的注意,以尊皇的實力不應該會遇到危險啊,可是現在沐泠皓受傷了,能讓沐泠皓受傷的對手不會弱,位面中這樣的人不多。

  上官謙和克洛維自然沒有異議,因為他們已經分析出,這幾個人應該是一起的。但是同樣沒有了消息,是否是和沐泠皓一樣除了什麼事。

  在大位面的交易所,因為無赦的突然降臨,眾人驚恐和慌張,準備撤離逃跑,在路上的一切貨物,全部停止運送,等著警報解除。由此就可以見識到無赦的在這裡擁有者怎樣的凶名。

  不久之後,四人就打探出消息,那四個人跑到大位面成立了一個叫守護的阻止,幾天前曾經被位面管理局打聽過。

  「位面管理局。」沐景回憶著這個曾經的死敵。

  「他們不是被滅了嗎?」上官謙也聽到這個不喜歡的名字。

  「還剩下了幾個人,然後又建立起來了。」克洛維數到,真是頑強,還沒被消滅乾淨,而且還找上門了。

  「景給沐泠皓的武器應該也被管理局的人看到了,管理局的人認為他們幾人和我們有關係,所以……」帝分析著,所以什麼,帝沒說,但是其他人也明白。最有動機傷害沐泠皓一夥的只有這群以維護位面以己任的正義蒼蠅,而且他們做事是從來不擇手段的。

  「沒有接受教訓的傢伙。」克洛維完美的面容露出嘲諷的笑意。

  「不過實力增強了不少。」上官謙笑得溫和,能夠傷到沐泠皓,管理局的這些人實力應該增強了。忽略心中對君行絕的擔憂,上官謙保持著冷靜的說,但是袖中的雙手已經握緊。

  「看來這次可以認真的玩玩了。」帝危險的笑著,膽敢惹到無赦,不管怎樣都要付出代價,這個代價只能是血。

  沐景沒有多說,只是面孔由平靜變為冰冷。

  「那麼,新的任務。」帝笑著吩咐。休假太長了,無赦的威名可是要經常維護的。

  景,謙和克洛維認真的聽著。

  「克洛維,看有沒有人知道管理局現在的情況。」帝第一個命令著。

  「是。」克洛維領命照做,去找一些情報來源準確的人。

  「謙,以防萬一,準備好藥物。」對於同伴的保護工作,帝絕不馬虎。

  「好的。」謙欣然領命。這是他擅長的,他還會製作些特別的藥,讓膽敢對他們挑釁的人嘗到比死還痛苦的滋味。

  「景,我允許你通過你給沐泠皓製造的武器查找他的位置。」帝再次命令。

  特殊的追蹤裝置,沐景知道的兵器上都有這樣的裝置,不是不信任彼此,而是為了可能的萬一。這個裝置的開啟,只有在得到帝的允許或者遇到危險狀況的時候、

  無赦的效率很快,只是一會,一切就準備就緒。

  「位面管理局的動作真大啊。」負責收集情報的克洛維感慨著,連位面管理局找人設埋伏的事情都打聽到了,太不會保密了。

  「憑這些人,不會是我們的對手。」帝看著克洛維的資料說道。

  「要小心的是讓沐泠皓受傷的人。」謙說道。能夠讓接近他們實力的沐泠皓手上,對方不容小覷。

  「不管如何,我們想做的事情沒人可以組織,謙,景,克洛維,這一次無赦的任務是把這些全部殺掉,找到他們。」帝命令著。

  「哼,被這樣的人抓到,他們幾個還真是沒用。」克洛維凶狠的說,忽視掉自己心中的擔憂。

  「是啊。」上官謙問溫和的贊成,眼底閃著殘忍的光芒。不讓心中的感覺浮現在臉上。

  景冷冷的沒有回應,只是散發著危險的氣壓。

  「擋在我等前進道路上的一切都罪無可赦,所以殺無赦。何人可定我等之罪,我等無罪可赦。」帝傲然的說著宣言,帶著無赦的人前往目標所在地,預告著血腥殺戮的開始。

  在踏入位面管理局所在的位面的時候,無赦的人就發現不對,這個位面沒有掌控者。根據他們得到的消息這個位面的掌控者就是管理局的人,怎麼回事?

  無赦的人留在原地,不論他們現在心裡的有著什麼樣的感覺,但是作為經歷了無數次危險,死裡逃生的人,他們都有對危險的預感,因為這樣的預感,他們逃離了不少危險,而進入這個位面之後,他們沒有感覺到這樣的預兆。

  「調查一下。」帝果斷的下令,隱藏自己的氣息。

  景,謙和克洛維分開,隱藏住自己的氣息,無赦的人經常逃亡,隱藏氣息是很重要的事情,無赦的人花了大力氣去研究,關於如何隱藏自己這方面的事情他們沒有教給其他人,他們的對星也一樣,原因是他們認為隱藏這種事到了一定程度就沒有必要了,沒想到有一天他們又要用上這被捨棄的技能。

  不久幾人就臉色古怪的來到一個隱秘的地方。

  「他們沒有危險。」帝最先說。

  「這裡的人都不強。」景跟著說。

  「被困住的人實力不錯。」謙接著說。

  「我看到伊斯特羅了。」克洛維最後說。

  一陣靜默。

  「他們故意的。」帝肯定的說,這樣的事情太明顯了。

  「陷阱是他們設的。」克洛維接著說。

  如果不是發現這個位面的沒有掌控者,他們又一向小心,而且無赦隱藏自己的本事不錯,他們可能在進入位面的時候就進攻了,絕對不會檢查一番,因為依據他們調查,位面管理局的實力還沒有放在他們眼底,只要小心能傷害到沐泠皓的傢伙就行了,這一次的任務說實話難度不 大。

  「他們在騙我們。」謙接著說,如果不是因為沐泠皓受傷的消息,進而想到君行絕會也出現了問題,但是現在他看到君行絕好好的在那,一點也沒事。很明顯,他們被騙了。主謀者就是那四個原本的受害者。

  「為何?」景問道,他不明白,沐泠皓好好的為何不告知他,而且法則確實警告了他沐泠皓受傷了,在確認了沐泠皓的安危之後,他的心徹底平靜,但是沐泠皓為何要這樣做?

  幾人靜靜的想著,是啊,他們幾個花這麼大的力氣設計他們是為什麼?想要殺了他們?不像啊。設計陷阱的人實力太弱了,以那群人的實力很難傷到無赦,那幾個傢伙不可能不知道,因為他們的實力相當。

  「我想我知道為何了。」上官謙笑了起來,能想出這樣的計劃的,除了那個君行絕之外不會有其他人,只有他才會想到這個,他曾經到君行絕看著一本書《在危機時刻最容易確認自己的感情》。那時的君行絕一臉的興奮,可惜立刻焉了下來,因為當時根本沒有誰能夠讓他們兩個中的一個,陷入危機。最近,自己的反常,一直注意著自己的君行絕怎可能沒有發現,那傢伙最會保護時機,順勢利用了位面管理局,製造了這個所謂的危局。

  「你知道了?」克洛維看著謙問道。

  「能夠想出這樣無聊的計劃的除了君行絕之外,沒有人其他人。」上官謙肯定的說。

  「原因?」帝也問道。景看著謙,等著答案。

  「君行絕, 這次的目的是為了試探他在我心中地位。」謙簡單的說,他知道他的夥伴會理解,大概除了景吧。

  「你的意思是,他們故意設立這個陷阱,想知道我們究竟怎麼看他們?這樣有用嗎?」景不明白

  「景,人的感情在危難中是最能發現心中想法的,對方有危險,不論你平時是怎樣的想法,怎樣的感覺,在危險關頭,你是擔心失措還是漠不關心的無所謂,一下就明白。這樣最能看出一個人在你心中的地位。」謙解釋著。那本書自己也有看,內容就是這些。

  「果然無聊。」克洛維不屑的說道。

  「很明顯,尊皇他們幾個都同意了這個計劃。」帝總結的說。「尊皇很了解法則,知道分寸,故意讓沐泠皓受傷,法則的反噬會告知景,景會通知我們,然後我們就會發現他們遇到危險。接著……好算計啊。」而且因為他們確實上當了。

  「哼,就如他們所願吧,謙,景,克洛維,他們幾個在你們的心中究竟是怎樣的,我們現在就想個清楚吧。」帝說道。這一次他們一起被算計,不能否認的是他們都沒有發現,是因為害怕那萬一的可能,他們都下意識的忽略了他們的實力不比他們弱。

  君行絕在自己心裡的地位嗎?走到一邊,上官謙想著。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君行絕不會知道,也不會記得,他們曾今是見過的面的。就在京城,就在宮裡,當一切都還沒有發生的時候,他們曾今見過的。

  君行絕的出生讓父皇非常的喜悅,當時的盛況,還有一點模糊的影響,他還記得那個美麗而驕傲的鳳舞一身鮮艷的紅衣,一臉滿足的依偎在父皇的身邊,滿臉幸福的看著正不顧皇家制度抱著孩子的父皇。還有就是因為母后緊緊握著自己的手傳來的痛楚。那就是他和君行絕的第一次見面。

  之後的日子裡,母后加強了對他的教育,每一天他都是在書本中度過的,努力,努力,再努力。有時會想起那個幸福的孩子,他是不是和他一樣呢?帶著小孩子特有的好奇,他偷偷溜到了鳳舞的宮殿,躲在角落裡,看著那個孩子不屑的將書本丟在一邊,鳳舞笑著讚道這孩子像她不愛讀書,父皇滿臉寵溺的看著兩人。

  那不是屬於他的地方,默默地離開,在那裡自己是外人。回到母后的身邊,自然得到了母后的一頓責打。

  接著,就是一切事情的開端。

  在谷底寂寞的時候,過去的一切會在腦海裡回想,君行絕的身影也會出現,那是夾雜悲傷和羨慕,憤怒夾雜複雜情緒。

  再次聽到君行絕是在出谷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君行絕已經登基,沒有驚訝,那麼寵溺著君行絕的父皇又怎麼會不把皇位交給他呢。

  本以為這些事只會成為自己記憶中的一部分,沒想到會進入魔方,在艱辛的生存中過去都將深埋起來,只要不去挖掘,就不會想起的微不足道。

  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再次回到這裡,回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不過,也只是如此罷了,回憶,那些過往只是回憶,自己已經不在意。

  平靜的過了些日子,沒行道君行絕會出現在自己面前。第一眼,就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那雙鳳目不說,改變不了的血緣也在提醒著自己和眼前之人的關係,兄弟。那又如何,是兄弟又如何,他和他之間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

  為他解毒,只是因為對毒有興趣,說不在意過往,可是他也不介意小小的報復一下,讓君行絕的解毒過程難受一點。看著君行絕為他上演的一幕名為友情的戲碼。

  談天說地,遊玩賞花,只是一個名為友誼的戲碼。自己從未將君行絕的所作所為放入心裡,只是看著,等著君行絕會怎麼做而已,作為難得的消遣。與他而言,君行絕只是一個沒有關係的人,隨時都可以抹殺的存在。

  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君行絕,一臉的痛苦和哀傷,他看見了,卻不會關心,與他何干。就算知道了他原來的還是身份,君行絕這樣的反應也真可笑,一切到此結束,他會繼續他的生活,君行絕的出現和消失不會在他的心裡有著任何的感覺。

  不想,君行絕竟然會是他的對星。第一個念頭就是殺了他,如果不是閻羅的介入,君行絕絕對會死,帝的希望,他對其他人的希望,讓他最終沒有對君行絕下手,那就給他一個機會,不過要由他來決定君行絕有沒有資格。

  所以他隨君行絕回到了那裡,出生的地方。觀察著君行絕,看著他無聊的掙扎,看著他有時的癡傻,看著他痛苦絕望,又在他的面前藏起一切,平靜相對。

  沒有感覺,心裡沒有任何感覺,君行絕與他而言這是一個有可能的同伴,什麼都不是,不會在意,不會擔憂。

  當君行絕成為他的同伴的時候。他才開始放下戒備,讓君行絕靠近,讓他佔據心裡的一個位置。

  然後發現,君行絕其實是個很笨拙的人,因為不知道如何表達對自己的愛,君行絕在自己的面前裝乖討好,在其他人的面前就顯得穩重的多,以此為區別,讓自己知道,對他而言,自己是如何的特別的存在。

  可以說君行絕在自己面前的表現有些是故意而為的。不夠,自己並不討厭,因為他分辨的出來這裡面有著多少的真切,而且看著君行絕有時傻傻的樣子,落荒而逃的動作,是件很有趣的事。

  君行絕也知道,瞞不過自己的眼睛,不過,在這份愛情的面前,君行絕只能做到如此的標新,因為這是他第一真的愛一個人。因為珍視。所以算計,所以小心翼翼,所以才會失措的變現出幼稚的舉動。自己都明白。

  而是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喜歡君行絕的懷抱,開始喜歡君行絕做的東西,因為君行絕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自己沒有發覺,在君行絕離開的那段日子裡,才發現自己的失常,自己既然如此的遲鈍了,開始依賴了,想過要糾正,可是努力了很久卻沒有點辦法,君行絕不在的時候,寂寞感總是存在。所以才允了君行絕抱自己,自己究竟是想確認什麼。

  開始意識到不同,但還是不明白,對於其他人的感情,他們看的透,但是自己的就迷糊了。

  不得不說,君行絕這次的方法確實有效,在得知君行絕有危險的時刻,心裡是恐慌,是的恐慌,不是同伴遭遇危險的驚慌,是驚慌著夾雜著恐懼,害怕這個人會遇到什麼,會再也見不到他,失去每個早晨溫柔的問候,失去這個人精心準備的一切,會失去每天那個人的我愛你,會失去那個人的陪伴,會失去每晚寧靜的安眠,會失去那個人的溫度。他怕了,無赦的修羅君子竟然在一瞬間感覺到了怕。

  心口一痛,不用看,上官謙也知道哪裡出現了什麼,自己不是預愚笨的人,怎麼會不清楚自己的對君行絕的感情,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陷落在君行絕編織的網裡,那張用真心,用盡努力,傾盡一切編織的網,終於還是讓自己落了網,用自己的安全為餌,讓他放開了一切的防護,掉進了網裡。

  「都想明白了。」帝突然出聲。

  沐景點頭。

  「真是的。」克洛維的語氣很無奈。

  「想明白了。」上官謙的語氣同樣無奈。這個時候,怎會還不明白。

  「看來大家都一樣。」帝傲然的說。「就讓我們看看對星的命運是不是真的絕不背叛吧。」覺醒了又怎樣,他依然是帝.拉法,暗夜君王,無赦的領袖。

  「他如果敢背叛我,就殺了他。」克洛維的聲音依然華美,覺醒又如何,背叛者他依然會殺掉,即使是他的對星。

  「他的實力不弱啊,對星的命運可是生死與共,如果贏不了,還可以同歸於盡,不是嗎?」謙溫和的說,竟然已經這樣,他也不會逃避,無赦的人從不饒恕背叛,不論他是誰,只要背叛就只有死。君行絕,你可有了覺悟,就算愛你又如何,他是上官謙,容不得背叛,要下手的時候,絕對不會手軟。

  「不虧。」景最後說。愛他又怎樣。如果膽敢背叛,一樣殺無赦,殺了他會失去自我,那麼就同歸於盡。

  這就是無赦,絕情而又殘忍的無赦,不逃避,不寬恕,堅定著自己,即使愛上了又怎樣,就算是對星又如何,他們無赦依然是無赦,對於一切背叛者殺無赦,不論是誰都一樣。

  「那麼對於他們這次膽敢算計我們的行動,各位有什麼主意。」帝笑著看著讓自己驕傲的同伴。

  「這樣的行為是要好好懲罰的。」克洛維臉上是優雅的笑意。

  「要好好想想,怎麼做?」謙也笑著說。君行絕,我是否太放縱你了,這次不論你怎麼裝乖,也不會那麼容易得到原諒的。

  沐景看著同伴,這種事他不擅長,等著同伴們想好辦法,自己執行就行了。

  克洛維笑著拉過景,無赦的人圍在一起,商量著怎麼整那幾個膽敢算計他們的人。

  尊皇,沐泠皓,君行絕和伊斯特羅.埃林納赫爾在這一刻都有了很不好的預感,齊齊皺眉。他們不知道的是,未來一段時間他們的日子會很不好過,無赦那群睚眥必報的人啊,是不能惹的。

  當君行絕聽到位面的慘叫的時候,就知道上官謙到了,來得好快,沐泠皓受傷只有半天的時間啊,他們就查到了,可是還有些準備沒完成,不管了,進行到這種地步,就算漏洞百出,也只能繼續下去,聯手設立一個強力結界,製造他們被囚困的假象。

  沒過多少時間,無赦的人就來到了結界外,看著被困住的幾人,四人一起出手毀掉結界,結界破碎。

  四人剛想開口,就看到無赦分散四角,設立了一個更強的結界,將他們困起來。四人一下就明白了,無赦知道他們根本沒有遇到危險。糟了,看著無赦設下結界馬上離開的動作,四人連忙破掉結界,至於失敗的爭吵,現在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嗎?結界破掉之後,四人跟在自己的對星後面回到各自的世界,至於有什麼下場,唉,誰知道。

 

 

第一百三十章

 

  上 官謙往前走著,君行絕乖乖的在後面跟著,不該上前,心裡想著要怎麼解決這件事。一路上沉默著。

  上官謙回到臥房,砰的將門關上,設下結界。

  一直想著要怎麼辦的君行絕,沒有留意的,一下就撞了上去。

  「謙。」君行絕在門外可憐兮兮的,猶如被人拋棄了的小狗一樣被叫著,每次他這樣,就會看到謙眼裡閃過的無奈何有趣,然後基本上都會原諒自己,君行絕自動忽略,其實那是上官謙根本不在意那些事情。

  門內沒有任何聲音,結界也沒有撤銷。君行絕開始不安,這回真的過火了,「謙,讓我進入好不好?」繼續裝可憐。

  沒有回音。

  「謙,我知道錯了。」趕緊認錯。

  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謙,開門。」聲音忍不住顫抖,謙,快點開門好不好。

  依舊沒有任何的聲音。

  「謙,求你開門,我可以解釋的。」終於確認上官謙是真的生氣了,君行絕在門外懇求著。不論怎樣的後果,他認了,這件事是他先錯,是自己先算計謙的,對于謙發現之後要承擔的責罰他都忍受,不想謙,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直接將他擋在了門外,一句話未說,一句話未問。

  謙,不要這樣對我,不要,你是要放棄我嗎?

  「君行絕大人。」說話的是閻羅。「主人讓我告訴你。」

  「謙說什麼?」激動的拽著閻羅的衣領,君行絕問道,渾身緊繃。一旦閻羅說出什麼他不想聽的話,他會立刻摧毀閻羅。

  「主人暫時不想見到你,請君行絕大人不要出現在主人的面前。」閻羅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說出上官謙的命令。

  君行絕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了起來,不想見他?謙,不想見他,撒謊。

  「謙,開門。」放開閻羅,君行絕對著門的方向喊道。

  回應他的依然是安靜。

  咬牙,君行絕準備破除結界,直接闖進去。就算謙要怪,那也要見到謙才行,後果,他不在乎了。

  「君行絕大人,」閻羅又開口了。「主人說,如果你敢擅闖的話,他就立刻離開這裡。」成功的阻止了君行絕不顧後果的武力行為。

  手上的能量立刻消失,門外的君行絕不敢造次。

  謙,是真的不想見到他了。

  「謙,還說什麼?」乾澀的開口,苦澀的看著拿到不可跨越的門,君行絕問著閻羅。

  「主人說,你真的明白你錯那裡嗎?想明白了再告訴他。」閻羅話傳到到,就消息了。

  他錯在哪裡?

  「謙,我不該算計你的。」門外,君行絕認真的說道。

  君行絕在門外站了很久,依然沒有得到裡面任何的回應。

  君行絕就這樣站在門外,思考著,站了一夜。

  「謙,我不該傷害作為同伴的沐泠皓。」在第二天的時候,君行絕再次開口,坦言自己的錯誤。傷害同伴,這是謙最不能容忍的事情,而他做了,謙,是因為這個。

  室內,上官謙已經在和其他人的聯繫中,知道了事情大概的經過。對於君行絕的這種行為,他確實生氣,同伴,那是不可傷害,可以信任的存在,就算沐泠皓是因為是景的對星加入的,他視其為同伴,君行絕既然敢傷害他,就算沒有直接動手,也是幫手。君行絕,你犯的錯大了。

  這一次終於有了回應,結界強了幾分。

  意識到謙更生氣了的君行絕醒悟,原來謙還不知道呢,自己幹嘛不打自招,讓謙更生氣了。

  但是君行絕真的想不來自己還有什麼錯了?

  在門外不停的走動,煩惱著,還有什麼?還有什麼?

  「謙,我不該拿自己的安全做餌。」門外的君行絕對這個錯誤根本不報希望,不是他想不到,而是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發起的,一切都是假的,那麼自己根本沒有危險,有何可擔心的。

  但是讓他意外的是,結界打開了。

  被心裡謙關心自己,擔心自己想法震撼到的君行絕遲遲不敢進門,害怕是在做夢。

  久久,君行絕深吸口氣,進門,看著坐在那裡的美好身影,想就這樣撲過去。

  可是被突然出現的閻羅阻止。

  這個礙眼的閻羅為何會出現。

  「謙。」君行絕忽視閻羅的存在,看看上官謙沒有了任何表情的臉,再次裝可憐,:「謙,我不敢拿自己為餌,讓你擔心了。」雖然這麼說,但是君行絕無法控制心裡泛起的喜悅,謙擔心他誒。

  「主人說,他會離開這裡。」閻羅插嘴。

  君行絕一愣,強笑的開口,「什麼意思?」

  沒有回答。

  「謙。」君行絕看著起身準備離開的上官謙,連忙伸手想要阻止,卻被上官謙躲開,上官謙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再次轉身離開。

  不行,絕對不行。

  「謙,不要走。」君行絕苦苦的懇求,卻無法話來對方的一個會回,只有對方決絕離開的身影。

  「謙,我只不確定你而已,發現了你對我態度的改變,我幻想著你是不是開始在意我,是不是對我有些感覺,只是你還想不用通而已,所以,我想要確認……」一個閃身,阻擋去上官謙的去路,君行絕是去了自信,不在裝了可憐,慌忙的餓說著,解釋著。

  「所以用這種方法?」上官謙終於開口了,聲音是不該屬於他的冰冷。

  不過,君行絕不在意,謙和他說話了,那麼就有機會。

  「算計我們!」上官謙不讓君行絕有開口的機會。

  「傷害同伴!」

  君行絕低下頭,這確實是他的不該,但是這個方法最直接有效,不惹人懷疑,如果再來一次,他依然會選擇這個方法,不是他不悔改,而是他只會選擇當時最便利的一種方法,重來一次的話,他會第一時間撇清關係,讓其他兩人動手。

  「拿自己的生命做戲。」想不談自己對君行絕的感情,君行絕的欺騙也不提,他用什麼欺騙都可以,只要不背叛,他都以笑笑當做沒什麼,但是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君行絕太過了。

  「對不起。」第一次看見上官謙溫和的目光中充滿了怒火,原因是因為自己。君行絕低頭道歉,他確實錯了。

  「無赦的人為了生存可以奮力掙扎,但是在死亡來臨的時候也絕不會比,不追求生也不逃避死,君行絕,你的行為讓我很失望。」君行絕這一次確實做得厲害,讓無赦的人全部覺醒。君行絕善於把握時機這點確實讓人佩服,有這樣的人成為同伴是見好事,但是用來算計他們,就讓他們十分的不爽。

  「對不起,謙,我很抱歉,只是太心急了,所以,」所以不要否決我,不要捨棄我。

  「所以你算計我們,君行絕,我覺得我們該分開一下了。」不會讓你知道的,我已經覺醒,在懲罰你的我,怎麼會告訴你這個讓你興奮的消息。瞭解你的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在,在知道我已經覺醒之後,你會如何失控,這樣又怎麼會有懲罰的意義。

  「這是我對的你懲罰,直到夠了為止,我是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上官謙看著君行絕絕望的表情,知道自己不能太過火,否則會讓君行絕瘋狂的,所以才給了而一個限制,告訴君行絕不是徹底的捨棄。

  果然這一線機會,讓君行絕眼中的絕望消失,改為算計,「是多久?」抱著點希望的問題。

  「閻羅,將神農搬過來。」神農,是景為他打造的專屬座艦。

  「是,主人。」閻羅立刻去辦。

  「謙,要多久?」君行絕再次詢問。

  「直到我再出現在你的面前為止。」說完消失在原地,讓君行絕來不及阻止。

  「謙。」先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那個一直以來就在自己身邊的人,就這樣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就好像這個人從未出現過一樣,迅速搜擦著這個世界的各個角落,沒有,沒有謙的氣息。

  然後是撕心裂肺的吼聲,野獸一樣的吼聲,「謙。」迴盪在空氣中的吼聲,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被驚動的暗宮中人聽到這樣的吼聲,迅速的趕到。

  看到的是,一臉絕望空茫的君行絕,再也沒有了那什麼都掌握在手中的漫不經心和高深莫測,只有絕望和空洞。

  出了何事?

  「君行絕大人。」趕來的上官謙僕人們,沒有任何懼怕和不安的問候道。「我們得到主人的通知,將會前往神農。」雷爾作為代表對君行絕說道。

  神農?剛才謙說這個。絕望的空洞眼神恢復一旦神采,注視著說話的人,然後像剛才一樣拽著閻羅一眼拽起可雷爾的衣領。

  「在哪裡?神農在哪裡?」凶狠的問道。

  因為君行絕的動作,雷爾喘不過氣,無法說。

  「行絕,他開不了口。」鳳久這時出言幫忙。

  君行鬆開雷爾,盯著他,等著答案。

  「在那裡。」雷爾伸出手,指著天空,他們被告知過神農的所在。

  天空?除了君行絕和那群僕人外,眾人不明白什麼意思。

  君行絕想起了宇宙,他還沒找過那裡。一個瞬間,君行絕消失在原地。

 

 

第一百三十一章

 

  源國所在的星球是美麗的水藍色,在宇宙中俯猶如藍色水晶一樣美麗夢幻,一個有著生命的星球。

  在黑暗虛無的宇宙中,君行絕站在那裡,看著在宇宙中漂浮的如同島嶼一樣的建築。一看到這個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東西,君行絕就知道那是屬於謙的,也就是說謙就在那裡。

  想要闖入,卻想起上官謙的話,這是懲罰,在謙出現在自己面前以前,這個懲罰不會結束。身後探入結界中的手,君行絕默默的看著,想要看到那個最愛的身影,可是這個美麗的宇宙之到,繁茂的翠綠遮擋了視線。

  謙,這個懲罰我接受,這本來就是我的錯誤。已經經歷了一次絕望的君行絕,不敢再有其他的想法,乖乖的接受了上官謙的懲罰。比起被謙捨棄,區區的思念算什麼。不過謙,快點原諒我吧。

  那一日起,君行絕在源國暗宮,仰望著神農所在的天空,每日精心的準備著食物,讓閻羅交給上官謙,順便想要打聽上官謙的情況,閻羅什麼都不說,任由思量折磨著君行絕。沒有人在君行絕的身邊,因為所有人都恐懼著君行絕現在的狀態,那是日復一日增加的黯沉,整個人都籠罩在灰暗當中,根本無法靠近,也拒絕著任何東西,他想要的只有一樣,而這一樣卻……

  每一日每一日,除了做飯之外,君行絕只會仰望那片天空,等著一個身影的出現,是在思念的謙,就現身在宇宙中,近距離靠近著那個宇宙之島,彷彿這樣就可以感覺到某人的氣息一樣。

  就算明知這是懲罰,君行絕也忍不住焦躁,因為太久了,他已經太久沒有見到謙了,聽不到他的聲音,聞不到他的香味,感覺不到他的氣息,思念是種痛苦的折磨。

  還有多久,還要多久,漫無止境的等待快要磨光了君行絕的耐心,一日比一日難過,思念一日比一日沉重,心裡升起恐懼,謙會不會忘了他,不會的,神農還在那裡,謙還在那裡,怎麼會遺忘了他呢、但是這個想法一旦升起,就無法自抑。

  快要極限了。

  「君行絕大人。」閻羅出現。

  「什麼事?」這時的君行絕已經個冰冷的男人,冷的讓人根本不敢靠近,擔心著他的鳳久等人,也因為這份冰冷不敢靠近,暗自歎氣,那兩個人的事情還是別插手了。

  「主人說,您可以去見他了。」閻羅只是簡單的傳話。

  不驚訝,不震驚,君行絕本能的出現在虛空中,才明白閻羅帶話的含義,謙要見他了。終於等到了,冰冷在這一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狂喜笑容。能夠讓他有在這麼大轉變的只會有一個人,他掌握著他所有的情緒。

  踏入神農的範圍,不需要任何人引路,他在第一時刻就捕捉到了那個人的氣息,瞬間出現在那個人的面前。然後把人擁入懷裡,緊緊的抱住,要把人揉入自己的身體內一樣,那麼緊,這樣就不會在分開了。

  「謙,好像你,我好想你。」不由分說的抬起懷裡人的頭,將自己的唇印上對方的,狂亂著糾纏,撕扯著對方的衣服。

  想要他,想要謙,只有這樣才可以確認謙是他的。

  而上官謙也沒有反抗,只是眼裡閃過一抹精光,任由君行絕為所欲為。

  將人壓在臨近的樹幹上,用舌用齒舔吻啃咬著對方,在脖頸上你下痕跡。上官謙特別製作的衣服,不是那麼容易被君行絕撕扯開的。

  君行絕根本沒有發現這個問題,只是覺得衣服很難弄,不過這不影響什麼,手指解開衣服上的紐扣,衣裳也跟著打開,很順利的就往下行動,繼續製造著痕跡,沉迷與激情中,理智在飛離。

  沿著肌膚的紋路,來到了胸膛,紅色的印記在左胸上是那麼的明顯,可是這時的君行絕根本沒有注意到,而是繼續著自己的動作,解開上官謙的衣服,暴露出上官謙更多的部位。

  謙的胸口配上這個紅色的圖案比以前更美了,被慾望充斥的頭腦中只滑過這樣的念頭。

  突然所有的動作瞬間停止,兩人保持著尷尬的姿勢一動未動。

  君行絕渾濁的頭腦開始運轉。胸口上的紅色印記,那不是……

  立刻抬起埋在上官謙身上的頭,按住上官謙的肩膀,靠在樹幹上,緊緊的盯著那個印記。

  這個印記他知道,就連那個印紋代表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身上就有一個,只是紋路不同,不同的紋路代表著不同的名字,而謙上的紋路是他這一直盼望著,刻印在腦海裡的,希望著有一天能夠在謙的身上看到。

  「謙,」不敢相信夾著欣喜的聲音,就連表情也是這樣的複雜。

  上官謙推開君行絕,君行絕也因為突如其來的驚喜沒有反抗。

  上官謙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君行絕就這樣看著那個讓他狂喜的紅印,消失在衣服內。

  上官謙走到亭內坐下。身後是君行絕變化多端的表情,驚喜,不敢相信,傻笑,等等等。

  君行絕坐下的時候,再也看不到一絲被思念折磨的痛苦,整個人容光煥發,嘴角是無法掩飾的狂喜。

  「謙。」終於回過神的君行絕,一臉癡傻的笑著,「那個是紅印是……」明知故問,不過,他還是想從謙的口裡得到答案。雙眼放光的看著上官謙,只要謙一回到,就把人壓倒。

  上官謙不慌不忙的為君行絕倒了杯水。「喝。」上官謙對君行絕說。

  已經因為突然的驚喜放鬆了自己的君行絕,沒有察覺任何的不對,比如為何謙會給他倒水,以前從未有過這樣額待遇,比如為何要不把話說完了在讓他喝,全身心沉靜在喜悅當中的君行絕甚至沒有發現都上官謙眼裡閃過的一抹狡詐。

  現在有一件可以說是他人生中最重大事發生了,君行絕有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發現到不對,對於上官謙的要求沒有任何推脫的照辦,爽快的將水喝下,甚至連味道都沒品嚐出來。

  將杯子放下,君行絕直直的盯著上官謙等著答案。

  「是對星的證明,我覺醒了,恭喜你的計劃成功了。」上官謙宣佈答案。

  然後立刻被某人擁入懷裡,嘴唇被堵上,對方的手再次在自己的身上亂動起來。

  才被整理好的衣服再次被同一個人解開,這一次,君行絕的重點在左胸上,一臉滿足和幸福的看著那個紅印,用捨描繪著它的紋路。只是對星的證明,是謙愛他的證明,他終於得到了謙的愛。

  激動的君行絕手上的動作更加放肆,就在這亭內,褪下了上官謙的上衣,跪在上官謙的腿間,再褪下上官謙褲子,白皙修長的雙腿暴露在空氣中,被架在君行絕的肩上,上官謙一手扶著桌子,一手扶著君行絕保持著平衡。

  君行絕吮吻著大腿內側的肌膚,滿意的感覺都上官謙的輕顫,皺眉的發現,對方的男人象徵只是開始微微的抬頭,很不滿的含住它,玩弄著,讓它哭泣求饒,射出白濁的液體。

  翻出這個時候用的藥物,塗抹在手上,像隱秘的花蕾探去,慢慢的擴張著,沒有注意到本該一臉沉迷的上官謙此時一臉的戲謔,下 也不再有反應。

  差不多了,已經忍耐著欲 望的君行絕,褪下自己的褲子,準備用肉 刃貫穿上官謙的身體,讓兩人合為一體。

  打算是很好,可是君行絕的下 身非常不可面子的沒有任何反應。

  君行絕不敢相信,自己已經欲火焚身,下身不可能沒有反應的。

  然後感覺到上官謙推拒的力量,跌倒在地上。

  呆呆的看著上官謙穿好衣服,一臉的平靜。

  君行絕開始思考,「那杯水……」除此之外,君行絕想不出任何原因。

  「沒錯。」上官謙確定了君行絕的疑惑。

  「為什麼?」君行絕不明白,謙明明是愛他的,為何要這樣做。

  「你以為你做的事情會讓我那麼輕易原諒你。」上官謙說出原因。

  如果上官謙不提,君行絕都忘了這回事,就在剛才他還在為謙的懲罰痛苦著。

  君行絕起身,收拾好自己,再次做到了上官謙的對面。

  上官謙同樣為君行絕倒了杯水,這一次君行絕可沒敢喝。

  上官謙也不在意,自己喝了口,然後開始說,「你的計劃確實很成功,無赦的人是全部覺醒,能夠算計到我們,絕,我倒是小看了你。」上官謙倒是真心讚美,能夠做到這件事很少,君行絕竟然成功了。

  「謙,我只是……」君行絕立刻解釋,他可不想再過前陣子那樣的日子。

  「不過,你的算計讓我們很生氣,陷害同伴不說,還以自己的安全為餌,君行絕,你還真敢。」上官謙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氣。

  君行絕乖乖的承受,不過心裡卻是甜蜜,謙擔心著自己。

  「你以為讓你前陣子受到的折磨就是懲罰嗎,絕,你太小看無赦的人了。」上官謙嘲諷的笑著。

  「那不是嗎?」讓自己那麼痛苦的日子,難道還不是懲罰。

  「只是一部分而已。」這個時候,上官謙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對於君行絕的懲罰,可不是一次就完結了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原本沒有打算離開你身邊的,沒想到你竟然會對沐泠皓出手,讓景受到傷害,讓我決定了離開你。」

  君行絕低下頭,暗恨當時為何要坦白罪行,那樣就不會離開前那麼久了。

  「你以為我會不知道你做的事嗎?」不用猜,上官謙也知道君行絕現在心裡的念頭。

  君行絕心虛,抬起頭,故作乖巧的看著上官謙。

  「痛苦嗎?」上官謙溫和的問道。

  「痛苦。」只能遠遠的思念,看不到思慕之人,相思之苦,比起曾經中過的毒還有痛苦。相思之毒折磨的是肉體,對于謙的相思是靈魂的痛苦和絕望。

  「第二個對你的懲罰就是刻印的證明,你不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因為不知道才會不安,才會懼怕,才會痛苦。君行絕一下子就知道這個懲罰和第一個懲罰是相輔相成的。

  「第三個懲罰就是,在藥效消失前,你會不舉。」上官謙含笑宣佈。

  「能不能換一個?」君行絕想要討價還價。

  「不可能。」上官謙肯定的回應,對於君行絕的需求,上官謙也覺得確實有必要消停一下。

  「要多久?」看得到,吃不到,而且是沒有辦法吃,這樣的日子要怎麼過。

  「不知道。」上官謙故意的。

  「謙。」君行絕求饒。

  「你要小心,我會隨時再下藥的。」所以這個時間,就連自己都不清楚啊。

  不會吧,一次不夠,謙還想。但是,自己卻只能接受啊。誰叫他想理虧呢。

  「謙,我愛你。」君行絕起身,將人擁入懷裡。

  「我也是。」溫和的聲音在風中盪開。

  咳,至於君行絕什麼時候能吃到上官謙,這個時間,真不好說,不過,在君行絕再次將上官謙拐上床的時候,君行絕已經中了幾次藥,每次中了,上官謙會告訴他,然後欣賞君行絕鬱悶的樣子。當藥效消失的時候,君行絕把上官謙壓在了床上很久,至於多久,其中具體情況,請各位看客自行想像吧。

 

 

番外一 君行絕的苦惱

 

  每當君行絕索要過分的時候,上官謙總會給君行絕下藥,讓君行絕不得不消停,然後留意著再次被下藥的機會。對比其他對星的生活,君行絕發覺自己是最慘的那個,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上官謙的用藥的水平太高,防不慎防。為了自己的性 福,君行絕苦惱不已,想盡了一切辦法避免被上官謙下藥,可惜沒用,躲不過,而且上官謙配置的藥除了他自己有解藥之外,只能等著藥效消失。

  然伙君行絕決定利誘。

  謙,這個給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在用藥讓我不 舉了。「一株稀有的植物被君行絕拿在手上,期待的看著上官謙。

  「好。」接過植物,上官謙爽快的答應。

  這樣,君行絕過了一段性福的日子,需索無度。

  一天,君行絕埋首在上官謙的身上,雙手在上官謙的身上胡作非為,突然身體一僵,動不了了,猶如石化了一般。接著,看著上官謙將他推開,冷靜的起身,穿好衣服,躺在一邊,道了聲晚安。

  君行絕就這樣維持著僵硬的姿勢,欲火燃燒著,可是卻什麼都不能做。

  不久之後,「謙,這個給你,可不可以不要下讓我不舉和僵化的藥了。」手上拿著尋找到的偏方,等著上官謙的答案。

  「好。」上官謙翻了下,同意了。

  以為沒有後顧之憂的君行絕,又放肆了起來,不過這次上官謙的下的藥是讓他渾身發癢的藥。

  然後是再次收買,上官謙再換方法。比如讓君行絕早洩,散失觸覺等等藥物。

  「謙,可不可以不要對我用藥。」君行絕擺出一倉庫的稀有物種,收買上官謙。

  「不行。」這個絕對不可以,君行絕是個很好的試藥者,而且,君行絕那個時候的反應真是百看不厭啊。

  後來,君行絕列了一個長長的單子,上面全部都是上官謙不能對他用的藥。但是上官謙總能找到漏洞。

  比如這次,君行絕進行的相當順利,可是卻發現,上官謙一點的反應都沒有,不論他怎麼挑逗,上官謙都沒有反應,難道是自己的技術退步了,可是這些地方明明是謙的敏感部位,為何謙沒有反應。

  君行絕痛苦的按壓著自己的欲望,不明白,那就再努力,他不信謙會沒有反應。,可是上官謙依然泛著一本古籍看著,一點都不所動。

  「我給自己下了藥,不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有感覺。」上官謙的一句話,讓君行絕明白了,不是自己的技術問題,而是謙早已準備。

  這種事情,當然是雙方都有熱情才會愉 快,特別是兩人還相愛,君行絕可不喜歡獨角戲這種事。

  最後,君行絕只能痛苦的自己解決。

  在兩人的生活中,這樣的攻防一直 繼續著。

  真是幸福而又圓滿的生活,除了君行絕小小的苦惱之外。

 

 

番外二 學廚

 

  話說,是個對星,君行絕,沐泠皓,尊皇,伊斯特羅.埃林納赫爾世人某次交流著追求各自愛人的心得,當知道君行絕為了上官謙下廚,俘獲了上官謙的胃之後,其餘三人有了學廚的想法。

  作為師父的是君行絕,學徒是沐泠皓,尊皇,伊斯特羅.埃林納赫爾。

  首先是最簡單的,蛋料理。

  君行絕讓他們各自先做,想看看他們的程度。

  接著是成果。戳戳眼前的黑塊,梆梆響,根本戳不穿。

  「沐泠皓,你這個是煎蛋嗎?」你確定它不是鐵塊,君行絕非常疑惑的看著上官謙。

  此時的沐泠皓,因為報復君行絕曾經謀害自己,讓景兒受到傷害,趁著,君行絕說話的機會,夾了一個碎塊丟進了君行絕的嘴裡。

  第一時刻,君行絕跑到盥洗池,吐出來,用水龍頭往嘴裡灌水,才將那股味道消除。

  接著是伊斯特羅.埃林納赫爾。

  看著面前的一堆灰燼,「食物不是用魔法火做出來的,你要用鍋,你知道嗎?」看著正在玩著青白火焰的伊斯特羅.埃林納赫爾,君行絕頭疼的說,這個火力太強了,普通的蛋怎麼受的了,不過這蛋竟然沒有完全汽化,這個傢伙用的是什麼蛋。

  伊斯特羅.埃林納赫爾回答,是高級魔獸蛋,他曾經吃過,味道不錯,可惜,自己做出不來。

  最後是尊皇。

  尊皇將手中完好的蛋丟給君行絕。

  恩,很好,沒有異味,形狀完好,尊皇無疑是做的最好的。

  是水煮蛋吧。這個確實最簡單。

  不過,還要看看內容,在桌面上敲打,蛋液從裡面流出來。

  原來是生蛋,尊皇根本什麼都沒做。

  「什麼叫生蛋也可以吃,野蠻人,未開化。」君行絕被這些人打擊了,完全忘記了自己以前也好不了多少。

  不過,這三個人的基礎他已經明白了,全部重頭教。

  「這是鹽、味精、糖……」從調料開始介紹。

  幾個人接受的很快。

  「沐泠皓,炒菜要先倒油。」

  「伊斯特羅,要先拔毛,才能把它放進去。」

  「尊皇,那個不是食材。」

  辛苦的教學,持續了很久,君行絕教的辛苦,三人學的辛苦。

  世界真是和平,除了廚房爆出的爆炸聲之外。

 

 

arrow
arrow

    烠珛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